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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茶话会

作者:火腿盖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许棠眠这几个“年轻人”将车停在附近的集市买了点菜慢慢散着步回去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实在应该庆祝一番。


    还没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一阵悠扬的手风琴声,但只有一声。许棠眠正想着他怎么不弹,是不是琴坏了的时候,就听到虞春生说:“这是棠棠给我买的,好看吗?比我之前用的高档多啦。”


    臭屁得很。


    面对身旁李玉桃和宋卫东打趣的眼神,许棠眠笑得有些无奈。


    三人迈步进了院,就看到李友兰与刘兴尧夫妻俩正并排坐在秋千架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站在前方的虞春生。


    见许棠眠来了,夫妻俩又站了起来和她点头示意。


    许棠眠忙招呼道:“你们坐,当自己家就行了。”


    李玉桃大大咧咧问着许棠眠:“他们仨表演上了,我们仨谁做饭啊?”


    身为主人翁,许棠眠本该挺身而出,可相处的这么些日子家里一直都是虞春生做饭,她的做饭水平仅停留在做饭这两个字的字面意思。


    除了做大米饭和煮粥,她什么都不会做。


    许棠眠犯了难。虞春生和老友重聚,总不能破坏了他们的兴致,但不让虞春生来,她做饭那是浪费资源啊。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破局,秋千架上的夫妻俩已经指挥起外甥:“卫东你不是会做饭吗?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呢?”


    作为小辈里年纪最大的一位,宋卫东在舅舅舅妈面前难得显出些少年心性来。他瞪大了眼,视线在许棠眠、李玉桃、虞春生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认命地接过菜进了厨房。


    许棠眠冲虞春生笑了笑也进了厨房,总不能真让客人去忙吧?她起码也得打个下手吧。至于虞春生,他也过来了,那李阿姨他们肯定也要过来。


    这厨房可挤不下那么老些人。


    之前虞春生受伤时照顾了他一阵,许棠眠已经学会了如何备菜,这对她不是难事。


    期间李玉桃也想进来帮忙,可看两人也能忙活过来,她进去反而碍事,索性搬了个小板凳乖巧地坐在秋千旁。


    许棠眠宋卫东两人在厨房忙活着,听着外面传来的欢声笑语会时不时探出头看看。


    这边许棠眠拎着几样菜拿着盆正到水井旁要洗菜,一旁的李玉桃自然地走来帮她压井,眼睛却瞧着虞春生的方向坏笑着道:


    “虞大哥,你去北平之前唱的那首俄语歌,再唱一遍呗?我都没听清呢。”


    许棠眠心上一动,那会她提前去了北平不知道虞春生在这里和宋卫东他们都聊了些什么。听这意思,他又唱歌了?


    以前和他不熟的时候不知道他这么爱唱歌,只知道他挺爱音乐的。高兴了就哼哼两句,不高兴了就在院里吹他的破口琴。


    现在有了手风琴,以后更是有他玩的时候了。


    许棠眠一脸宠溺地瞧着院子里唯一站着的那位手风琴演奏家——正掐腰站着的虞春生。


    自北平一行后虞春生和许棠眠二人和好如初,放下了心里的担子后脾气比往日更好。如今他与老友重聚,前世的某些性子也逐渐显现出来,对李玉桃的这个小要求不假思索地便答应了。


    他拉起风箱,奏了几个音熟悉一下,随后左右手同时忙活起来,一段俏皮又灵动的手风琴声从院子里飘了出去。


    琴声流畅悦耳,虞春生的身体随着节奏轻轻摇晃着。尽管有将近20年没再练过这首歌,旋律却好像刻在他的记忆里从未忘记过。


    虞春生今天穿的是一间普通的白衬衫,衣角随意放下并未掖进深蓝色的裤子里。他如同平常聊天一般轻快地哼唱着原版的俄语歌词,不时转身望向水井旁正洗菜的身影。


    他笑得很开心,眼神里直勾勾的爱意根本掩饰不住。


    水井旁的李玉桃看看他又看看许棠眠,捂着嘴偷偷笑着。之前宋卫东和她说过这首歌但她没放心上,如今虽然仍旧听不懂歌词,但李玉桃嗑cp嗑得起劲。


    一家欢喜一家愁,这边高高兴兴,另一边的秋千上坐着的李友兰却眼睛慢慢湿润起来。


    虞春生的身影逐渐模糊起来,正如当年她从格栅里偷看时一样的不清楚。同样的歌曲同样的身姿,他的风采依旧,可自己和丈夫已到了不惑之年。


    明明是并肩而立的朋友,如今他们慢慢老了,他却又从二十岁开始重走人生之路,李友兰的心里莫名有些哀伤。


    刘兴尧看出妻子的那份埋在心里的感情,大大方方道:“友兰,你也上去和林弟一块唱,你在家不是经常唱吗?”


    琴声停了,虞春生大方向李友兰伸出手:“大姐,一起来唱嘛。”


    李友兰一扫那份莫名的低落之情,抬手在丈夫肩膀上轻拍了一下:“你呀,就会看我笑话!”


