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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

作者:泥壕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确实是奇景。


    院子里,表弟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顾挽沧坐在旁边喝茶。


    表弟恢复体力,继续挣扎,顾挽沧坐在旁边喝茶。


    表弟挣扎累了,凄惨落泪,顾挽沧坐在旁边喝茶。


    好一副冷静自持的美男饮茶图。


    终于,表弟彻底力竭,认命般地闭上眼睛,哪怕她偷了鲛珠,还狠狠骗了他,但他还是爱她。


    他想挣开身上的束缚,给她通风报信,然后躲避家中的搜寻,和她浪迹天涯,双宿双飞。


    可他挣不开,甚至连嘴也被封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表弟想着想着,又是悲从中来,眼泪直流。


    旁边的顾挽沧还在喝茶。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再做不到一言不发,用灵力传音说:“表哥,这茶好喝吗?”


    “我也渴了。”


    顾挽沧听到传音,放下茶杯,抬手解开他嘴上的禁制,“聊聊?”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的表弟,听见“聊聊”俩字,情绪再次崩溃,嚎啕大哭。


    “表哥,你怎么知道她就叫聊聊的?这也是你找卦修算的吗?”


    “聊聊啊,我的聊聊,我好想你……”


    “表哥,你就帮帮我吧,别让我爹找到聊聊,她偷鲛珠不是要做坏事,她是个好女孩,她……”


    顾挽沧把他的嘴重新给封上了。


    “她做偷盗之事,定然早已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他的话不近人情,“无论如何皆是咎由自取。”


    庭院里的树木尚未长出新芽,枝干裸露,是棵海棠树。秋来时,它没能留住花,冬来时,它亦留不住叶,最终落得树皮干枯,孤苦伶仃的境地。


    当花与叶脱落时,树是反抗还是顺从命运?在自然的宿命面前,无可避免的走到最坏的结局,算是咎由自取吗?


    击杀魔尊是逆天改命,我做好无论结果如何,皆为咎由自取的觉悟了吗?


    顾挽沧的手抚上树木,白皙的皮肤同灰褐色的树干形成对比。二十七年以来,他未被人评价咎由自取,亦不理解咎由自取之人。


    明知后果严重,为何还要去做?


    当他抬眸时,视线穿过海棠干枯的枝丫看到远阔的天空。


    想来咎由自取应当是无怨无悔的。


    我表哥对着棵树想什么呢?


    表弟虽然嘴被封,人被绑,但是心不死,趁着顾挽沧看树深思,他用灵力托起椅子,企图坐着椅子飞出去。


    御剑是御,御椅也是御,异曲同工,殊途同归。


    无非是丢点脸,爱情面前,脸算什么,豁出去了。


    他坐着椅子慢慢飞高,摇摇晃晃地前行着,眼看就要飞出院子的围墙,椅子忽然失控。


    “唔!唔唔!唔唔唔!”


    啊!表哥!快救我!


    真可怜,嘴被封着,连求救的话也喊不出。更可怜的是,表哥连个眼神也没赏给他。


    椅子掉下来是正是椅背贴地,表弟的背贴着椅背,后脑勺着地,含泪传音,“我爹是让你来开导我的,不是让你来虐待我的。”


    “我爹怎么想的?让你来开导人?你会吗?从小到大,你就会冷着张脸,人家都是哥哥哄弟弟,你呢?不把我冷哭都是好的了。”


    顾挽沧难得把眼神移到他身上,“等你想开了,自然就会放你出去。”


    他确实不会开导人,他能打开别人的脑袋,却打不开别人的心扉。


    其实顾挽沧舅舅压根没指望自己的大外甥能开导好自己的傻儿子,他只怕抓人时,儿子上演“要抓她先过我这关”,因此干脆先把人抓了关起来,以绝后患。


    顾挽沧做这个看守再合适不过。


    聪慧如他,自然能猜到舅舅的想法。


    “我会一直在这里,直到你想开。”顾挽沧像个好哥哥似的,把表弟坐着的椅子扶起来。


    不着急,茶还多,待细细品。


    顾挽沧品茶的时候,姜凭福在瞎逛。


    瞎逛太好玩了,最重要的是不用花钱。


    她东看看西瞅瞅,正是晌午,街市宽广,行人匆匆。


    有人健步如飞,有人踏空而行,皆是速度如风。


    怪不得顾挽沧以为我能一天走八百里,合着他们修仙的真这么能走啊。


    地上皆铺了石砖,姜凭福头回见着大街上铺地砖的,以往她摆摊的街上全是土路,她还以为,只有富贵人家屋里才会铺地砖。


    真好,雨后在这种街上摆摊,肯定不会弄的满鞋泥。


    再往前,悬空而建的酒楼撞进她眼里,姜凭福抬头看见雕梁画栋,飞檐翘角,望不见最高层。


    这得御剑才能飞进去吧。


    她伫立于楼下,失神地看着,直到有辆马车从天上驶过,四匹白马拉车而行,马蹄所踏之处形成云团,在空中留下无法忽视的痕迹。


    离得太远,姜凭福看不清马车的装饰,唯有流火形成的车轮,和车轮驶过时乍现的红色霞光印在她脑海中。


    马车在酒楼前停下,车中人踩着云,在一众簇拥下步入酒楼。


    我想修仙。


    这句话又一次浮现在姜凭福脑海中。


    “哎哟,听说浮笼君这辆马车,要整整八十万灵石呢。咱们什么时候能坐上这样的马车?”卖糖人的大爷也在抬头看,他同旁边卖糖葫芦的小伙攀谈。


    姜凭福回过神来。


    看来无论在哪儿,总有一批人在仰望另一批人。


    卖糖葫芦的小伙在闭目打坐,连眼睛也没睁开,插满糖葫芦的草靶子不用人扶就直直立着,三个小木头傀儡围着小伙边转圈边喊:“卖糖葫芦咯,卖糖葫芦咯。”


