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九月,格外干燥。
姚芷兰刚带人巡完铺子,出门就看到管事着急地赶来。
“大小姐,不好了,我们城东的粮仓走水了,如今还有挑夫困在了里头。”
姚芷兰心下大惊,整个脑袋“翁”的一声炸开。
这一批刚到的粮食,可是为冬日的难民准备的,若统统烧毁,只怕许多人熬不过这个冬季。
姚芷兰当即吩咐丹若。
“你去巡防营找魏大人,让他速速赶来救火。”
说罢便将马车解套,骑着马赶往粮仓。
她骑术不好,快马加鞭几乎将她颠垮。
待到她好不容易赶到城东,隔着一条街都能看到远处的浓烟,似要把这天都染黑。
她不顾一切地向前冲,粮仓门口已经有许多人赶来救火。
可火势蔓延,杯水车薪。
俨然有往旁边仓库引火的趋势。
姚芷兰立刻吩咐姚家伙计。
“所有人就地掘土,将泥沙用水浸湿倒向火势最旺处。”
众人顿时照做,寻来可以铲地的一切物什干了起来。
很快火势得到控制,巡防营的人马也已赶来。
可就在这时,又有一处燃起了腾腾火苗。
“大小姐,这里有人放火!”
姚芷兰闻声而至,她就知道这火来得蹊跷。
一个黑影在眼前闪过,她追赶不急,眼睁睁地看着纵火犯在眼前消失。
她怒急攻心大喝一声“站住”,就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
她与纵火犯的距离时远时近。
就像前者刻意保持着距离,让她追不上也追不丢。
姚芷兰理智回笼,这怕是一出诱敌升入的戏码,在她准备停下脚步时,却为时已晚。
金乌西坠,她的眼前突然被一阵强光逼得错开了眼。
那是刀刃临头时,折射的寒光。
那人竟然想要她的命!
她突然一声厉呵“魏大人,他们在这里”,然后便向反方向狂奔而去。
她只是在声东击西,争取逃跑的时间。
姚芷兰的性格便是如此,不到身首异处便不会放弃任何自救的机会。
持刀的黑衣人果然因为这声呼喊而停顿了几息。
就在他左顾右盼时发现自己被骗,恼羞成怒的往前杀去时,一只袖箭朝他身上射来。
自从姚婉音被拐后,她便袖箭不离身,姚芷兰运气很好,她射中了。
一阵闷哼传来,黑衣人拔掉手臂上的袖箭,腾起轻功追了上去。
他要杀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姚芷兰看着近在眼前的巷口,咬牙硬撑,她其实早已精疲力竭。
就在得见曙光之时,她一着不慎踩在了一颗石子上,脚踝处瞬间传来剜心似的疼。
她回头看去,黑衣人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她袖箭连发,可惜因为紧张一发未中,只是拖延了刀剑加身的时间。
直到此刻姚芷兰都未曾放弃过求生,她大喊着“救命”,脚不能动便用手抓起附近的石头扔了过去。
黑衣人被她的垂死挣扎惹怒,运起十分的力道,一刀朝她脆弱的脖颈砍去。
“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
黑衣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射穿他咽喉的箭尾,黑羽仍在极速地震颤。
姚芷兰豁然回头。
夕阳给来人镀上了一层金光,他一身黑衣,束发戴冠。
她不敢认,可她就觉得来人是他。
直到,一道修长的身影翻身下马,遮挡住夕阳,来到了她面前,她才看清那张雍容华贵的脸。
“王爷...”她下意识呢喃。
萧策收箭蹲下查看,发现她脚踝呈畸形的形状,蹙眉伸出手。
他轻而易举的将她打横抱起,吩咐赶来的蒋飞。
“尸体在里面。”
便抱着她上了准备好的马车。
他将她轻轻放在榻上,脱掉她的鞋袜,发现情况比他想象得严重。
他吩咐车夫道:“回王府。”
马车踢踏慢行着走远了。
姚芷兰看着他手中的动作才猝然回神,立即缩了缩小脚。
顿时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别动,你脚骨裂了,需尽快医治,王府有府医,一会就到了。”
萧策不满她的乱动,直接将她小退架在了手掌中,这样她便动弹不得。
姚芷兰吃惊的看着他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睁大了杏眼。
她连呼吸都满了慢了半拍。
“王爷,这于理不合,还请放开我。”
萧策不能舍弃手中温软的触感,反而捏的更紧。
“王爷,你...你弄疼我了。”
他看着因为疼痛眼尾泛红的姚芷兰,口干舌燥、热血下涌。
“你别乱动,我就松开。”
姚芷兰突然看到他的眼神,那是一种暗夜中的狼才会发出的危险绿光。
她下意识的去推拒,可她没想到,她的反抗换来的是更彻底的桎梏。
萧策像被什么刺激到,竟然整个人压了过来。
他一手举着腿,一手抓住姚芷兰的双手,举过头顶。
两人贴得极近,姚芷兰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喷在自己脸上的灼热气息。
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战栗,耳边传来他低沉悦耳的嗓音。
“说了让你别动了,你这是根本就不想让我放开你,对吗?”
