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身后有人叫她。
白栀扭头,撞上一对含着嫌弃之意的杏眼。
又来了,白栀心中暗叹,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钟师妹。”
“什么师妹,你虽然比我入门早,可我身份比你高,少来占我便宜!”钟茵茵摇着腰间的白玉佩,看着她腰间的青玉一脸鄙夷:“就知道你这肉体凡胎必须吃饭,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一念山以弟子腰牌分别以青玉、白玉、血玉所制,代表低中高三阶弟子身份,白栀也懒得和她算辈分年纪,更懒得同这位明烨的小师妹啰嗦。
能算什么帐,还不是把明烨被关禁闭的帐算到她身上。
天地良心,她除了这两次抓花了明烨那张小白脸,引得他那群爱慕者心疼的不得了,她之前都是被这骄纵的大少爷压着打的好么?
“明烨被关那是执法长老下的命令,你怎么不找他算账?”白栀懒洋洋道,转身就走。
钟茵茵一看白栀现在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就气,以前这货被自己拦住还会红眼低头扭头就跑,自从她被执法长老打了一顿后是胆子也大了脸皮也厚了,除了上面几位长老谁都拿她没办法了。
“白栀你这个妖女!”钟茵茵叉腰怒喝:“你自己犯错还不够,还故意激怒明烨师兄,害他受罚,师尊出关后定会责罚你的!”
钟茵茵和明烨一样,都是掌门颜千山的徒弟,白栀与这位掌门打过几次照面,只觉得他是个脾性温和的老好人。
“行吧行吧,你让他来责罚我吧。”白栀朝后挥了挥手。
下一秒,身后劲风传来,钟茵茵尖叫:“我让你走了么?”
这话实在耳熟,白栀无语而笑:“你们师兄妹怎么都一套说辞?”她一掌推开钟茵茵手臂后反擒住了她命脉。
这一招无比流畅,钟茵茵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你果然还死性不改!暗中修行其他门派的招数!”
“......”白栀刚要反驳,不远处的食堂内突然传来一阵尖叫,有几个低阶弟子冲出门神色惊慌对她们道:“快叫人,快叫人,死人了!!”
“怎么回事!”钟茵茵当即松手拔出腰间仙剑指向那名叫喊的弟子:“不许惊慌,带我进去看看!”
“就......他、他......”这名弟子盯着雪亮的剑光,慌张的半天说不出句完整话来,只腿发软地摊在地上,钟茵茵不耐皱眉,索性自己入内一看究竟。
白栀翻了个白眼,被钟茵茵硬扯进了堂内。
大堂中间躺着一个人,气息已绝,其余弟子如鹌鹑般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他刚刚像是中了什么邪术一样大喊大叫,然后就成这样了……”有人解释着,钟茵茵以剑柄挑开尸身,随之惊叫一声,后退几步朝一边傻楞的弟子道:”还不快禀告各位长老!“
白栀看清这具尸体样貌时,皱起了眉头。
居然是她之前交谈的那名弟子。
尸体露出肌肤的部分都爬满了或大或小的暗红色斑点,双眼暴突,两颊微陷,肤色蜡黄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般,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突然暴毙了?
等人来的功夫,白栀探了探这人的鼻息,检查了一下尸身有无外伤,一边的钟茵茵瞥了眼见到死人还依旧淡定的白栀,心头泛起一丝疑惑,但这种时候若是显得自己还不如一个低阶弟子,岂不是丢脸,她便询问其他目击者的具体情况。
“......这儿就我们几个,也没见到什么陌生面孔,我们就看他喊着痒,涂着那瓶药的时候突然就倒地抽搐,没一会儿就断气了。”
“药?”钟茵茵转身看向尸身周围,果然看到了一个半空的药瓶。
“别想了,那瓶药是我给的。”白栀说。
钟茵茵灵光一闪,下一秒剑尖就对准了她,清叱一声:“白栀,你居然还敢修行那些旁门左道!这次害死一条人命,即便陆师叔求情也保不住你,还不同我去见执法长老!”
白栀摊手道:“我再蠢也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这人怎么死的等长老验尸便知。”
“你以为你很聪明么!”钟茵茵毫不留情:“次次倒数,这山上谁能考出你这成绩,说不定你就有这么蠢!”
“师妹,不得妄言!”身后响起一个温和的男声,钟茵茵扭头埋怨道:“师兄,我说的又没错,她可不是次次倒数么?”
许敬拿这位小师妹的脾气没办法,摇了摇头,看清尸身状况时脸色陡然凝重下来,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蒙住口鼻,开始检查尸体。
钟茵茵好奇道:“师兄,这人是不是被邪术杀死的啊?”
