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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漂亮雇主

作者:糖心兔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乌云压顶,暴雨将至。


    温糍站在那栋气派压抑的红瓦别墅前,手心全是汗,闺蜜乔丽丽还在电话里吼。


    “两个月,包吃住,两万块,只是陪一个生病的少爷说说话,给他做做饭?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糍糍你那个地方我差了,你不觉得很偏吗?哪有好人家会住这种?我总觉得怪怪的。你想想,万一你走着走着,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话音未落,温糍脊背一僵。


    真的有一只手,轻轻拍上了她的后背。


    电话那头还在渲染恐怖场景:“到时候你一转身,后面一个无脸男……”


    温糍指节一颤,不小心按断了通话。


    世界骤然安静。


    该死,这下连电话求救的机会都没了!


    温糍暗暗握拳,赚点救命钱,怕是要把命搭上。


    拼了!她猛地转身,却撞进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眸里。


    眼前人肤色冷白,唇色嫣红,漂亮得不像真人,哪有什么无脸男。


    妖孽吗?


    温糍脑子一懵,嘴一瓢:“您好,请问您是妖孽吗?”


    “不不。”她慌忙改口,脸颊发烫,“我是说,您需要问路吗?”


    霖欲区这片别墅在K市的地形错综复杂,不是她方向感好根本找不到这里,他是不是也迷路了?


    少年红艳的薄唇轻轻勾起,声音轻缓:“温糍,我等你很久了。”


    温糍瞬间警觉,手指探向包中的防狼喷雾:“你是谁?”


    “谢墨,你的雇主。”他慢吞吞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对比自己的脸,“病了,所以不好看了。”


    他的声音浸着易碎的脆弱感,尤其在说到“不好看”时,眼神倏然黯淡。


    温糍差点脱口而出:“不,你还是很好看”。


    非常非常好看。


    下一秒,乔丽丽的话就在心里警铃大作,让她瞬间清醒。


    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


    就在这时,温糍的手机震动,是那位签合约的“雇主妈妈”。一分钟后,温糍挂断电话,看着对方新发来的照片,终于确认他就是谢墨。


    她松了口气,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您好,我是,我是您的……”温糍卡壳了,她也不太清楚工作的具体性质。合同上只写着她需要住在别墅里陪伴少爷,负责三餐和一些杂活。


    温糍抬眸试探:“您饿了吗?”


    少年的目光始终黏着她,慢悠悠地笑:“饿了。”


    他的语速异常缓慢,不像常人说话速度,或许是生病太久的缘故。


    “那您带我进屋吧,我帮您做早餐。”


    “好啊。”


    他主动走到温糍前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在前引路。没有过分亲近的举动,这让温糍稍稍安心。


    从后面看,他身姿颀长,却过分清瘦。


    若是再结实些,必定更加好看。


    *


    温糍跟着谢墨来到红瓦墙别墅门前,他刷卡开门后却没有立即进去,而是侧身道:“给你也录个脸吧。”


    “啊?”


    “你要买菜进出方便,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不能每次都帮你开门。”谢墨一字一句地说完,似乎很是疲惫。


    “哦。”温糍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看他这副虚弱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站到这边来。”


    温糍依言站到识别器前,机械声却屡屡提示失败。


    “笨机器。”谢墨轻声抱怨,转而看向温糍,“你再靠近一点,对,再近些。”


    温糍依言微微前倾,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轻晃了下,下一秒已经被他稳稳扶住手臂。与此同时,机器终于提示“识别成功”。


    温糍刚要道谢,却发现谢墨仍握着她的手,举到眼前仔细端详。


    他的动作让温糍有些发怵,想抽回手,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


    “你在干什么?”


    “检查你有没有受伤,刚来我家就让你受伤的话,我会很伤心的。”谢墨仍然低着头,专注地研究她的手掌。


    那眼神不像是在关心,更像是在审视。


    “没,我没受伤,我们进去吧。”温糍用力一挣,白皙的手背上却已经留下了一圈淡淡的红痕。


    谢墨跟着进门,大门关合的沉重声响在整个空间回荡,震得温糍心头莫名一颤。


    她下意识回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铁门。


    谢墨的嗓音轻柔响起:“别怕,门关上了,就开不开,外面的坏人进不来,这里非常安全。”


    他顿了顿,极轻地补了一句:“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少女穿着普通的棉质T恤,碎花裙长到膝盖,气质干净清纯,长相和性格都毫无攻击性。


    听到他喃喃自语,还转过身问:“你说什么?”


    谢墨收回目光,唇不自觉地提了提。


    “进去吧,快下雨了。”


    闷雷滚滚,隆隆作响,听着着实让人不安。


    *


    别墅装修奢华精美,却异常冷清。大部分窗帘紧闭,只有零星几缕光线从缝隙中透入,在昂贵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


    温糍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站在客厅中央,有些无措:“请问我住哪个房间?”


    谢墨回过头。昏暗光线下,他的一半脸庞隐在阴影中,另一半被斜射的光线照亮,显得那双浅色眼眸更加通透。


    “叫我谢墨。”他唇角微勾,“或者,等我们熟悉以后,叫我墨墨。”


    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试探的意味:“好吗,糍糍?”


