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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骷髅头(2)

作者:懒癌癌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清平镇多竹子,白玉宣说的酒楼就借了竹子的雅致,起名为竹韵楼。


    早早拐进竹韵楼所在的街上,来来往往多见宫灯引路、步步折射流光溢彩的轿子,层层流苏垂下,轻晃碰撞,遮住轿内身份矜贵之人。


    竹韵楼虽借竹子的清幽雅致,内里却极为奢华,足有十层,可比肩周遭环山,四壁相连围成一个圈,划分出私密性极佳的雅间。


    透过窗户往下看去是灯光通明的台子,四周流通清澈的山水,里面甩尾数不清的红色锦鲤,簇拥着层层阶梯而上,宽阔的大台子上是从天而降肆意伸展长袖的伶人,低吟出百转千回的情愁。


    台子下错落摆放的桌子前坐满了人,觥筹交错里,面上都是矜贵的笑意,并不显得喧哗。


    小二流转在各个桌前上菜,穿着打扮举止仪态都规矩有礼,面对尽是身份矜贵之人也不显媚态,对待交了入楼费见见世面的粗布短衣也是同样态度。


    林雨眠拘谨地走在其中,白玉宣该是来多了这地方,熟练地引着他们到空桌前,接替随从的活给他们简单讲解一二。


    他低声说话时,脸上憨傻的孩子气淡去,举手投足间尽是融入骨子里的温雅矜贵,一旁的夏若男看的痴迷娇羞。


    白玉宣捏着白玉壶给两位姑娘倒了果酿,还推来厚厚一摞的菜单,让两位姑娘想吃什么点什么。


    两位姑娘都没来过这种奢华的场地,话都少了,夏若男羞涩推让给白玉宣,让白玉宣随意点就是。


    等待过程里,林雨眠四处环顾楼上雅间,想来那都是有钱人待的地方,是观赏伶人空中旋转舞袖的最好视野。


    哪像他们要看,还要稍微抬头仰视,但那私密性极佳的雅间又哪是他们能窥视的,只能看到如盛放开来的花卉裙摆在旋转中悠然合拢,一曲终了,翠彩轻纱的伶人款款退去。


    台上搬来一桌一椅,走来一位灰衣白发的老者,手中展开空白的折扇,眯眼笑着同台上台下的来客做简单介绍,说起他今日要讲的故事。


    陆陆续续有小二上齐满桌子的佳肴,菜色看起来比昨日李文进带回来的要好。


    这样看来李香凝家比起叶啸家有足,比起白玉宣家要差大截,怪不得苏云和凡事顺着女儿的李文进都期望李香凝能和叶啸退婚,嫁给日日缠在李香凝身后的白玉宣。


    要说白玉宣日日都围在李香凝身边,没有好感和情谊,任谁都说不通的。


    白家就白玉宣一根独苗,自是什么都宠着白玉宣来,即使白玉宣从小脑子有疾,永远似五岁小儿,也少不了前仆后继的阿谀奉承之人,这当中就有夏若男。


    桌下夏若男抓住林雨眠的手,抬起羞红的面容,感谢白玉宣对她的好。


    林雨眠立刻会意地代入李香凝说着撮合的话,毕竟李香凝眼里只有叶啸,任凭白玉宣日日围在她身边,她低垂泛着愁情的眼眸依旧容不下第二人。


    话说,恋爱这个东西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林雨眠不看台上表演,只看饭桌上夏若男的作态,都能大饱眼福。


    “香凝吃菜,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这会儿白玉宣又变回他憨傻孩子气的模样,嘴里低声重复“这个”,满桌子的佳肴都给林雨眠夹了个遍。


    林雨眠起了逗弄心思,想看旁边黑脸的夏若男维持不住表面和气。


    她矫揉造作地朝白玉宣道谢,柔出水的嗓音似情人之间的低语,夏若男整个雷的不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小伙伴。


    林雨眠忙收敛她拙劣夸张的表演,她现在还用着李香凝的身体,实在不能仓促和夏若男交恶。


    她给夏若男夹菜,白玉宣也学人精给夏若男夹菜,两人把夏若男夸的晕头转向,总算是哄好了,又是姐妹情深的好场面。


    忽地周围都沉寂下来,只余台上说书人压低的声音,台下人被说书人的故事所牵引,男的忍不住倾身凑近细听,女的无不是捏起帕子捂脸,满面羞红。


    “这顾氏推门进去,又唤了赵娘子的名讳,不见应答,他停住脚步环视屋内,里面没有美人倩影,独独层层帐幔放了下来。”


    “他起先没太在意,又唤了赵娘子的名讳,只是唇齿间吐出那两个字,他就觉得身心燥热。知是最近着了美人的道,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他慌忙带上房门就要离开。”


    那说书人在这停顿,引得台下人催促,说书人还是摇晃着他那空白折扇,不急不缓地端起茶来喝。


    这时台上那些矜贵之人不知谁带头挥洒银钱,数不清的银钱如仙女散花般飘了下来。


    就是银钱落在眼前,台下的人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有人哄抢开来,有些维持表面矜贵的台下人双眼泛红,各自都坐不住,争相抢夺,其中不乏肮脏之言,有些还动起手来。


    竹韵楼没有人出来管事,好像这一环节,也是台上之人喜闻乐见的场面,可万不能扫了台上人的雅兴。


    跟白玉宣来的随从立刻护住他们三人,三人缩成一团,林雨眠眼巴巴看着落在面前的大额银票,想要伸手去捡,被一个随从低斥:“小姐莫要乱动!”