    好一个非人工叫卖,小木头傀儡在不同方位叫卖的声音形成立体环绕之势,让姜凭福无法忽略。


    姜凭福很喜欢吃糖葫芦。


    她想在陌生的府城里,来串她熟悉的糖葫芦。


    她捏着两文钱正要递出去,卖糖葫芦的小伙开口了:“你随便拿吧,铜币在修仙界行不通,别用你在凡人间那套了。”


    修仙者聚集的地方被称为修仙界,凡人聚集的地方则被称为凡人间。


    姜凭福正是从凡人间的一个普通小城,来到了修仙界最繁华的府城。


    凡人的皇帝住在皇城,如果修仙的人也有皇帝,那他们的皇帝,应该就会住在府城。


    “我初来乍到,不懂修仙界的规矩,实在是谢谢你。”姜凭福用笑掩盖尴尬,“但是还是算了吧,做生意都不容易,你那么大方,到也不怕我给你拿破产?”


    她说完欲走,一串糖葫芦嗖地飞进她手里,太主动了,她在凡人间的时候,从来没遇见过那么主动的糖葫芦。


    在陌生的府城里,连她熟悉的糖葫芦,都变得如此陌生。


    “一串糖葫芦而已,送你就当招揽新客了,这是我亲手做的,比其他糖葫芦好吃多了,你尝尝,好吃再来。”小伙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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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初来乍到,不如去看看十年一次的‘试云问道’,浮笼君想必也是为此而来。”


    听见“浮笼君”三字,姜凭福便决定去看看了,她想知识,这个坐八十万灵石马车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再次谢过小伙,她拿着糖葫芦朝目的地走去,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她偷偷把糖葫芦丢掉。


    无功不受禄,防人之心不可无。


    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乱吃,这句话姜凭福从小听到大。


    试云问道乃修仙界青年大比,各路天骄均聚集参加,历届皆传出过不少奇闻轶事。


    顾挽沧“剑荡三洲”的名号就由试云问道而来,他一把剑,一个人,三洲才俊无人能敌,压倒性地夺得魁首。


    他和瑜霖仙子也是在比试时结缘,可谓不打不相识,越打越情深。


    虽然他们最后闹得拿剑互捅,很不体面。


    但这侧面说明了,试云问道确实回回都有八卦,而且够炸裂,什么被打的道心破碎黑化入魔,什么打急眼了互放狠话变成互爆黑料,通通不在话下。


    姜凭福想到自己跟蒋却雪的比赛,不由加快步伐,眼里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我一定能找到最炸裂的八卦。


    今时今日,瓜田战神再出江湖。


    蒋却雪并不知道瓜田战神已经开始行动,他在找偷鲛珠的合欢宗女修。


    他比云家主先找到女修。


    那时女修正在树下休息,蒋却雪打了个响指,响指声清脆,引得女修朝他看去。


    顷刻间,灵力织成的牢笼由天而降,将女修牢牢困住。


    女修提鞭全力抽向蒋却雪,鞭子未能靠近牢笼便被卸了力。她的攻击完全被压制,对方甚至没有抬手。


    “你是云家的人?不像啊。”女修打量蒋却雪。


    相貌平平无奇,实力深不可测,身材……


    嗯?出奇的性感?


    他肩宽腰窄,身高腿长,身材比例绝佳,即使隔着衣服,女修都隐约察觉到他的胸肌不会小。


    按照阅男无数的经验,他应该还有八块腹肌和诱人的人鱼线,合欢宗的女修想,他肯定不是云家的高手。


    云家不是这个风格,他们都是竹清松瘦的清冷挂,而眼前的男人简直跟清冷不沾边,他的身材让人轻而易举的联想到欲望,跟老实人外貌形成巨大反差。


    似乎在床上很猛,双修估计别有一番滋味。


    “我不是,但云家的人正在找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下一秒,你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顾挽沧笑着,笑意无法掩盖他身上危险的气息。


    视线交汇时,女修窥见他眼中的漠然和漫不经心,仿佛她只是空气中漂浮的一粒灰尘。


    挥挥手或吹口气,就能让她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打了个寒颤,熟练地撩起头发,露出纤细的脖颈展示脆弱,楚楚可怜地道:“我怎敢骗帅哥你呢?不如多点信任,你把笼子撤了,咱们近距离聊?”


    蒋却雪全然不吃她这套,却被“帅哥”二字取悦。


    他撤去笼子,又一声响指,有微风携着树叶而来,叶落于二人脚下,无声无息便布成阵法。


    风来叶落,结界已成。


    “站在那里不要动。”蒋却雪敛去笑意,“收起你的小心思。”


    “在这结界里,你出不去,外人也看不见你。”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你认识时有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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