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他竟然是你的父亲?”
代理城主止不住退后了几步,随即又上前来,眼睛盯着苏寒衣这张陌生的脸,从上到下,一寸一寸的扫过。随后不可置信的再次喃喃道:“他怎么会是你的父亲呢?”
“怎么,让你这般惊讶吗?”苏寒衣目光如炬。
代理城主扶着额角,仿佛头风发作了似得,人踉跄了几步,几近要站立不稳。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姑娘随我来吧。”
月独情一副很懂事的样子,将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坐吧。”代理城主把人带到了偏殿,将大门关的严丝合缝,随后坐在屋内暗红圆桌的一侧。
他拎起宽大的袖子,在桌子上很快的倒了两杯热茶。
苏寒衣看着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更加好奇接下来对方要告知自己的事情。
“现在可以说了吗?关于我的父亲苏囚。”
代理城主听到这个名字,眼角再次落下,眉眼间有些惨淡。
“该从哪里说起呢?”
“对了,应该从这里——。”
他自问自答道。
“白马城本来就是一个隐世之城,这里的人除了必要的采买,基本都不会离开。虽然不涉江湖武林,但因为早些年 老城主打下的名声,知晓的人也是处处畏惧。”
见苏寒衣没有什么反应,代理城主只好继续说下去。
“白马城不缺人才,更不缺高手。你的父亲苏囚便是当年老城主身边的顶尖护法之一。”
苏寒衣手指搓着杯子光滑的瓷面,垂下双眼问道:“你是说,我父亲一开始就是白马城的人,那为何江湖上一直传他是魔域之人?。”
代理城主苦笑一声:“这正是我要说的,而且其中还涉及了白马城一桩惨案。”
“惨案?”
“没错。”他嘴唇颤动,犹豫了很久才道:“虽然在一个女儿面前说她父亲的坏话,有那么些刻薄,但我要告诉你。”
“江湖上说的没错,你的父亲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代理城主说出这句话后,眼中怒火翻腾,那火焰像是要将苏寒衣也烧毁殆尽一般,凌迟着她的身体。
“这对我不重要。”苏寒衣却淡淡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自有判断,我只想知道他的过去。”
代理城主看着对方的表情,宛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又恢复到原本那个脆弱但悲悯的神情。
“我失态了,让我们继续这件事吧。”
“其实当年在白马城和你的父亲齐名的护法还有一人。相信这个人的名号,你应当是听过的,现在应该正被武林人士关押在沧云峰。”
苏寒衣松开了贴紧在杯子的手指,眯起了眼睛。
她想起了一个人,那个被所有武林人士都唾弃和惧怕的人,天下第一恶人——常峰尤。
当年常锋尤自魔域出世之后,在武林中可算是掀起了一波腥风血雨,并非只是单纯因他的武功高超,而是因他的一个爱好。
据说见过常峰尤真面目的人都非死即残,那是一张毁容后的脸,因此,他更喜爱,夺取他人的面皮。
苏寒衣曾经和此人有过一面之缘。
记得那是苏寒衣进入武林与苏囚相遇之时。她没有去急着质问自己的父亲,只是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很久。
两人沉默地走着,直到一个踏月而来的人影打破了这个平静。
“魔主交待的新任务。”
苏囚从这人接过一张信封,只是闷声说道:“知道了。”
苏囚常年戴着斗篷,长发从帽子中露出,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只能瞧见他贯穿左眼上下的一道闪电般的疤痕。
常峰尤看不见苏囚的神情,觉得十分无趣,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苏寒衣对上了朝她而来,且难以忽视的目光。
她一愣,不是因为那双狭长眼睛中的掠夺和趣味,而是因为那张脸。那张脸像是一张贴上去的面具,下颌处还渗着鲜血,不断滴落在地面的石子之上,传出“滴答”的声音。
但很快,苏囚就挡在了苏寒衣的面前。
他双眼逼视着对方:“常峰尤,你该走了。”
常峰尤胸腔前传出尖锐的笑声:“苏囚,等下次,希望能和你完成一场有趣的游戏,就像那时——”
“够了!”苏囚听到这句话,突然暴怒。但很快,他又再次收敛了一切情绪,只是止不住喘着粗气:“你的话够多了,还不快滚!”
苏寒衣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时,常峰尤刚刚夺走了一个人的新鲜的脸皮,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收起回忆,对着代理城主问道:“常峰尤也曾经是白马城的人?”
