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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作者:微我无酒w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洞窟内,卫清漪一道青色剑光挥出,准确地命中了目标。


    挂满深灰色粘液的无相鬼被她一剑削下了半条腿,无法再保持站立的人形,只好怨气冲天地扭曲变形,重新接回自己掉落的肢体。


    跟这位陪练打了不知多少场以后,她已经掌握了相当的技巧。


    比如,她早就发现,虽然它不像正常人一样被刺穿心脏会死,但还是存在某种弱点的。


    只是这个弱点不同寻常,很难捕捉,而且连位置也可能会变化,她必须有一定次数的尝试后才能抓到,目前还没有完全成功过。


    不过就算这样,至少也比纯打消耗战要强多了。


    当然,随之而来的是,陪练对她的怨气看起来已经越来越大了。


    要不是有裴映雪在这里,卫清漪很怀疑,它恨不得马上就给她咬下来一块肉。


    某种程度上说,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它是单方面挨揍挨了这么久,明明早就想吞吃她的血肉,却只能光看着。


    卫清漪的目光飘向裴映雪,心里琢磨着怎么铺垫自己想走的事:“咳,我其实觉得……”


    虽然平心而论,她现在的日子并不难过,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得想办法回家的,而作为穿书者,最可能的回家方式应该就在这篇小说的主角身边。


    所以,她不可能永远呆在这儿,肯定要去找本文的男主,走剧情主线。


    哪怕裴映雪对她再好,回家也是第一要务,更何况他还这么危险莫测的,居然有个会突然出现的黑化人格。


    这都不跑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还没等她开口,裴映雪却忽然道:“你可以离开了。”


    她睁大了眼睛:“啊?”


    这、这么容易吗?


    不过她马上就发现,这句话是对刚刚被蹂躏过的无面怪物说的,不是对她说的。


    怪物依然垂涎着她,迟迟不走,但迫于裴映雪在场,又不敢对她做什么。


    被他说出来后,怪物一抖,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走了。


    裴映雪这才转回目光,唇边带着着笑意,但眼神平静:“你刚刚想说什么?”


    卫清漪迟疑了一瞬,在想他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然而他垂眸望着她,依然是温柔含笑的模样,仿佛天上月,云中雪,澄明得让人无法心生猜疑。


    看着这张没有瑕疵的脸,她可耻地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一方面,裴映雪是她在巢穴中的保护者,另一方面,她也必须遵从他想要的一些规则,比如极其规律的作息,还有每天雷打不动的某些步骤。


    这些步骤多半是在睡觉之前。


    夜间,到了床边,她还没有抬起手,裴映雪就自觉地向她微微俯身:“这样方便么?”


    卫清漪一愣,马上意识到,这是等她帮他解开系上去的发带。


    从睡在这张床的第一天起,就是她给裴映雪束的头发,所以后来的每一天,这个步骤都保留了下来。


    很多次之后,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么做。


    这么多天以来,他们的相处像一种互相影响,在让她变得更依赖他的时候,他也在越来越习惯于她的存在。


    她边想着,一边思绪复杂地抬起手,给他解了下来:“好了。”


    裴映雪在床边坐下,等待她把发带收到柜子上。


    除了用作床的石台本身之外,这里的一切家具和陈设都是她放的,应该说,所有人活动的痕迹,也基本上都是她造成的,因为他并不需要。


    床旁边甚至还有一个镂空的木柜,上面摆着很多她日常需要的东西,比如梳子,发带,一些书籍,诸如此类的。


    跟最开始比起来,这里几乎可以算是一个正常的住所了。


    所以卫清漪把话咽了回去,因为她的感觉告诉她,直接对裴映雪提出这个要求不是个好主意。


    他如果愿意让她走的话,就不太可能让她对这里造成如此多的改变。


    他看起来不是个轻易改变的人。


    卫清漪走到床边:“怎么还坐着,不睡下吗?”


    裴映雪道:“我在等你。”


    她哦了一声,解开自己的头发,目光不自觉落在他身上。


    裴映雪的仪表向来非常端整。


    在脖子以下,他就只有手和手腕露在外面,平时连锁骨都被外袍遮得严严实实,也就是睡觉脱下外衣才会偶然露出来。


    但是明明她穿进来之前,这里并没有别人。


    巢穴里空荡荡的,外面的尸骨又风干得像香脆饼干一样,法医看了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肯定也不可能跟他交流。


    那他整天穿得这么正经干什么?反正也没人看啊。


    卫清漪不是很理解,不过她感觉问这个显得她像觊觎美色的流氓,所以她一直没好意思问。


    视线向下,雪白的衣袖因为坐姿而微微卷起,露出下面的手腕。


    银质的细链缠在他苍白的右腕上,铃铛轻晃,有种别样的美感。


    她顿时有点出神。


    这根链子,要是一开始系在他脚踝上,感觉也会很合适的样子,貌似更刺激一点。


    ……停,她想到哪里去了。


    上床之前,她发现裴映雪有些迟疑。


    “怎么了?”卫清漪回过头。


    裴映雪沉默片刻,语调轻柔地问:“你还想和我睡在一起吗?”