    温糍被这亲昵的称呼吓了一跳,蓦地耳根一热。


    “你住上面。”谢墨抬手指向二楼那截旋转楼梯的顶端。


    温糍推着行李箱走到楼梯前,仰头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楼梯又长又陡,她的箱子塞满了行李,挺沉的。


    谢墨自然地走上前,伸手握住了箱子的提手:“我来。”


    他修长好看的指节穿过提手,用力时手臂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沉重的箱子被轻松提起一点。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他手又脱力地松开,接着又试了几次,最终无奈放下。


    谢墨失落地低下头:“对不起。”


    温糍这才想起他是个病人,怎么可能提得动这么重的东西。但他主动帮忙,让她心里一暖。


    “没关系。”她连忙说,“我们一起抬上去吧。”


    两人的手同时握住提手,不可避免触碰到彼此。谢墨的指尖微凉,轻轻擦过温糍的手背,让她不由一颤。


    好不容易把箱子搬上顶层,温糍才发现这一层别有洞天。眼前是宽敞的露天平台,角落甚至还有一个精致的小花园,视野极佳。


    “你住这间,可以吗?”谢墨推开门。


    温糍愣在门口。房间里是粉色的装修风格,床头堆满了精致的娃娃,这分明是精心布置过的女孩房间,完全不像是临时客房。


    “这是给我准备的?”温糍难以置信。


    从小到大,温糍和妹妹都是在潮湿黏腻的廉租房长大,这种温馨的房间她连想都不敢想,只从邻居家小电视上见过。


    谢墨垂下眼眸,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不喜欢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浅色的眼眸仿佛下一秒就要涌出泪水。


    温糍眨了眨眼,接着看到谢墨眼中的那抹水汽好像又消失了,似乎只是她的错觉。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哭呢?


    “喜欢,非常喜欢。”她连忙说道,不忍辜负好意。尽管这好意过于隆重,让她有些不安。


    “真的吗?”


    “真的。”温糍蹲下身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东西,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谢墨安静地靠在门边,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温糍偶然一瞥,发现他掌心通红,甚至清晰地磨出了几个水泡。


    是刚才搬箱子弄的?温糍心里过意不去。他是雇主,却因她受伤。


    还有弄伤雇主,会不会从工资里扣钱啊?


    “你的手,我去买药油,或者家里有药箱吗?我去拿。”温糍起身要走,却被轻轻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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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油没用。”谢墨轻声说。


    “那该怎么办?”


    谢墨低下头,对着自己通红的手心轻吹一口气,唇风拂过手背。


    他抬眸看向她,眼神纯粹无辜:“这样有用。”


    温糍愣住,没明白他的意思。


    谢墨勾唇,缓缓地牵起温糍发红的手背,轻轻吹了一口气。


    温热的气流贴着皮肤划过,一丝麻痒异样的感觉贯穿温糍全身。


    谢墨眸色惊喜:“你看,这样真的有用呢?”


    温糍身子一僵。


    紧跟着他把自己的手掌塞进温糍的手心里,然后期待地看着她:“就这样,你学着帮我吹一下,好吗?”


    谢墨抬起眼看她,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掌心:“学不会吗?我教你。”


    他握住她的手,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肌肤。


    温糍猛地抽回手,心跳如擂鼓。再看向谢墨时,却撞进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睛。


    “是不是好点了?小时候我妈妈就是这样做的。”


    温糍暗骂自己多想。


    这么干净单纯的少年,能有什么坏心思?


    谢墨微微倾身,嗓音带着若有似无的蛊惑:“姐姐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温糍慌乱后退,“我还是去给你拿药油吧。”


    “不用。”谢墨轻笑,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脸颊,“有姐姐关心,就不疼了。”


    温糍垂眸,不敢直视他那双过分漂亮的眼睛。纤长睫毛下,瞳孔深邃惊人。


    “别叫我姐姐。”温糍试图转移话题,“我18岁,六月生的。”


    温糍看了看谢墨,他身形高大修长,怎么看都应该比自己年长一些。


    不料下一秒,谢墨道:“好巧,我也18。十二月生。”


    他忽然凑近,呼吸几乎擦过她的耳垂:“而且我养过一只小兔子,也是六月出生。”


    温糍的心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掠过心头:“这么巧吗?你的兔子是什么颜色的?”


    谢墨的视线缓缓下落,定在她的白T恤上:“和你一样,白色。”


    一阵莫名的寒意窜上温糍的脊背。


    “我带你去看看它吧。”


    谢墨不由分说牵起她的手。他的掌心变得有些滚烫,温糍还没来得及挣脱,就被带进了精致的小花园。


    映入眼帘的玻璃箱里居然盘踞着一条雪白的卷卷蛇,正昂着头朝她的方向吐着鲜红的信子。


    温糍吓得低呼一声,猛地后退,不小心撞到了旁边一个旋转的书架。架子上一本厚重的皮质相册啪地一声摔在地上,里面的照片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蹲下身去捡,手指在触碰到其中一张照片时,却猛地顿住了。


    照片上的谢墨看起来更年少一些,眉眼间已经有了现在的轮廓,但笑容更加明亮。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与他有五六分相似的男孩,两人勾肩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但没等她细看,相册就被谢墨猛地合上。


    他背对着她,眼神瞬间变冷,肩膀紧绷,转身时却已恢复温和。


    “对不起。”温糍小声道。


    “没关系。”谢墨抬脚靠近她,几乎鼻尖相贴:“姐姐,干嘛对我这么疏远客气?”


    他的睫毛长而密,眼尾微挑,唇色嫣红得像染了胭脂。


    他骤然拉进的距离让温糍心里一提,下意识地抬手要挡,指尖却不小心轻轻地划碰了一下他柔软的红唇。


    带着一点温热湿意的触感传来,真的柔软得不可思议。


    谢墨非但没有后退,反而顺从地垂了垂头,凑得更近,像只求抚摸的乖巧小狗。


    温糍猛地回神,缩回手指,脸颊瞬间爆红:“兔子呢?不是说看兔子吗?”


    谢墨指向角落那个装饰华丽的粉色笼子,声音忽然低沉,带着浓浓的失落:“忘了说,它已经不在了。”


    温糍的心也跟着一软,正要安慰,却听见他用一种极轻的嗓音,近乎耳语般地补充道:“不过没关系,我又找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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