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兰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眼神,镇定心神道:“我们需要去徐州停靠一日,王爷可有意见?”
萧策看着她今日红润的脸庞,脑海中不自觉出现那日她心若死灰的面容。
他突然不敢再看,错眼看到端砚上即将干涸的墨迹,轻声道:“替我研墨。”
姚芷兰顺从的来到他身侧,提起袖子,加入清水,轻轻研磨。
上好的墨条触水即溶,她根本无需出力,浓稠的墨汁便在她的指间流淌。
萧策原本顺畅的思绪被那丝微不可察的研墨声打断。
他抬眼看向握着墨条的莹白,突然大脑一片空白,等他再度清醒时,姚芷兰已经坐在他怀中。
他有一瞬间的懊恼,可如今温香软玉在怀,说什么他都不想推开。
这次他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稍微前倾闻着她脖间散发出的淡淡兰花香。
姚芷兰忆起姚靖宁的话,第一次主动抬起双臂圈住了萧策的脖子。
萧策浑身一僵,下意识双手扶上她的腰间。
姚芷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吐出的热气吹在萧策耳廓,瞬间一片绯红。
她看着萧策脖间因忍耐暴起的青筋,放下了心中的忐忑,酝酿起委屈的情绪道:“王爷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他的声音中有着掩藏不住的温柔。
“我不想与王爷无媒苟合,我想堂堂正正的站在王爷身边,所以在那之前王爷可否忍耐些……”
萧策吞咽数下,才将心猿意马的思绪强行拉回。
虽然他极度不情愿,但一想到她从前的躲避、厌恶、绝望,他沉默了。
姚芷兰见他不答应,轻咬下唇,将脸颊挪到他的颈侧轻轻地磨蹭道:“还请王爷怜惜。”
萧策哪里受得住这个,瞬间缴械投降,低低的“嗯”了声。
姚芷兰心中大定,这次无需萧策动作,她主动将香唇奉上。
萧策如坠云雾,不知不觉间便走入了姚芷兰的圈套,还全然不知。
……
商船又行了三日,到达徐州。
这几日萧策每日嘴角都压不住,姚芷兰一反常态待他亲厚温柔,他觉得这日子都有了盼头。
姚芷兰也颇为满意,原来男人竟是这般好对付,只需温柔小意的撒撒娇,便对你予取予求。
她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这么一比,从前的自己简直一叶障目活受罪。
两人之间和谐的氛围,连姚靖宁都发现了。
她扶着姚芷兰下船,“大姐,我说的法子是不是很有用。”
姚芷兰娇笑着点头,“你这丫头也不知哪学来的,法子倒是好使。”
姚婧宁眼珠子一转,鸡贼道:“那我再教你几招如何,这些可都是天宝姐压箱底的绝招。”
姚芷兰几不可察的点点头,“你说。”
姚婧宁附上她的耳朵,一阵嘀咕,只见姚芷兰的脸微微泛红,眼角寒春,让着初冬都焕发新生。
萧策早早在船下等候,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姚芷兰,那眼神堪称深情。
蒋飞在旁边一脸没眼看,他还是比较怀念从前杀伐果断,不苟言笑的王爷,那样比较酷。
而跟在小姐身后的丹若则一脸淡定,这些儿女情长的把戏她已经看透了,只希望小姐能够长久的拿捏王爷,这样大家日子都好过。
姚芷兰一下船便对上了萧策的眼睛,含羞带怯的移开了视线,萧策那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瞬间破功。
他想上前牵起她的手,可记起姚芷兰跟他说过的话,顿了顿,默默地跟在了她身后。
寒风凛冽,吹得众人一个倒仰,徐州的天气比之前几个城池仿佛更冷些,空气里含着浓重的潮湿,刮的人骨头都疼。
萧策卸下披风搭在姚芷兰肩头,便越过她走在她前头,挡住了她的身形。
姚婧宁痴痴的笑,“没想到王爷还是个体贴人。”
姚芷兰拍了拍她的手,“别胡说。”
萧策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那嘴角又不争气的上扬。
女人多是口是心非的,这还是他从最近恶补的话本里学来的。
如果蒋飞知道自家王爷每晚挑灯夜读的不是朝廷奏疏,而是裴绪安塞给他的话本子,不知该作何感想呢?
