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婧宁是被人抬上船的,包括影四。
一路颠簸差点把姚婧宁从木板上颠下马车。
可她异常兴奋,她最爱的就是猫抓老鼠的游戏,即便她是鼠。
“让我下去。”即便是脾气最好的裴绪安都有点头昏脑涨。
他再一次将她按在床上,“你如今这个模样是准备去送人头吗?”
姚婧宁火烧屁股般的叫道:“那让我去看看战况如何总行吧?”
“不如何,姚家二房的船紧追不舍,大有一头创死我们的架势。”沉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师父,海战该如何打?”
“火炮你有吗?箭矢你有吗?流火瓶你有吗?”
姚婧宁吞了吞口水,“没有。”
“那你就歇着吧。”沉斐给了她一弹指。
姚婧宁果然安静了下来,裴绪安看着沉斐三言两语就将她安抚好,而自己哄她半个时辰都无果,心中的颓然几乎将他淹没。
还没等他忧伤多久,船身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不好,他们撞上来了。”沉斐闪身冲向夹板。
姚婧宁拉住裴绪安的手,“安哥哥,快,快背我出去看看,求你了!”
裴绪安无法,只得将她背起,往甲板行去。
还没站稳,便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姚芷兰!姚婧宁!你们这两个贱蹄子,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杜氏站在船头,瞪着如铜铃的眼,眼中布满血丝,犹如厉鬼。
姚婧宁定睛一看,竟发现二房的人都来了,包括那十几个庶子。
她抱紧裴绪安的脖子兴奋道:“我怎么没看到姚举?好家伙,这是嫡子不够庶子来凑?”
“我看杜氏可能打着让庶子陪葬的心思。”裴绪安面无表情道。
姚婧宁心中一惊,“杜氏如此狠毒?毕竟是自家血脉啊。”
裴绪安呵笑,“只有姚鹏、姚举是她的血脉。”
她察觉到裴绪安的异样,刚想询问,便听到姚文远的喊声顺着江风传来。
“我警告你们快停船,不然就将你们统统撞沉。”姚文远的声音透着渗人的冰寒。
姚芷兰刚想上前,便被萧策挡在身后,“影一,你带人去准备逃生船只在两侧接应,确保所有人的安全。”
他抬头看向身后紧追不舍的船只,用下巴点了点,淬冰携雨道:“即便我们沉了,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是。”影一听懂了自家王爷的意思,他迅速将所有暗卫集结,分配任务。
杜氏仍在不依不饶的言语相逼,“姚文景和柳氏死得好啊,正好给我儿领路,你们若是孝顺也早早下去陪他们啊。”
姚婧宁气得差点将裴绪安的脖子勒断,“要死一起死。”可惜她有伤在身,中气不足,并未传到对面。
裴绪安拍拍她的手,让她放松,“你省省力气,我看王爷已有计划,等下我们见机行事,实在气不过,我过去把他们船凿沉给你出气。”
姚婧宁一愣,“安哥哥,你几时学会凫水了?”
裴绪安也是一愣,下意识道:“在岭南学会的。”
“这样啊,我记得你以前可怕水,你在岭南肯定受了很多苦吧。”说着摸上了他的脸颊。
裴绪安心中一窒,岭南的那几年,确实是他人生的至暗时刻,但幸好遇见了宋淮安。
他不欲多想,岔开话题,“我们去跟大姐汇合。”
他们刚走到姚芷兰面前,便被一记重创晃倒在地。
紧随其后的是“嗖嗖”箭雨破空之声,伴随着的还有哀嚎与落水的“噗通”声。
“不好,他们放箭了。”裴绪安一把抱住姚婧宁,一个翻身带着她向船舱滚去。
而不远处的萧策则是抱起姚芷兰向船舷飞去。
姚芷兰抱紧萧策的窄腰,心有戚戚焉,“看来他们是打定了让我们陪葬的主意。”
“有我在,他们休想。”萧策恢复了平日的沉冷,如鹰隼的眸子时刻盯着四周探看,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姚芷兰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她不由有些恍惚,原来那些不属于他的温柔与妥协竟都给了她,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秦王殿下。
冷箭遮天蔽日,将甲板扎成了刺猬。
甲板中的人出不来,船舷上的人也进不去,而影一接应的船只也还未准备好,一时间场面僵持不下。
杜氏的咆哮近在眼前,她歇斯底里似已陷入疯狂,“贱种,烂货,死,都给我死!”
