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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12

作者:相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玉蛮手握李琢的毒誓后,底气十足,顿时容光焕发。


    她开始从雪片一样的请帖里挑选感兴趣的赏梅宴出席,原本因为她的缺席而失了颜色的赏梅宴,现在也重焕了光彩。


    那些想她想得紧的贵女一看到她出现,就跟见了许久不见的家人一样,叽叽喳喳地围了上去,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春回这白雪琉璃世界里。


    陆枕霜身边就相应的清冷下去,她的手帕交叶姬音敢作马前卒,恶声恶气道:“一堆只知道以色事人的胭脂俗粉。”


    谢玉蛮正在和身旁的贵女分享她新寻的香,闻言看了过去,叶姬音不甘示弱:“看什么看?谁看就说谁。”


    兰英撸起袖子:“大好的雪不肯赏,偏要展示你那张狗嘴,怎么,想讨本小姐的打?”


    叶姬音露出的神色好像在说,但凡和兰英这种悍女多说一个字,都会脏了她的名声。


    兰英的脾气被激了上来,当真想过去找叶姬音,洛桑忙拦住她。


    谢玉蛮上上下下打量了回陆枕霜,忽然一笑:“我听说前儿青山社开社了,世子又不曾去。”


    这一句犹如蛇打七寸,陆枕霜的神色立刻就不好了。


    谢玉蛮缓缓转身,自左到右,务必让每个簇拥着她的贵女看清她那无奈又头疼的眼神,大家顿悟,其中一个姑娘大声说:


    “不像陆才女,就知道觊觎别人的未婚夫。”


    陆枕霜辩道:“休要血口喷人,世子是青山诗社的社长,理应出席,却因谢姑娘,让他次次遗憾缺席。于诗社来说,他未


    曾尽到社长的责任,于他来说,也是失了助他名扬天下的机会,于长安诗坛来说,更是少了佳作流传。这样三方不利的事,我叹之惜之,也在情理之中。”


    谢玉蛮无语。


    李琢闭门不出,分明是为了春闱——目前看来可能还在为和谢归山的比试做准备,与她何干?她可从来没有约束过李琢,她毕竟还没有嫁过去呢。


    但谢玉蛮是谁。


    她与人吵架,就是冲着气死别人去的,何况这个对象还是她最讨厌的陆枕霜。


    谢玉蛮故作惊讶:“哦,他是为了我吗?”她感动,无奈,叹息,“我竟不知道,他也未曾到我面前来邀功,其实我又怎么舍得他为了我做到这地步呢。”


    两句话,成功把我宿敌的脸的气绿了。


    谢玉蛮神清气爽地带着一串小尾巴走了。


    留她们二人吹冷风去!


    *


    但谢玉蛮的好日子没过几天,定国公府就出了件事。


    准确来说,是谢归山出事。


    他竟然把忠勇伯揍了!


    忠勇伯乃已故丽妃的兄长,当今太子的亲舅舅,虽说自从多年打了大败仗,被陛下剥夺军职后,他就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过起低调的生活,但无论如何,好歹也是个爵位在身的,和太子又有这般亲近的血缘关系,长安城里谁敢小看他。


    偏谢归山就有胆子把他揍了一顿。


    谢玉蛮得到消息后,就看定国公在进宫前,还怒命家人备好家法等他回来,谢玉蛮一方面可怜他的身体,一面又暗自祈祷最好能把谢归山给打死。


    她在家里幸灾乐祸地等了快两个时辰,期间愉悦地吃了一盏牛乳茶,一个福柑,两块云片糕,父子俩才回来。


    谢玉蛮登时拎着裙摆跑了出来。


    院子里,定国公咆哮着令谢归山跪下,谢归山顶嘴:“您老耳朵坏了还是脑子坏了,忠勇伯都在陛下面前承认是他主动来堵我,他被我揍是纯活该,我有个屁错。”


    定国公更怒了:“你还敢说你没错,忠勇伯堵你只是为了与你比试,你有必要打断他的腿吗?”


    谢归山一脸‘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的表情:“您老讲点道理,规则是他定的,他自己说的‘无论生死’,我没揍死他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定国公说不过他,但也看不惯他这副‘我错我有理’的模样,开始到处找家法,准备揍谢归山。


    谢归山可不是孝子,他在定国公的眼神开始四处瞟时,就打算跑了,只是谢玉蛮不知道为什么他跑之前,还要朝她使了个眼色。


    谢玉蛮没看懂那究竟是个什么眼神,她只是下意识觉得轻佻无礼,非常不像话,心头一紧,顿时四下扫去,先看戚氏有没有出来,再查是否有婢女注意到,两者皆没有,她才松口气回去瞪谢归山。


    但谢归山已经蹬墙翻出了定国公府,把定国公气得暴跳如雷。


    谢玉蛮有种预感,今晚谢归山会来找她。


    她一晚上都心不在焉,食不下咽的,还好定国公夫妇也被谢归山气够呛,饭桌上合家气氛低迷,她并不出挑,也没有人注意到她。


    谢玉蛮回了兰汀院后,马上请婆子加强旁边的巡夜,关好门窗,早早灭烛后,又罕见地叫银瓶在榻边守夜。


    果然,她睡下没多久,谢归山就来了。


    这个小贼,不知怎么绕过了守夜的婆子,成功地摸到了她的房间,见门窗关了,也不着急,在外头不紧不慢地敲着门。


    银瓶紧张地问谢玉蛮:“姑娘该怎么办?”