“......”许敬转过头,“只怕比邪术还糟糕。所有人离开这间屋子到外面去,不许离开,不许乱走,等灵枝长老来。”
所有人都乖乖听从,只有钟茵茵一脸不满:“师兄,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唬我们好不好。”
“这不是邪术,而是已经席卷大半个西州的疫病,红疽症。”许敬沉重道:“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已经蔓延至一念山了,我必须马上回去禀报师尊,严加防范。”
“红疽......”听到这两个字,钟茵茵都不用讲,当即就想插翅离开,顾名思义,这种疫病会使病人身上长出大片大片红斑,有些地方的人称呼为红花病,随着病情发展,红斑颜色变深,病毒入脑使患病之人产生错觉,陷入疯癫,最后一命呜呼。
几个月前,西州最大的孤叶城突然爆发此症,此后疫情一路向南,难以遏制,那些凡人近乎是感染一个死一个。
白栀听到这两个字,哭笑不得地看了看自己刚刚检查尸体的手。
手贱,是真的要命呐!
商阙抬头望了眼日悬正中的天色,理了理衣服,拿着自己的令牌,神色自若地关上房门。
一念山分前中后三山,各地如其他仙门一般,都设有结界和禁制,以防他人擅闯,整个一念山中,只有三个人拥有的令牌可以出入整座一念山的各个地方,包括后山大牢和禁地。
而商阙恰好就拥有其中一枚,归容渊所有,应该是陆梦溪趁着他与白止在埋骨之地大战时,乘乱拿到的。
陆梦溪被误伤一命呜呼,自己元神阴差阳错寄居于这具身体,后来被入埋骨之地的曲云河发现带回一念山,这枚祖师令牌也落到了他手里,商阙看着流奚峰的结界在他面前缓缓消失,心下略松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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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
只要那蠢徒不出现,想来也没有人会拦他。
但好死不死,想什么来什么,眼见着山门就在眼前,商阙淡然的脸色随着白栀的出现而僵硬。
现在转身已经来不及了,商阙只能看着他那个白捡的便宜徒弟被其他人押着向自己走来,脸色极其怪异,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
这蠢货又干了什么?
“陆师叔。”为首的弟子脸蒙面纱向他行礼:“我们送白师妹入流奚峰禁足。”
“嗯。”商阙侧开身,示意他们不用告诉他因果,把人直接押进去关门就行了。
“师父,你去哪儿?”白栀被这群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反而对他问东问西:“你还没喝药呢!”
商阙一言不发,懒得理她,绕过众人往前走。
“陆师叔。”为首的弟子又拦下了他。
“退下。”他冷道。
“陆师叔,门内有弟子感染瘟疫,现在执法长老下令封闭山门,七日之内,各峰人员不得私下往来,更不得离开山门。”
商阙恍若未闻:“我说,退下!”
他静静地看着拦他的弟子,目光中一股无声的巨大压力死死压在这名弟子身上,顷刻间他冷汗都冒了出来,但比起已成废人,又没有实权的陆梦溪,曲云河的话显然更有威力。
弟子强硬地说着:“师叔,请您不要为难我们,回去吧。”
“是啊师父,你别乱跑了,现在外面很危险。”白栀说:“你这弱身板,染病了真的会死的。”
“......”商阙深吸一口气,看白栀就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师徒俩被一起押回了流奚峰。
押人的师兄走之前,白栀还问了句:“师兄,长老真的不给我另外找一个地方禁足么?要是我万一染上,我师父岂不是完蛋了?”
这位师兄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白栀当时靠尸体那么近,感染的风险也远比其他弟子大,怎么就她能回流奚峰,在场其他人都要单独禁足。
“听说是掌门的意思,陆师叔离不开人,他座下只有你一个弟子,只能由你照料了。”这位师兄冷漠回答完将她赶回了院子里。
商阙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院子上空亮起结界光芒。
为了怕他们不老实,居然又下了一道结界困住他们。
“七日后的这个时辰,结界会自动消失的。”师兄带着其他蒙面人消失在院子前。
白栀突然想起自己以后的三餐还没着落,刚要追上去问,一踏上院门,结界光芒亮起,她就被一股力量弹回了院子里,一屁股坐在地上。
身后冷风飕飕的,她后知后觉地转头,商阙仪态优雅地站在台阶上,下颌与脖颈连出一道诱人的弧度,居高临下地藐视她。
“禁闭七日?”如碎冰一般的嗓音,带着些大病后的虚弱。
结界光芒明灭,映在他那张极度苍白的脸上,一会儿似出尘似仙,一会儿狠厉似魔。
什么都没干就莫名禁足,谁都会心情不好。
白栀满脸老实无辜,直道:“师父,我给你熬药吧。”
商阙冷笑一声,转身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