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优雅的娇嗔声传来,鸡公嗓的下巴咔的一声断掉,再也发不出声音。
一袭丹红纱衣从二楼栏杆处轻飘而下,悬挂半空,抬眸望去,半张媚脸笑得正灿烂,另外半张被一具以蟒蛇为形雕刻的面具所遮掩。
半脸女人不慌不忙问道:“红儿,何事惊慌?”
“主人!有人闯进来了!”鸡公嗓和阿布身后响起刚才鬼叫不断的娇稚声,是那个小丫头,原来叫红儿,红鲤鱼,红儿,简单粗暴。
“有人,闯进来了?”半脸女人十分惬意地欣赏起那涂得火艳、尖尖长长的指甲,打了个哈欠,道,“拿下便是。有什么可慌张的?不想吃便不吃吧,碎了便是,我又不会硬逼你们吃不喜欢的东西。”
“不是,主人,其中一个人武功十分了得,没几下就把胖嘴打得不成人样了,哐哐哐,一顿暴揍,好吓人!”小丫头一顿绘声绘色,照她们这样聊下去,她们口中的胖嘴不必救了,早被打死了。
“原来不止一个呀。”半脸女人话落,神色大变,直直盯着无相所在的位置。
无相一拍脑门,不是吧,又来?我这记性……不对呀,无相低头俯视,是隐身了呀!
“区区低阶法术也想瞒我不成?”半脸女人轻飘飘一句话出,无相瞬间没辙,她明白半脸女人已经发现她了。
“主人,你在看什么?什么意思呀?”小丫头扭头转身,顺着半脸女人的目光望去,空无一物。
无相显身相见,朝那半脸女人问道:“你是何物?是妖是魂?为何会地府高阶法术?”
半脸女人卧倚在栏杆上,轻轻哼笑,道:“我为何不能既是妖又是魂呢?”
“妖者,兽类修炼而成精者也。兽类或妖类死后化灵,应送往灵界,非冥界,称灵,而非魂。”无相背出《六界学说》中关于灵的记载。
“人呢,不管是死是活,总以为自己高于万物,总爱区分这个、区分那个。”半脸女人一脸鄙夷道。
无相无心与她一较高下,又再问一遍:“不管你是妖是灵,为什么会地府的高阶法术,又为何要杀外面的那些人?”
“小妹妹,你真有趣,为什么杀人?兽吃人、妖吃人不是很正常吗?人难道不吃肉?这叫一报还一报。至于为何我会地府的法术,我好学不可以吗?”半脸女人依旧漫不经心,欣赏起指甲来,“红儿,你瞧,好看吗?”
“主人,好看,主人怎么样都好看。只是主人,胖嘴他……”小丫头边恭维边担心道。
“来人!放心,他死不了。”半脸女人终于说出一句能让小丫头暂时放下担忧的话了。
“谢谢主人。”小丫头乖巧地站到一边。
门外叮啷当啷走进来两人,一人一对钳子,一个是虾钳,一个是蟹钳,蟹的钳子更大更鼓一些。
原来是对虾兵蟹将!
两人领命后又叮啷当啷离去。
竟然还有妖,行头装扮还这般威武,那阿傅……无相心里咯噔一下,忧心起来。
须臾,只见一条人形从楼外飞奔袭来,嘭的一声,撞向一处圆木柱,呜咽摊地,鼻青脸肿,一动不动。
还没等小丫头的眼泪奔涌出来。
嘭嘭两声,又扔进来两条人形,与之前人形不同的是,两条人形挥舞的不是双手,落地还有叮当响声。
“你!”半脸女人终于有些卧不住了,直起身子,用欣赏了半天的红指甲指着门口站着的身影,勃然大怒斥道。
“没想到吧?厉害吧!”无相忍俊不禁、得意鸣鸣道,“你最好是灵,他可能就伤不到你,要是妖嘛,难说噜,毕竟肉身难抗拳打脚踢。”
半脸女人收敛怒气,冷笑道:“就凭他?”一言甫毕,朱唇轻起,一串冗长的符语如弹珠般接连弹出,不过一瞬,方才还在尸堆游荡的亡魂全部吭哧吭哧聚集在楼外,与阿傅仅一梯之隔。
无相暗叫不好!
随着半脸女人一声令下,亡魂面目狰狞、五官扭曲,张牙舞爪向阿傅一拥而上,有的挥舞着刀剑、有的挥舞着鱼叉,还有的挥舞着拳头,手里拿什么武器全看一同沉入湖底的是何物。
阿傅赤手空拳始终难敌多手,何况亡魂一般情况下是打不死打不散的,不一会他便被走在前列的亡魂死死压住。
无相反复不断地念出定魂咒,偶尔定住其中一两个之外,对眼前战况毫无用处,索性冲上去乱打一团好了!
