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染紧张地抠着手指,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这些,是察觉了她的心意,所以暗示她不要对他抱有非分之想吗。
想到这里,温染的心跳乱了几分,指尖甚至开始泛凉。
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时隔多年又涌现出来。
高中时,温染注意到沈鹤凛很喜欢吃某种口味的口香糖,于是在他快吃完的时候都会偷偷往他桌洞里放新的,沈鹤凛一直没发现,但被其他人发现了,还嘲笑她死肥婆也想吃天鹅肉。
因为太过惧怕被沈鹤凛以及其他人知道她见不得人的心思,她恳求那个人别说出去。
并以帮他做一个学期的值日为条件,才得以遮掩过去。
她当时又肥又丑,对身为天之骄子的沈鹤凛生出一点别样心思,仿佛都是一种亵渎。
哪怕她现在变瘦变得不那么丑了,也不敢对他直言喜欢。
如果不是沈鹤凛遇到低谷,像她如此平凡不起眼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他产生一点交集。
生怕他会因此困扰而离开,温染撒了个谎:“我,我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安心住在这儿,不要有什么顾虑。”
听她说已经有喜欢的人,沈鹤凛心里莫名涌起一股躁郁,可消失得太快,让他无从捕捉。
“那就好。”他淡淡点头。
温染垂眸,心底漫开一片苦涩。
***
这天夜里温染很晚都没回来,临街的马路车流声越来越少,周围开始变得静悄悄的,沈鹤凛估摸着时间很晚了,不禁有些担心。
她一向准时回家,就算有事也会给他发消息,像今晚这般迟迟不归,实属异常。
这个家里她即便不在,也处处是她的气息。
小猫一直叫个不停,似乎也在忧虑主人的晚归。
听得他更加心烦意乱。
打几个电话温染也没接,沈鹤凛坐不住了,拿过盲杖便出门寻找。
他摸索着走进电梯,按下楼层数时,想起温染曾手把手带他辨识数字序列,眸色渐深。
她一直努力帮自己适应,不会因为他是残障人士就将他掬在家里。
而自己似乎很少为她做过什么,嘴上虽说会报答,可这个报答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实现。
他不想一直依附于她,让她把他当成易碎品般处处照顾。
这般想着,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郁更严重了。
电梯门一开,他就按照导航提示,探着盲杖往前走,好在夜已深,他并没有碰到人,顺利出了小区门,他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右走,希望能遇上温染。
温染满身疲惫地从地铁口出来,步行回小区,街道上静悄悄的,偶有车辆经过,两侧的路灯只零星亮了几盏,其他的都灭了,一直没人来修。
走在昏暗的路上,周遭静得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温染心里有些发毛,她加快脚步往前走。
走着走着温染发现不对劲,身后似乎有脚步声逼近。
她猛然往后看,只见几个流里流气的壮汉不知何时跟在身后,见她回头,目光闪过一丝惊艳,还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
“美女,要不要哥几个送你回家啊。”
温染头皮一炸,吓得抓紧包包大步往前跑,岂料那几人见她跑,竟追了上来:“跑什么,我们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还追着她跑?
温染脚下生风,回头朝他们放话:“你们再追我,我就报警!”
“报什么警,我们又没对你做什么。”一个小眼睛的男人一马当先眼看就要追到她。
温染心都快跳出来了,抖着手从包里掏出手机,没想到手机这会儿竟然没电了。
温染暗叹自己倒霉,咬牙继续跑,可没一会儿那小眼睛男人就追上来用力拽住她手腕,温染差点被拽倒,整个人惊惶不已。
“妹子,你别怕,”他说话带着口气,味道冲得温染直想作呕,“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你放开我!”温染厌恶至极,使劲抽回自己的手。
男人死死拽着她不肯放,还饶有兴致地欣赏她挣扎的模样,然后慢悠悠从兜里掏出手机:“加个微信,我就松开你。”
“不加!”怒上心头的温染用那只空着的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趁他怔住的间隙用力抽出手。
“臭婊子,竟敢打我。”男人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一把抓住想趁机逃跑的温染,“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在这儿上了你。”
温染长发被他狠狠揪住,感觉头皮都快炸了,男人欺身将她压在一旁的路灯上,另一只手卡住她下颌,一张臭烘烘的脸随即拱来想强吻她,温染心中恐惧拼命躲开用手格挡,尖叫着大喊救命。
“放开她!”一身冷喝传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染猛地抬眼,只见沈鹤凛站在两三米外,昏黄的路灯打在他身上,驱不散他脸上的森森寒意。
“沈鹤凛。”温染惊喜地叫出声。
小眼睛男人皱眉上下打量突然出现的沈鹤凛,颇有些忌惮,但见他手里拿着拐杖,眼神像蒙了层雾般丝毫聚焦不到他们身上,反而古怪地落到别处,顿时乐了,“你是个瞎子吧,竟然也想英雄救美?”
