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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泰卦·中中卦

作者:容榕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1章泰卦·中中卦-捉奸


    翌日朝食后,容宴看着秋实姑姑为那谢承之忙前忙后,屋内药味浓重,窗扉被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去散那浓郁的味儿。


    嫁进来这短短几日,她的衣服都被熏了好几遍的香气儿,这才没有被腌进味儿。


    秋实姑姑一边用金鎏宽梳着床边的麦穗,似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垂着双眸轻声问容宴,“少夫人,您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没有,你忙,我就看看。”


    秋实:……


    素日里容宴断然不会无所事事这般坐在屋内,还眼勾勾瞧着她们干活,一瞧就瞧上足足半个时辰!


    秋实:“小的明白少夫人是担忧大公子,只是屋内在清扫,尘土大,容易惹您不痛快,要不您还是去园子里逛逛再回来。”


    秋实哪里清楚,容宴看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谢承之。


    谢承之呼吸均匀,面色微红,竟当真如那昏睡之人一般,动也不动躺了至少两个时辰。


    她内心微凛,莫说是正常人,便是毅力非凡的,让他整日一动不动躺着,也一定会露出破绽。


    可全府上下,竟无一人识破。


    容宴缓缓起身,笑笑便由着花梨扶着出去了,“那我出去走走,毕竟今日我会忙得很,你们记得桌上多留些待客的蜜饯。”


    容宴虽贵为大娘子,若说她忙,那是绝对够不上的。


    大家虽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无误了。


    “是,少夫人。”


    “秋实姑姑,这大娘子今天是不是有些古怪?”


    秋实摇头表示也悟不明白,她虽什么都没说,但是表情却似得到了她要的答案似的。


    王妈妈被召来的时候,容宴正在院子里赏着桃花。


    雪如凝脂,气质如兰,王妈妈皮相不赖,看到桃花树下的容宴,还是被她的容宴给惊到了,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惊扰如画之景。


    “少夫人,老奴来了。”


    “嗯,王妈妈你瞧,这桃花灼灼的模样,似不似要斗个满园春芳?”容宴没有回头,只是浅浅笑着看着桃花渐落。


    王妈妈脸色有些微变,“桃花素来不争的,只这满园的花开得慢了,倒让人生出它争着要出头的错觉来了。”


    “也是,它只是花令比别的花要来得早,又怎会是它的错呢?但我若是它的话,许就不会年年开得这般美了。今年不开,明年便是大年,更能蓄肥开得更甚,不是更好?”


    王妈妈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头轻声说:“少夫人说得极是,老奴明白了。”


    容宴这才回眸看她,“王妈妈,帮我去道观送封信吧。”


    王妈妈紧张得指骨都被捏得发白了,她这是在警示自己,昨日之事她是借机报复容姝。


    她知道盆里的土有硝石的味道,知道能让她皮肤发痒,只不过,她也不知为何最后会那么严重。


    她以为她故意伸手去绊她脚腕的动作,做得很隐晦呢。


    竟也是没瞒过这小娘子的眼睛!


    往日里这位懒洋洋的小夫人,此刻在她心里的形象都变得高深起来。


    就在她还一脸震惊的时候,便又听容宴缓缓嘱咐她,“路上小心,你去吧,等会别撞到李嬷嬷了。”


    那般的云淡风轻,没有怪罪,也没有做出责罚,她愣愣持信退下了。


    她刚走,曲深院便来了一人,她与她迎面而过,因心事重重,她与来人猛地撞倒了。


    “哎哟!”