怎料,身子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遭瘟的半脸女人!
无相和阿傅被五花大绑起来,场面一度狼藉不堪,人肉撒了一地,白骨七零八落,木桌也散成一块又一块的木板,亡魂已退到楼外齐刷刷站好。
两个虾兵蟹将弓坐在一旁,用钳子揉着头上鼓起大大的包,连连喊疼。
小胖子在小丫头的搀扶下,脸已经肿得不行了,还是坚持向无相和阿傅走来,只为啐几口唾沫!
“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吧,过不了多久,有一批新人来。”半脸女人身姿妖娆,步态轻盈,吩咐道。
“是。”四人恭敬领命,纷纷准备退下。
“对了。”半脸女人又喊住他们,笑意吟吟道,“要用心准备,道长要来,不许再出差错!”尤其盯了一眼小胖子,小胖子肿得睁不开眼,所以没有察觉。
“是。”四人退下。
道长?银针?难道又是离魂?无相暗自思量。
半脸女人哼起了歌,扭着细腰,走回楼上。
一楼瞬间鸦默雀静,空空荡荡。
“你,你没事吧?”无相看着白色内衫被扯得有些破碎、俊脸有些伤痕的阿傅,关心道。
阿傅摇了摇头。
“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来到这里,对吗?是为了找你的将士吗?”无相没期待阿傅会回答,他正经的时候一贯冷言冷语,只是暂时逃不掉,随口问问,当打发时间了,也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听到她千里传音的内容。
“是。”阿傅回答得极其坚定。
“你又从何知道他们死在这里?”无相顺着话头继续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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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南笙。”又是简洁了当。
“这就是你的私事?我以为你去杀他是为了要报军粮延误导致兵败的仇呢。那他为什么又知道……”无相话音未落,阿傅打断道:“我没杀他。”
“那他是谁所杀?”
师父不是说他那晚必死无疑吗?按时间算,应该是阿傅呀。看来回去得想办法查一查这陈南笙,怎么牵扯这么多事。
“我杀的呀。”楼上传来那半脸女人的声音,她正优哉游哉地卧回楼台栏杆上,居高临下,饶有兴趣地瞧着无相和阿傅。
“你怎么那么喜欢趴栏杆啊,这也关你事?你又为何要杀他?”无相没好气地回道。
“杀个负心汉需要什么理由?”半脸女人像是卖起了关子,一脸疲态,笑颜浮动道,“反正没什么事做,两位一人给我讲个故事吧?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我又不是说书的,我可不会讲故事。”无相担心女人使诈,断然拒绝道。
半脸女人又道:“不会讲故事的人,在我这,下场可不大好。”
无相闻言不语,暗自腹诽:搞笑,被你抓进来的人都被活剥生吞了,还计较下场好不好。反正我又没什么可被剥的!
“那我来讲吧。”阿傅破天荒应了一声,无视身旁目瞪口呆的无相,继续讲道:“鄞朝元文二十一年,北离再次犯我朝漠塞边境,元文帝下旨,兴兵十万,募兵四万,凡四方精壮之士,有志报国者,有愿守土者,均可应征从军,保境安民。
鄞朝元文二十四年,两国交战已三年余,北离军队逼近我境潼关一城,守城将士奋勇护城应战,交战数日,敌我战力悬殊,我军后方支援迟迟不及,困城又数日,城内百姓惶惶终日,将士伤亡惨重。
此战最终险胜,解困城之危。
可惜,诸君胜于战场,却死于谋算。世人误我军、笑我军、骂我军,只知昭和军,只道镇北军,但我知,傅征,伏远,步杀,常愈生……”
阿傅不冷不热地念着名字,是那些刻在方才所捡腰牌上的名字。
“哎~你这算什么故事,无聊至极!你不会要将那四万多人的名字全念完吧?”半脸女人一手撑脸,阖眼嗔道,“还不如讲讲谋算过程。”
阿傅不管不顾地念完二十几个名字,手上的绳结已然松开,箭步起身,从不远处的碎木肉堆中抽出一把黑柄银剑,电光石火之间,腾空一跃,飞向那半脸女人,泛着银光的剑锋直指女人胸口而去。
等半脸女人反应过来,剑刃已入肉三分,伤口有凝血,却无血流出,只见她惊恐之态不过一瞬,便恢复诡笑,往后一滚,硬生生拔身离剑,双腿一摆,似蛇般灵动向阿傅袭去。
阿傅抬肘一挡,又转剑刺去,半脸女人侧身一躲,闪出楼台,一抹丹红轻轻落地,阿傅一脚踏住发绿的楼台栏杆,借力举剑再次袭去。
无相见阿傅手中银剑的剑身并没有沾染鲜血,又看向半脸女人胸前的伤口正慢慢愈合,瞬间明了,朝阿傅喊道:“她不是妖,是灵,你这样伤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