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此时的心情颇有点矛盾,虽然早就料着会有这么一天,可真正来临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紧张跟抗拒。
面对康熙这种掌握生杀予夺之权的顶端统治者,肯定谈不上什么鱼水之欢的,有的只是掌控跟服从。
罢了,在其位谋其事,寻常百姓的男子也未见得体贴入微。
云欢咬着后槽牙,只当是受刑,挨过去就是了,反正又不是死刑。
只盼着那玩意精致点儿,若身怀伟器,她这副身子还真未必受得住。
就看康熙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叫她愈发忐忑难安。
下一刻,小腹蓦地有种酸胀感,腿根处也热热的,隐约有点湿意。
云欢囧了个囧,难不成是吓尿了?
却见康熙变了颜色,云欢低头一瞧,裙摆上鲜红一抹污迹,触目惊心。
电视剧看多的她下意识以为是小产了,转念想想不对啊,没怀孕怎么可能小产?
那她是……来月事了?
康熙显然比她有经验,略一愣神,便欲唤梁九功进来处理。
云欢又羞又气,抓着他袍角,轻轻摆了摆头。
梁九功虽是个太监,可太监也是半个男人,遇上这种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康熙或许觉着御前这些只是趁手工具,云欢可没法不把奴才当人看。
倒是爱在细枝末节上计较。康熙原以为贵妃转了性子,可瞅着云欢那副扭捏之态,原有的疑虑轻轻逝去。
贵妃还是那个贵妃。
他低笑一声,大手一挥就将云欢抱起,整幅厚实的大氅将她牢牢裹住。
云欢惊了,都这样了还来,真想浴血奋战不成?
康熙扶额,什么跟什么,少不得耐着性子与她解释,“更深露重,再出去怕受凉,不如就在偏殿歇息一晚。”
云欢羞答答地垂眸,好吧是她小人之心。
两人从里出来,梁九功跟雪娟皆惊了惊,康熙待要说话,云欢伸出一指抵在他唇上,他便顿悟,只道贵妃身子乏了,明日再行离去。
梁九功看贵妃颇有点佩服,这才多大点工夫就完事了了,真不知该说贵妃本事见长还是万岁爷素得久了,乍经人事便缴械投降。
康熙懒得睬他这些龌龊心思,成日不好好当差净琢磨些歪门邪道,吃饱了撑的!
将云欢安置在偏殿,康熙便转身离去,还有折子要批,他才没工夫掰扯。
云欢黏答答地望着他,粉面含羞。
莫非是希望他陪在身边,加以安慰?康熙才升起点自满,便从对面心声里听出,人家只不过想加份夜宵。
没好气地吩咐梁九功办去。
等热乎乎的糖蒸酥酪送来,雪娟也已得了令,飞速回永寿宫取月事带和替换衣裳——明早不能穿这身出门吧?上头全是脏点子。
梁九功做事极细致,非但备了好几样点心小食,问了大师傅有无忌口,还亲自给她灌了个汤婆子,用厚厚的布套子包着,既滋润又不扎手。
虽不知宜妃娘娘何处得罪了陛下,这宫里的天眼看着变了,他自然得另觅靠山呀!
云欢没空理会这等阿谀奉承的小人,吃完宵夜便把碗筷往前一推,闭目假寐。
梁九功也知机,不去做那惹人讨厌的应声虫,蹑手蹑脚告退。
他知道贵妃娘娘仍对自己有所防备,不过没关系,日久见人心,早晚贵妃须知道他好处——在这宫里要想过得舒坦,就得摸清主子爷的心思,贵妃以前是心高气傲不屑用计,可以后呢?
吃一堑长一智,这不眼瞅着清醒过来了。
康熙批完折子已是深夜,正欲就寝,想起隔壁还躺着个人,为求保险,还是过去看看。
半明半寐的烛火下,贵妃裹着一幅杏子红绫被,睡颜安恬,光看着便觉岁月静好。
只康熙听出她心里七上八下,不觉微微一笑。
云欢打量得脚步声渐渐远去,方才长长舒了口气。
别怪她多心,她只是不信任男人这种生物。尽管她刚来癸水不宜侍寝,可还有手,还有嘴呢。
她可不敢指望康师傅的节操。
胆战心惊过了后半夜,云欢只来得及草草打个盹,再睁眼时,天边才浮起一层鸭蛋青。
她不想待下去了,遂唤来雪娟更衣,又问她:“万岁爷呢?”
不告而别似乎不太好,那就还是得请个安,万一康师傅又留她用早膳,她是答应还是推脱呢?
