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不要脸了?听说你养了一百多个面首,我还以为你不是那等迂腐之辈,当理解我这种寡妇是什么心情。我在先帝病榻前伺候多年,内心凄凉孤独,羡慕旁人夫妻和睦,不过跟人闲聊两句罢了。这你也要管!”
关于泼妇骂街这种事,朱凝眉手拿把掐,大长公主越怕什么,她就越要说什么。
相反,大长公主不敢明着说她和李穆的事,只敢暗戳戳地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但她能本事把话头抢过来,让大长公主期许落空。
朱凝眉无赖地笑了笑,懒洋洋道:“你要是觉得我对不起先帝,大可以去找先帝告状呀!”
先帝已经躺在帝陵寝里了,大长公主能找谁告状?
她说的话极其不雅,可以称得上粗鄙不堪,骂人不带脏字。
偏她生得极美,不施粉黛的脸上焕发着莹润的光泽,语调俏皮又活泼,浑然不似泼妇骂街,似乎只是俩姑嫂之间的寻常玩笑话。
大长公主从前说不过太后,如今她只觉得太后更加不按常理出牌。
她叹息道:“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寻常,女子从一而终也是佳话。百姓人家,若有守贞之妇人,族中耆老会上奏朝廷以求嘉奖。您是太后,身份尊贵,一言一行,当为天下妇人之表率。本宫这是在关心太后,太后应理解本宫这番好意才是!”
朱凝眉噗嗤一声笑了,她用帕子捂住口,笑眼弯弯:“你要是真关心我,就站起来给我行个礼吧。你是大长公主,身份最贵,一言一行,也当为天下妇人之表率。按照宫里的规矩,你见了我,当行肃拜礼。念你年迈病弱,我就不让你磕头了,你起身朝我恭恭敬敬地行个揖礼,总是可以的吧。”
大长公主笑容顿时凝固,她并非不愿意向太后行礼,只是刚才心中有气,才故意没站起来,想等着太后来哄自己。
谁知太后忽然借机发难,责备她不懂规矩,太后这是要彻底跟她撕破脸吗?她们才是联盟,才是自己人,太后究竟在做什么!
大长公主怒道:“你——本宫是皇帝的姑母,你这样对我,难道就不怕被朝臣指责?”
“从我入宫的那天起,你便一直寻我错处,找先帝告状。先帝不待见你,你就想方设法给先帝送美人,想让我被先帝冷落。如今先帝已故,我儿子当了皇帝,我当上了太后,你以为我还像从前那样好欺负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
“别废话了,赶紧行礼吧。不然我就罚你女儿出去跪一个时辰……”
一旁的福康县主见形势不利于大长公主,赶忙站起来,跪在朱凝眉面前补上肃拜礼:“太后娘娘,我母亲身体不适,不方便行礼,还请您体谅。”
“康儿,你怎么能给她下跪。你舅父去世不到三个月,她就改投别的男人怀抱,连大街上的叫花子都比她干净!”
朱凝眉本来还想算了,但大长公主嘴里不干净,她咽不下这口气,于是笑道:“是,所有人都脏,只有你最干净!我看你年纪也不算大,姿色还算不错,你不如好好收拾一番,把李穆也纳入你府里当面首?说不定他就喜欢你这样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干净女子呢?这样你就不用再惦记我干不干净了。”
夏芍倒抽了一口凉气,小声提醒她:“够了,别说了,再说下去大长公主就要被你气死了。”
谁知夏芍这话,却引来大长公主一声冷笑问:“你可还记得史书上的廉后?”
史书记载,虞朝妖后廉姬,与辅政大臣陈璋勾搭成奸,后来陈璋夺帝位,杀死廉后,终被无名侠客击毙。
后世人将那段故事,写入女则,教导女子当守贞洁,对夫婿从一而终,切莫如廉姬那般荒淫,声名狼藉。
“在我看来,你的下场,和廉姬也不会有什么两样。李穆缠着你,不过是想藉由你羞辱皇上。”
朱凝眉盯着大长公主,目光平静。
双方都已经撕破脸皮,再说下去,都很难堪。
考虑到小皇帝的名声,朱凝眉不再激怒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以为自己赢了,她看向还跪在朱凝眉面前的福康县主,扯开嗓门道:“康儿,你还不快起来。像她这样没有廉耻的女子,不配承受你的肃拜。”
众人不敢妄议大长公主,却都同情太后,因为太后从不会仗势欺人。
而大长公主脾气暴躁,吃不得亏,她欺负不了太后,便要找个人撒气!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忠勇侯到!”
只见李穆从男宾席中走过来,穿着黑色镶金的华服,一身枭雄气魄。
夏芍快步上前,走到他面前,温柔怯懦地道:“夫君,您来得正好。这次大家都有目共睹,是大长公主不尊重太后娘娘在先,你可一定要帮太后娘娘评评这个理。”
李穆冲她点点头,让她先别急。
夏芍起身,李穆叉开腿坐在太后身旁的位置上,给人的压迫感如雪山将倾。
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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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说话,便听大长公主狡辩道:“李穆,我和太后娘娘的事,是我们陆家的家务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有李穆在旁撑腰,夏芍胆子大了些:“胡说,你刚才还把太后比作祸国的廉姬,把我夫君比作奸佞陈璋!”
大长公主不慌不忙,静静笑道:“在座各位可都听到了,我只是劝太后莫要学廉姬,可没说你夫君李穆半句不是。忠勇侯夫人莫要将这顶高帽子扣在我头上。”
她的确没有提李穆,夏芍底气略显不足。
李穆拍拍她的手,让她别害怕,然后他高声道:“在座各位都知道,我曾是朱家的马奴。恰逢昔日北疆战乱频频,军中缺乏良才,朝廷颁发诏令,不拘一格选拔人才,召集善战之辈戍卫边疆。主家见我身手利落,是个入伍从军的好苗子,便给我放身契,撤了我的奴籍,赠我银两,让我上北疆战场立功,才有我李穆的今日。”
听到李穆承认自己的马奴身份,大长公主已知情势不妙。
李穆又接着道:“如今我李穆虽已不是朱家奴,却非忘本之人。不懂知恩图报,便是畜生也不如。太后娘娘于我李穆有大恩,大长公主今日把太后比作廉姬,把我李穆比作陈璋,难道不是在羞辱我李穆吗?”
朱凝眉听了,神色淡淡。
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对付大长公主这种人,李穆最合适不过。
李穆三两句话便扭转乾坤,而大长公主也因惧怕李穆,不敢再多说什么。
她当即笑着改口:“忠勇侯言重了,刚才我和太后娘娘只是在说笑罢了。”
李穆点点头,笑道:“看来这是一场误会,这很好。如果大长公主惹得太后不高兴,我也会很不高兴,说不定还会迁怒于舒奕。”
这么容易就和好了吗?
朱凝眉看看李穆,又转头看看大长公主,遗憾于他没吵得天翻地覆,把场面热闹起来。
于是她不嫌事大地噘起嘴说:“李穆,她惹我不高兴,你就这样放过她?我不答应。还有,舒奕是无辜的,你不能迁怒他!”
听到太后不高兴,李穆脸上也没了笑容。
大长公主看着李穆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也跟着紧张严肃起来。
大厅里没有人说话,呼吸声也没有,针落可闻。
“太后想怎么惩罚大长公主?”
“不如把她那一百多个面首都处决了?”
“微臣领命。”李穆扬声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