他身旁几个狐朋狗友也跟着嘲讽般大笑起来,温染听着他一口一个瞎子的,气得抬腿用力踢了他一脚,趁他吃痛松力的间隙,推开他逃到沈鹤凛身边,紧紧挽住他手臂。
“他碰你哪里了?”感受到她隐隐的颤抖,沈鹤凛面容越发冷峻。
“…手和脸。”温染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使劲擦去脸颊上的黏腻恶心的口水。
听到她略带哽意的声音,沈鹤凛心中的无名火越蹿越高。
“妹子,他眼瞎了,你怎么也跟着瞎了眼啊,不如甩了他给我,省得你大晚上的还出来卖弄风骚。”缓过劲来的小眼男人阴阳怪气地说。
“你嘴巴放干净点。”沈鹤凛冷冷警告。
“怎么,你的妞儿对老子又踢又打的,你也想跟我动手啊,也不知道你一个瞎子有没有那个能耐。”小眼睛男人说着,他身旁的几个朋友都开始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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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善盯着温染和沈鹤凛。
温染暗道糟了,沈鹤凛看不见,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先前的惊喜,化为懊悔,她要是早点下班回家就好了,不会遇到这些混蛋,沈鹤凛也不会出来找她,面临这种状况。
她扯了扯沈鹤凛衣摆,小声道:“沈鹤凛,我们跑吧,别跟他们动手。”
可那些人没给他们逃走的机会,不动声色的把他们围住。
温染紧贴着沈鹤凛,惴惴不安,仿佛感受到她的恐惧,沈鹤凛掏出手机交到她手里,低声让她跑远点,再报警。
“可是你怎么办?”温染不想扔下他一个人。
“这也好办,你陪我一夜,我就不跟这个瞎子计较,要不然我们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你可别心疼。”小眼睛男人悠哉悠哉地说,丝毫不把沈鹤凛放在眼里。
沈鹤凛握着盲杖的手寸寸收紧,他不想第一个动手,微扬起下巴,语气倨傲冷漠,“别废话,你们谁先上?”
闻言温染悄悄拨打110的动作一顿,
看着他目下无尘充满挑衅的目光,小眼睛男人火冒三丈第一个挥舞着拳头冲上来。
沈鹤凛听声辨位,偏头迅速躲过,同时用盲杖反手一击,正中小眼男颧骨,痛得他龇牙咧嘴,连退数步,温染还没来得及叫好,就见其中一个胖子想从后偷袭沈鹤凛,急得大叫:“小心背后!”
沈鹤凛闻言旋身将盲杖横扫,胖子险险躲开,猛地朝他扑过去,想给他来个过肩摔。
沈鹤凛没给他这个机会,循着他的方位,抬腿便是一脚,正中其胸口,胖子像滩烂泥似的重重摔在地上,捂着胸口不住哀嚎。
沈鹤凛还没站定,小眼男和一个刀疤男前后夹击而来,他一个肘击解决了刀疤男,唇角却猝不及防被人狠狠砸了一拳,盲杖也不甚脱手。
温染见状惊骇地叫出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眼男得意洋洋:“果然瞎子就是瞎子,现在跪下磕头还来得及。”
他一口一个瞎子,唤起了沈鹤凛心中久违的暴戾,额角青筋跳了跳,他缓缓侧回被打偏的脸,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在小眼男尾音落下的瞬间,一记重拳砸到了他下巴,动作又快又恨,也没给他回神的机会,将他摁在地上使劲揍。
刀疤男见老大被打,掏出小刀,恶狠狠刺向沈鹤凛。
感受到后颈的凌厉刀风,沈鹤凛迅疾抬手挡了一下,手臂却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线。
见他出了血,刀疤男仿佛尝到甜头般再度挥刀,沈鹤凛在温染提醒下侧身躲开,同时抓住他胳膊,反手一拧,刀疤男吃痛,手中的刀顿时脱手掉落。
不等他喘息分毫,沈鹤凛冷着脸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朝他腹部猛踹。
温染见他动作狠厉,毫不留情,一边庆幸,一边担心他的伤,直到警笛声由远及近,她赶紧上前阻止:“沈鹤凛别打了,警察快到了。”
沈鹤凛这才慢条斯理地停手,缓缓挺直身,额前碎发在夜风吹拂下更显凌乱,眉眼戾气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