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请不要企图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生命威胁,系统也不会次次都妥协。】
系统迅速反应,但陆灼只是冷笑了一声,而后开始收拾起了新获得的营养液,
【系统,你会疼吗?】
【我不会。】
系统语调稳定,
【所以,你这样打,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但我会疼。】
陆灼将其中几瓶放进兑换来的挎包里,而后将其它的盖好,径直站了起来,
【我会疼,就可以了。】
陆灼刚刚用的力气不小,太阳穴处还有些火辣辣地疼。
但她还是慢慢往前走着,推开房门,往悬崖的方向走过去。
系统竟然又说话了:【你要做什么?】
疼痛感慢慢消失,紧随其后是无比清晰的冷静,陆灼加快了脚步,答道:
【你只是系统,不沟通,无情感——这是在贫瘠星时你就和我表达过的。
【你不应该也不可能问我这个问题。】
系统果然沉默下去,直到陆灼已经来到了悬崖边。
她像前几次一样,抬起眼,又一次看着面前这片浩浩汤汤的垃圾场。
陆灼站着的这一边照旧没什么人,而对面的区域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人头攒动。
陆灼依旧没有很明白对面的人是如何过去的,但她还是仔细看了一会儿,而后移开目光,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她重新回忆了当时的行进路线,那里应该是飞船降落的地方。
可贫瘠星,又该看天空的哪个部分才能看到呢?
【自伤做不到,终于打算自/杀了吗?】
短暂消停了一会儿的系统复又出声,声音依旧硬邦邦的,就连语气也很难听出嘲讽。
陆灼没理它。
她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半蹲下去,踩住了向下的第一块石头。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陆灼的错觉,她觉得身后的房子之间,似乎有人透过窗户盯向了她。
于是她放低了身子,加快了向下的脚步——
垃圾只是被放错地方的资源,像她如今一穷二白的境地,只能去垃圾场碰碰运气了。
就算被发现也无所谓,她的治疗师技能就是“吃了垃圾”得来的,难道还会被人指摘什么吗?
身形即将被垃圾场的边壁淹没的时候,陆灼又回头看了一眼。
她看到许多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但是都隐没在房屋后面,没有一个人真的踏出来。
陆灼转回头,慢慢走了几步,调整好平衡,而后便加快速度朝下冲了过去——
“站住!你要去垃圾场?垃圾场能有什么好东西……”
脑中响起了系统声嘶力竭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陆灼也不是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但这次系统反应尤为大,甚至……
陆灼抿紧唇,迅速反问道:“你有意识?你是个女人?”
是的。
系统的声音太激烈,因此甚至没有使用机械音,直接就是一个粗糙的女声。
是女声。
但是按照大姐等人的说法,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女人们了才对。
难道是……
陆灼忍不住咬牙啃了一下下唇——她被人做了局!从贫瘠星那里就开始引导她,目的就是为了把那群藏在地下的女人们杀死,然后又让她进入学院,成为背后之人新的爪牙。
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女人们死的时候,系统如此漠视,却又似乎更在乎她的生死。
陆灼几乎自暴自弃一样加快了速度,耳畔又劲劲的风声吹过,吹得她耳廓生疼,但她仿佛在这种痛意里才能勉强清醒。
她在问系统:
“为什么?
“明明你也是女性,但在贫瘠星里,我求你救她们,你为什么不救?”
“如同之前所说,我被人控制,刚恢复意识。”
系统里的女声顿了顿,
“这个理由你相信吗?”
陆灼没有立刻回答,只克制着声音,很慢地重复:
“那我再问你一遍,卡池里、有没有可以复活的卡牌?”
“古中医的内容,你比我更清楚。”依旧是相似的答案。
陆灼几乎疲惫地闭了闭眼睛,脚下速度太快,已经几乎成了滑行。
她踉跄几步想站稳,脚下却突然一滑,再然后,她就一屁股坐到了石头上——
随着屁股下灼热的摩擦痛感,陆灼感觉自己在使用一次丝毫没有经过安全测试的滑梯,牵扯痛到想停却无法制止。
她下意识想使用卡牌,但今天为了去学校早已用完了所有的卡牌使用次数。
她不愿意再听系统说那些假大空的套话,于是她紧紧咬着牙齿,直到脚底终于是另一种坚硬的感觉。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终于、或者说竟然已经到了垃圾场的底部。
她的双腿双脚都发软,一时间难以站起来,只能维持着坐着的姿态,对系统道: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系统女声回答得很快:“救我出去。”
陆灼很耐心地问:“这很难,你又能给我什么回报?”
“除了我,你没有任何助力。”对方回道。
陆灼哑了一瞬,旋即释然地笑了声,又道:“所以,你从我生活的时空、选中我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你自以为是,固执又自负。”系统女声又答,但她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只又补充了一句,“贫瘠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为了保你出去,需要有一些人的牺牲,这也没有办法。”
又是这样的回答。
陆灼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了几下,她拼命克制着怒火,才继续道:
“所以,你现在能知道你自己在哪里?”
“在天堂星。”
女声落下,陆灼还没来得及回答,与此同时,那熟悉的机械音竟然又响起了:
【恭喜宿主开启支线任务:“获得合适自己的第一件外骨骼”。】
【恭喜宿主开启支线任务:“获得合适自己的第一件机甲”。】
陆灼皱了下眉头:“你躲在天堂星?”
