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姜凭福就从床上睁开眼。
今日有早课。
她夜间兴奋的睡不着觉,怕上课打瞌睡,硬是逼着自己睡到现在。
她起身下床,动作干净利落,还哼着不成曲的歌:“我去上早课,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赚钱,学成要为暴富立功劳……”
天下卦修,能者皆出易藏归。
她能学个皮毛,赚钱也该够用了。
姜凭福打水洗漱,换上新发的弟子服,月白色的衣袍,领子和袖口都绣着浅蓝色的云纹,料子摸上去滑溜溜的,看着简单又大气。
她把一头乌发高高扎起,碎发梳齐,漏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充满朝气。
室内没有梳妆镜,好在住的地方旁边有潭湖,更确切的说法是,有潭人造的水塘,还不到莲花的季节,水塘里光秃秃的无甚生机。
但什么也没有的水面,当镜子用刚刚好。
她推开窗给室内换气,然后到水塘旁边蹲下,低着头看水面倒映出的人影。
很不错,衣服穿的干净整齐,形象不出众但挑不出毛病,非常遵循中庸之道。
但人逢喜事精神爽,姜凭福觉得才来易藏归第一天,她发际线就往下移了两厘米。
真不愧是你啊姜凭福,看着就是当富婆的苗子。
她双手比耶,对着水塘里的自己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没有生机的水面,倒映着生机勃勃的她。
加油!加油!姜凭福努力!!
打完气,她起身回屋,收拾早课要用的东西。
周唔师姐未说早课是上哪门,姜凭福粗略翻看昨天领的书,企图找到点线索。
书分两类,一类是姜凭福能理解的,如《六十四卦详解》,《卦象格局分析》
姜凭福:很熟悉,都算卦必读书目,不止是修仙界的卦修要学,凡人间的算命先生也是靠此入门。
一类是姜凭福看不懂的,如《天机语法》和《天法守则》。
姜凭福:什么叫天机语法?这门课也要背顺口溜吗?主谓宾,定状补,主干枝叶分清楚。
最终毫无头绪,接着她恍然大悟,说不定第一堂早课根本不是要上课,而是另有安排。
姜凭福上过私塾,每次新开学第一堂早课,教书先生总是先给他们讲规矩,再带他们展望未来。
好好读书,高中状元,封侯拜相,名垂青史。
好大好多的饼画下来,先生敢画,她都不敢吃。
但先生画饼时的眉飞色舞,激情澎湃的嘴脸,深深刻在她记忆里,并为她带来诸多启发。
别看先生长得丑,画饼时倒想的挺美。
画出让人信的饼,也是门学问。
不知易藏归第一节课,是否跟凡人间的私塾类似,更不知易藏归的长老们,画饼的功力,跟凡人间的先生比是深是浅。
姜凭福心生好奇,但周唔师姐没说第一节课的具体内容,她也不敢妄下定论。
保险起见,她把全部的书都装进包袱里,打算背到授业堂。
易藏归的每一位长老,都负责一门课的教学。
姜凭福担心,若是她猜想错了,第一堂早课不是长老们轮番画饼,而是实打实的上课。
她一本书都拿不出来,岂不尴尬,尴尬事小,给长老们留下坏印象事大。
八本书都带过去,重归重,就当减肥了,我爱运动,姜凭福自我催眠。
有整整一块腹肌的女人,不会屈服于八本书的重量。
包裹背在身上,跟书一起领来的铜镜摆在桌上,姜凭福顺手拿起照了照。
不错,头发梳的很齐,半点不乱。
她出门去,小心翼翼地站到传送法阵上,比昨天更仔细地观察法阵,尝试把整个法阵的细节都记进脑子里。
趁着没人,她拿脚底狠狠对着阵法线条蹭去,没蹭花。
好神奇,什么原理,明明是画在地上的却蹭不花?
是因为画法阵的原料特殊吗?如果这种原料能拿去卖……
她加大力度继续用脚底蹭,一蹭,两蹭,三蹭,阵法安然无恙。
哎呀,有点意思啊小阵法,其中隐藏的奥秘说不定暗藏商机。
姜凭福正欲蹲下细看,有人走来,她只好放弃。
上课第一天,她还不准备被同门称为,“我今天早上遇见的,那个蹲着死盯的那个女的。”
做个女的挺好的,但她不太想做个定语那么长的女的。
姜凭福到时,授业斋的人还不算多,她有幸坐到了中间的位置。
她把装书的包袱解开,书摆在桌上,隐约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你们看你们看,居然有人背包袱来,好土。”
“她没有储物戒指?凡人间来的吧。”
“凡人间的都能得到选拔消息了?有够寒酸的,包袱上还打补丁。”
“长得也一般,我感觉咱们这次选拔,长得最好看的女人是周钝。”
哦豁,又有癞蛤蟆点评人类了?
