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鹤晚做了好一通心理建设才接通电话。她本来以为纪嘉颖会怒斥贺迟砚来安慰她,结果他却来劝慰她的,说什么贺迟砚工作忙没有办法,她要多体谅……愣是没有说贺迟砚一句不好。虞梦晗都骂了贺迟砚好几句!真不知道谁和他才是一家人!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纪鹤晚向来不是那种乐衷于和自己过不去的人。尤其贺迟砚这一走,舆论更站她了。
给查青发了个信息,让他来接自己之后,纪鹤晚就去洗漱了。她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告诉郁晴虹,今天不要给她安排行程。她才不要当新婚第二天就苦兮兮上班的可怜虫。只有贺迟砚那个笨蛋才会。
可恶的贺迟砚!
纪鹤晚闭眸深深呼出一口气才克制住那股怒火,拿起包包准备离开,却瞥见了一旁静静立在墙边的拖鞋。是她买的和她相配的情侣拖鞋。她是真不明白,为什么她想要的这一款不单卖?又为什么非要用这么冷淡的穹灰色搭配那么浓郁的孔雀绿?
这设计师的眼光值得怀疑。
楼下传来一声清脆的喇叭响,纪鹤晚这才收回嫌弃的目光关门下楼,将那一双拖鞋抛之脑后。
谭文心正在擦拭玄关处的雕像,却是心不在焉,忧心忡忡的,听见声响抬头,就看见纪鹤明媚如阳的笑脸,“谭姨,我走了呀。”
她是笑着的,但正常人谁遇见这事能笑得出来?估计也是强颜欢笑吧。
谭文心更加忧心了,对着纪鹤晚的背影喃喃唤了声:“夫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无措地捏着围裙在心中低叹:小砚这孩子,真是越长大越不懂事了。
纪鹤晚回头一看就知道,谭文心这是在担心自己,转身走过去亲昵揽住她的肩膀拍了拍,“我可不是那种胡乱吃醋生气的人,我知道阿砚工作忙,您放心吧,我不会生气也不会为此和他闹脾气的。”
她话说得平静,谭文心半信半疑,也拍了拍她的手,又替贺迟砚解释起来:“我了解先生,要不是有什么大事,他是绝对不可能这个时候走的……”
“我知道的,谭姨。”纪鹤晚笑着打断谭文心给贺迟砚的找补。人家自己都不在乎,何必多此一举呢?
看谭文心的表情好了一些,纪鹤晚才和她告别,走门口又想起什么,朝她叫了一声:“谭姨,我行程安排得紧,最近可能暂时不会回来了。”
望着汽车飞速远去,谭文心才缓和的神色又凝重起来。这叫什么事啊?才结婚第二天,这夫妻一个两个都走了,也不知道结这个婚,要那一张纸做什么?唉……
远远把那座庄园甩成一个小的不可见的黑点,纪鹤晚才觉得压在心上的大山被捏成齑粉消散。
结婚,只是她人生中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仅此而已。
纪鹤晚心情好,又没事,慵懒自在地靠在椅背上,打开按摩仪式,戴上耳机边听自己的歌,边用小号翻起热搜的评论来了:
【啊啊啊!我的宝宝怎么这么难啊……被迫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光是想想就好窒息】
【我的糯宝到底承受了多少压力啊,想想就掉眼泪,能不能别逼她了!】
【昨天看见热搜气得一晚上都没睡着,今天再一看热搜气得直接心梗,不珍惜就不要娶回家啊!】
【怪不得眼神都变了,以前那么灵动,现在像被抽走了灵魂……她才22岁啊!我的天啊!】
【肯定是为了利益牺牲她呗,联姻换资源这种操作真的吐了,心疼女鹅】
【真豪门需要逼婚?怕不是暴发户吧?】
【我嗑的CPbe了,还是被资本强行拆散的?!】
【她以后还能出来工作吗?还是直接退圈当金丝雀?】
【明明宋昀亭和女鹅那么配,凭什么被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狗男人插足?!】
【纪鹤晚,你终究是等不到那片云了……】
【贺迟砚?什么东西啊?知道人家不情愿还答应?吃相也太难看了吧,不会是为了热度吧?】
【《霸道总裁强制爱》照进现实。】
【我要是他做梦都得笑醒了!不懂得珍惜女孩子的男的都滚出地球好么!】
【人家都没回应呢,明星嫁豪门不是很正常么?】
【这多好啊!花他的钱,住他的房,还不用见他的人,狗男人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
【说不定后面会反转?比如两人慢慢有感情了?(我在做梦)】
……
正看得不亦乐乎呢,微信跳了出来,是何律师发过来的新协议。看着加上去的那条协定,纪鹤晚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敲出三个字:「没问题。」
查青从后视镜里瞥见纪鹤晚那一副心满意足的愉悦表情,脸上不禁也绽出微笑,“还没有祝你新婚快乐呢!”
纪鹤晚放下手机,取下耳机,剜了查青一眼,“你是在嘲讽我吗?”
“那我哪敢啊!”查青笑了笑,移开目光,目视前方,脸上的笑却黯淡了下来,“我只是觉得昨天作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你肯定很开心,很快乐。”
这话纪鹤晚不是一般地受用,娇羞捂嘴说了声“谢谢”,又问:“昨天你来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呢?”
查青的笑溢出一点苦涩的味道,“来了,虹姐用的照片都是我拍的呢。”
他深吸一口气,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扬起笑脸,“今天没有工作,大小姐想去哪儿?”
