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姚芷兰刚入口的清茶,尽数喷向了身旁的萧策。
看着萧策脸上星星点点的水渍,她的杏眼蓦然睁大。
还是身后的丹若当先反应过来,抖着手将帕子递给了自家小姐。
“王爷…”她急忙接过帕子擦向他的面颊。
他任由她施为,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而有任何恼怒。
他甚至还将脸往前挪,以便她擦拭得更顺手。
姚靖宁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后知后觉的对裴绪安道:“你说,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
裴绪安没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连丹若都看出来了,你真是个榆木脑袋。”
姚靖宁愤愤不平,“若说榆木脑袋那是我二姐,她可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他看着她撅起的嘴唇,粉嫩可爱,不由逗她,“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拉上你二姐,真是个小坏蛋。”
丹若看着眼前的两对壁人,怀疑人生。
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受这等罪。
……
台上靡靡之音还在继续,台下出价的喊声不绝于耳。
最后这位风情万种的乐伶竟以五千两被拍下。
姚靖宁看得不由咋舌,对着裴绪安指了指脑袋,“他们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
“我看未必,他们在彰显实力,以此来同我们谈生意。”
“他们都不知道谁是皇商,如何谈?”
“在我们入场的那一刻,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
姚靖宁半信半疑的看向大姐,可如今的大姐脸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哪里还有空搭理她。
真是有了情郎忘了亲妹,呜呼哀哉。
台上的掌柜扶着圆滚滚的肚子,仍在卖力烘托,“接下来,有请我们第三件拍品,也是我们的压轴宝贝。”
铜锣再次被敲响,鼓点“咚咚”敲在人心间。
紧张情绪蔓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
掌柜接过递上来的托盘,“唰”的一声,一手将红布掀开。
“此乃前朝战神白启明所持的半块飞鱼符,四方商行可是废了大力气才拿到手的,废话不多说,起拍价一万两!”
底下有人喊道:“你这只有半块凭什么这么贵。”
掌柜不慌不忙,回道:“虽只有半块,但货真价实,试问谁不想试试号令千军的滋味,有了它晚上都能做个美梦了不是。”
有人起哄,“一个摆件,还不如公主的袜子呢!”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掌柜仍是笑呵呵,“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爱袜子就定然有人爱这飞鱼符,贵人们莫要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宝贝啊。”
“听闻当年白启明凭此飞鱼符,死守潼关,击退我朝十万将士,最后被副将出卖才大败于我朝廉老将军之手。”
“那一战持续数月之久,称得上惊天一役,英雄惜英雄,身为男人,谁没做过铁甲银枪,一统天下的梦呢!”
随着他的卖力鼓吹,逐渐有人出价。
“两万两。”
“五万两。”
……
“十万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是谁这么傻,为了梦想买单。
全场的视线纷纷投向这位冤大头。
众人只见那人坐在一层的最角落,头顶无光,看不清面容。
只见一双骨节修长的手置与交叠的双腿上。
明明他什么都没干,可所有人还是为其气势所摄,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已有明眼人猜出他的身份,下意识噤声。
掌柜因“十万两”三个字,激动得脸红脖子粗,他唾沫横飞的报唱。
“十万两一次,十万两两次,十万两三次,成交!”
一锤定音。
对于他人来说的一个无用摆件,却被萧策花重金拿下。
只有他知道,这半块飞鱼符的重要性。
裴绪安看着那半块被萧策捏在指间的飞鱼符,无不感叹。
这一世,他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姚家他该是保住了。
……
掌柜似乎力竭,嗓音都不如之前洪亮,“第一轮的拍卖大会已经结束,接下来进入我们的第二轮,鉴宝大会。”
“由四方商行提供平台与场地,将各位贵人带来的宝贝进行展出,以供贵客自由买卖。”
“当然四方商行不验真假,货品售出一概不退,烦请各位擦亮双眼,落子无悔。”
拍卖大会玩的是一掷千金,而鉴宝大会玩的则是淘金时刻。
这是此次鉴宝大会的重头戏,也是最受欢迎的环节。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买定离手银货两讫。
众人各凭本事,显八方神通。
只见掌柜一声令下,侍从鱼贯而入,端盘摆台,添油挂灯。
会场顿时亮如白昼。
众人在婢女的带领下,持手牌依次进入淘金区。
四方商行虽不鉴别真假,却会遴选品级,故而能够摆上台面的,都是不可多得的极品。
姚芷兰和姚靖宁都是第一次参加此等鉴宝大会,自是摩拳擦掌。
一行五人按序排在队伍最末,却被掌柜毕恭毕敬请到了队伍的首位。
“贵人在第一轮博得头筹,第二轮便可直接排在首位入场。”
姚靖宁对着裴绪安咬耳朵,“看,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裴绪安回道:“这定然是林天宝的手段。”
姚靖宁无不骄傲,“那是自然,我天宝姐实乃经商天才。”
裴绪安促狭道:“那她与你大姐比,谁更胜一筹?”
