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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饥渴

作者:椿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温染和沈鹤凛来到西餐厅,在服务员引导下来到谢祁订好的位置。餐桌临窗,可以看到外面璀璨的霓虹夜景。一身板正西服的谢祁站起身,率先朝沈鹤凛伸出手:“你好,我是谢祁。”


    “沈鹤凛。”沈鹤凛准确地回握住他的手。


    落座后,简单聊了一会儿天,服务员依次端着菜品放到他们面前。沈鹤凛点的是一份菲力牛排,担心他不方便切,温染作势要帮他切牛排。


    “我自己来。”沈鹤凛握紧刀叉,低声道。


    知道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被特殊对待,温染只好作罢。沈鹤凛将叉子叉入牛排的一端,固定住牛排,右手握住餐刀从牛排边缘切下一小块,优雅地放进口中。


    见他动作斯文熟练,温染放心吃着自己的意面。


    沈鹤凛的情况温染在微信上简单提过,所以谢祁并不意外,只是温染似乎对他太过关切,远超出了某种范畴。


    谢祁默默注视着他俩,好奇询问他们的关系。


    沈鹤凛闻言动作一顿,竖起耳朵,想听温染怎么答复。


    温染浅笑着回答:“只是朋友。”


    沈鹤凛微微抿紧唇,朋友就朋友,为何偏偏加个‘只是’?是怕她学长介意,所以才这么划清界限吗。


    谢祁则眉眼舒展,开了一瓶红酒,分别给温染和沈鹤凛倒了一杯。


    三人碰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气氛似乎比之前活络了一点。谢祁浅酌一口,温润的目光看向温染,和她聊起了大学时光。听着他们的对话,沈鹤凛机械地切着牛排,味同嚼蜡。


    跟以前相比,谢祁变得更健谈了,言语间尽显幽默风趣,温染时常被他逗得忍俊不禁。


    中途温染借口去卫生间,想结账,不成想谢祁竟然付过了,只好琢磨着下次再请回来。


    临走时,温染照旧去牵沈鹤凛的衣袖,他却顺势握住她的手,温染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们交握的手,甚至都忘了和谢祁道别。


    感受着修长有力的指节牢牢霸占自己的指缝,温染脑中炸开了无数朵烟花,浑身飘飘然,走路都像踩着棉花糖。


    十指交握的手变得黏潮,不知是谁出了汗。


    沈鹤凛从来不知道,女孩子的手如此仟软,握起来柔弱无骨,仿佛稍微用点力,就会攥疼她。


    温染脸红心跳地观察他的表情,他始终神色淡淡,仿佛只是顺手一牵。回到家的沈鹤凛就放开了她的手。


    温染自顾自去洗漱,要洗脸的时候发现洗面奶用完了,她想起还有一支放在主卧卫生间,便过去拿。


    沈鹤凛房门半遮着,人却不在里面,温染想着拿完东西就走,所以没有询问他便径直走进卫生间。


    打开灯,拿完东西,温染刚要转身离开,却见沈鹤凛面无表情摸墙走进来。


    她张嘴想解释,可还没组织好语言,沈鹤凛‘砰一声’关上卫生间门,接着利落地弯腰脱去灰色家居裤,下身只剩一条内|裤。


    一切发生得太快,温染目瞪口呆,脚黏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此时发出声音的话,沈鹤凛这辈子都不会想见她了吧。


    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沈鹤凛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家居服的扣子。


    温染眼睁睁注视着,大气不敢出。


    一粒,两粒,三粒....


    硬朗的锁骨,薄薄的胸肌,线条分明的腹肌依次显露在温染眼前。


    他甚至还有人鱼线,一路隐没进底裤边缘,令人遐想连篇。


    温染不动声色的退到墙角,心跳声震耳欲聋,她缓缓抬手捂住口鼻,生怕紧张急促的呼吸会泄露。


    此时的沈鹤凛,几近半裸,温染看得七窍生烟,眼见他就要脱去最后一层布料,惊得心一抖,慌忙闭上眼睛,满面绯红。


    片刻后,温染听到花洒打开的声音,水流声沙沙作响,热气扑面而来。


    她稍稍定下心神,睁开杏眼,却没有看向沈鹤凛,目光落在被打湿的花砖上,一个劲在心里提醒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温染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耳边水流声不断,淡淡的沐浴清香裹着氤氲水雾袭来,让她口干舌燥,头晕目眩。


    保持一个姿势站得太久,温染脚底逐渐僵硬发麻,像有无数蚂蚁啃噬,不由得换了个站姿,但没保持好平衡,加上地面湿滑,她一不小心跌坐到了身后的浴缸里。


    虽然没有摔跤,但发出的轻微动静,让沈鹤凛洗澡的动作倏地一顿。


    温染瞳孔微震,心跳快得仿佛要从嗓子里蹦出来,只觉得全完了。


    沈鹤凛是不是发现她了,会不会用厌恶的眼神看她,骂她不知廉耻,甚至因此离开她,再也不回来了?


