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方?钟叙白瞬间来了兴趣,“什么配方?”
方澈今天没带冻疮膏,不过配方早已牢牢在自己脑海里,现写一份也轻而易举。
“我观察了很久,我发现这里的冬季湿冷入骨,长冻疮的人特别多。可市面上的冻疮膏,效果都差强人意。”她的语气平静,“我就自己琢磨,试着做了一款,没想到效果还挺好。”
钟叙白简直是目瞪口呆,一个天天跟着农村社员在地里干活的女知青,竟能捣鼓出效果显著的冻疮膏?这让他这个科班出身的医生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见他没有说话,方澈以为是没有兴趣,继续游说道,“完整的使用记录和数据我那里都有,可以一并给你。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方子由你这位正规医生来验证和发表,更名正言顺,也能更快地帮助更多受冻疮困扰的人。”
“成,我明天就过来看看。”钟叙白心中十分好奇,想看看方思君的研究成果究竟效果如何。
说实话,他这两年也在研究发明一款更管用的冻疮膏,效果总是不太理想,也不知道方思君的方子,能不能给他一个惊喜。
第二天一早,钟叙白坐上最早的一班车就来到了雷公山生产队。
“钟医生,你来了!”方澈见到他后,便立刻把罐子递了过去。
钟叙白打开罐盖,一股混合着油脂味、辛辣味与青草味的复杂气味散出。膏体呈深紫红色,质地细腻。他用指腹蘸取一点捻开,触感顺滑,吸收很快。
辣椒、某种油脂、似乎还有......紫草?他挑了挑眉,有点意思。
方澈又翻出她的笔记本,推到钟叙白面前,“这些是详细的记录。”
钟叙白低头细看,笔记本上清清楚楚记着几人的症状,每一次涂抹冻疮膏之后的感受及效果,以及痊愈的时间。
最快的是赵小康,右手背的红肿居然在6天后就彻底消失了!
“这些数据......都是你记录的?”他抬起头,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光是这一部分记录内容,就能看出研究者不仅心细如发,更具备惊人的科学素养。这种严谨程度,别说只是个高中都还没毕业的普通知青,就是县医院的病历档案都未必能够达到。
要是可以的话,真想把人拉过去给自己当同事啊!钟叙白紧紧捏着那个小罐子,像是捏着一个宝藏。
“你把方子就这么给我了?你有什么要求吗?”他实在好奇方思君的大公无私,这并不符合人性。
“如果有奖金的话,分六成给我。另外,这个方子我不署名,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你自己想的。”怕钟叙白多想,方澈又解释道,“一来,你的署名更有说服力,二来,我不希望我过多地引起别人的关注。”
钟叙白理解了,这个时代里,太过锋芒毕露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点点头,“可以,要是有奖金的话,我全部分给你都行。”
说着便仔细查看起配方和含量来,别的都是一些可以轻易获得的,与他之前的猜测差不了太多,只是最后这“菌菇提取物”,是怎么提取的?
方澈解释,“这个......可以说是我的独家秘方,你需要的时候我随时都可以提取给你,但是...不能告诉你具体的提取方法。”
钟叙白虽然心中有些受伤,自己和方思君都这样熟了也不能被完全信任,但转念一想也正常,再亲密的关系一旦涉及到利益冲突都会变得面目狰狞。
方澈也很无奈,靠现在的技术压根提取不出那“提取物”,只能撒个傲慢的谎了。
两人最终达成一致,钟叙白拿着配方和几个密封管的提取物告辞离开,“若是有奖金,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你。”
方澈摆摆手,“这个不急。”
她相信这款冻疮膏的市场反馈会很不错,但倒是不急着赚钱,她想引导钟叙白到一条更广阔的科研道路上,为中医药学的发展出一份力,或许能够为未来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钟叙白回了家,老爷子一敲拐杖,“留姑娘一个人回家这么没有风格的事情你怎么都做得出来,真是太恶劣了!”
他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那是因为我得到了一个好方子,爷爷您要一起看看吗?”