    抬头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差点丢了性命的李嬷嬷。


    王妈妈想起不久前容宴和她说的话,心中大骇,神情一下就变了,李嬷嬷还惊奇,“怎么着?你撞的我,摔的是我,怎看你比我还疼?走慢点,一大把年纪了,毛毛躁躁的还以为你自己是小姑娘呀。”


    王妈妈干笑一声,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忙扶起李嬷嬷,白着一张脸走了。


    这会李嬷嬷正裹着一大包东西进了曲深院,才见到容宴,“扑通”一声,便朝着容宴跪了下去。


    “少夫人,小人不知少夫人的大本事,之前不仅没将少夫人的警示放在心上,还嘲笑少夫人小题大做,险些酿成大错,小人知错了,望少夫人原谅!这里有小小的敬意,望少夫人笑纳,日后还望多多保佑。”


    容宴看她这副嫣然将她当“师祖像”来拜的阵仗,有些头疼。


    命人掌灯后,雨凌又给她送上了手笼,她将冰凉的指尖摸上热烫的竹条时,“嬷嬷不必向我行如此大礼,我那日不过是随口说之,误打误撞罢了。这些敬意李嬷嬷不如亲自去鹤柏观去上香,要来得更有价值些,毕竟心诚则灵。”


    李嬷嬷抬头的时候,她手笼里的烟火气正袅袅升起,她苍白的脸庞衬这烟雾更显得神性了许多,连李嬷嬷看了后都不觉讶异。


    就如神女一般,连带她看她的神情都变得虔诚起来。


    容宴不知李嬷嬷心中所想,眼见着她朝着自己拜了拜身。


    容宴:……


    “对了,嬷嬷是府里的老人,我倒是有一事想问的。”


    “少夫人请说,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老奴敢保证,无论少夫人今个儿从我嘴里问出什么话儿来,绝对不可能会有第三者知道。”


    李嬷嬷显然也是个人精,容宴话尚未说出口,她便表了衷心。


    容宴唇角含笑,“你不必如此紧张,不过是寻常问话罢了。我只是有些好奇,我看府内居家布局似是有高人的指点,不知嬷嬷可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


    “喔,少夫人,您原是问这个。这个全府上下的人都是知晓的,并非是什么秘事。但凡汴梁有点头脸的人物,都是丰乐楼钱先生的主顾。他可神着咧,不但能断面相、手相,还能一言断生死,就连居家风水之物也能说得头头是道。咱们府邸早些年间都是经他手的,可惜自从大公子病重以后,他便不怎么来了。究其原因,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不得而知了。”


    容宴沉思了片刻后,杜氏和谢启盛也来了。


    屏退了众人后,杜春红这才长话短说:“囡…”


    容宴做了一个噤声的表情,杜氏只道她是谨慎,便吞了音。“大娘子,你给过王氏卜过卦?”


    容宴点头后,杜氏与谢启盛对视一眼后,谢启盛唇角的弯度压都压不下来。


    “你是不知道啊!这衙门一大早就来过咱家了,来登门拜谢的,一口一个多谢侯夫人成全。”


    容宴挑了挑眉,“那这事和我又有何干系?”


    杜春红笑了笑,“具体我是不清楚,但是后厨的人是都知晓了,也不知道是从谁口里传出来的。说你给王氏算了一个卦,让王氏去抓奸。你婆母是一点都不信,她回去福楼楼里随意点了一个人吓唬了吓唬,结果当真就是行凶的帮凶!”


    容宴:……


    她可没说楼里出了奸细,这还捉奸上了……


    “反正就是王氏身边的旧人犯了错,想给她的老情人遮掩,这才帮忙的。不过,衙门大人可说了,就凭二人的心智,是断然想不到此举的。只是二人咬了死口,决口不提第三人,在牢里都自尽了,这事便只能了了。”


    容宴给王氏算的那卦,是要她利用好时机,便能破案。


    谁能想到王氏这般心急,当日便去了楼里随意指了一个人便破案了?王氏这一次算是歪打正着了。


    “我想……这也不是我的功劳。”


    难怪前脚李嬷嬷也来拜访了。


    “囡囡,你真谦虚。我女儿什么本事,我不晓得的?”谢启盛满脸骄傲的模样,比他做的手工活被人称赞还要高兴的样子。


    几人还没说够悄悄话,外院的女使便道了句,“侯夫人安康。”


    容宴:?


    杜春红:??