她甚至抢过身边护卫手中的弓箭亲自射击,可惜连弓都拉不开,只能更加口不择言,“你们两个小娼妇,万人骑千人枕,今日不死,日后也会死在窑子里!”
恶毒的谩骂回荡在江水湍急的水雾中,明明前一刻还晴空万里,这一刻却乌云密布下起了暴雨。
“叮咚”的雨声砸在甲板上,发出震耳的“噼啪”声,盖住了杜氏的喧嚣,只余她一张嘴不停扇合,她的声音被挡在雨幕中,一张脸苍白如水鬼。
萧策在谩骂声刚起的时候便附在姚芷兰耳边轻轻道:“别听。”
此刻大雨倾盆,盖住了所有的声音后,他反而提高音量,似昭告天下般道:“此生,我定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说罢,他也没在意姚芷兰是否听清,而是抱着她脚尖轻点,几个起落,稳稳的停在逃离的船只上。
萧策看到沉斐撸桨,转头对姚芷兰道:“我去接三妹,你在此乖乖等我。”
他本想将影卫喊来,可遍寻无果,只得对沉斐道:“劳烦沉大人照看片刻。”
沉斐点点头,并未多言,只是摇桨的手有微微停顿。
他将外袍脱下盖在姚芷兰的头顶,雨势太大,她的妆都花了。
不知为何,姚芷兰心中涌出极端的不舍,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耳边却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将姚芷兰唬了一跳。
她转眼看向自家商船,眼见着开始下沉,她惊慌失措,推着萧策道:“你快去救她们,船要沉了!”
萧策也眯起了眼睛,二房竟然备了火药,他觉得哪里不对,可情况紧急他也无从多想。
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消失在瓢泼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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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迎着雨幕,避开箭雨,花了一番功夫来到了船舱。
他看到躲在角落的姚婧宁二人,二话不说提起她们的衣领就往外奔去。
由于三人目标过大,早已失去准头的飞箭此刻找到了靶子,朝着三人铺天盖地的射来。
萧策左支右绌,疲于奔命,他大喝一声“影一”,不出片刻,影一便带着几人前来接应。
他将手中二人丢给影卫,心中不安的感觉尤甚,他顾不得其他,旋身回到小船上。
此刻小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姚芷兰的身影。
他的脑袋在一瞬间炸开,来回四顾,姚婧宁好不容易落地,差点被勒死,气都还没喘匀便问道:“我大姐呢?”
她看着萧策表情不对,下意识追问,“我师父呢?”
无人应答,只见萧策抢过影一手中的软剑,抬脚踏上船舷便飞了出去。
众人眼见着他逆着满天箭矢,朝着姚家二房的船身飞去,犹如一只孤傲的鹰。
影一焦急大喊,“保护王爷!”几道身影随即消失在眼前。
姚婧宁呆在原地,仿佛失去全身力气,抓住裴绪安的手颤声道:“我大姐呢?”
裴绪安同样皱紧眉头,他扶住摇摇欲坠的姚婧宁,轻声安抚,“有王爷在,大姐定当无虞。”
“王爷都是为了我,才让贼人钻了空子,是二房,定是二房的人抓走大姐的。”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也想飞身而起。
可惜一运转内力,周身便如刀割,一瞬间卸了力道。
“莫要逞强。”他将她扶坐在船板上,拿起船桨奋力将船摇到二房船下以便接应萧策。
他抬头看向萧策那孤冷的背影,手起刀落,哀嚎遍野,鲜血混着雨水飞溅而出,一股寒意袭上心头。
他的直觉告诉他,上一世他败了定然另有隐情。
此刻的萧策早已丧失理智,他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插入甲板。
所到之处无人生还。
他的动作快到失焦,弓箭手来不及搭箭便已身首异处。
护卫还未近身,便已倒地不起。
很快,他便杀到了姚文远夫妇面前。
他居高临下,就像看两只蚂蚁般的看着他们,“把人交出来。”
姚文远哆哆嗦嗦,“什,什么人?”
萧策实不欲与他废话,张口唤道:“影一。”
影一会意,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便被丢到了姚文远的面前。
他看着自己死不瞑目的庶子,惊声尖叫,“啊!”
杜氏脸上却透出诡异的笑,“死了好,死了好,我儿就不会孤独了。”
“说。”
姚文远实在不知萧策让他说什么,两股战战,“王爷何意啊!”
不待萧策吩咐,又一颗人头滚到姚文远脚边。
姚文远险些被逼疯,他狂躁道:“萧策你个禽兽,你到底要干什么!”
随着人头越来越多,姚文远心若死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萧策将剑抵在杜氏的脖颈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