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厉害,你自己出来。”
林见鱼嘴上说着,动作却不慢。
藤蔓如同绿色闪电般射出,不是去拉云谏,而是猛地缠住了猪笼草粗壮的茎干。
“把这玩意儿给我勒断!”林见鱼沉着声下令,带着肃杀之气。
藤蔓得令,瞬间收紧。
翠绿的藤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深深嵌入猪笼草艳红的茎干,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猪笼草吃痛,巨大的笼子剧烈摇晃,消化液四溅。
与此同时,林见鱼也动了。她避开飞溅的液体,绕到侧面,灵力灌注双腿,猛地一脚踹在猪笼草相对脆弱的根部!
“咔嚓!”一声脆响。
内外夹击之下,猪笼草的茎干终于被戏精藤硬生生勒断!巨大的笼子连同里面的消化液和半昏迷的云谏,轰然砸向沼泽!
林见鱼眼疾手快,藤蔓再次分出几缕,精准地缠住云谏的腰,猛地将他从即将坠入沼泽的笼子里拽了出来,甩到旁边的实地上。
云谏重重摔在地上,浑身沾满了粘稠的消化液,狼狈不堪,幻境的影响和脱力让他一时无法动弹。
林见鱼强忍着扑上去的冲动,只是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
除了力竭和轻微幻觉,没什么大碍。只是云谏腰间那个原本应该用来存放玉简的储物袋,竟然瘪瘪的。
她顺手拎起来掂了掂,轻飘飘的,里面好像……
空空如也?
林见鱼愣住了,以云谏的资质和他表现出的能力,在这试炼里混了几天,怎么可能一块玉简都没找到?这绝对不正常!
她看向云谏,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喂,你的玉简呢?别告诉我你一块都没找到。”
云谏别开脸,紧抿着苍白的嘴唇,一言不发,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皱紧的眉心,显示着他此刻状态极差,并且对林见鱼的靠近极度抗拒。
林见鱼看着他那副“打死也不说”的倔强样,又看看空荡荡的储物袋,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这反派,到底在搞什么鬼?
“啧,”林见鱼咂咂嘴,故意把储物袋在他眼前又晃了晃,“真一块都没有?云师弟,你这效率可不行啊,别说跟花惊枝比,就是随便抓个阿猫阿狗,这几天下来,裤腰带里也该塞上几块了吧?”
云谏猛地扭过头,后颈的线条绷得死紧,连带着那个已经淡去、但林见鱼一眼就能认出的临时标记印记,都似乎更明显了些。
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类似受伤小兽般的低吼,声音沙哑破碎:“……不关你事……滚!”
“哟,还挺横。”林见鱼非但没滚,反而凑近了些,Alpha的侵略性在不经意间流露,“我好歹也算救了你一命吧?不说声谢谢就算了,态度还这么差?知不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
她靠得太近了,温热的气息几乎拂在云谏耳侧。
那股清冽的苹果香瞬间变得极具攻击性,仿佛冰层下炸开的漩涡,疯狂冲击着林见鱼的理智防线。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牙齿有点发痒,标记的本能在蠢蠢欲动。
云谏身体剧颤,像是被她的靠近烫到一样,猛地向后退缩,可惜体力不支,只是徒劳地挪动了一下,反而更显狼狈。
他眼底的屈辱几乎要溢出来,嘴唇咬得发白,从齿缝里挤出字来:“……谁要你救!”
“行,算我多管闲事。”林见鱼站起身,拍了拍手,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那您老自个儿在这儿慢慢恢复,等着下一株猪笼草来加餐吧。”
“哦对了,这附近好像还有喜欢吸食灵力的‘蚀骨花’,和专挑漂亮脸蛋下口的‘毁容藤’……”林见鱼笑得极为恶意。
她话音未落,云谏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虽然他极力掩饰,但那瞬间收缩的瞳孔和微微停滞的呼吸,还是没逃过林见鱼的眼睛。
没长成的反派,还真是好欺负。
林见鱼嘴角弧度更大,重新蹲下来,这次语气“诚恳”了不少:“我说云师弟,咱们好歹也算同门……”
虽然还没正式入门。
“又有了那么点儿……嗯,特殊的交集。”
一见面就打了一架,咬了一口的交集。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他的后颈,“你看你现在这状态,随便什么玩意儿都能把你当点心。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块玉简都没有,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林见鱼的声音莫名有些雀跃:“师姐我心情好,说不定能帮你一把。”
回应她的,是云谏更加冰冷的沉默和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抗拒气息。
他闭上眼睛,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休想从我嘴里套出半个字”的决绝姿态。
林见鱼眯了眯眼。软的不行,看来得来点硬的?或者……换个方式?
林见鱼心念一动,一条细嫩的藤尖悄悄从她袖口探出,像条灵活的小蛇,悄无声息地爬到云谏身边,然后……轻轻搔了搔他沾满黏液的手背。
云谏猛地睁开眼,触电般缩回手,惊怒交加地瞪着林见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竟然用这种东西碰我?!”
