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第一日摆摊就赚了近九十文,纪满月摸着沉甸甸的钱袋,简直不敢相信,要不是还在外面,她一定会拉着姚椿反复询问是不是真的。
此刻她眼神亮晶晶地望着姚椿,满是崇拜。
罗氏也是吃惊,没想到她以为小打小闹的摊子才第一日就赚这么多,若是之后都能如此,一个月下来少不得有二三两的赚头。
思及此,她又瞥了一眼昨儿夜里临时拼凑出来的小吃摊,怎么瞧都觉得不可思议。
姚椿捏着钱袋道:“回去怕也来不及做午饭了,就在镇上买点回去边走边吃吧。”
没等罗氏说什么,她又开口:“就当刺探敌情啦!尝尝人家的味道,取长补短,回头才能做出更好吃的菜色不是?”
罗氏轻笑:“我是没意见,只要你舍得。”
当初说好的包一日三餐,她是按照村里普通人家饭食给的粮,并未多给。
“那就没问题了。”
罗氏的别扭脾性姚椿早就看透了,面上一副‘不许占我便宜,我们只是房主与租客’的关系,可在昨晚她反应过来光靠两只手没法背或抱着俩大木桶的金汤菜到镇上时,她转眼就从杂物间里推出一辆许久未用过的旧版车,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今日一早又默不作声跟着一起,明显一副打算帮她带孩子的意思。
姚椿低头又问两个小的:“你们俩想吃啥?”
纪满月却摇头懂事道:“我们才吃完呢,还不饿。”好吃的东西哪能天天吃!嫂子赚钱已经很不容易了!
“嫂子你和罗婶还没吃午饭,才应该买点。”话罢,目光却下意识往其他摊子瞟了一瞬。
姚椿瞥见会心一笑,到底还是个孩子,想了想于是又道:“阿月刚刚带着平安演得很棒,让那些客人一下就喜欢上了咱家的金汤菜,所以嫂子必须得奖励你一回。”
陡然被夸,纪满月小小别扭了下,小手勾着衣角,脸上满是害羞道:“是嫂子做的又香又好吃。”她可没演呢!
平安也跟着点脑袋,乖巧地抱着姚椿的腿,猛吸一口后才昂头:“好多香香!”她拍拍并不大的小肚子,“饱!”
姚椿被她憨里憨气的动作逗笑,小屁孩个儿丁点,还挺机灵。
“平安是想和娘说你闻闻香就闻饱啦?”她不由自主夹起了嗓子。
不知道是不是一连两日都吃得饱饱的,便宜闺女瞧着没有初见时那么像猴,脸似乎圆润了些,嗯,终于有那么一点可爱了。
她弯下腰,摸了摸小孩的后脑,低声道:“娘今日赚了钱,得庆祝,所以想吃什么就和娘说。”
姚椿上辈子虽然谈过两回恋爱,但娘却是头一回当。
眼前的小孩虽然整日里喊她娘,可姚椿清楚孩儿她娘已经不在了,自己只能算占了对方娘身体的异世孤魂?
为此姚椿愿意替原主担这份‘娘’的责任,只是责任归责任,可要说母爱嘛,姚椿也很难违背自己的良心说有很多。
没忍住捏了捏便宜闺女的脸蛋,先当小猫崽养着吧。
回想起初见时身上杂色补丁,嗯,还是只灰扑扑的小三花呢。
纪满月全程疑惑,嫂子怎么了,开始嗓子突然说话麻麻的,然后又突然捏平安的脸,结果平安还主动把脸凑过去给嫂子摸。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姚椿可不知纪满月心里的小九九,见问了半天也没人给个建议,她便做主就吃隔壁摊子卖的烧饼。
方才卖金汤菜的时候,她一直有关注边上几家吃食摊子,卖鸡汤面的夫妻俩没客人的时候双双拉着个脸,并且对这时候其他有客人的摊子摊主时不时白一个眼。
姚椿今儿第一回摆摊,因着是新吃食新鲜的缘故,所以卖得很快,因此得了鸡汤面夫妻俩好几个白眼。
而另外一边的烧饼摊,热闹程度虽不及这边,但姚椿有可以观察过,去烧饼摊的客人大多穿着要得体许多。
姚椿便明白这家的烧饼味道一定不赖。
大手一挥直接做主买了四个三荤七素的大烧饼。
摊烧饼的婶子实在,烧饼摊得又宽又大,平安两只手都抓不全,望着隐隐比自己脸还大烧饼,平安张着嘴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口。
最后咬了好几口,小肚子都鼓起来了,眼前的烧饼才受了点轻伤。
她顿时小脸一苦,完啦!肚子要破啦!
