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就了解过,血枫林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连绵的群山。
山中大片生长着一种特殊的红枫,其树叶颜色极为鲜艳,红得似血,故而得名血枫林。
而它最近的入口则在南大营往西七八十里处。
林夏心犹豫,要不要先提醒一下他血枫林山的事。
但是话到嘴边,她却几次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她犹豫的神色并没有逃过白行迟的眼睛,他看她这想说不能说的难受模样,瞥她一眼,直接道:“想说什么?讲。”
林夏心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下措辞:“将军,我听闻……血枫林山内危机四伏,毒虫毒物更是多不胜数,沾上一点便会武功尽失,不知是不是真的?”
“未曾听说有此种毒物。”白行迟不知她为何有此问,但仍是略略思索答道,“不过血枫林山中人迹罕至,素有瘴气覆盖其中,想来当中会有一些特殊毒物也未可知。”
林夏心犹豫了几息,道:“我有一故人……多年前误入此山中,却误食了山中毒果,因救治不时而废了一身武功。”
她认真看着白行迟漂亮清冷的桃花眼,表情好似有些悲伤:“将军,你若是进入血枫林中,请务必不要吃林中任何东西,我……不想你重蹈那故人的覆辙。”
白行迟感受到她郑重的语气,不由得重新停下手中的毛笔,再一次看向她,仔细抿着她的表情。
许久,他缓缓收回视线,复又蘸蘸墨水,继续写字。
“好……我知了。”
这晚的工作量实在太大,林夏心直忙到子时才结束。
若不是白行迟也一直在处理公文,她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他在惩罚自己之前有意藏拙。
接下来的科训仍旧枯燥且艰辛。
每日天色未亮,新兵们就得在校场集合,先是冗长乏味的队列操练。
“闻鼓而进,鸣金而退,观旗而行。”
说来简单,要在实战中精准执行却并不容易。
鼓声轰然响起如雷鸣,本应整齐冲锋的队伍却步伐凌乱,甚至相互碰撞。
金声乍鸣,慌乱回退的士兵们毫无秩序,有人快有人慢,一片混乱。
旗帜舞动,却时常有人眼神迷茫,不分东西,左右乱冲。
真是惨不忍睹。
天天都有人被罚去劈柴,哀声震天响。
只有那火头营的老蒋笑得脸上褶子都藏不住。
林夏心似是天生就知道该往哪去,何时进,何时退。
同伍的其他四人什么都不用管,只管盯着她,她去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
因此竟一次也没有被罚。
紧接着便是高强度的兵器训练,刀枪剑戟弓,每项都得练,到得第二阶段才能根据所长和偏好选择趁手兵器。
新兵们需得每日手持沉重长枪,不断重复刺、挑、拨。
或是拉弓射箭,手指被弓弦勒得红肿破皮也不能停下。
虽是枯燥,但效果显著。
这群大头兵,已不是刚入营那会儿什么都不会的蛋崽子了。
每隔两日还有体能训练,更是难熬,背负沙袋围校场长跑,最后百名需得加罚,最后五名还得去火头营劈柴。
噩梦般的“同伍连坐”每每从永远睡不醒的赵总教头嘴里说出,众人都要抖三抖。
然而有一个人最让林夏心侧目。
那另林夏心侧目的人便是曹子逸。
新兵卒训刚开始的时候,他每次都得由同伍帮着扛沙袋,最后几圈,还得由林夏心扛着人飞跑才能幸免于难。
现在却是可以自己硬撑着跑完而不必受罚了。
——虽然每次都喘得像随时要断气一样。
他甚至还每日去靶场自己加训,箭术突飞猛进,连靶心竟也十能中七了。
张威哼哼唧唧:“你这弱秀才,胆小又怕事,没想到卒训这么刻苦!”
曹子逸转头用后脑勺对他,本秀才不跟你这大老粗计较。
打打闹闹、哭哭笑笑中,第一阶段的基础科训竟就这样不知不觉结束了。
然而第二阶段亦不好过。
每部会根据成绩分为十批,每部首轮出围的人员才有资格参与第一轮夺旗,以此类推。
最终能进哪个营,则要结合夺旗的结果和自己的意愿。
总言之,有能力者在范围内任选,其余人听安排。
林夏心上次答应白行迟不再藏拙之后,便决定好好表现,务必参加第一轮夺旗,并拿下首名。
赵起玄装裹身,身材颀长,好容易撑起一半眼皮,没骨头似的站在点将台上。
他慵懒的嗓音响起:“儿郎们,今日就开始第二阶段科训了啊。”
他感受到了新兵蛋子们的忐忑,微微一笑:“放心,很快的。”
校场中的新兵们听闻赵起又用这种温柔方式说话,不知为何,皆是头皮一紧。
每次笑面阎王这样说话,都没有好事!
于是新兵崽子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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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了……
赵起打个哈欠,无奈笑笑,露出了两颊的酒窝。
他心知这帮小崽子们已经不好骗,咳,不好应对了,便打算直接给他们一点来自长官的“关爱”。
“此部共二千人,同时出发绕校场一周,最后二百人加跑一圈。”他慢吞吞说道。
新兵们眨眨眼,这么简单?
有诈!
赵起停顿一息,确保众人都已听清上一句,才说道:“前后相接到达终点之二人为一组,任选兵器对战,也可不选。
败者直接继续绕校场一周,胜者休息一盏茶后,绕场一周。
不可与同一人多次对战。
以此类推。”
“当天累计获胜十场则可结束当日科训,或全场只余二百人止。”他略作停顿,又打了个哈欠,“可有不明白之处啊?”
众人摇头。
其实内心还是有点疑惑的:怎的不曾听到“同伍连坐”的部分?
有诈!
赵起满意颔首,抹去眼角打哈欠的泪,继续道:“每部最先结束每日科训的二百健儿,共计一千人,次日可直接开启夺旗。
其余诸人,次日重复本项科训,直至最后二百人止。”
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皮掀了掀,笑得格外开心:“每日场中最后二百人者,结束日训后加跑五圈,获胜最少者,除加跑外,另需去火头营劈柴。”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语,众人头皮已经开始发麻了……
果然,赵起那慵懒如春风般柔和的嗓音,还是说出了那句冰冷的话:“当日同伍还未参与夺旗者,需连坐。”
场上一片寂静,众人心里却已在压抑不住地鬼哭狼嚎。
果然有诈!
赵起不管他们心中的哀嚎,介绍完规则后,就挥挥手,让人把新兵们引导到起点。
丝毫不给他们思考和做准备的时间,抬手就是一声响锣。
“哐——”
众人下意识飞跑起来。
跑了一阵,才陆续有人回过味来,开始分析这规则。
说白了,最好的破局方式就是在对战中尽可能多赢,不然一直跑圈,体力会急剧下降,越往后,要赢就越难。
而要想赢,就得找比自己弱的人对战,也就是说,需得跟那人前后相接到达终点才行。
许多人的眼神便开始在场中逡巡起来。
于是乎,那个正在顾自闷头跑的格外矮小的豆丁进入了他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