    谢启盛:???


    容宴有些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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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自己这个婆母对她,算不上冷淡,但是绝对不热情。


    像这般晚了,那是万万不可能进她院子来的。


    今日,她这院子门是扎堆的人要往里踏呀!


    况且,现下杜春红也在自己房内。


    杜春红作为三婶,来看自己也就罢了。这三叔也跟着进来一同呆着,算怎么回事?


    当下两老就有些慌,谢启盛立马起身,“走走走,藏起来。”


    容宴都没来得及指路,便见谢启盛一个麻溜的起身,绕过屏风,掀开厚重的金黄色床帘,缩进谢承之的被窝里去了。


    容宴:呃……


    杜春红慢了一步,左看右看,眼见着外头的脚步声近了,她一个弯腰,藏进了桌子下,任由垂下的桌布盖住了自己的身子。


    容宴:娘哟,你其实可以不用躲,也可以说得过去的。


    花梨的声音适时响起,“少夫人,夫人来了。”


    说完,推开了房门,侯夫人自缓缓打开的房门后,瞧见了容宴那张脆生生的脸坐在屏风前的椅子上,桌上还摆着三个茶杯。


    容宴却镇定自若起身迎接侯夫人和房妈妈,将她扶了进来,“母亲见笑了,我独自把玩杯子,还没来得及收拾。”


    侯夫人自是不疑有他,她唇角含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微微偏头瞧了后头的房妈妈一眼。


    房妈妈识趣地将手上的礼盒轻轻放在了桌上,侯夫人十分客气,“宴宴呀,楼里的事解决了,多亏了你呀。我还以为是天大的难题,谁曾想,就……就那么一指就解决了。这是上好的檀香,留给你焚香用的。”


    容宴:“……多谢母亲。”


    她竟一时不知该说是她运气好,还是王氏运气好。


    侯夫人哪能想到如此棘手的事,竟被她自个儿随意那么一指就给解决了?


    不但解决了,还料事如神的替衙门给破了案,人家衙门大人一早就登门特意拜谢。


    甚至福楼的生意今日也因为此事满座了。


    总的来说,经过这件事,她对容宴是满意的。只不过,她那一手占卜之力,她多少是有些不信的。


    能破案是因为她借着容宴占卦的有由头乱指一通,谁知当真骗出了真凶的线索。


    只有她知道,那是她自己乱指的,和容宴占卜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借着容宴占卜的名义来做的事,自是要当着这些下人的面来圆回来。


    只不过……


    她内心依旧有点不安,因为她清晰的记得容宴昨日所说……


    “楼里出了小人,有和权贵勾结的迹象。”


    她乱指挥一通,当真捉到了小人,若解签真的准,那这权贵,指的又是何人?


    这般一想,王氏不禁失笑,她还当真了,有些糊涂了。


    “啊嗤!”清晰的喷嚏声从床铺上传来,不仅打断了侯夫人的思绪,还打断了几人脸上的笑意。


    房妈妈一脸见鬼的表情一样,伸出微微颤颤的手指向床榻,“这……床,床上有人?”


    一听声音,就是男人!


    侯夫人脸上一惊之下,又是一沉。


    房妈妈断然没想到这个新进门的少夫人,竟这般快与人私通,且在大公子的床上!


    这般离谱的事,饶是与她有过节,她都不敢断然开口。


    侯夫人干笑一声,强装高兴,“瞧,是不是大公子身子又好了些,竟能打喷嚏了?赶紧过去瞧瞧!”


    房妈妈背对着容宴冷笑一声,就等着闹笑话吧!


    想到自己不用再费尽心机去铲除这个小小的女主人,心下不知多么爽快。当真是人尽可夫的女人!


    这会桌子猛然一颤,侯夫人却以为是容宴心虚抖动,起身的动作那是又气又急,甩开了房妈妈的手,亲自前去。


    这女子名节事小,伤及大公子的名誉事大!


    如此这般想着,她沉着脸一把掀开了厚重的床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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