看来她还是成了定语很长的女的,“背着个包袱,又寒酸又土,长得还很一般那女的。”
还不如“我今天早上遇见的,那个蹲着死盯的那个女的”呢。
姜凭福扭头看到,说话的是三个男人,她掐指一算后,用和他们相近的音量自言自语起来。
“包袱多好啊,上能装书籍物品,下能裹贱人尸块,您那么嫌弃土,想必也不愿意土葬吧?火葬浪费钱,水葬污染水的玩意,我大发善心,包袱布给你当裹尸布好啦。”
“还有人好意思说我打补丁寒酸,我打补丁是因为我节俭,我不仅会打补丁,有机会我还会打你嘴巴子呢。”
“长得最好看的是周钝?生活枯燥无味,癞蛤蟆点评人类这句话说的是真的,人周钝都没发话呢,癞蛤蟆倒是悄悄给人比上了。”
三个男人齐齐朝她看去。
“你什么意思啊?”其中之一的癞蛤蟆走过去语气不善地问她。
“什么?怎么了?”姜凭福如梦初醒般地睁大眼:“我又自言自语了,坏了坏了,我怕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倒霉?”裹尸布跟打补丁对视一眼。
“我不信。”
“我也不信。”
“你个凡人间来的,能懂个屁运势。”
不好意思了,姜凭福不仅懂,还很懂,她修炼确实不怎么样,但看个运势根本不在话下。
摆摊算命,最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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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的话术就是“阁下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哎呀,你们信不信都没用,运是躲不掉的。”她神神叨叨起来,目光不断落在在三人身上。
“这里可是易藏归,你们连命都不信,还来当什么卦修?”
他们不是不信命,是不信姜凭福嘴里的命。
“你自言自语,我们怎么就会倒霉呢?你倒是说说。”
“我曾偶然得奇缘,若是忽然自言自语,被自言自语提到的人,就要倒大霉了。”姜凭福的胡话,随口就来。
“无凭无据,我们不信。”
对方三人显然也不是傻子。
“你们不信就不信呗,反正你们都要倒霉,不过倒霉的根源是其中一人,他牵连了其他二人,反正倒霉的又不是我。”
“大家都是卦修,你们可以去自己算的嘛。”
如果你们有本事算的话。
姜凭福说他们都要倒霉是真的,开口前她就算到了,这三个人,各有各的倒霉。
裹尸布走路时跟打补丁和裹尸布打闹,一个不注意,摔进个大坑里,差点直接收尸。
姜凭福:我就说,你需要个裹尸布。
打补丁找人帮忙,说话时嘴欠,惹了脾气爆的师姐,被打了大嘴巴子。
姜凭福:每个大嘴巴子,都会落到应得的人身上。
癞蛤蟆急急忙忙想送裹尸布就医,结果走的太快,一个脚滑,直接跌进池塘里,差点淹死。
姜凭福:说你是癞蛤蟆都夸你了,癞蛤蟆还会水呢,你连癞蛤蟆都不如。
不过后面的根源啊,牵连啊,全是假的。
他们的倒霉,完全是互为因果。
不过既然他们喜欢一起嘴欠,那姜凭福就只好报以挑拨离间。
是谁牵连谁倒霉的,你们猜去吧。
垃圾还是不要扎堆的好,不张嘴臭,张嘴了更是恶臭。
“好啊,那我们就自己算算。”裹尸布先起卦,其余二人紧随其后。
这倒是出乎姜凭福的意料,看来这次拜入易藏归的人里,有不少是有点基础的。
姜凭福本来还以为能吃吃以前的老底,现在发现,可能大家都有老底。
三人接连睁开眼,不多言语,却彼此拉远了点距离。
他们的倒霉,完全是互为因果。
但解卦这事,最忌讳先入为主,而姜凭福早已在他们心里种下相互怀疑的种子。
“呦,干嘛呢都?三个男人围着你,一个晚上不见,魅力激增啊。”
来人推开离姜凭福最近的打补丁,径直坐到姜凭福身边的空位上。
是蒋却雪。
“我再有魅力,也不及你有魄力啊,早课都快开始了,才姗姗来迟翩然入座。”姜凭福冲他翻了个白眼。
说什么屁话,围着我的那是男人吗?明明是三个,只会窃窃私语展示优越感的垃圾。
听见早课要开始,三个垃圾愤愤不平地回到位置上。
可她偏觉得,他们的位置不该在那里。
于是她勾勾手。
蒋却雪低下头,她凑近他耳边说:“你知道吗?他们的位置不该在那里。”
“因为垃圾应该在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