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巾是附近有名的泼妇,在家打老公,在外骂邻里是她在所有人眼中的人设。
因此这一闹,来看热闹的人天然又站在破了相的简常平那一边。
这些年,简常平也早就将装模作样练成了本能,见到人过来问,便第一时间摆出一副吃亏受委屈的模样,但嘴上却十分大度地表示:
“没事儿没事儿,是云芽儿从医院回来说秾芽儿醒了,但是啥也不记得了,可能成了傻子,红巾同志一时间接受不了,心情不好,所以才和我吵了几句。”
边说还露出受伤的脸,对着看热闹的人强颜欢笑,“这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等下和红巾同志好好沟通一番就应该没事儿了,也谢谢大家伙儿挂心,我自己能处理好。”
说完,又做出一副实在太丢脸的样子请其他人出去:“一大清早就劳烦大家伙儿跑一趟,还耽误你们早上做饭的时间,真是对不住了,各位还是赶紧回吧,别再耽误等下上班的时间……”
这一套三联的话术都是简常平日常说惯了的,可谓是肌肉记忆大于脑子转速,习惯性说出来后甚至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常年惯性思维下,看热闹的人也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只是本能想着简常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孙红巾这个泼妇。
甚至还有人十分惋惜孙红巾这样的泼妇怎么能成为七级药工,以至于现在联合药厂那边把她当宝看,就算她再撒泼胡闹也不管管她。
但孙红巾既然存了故意闹事吸引人的目的,怎么会叫他们这么容易被简常平请出去。
这些年,她和简常平就是在互相折磨。
甚至可以说她现在名声十分烂,里面就至少有简常平六分的诋毁。
可她实在装不赢简常平那虚伪的一套,便只能选择最痛快的动手解恨。
于是,就见她像以往每一次那样非常丝滑地穿过人群来到简常平的面前,一脚踹在他的下三路并顺利在他倒在地上的同时欺身而上,一屁股坐他身上,然后在他杀猪般的嚎叫中再次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挠的脸皮开花,甚至就连头发都拔掉不少,露出血呼啦的头皮,狠狠发泄了一番心中的怒火。
边撕边扯着嗓子大骂道:“简常平你这个不当爹的畜生,你姑娘叫人害的躺在医院两天没醒,现在好不容易醒了却又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居然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是小事儿!这是小事儿吗?你叫其他人说说,这叫小事儿吗?”
正在围观劝解加看热闹的众人:“……”
对哈。
刚刚简常平说他家秾芽儿成了傻子来着!
我艸!傻子!
简家的小秾芽儿成了傻子了!
一时间,简常平被打这事儿变得一点也不重要了,人群关注的重点转向不在场的简秾身上。
他们这会儿也不嫌弃孙红巾是泼妇了,反而逮着她不停地打听着简秾是不是真傻了的消息。
孙红巾气的要死。
心里不停骂这些人才是傻子,但她脾气再爆也不可能真把所有人都骂一遍,便继续抓着简常平挠,“秾芽儿只是暂时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是傻了,你这个畜生到底什么居心要在这么多外人面前说你女儿成了傻子……”
外人:“……”
虽然但是18岁的姑娘忽然啥也不知道了,不就是傻子嘛!
甚至孙红巾越是这样发疯,他们越是觉得简秾傻了。
不过简常平作为亲爹这样说自己女儿,也确实有些不妥。
头一回,有些人站在了孙红巾这一边,指责简常平说话确实有点过了。
这也是简常平第一次被人指责,他心里一惊,也顾不得还在挨打,用力掀翻孙红巾,顶着一张斑秃的烂猪头脸,大着舌头解释道:“我就是那么顺嘴一说,不是真觉得秾芽儿傻了,也没觉得她傻……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小事儿,我当时就是想劝大家伙儿先回去,然后我们私下再商量这事儿该怎么办。”
“我呸!”孙红巾才不信他。
简常平就苦笑起来,“说白了,秾芽儿的情况要是说出去了,难免会有人指指点点,所以我当时才那么着急想劝其他人赶紧回家,就是不想秾芽儿的病情宣扬出去,但没想到你非要和我闹,我当时被你搅的也没想那么多,这才说错了话。”
简常平装模作样几十年,在外人眼中的形象早就根深蒂固。
是以,没有人怀疑他说的话,只觉得就是孙红巾太不讲理了。
只有孙红巾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虽然她也是故意的,但她是为了解决简秾下乡的麻烦。
她不知道简秾这病到底还能不能好。
如果能,那用一时的流言换不下乡受苦简直太划算不过。
如果不能,就算她不闹,简秾的病情也瞒不住,最终还是会被人私下里传她是傻子,所以还不如她先闹一场。
但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简常平这个狗东西到处宣扬自己的女儿是傻子。
气不过的孙红巾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怪我,那我叫你一起去程家讨说法你为什么不愿意去?你在这么多人面前装的你好像多心疼秾芽儿,你就是这样心疼她的?”
