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天国的长老们被噎得说不出话,连同一贯咬文嚼字的刻薄“汝”“吾”都忘记用了。
“当然,若是你们不愿拜,那就瞪大了眼睛看看我——做不做得到!”
大皇女话毕,冲向隧域边界的环形山脉,一拳没入山峦中部,自东向西将整条山脉拦腰折断。
大块碎石滚滚而下,烟尘四起,金脉中的橙色隧晶被这一拳震碎成无数片,暴露在空气中。无数数据流化为人形冒出头,一哄而上地夺走坠落的隧晶收到自己腰包中,又光速撤离回金脉销声匿迹。
“住手!住手!!”
这一幕看得隧域域主心滴血不停,他猩红着眼睛却无法阻止,跪在地上无力地拍打地面。
如此悲剧!如此悲剧啊!他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也不愿直面这种惨案!
隧域的赐福只能收集信息,没有战斗能力,否则他们也不会依附于天国。
隧域域主哭丧着脸苦苦向大皇女哀求:“女皇陛下,我已经吸取教训了!您高抬贵手,不要再破坏金脉了!隧域会奉参泽为主,每年向参泽上供隧晶!”
“你觉得我需要这种东西?”大皇女讽刺道,手下不停,一口气冲至天国境内,“参泽大皇女来访,神域诸位,可以招待了。”
圣地中的清纯少年怒气冲冲地向外走:“她怎么敢这么狂妄!这可是天国!我这就过去把她宰了。”
还没等他踏出圣地一步,第一门徒就将他拉回了原地。
“你做什么!别拦着我!有诅咒在手她一定会死于我们之手!”第二门徒叫嚣着。
第一门徒面如平湖:“按老祖的说法,我们还有五十年才能出师,不可踏出圣地一步。何况以你78的净度,过去也等同于送死。”
“那就任由她对金翼圣殿动手?!”
第一门徒扬起下巴示意:“国主和元老会那么多人都不敢动,你以为我们拦得住她?”
“不是还有万千应许布施祭阵!”
“谁献祭?要万人自愿开启的东西,以天国人的习性,刀子不到自己头上怎么会管这种事。走了,回去训练。”
第二门徒皱着眉:“天兄。”
“边走边说。”第一门徒脚步未停,只留下一个冷淡的背影,近乎隔岸观火。
“你也是这样的人,是吗?”第二门徒不甘心地质疑着对方的冷眼旁观。
“是。那又如何,这种问题没有必要,你在耽误我的时间。”
第一门徒不留情面地说完后,阖眼坐到圣光之下,开始聆听来自两千余年前留言遗语的教导。
第二门徒愤愤地再度望向圣地之外。
大皇女早已穿过兵团的包围圈,来到金翼圣殿侧将其拆地七零八碎。而天国人除了黑着脸在一旁看着,竟然只能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最后还要等对方一个台阶才能表明尽忠之心,宣告此事翻篇。
方才的威胁从头到尾都像个笑话。
…………
暗域执政官办公室内,暗雪听着大皇女有意向整个世界传递的信息,不由得从落地窗前转身向着姐姐走去。
“这样看来她对我们到没那么不留情面,天国比我们丢的脸大多了。”
“她不是在针对谁。”暗月埋头在政务之间,随口回道,“她是要当世界的暴君。”
“是啊,可是何时荣光能再轮到暗域呢?那所谓的天命之人还未自花园降生,世界就已经迎来了新的霸主。”
“先知阁下已将旧日的预言破解,还剩二十七年,只要我们耐心等待,会有那样一天的。”
暗雪自嘲地笑笑。
“希望如此吧——天命之人,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
…………
千年历史的金翼圣殿已被打碎成片片金瓦,大皇女脚踩天国老祖的金身,回过头:“看来暗杀令比水参更挣钱,还是说易区的商人都要卖神域的薄面?”
见人不说话,大皇女无趣地摆摆手。
“也罢,三日之后,参泽新皇登基,天国国主‘纡尊降贵’来贺,就算彻底翻篇。今日权当我送请柬了。国主陛下,我们三日后见。”
一言之后,九域震动。
诗人仰头看着那道遥不可及又高不可攀地身影,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
她如蓝色的流光划过半个大陆的天空,所向披靡、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似是有意,她刻意在他和参泽川头顶放缓了身形。
金色赐福融混在清透的海水中,阳光透过她身上的水甲在地面上投射出晃动着的波影,和此刻的笑容一样平和又轻柔——就像参泽人一直相信大皇女生来就应该是个骑士那样。
“参泽应当有个更浪漫的名字。”
…………
天国境内,元老会成员被大皇女气得心肝疼,却又无可奈何。强硬霸道分明是天国的代言词,如今面子连同凶名全被人轻而易举地取走了。
“国主,您真要去吗!”元老会成员痛心疾首地说,“她这何止是矫枉,分明是独裁!”
