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老两口听了苏丽娜的挑唆,果然一状告到了厂后勤处和保卫科。事情很快被摆到了桌面上。厂里派人一调查,情况属实——宋晚晚确实非本厂职工,却长期占用职工宿舍,还在里面进行经营性活动。这性质就有些严重了。
后勤处的李主任私下找到了林默,脸上带着为难和歉意:“林默啊,你看这事闹的…孙家那老两口咬得死,厂里也有规定,宋同志确实不符合住宿条件。这要是较起真来,不仅她得搬走,连我这边…可能都要挨批评,说不定还会连累到你。你看…是不是劝劝宋同志,尽快搬出去?这样对大家都好。”
林默听着,眉头紧锁。他深知宋晚晚最近正是订单赶工的关键时候,这时候搬家,无异于釜底抽薪,会给她的“事业”带来巨大麻烦。他心情沉重,不知该如何向她开口。
然而,没等他去找宋晚晚,宋晚晚却主动来找他了。她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眼神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默,厂里来找我谈过话了。”她开门见山地说,“我都知道了。是我考虑不周,给你和李主任添麻烦了。你放心,我会尽快搬出去的,绝不会连累你们。”
林默没想到她如此通透爽快,反而愣了一下,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松了口气的宽慰,更有为她处境感到的揪心和…不舍。他连忙写道:「不急,我可以再想办法周旋…」
宋晚晚摇摇头,打断他:“不用了。规定就是规定,不能让你为难。我已经在想办法找房子了。”
林大娘听说后,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拍着桌子骂孙家老两口和苏丽娜不是东西,然后拉着宋晚晚的手说:“晚晚,别找什么房子了!搬回来住!有大娘在,看谁还敢说闲话!”
宋晚晚心里感动,却还是婉拒了:“大娘,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我还是想自己找个地方。一来做生意进出货方便,不会打扰您和林默休息;二来…我也确实想真正靠自己立住脚。”她的态度很坚决。
林大娘见她心意已决,叹了口气,没再勉强。
然而,在八十年代初,租房谈何容易?住房普遍紧张,多是单位分配,私人出租的房源极少。
林默托了不少工友打听,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合适的消息。宋晚晚看着宿舍里堆积的布料、半成品和那台珍贵的缝纫机,也发起愁来,这些东西搬来搬去实在不便,也需要一个稳定的地方安置。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去南方采购的赵新民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一听说了宋晚晚的困境,立刻一拍大腿:“嗨!我当多大点儿事呢!房子现成的啊!”
他神秘兮兮地对宋晚晚说:“我爸妈前两年出国援建去了,得好几年才回来。他们单位以前分的老房子一直空着,独门独院,地方宽敞得很!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先搬过去住着,正好也帮我看看房子!”
宋晚晚将信将疑,跟着赵新民去看房子。这一看,让她吃了一惊。那不是什么简陋的老房子,而是一处维护得相当不错的青砖小院,虽然不算奢华,但在这个年代绝对称得上阔绰了,比她想象的条件好太多。
“赵新民,这…这房子太好了吧?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宋晚晚忍不住问道,这待遇可不像是普通工人。
赵新民打了个哈哈,神秘地笑了笑:“咳,就是普通老工人,为单位奉献了一辈子,单位照顾分的房。你就别多问了,放心住着吧!”
宋晚晚心里仍有疑惑,但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她坚持要付房租:“赵新民,你能借我地方住已经是帮大忙了,房租我必须给,不然我住着不安心。”
赵新民推辞不过,只好象征性地收了一点钱,远低于市场价。
事不宜迟,赵新民不知从哪儿很快借来了一辆军用吉普车,雷厉风行地帮宋晚晚搬起了家。缝纫机、布料、行李…一股脑儿都被搬上了车,直接运到了那个小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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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默打听到一个可能的租房信息,急匆匆赶到女工宿舍时,看到的只是一间空空如也的房间。房门敞开着,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有人住过。
隔壁的女技术员听到动静探出头,看到是林默,便说道:“林默同志,你找晚晚啊?她刚搬走。我表弟新民帮她找的房子,已经搬过去了。”
林默怔怔地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心里也像这房间一样,瞬间变得空落落的。心头不禁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怅然。
她走了,甚至没有等他帮忙,就这么迅速地、彻底地搬离了他的生活圈。那个赵新民…总是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提供他无法给予的帮助。
他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身下楼。
刚走到宿舍楼门口,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林默哥。”
林默抬头,看见苏丽娜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难辨的神情,似乎有些得意,又有些别的什么。
“听说…她搬走了?”苏丽娜走近几步,语气意味深长,“搬得还挺快。看来是找到更好的靠山了?我就说嘛,那种农村来的姑娘,心思活络着呢,谁能给她好处,她就跟谁走。林默哥,你现在看清了吧?”
林默看着她,眼神冰冷,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推起自行车就想离开。
苏丽娜却挡在他车前,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不甘:“林默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只有我是真心对你的!那个宋晚晚,她根本配不上你!她…”
林默猛地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苏丽娜,打断了她的话。他虽然不能言语,但那眼神中的厌恶和警告已经足够清晰。
苏丽娜被他的眼神慑住,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林默不再看她,用力一蹬自行车,头也不回地骑远了。
苏丽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狠狠跺了跺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