楚琬亲切地拉过她的手,“绢儿用心学,姐姐定然知无不言。姐姐这还备下了几本名家诗集,打算教你学写诗呢。”
她实在是被楚绢神鬼莫测的作诗能力吓到了,怕她日后再遇上诗会雅集之类的场面露怯,打量着趁她现在还小赶紧教会她几招。
楚绢自然欣然应邀,楚瑜不想一个人被丢下,也缠着楚琬,愣说她也要学诗。楚琬无奈,点点楚瑜的额头:“你写诗比我还厉害些,做什么非要我教。”
楚瑜耍赖,“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不过是择其善者而从之罢了。”
楚绢心下好笑,楚瑜这个高冷学神,在自己偶像面前也跟楚纪、楚纶她们似的粘人。
想到双胞胎,楚绢心念一动,“琬姐姐,咱们学社的人还是太少了,要不干脆多叫几个姐妹?”
老夫人开了金口要楚玥楚瑶进学社,楚绢心想既然长辈命令不可违,索性把双胞胎也叫上,把水搅浑。
楚瑜一听就知道她想叫上那对双胞胎,自然是坚决反对:“族里其他姐妹都不是好学习的性子,要么娇纵、要么木讷,来了也是添乱。”
楚琬心下了然——楚瑜最怕麻烦,尤其怕那对双胞胎缠弄。她笑着道:“你两个在这打哑谜,分明想到的是同样两个人。枕石堂那对儿姐妹生性活泼好动,却不是娇纵或木讷之人,我看招她们两个进学社也无不可。”
楚瑜听了这话就要着急,不料楚琬话锋一转,神神秘秘道:“我教给你们个对付她姐妹俩的好办法:给她们两个不一样的新玩具玩儿,她们彼此争抢,没意思的也能玩出点儿意思来,就不会有闲工夫缠着别人了。”
楚绢恍然大悟,她想起前世玩过的鲁班锁,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类似的东西,若是没有,她何不做个新玩意儿?
说干就干,楚绢翻出纸笔,按照前世的印象画出几块鲁班锁的设计图,又琢磨着这几块能不能拼成,若拼不成,还得研究。
楚瑜见她在一旁写写画画,不一会儿画出几个造型奇特的方块,有些惊讶,“你何苦做到这份上,去集市上随便寻点新奇玩意儿来不就得了?”
楚绢摇摇头,“这个是我以前在老家见过的玩具,千变万化的,特别好玩。只是街市上不好寻找,我想着不如咱们自己给它做出来。”
她又画出来华容道的设计图,这个就简单很多,画好后,托焦明珰给她找了几个会木工的婢女。
三天后,两个精巧的鲁班锁就做好了,又拿木块削了几套华容道,仿着流行戏文里的角色写上名字。
碧桃瞧着这几样玩具直咂嘴:“就为了这么几块呆木头,费咱们多少心思?”
楚绢只觉得成就感满满,笑道:“鲁班锁和华容道各带一套,随我去枕石堂拜访。”
到了枕石堂,一百个面迎面一件四方院,正面三间大屋,两侧也各有两间厢房,门边还有两个小茶室,楚绢看得眼热,真真是个宽敞明亮的好地方。
双胞胎正为一个三层嵌套的蛐蛐罐子吵架,见了楚绢带来的新玩具,眼睛都瞪直了。
楚绢故意逗她俩:“这是我从学社得来的宝贝,要连得两个头名才能得一件儿呢。不过这样有趣的玩具,我们学社还有不少,经常拿来当彩头。”
两个小丫头哪懂得拒绝诱惑的处事哲理,当下就吵着也要入社。
楚绢趁机立规矩:“入了学社就是学子,可不能使娇小姐脾气了,叫你们念书你们就得乖乖念书,学社里面也不许喧哗胡闹的。”
楚纪和楚纶对视一眼,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才携手站到楚绢面前回复道:“我们答应你,在学社认真念书。”
楚绢拍掌为庆:“既然如此,我代表听潮学社欢迎你二位的加入。”
半个月后,五人齐聚听潮阁,楚纪和楚纶才知道楚瑜也加入了学社,当即又化身两只小鹌鹑。
好玩的是,她俩的四个婢女芳春、觉夏、倚秋、繁冬反而和楚瑜院里的苓萱、芷苹关系不错。
主子们一道学习,她们得了闲,六个姑娘常往一处站了,彼此闲话家常。
楚纪和楚纶头一回参加学社雅集,楚琬做主,定下茶道为今日的学习主题。五个人依次在书案前坐了,先看楚琬做完一遍,再自己对照着模仿一遍。
楚琬示范时还不觉得,等其余人都开始实践了,才发现彼此经常胳膊碰了胳膊、肩膀蹭了肩膀,摩肩擦踵,拥挤异常。
这也难怪,听潮阁本是玲珑小筑,房间狭小,五位小姐并各自两个大丫鬟一共十五号人都聚在这,自然显得局促起来。
楚绢早有主意:“不如改去纪妹妹、纶妹妹的枕石堂吧?那里本是用作集会之所,地方又大又开阔,前院还能摆桌子。”
楚琬皱眉:“来回奔波,怪麻烦的。”
不过她的听潮阁离枕石堂并不远,一个月只来回一两次倒还不算什么。
楚瑜更直接:“我跟她们那屋子气场相冲。”
楚绢眨眨眼:“那你就是没有理由反对了呗。”
楚瑜眯眼看她,意思很明显,她在生气,但也没有更好的借口拒绝楚绢的提议。
