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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作者:青崖寻白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师父坐完徒弟坐,师妹坐完师姐坐……嘻嘻嘻——”


    “白止竟然为了个男人连四方之主的位置都不要了?他妈的这修的什么狗屁无情道!太好笑了!”


    白帝城下被封印在镇魔窟中心石柱中的妖魔残魂不约而同爆发出一阵大笑,那锁在千根石柱之上法咒凝结成的锁链同时绷紧,金光大盛,顷刻将窟内照亮,魔气汹涌而出,与锁链相互角力,撞击下整座镇魔窟都开始颤动,头顶尘土纷纷落下。


    “就连白止那没心没肺冷血无情的女人都受不了天帝老儿,看来你们神族,比我们魔族还无情啊哈哈哈哈哈哈!!!”群魔张牙舞爪地大笑欢呼,眼光讥讽地望向中心莲台前站着的那个女人。


    被嘲讽目光围绕,西君却只看向中心莲台上被火焰包裹着的那个玉瓶。


    即将是百年一遇的逢魔之夜,业火果然隐隐有被压制的状态,西君想着,握紧了手中的剑。


    魔气引发的剧烈晃动中,站在洞窟中心莲台前的西君突然拔剑,瞬息将剑柄插入地面,数道剑气穿透石壁,洞窟内纵横来去,妖魔兴奋的嘲笑声化作了痛苦的嚎叫,它们恶毒地咒骂,恨不得冲出来撕碎了这个女人。


    片刻后,嘲笑的声音息止,莲台上的玉瓶却出声了——


    “......乖徒儿,白帝城的椅子,坐的舒服么?”


    他出声的一瞬,痛苦难当的妖魔脸上显出一丝狂热。


    西君又是一剑,妖魔们再度哀嚎起来,她冷笑:“你这鬼东西占谁便宜呢?”


    “云杳——”这声音轻唤着她的名字,满是温柔和关爱,“你难道不记得为师了么?”


    “和我演什么呢?你以为我和白止那蠢货一样分不清谁是谁么?”云杳提着剑,缓步而行,扫过墙壁上那一张张脸,表情嫌恶:“伏惑,你给我老实一点,别以为逢魔之夜有机会离开,更别想着魔族那帮废物能越过穷极之渊来救你。”


    “西君白帝,好厉害啊——”魔神伏惑的心魂轻笑着,语气中满是赞叹:“你既然成了西君,那你的白帝剑呢?”


    “不会,还在你师妹白止手上,没拿回来——”


    云杳一剑挥向玉瓶,红莲业火被点燃了般直冲窟顶,灼热至极的火焰熊熊燃烧,热力透过石壁,这厉火传自上古火种,非同一般,最克阴邪之物,妖魔痛苦地尖叫呻吟起来。


    绝美的脸阴沉的要滴水一般,热烈火光照在她脸上,更是危险又诱人,慑人心魄,即便这群妖魔被关在这里上千年,对神族恨之入骨,都不得不为这容光晃了心神。


    业火压制下,伏惑声音没那么中气十足,却依旧从容,“当年你师父白珩用白帝剑杀了我,后来白止又用这把剑杀了白珩,这次,想必是你要用它杀了白止了吧?”


    “这是我和她的事,要你啰嗦!”云杳像是被这个名字点燃了一般,业火更加暴躁,火光烧得窟内焦黑一片,所有妖魔们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一时间,只能听见石壁被业火烧得吱呀作响。


    片刻之后,她才踏出镇魔窟,早有人守在外面,神兽白虎见她神色不善地出来,悄悄后退几步,试着以旁边稀疏的林木掩盖自己的身影。


    可惜它又白又壮,藏了等于没藏。


    西君云杳瞥了一眼,看向一侧的仙君陆许:“你不是向来呆在九重天的么?那臭鸟找到白止了?”


    陆许慌张行礼,“不,神魔两方都还没在埋骨之地找到白止和商阙殿下,我来是因为听说南君遇刺——。”


    云杳听见这个消息,眉眼舒展,立刻问:“谁伤了她?”


    陆许:“据说南君受伤,是被她新看中的一朵野花伤的。”


    “这蠢货有一天死男人床上我都不稀奇。”云杳冷哼着,抚摸着左手手腕那道疤痕,狠厉之气在眉心凝聚,“人怎么样?死了么?”


    “应当无事,不过那边已经派人去追了,他们去的地方——”陆许踌躇着说:“似乎是一念山的方向。”


    “一念山?”云杳微微眯眼:“……容渊飞升之前的师门?”