    温染越想越乱,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应对之法,在热气弥漫的浴室里浑身发凉。


    在她呼吸停滞的数秒里,沈鹤凛缓缓偏回侧耳倾听的头颅,神色如常地继续洗澡,似乎没察觉她的存在。


    温染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渐渐找回了呼吸。


    只是慢慢的,她的脸色由白变红,目光怎么也无法从沈鹤凛的luo体移开。


    细密的水珠打在沈鹤凛结实宽阔的胸膛上,一路淌过他块垒分明的腹肌,往下滑向…


    在她长针眼之前,沈鹤凛背过了身体,浴室雾气蒸腾,模糊了温染的视线。


    她松了一口气,心底却有些莫名的遗憾。


    不久后,水流声停了,沈鹤凛依旧背对着她,用毛巾擦拭身体,动作间蓄满了男性特有的力量感。


    牵动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寸肌理,都对温染有着致命吸引。


    她知道自己很龌蹉,很无耻,明知不该依旧不避讳。


    黏稠的视线,肆意流连在他的宽肩窄腰,修长手臂,笔直大腿间,灵魂深处隐隐升起一股兴奋的战栗,刺激得她头皮发麻。


    沈鹤凛穿好睡衣,又恢复一副高冷禁欲的模样,温染直勾勾看着,却在对上他扫过来的眼神时,吓得差点灵魂出窍。


    好在他很快收回,走出了浴室。


    刚才那漫不经心的一瞥,让她竟然产生了沈鹤凛复明的错觉,


    温染平复着呼吸,所有理智倏然回归。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她的自制力实在太差。


    说好不看的,却几乎看了个遍。


    浴室内的热气逐渐消弭冷却,温染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直到一点声响都没有时,她才悄悄探出头。


    房间里光线昏暗,借着卫生间洒出的微光,只见沈鹤凛盖着薄被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


    温染谨慎地在原地站了十分钟,直到听到沈鹤凛沉稳均匀的呼吸声,才从卫生间出来,为了不吵醒他,温染拎起拖鞋,蹑手蹑脚地往门外走。


    经过床尾的时候,温染屏气凝神加快了步伐,没想到脚底一滑,呲溜摔了一跤,温染不顾膝盖疼,第一时间朝沈鹤凛看去。


    他眼皮都没动一下,似乎睡得很熟,温染放松僵硬的身躯,连滚带爬爬起来,走向门口。


    她把拖鞋夹在腋下,握着门把手,以秒速五毫米的动作缓缓打开,将门拉出一道几十厘米的缝后,收腹闪身而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就算沈鹤凛有所察觉,她也能来个死不认账。


    门彻底关上之际,沈鹤凛翻了个身,继续睡。


    回到自己房间,温染像打了一场仗似的,累瘫在床上,脑海里赤身裸体的沈鹤凛,挥之不去,甚至追到梦里折磨她。


    梦里的她没有现实中的那么好运,沈鹤凛的双眼不再空洞无光,而是准确无误的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的他,径直朝她走过来,光裸的身躯就这么袒露在眼前,她羞得面红耳赤,想逃却被他强硬摁住,最后的发展变得不可描述起来......


    都说梦境是心理的反应,她难道对沈鹤凛已经饥渴到这种地步了吗?


    温染醒来时脑子还是乱糟糟的,惺忪的眼被晨光刺得生疼,有些奇怪为什么闹钟迟迟未响,不由得捞过床头手机看时间。


    这一看,惊得她睡意全无。


    竟然7点半了,定的两个闹钟早已过了,而她一点都没听到。


    温染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洗漱,匆匆走出房门,目光扫过厨房时,却见沈鹤凛站在里头,高挺的身躯衬得厨房小了许多。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微微侧头:“醒了?你先坐着等会儿,早餐很快做好。”


    温染如同听到了天方夜谭,呆呆走向沈鹤凛,“做什么早餐?”


    “三明治。”


    他身上穿着她惯常穿的小黄鸭围裙,侧颜沉静,衣袖半挽,露出一截修长结实的小臂,骨节分明的手正拿起切好的火腿片叠放在生菜叶上,动作略显生疏。


    她起晚就算了,竟然还让沈鹤凛一个失明的人给她做早餐?!