    好吧,连多余的解释都没有,是懒得和她多话。


    看他紧张护白玉宣的样子,恐怕白玉宣要是有了差错,他受的惩罚比地上洒落的银钱更大。若不是白玉宣多看她们几眼,这些随从也不愿增添负担多余保护她们两人。


    “这点小场面就站不住了?不要以小失大,要是因为你乱跑让玉宣少了根头发,都不是你能承受的住的。”夏若男抬起下巴骄哼一声,又假惺惺瑟缩着身子往白玉宣身上靠,楚楚可怜地说怕。


    自始至终,白玉宣面上都是憨傻的孩子气,他看出林雨眠眼巴巴垂涎地上银钱,他便伸手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银票给林雨眠:“香凝,你是要这个么,我有很多,都给你吧。”


    一旁随从冷绷着下颚,一双鹰目警惕周遭,看来不会制止白玉宣的任何行为。


    林雨眠垂涎地盯着白玉宣手里的银票,咽了一口唾沫,笑着推开了白玉宣的手,教导白玉宣以后不要随意在人前掏出这些。


    她垂下的手在衣袖里挥动灵力,周遭一张张银票自动钻进她的荷包。


    隔空取物,这个能力不止吃东西偷懒的时候能用,哄抢拾钱时还要更为便捷,更不失仪态。


    一刻钟后,这场台下哄抢银钱的闹剧才结束。


    诸位又端起矜贵的架子,完全没有刚才抢红眼扯头发踹命跟的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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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活,各自堆起虚伪的笑意,谈论起新得来的珍宝、百年前的真本。


    只不过刚才见真章,那些人是装的,那些人家底真厚实,大家心里都各自有数,面上难免起了微妙。


    白玉宣之前只顾着给林雨眠夹菜,他还没吃饱,因此唤人重新上一桌佳肴,三人继续坐下吃,这时说书人才悠悠讲起后续故事。


    “继续说到那顾氏正要带门离开,忽地听到有女人的低吟窗息,一声声娇媚入骨,他骨头都酥了,当下就走不动了路。”


    “他带上房门,这次却不是离开,而是为了隔绝房门之外。他步步深入赵娘子屋内,径直走向那层层帐幔遮掩住的倩人身影,一声声娇媚的低吟正是从里面传来。”


    “他这几日来本就着了赵娘子的道,夜夜梦里都是赵娘子的低低哭泣,怨他为何同别的女人亲近。他有口难言,可他亲近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又叫他该怎么办啊。”


    “他扶上赵娘子的腰身,轻哄赵娘子开心,赵娘子抬起潋滟情波的眼眸,纤纤玉指捏住他的腰带,一点点拉扯开来。”


    “他整颗心都似被赵娘子握在手里任意揉捏,他再也克制不住,扑倒身软的赵娘子,在放下的帐幔里肆意倾诉情谊。”


    “而现在眼前的场景就如他梦里一般,层层帐幔里千回百转的娇媚低吟蛊惑他的心智,他哆嗦着手挑开帐幔,里面的场景何其相似,他……”


    随从适时捂住白玉宣的双耳,白玉宣眨了眨眼,朝随从喊:“你放手,香凝都能听,为何我不能听?”


    距离林雨眠最近的一个随从绷紧了面容,朝林雨眠歉意道:“对不住了李小姐。”


    这人几步过来伸手就要捂住林雨眠的耳朵,林雨眠忙张口要自己来。


    她双手看似牢牢捂住双耳,实则漏了些缝隙,听这台上说书人绘声绘色说故事,真是大开眼界,之前她学神同桌推荐她的小说也不是这样的啊。


    台下人也静了声,有人幽怨亲近之人听的认真,有人比亲近之人听的还认真,个个面上充血。


    场面一时只有台上说书人的声音,许久,台下爆发声声赞赏。


    “好,这说书人该赏!恶人终有恶报,就该如此!”


    “不曾想这竹韵楼还能听到这等故事,最后那顾氏的遭遇当真罪有应得,就该浸猪笼!”


    台下人点评的语气可不比说的话正,语气里多少还染有说书人故事里的旖旎。


    随从放开了手,白玉宣兴奋地朝林雨眠喊:“香凝太神奇了,刚才我什么都听不到哎……”


    林雨眠已经不和白玉宣为伍了,她现在可是大人了,她竹笋现在已经长大成竹子了。


    只是她能觉察这个故事的说教太过刁钻狠厉,前面有多旖旎,后面就有多大快人心,以至于那点旖旎都让人说不出情愫,只觉得唾弃。


    再观一旁羞红脸的夏若男端起单纯娇态,茫然不知地问白玉宣周围人都在说什么。


    喊香的大有人在,也有人趁这个中场时间放水,周围时不时有人走过,林雨眠端起杯子品尝果酿,刚递到唇前,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好一杯果酿就洒了出去。


    那人连忙道歉,林雨眠回头,正巧看到不远处的叶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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