姚芷兰脸色一瞬间炸红,从脸颊一路红到了衣领里面。
萧策看着她如此诱人的模样,双手用力,有一种想将她揉搓的冲动。
“不,不是。”
就在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几近脱轨时,车外传来一声呼喊。
“姚小姐,你在里面吗?”
是魏时晏。
姚芷兰惊慌失措,本能的想坐起,如今的姿势让她有种被架空的无力感。
就在她准备回应时,令她万万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萧策竟然用嘴堵住了她的话头。
她的嘴被紧紧地堵住,发不出一丝呜咽与声响。
就像她真的不在车厢内一样。
姚芷兰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的魂魄似乎都在这一瞬间抽离。
压在身上的人并没有加深这个吻,仿佛只是手上被占用,单纯用嘴来堵住她开口,并无他意。
只有萧策自己心里清楚,他现在忍得多么辛苦。
九月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可如今的他额间一滴汗悄然滑落,滴在了姚芷兰的衣襟上,晕开了一块暧昧的水印。
车外的询问声又持续了一会,见里面实在没有声响,便调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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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回到了走水现场。
他身为负责人,不能离开太久。
姚芷兰见人都走了,他还不松开自己,顿时怒向胆边生,一口咬住他的下唇,使了全力。
萧策吃痛的撤离,嘴角已然被咬破。
姚芷兰眼看着他松开了钳制自己的手掌,轻轻摸去那新冒出来的血珠,穆然笑了。
那笑容危险又迷人,是对猎物难以驯服而产生的征服欲。
姚芷兰一下就怒了。
她骨子里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面对挑衅,她的第一反应永远是予以回击。
“啪——”的一声,萧策的脑袋被这一巴掌打得歪了过去。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怕是驾车的车夫都能听到。
姚芷兰直到此刻才慌了神。
她意识到自己打的是谁后,求生欲占据了上风。
可她从不是愿意先低头的人,更何况错的本不是她。
于是她只能咬紧牙关,狠狠地看着他被打偏的侧脸。
如预想中的伤害没有降临,反而听到了一声低笑。
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带着钩子,一下又一下的撩拨着姚芷兰脆弱的神经。
萧策看向她如小兽般虚张声势的张牙舞爪,内心莫名淌过一阵愉悦。
他看向那张被他压红的小嘴,浑身热血沸腾。
仿佛这是他成功锚定的印记,只要这个记号不退,那她便会一直是他的。
姚芷兰看着他的眼神从兴奋到愉悦,再到如今的温柔,一头雾水。
难道他喜欢被人掌掴?
一阵恶寒,她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当朝王爷的秘密。
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被灭口。
“王爷,麻烦直接将我送回姚府,我家也有府医。”
她不想再待下去,她下意识的想逃。
萧策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怕自己不小心暴露出的本性会将她越推越远。
于是他对着车夫吩咐道:“改道去姚府。”
来日方长,他想。
这辈子她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
姚靖宁将人抱下车时心疼极了。
她没有看到是谁送她回来的,全副心神都在她的脚踝上。
“这怕是要上夹板,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姐你这次可要受罪了。”
姚芷兰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满脑子都还是车厢里发生的一切。
萧策此人实在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比自己还疯。
她必须尽快拿下魏时晏,躲过这个一看就无法掌控的暴徒。
相较于他,魏时晏简直就是良配。
……
她吃下药后沉沉的睡去,梦里全是绿光狼影,吼叫着向她扑来。
她发起了高热,嘴里直呼“放开我。”
姚靖宁和姚婉音守在她的床榻前不敢合眼。
姚靖宁后怕道:“我听丹若说是发现有人纵火,大姐才追了上去,后来被黑衣人引入巷内击杀,万分凶险,还好魏大人救了她。”
姚婉音沉吟片刻。
“大姐和这魏大人缘分属实不浅,若能成,对于姚家百利无一害。”
“幕后黑手虎视眈眈,如今都敢光天化日下买凶杀人,我们的处境已如烈火烹油,随时焚身裂骨。”
“看来得去找那个人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