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怀镜走得飞快，早点解决早点结束。
“很急？”
身侧的男人说话了，怀镜只是瞥了他一眼：“和你卡点晚来的理由一样。”
顾衔挑眉笑笑：“我以为没人会在意。”
“您身份摆这里，会没人在意？”怀镜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
转头眼神对上埃琳娜的瞬间，她的脸上立刻扬起笑脸，看着埃琳娜停下与别人攀谈，走向自己这边。
“呀，二位一起来的？”她有些意外，“认识？”
“有过来往。”她的说辞完美，眼睛也一直笑着，“现在您有时间吗？”
“当然，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埃琳娜一下子拉住她的手，拍了拍。
“您找他也有事？”怀镜有些意外，本以为顾衔只是跟着自己瞎走呢，没想到竟然……
看着老太太点头，怀镜一下子有些羞耻，自己怎么那么能脑补。
“怀小姐以为我只是跟着你？”一旁的男人像是会读心术，话一说出来，再加上他略显调戏的语气，怀镜虚握着拳的手一下子收紧了。
她侧头瞪了他一眼，可没等她说话，埃琳娜先一步张口：“正巧你们两人的项目还有交叉部分，也是缘分。”
“荣幸至极。”视线只在埃琳娜的眼睛上落了几秒，接着便悄悄挪到怀镜那张沉默的脸上。
两人并肩站着，郎才女貌，各有各的成就，对面还站着一个名誉极高的女人，引得众人的视线纷纷投向这边的小三角。
一时间，三人成了众人谈论的焦点，瞬间取代了这场生日宴的女主人。
这样的场面自然落在了不远处的简淑眼里，捧着酒杯的手逐渐缩紧，眉头不受控制地压下去，死死盯着那边的盛况。
“亲爱的，你还好吗？”站在她身侧的女人被她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连忙拖住她手中的酒杯，关心道，“不舒服？”
“舒服，今天是我生日宴，怎么会不舒服？”她立刻收敛起情绪，带上微笑，“就是想到工作的事情，分心了一下。”
“啊，那你真是事业型女强人啊！顾总把你解约，也是担心影响你的事业，怕你不开心吧。”女人红艳的嘴唇一开一合，简淑的眼底划过一丝狠戾，接着，自然地扯开嘴角，默认了。
化着精致妆容的眼睛瞥向门口，本来还在闲聊的几个记者突然直起身，视线转向那个小三角。
与此同时，简淑对面的红唇微微弯起，按断了录像键。
而话题中心的三人依旧探讨着新的项目，直到身后响起清脆的高跟鞋声，怀镜的思绪一下子从三人对话中抽离出来，偏头向后看去。
“二位好久不见！尤其是怀小姐。”简淑脖间的钻石闪着光，笑容洋溢，“本来担心你不愿意来，专门让我大姨去给你送的请柬。”
怀镜礼貌笑笑：“那你看人很准啊。”
简淑的表情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给情面，可很快，怀镜就笑着摆摆手：“开玩笑，别在意。”
“哈哈，当然。”干笑两声，故作娇憨地向顾衔那侧挪了挪，视线却是盯着怀镜，“当然，我们关系不错，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怀镜脸上的微笑差点儿变成大笑，什么不在意，明明在意的不得了，一句话重复三四遍，还嘴硬。
“你的设计真的太独一无二了，每次在时装周看到你的作品都连连惊叹，没想到可以亲自感受到你的剪裁和设计。”她脑袋歪歪，一副微醺的天真模样，像个纯真的小女孩。
“谢谢你的欣赏，是不是你把我推荐给你大姨的，让我有了一个新的工作机会。”
淡色的酒精在玻璃杯中摇晃着，怀镜抿了一口，垂眸盯着她。
她的眼神挑不出半点毛病，而刚才还“微醺”的简淑，一下子愣住了，越过怀镜，望向了后面的埃琳娜。
“只能说我们作为一家人眼光相当，合作的事情，是我擅作主张的。”
“什么合作？”她的语气一下子清醒不少。
“电影节，还有……”
才说一半，就突然被男声打断了：“怀老师，工作上的事，需要对外人说得那么详尽吗？”
瞬间，四周的空气凝固了，怀镜抬眼看了眼简淑，她的脸色差的要命，好像被套了一件极小的皮衣，挤得脸红通通的。
“顾总，您这话说的不对吧，简淑怎么是外人？”站在简淑身侧的红唇张开，满脸“我懂”的表情，呵的一声笑出来。
“当然，这是简小姐的生日宴。”怀镜余光瞥见在场几人表情都开始不对，连忙开口，试图让气氛缓和一些。
话落，她回眸看向身后，从刚才开始，就有若有若无的视线盯在身上。
最开始，她只当是普通记者，没太在意，但刚才听简淑和她朋友口中的话，总觉得在引导什么。
但愿是自己多想，又细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回答应该算是天衣无缝。
抿了一口酒，视线扫过角落里那三四个记者，将他们的外貌记了个大概，便扭头继续社交。