    谢玉蛮拉起被子蒙住头:“理他呢,他有种把所有人都吵起来,让大家都看看他这夜潜姑娘香闺的德性。”


    门外有一瞬的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谢玉蛮那不仅没有压抑,还刻意扬起的声音。


    谢玉蛮紧张起来,竖着耳朵,不知道能不能就此吓退谢归山。


    只可惜,门外仅有一瞬的安静,再响起的已经不是敲门声,而是让谢玉蛮听起来更肆无忌惮的谢归山的声音。


    “再不开门,明儿我就去御前告李琢的状了。”


    真是无理取闹。


    谢玉蛮忍着没出声。


    李琢素来持身守正,能有什么把柄被谢归山捉的,他不过是为了骗她开门而已。


    谢玉蛮相信李琢。


    谢归山幽声道:“当真不开?那我就要告诉陛下,是李琢担心会在比试里输给我,才撺掇忠勇伯那个莽夫和我打起来。”


    谢玉蛮忍不住了:“你少看不起人,李琢岂是你口中气量窄小之人?”


    谢归山双手抱胸,倚着门框,慢悠悠地道:“你确信要我在外头说?万一被我引来的人听到李琢那小子心思幽暗的一面怎么办?他以后还要不要在长安混了?”


    谢玉蛮沉默了。


    银瓶紧张了:“姑娘?”


    谢玉蛮不想承认自己被拿捏住了七寸,可是门外谢归山已经开始清嗓子了,眼看他有故意宣扬的架势,谢玉蛮马上翻身起床,催促银瓶,不甘不愿的:“去给他开门。”


    她下榻。


    或许早就想到谢归山脸皮厚,总有被他逼开门的那一时,谢玉蛮在睡前并未脱换衣裳,只要稍许整理褶痕,就可以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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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怒气冲冲地坐在堂前的矮梨花圆凳上,跟谢归山要说法。


    她仔细看过了,谢归山那张皮好着呢,可见定国公并没有揍到他,才能让他浑不吝地坐到这儿,要挟她。


    “赶紧说完那些准备污蔑李琢,挑拨我们之间关系的话,就滚吧。”谢玉蛮紧绷着小脸。


    她长得可真漂亮,就算摆着脸色,也没人能跟她生气,只好懊悔、自省自己为什么要做错事惹她生气呢?


    谢归山被这个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他都还没有睡到谢玉蛮呢,心里怎么就有了这种窝囊的耙耳朵想法。


    这可不行,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被小小温柔乡绊住脚。


    谢归山自我教训了一顿后,也扳起了脸色,他本来就长得凶,现在更像是上门讨债的:“你不信,明天去问老头,忠勇伯是不是亲口听到有人在他府外头议论陛下看重我,若是我跟李琢的比试也赢了,陛下就会将我当作下个魏云将军,更弃他如敝屣。”


    要议论这件事,还要简单说一下上一辈的恩怨。


    魏云将军作为先皇后的亲外甥给大雍立下奇功后,圣上仿佛着了魔般,喜欢启用外戚,魏云死后,被启用的就是忠勇伯,只可惜,忠勇伯是冲锋的悍将,但为人易怒,非常冲动,不是个将才,哪怕作战的每一步都由圣上规划清楚,他还是在敌人的激将之法下,杀了圣上派去监督他的副将和监军,让大雍打了个大败仗。


    因此,忠勇伯平生受不得两个刺激。


    魏云。


    和有疑似魏云将军的人出现。


    谢玉蛮听了不以为然:“忠勇伯的禁忌全长安的人都知道,甚至还有童谣嘲笑他,这算什么证据。”


    谢归山道:“那这个人又是从何处知道我和李琢要比试?”


    谢玉蛮一怔。


    谢归山却笑起来,那笑里的嘲讽可真刺眼。


    谢玉蛮不愿相信李琢是这样的人:“你都能发现的端倪,陛下也能发现,他为何不惩罚李琢?”


    谢归山摊手:“因为李琢自辩这就是比试,看起来胜之不武,但谁说离间计不是一种计。我们的陛下……”


    谢玉蛮脸色大变,真怕他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


    而且,什么叫李琢自辩?好啊!果然是诓她的,谢归山这个狗东西!


    好在谢归山只是虚晃一枪,吓到她后,心满意足地欣赏了会儿她的脸色后,就道:“认可了他的说法。不过,李琢若能就此赢我,他是胜者,自然没有过错,但若是输了,”他笑得阴森,“你猜陛下会不会与他算这个账。”


    谢玉蛮只迅速地盘算了下就有了答案。


    会的。


    毕竟李琢是贵妃的外甥,而贵妃膝下同样有个年轻的皇子。


    谢归山在谢玉蛮惴惴不安的心上开始施加压力:“不巧,我明天打算潜进理国公府打他一顿,打完直接把他拎到陛下面前请罪。”


    谢玉蛮咯噔一下。


    她并不怀疑谢归山的能力,就看他能随时潜入兰汀院不被发现,还能把忠勇伯这悍将的腿打断,一个李琢而已,费不了他什么事。


    谢玉蛮急切地开口:“你不能这么做。”


    谢归山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图穷匕见:“你凭什么这样要求我?”


    他看着她,目光如刀,刮着她身上的绫罗绸缎,一件件地挑开,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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