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像是从地狱中伸出似的,想要把她一起拽入地狱。
“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耶稣圣母玛利亚,东方的西方的,急急如律令——鬼魂统统散开!”章萸喝道。
倒地上之人仍紧拽着她,章萸狠下心来,拾起地上的石块,就想要用力往下砸去!
管他是鬼是人,都别想拉她陪葬,她要活下去!钱还没赚够呢,管他那么多!
正当石子将要落下时,红衣夫人无声无息地来到她身旁,一把抓起倒地之人。章萸看清他的胸口还在起伏,不由大吃一惊,将省竟然没死!
红衣夫人亮出一把刀,阴森森地逼向章萸。章萸醒悟过来,这个黑店是想杀她灭口!她当即能屈能伸,跪地求饶道:“别杀我!我朋友能救他!”
暗中偷窥的沈鹤泉:……
二楼东厢房,沈鹤泉房中。
红衣夫人力大无穷,扛着将省来到床上。沈鹤泉结结实实地给了章萸一拳,两个人说着唇语,无声地对话。
沈鹤泉:“我要是治不了,那可怎么办?”
章萸:“你不是神医么?要是不治他,店家就要把我俩除之。”她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鹤泉:“可我是假神医,那是营销出来的!”
章萸:“没办法,死马当作活马医,上!”
沈鹤泉无语,只得上手为将省把脉。他自诩神医,可医术不明。愈弱则弱,愈强则强。
红衣夫人拎着刀站在门口。
半刻后,沈鹤泉的脸色忽变凝重,红衣夫人见状,竟意外地焦急起来。
“伤倒是不中,可他中毒了。”沈鹤泉让章萸拿药匣过来,开始给将省施针,“竟然是‘寒骨散''。”
章萸和红衣夫人面面相觑:“什么是寒骨散?”
沈鹤泉慎重道:“寒骨散,是一味寒毒,由天山极寒炼成。中毒之人,会渐渐被毒气所蚀骨。发病时,不仅剧痛难忍,而且骨血会凝固不通,恰像冰冻一般。久而久之,便无法动弹,如冰雕一般,最后被活活疼死。”
章萸听得毛骨悚然,可心却渐渐沉下。原来,将省所中之毒,竟与好友波心冷中毒的症状几乎一致。
虽然波心冷对她从未透露过毒的名字,可听沈鹤泉的描述,这二人所中之毒,竟出乎意料地高度吻合。
章萸虽然诧异,却并未说出好友也中了类似的毒。红衣女子看着不好惹,章萸可不能说出这件事。
沈鹤泉给将省施针:“寒骨散只在一本不见经传的医术中被记载过。所以江湖之中,几乎无人知道此毒。也就是我运气好,曾买过一本医术,这才见过关于寒骨散毒描述。”
良久,将省虚弱地睁开双眼,气若游丝:“红姑……”
红姑在榻边关切道:“省儿,你放心。有神医在,定会治好你的。”
沈鹤泉闻言,不由一惊。他看向章萸,无声地用唇语说:“都怪你,我什么时候成神医了?要是我治不好,她不会灭了我吧?”
章萸悲愤地皱着脸:“加油!我相信你!”
沈鹤泉解开将省的衣衫,胸前有明显的刀伤。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先止住血,“还好老天保佑,离心脏只有一寸的距离。若是剑偏了一点,恐怕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将省转了转脸,漂浮的目光越过沈鹤泉,最后定格在后面的章萸身上。
他的眼中有疲惫、有无力、有寂然。
章萸露出一个笑容,向他招了招手。她似乎看见将省在闭眼之际,有一丝微弱的生机闪过。
将省又昏了过去。
红姑疼惜地为将省擦干净脸,章萸早起了疑窦,不禁问道:“店家,你和他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看来只有小医者才能救将省,而小医者又听章萸的,红姑只得和盘托出:“如今在床上的,正是南山派少主。我是他母亲狄夫人的师妹——红玉女。江湖人都称为我红姑。”
“师姐死于北山派灭门一战。当初北山派惨遭不测,大多数宗门都派人支援。当时师姐战死时,省儿不过四岁,岚儿尚在襁褓。逢年过节,我都会去南山派看望们们。”红姑谈到狄夫人,面上浮现出哀恸。旋即那份哀恸转为悲愤,“到底是谁要害省儿?省儿绝不是谋害罗冲的凶手!”
章萸从未听过北山派灭门一战中,还有一位狄夫人。想来有太多的女性被迫“无名”,让后世不知她们的姓名。章萸愿意相信狄夫人的存在,对这位夫人生了敬佩之心。
“章姑娘、沈神医,请你们救救省儿吧!”
红姑真诚恳求,而章萸和沈鹤泉对视一眼,章萸点了点头,低声道:“他曾放过我一马。不如,救他一命吧?”