这话也在理。
众人纷纷看向简常平。
简常平自然有他的理由,“我没说不给秾芽儿讨说法,但讨说法也不一定就非要动手打架吧?”
“你有没有想过程家祖上好歹阔过,是市里有名的红色资本家,在上面领导那里也是有名有姓的。就算他们现在成了普通人的身份,但再怎么样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这样贸然打上门不一定有用,反而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叫他们更加不愿意为秾芽儿的事儿负责了。”
孙红巾冷笑,“说来说去都是借口。”
但其他人却觉得简常平的顾虑挺在理的,纷纷劝孙红巾冷静,别动不动就撒泼。
简常平也适时劝道:“红巾同志,你就听大家伙儿的吧,别遇到事情就一味想着靠撒泼打架解决,秾芽儿这事儿我们完全可以想别的办法。”
孙红巾就嘲讽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嘴里的别的办法是什么啊!”
简常平再次苦笑,“事情刚发生,你也总要容我好好想想吧。”
孙红巾太清楚简常平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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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就是在这群傻子邻居面前表现自己,回头再把责任往程家身上一推,万事大吉,谁也怪不上他。
她还想骂他,但简丛云提着打包好的小米粥和炖蛋开口了,“妈,饭好了,咱们先去医院给秾芽儿送饭吧,别的先放一放。”
“秾芽儿现在谁也不认识,一醒了就到处乱跑,医院的医生护士不一定能看得住她,所以你就别和他吵了,他本来就嫌弃我们姐妹,这两天甚至都没去过医院,又怎么可能会帮秾芽儿出头,有这时间还不如早点去医院守着秾芽儿。”
孙红巾立马收声,嘱咐最小的简丛昕自己好好吃饭上学后就急急忙忙拿了包跟上简丛云。
路过简常平的时候,又气不顺踢了他一脚,啐道:“好狗不挡道!”
简常平被踢的龇牙咧嘴,心里暗骂孙红巾泼妇,但面上继续给自己的人设加码,“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她们这么误会我,我要是真嫌弃她们姐妹,我早就离婚了,这些年何必一直守着她们娘儿几个,我不想她去程家闹事儿,就是怕她控制不住她的这个暴脾气,回头再惹出更大的祸,毕竟外人也不像我能一直容忍她们的脾气……”
围观邻里本就对简常平的好印象根深蒂固,闻言又开始安慰他,还劝他赶紧去医院看看脸上的伤。
简常平又开始装模作样:“我是该去医院看看秾芽儿到底怎么样了,所以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别为了我家这点热闹耽误了上班。”
说完,似乎又想起什么,再度开口拜托在场的其他人千万别到外面乱传简秾变傻的事儿,将心疼孩子的亲爹形象在众人面前立的死死的。
围观邻里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但是眼神里的火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们甚至还七手八脚扶起简常平,并不容拒绝地将他送到了医院。
开玩笑,他们这里离医院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不看热闹岂不是亏大了。
但到了医院门口,他们有些傻眼。
因为简常平根本不知道简秾现在住在哪个病房。
但他们也没多想,还以为简常平故意不想告诉他们,便开始在医院四处打听。
简秾变傻这事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医院也传开了,一问还真有人清楚,他们便很顺利找到简秾目前所在的病房。
是以,当简秾正坐在病床上和孙红巾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就看见乌泱泱一群人闯了进来。
他们像是看猴子一样快速冲到简秾的病床前将她围了起来,几十双眼睛冒光地盯着她,七嘴八舌地问道:
“秾芽儿你还记得我不,我是xxx”
“秾芽儿,真的啥都不记得了吗?”
“秾芽儿,你还认识你爸妈吗?”
“秾芽儿你咋不说话啊,你该不会还哑巴了吧?”
“秾芽儿……”
简秾被这群人吵的一个头两个大。
但她同时也敏锐意识到眼前正是她立人设的绝佳机会。
她闭着眼睛,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用尽了毕生力气扯着嗓子尖叫。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