钮祜禄家出个吃货难免让人笑掉大牙,她也不忍贵妃一直以来的高冷形象崩塌,那就……见机行事好了。
雪娟却回说康熙已经上朝去了,叮嘱不必喊娘娘起来。
好吧省得她纠结,可见当皇帝还真不容易呢,云欢蓦地想起一句俗谚,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猪差——皇宫里的吃食当然丰富精致得多,其他形容还真是恰如其分。
吩咐值夜的太监捎个口信,云欢便带上雪娟款款离开,连辇轿也没用。
至于换下来的脏衣裳,因钮祜禄氏素性好洁,那些贴身之物向来是由侍女们手洗的,无须送到浣衣局去。
让人洗沾着经血的内衣裤虽有点抵触,可若自己动手,雪娟定要以为她抽风了。云欢只能自我安慰,这都是司空见惯。
总比送到浣衣局让人大喇喇的瞻仰强。
好容易疼痛缓了些,她得赶紧回去补个眠。
主仆俩满以为瞒得一丝不露,殊不知宫里的耳报神遍地都是,没多会儿,贵妃在养心殿过了一夜的消息便传开了。
宜妃先就坐不住,她自己的绿头牌还没挂上去呢,怎能让贵妃占了先?
先前万岁爷小惩大诫,不见她,可也没怎么见贵妃,她还勉强能够接受,觉得万岁是在彰显公允之道。
可怎么能让贵妃骑到她头上去呢?
宜妃心急火燎,连皇贵妃那儿都顾不上敷衍,匆匆点了个卯,便直奔永寿宫来。
她必得打听清楚,贵妃是如何令万岁回心转意的。
无独有偶,路上正撞见德妃,德妃一样乘着辇轿——她现揣着五个月的肚子,不敢不仔细。
要知道以前为彰显低调,从来不肯摆这些架子的。
宜妃那股乌火莫名其妙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幸灾乐祸,“妹妹这是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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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啊?”
两人隔着轿子施了个平礼,德妃道:“去拜见贵妃。”
宜妃以袖掩口,笑得春光灿烂,“可不是嘛,贵妃一旦复宠,妹妹就得仔细了。凭她的家世,要对付妹妹你还不是信手拈来。”
宫里素有泾渭分明的几派,四妃莫不出身包衣,纵使略有参差,也不过五十步笑百步,对佟佳氏钮祜禄氏这等仗着出身名门便身居高位的女子,则是既羡且妒。
别人是一级一级地往上爬,她们却能一步登天,凭什么?
须知宜妃多少存了点与贵妃并尊的指望,可若贵妃继续受宠下去,她这梦早晚得破灭。
德妃顶看不上宜妃这架桥拨火的性子,淡淡道:“大家同为后宫嫔妃,自当和睦宫闱,尽心服侍皇上,姐姐也收起算计吧,皇上最不喜惹是生非。”
宜妃爱信不信,她还真就为看望贵妃而来,不管贵妃昨儿是出于何种心理劝慰她的,她都愿意承这个情。
宜妃望着对面远去,轻轻朝地上啐了口,装什么装,你不想争宠,做什么从宫女变嫔妃?这会儿倒学着清高傲岸。
饭锅莫笑菜锅黑。
旋即反应过来,自己得拦住她,万一德妃将那些话转述给贵妃就糟了——贵妃那个人听风就是雨,闻言岂有不恼的。
若她俩联起手来,自己反倒难受了。
遂吩咐底下使劲,速速赶往永寿宫去。
抬轿的宫人们面面相觑,永寿宫几时这样炙手可热了?以往都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看来宫里真要变天了。
可惜两人都碰了壁,云欢尚在梦中,自然无暇敷衍。
黑甜一觉起来,已是日挂中天。
雪娟端着煮沸过的姜汤过来,向她禀报宜妃德妃前来探望一时,虽见不着人,两人可都备了礼。
云欢没想到来个月事都万众瞩目,宫里的女人都这么闲吗?还是自己误会了,这些人其实很有姐妹情?
她只关心要不要还礼。
雪娟笑道:“这个么,就看您自己了。”
论起来也算是底下人孝敬,娘娘收了,便等于接受她们投诚,至于礼尚往来可也不可。
云欢放心了,送进来的礼不能原样再送出去,还得另外费心搜罗,她实在没精神。
姜汤虽苦,喝下去的确好受许多,没有布洛芬的时代,痛经也只能硬捱着。云欢算是知道原主为何总是伤春悲秋了,人在生病的时候真的很容易emo有木有。
雪娟收回空碗,又塞了枚蜜饯果子让她含在舌下,含笑道:“娘娘是何时学会吹唢呐的?奴婢怎不知道。”
云欢一个激灵,怕是要露馅。其实她大学时报了个民族乐社团,草草跟了几个月,勉强算得入门,可以贵妃的高雅秉性,显然不会与这等俗物沾边。
她唯有做出高冷模样,“以前在闺中时,随额娘出门宴客,见路边吹拉弹唱甚是热闹,看了几遍就会了。”
满以为说辞漏洞百出,孰料雪娟却满眼星星,五体投地,“果然如此!”
就知道她家娘娘是个天才,过目不忘这很正常嘛!
云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