天国国主淡定地摆手:“无妨,她身负老祖诅咒,门徒自会毁其荣誉,令其无名。”
…………
隧域域主捧着散落破裂的山体结晶,欲哭无泪。
司参卿正和其他几位司卿哭诉:“金脉破损对描金人的损失暂时由参司这边负责吧。唉,大皇女这一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我们参司的描金人什么事了。”
“别抱怨了,域主那边更难受不是,过几天还得带着隧晶去给人赔礼道歉,多丢脸呀!”
隧域域主立刻抱着他粉碎的宝贝们悲痛回头,眼中还泪光闪烁:“谁丢脸了!我只是心疼我的金脉!那都是机密信息啊!我调理不好了!”
“域主……我们域是以具有条理著名,不是调理……”
…………
舞域宫殿内,雍容华贵的长公主靠在柔羽填充的软垫上。铁皮的机械赤脚踏入宫殿中,身上滑过雷电的纹路。
“你听到了,雷克斯,参泽要我们拜会。你带着奥多和他的乐团去吧,女皇陛下若是喜欢,就送她了。”
铁皮人俯首:“遵命。”
一旁的贴身侍女将葡萄送入她的口中:“殿下,那参泽的大皇女不是要让国主们去吗?”
“雷克斯不就是存放了父皇记忆的机械吗,除了形态他与父皇也没什么区别。既然都称舞域为永生域,怎么不能认他们二人为一人呢?何况那都是天国自讨苦吃,舞域不一样,这样就够了。”
长公主说着,懒懒地伸了伸手,侍女立刻跪坐在她身边,为她轻轻揉捏起来。
“伊萨法多呢,我亲爱的红玫瑰,舞域最耀眼的宝石。那些新人实在是不懂礼数,再没有谁能像他那样进退有度、理解我的心思了,我实在厌烦了那些无知的孩子们,让他准备今晚歌剧院的演出吧。就说,我想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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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山地之上灰雾弥漫。大皇女的身影穿透笼罩了整个地域的特殊雾气,一时整个雾域都被轻轻扰动。脱离了原有世界的第四空间内,雾质生物们化作灰发灰眸的精灵行居于依托自己赐福打造的平原上。
此刻,雾域精灵正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你一言我一语,混乱得如同刚开化不久。
“要去要去,不去挨打!”
“派谁去派谁去。”
“我不敢,你们去。”
“我也不敢呜呜……”
“必须要去!谁有勇气!”
“讨厌、太阳……”
“不去不去,去了受伤,伤口痛痛!”
“参泽、威胁、可怕!”精灵做出夸张的表情,凑到伙伴面前张牙舞爪地摆出可怕表情,“嗷呜!”
“咦!!!”其余精灵被吓得畏缩成一团。
“必须、安慰,开心、不打!”
“开心……开心……雾~~~”小精灵高兴地把雾字转了四个调,“礼物!收礼开心!我们送礼!”
“送礼!送礼!”
精灵们操控灰雾凝聚出一颗小小的雾球,合力将其送出第四空间。
“传送门传送门!开始搭建!”
“三天三天!”
“雾~~~”
…………
代表光明与纯净的情域之内,域主首时看着特地来家中拜访的次时,平和地给出应对大皇女的方案。
“只能拜托你替我去一趟了,由次时做协定人已经是我们最大的敬重,只是会麻烦你了。”
“我明白,首时阁下,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首时哀怜地看向自己四壁洁白干净的洞穴:“我听一位中时说,牢中的末时似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魅族形态,角和尾部的尾端也因为不明原因变黑。这样的异象,让我想起暗域流逝的赐福……”
“首时阁下,请您不要心忧。我们还有时间,只是一个末时而已,代表不了情域的。”
“真若如此,也是好事。”
…………
永昼海域下,仙域域主拍着继承人的脑袋:“虽说我们一向避世不出,但毕竟还是要依靠参泽赐福生活的嘛!你呀,去之前到宝库看看,挑些礼物带过去,这些礼数是要周全的。”
“前辈,您不去吗?”
“不去啦,赐福瞧着没以前多了,我得想办法研究点新仙术啊,总不能给以后的仙域人留个棘手烂摊子哇。”
“行,那我这就准备出发,您老人家注意身体。”
“吼吼~好小子,你路上注意安全,不要与他人产生矛盾。咱们仙域不像他们,遇事能避就避。”
“晓得了。”
…………
极北的月牙型岛屿、北屿寒域上依旧刮着带着冰凌的刺骨寒风,冰山与海水隔断了它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无边无际的白色荒漠中,只在传闻中存在熵族七人聚集在一处。石膏质的身体宛如无暇雕塑,带着不容侵犯的冷硬。除去一个年纪略小的女孩外,其余六人面容均是阖眼安然。
一个清冷的女声忽而问道:“出手?”
“无。”冷峻的女声答。
淡定的男声又问:“那庆贺?”
“也无。”疏离的男声答。
一人拉起女孩:“既然如此,我便带着反熵走了。”
其余人亦散去:“我们也回去休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