    “不错。”陆许咽了口口水,“就,就是西……白珩上神,魂销之地。”


    “云杳?”白栀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不错,是白止的师姐。”颜千山点头。


    “若是师姐,这位西君想来会念着同门之情,至少对我们一念山好一点吧?”白栀理所应当地想。


    颜千山却苦笑:“错了,听说白止亲缘淡薄,孤僻冷傲,无情至偏执的地步,与同门都彼此仇视。这位新西君与她非但没有情,反而是怨恨滔天。”


    白栀若有所悟:“若无情至泯灭人性,那就不算神,而是魔了。”


    颜千山点头:“自建木重生,凡人有机会飞升以来,不少人修炼无情之道,已至魔性的地步,甚至杀死至亲至爱,令人叹息扼腕。我和你说她,也是怕你一步踏错,误入歧途。”


    白栀心想自己现在结丹都费劲,掌门您老人家日理万机还操劳这点小事真是没必要,但想归想,面上还是要给的,于是她摆出一番认真听教的表情:“我懂了。”


    颜千山看出了她的心口不一,说:“既然懂了,那就再记我一句话吧?”


    白栀疑惑抬头,颜千山淡笑道:“对师父也不能太无情,太没规矩,该有的尊师重道,还是要的。”


    “......”白栀尬笑:“掌门你都看见了啊。”


    “看没看见,听却听见了。”颜千山说:“当然,你要是不想当梦溪的徒弟,我也可以问一问,断了你们这段师徒缘分。”


    没了这层师徒关系她就不能留在一念山,衣食住行都不能免费了,白栀忙道:“没有没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就是我的亲爹,我一定好好尊重他。”


    “是么?”


    “绝对尊重!”白栀信誓旦旦。


    颜千山赞同点头:“其实我也知道梦溪这个人脾气古怪,但他现在身体孱弱,实在不宜动气,只好先委屈你了。这个月开始,给你提提弟子分例如何?”


    白栀一激灵,要加钱了?


    但装还是要装的,“弟子也不是为了钱——”


    “我就知道你重情但不重钱,”颜千山立马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先走了。”


    “......不,不是,掌——”白栀眼睁睁看着颜千山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她站在原地,望了望大门,又看了看身后的房门,最后还是先进了厨房。


    这次在进房门之前,她先从窗户缝探查了一眼屋内情况。


    看脸色还行,看在食宿免费的份上,她换上一个讨好的笑脸,端着药和饭敲了敲门:“师父,吃饭了。”


    商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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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睁开眼。


    白栀有些忐忑地将药和饭摆到桌上,看了眼他额头上外露的伤口,“今天天热,掌门拿了些绿豆,我煮了点绿豆汤,放了点冰。”


    商阙看着瓷碗外面凝成的寒气,“我不吃冰的。”


    “那先喝药吧,我去给你煮碗面?”


    商阙:“我也不吃。”


    “那粥?饭?玉米?地瓜?”白栀报了几个菜,商阙都默不作声,她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咽了咽口水:“你不会想吃我的肉吧?”


    “......”商阙嗤笑:“你是什么大补灵药么?”


    果然还在记仇,白栀萎了,她跪倒在地,但又有些不服气,“重视你的性命,有错么?”


    “为什么要重视我的性命?我是你什么人?”


    “亲人。”这个答案白栀是不假思索便得出的,“师父是我的亲人,如同父母一般。”


    “那你第一错,就是以下犯上,不分尊卑。”商阙冷冷地看向她,语气威严十足:“第二错,就是口是心非,言行不一。”


    “我哪有?”白栀立刻反驳。


    “无情道,什么是无情?”商阙反问。


    “你都听见我和掌门的对话了。”白栀一怔。


    “既然我是师父,有传教之责,我就告诉你什么是无情,无情就是断绝任何情爱,亲情友情爱情,放下任何执念,于生于死于欲。你要执着于师徒,执着于生死,就永远不可能修成无情道!”


    白栀听他噼噼啪啪一大段话,心想这是正儿八经在教她么?


    难道是被她气昏了头,反而对她产生了点关心?


    “既然你们提到了白止,我就告诉你她是怎么飞升成神的,她飞升的最后一步,就是杀死至亲至爱。”


    商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震惊的神情,语气平静却锋芒毕露:“她杀了一直教导她的师父,白帝城的第一任主人,神尊白珩,终于夺得西君之位!”


    “西君这个位子,不是她受天道册封的,而是她亲自从她师父手中抢来的!”


    这句话像是一击重锤,锤得她大脑一片空白,这瞬间白栀整个人如同堕入冰窖一般,无数凌乱的画面在脑中快速闪动。


    但商阙却以为她是被自己说服了,道:“知错就滚出去跪。我什么时候说可以,你才能起身。”


    白栀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神情呆滞地跪在外面。


    门关上。


    白栀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的混乱当中,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像是所有思绪都被扰乱了,等她清醒过来,外面已经快子时了。


    慌乱之后,只剩下茫然。


    她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发呆,一时间在思考是继续跪下去等师父消气,还是懒得理他爱咋地咋地。


    在当老子还是当孙子之间反复横跳许久,商阙房间内的烛火终于熄灭了。


    得了,老子先回去睡觉,然后在他苏醒之前再来当孙子,她如此打算,正要爬起,头顶结界却突然大亮,火花在她头顶绽放,火星飘落差点燎着了她的衣服。


    火光砸落在她面前,竟然砸出一个小坑。


    白栀爬到了土坑旁边往里望,里面一片焦黑,模糊着是个什么形状来着?


    白栀歪着头,好像是——


    一块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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