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气氛热烈,导演哈哈一笑,他对着电话继续伪装,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兴奋:
“没问题!师傅您说个数!只要手机能回来,都好说!”
司机嘶了一声,思考了一会,报出了一个数字:“那就一千吧,到账之后我马上把手机给你送去。”
导演这边没有任何迟疑,爽快地答应司开的价码:
“好!那就一千,师傅你加一下我微信,就是我现在给你打电话的手机号,感谢费我马上转您!”
出租车司机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添加了导演的微信,很快,导演这边就通过了好友申请,立刻进行了转账。
直播间的画面中,出租车司机看着到账信息,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赶忙在电话里回复导演:“钱收到了,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就在他确认完收款,准备挂掉电话,发动汽车的那一刻——
电话中导演那原本伪装的焦急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戏谑的语气,导演的“审判”通过电话公放,清晰地回荡在出租车狭小的空间里,也回荡在无数观看直播的屏幕前:
“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据为己有的坏人,按照约定,我将诅咒你……”
导演故意顿了顿,似乎是和直播间的观众们一样,享受着直播画面中四处张望,显得分外诧异和迷茫的出租车司机的惊慌反应。
导演如同地狱的判官,阴恻恻地解释他的“诅咒”:
“恭喜你成为我的替死鬼!”
直播画面中的出租车司机显然被吓了一跳,他攥紧手机,惊慌地问道:“什么意思?开什么玩笑?”
出租车司机惊恐的样子引起了直播间弹幕的讨论,导演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向司机解释规则:
“在天亮之前,你必须找到下一个像你一样贪心地将手机据为己有的人,和我一样将这个诅咒传递,否则,死亡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说完,导演迅速挂断电话,向直播间的观众们说道:“好了,现在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今晚的这位演员能不能在天亮之前找到下一个替死鬼呢!”
与此同时,季青他们的语音群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原来【流转成功】不仅仅是将手机给别人,而是要像导演一样,找到下一个贪心的替死鬼!
直播画面中的出租车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诅咒吓了一跳,但很快,司机逐渐表现出一种“被人耍了”的愤怒。
他先是怒气冲冲地把手机扔到了车窗外,然后一脚油门离开,准备带着导演给的“误工费”直接回家
直播视角随着手机被扔出,停留在了路边,可司机刚开出去一个路口,这个手机便和直播视角一起,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车内。
发现刚刚扔出去的手机又回到车里的出租车司机,脸上开始露出恐惧的神情。
接下来出租车司机尝试了各种办法去摆脱这个诡异的手机,甚至将其送去了派出所,可一转头,手机又回到了兜里。
“没用的。”不落木在语音里说起自己的看法,“A市怪谈的规则是绝对的,既然导演说了需要下一个贪心的人将其据为己有,那么司机就应该像导演诱惑他一样,去诱惑其他人拿走手机。”
季青放下茶杯,揉了揉眉心。
难怪直播间的赌盘呈现一边倒的押注趋势,像他们这样的论坛用户,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怪谈,更别说出租车司机这种被突然盯上,毫无防备的普通人。
这个赌局的结果,从一开始似乎就是注定的。
直播画面中慌了神的出租车司机,正用自己临死前的挣扎,为屏幕前的各位提供直播“表演”。
这实在太过残忍,季青不忍再看,在语音群里说自己要早睡,不打算看了。
常岚也能猜到,季青之前面对怪谈都是相当积极地去收集信息和猜测规则,今天这么早退出,大概是因为直播内容确实让人不适。
他在语音群里打着圆场,让其他人该睡觉的就去睡觉,他来看完直播,明天再给大家转述一下信息。
季青应了一声,把想要关注的直播内容整理好发给了常岚,便断开了链接。
其他人也纷纷离开了语音群,可直播还在继续。
直到常岚喝完从凝真观门口的自动售货机那买来的第四罐咖啡,直播才接近尾声。
天要亮了,出租车司机还是没有摆脱那个诡异手机,直播间里也纷纷滑过“我就知道”,“毫无意外呢”,“毕竟还没见过成功流转的人”,这样的弹幕。
和季青说的一样,押注会呈现一边倒的趋势,是因为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也就是说,导演直播几次,就有几人在这样的直播间里死亡!
常岚有些烦躁地把咖啡空罐捏扁扔进垃圾桶,此时直播间里的导演正在卖力地为出租车司机作出最终“宣判”:
“各位观众,很遗憾,天快亮了,但手机仍被此人据为己有!”
“对于这样一位贪得无厌的‘坏人’,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怎样的……处刑呢?”
“有请我们的榜一大哥!”
直播界面上,那个高居投注榜榜首,是一个昵称【佚名】的用户。
【佚名】?!