女声变得断断续续:“不是躲,我被囚禁在这里……”
紧接着,又是嘶嘶啦啦的电流声。
陆灼瞬间醒悟了:“你不是系统,你只是在通过系统和我联系。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女声却像是突然中断的弦,一下子听不见了。
陆灼抿紧嘴唇,立刻道:
【使用卡牌“邢氏”,“技能一:察色按脉”,告诉我系统背后女声的身份。】
【抱歉,卡牌无法对系统自身使用……】
机械音突然一顿,而后是更加激烈的电流音,紧接着,是重新流畅起来的声音,
【技能使用成功。】
下一刻,透明的屏幕在陆灼眼前展现出来——
“姓氏:穆。”
“身份:未知。”
只知道姓穆。
那暂且称为穆氏。
虽然是空空荡荡的两行,所幸,还能看见穆氏的血条——
陆灼在心里说着:【使用“义妁”,技能一:“气血失调”,替她补充气血。】
于是,肉眼可见地,陆灼看见穆氏的血条瞬间充满,而后,耳畔突然又出现了女声:
“现在,你知道我的信息了。”
“我只知道你姓穆。”陆灼问,“你还愿意告诉我更多事情吗?”
“我和你说了,我也才恢复意识不久,事实上,我的记忆也很模糊。”
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但陆灼已经不在意了。
系统依旧是那个古板无情的系统,但是如今又多了个藏在系统背后的女人。
她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可依靠的人,身边来得越多,也许信息甚至希望就越多。
陆灼这样想着,理了理身上的灰尘,踏入了面前浩浩汤汤的垃圾场。
穆氏问她:“你要干什么?”
“我要为自己找一副机甲。”
陆灼说着,环视着周围的东西——
四周都是辨不清归属的碎片,间断有些残肢,基本没有可以直接利用的东西。
她也对机甲一窍不通,贸然下来,能找到的概率实在很小。
穆氏也是这么说的。
但陆灼只笑了一下,而后答:“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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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里东西有很多,总比一无所有要好。
“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这里来倒垃圾的飞机都是一致的,会不会在贫瘠星上经过筛选的垃圾也会来到这里呢?
“甚至,会不会也会有经过筛选的垃圾从这里运走呢?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回贫瘠星了。”
“你要回贫瘠星?”
穆氏说这个名词的时候,声音并不连贯,像是极少极少说这个词一样。
但陆灼已经随手拿起一根柱子一样的东西,拨弄着四周四散的碎片:
“是,本来,贫瘠星可能也会有一个姓穆的女人和你一起被囚禁的。”
她顿了顿,假装云淡风轻地试探着:
“穆筱竹,你认识吗?”
“筱竹……”穆氏磕巴了一下,“我目前记忆里没有这个名字。”
“以后也不会有。”陆灼从地上捡起一块看起来锋利异常的碎片,比划了几下,“她死了,炸得粉身碎骨。”
“你现在搞不定机甲,试一试冷兵器吧。”
穆氏突然主动提出了建议,
“比如说你手上这一块,其实材质不错。但是需要打磨,对现在的你来说,要想打磨……”
“那我的光脑上会有监听设备吗?”
陆灼突兀问,
“说不定到时候我连累你死了,你就可以也见一见穆筱竹了。”
穆氏的声音一下子断了,而后是沉了几分的回答:
“现在的资源被严格掌管,珍稀的太阳能要先供给天堂星,怎么可能在光脑上再安监听。
“你们是依附权力的狗,就算背叛,也兴不起任何风浪。”
陆灼目光闪烁了一下,突然回道:
“我来到这里,这么多人为我牺牲,我会想到办法阻拦。”
“天真。”
穆氏嗤了一声,陆灼却耐心等着,果然听到她继续道,
“男人杀光女人正是因为恐惧和弱小,你与其单打独斗,不如找到男人堆里的裂缝。”
“我不是单打独斗。”
陆灼立刻接话,
“你在我身边。
“穆女士,你愿意和我组队吗?”
“陆灼,你不需要我。
“就像你换上这具躯壳时一样。”
……当时,穆氏就在了。
原来她当时察觉到的被注视的感觉,就是穆氏。
穆氏还在继续:
“那时我还在觉醒,只能被动接收记忆。
“但无论是怎样的理由,你知道了这个真相,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陆灼晃了晃手上的锋利碎片,接话道:“这一块不行,你能帮我挑一块更好的吗?”
她委婉:“你能透过我的眼睛,看到外面的情况吗?”
“我当然可以。”
穆氏似乎并没有听出陆灼的言外之意,还在指挥着她,
“你往左边走走,那一片的质量看起来似乎不错。”
原来她都看到了。
在她还没能开口的时候。
陆灼暗了暗神色,听言走了过去。
……
不知道为什么,穆氏对冷兵器的确了解极多。
听了穆氏的指挥,陆灼的确找到了一块刀刃形状的碎片。
至于那根过长的杆子,穆氏也能找到密度合适的金属块,让她就着敲断打磨。
总之,马马虎虎的,竟然真的做出了一个又像短刃又像小斧子的武器出来。
陆灼比划了几下,表达了感谢:“这东西暂时用来防身可以了。
“至于到底如何比赛,我会再想想办法的。”
穆氏没有搭话,陆灼于是用剩下的杆子撑着往回走。
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有翻来倒去的声音,陆灼知道,那是另一边的人翻找的动静。
但她无意结识其它人,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她加快了脚步。
空阔的夜色里,陆灼只能听见自己刻意压低的呼吸音,和匆匆的踩踏声。
她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已经第三遍的问题:
“穆女士,你既然被囚禁,一定是很有本领的人。
“所以,你有办法可以复活她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