那岂不是代表她的父亲苏囚和常峰尤早就相识,而两人又为何同时投入了魔域呢?
代理城主苦笑道:“你果然知道。”
“也就是这个恶人和你的父亲,两人分明都是城主十分器重的护法,却偏偏偷袭了城主。”
他捏碎了手中的茶碗,整个桌子都瞬间震动,瓷杯不断相碰,发出悲鸣之声。
苏寒衣看着沸腾的茶水,再次问道:“他们杀了城主?”
代理城主瘫软在凳子上,宽大的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是啊,他们杀了城主,他们是白马城的叛徒。”
“而白马城,也绝不会放他们干休!”
“可苏囚死了,常峰尤也被永远的囚禁在山脉之中。”苏寒衣站起身:“你现在当如何,要杀了我报仇吗?”
“白马城的人不会这样做。”代理城主情不自禁抓住了窗外透进的阳光:“我只是如你所愿,告知你真相。”
“最后一个问题。”苏寒衣道:“来白马城的密道中的棺材,是你们城主的棺材吗?”
“是,没想到居然被你遇到了。”
“多谢。”苏寒衣走到门口处还是停下了脚步,留下了两个字。
她现在知道要去找谁了。
月独情一直在廊中等着,见到苏寒衣出来,迎了上来。
“如何?”
苏寒衣没有回答,却难得赏了对方一个浅浅的笑意。
月独情一瞬间精神了,他凑到苏寒衣的脸侧:“苏姑娘,你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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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当真是令在下乐不思蜀啊。”
“是吗?”苏寒衣靠在长廊的圆柱上:“我心里还有个疑问,不知乐不思蜀的你能不能为我解答一下呢。”
月独情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小生知无不言。”
可下一秒,他却只觉得乌云密布了。
“你是白马城的人吧。”苏寒衣肯定道。
月独情僵硬着身体,那目光似乎在问,你如何知道?
“你对白马城这般轻车熟路。”苏寒衣道:“你当时在密道里,并非是要去做诱饵,而是要避开我们,否则你停下那个巨大的机关人,岂不是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加上,代理城主说过,你很眼熟。”
“更重要的是,我的直觉。”
月独情长叹一口气:“太过聪明可不招人喜欢,苏姑娘啊。”
“不过,你放心,月独情却很喜欢如姑娘这般的人。”
苏寒衣实在是弄不懂这人的想法,这种时候,还非要调笑一句。
月独情环视着这座白色的城,这般惨白的色泽几乎充斥了他的前半生。
他的确是白马城的人,可也能说并非是这里的人,因为他从未被这座城接受。
他的母亲是原本白马城主的妹妹,可她的母亲未婚就生下了他,这在白马城是难以容忍的,虽然城主接受两人在这里住了下来,但却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
两人从未被这里的人好好对待,生活的比城中巡逻的鬣狗还要差,任何人都可以对母子俩进行欺辱。
可直到他母亲死去的那天,月独情才知道了有关于他父亲的秘密。
幼小的月独情扯了扯身上破烂的衣服,对着镜子搽干净了脸上的血迹后才准备去找自己的母亲。
在这座白色的荒城里,他只有母亲一个人,他不愿意让她担忧。
可这次,当他再次回到那个破陋的屋子时,这里却早已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月独情偷偷对着窗户内看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女子狠狠推开了身边的人。
白马城主冷哼一声:“你能在这里已经是我的恩典,怎么,现在装起了贞洁烈妇?”
女人忍不住红了眼眶,但她还是忍住了哭声,只是惨淡的问道:“直到今天,我还是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白马城主双手逐渐滑至对方的衣领:“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本城主的妹妹了吧?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啊,我们并非兄妹,那月儿呢!”女子啜泣道:“他是你的儿子!你可以为了自己的名声这样对我,可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自己居然是白马城主的儿子,居然是那个整日折磨自己的人的儿子!
名誉是这样重要吗?重要到可以放弃自己的血脉和自己的爱人。
那天,窗外的月独情耳朵里只剩下了这一句话。除此之外,便是自己母亲从房中不断传出的痛苦喘息。
“我已经离开白马城了。”月独情抬眸看向被这四方城围起来的,小小的天空:“我也不再恨了。”
“这里的一切都与月独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