纪鹤晚闻言,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嗯……去翡冷翠吧,想吃他们送的卡诺利了。”
查青刚点头,又听见她长长叹了口气,忙从后视镜中看去,关切询问:“怎么了?”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不卖这个?真不会做生意!”
她双手抱胸,眉头微蹙,红润的唇微微嘟起,双颊像河豚一样鼓着一口怒气,娇憨而明艳。网友对她的评价很准确——娱乐圈最明艳的玫瑰。
查青不由笑了声,瞥见纪鹤晚朝他射来的不满眼神,迅速收敛,脱口而出一句:“你今天太漂亮了!”本来想哄她,没想到她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哪一天不漂亮?”
那微眯起的眼睛不难看出其中潜藏的压迫。查青咽了口口水,眼睛透过后视镜直直对上纪鹤晚的,“这话说的,你当然哪一天都漂亮了!”掷地有声。
纪鹤晚满意地轻哼一声,放下手臂,又瞪了查青一眼,“看路,虽然你是赛车手也不能这么狂吧?”
查青却没有理会她的戏谑,一双眼凌厉地盯着后视镜里,那辆从出庄园那一刻起就一直跟在后面的黑车,表情异常严肃,“被狗仔盯上了。”
纪鹤晚往后一看,果然看见一辆黑车在她们后面紧追不舍。
果然就不能让她过一天轻松日子。
“没事,等到了翡冷翠让保安拦下他们就行。”
“恐怕他们不会让我们轻易到的。”
查青话语刚落,纪鹤晚就试着车身猛地被重重剐蹭了一下,她撑住椅背才稳住身子。
那辆黑车竟然在别她的车!
“他们疯了吧!”
“谁说不是呢?”查青握紧了方向盘,叮嘱一句,“把安全带系上。这车看起来是想把我们逼停,我看能不能甩掉。”
纪鹤晚系上安全带,又把安全带牢牢抓住手心,但还是没有多一丁点的安全感,心砰砰直跳,像要撞出胸腔,一股寒意从脊椎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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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指尖都有些发麻。
她略微有点发颤的嗓子对查青嘱咐一句:“注意交通规则,别超速,别闯红灯,我可不想再多一条违反交通规则的黑料。”
查青刚准备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听纪鹤晚这样说只能放弃。瞥见她被吓到苍白的面容,刺向那辆黑车的眼凶狠而充满厌恶,但看向她时只有关心和疼惜,“别怕,马上就到市区了,他们不敢太放肆的。”
但很显然,这不要命的狗仔也是这样想的。不知道从哪个路口突然蹿出来一辆白车,严严实实地挡在了纪鹤晚的保姆车面前。
查青反应极快,猛地踩下刹车,同时急打方向盘,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一把剑切断了纪鹤晚所有神经,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因惯性狠狠前倾又被安全带勒回。直到查青滚烫的手用力握住她的肩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三魂七魄才慢慢归位。
“没事吧?”
震天响的心跳声中,查青的担忧话语都被围上一层隔音棉,听不太真切。
“别怕,我下车看看。”
“别去。”纪鹤晚拉住查青的手,对他摇了摇头,“锁好车门,我……我让安安报警了,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来。”
“好。”查青目光一刻都没有从纪鹤晚身上移开,见她还握着自己的手,犹豫着覆上她的手背,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用力握了握,放柔语气安抚:“别怕,不会有事的。”
架着相机等着捕捉纪鹤晚独守空房后的憔悴模样的狗仔们,烟都吸了两根了,也不见保姆车上下来一个人,耐心彻底告结。
“爷爷的,我就不信今天拍不到纪鹤晚的照片!”开白车的狗仔狠狠啐了一口,对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喊了一句“抄家伙下车!”随后拿起自己的装备打开车门,径直朝那孤立无援的保姆车走去,脸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结果下一秒看见那拿着锤子、扳手的两个傻子时,嘴角止不住地抽搐起来。
“你们这是打算给她修车来了?!”
拿着扳手的胖狗仔对老大的气愤显然摸不着头脑,擦了下脸上被喷的口水,无辜地瞪着眼睛,“老大,不是你说抄家伙下车的吗?”
另一个人也附和点头,“对啊,不是要砸窗吗?”
“我砸你个头!”领头的狗仔狠狠给了这两个傻子一脑袋一拳,甩了甩疼痛的手叫道:“我是让你们拿相机!蠢货!怼着车窗拍!”
车内装的是单向透视玻璃,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但纪鹤晚却能清楚看见那紧贴在车窗上对着她不停闪光的镜头。虽然知道他们并不能拍到什么清晰的影像,但这种被窥视、被围猎的感觉让她胃里一阵翻涌,隔应得很。
查青觉察到了,立刻按下按钮打开车窗遮挡帘,阻挡了那些恶心的镜头凝视。
可纪鹤晚的心还是提着,她似乎还能听到围绕耳边的快门一下又一下被按下的声音,每响一声,太阳穴就跳一下,直到听见远处传来了隐约的、越来越清晰的警笛声。
“操!她报警了!”狗仔们顿时慌了神,纷纷跳上车准备逃离。
查青见状,眼神一凛,“坐稳了!”他看准对方慌乱启动的间隙,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如同灵活的游鱼,瞬间从两辆狗仔车的缝隙中窜了出去!
纪鹤晚紧紧抓住扶手,看着后视镜里警车迅速靠近并与试图逃窜的狗仔车辆纠缠的画面,这才长长地、彻底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靠在椅背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查青,你车技又进步了。”她由衷赞叹,声音还有些发飘。
查青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确认她安全无恙,嘴角才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