    温染的愧疚懊恼达到了顶峰,“抱歉,我起晚了。”


    “应该还有时间,”沈鹤凛手指无意识攥紧围裙边缘,神色有些不自然,“就是我做的卖相可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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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染看着案板上像模像样的三明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虽然沈鹤凛已经能在失明状态下能做好多事情了,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为自己做早餐。


    温染心口软得一塌糊涂,眼眶微微发热,有一种想抱住他的冲动。


    吃着他亲手做的三明治,温染幸福得无语凝噎,舍不得马上吃完。


    她不吝理夸赞:“沈鹤凛,你做得超好吃。”


    沈鹤凛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靠着椅背换了个慵懒的坐姿:“那以后我来做菜吧,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


    他不想做个事事依赖她的废人,适应了黑暗的世界,熟悉了这个房子所有的布局和设施,完全可以学着做很多事。


    “那怎么行。”温染想也不想地反对。


    沈鹤凛似笑非笑地挑眉,“你觉得我不行?”


    温染讪笑着否认:“当然没有。”


    “放心,我不会把你家炸了的。”沈鹤凛一本正经地说冷笑话。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怕你伤到自己,”


    “你更应该担心的是我做的饭菜好不好吃,”沈鹤凛说,“我只会做一些简单的菜,不保证味道。”


    他在国外留学那几年,因为吃不惯寡淡的西餐,便试着自己做菜,做的东西还算能入口。


    “你有什么想吃的?”


    温染见他铁了心要自己学做菜,担心之余,又有些感动,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便说:“什么都行,我没有忌口的,你可以先从简单下个面开始。”


    出门前,温染再三嘱托,才去上班。


    今天一整天她都很忙,又是开会又是查资料,做方案,几乎没空查看沈鹤凛在家做什么,直到临近下班,才忙完手头工作。


    她迫不及待打开手机监控。


    监控里的沈鹤凛长身玉立站在厨房灶台前,温染以为他最多下个面或者蒸个东西什么的,没想到他竟在热火朝天的炒菜。


    炉灶火势有些猛,温染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就出现意外。


    她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飞回家帮他。


    一下班,温染就打车回家,来不及换鞋,直奔厨房。


    “沈鹤凛,你别弄了,我来帮你。”


    沈鹤凛淡定地拿着锅铲翻炒西红柿,“快好了,还有两分钟。”


    他说着,将火势调小,摸索着拿过一旁先前炒好的鸡蛋,加进锅中和西红柿一起炒。


    温染闻着扑鼻的香味,心中的忧虑略微缓解。


    沈鹤凛依旧穿着小黄鸭围裙,中和了他清冷的气息,


    温染觉得自己小瞧沈鹤凛了,他似乎不管做什么,都能得做好。


    “沈鹤凛,你真厉害。”


    沈鹤凛微微勾唇:“把菜端出去吧。”


    温和的笑意,自然的语气,让温染产生了他们是一对平凡夫妻的错觉


    她按捺住心中的情愫,洗好手,把他炒好的菜依次端到餐桌。


    餐桌上几碟色泽丰富的菜肴衬得他像个名副其实的田螺先生。


    沈鹤林做了三菜一汤,几乎都是她以前常做的菜,


    温染心中有些甜,满含期待,动筷夹菜,慢慢品尝,咀嚼的动作渐渐慢下来。


    说实话,沈鹤林做的菜不是淡了,就是咸了,但好歹熟了也不算太难吃,


    沈鹤凛尝了一口自己做的菜,瞬间皱起了眉头,听到温染依旧在咀嚼:“不好吃就别吃了。”


    “我觉得挺好吃的。”


    这是他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菜,温染恨不得全塞进肚子里。


    沈鹤凛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干脆起身,伸手去摸菜碟:“倒掉,现在点外卖还来得及。”


    “不用了,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温染轻轻隔开他的手,忽瞥见他手背上几处被烫到的痕迹,顿时惊呼,“你被烫伤了!”


    “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的。”沈鹤凛没事人一样缩回手。


    “都烫红起泡了,怎么可能没事?”温染心疼地抓住他要缩回的手。


    “你坐着,我去拿点药油给你抹抹。”温染翻箱倒柜找出药。


    她一边上药一边絮叨,末了让他别碰水。


    与以前比起来,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伤,但是温染如此紧张,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关切,让他不自觉沉溺,享受他对她的在乎,


    他们凑得太近,温染上完药,想抬头时,差点亲到他。


    沈鹤凛也感受到了,那几乎擦着他唇畔而过的,温热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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