林见鱼一脸无辜:“哎呀,不好意思,我家这小家伙有点调皮,它可能是看你太脏了,想帮你擦擦?”
藤蔓又试探性地去碰云谏的脸。
“拿开!”云谏低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似乎对这种柔软、纠缠的东西有种本能的厌恶和……恐惧?
林见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操控着藤蔓玩得更起劲了。
藤蔓一会儿碰碰他的头发,一会儿卷卷他的衣角,虽然力道轻柔,却把云谏扰得不胜其烦,苍白的脸上气得泛起一丝血色,苹果香都紊乱了起来。
“你……你到底想怎样!”
在藤蔓的戏弄越演越烈,甚至顺着衣襟就要钻进深处的云谏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问道。
林见鱼见好就收,让藤蔓缩回来,同时收起玩笑的神色,目光锐利地盯住云谏:“很简单,玉简一个都没有?别跟我说你运气差或者实力不济,这种鬼话骗骗三岁小孩还行。”
云谏喘着气,胸口起伏,眼神复杂地变幻着,似乎在权衡利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极不情愿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碎了。”
“碎了?”林见鱼一愣,“什么碎了?玉简?”
云谏抿紧嘴唇,又不说话了,但这次的态度明显松动了一些。
林见鱼脑子飞快转动。
玉简碎了?
试炼发的玉简虽然不算什么顶级法器,但也颇为坚固,寻常磕碰根本不可能损坏。
除非……是受到了强大的灵力冲击,或者……被某种特殊力量侵蚀?
她联想到云谏原著里似乎也是什么特殊体质,身体内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
……难道是他自己控制不住,把找到的玉简都……弄碎了?
这听起来有点离谱,但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小子的问题就大了去了。
控制不住自身力量,这在修仙界是极其危险的事情,轻则修为尽废,重则堕入魔道,或者爆体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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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怪后期会沦落成反派了。
林见鱼看着云谏那副倔强又脆弱的样子,心里第一次对他生出了一丝……不是同情,而是某种类似于“这家伙是个麻烦精,但好像也挺惨”的复杂感觉。
并且,林见鱼不可否认,她对云谏有隐隐的愧疚:第一次见面因为特殊情况,她克制不住咬了云谏一口,差点把人给终身标记了。
上一世,林见鱼始终没有标记过任何一个Omega,因为标记是一辈子的大事,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负担起这种责任。
否则,此刻杀了云谏,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算了,”林见鱼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不想说拉倒。不过看你这副德行,估计也找不到剩下的玉简了。”
她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三块散发着微光的玉简,将自己的精神力覆了上去,随手丢到云谏身边,“喏,师姐我心情好,赞助你三块,够你勉强过关了。”
“别说出去啊,我可没那么多闲钱……闲玉简接济你。”
那三块玉简落在泥地里,沾上了点污渍。
云谏怔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三块玉简,又抬头看向林见鱼,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疑惑。
周身环绕的杀意,也在此时偃旗息鼓,像是一颗石子丢进幽深寒潭,“咚”一声没了影子,只留下一圈圈的涟漪。
“看什么看?”林见鱼挑眉,“嫌少?嫌脏?不要拉倒,我拿回来。”说着作势要捡。
云谏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那三块玉简,倏忽想起什么,又突然放开。
林见鱼勾了勾嘴角:“不用担心碎掉,做了点小手脚,只是保护作用,不会影响宗门查验。”
“记住,你欠我个人情。”
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赶紧把你那身味儿收收,大半夜的,招虫子。”
说完,她不再理会眼神复杂的云谏,转身潇洒地挥了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乱石坡的阴影中。
云谏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泥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三块沾着泥污、却足以改变他命运的玉简。
身上粘稠的消化液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幻境带来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退,后颈的牙印还在隐隐作痛。
那个女人……
那个在他最狼狈时出现、用那种可恶的方式戏弄他、最后却又施舍般丢给他玉简的女人……
就像一阵捉摸不定的风,搅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和平静。
他低下头,看着掌心的玉简,眼中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有恨,有怒,有屈辱,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茫然。
夜风吹过,带着沼泽的腐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林见鱼的,如同烈阳般灼热的气息。
云谏猛地收紧手掌,指甲几乎要嵌进玉简里。
林见鱼……
这个名字,如同烙印,刻进了这个未来反派的骨血里。
另一边,林见鱼正在遭受系统的“十万个为什么”:【宿主为什么要心软?之前不是说要杀了人一了百了吗?这还是最终反派诶!宿主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林见鱼躺在树上,树下是睡得正香的花惊枝。
【杀的干净固然好,但这世界连着花花草草都这么扭曲,单打独斗要杀到什么时候去?】
【小说里的救世主,不都是要收几个打手小弟的吗?】
【再说了,原著里没人搭救,云谏照样进了天衍宗,现在卖个好,以后我这金牌小弟不就有人选了?】
收了她三块玉简,这“人情”,以后可得好好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