    他的神色微妙,看不出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卫清漪一怔,然后意识到,他是在说昨天夜里的事情。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但她早就想得很开了,“不过,就算你不和我一起睡,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对他来说,整片地方都如同无人之境,来去自如,不管在哪里,要接近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睡不睡一起根本没影响啊。


    换句话说,就算有危险,反正也不是不呆在一起就能解决的,那还不如放在身边,至少心知肚明。


    裴映雪低声道:“……也是。”


    他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情绪,难以分辨,很快隐没下去。


    卫清漪不知道这个答案他是不是满意了,但她反正也没得选,不如痛快一点。


    她从他身边过去,在里面躺下,盖上了被子,因为训练有点酸痛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其实这里的东西只是看起来像石质,实际上都不好说到底是什么不可名状的古怪成分,包括她睡的这座石台在内,随时可能变成触手。


    但是卫清漪一般避免让自己想这个问题,毕竟怎么着都得睡。


    想东想西不如数绵羊,还能早点睡着。


    她躺在那里,看似毫不设防地暴露出自己的要害。


    裴映雪转过身,没有立刻睡下,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看起来很健康,充满生命力,下面藏着潺潺流动的血液,偶尔血流加快的时候,皮肤上会泛起红晕。


    她一向很懂得怎么求全。


    其实他明白,她并没有现在看起来的那样柔弱,就像一开始,她会警惕地防备他,随时准备用自己的剑给他狠狠的一击。


    但她后来就不再这样做了。


    在明知无用的情况下还徒劳挣扎,是一件浪费精力的事情。


    她会像野兽主动向同类暴露咽喉一样,果断地对强者示弱,以换取和平的机会。


    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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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锐,也极度机警。


    所以,他的确可以给她一些关于安全的保证。


    裴映雪慢慢俯下身,夜明珠的微光投下他所带来的阴影,笼罩着她纸一样薄弱的肌肤。


    卫清漪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寒意。


    到目前为止,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找理由接近裴映雪。


    但轮到他主动靠近的时候,往往伴随着巨大的压迫感。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但完全不是因为心动,而是紧张中夹杂着一点惊惶。


    难道她刚刚的回答有哪里让他不满意了?不应该啊?她明明已经很尽力表示诚意了吧?


    卫清漪强迫自己开口,极力稳定声音:“还不准备睡……”


    “你要记得,我告诉你的咒言。”


    在她忍不住要先发制人前,裴映雪停在她颈侧,冰冷的长发垂到了她的锁骨上,发丝掠过咬痕的位置,带来一丝刺痒。


    但她来不及注意,因为他在她耳边低声念诵了一小段像咒语般复杂的辞句。


    迂回曲折,有着奇异的音调,却又莫名让人觉得和谐。


    由于来得太过突然,卫清漪没能马上反应过来他的话:“这是……什么咒言?”


    然后,目光所见的景象让她呆了一瞬。


    她第一次见到了,他所说的咒链的全貌。


    在这句咒言被他自己说出口的瞬间,看起来沉重而冷硬的黑色枷锁立刻浮现在他颈项间,牢牢地箍住了其下的皮肤,如同对待囚徒最严厉的镣铐。


    那些枷锁勒得非常之紧,紧得深深嵌入皮肉,好像要在苍白的颜色上勒出深红的印痕,单是看着都让人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手上和脚上的,同样明显,沉甸甸地坠在那里。


    也许是因为枷锁的束缚,裴映雪的声音也不像平时那样全然冷静,微微带了喘息,有些异样的喑哑。


    “从今往后,一旦我要伤害你,就立刻念这句咒言,唤醒锁链,它会保护你。”


    卫清漪怔怔地看着枷锁,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她确实知道他身上的枷锁有时候会被触发,虽然到目前为止,她还不能完全肯定触发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根据猜测,应该是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才会出现。


    但这是第一次,裴映雪告诉她主动唤醒的方法。


    “……好。”她半天才道,“我记得了,谢谢你。”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她说这句话后,他反而很快地抽身离开了,连一丝她裸露在被子外的皮肤都没有碰到。


    他也没有再看她,只是别过脸,以一种极度克制的语气,轻声说:“那便睡吧。”


    卫清漪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她刚刚又提到了感谢,那按照他们之间的惯例,好像本来应该要亲啊。


    但他这回竟然没有说。


    那她当然也是不会主动去提的。


    再仔细回想一下,虽然礼仪的说辞至今还没有被揭穿,但是在昨夜的意外事件之后,裴映雪貌似就没有再亲过她了。


    难道他是为了避免再出现类似的状况?


    卫清漪想明白这件事,不由得松了口气。


    反正对她来说,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总之,能在歪路上悬崖勒马总是件好事。


    一件事情做得太多,就难免往更深入的方向发展下去,她不知道裴映雪会不会因此而好奇,真正的亲吻是什么样的。


    他会觉得那种更深的吻太过于亲密,还是会感兴趣呢?


    主要是她也没有尝试过。


    不过如果要尝试的话……卫清漪思绪蔓延到这里,当即两眼一闭,把被子蒙过发热的脸,心想还是好好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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