不过她实在忍受不下去这种场面，干脆借着去厕所的借口，离开了现场。
从人流中脱离出来，来到较为空旷的走廊，她立刻呼出一口长气，左看右看这里都没几个人路过，也不继续往里走了，靠在拐角处盯着面前的大厅。
“怎么？不是去厕所？”
看着顾衔从面前走近，她一动不动，依旧盯着面前。
“上个厕所要很久？”她挑眉笑笑，“可别太不讲理了。”
他在她身侧站定，垂眸看着她，根本看不出她的心情。
“别站我身边，你觉得这几天的闹剧还不够热闹？”怀镜的眼神扫向他。
“难道不是给你制造了热度？既得利益者是这个态度？”他轻笑一声，“你应该已经开始筹备了吧。”
“谁告诉你的？”她扭过头，眼神一下子变得严肃。
“对你的了解。”
“你别太好笑，咱们总共认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你就说了解我。”怀镜嗤笑道，“你说说，你了解我什么？”
话音刚落，她突然想起一系列巧合，澳白、草莓棒棒糖、餐厅……
那时候还只是第一次相处而已。
刚才还带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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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顿住了，皱眉看着他。
“看你的眼神，貌似不需要我说了。”
“我们以前不认识，对吧。”
“没错，请你来做定制，是第一次面对面。”他的眼神闪动了一下，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不少。
“你对每一个合作对象都这么认真？认真到调查她的所有喜好？”
他笑笑：“你的判断呢？我了解你，你了解我吗？”
“不知道。”怀镜在接触到他视线后，垂下眼帘，“但我猜，你这么忙的一个人，大概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意义的小事上。”
说完，她收敛好眼底的忐忑，仰头看了他一眼，颔首示意，重新混入人群。
飘逸灵动的裙摆在脚底舞动着，她的脚步缓慢，时不时停下来和别人攀谈两句，侧脸的轮廓在人群中格外清晰，他就站在角落静静地看着。
“不是谈完就回去？”顾凌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还在这儿看谁呢？”
“人。”
“啧。”她白了一眼，“我看还得加个前缀吧，心上人。”
顾衔的眼瞳此时才转了转，落在她身上：“明显？”
“当然。”
“她觉得呢？”
顾凌月像是被吓到了，一脸惊奇地看着他，浑身一哆嗦。
恶心啊……这么多年哪见过这样的顾衔？
她哼了一声，故意说道：“你不是可厉害了？什么都懂，一会儿看透这人，一会儿看透那人，你现在怎么不看透一下？”
“激我没用。”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心里有底。”
说完，他挑眉瞥了她一眼，继续靠在墙边盯着人群中笑盈盈的女人。
他到底在得意什么……
顾凌月一脸无奈，往外走了两步，一伸手，搭在了一个没见过面的人身上，那人愣了一下，下一秒，顾凌月就揽过她的手臂，开始聊天。
怀镜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简淑身边围着一圈一圈的人，于是走到她助理身边，简单说了两句，提前离开了宴会。
就在转身走向门外的时候，她下意识转头看向那个走廊拐角，视线穿过众人，她怔住了。
他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甚至怀疑顾衔的眼神就一直在自己身上，不然怎么一转头，就刚好碰在一起。
瞬间被自己自恋的念头笑到了，她眼底染上笑意，视线最后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扭头往门口走。
不知不觉间，一股雪松香气飘进鼻尖，怀镜用余光瞥了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晚风扑面，她的脚步逐渐放缓，距离一点点缩短。
“外面会有记者。”他淡声道。
怀镜哼笑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有亏心事？”
“有点。”
院子里一片沉寂，她笑了两声：“那你小心点，一会儿别被挖出来。”
院门大敞，怀镜先一步走出去，毫不意外，四周的记者一哄而上，他们在看到她身后款步走出的男人时，更是愣了一瞬，接着便以潮水一般的问话淹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