双胞胎虽然还是惧怕楚瑜淫威,但一想到在自己院子里总比在琬姐姐这自在些,都壮着胆子说了同意,哪怕被楚瑜用眼刀来回剜,也死撑着不改口。
楚绢非常满意她俩的勇气可嘉,但为了解救双胞胎免遭楚瑜眼神攻击,她提议:“咱们约法三章,雅集虽然在纪妹妹和纶妹妹的院子举办,但是雅集期间这个院子归属学社全体社员管理,纪妹妹和纶妹妹不能在雅集期间打扰其他社员。相应地,茶水点心由我们轮流做,二位妹妹既然出了地盘,便不再叫她们出别的。”
楚琬和楚瑜对视一眼,都点头应了。
她俩都不大信得过双胞胎院子里的出品质量。
楚纶壮着胆子问道:“那还有一章呢?”
楚绢想了想,“还有一章就定为,学社内谁也不许说其他社员学问低。”
这一条主要是为了防止楚瑜化身魔鬼班长,把双胞胎捶打至Q弹紧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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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日子像流水一样划过,等在学堂里碰见楚玥和楚瑶这日,楚绢才惊觉,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姐妹俩闯了祸、挨了罚,眼下都学着装乖巧,见了楚绢礼貌问好,只是眼神仍露着藏不住的怨毒。
楚绢一时都想不明白了,她俩到底是被剧情影响变成这样,还是她们两房早已经矛盾重重,只是她一点不知道?
不过想到楚玥和楚瑶两个小丫头,再刻薄狠毒也不过当众说嘴几句,楚绢干脆直接无视她俩。
感知到楚绢的轻视,楚玥眼神一暗,当时并未发作,回自己院子后却气得连摔带打:“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凭什么瞧不起我!她爹有我爹坐得高吗?像我爹一样得陛下重用吗?”
楚玥越说越气,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她分明样样不如我,凭什么祖父祖母、嫂嫂、姐姐们都向着她!”
楚瑶本来也十分生气,可见了姐姐这样可怕的模样,也顾不得自己,忙上前安抚:“姐姐莫急,总有办法对付那小蹄子。”
楚玥和楚瑶绞尽脑汁要报复楚绢,二人多方打探,得知楚绢有一个血缘很近的残废表哥,正巧是叶相的族孙。
楚玥一拍书案站起来:“就他了!有这么个残废的哥哥站旁边,我就不信她楚绢还能装象!把他塞进族学,保管她日子不好过!”
说干就干,两姑娘软磨硬泡,哄得亲爹给叶家下拜帖,又亲自提了厚礼去叶夫人处走动,终于说动叶家,让叶烬霜来楚家借住一阵。
不过半月,楚家族学拆了门槛,修了缓坡,碌碌推进来一辆乌木轮椅。椅上坐着一个束发博带的清俊少年,裹着银狐大氅,眼尾一点朱砂痣被晨光映得发亮,偏生眉峰冷得像千年寒冰。
楚绢吃着点心唱着歌进了自家学堂,正坐在廊下消灭她的早饭,忽闻一阵清冽松香,恍然似回到了冬天。
抬头便见轮椅碾过青石花砖,少年抬眼扫过来,她嘴里含着的枣泥酥“咕咚”一声滚进肚里,噎得喘不过气,后颈汗毛根根倒竖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楚绢眼前一黑,在心里无声呐喊:千万不要是原男主啊!
——可惜,古言小说世界中注定只能有一个坐轮椅的美强惨。
少年偏头看她,楚绢猝不及防撞入对上一双桃花眼,这眼睛该是含着三分讥诮七分凉薄,偏生此刻少年嘴角微勾,倒像在看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在下叶烬霜,叶相胞兄之孙。”
听见那小孩儿自我介绍他叫叶烬霜,楚绢彻底绝望,眼前又一黑,险些当场晕过去。
完了完了,这本书的剧情之神又发力了!
楚玥虽然策划了整件事,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叶烬霜,一时竟看得呆了——
世间怎会有这样漂亮标致的美男子,皎若芝兰玉树,灿若春花秋月,真真是神仪明秀,霁月清风。
等回过神来,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楚玥又陷入了对楚绢的深深嫉妒:凭什么她有这样好看的哥哥,难道这世上的好处都归她楚绢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