沈鹤泉望着半死不活的将省,犹豫片刻,最终一锤定音:“好,我救。”
章萸从旁协助,沈鹤泉担任主治医生,他向红姑表明:“寒骨散这毒,解毒之法已失传,我只能尽力抑制住他体内的寒毒,暂时保住性命。”
红姑表示理解,目前将省寒毒发作,这已是万全之策了。
沈鹤泉用银针封住将省穴位,“我已将他的五脉封住,寒毒一时半会不会再发作。这极寒之毒,能最快抑制住的极阳之药。虽然阳寒对冲,极易伤身,可这是最好的办法。”
沈鹤泉利用客栈先走的药材,开了一方止血的方子。又封了一个晚上将省的穴位,第二天再将针收回,“若长时间施针,他的气息也会滞住。被封住的穴位能支持四个时辰,四个时辰之后再次施针封穴。”
因为没有足够的药材,沈鹤泉只能再次进入山中寻找药材,他向二人叮嘱:“不一样能在天黑之前顺利回来,剩下的几味药太稀有了,也是碰碰运气。不过有两味药材可以先暂时代替,虽然效果没有那么好,可至少能压制一下寒毒。”
沈鹤泉将这两味药材写在纸上,然后大义凛然地进入山中。
章萸望着沈鹤泉离去的背影,觉得他简直是一位悬壶济世的神医。
红姑决定关门一天,去城里的药铺逛逛,先把这两味药买了,以防万一。
红姑将钥匙交给了章萸,像母亲一样操心地叮嘱章萸:“我离开后,记得把门从里面锁起来。只有沈先生和我回来,才能开门。知道了吗,小鱼?”
望着红姑忧心的眼睛,章萸用力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小鱼,你是个好孩子。”红姑说完,便骑马离去。章萸按照红姑所说,将门牢牢锁了起来。
红姑的担心不无道理,章萸毫无武功,一旦有贼人入侵,那就是小型灭门惨案。将二人锁起来,是最低成本的安全方式。
如今将省体内的毒被暂时压住,章萸心想:“白日他应该不会再发作了,自己只用好好守着就行。”
她来到将省房中,只见将省还是一如既往地昏睡着。
章萸站在旁边,仔细打量着将省。将省如睡美人一般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死了。章萸想到此处,忙用手去探人鼻息,好在还能探到微弱的呼吸声,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没死就好,死了该怎么办。
将省昏睡时,还是那副冰冷冷的样子。章萸用手戳了戳他的脸,皮肤光滑细腻,让章萸羡慕起来,怎么一个习武之人皮肤还这么好?看来都是基因决定的。
章萸见将省没动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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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捏了捏他的脸,还是没动静。章萸乐呵呵,这也太好玩了。堂堂南山派少主,竟然任她蹂躏。
章萸玩了一会,就不敢再玩。只见将省的脸微微泛红,似乎是章萸玩闹留下的痕迹。章萸怕把他弄死,忙缩回了手。
反正将省又没发病,她不如下楼去吃个午饭。
客栈里有现成的熟食,章萸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畅想着独家新闻。
震惊!南山派少主竟起死回生。背后究竟是阴谋还是陷阱?
………
章萸在脑海中飞快地过了一遍标题,不禁笑出了声。她仿佛看见金银财宝在向她招手,哈哈哈哈哈!
正当章萸沉浸在美梦中,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章萸心叫不好,忙冲上二楼,一把推开房门。将省竟然苏醒了,从床上滚落到地上。他蜷缩着身子,表情狰狞,似乎极其痛楚。
章萸立刻反应过来,冲到将省跟前,蹲下身子试图将他拽起。可她根本拉不动将省,“将省,你怎么跟猪一样重!”
她索性背过身去,把将省两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吃力地扯着将省胳膊,想要将人背起来。章萸尝试了数次,终于成功将他搬到床上,而她早已满头大汗,浑身无力。
将省颤抖着身子,似乎疼得不轻。章萸伸出已经肌无力的手,拍了拍将省的脸,“你别吓我。”
将省的脸格外冰冷,面上浮出的汗也是冷的。章萸被吓了一跳,两只手摸着将省的脸,与先前的温度相比,他冷得几乎不像正常人。
“将省,你睁开眼,看着我!”章萸伸出手支撑起将省的眼皮,可将省眼中一片涣散,似乎痛得失去理智。章萸吓得魂飞魄散,红姑和沈鹤泉都不在,这下神仙来都救不了将省!
“将省!”她焦急地对着他喊道,一团热气扑上他的脸。
她欲起身去端药,沈鹤泉昨晚煎的药还剩下一点,死马当做活马医。谁知她刚起身,却忽然失去平衡,似乎被什么东西拽着,猝不及防地往后面倒去。
“啊!”
章萸倒在了将省的床上。一只手紧拽她的胳膊,是将省的手。那手极其冰冷,章萸被这体温吓了一跳。随后她转过头,对着快要死去的将省说:“你快醒醒,你没事吧!”
温热的气息随着章萸说话,再次一点点扑上将省的脸。将省忽然动了动眉毛,一把拉过章萸。
紧接着,章萸看见将省的脸向她扑来。
冰冷的触感贴上她的唇,那冰冷仿佛被温暖所吸引,不自觉地继续包裹着,一点点咬下两片柔软。
章萸睁大了眼睛,唇上的触觉明明白白地告诉着她,她在和将省接吻。
接吻?接吻!
还不等章萸反应过来,将省已伸出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一只手将她拥入怀中。他的怀抱异常冰凉,章萸忍不住打了寒颤,更加没力气推开他。
舌尖触碰到另一个寒凉的舌尖,章萸被这寒气弄得直哆嗦。这道寒凉和那柄青霜剑一样,轻而易举就能闯入章萸唇中。
习武之人的力气大得惊人,章萸被牢牢锁在将省怀中,而唇上的动静像疾风暴雨般,席卷了章萸整个口腔。
这是章萸活了十九年的初吻,一点也不温柔。不过她转念一想,反正都是成年人了,接个吻算不了什么。章萸心道:“再说将省这么帅,实际是自己占了便宜。”
将省除了吻她,手掌却很安分,仿佛是刻入骨子的修养。
好不容易将这把“青霜剑”给捂热,章萸才觉得没那么冷得吓人了。唇齿相依间,她听见将省迷糊地道:“好暖……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