姚靖宁被他一噎,一个肘袭正中肋下。
“唔…”裴绪安面露痛色的抬手捂住,发出一声低吟。
姚靖宁霎时变换脸色,着急道:“我没用多大力气啊,你这都受不住?”
裴绪安半抬眼睑,好看如星子的瞳孔中,倒影出姚靖宁那张挤成一团的脸,“逗你的。”
姚靖宁本该生气的,可看着他如霞光滟潋的面容,突然就原谅了他。
只是“哼”了一声,背过身寻姚芷兰去了。
姚芷兰手心被人握住,以为是姚靖宁,头也不回道:“宁宁,等下我们看看有没有好东西淘一些回去给婉音。”
一声低沉而磁性的轻笑响起,“那姚小姐可否为我母妃也挑选一二。”
姚芷兰猛然回头,由于用力,耳侧步摇打在她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庭广众,成何体统。”姚芷兰脖颈一片绯红,大力甩开他的手掌。
萧策不以为意,任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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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开自己,“为何你小妹牵得,而我却牵不得。”
姚芷兰一时嘴笨,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回身寻找姚靖宁,避而不谈。
姐妹二人,终于在人群中汇合。
不知为何,彼此紧握的手都有些颤抖。
姚靖宁当先恢复冷静,带着姚芷兰满场乱飞。
一路上琳琅满目的货品数不胜数。
如拳头一般大的夜明珠,如凤亭湖般湛蓝的宝石,如成人般大小的珊瑚树……
直到,姚芷兰看到一匹当世难寻的雾绡。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杏眼扑闪间,溢满惊喜。
雾绡又名人鱼丝绸,面料轻薄如烟,重不及铢,入水不濡,沾尘不染。
其中最为出色的又为天水碧,光泽流转,似月华浮动。
据传此色为偶然所染,再想复刻便是难上加难。
她抬头看向站在台前的卖家,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上挑的眉眼像一只狐狸,看人时都带着钩子,如情人间的呢喃。
“这位小姐可是看上了此物?”
姚芷兰迫不及待的发问,“敢问公子此物从何所得?”
“此物乃我在洛州游历偶然所得,见其难得便以物易物换了过来。”
“公子出价几何?”
男子举起一根食指在姚芷兰面前晃了晃。
“一万两?”姚芷兰反问,若是这个价格倒是她占了便宜。
男子摇摇头,“一颗真心。”
“公子何意?”
男子看着眼前的姚芷兰笑得眉眼弯弯,就像一只狐狸在笑。
“方某不缺银钱,只缺真心,朋友也好爱人也罢,只要是真心一片,我便将这天水碧拱手相让。”
姚芷兰歪头看着他,杏眼里满是不解,“公子要在下如何证明真心呢?”
“很简单,你将一个不能为外人道也的秘密告知于我,便是真心。”
姚芷兰耳边有一瞬的嗡鸣,杏眼定定地看着他。
“那公子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他人吗?”
男子被她的表情逗笑,“不会,我只收集真心,从不糟蹋真心。”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个物件递给她。
“这是我的印信,用此物可在全大雍的四方商行畅行无阻,见印信如见少东家。”
“你是…”
“我名叫方天悯,是四方商行的少东家。”男子的狐狸眼漾着迷人的水泽。
姚芷兰如受蛊惑般的伸手接过他的印信,低头看去。
印信由一块纯白无暇的美玉雕刻而成。
上面刻着一只九尾狐,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式。
唯有一双狐狸眼是用一对红宝石点缀,如画龙点睛般看向底面的名字,相映成趣。
“小姐如今可以将你的秘密告知在下了吗?”
她似乎被手中这双血红的眼睛所迷住,轻启朱唇,“我与当朝秦王殿下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呵。”一声醉人的笑声让她将视线从印信上挪到他脸上。
“很好,我很喜欢小姐的这个秘密,还没请问小姐芳名。”
“京城姚家,姚芷兰。”
她未曾注意,在她说出名字的一瞬间,印信上的狐狸眼突然亮了一下,如鲜血入池,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