而跟在最尾的裴绪安则挥一挥衣袖,深藏功与名。
而跟在一行人身后的是萧策那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暗卫。
此刻他们扮做寻常挑夫,一人挑着两个箱子,跟着主子前往徐州最大的当铺,永兴典当行。
由于声势浩大,徐州城中人人侧目。
渐渐的队伍越来越长,大家都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开门的典当行,掌柜还在拨着算盘对账,就听到伙计慌里慌张的脚步声,“掌柜的,你快出去看看,有贵人上门了。”
钱掌柜在永兴干了二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于是骂道:“瞧你眼皮子浅的,能来永兴的都是贵人,咋咋呼呼的……”
掌柜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前院,骂声卡在喉头,他收回刚才的话,他确实没见过这种阵仗。
自家典当行的院子并不小,可如今堆满了全部打开的箱笼,金碧辉煌闪瞎人眼。
每一样,钱掌柜都不需细看,都知道必非凡品。
他腿有点软,强撑着上前,对着萧策毕恭毕敬道:“这位爷,您这是要典当?”
萧策并未理会,而是眼神看向了姚芷兰,示意她上前回话。
姚芷兰客气的对着掌柜说道:“掌柜安好,我乃汴州姚家女,与夫君前来徐州定居,这些是我的嫁妆,我想将其变卖换些本钱做生意,还请掌柜的给个好价钱。”
而姚芷兰嘴中的夫君,此刻正微侧着身子,避开众人的视线,抵拳轻咳,借以遮掩着他早已咧到嘴角的笑容。
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并不知晓,身后无数个白眼早已翻上了天。
钱掌柜震惊于这气宇轩辕的公子竟然是个吃软饭的,更惊讶于这小娘子的慷慨解囊。
他既恨且妒,这种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啊,哪像他家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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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母老虎,一个子都要被收走。
于是他上下打量着萧策与姚芷兰,都是模样生得极好之人,可错眼间竟发现小娘子身后还站着一位玉兰玉树的公子,竟是比小娘子的夫君更俊些。
他突然有点明白了,说不定这些都是这位娘子养的赘婿,不然如此模样气度的两人,怎会心甘情愿的跟着小娘子,不争不抢相处和谐呢。
毕竟长得又美又有钱的小娘子谁不爱?
这样一想就都合理了,既然小娘子如此多情又阔绰,他也在心中慢慢盘算着如何压低价码,给她好好上一课。
钱掌柜心里有了计较,慢慢踱着方步一箱一箱的验货。
姚芷兰也不催促,静静等待着掌柜开口。
钱掌柜越点越心惊,这翡翠玛瑙,金器玉石跟不要钱的随意丢在箱笼的犄角嘎达,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鸟。
稍大一点的摆件也不会超过小臂大小,均是方便携带之物。
他不由得眉心直跳,这姚家当真爱女儿,这是将家当都给她陪嫁了吧。
他抬头擦拭额间的细汗,腿又开始发软,“这位小娘子,你是要活当还是死当啊?”
姚芷兰不假思索,“死当,我缺钱,死当能多三成。”
她特意将此话道出,就是为了让掌柜的知道,自己并非好骗的外行。
果不其然,钱掌柜心中一咯噔,竟还是个行家。
他打死全副精神,斟酌道:“小娘子突然前来,我这边一下子也吃不下这些货,东西都是好东西,只是这价格……”
姚芷兰不疾不徐,“掌柜的莫要说笑,永兴商行是徐州最大的典当行,分铺遍布整个徐州,即便我嫁妆再多一遍,也是可以吃下的,看来掌柜的并非诚心与我做这笔买卖,那我就到宏兴典当行去看看吧。”
钱掌柜一下急了,宏兴可是他们的死对头,近几年有赶超之势,没想到这小娘子初来乍到竟是将徐州的码头摸得一清二楚,真是大意了。
“小娘子莫走,莫走,这价格好商量,只是这些都是金贵物件,我需要找人一件件的查验,毕竟鱼目混珠,你得给我点时间。”
姚芷兰见他推三阻四的想杀价,也并不恼,“那我们可以先谈好大致的价格,先付一半定金,剩下的等查验后多退少补。”
钱掌柜脸色都变了,没想到遇到个硬茬子,只得拼尽全力,“自是可以,那小娘子想要多少?”
姚芷兰举起一只手,伸出了五根手指。
钱掌柜试探道:“五万两?”他大喜过望,这小娘子还是个外行可在他听清姚芷兰的话后,差点跪下。
“五万两黄金。”
“什么?”钱掌柜吓得声音都劈了,“那可是五百万两白银啊!”
即便是姚芷兰身后众人,也倒吸一口凉气,而姚芷兰却微微笑着,那笑容堪称柔情,可在钱掌柜的眼里却与阎王爷无异。
“掌柜莫急,既然你已经清点了一遍我的嫁妆,想必心中有数,不说别的,单说那一对祖母绿手镯便有市无价,那可是前朝太后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