居然是他?常岚坐直了身体,赶快在手机备忘录记上了这条信息。
【佚名】的付费留言极为醒目,鲜红的弹幕如同血痕般缓缓划过屏幕:
【我没什么特别想看的,既然是导演抓到了坏人,死法就让导演来选吧】
这条留言一出,大量弹幕又开始滚动,观众们被这个新鲜想法刺激得嗷嗷叫,想要知道开播的导演会中意什么样的死法,各种怂恿和附和的言论开始刷屏。
然而,导演的回应很快通过直播传来,他一口回绝了【佚名】的提议:
“感谢榜一大哥的精彩想法。但大家都是A市的人,应该知道要尊重规则,所以也请榜一大哥遵守我们直播间的规则。”
他巧妙地拒绝了【佚名】的试探,既维持了直播间“公平公正”的假象,也隐晦地强调了榜一的特权。
【佚名】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再纠缠。
片刻之后,一条新的死亡提议被发出:
【那就让他把自己吊死在车里】
“如您所愿。”
导演轻笑一声。
下一秒,直播画面中,原本在出租车内无神地盯着那部诡异手机的司机,突然发出了极度惊恐的呜咽。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抓向自己的脖子,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缠绕上了他用来给手机充电的数据线!
他拼命挣扎,数据线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操控,绕过他的脖子,将其勒在座椅上。
司机的脖颈被数据线勒得咔咔作响,逐渐拧向一个诡异的角度,那张因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被迫绝望地“看向”直播镜头!
画面在此刻定格,然后瞬间黑屏。
直播结束。
常岚连直播间都没有关闭,就迅速把直播的情况整理好,通通发给季青,没过一会,季青就发来了回信——她实在也睡不好,早早醒了。
季青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虽然刚醒,但眼神却很清明,她反复梳理着常岚发给她的内容,回复道:
“那个佚名,他是故意的。”
常岚揉了揉疲惫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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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打起精神来回复季青的信息:“你的意思是,他在主动试探这个直播间的规则?”
季青发了个“对”的表情,认可了常岚的说法。
“佚名不是因为不知道选什么死法好,才让导演选择死法,他在测试直播间那个处刑的选择方式。”
“他在验证,导致直播中玩家死亡的,究竟是导演本人,还是……纯粹基于规则本身的‘强制力量’。”
季青皱着眉头,说出最不希望,却也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得出了结论。规则可能就是——直播间投票获胜方中,投注比重最大的那个人,也就是榜一,才能选择惩罚方式。”
“这种选择权,似乎能直接驱动那股诡异的力量,这种力量,凌驾于导演这个主播之上。”
几乎是与此同时,另一边,佚名也通过自己的渠道,主动联系上了导演。
作为榜一,他却并不是导演的粉丝,对直播也并不感兴趣,他只是以一种近乎冷酷的生意人口吻,对导演提出了建议:
“导演,你的直播很有趣,但模式太单一,缺乏可持续性。”
“每次都是第一个捡到手机的人死,赌盘缺乏变数,可想而知,以后肯定会出现几乎无人押注【流转成功】,赌局自然进行不下去,直播间热度也就下去了。”
导演沉默了片刻,觉得有道理,迅速回应:“你有何高见?”
佚名露出自信的表情向导演提出了合作意向:“我可以帮你制造‘节目效果’。让游戏更复杂,让赌盘更有趣,让流量更爆炸。”
“下一次直播,我会亲自下场,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做‘可控的意外’和‘人心的戏剧’。”
导演似乎被说动了,他对佚名这个神秘而阔绰的“合作者”产生了浓厚兴趣,赶紧追问:“你想怎么做?”
佚名微微一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配合我就行。”
第二天,夜幕如期降临,季青等人再次聚集在语音频道,气氛比前一天更加凝重。
他们都预感到,佚名的突然出现,会让事情走向一个更加复杂诡谲的方向。
直播信号准时接通,今天,导演将那部象征着厄运的手机,随意地放在一个大学城附近的公园长椅上。
不久,一个穿着连帽衫,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貌似随意地拿起了手机。
直播间的赌盘立刻开启,赌他是否会“据为己有”,此次下注仍是一边倒的【处刑秀】。
“唉,常岚你昨天不是压对了吗?”余子夜突然想起了这回事,问道:“那你赚了多少钱?”
常岚看了一眼转账记录,答道:“一分钱……”
“毕竟大部分人都押注【处刑秀】,狼多肉少。”不落木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自己今年投的的基金,“相当于百分之一的利率,还行吧,比我基金赚得多……”
然而今天的直播却有所不同,在被导演通过手机短信告知诅咒后,连帽衫男并没有显示出慌张的样子,也没有像之前的参与者一样,尝试关机或丢弃手机。
他只是拿着手机,站在长椅边,像是在等人,或者是,在寻找猎物。
几分钟后,一个背着双肩包、看起来有些单纯的男大学生路过。
连帽衫男立刻迎了上去,他的语气充满了“惊喜”和“诚恳”:“同学!同学你好!打扰一下!”
男同学停下脚步,扭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直播画面中也显示出这个男同学的脸,观看直播的季青呼吸一滞——
这个被连帽衫男拦下的同学,就是她班上的亮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