老爷子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拿过方子一看,“哟,还真有两下子!”也不管钟叙白放了姑娘鸽子的事了,拉着他一起到家中药房里,在方子的基础上再做一些调整。
几天后,确定方子的疗效确实不错,钟老爷子便喊了制药厂的一个厂长来家里吃饭,打算谈一谈这款药膏的上市事宜。
另一头,方澈压根没想到钟叙白的速度能有这么快,每天抽空进入实验室选育明年要种的菜籽,她计划明年的高山蔬菜不但要在产量上有所突破,在菜的种类方面,也想有些新的变化。
桌子上还放着跟老师的书信,老师十分支持她的想法,这儿的气候湿润,本就十分适合绿色蔬菜的种植,若是能够建造出蔬菜大棚,那么一年四季都能保证蔬菜的供应。
光是高山蔬菜就能赚到一大笔钱!
“思君......思君......”门外传来左维东的声音,方澈立刻从实验室退出,走过去打开房门,“怎么了?”
“水电站建成了!就差立碑了!叶书记说这水电站的建成多亏了你,让你来揭红布!”他因为跑了许久胸口起起伏伏,脸上是与有荣焉的自豪。
“哦?叶书记这回倒是肯发扬风格,把露脸的事情交给我了。”方澈挑眉,“需要我带什么东西吗?”
“不必,都准备了,你人过去就行。”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迎着人群的视线缓步走向最中间的位置。
左维东不是没有过被所有人注视的时刻。从前,那些目光是冰冷的、带着厌恶、嫌弃,甚至是幸灾乐祸的,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而此刻,他感受到的是截然不同的温度,那是一种混杂着羡慕,甚至是一丝嫉妒的灼热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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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侧头,看着身边步伐沉稳、面容平静的方澈,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油然而生。
他怎么这么幸运,可以站在她的身旁!
左维东不自觉挺直了腰背,坦然迎着所有人的目光,陪伴着她,一步步走向人群中央那块覆盖着红布的石碑。
迎着众人的掌声和欢呼声,方澈余光中还看到举着相机的记者,不由莞尔,老叶这回,可真是把排场做足了。
“社员同志们!”叶国泰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山谷间回荡,激动得有些发颤,“”下面,我们请建成这座水电站的最大功臣,方思君同志咱们的水电站揭碑!”
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掌声。
方澈深吸一口气,握住红布的一角,轻轻一拉。
鲜红的布匹顺势滑落,“阿贝水电站”五个有力的大字在阳光下闪耀着异常灼热的光辉。
方澈定定地看着那五个字,视线瞬间模糊了。她用力眨了眨眼,将那股汹涌的热意逼了回去,只在心底留下一个滚烫的念头——
成了。雷公山,终于有电了!
不过嘛,水电站是建成了,把电线拉进各家还需要几天时间,最先拉到电的是最靠近雷公山的一户人家。
女主人乐得合不拢嘴,“以前是因为最没钱才住到这山脚下,哪想到现在有好事倒是让我家赶上了!”
一大群人围着他家,看着电工娴熟地把电线分出来接到他家房顶,再拧上一个灯泡,绳子一拉,光明充满了整个房间。
这年头的灯泡瓦数不高,光线也偏黄,说实在的,在白天几乎没什么太大的效果,但光是看到电灯亮起来,就足以让所有人激动不已。
“这灯泡原来是这样亮的啊!”
“打死我都想不到我家竟然也能通电了!”
“哟,这电灯这么亮,该不会很费电吧?”
电工一面麻利干活,一面回答大家的问题。这一户装好了,他扛着梯子就往下一家赶,那群人就跟盯着食物的苍蝇一样,也一窝蜂跟着往下个地方走去。
那场面......还真有些滑稽。
赵小康跟几个小孩子也在这凑热闹的队伍中,看到灯泡亮了一个个激动得跟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
临近过年,家家户户怎么都囤了些好东西,像王爱凤、周红霞这类跟方澈关系走得比较近的人家,在看到小康时会偷偷给他塞些好吃的,花生米、牛奶糖、水煮蛋......没等到家,这孩子手里和兜里都装了各种好吃的。
他红着脸说谢谢,塞他东西大人就会笑着摸摸他的头,告诉他,“乖一些,好好听你嫂子的话。”
小康这就懂了,他们是因为嫂子才给自己这么多好吃的。
一刻也不敢耽误,他护着身上的好吃的就往家里赶,迫不及待想把好吃的分享给嫂子一起吃。
嫂子不但对她很好,在嫂子来了家里之后,家里也变得好了许多,小康觉得自己对嫂子的喜欢都快要赶上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