    “我可不敢啊。”刘兴尧干脆站了起来要去找虞春生评理,“林弟,你说我冤不冤枉?你不知道啊,你这位李大姐,唱歌可好听嘞,这首歌以前他们单位汇演还拿过一等奖呢。”


    “是吗?”虞春生上前要来拉她,“大姐别推辞,我都唱过那么多次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听你唱一次。”


    拉不动李友兰,他又发动起群众来,一副耍宝的样子在院子里吆喝道:“棠棠小桃,还有里面忙活的那谁,鼓鼓掌啊!”


    正切菜的宋卫东无奈走出来,“你这一通又是俄语又是弹琴的,把我的女朋友迷得神魂颠倒就算了,现在还把我名字忘了?”


    虞春生笑着道:“不好意思啊卫东同志,咱俩各论各的,对外我管你叫同志,对内你管我叫哥。”


    “去你的!”宋卫东笑着举起菜刀作势要砍他。


    几人非常配合地鼓起掌,稀稀落落的掌声后李友兰还是不好意思:“哎呀你唱吧,我就这一首唱得还行,还不是俄语。”


    她指着李玉桃说:“小桃爱听俄语,你给她唱俄语嘛。”


    被指到的李玉桃走了过来,挽着她胳膊撒起娇:“舅妈这么关心我啊?那我要听你唱歌,什么歌都行。”


    几人极力把她架到这个位置,李友兰无奈同虞春生商量道:“那就还是这首?我唱中文的,比较拿手大家也能听懂。”


    虞春生点点头,手风琴声又飘了出来。


    俄语本身是深邃的低沉的,可虞春生从头笑到尾,反而把这首歌唱出了洞房夜在新娘耳边的嬉戏感。


    与方才虞春生的俄语版本不同,李友兰高昂的女声却带着一种凄美。小辈都在看着他们,她就是再问心无愧也得避着些和身边这位的互动,尤其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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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歌词的情况下。


    “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


    两人并肩而立,在几人的目光下终于合唱了一次,完成了她二十年前的梦想。


    一曲唱完,李友兰飞快走回秋千上依偎在刘兴尧身边,不好意思说道:“我就说了我不唱,唱了叫人笑话。”


    虞春生眉头一挑,将手风琴放到一旁,自然地走过去蹲在她身前大大方方道:“林大姐,干嘛不好意思?长嘴巴就是用来说话的,我唱得比说的还好听干嘛不唱啊?”


    几人打开了话匣子,有说有笑聊了好一会,活脱脱开了个茶话会。


    花生米,西红柿炒鸡蛋,红烧肉,清蒸鱼,几道菜一一上了桌,茶话会才算正式结束。


    虞春生举杯,先敬了宋卫东,再敬了李友兰夫妇,最后敬给了孔林。


    桌子不大,六人挤着勉强坐下。酒足饭饱之后,几人又聊起当年的事来。


    李友兰问起虞春生:“往后你有什么打算,还要翻案吗?”


    许棠眠神色一凛,内心有些紧张,也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不管怎么说,许知廉都是她的爷爷啊…北平那趟对她不友好是事实,她被真正地宠爱了二十多年也是事实。


    如果真是爷爷干的,如今他虽然也有些权力但还没到能掩人耳目的地步,去告发他无疑会彻底葬送他的仕途,许棠眠不知道那对整个许家会有什么影响。


    虞春生大概也猜到她在想什么,摇了摇脑袋低声道:“算了,我想过一世太平日子。”


    李友兰有些急了,“可你那么惨,我…我忘不了…阿林,真的不告了?我和兴尧已经有了点线索。”


    “算了吧大姐。”虞春生浅浅一笑,尽管那笑容有些苦涩:“我都再活过来了,何必执着于前世的事不放呢。”


    他看了眼刘兴尧又重新看向她,一脸欣慰道:“你和兴尧能结合在一起是我没想到的,听卫东说你们这些年来一直在为我奔走,谢谢!真的谢谢了。”


    “就当老天爷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从今天起和我一起享受新生吧。”


    他突然想到什么,“记得之前听卫东说你们是搞印刷的?我从供销社辞职的时候看中了一家快倒闭的印刷厂,打算盘下来,但是没了解过怕亏了。正好你俩来了,吃完了饭一起去看看?”


    夫妻俩当然没意见,既然以后不再翻案了,能多帮他一点就多帮一点吧。


    几人又喝了几杯,忽然门外来了一个老头子,看着六十多的年纪却健步如飞。


    见他过来,宋卫东放下酒杯迎了上去:“徐叔,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隔壁村的退休赤脚医生徐振华,因为宋卫东这段时间经常有事,还一直申请再派个医生来,上面一时半会找不到人就又把他返聘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在卫生所帮忙。


    今天宋卫东请了假,徐振华在卫生所差点忙不过来,赶紧趁病人少的时候溜出来请他回去。


    徐振华脚步匆匆进了院正要和宋卫东说话,可刚看到虞春生的脸忽然整个人恭敬许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才问:“你家里是不是有人以前在我们村下过乡?姓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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