纪满月长这么大第一次吃烧饼,格外珍惜,咬一口看一眼烧饼,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小侄女投过来的求助眼神。
至于罗氏,忙了一上午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此刻正大快朵颐也没顾到小的。
而姚椿连咬了三大口烧饼后,进食速度逐渐慢下来开始细细品尝,味道的确不错,对方舍得给油水,肉馅三分肥七分瘦,混在肉沫里的菜叶碎隐隐还透着鲜亮,一瞧就是用最新鲜的蔬菜制作。
肉菜比例说是三比七,但姚椿有仔细观察张婆子每回都会当着客人多塞一撮两撮肉馅,简直是和她的‘免费续汤’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买烧饼的时候姚椿也借机和对方聊了两句,张婆子一家三口住在通平镇西边的的大河村,和山前村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在码头摆摊卖烧饼已经快三年了。
卖了三年,用料还能如此实在,姚椿内心对这一家人初步有了底。
至于另外那家鸡汤面摊子,姚椿压根没想去尝,看那对夫妻脸色就知道面有多一般。
直接推着板车,目不斜视地从他们摊子路过,成功气得鸡汤面夫妻嘴歪眼斜。
就连专注吃烧饼的罗氏后知后觉,待走远了些张嘴就道:“那俩脑子有病?”
姚椿深以为然点头:“谁说不是呢。”
回村的路上,因有今日赚的那一袋子钱和美味的大肉烧饼做支撑,大家并没有预想中的疲惫。
尤其是纪满月亢奋着呢,不久前她还陷在哥嫂先后离世的痛苦中,结果才短短两日,生活就重新拥有了希望。
罗氏心底也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自从家里公婆和男人相继去世后,她一个人得过且过了十几年,越过越没意思。
如今姚氏一家三口住进来,家里突然多了许多声音,大人的孩子的,还有晨早朦胧间厨房里碗碟碰撞的声响。
杂乱却热闹。
然而罗氏心里清楚仨人住不了多久,迟早有一天要搬出去。
忽然间,罗氏觉得最后这口烧饼都变得没滋没味起来。
平安手里的大烧饼到最后也就吃了个三分之一,她肚子小,以前又时常受饿,就算先前那碗金汤菜她一口没吃,这么大一个带馅的烧饼她一人也吃不完。
幸好罗氏发现,否则这孩子还真打算一口一口撑下去。
姚椿也有些懊恼,只顾着让便宜闺女吃好,忘了她芝麻大点的胃根本装不了这么多。
“以后吃不完一定要和娘说别硬撑,会肚子痛的。”姚椿温声嘱咐道。
平安听后,一手捂着小肚,另一只煞有介事点它:“不许痛哦!”
原本罗氏心中还有些难以言说的郁气,此刻瞧见她纯真稚嫩的模样,心中不免一畅。
罢了,以后的事以后烦去,先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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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再说。
“对了。”她扭头看向姚椿,“我那两坛子酸豆角酸萝卜可不多了,不提前准备起来,之后可能会接不上茬。”
“我也是想和婶子说这件事呢。”姚椿有看过,罗氏后的豆角自家吃够了,可若是腌起来做酸豆角供她的吃食摊却是远远不够的。
她虽然不打算一直只做金汤菜卖,但酸豆角却是个百搭的好东西,能做出好多道下饭菜。
不过她才开张一日,若无必要,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倒是可以把罗氏后院的摘了先腌两坛子撑一段时间,等她的生意稳当两日后,再去找桂香婶子。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种得有豆角,年年都吃不完最后都会晒成干豆角到冬天当个蔬菜吃,而像罗氏这样舍得用盐腌的极少。
她已经决定到时候让桂香婶子在中间帮忙牵线,和村里人买。
翌日,姚椿又早早起来做了两大桶金汤菜,由于昨儿下午只顾着腌新的酸豆角忘了去郭屠户摊子上买肉以至于家里就剩最后不到半斤的猪五花。
为了保证每份都有两片肉,姚椿今日做的荤油底的金汤菜比昨日少了三分之一。
搭配的蔬菜也略略变化了下,素油底里的滚刀萝卜变成了滚刀冬瓜,然后两边都又添了个韭菜进去,其他都没变。
和昨天差不多的时辰到镇上,到了位置姚椿刚开嗓喊了两下,便瞧见了一群汉子从码头上下来。
呼啦啊一群人,到了第一个路口散去一小部分,剩下的三三两两结伴奔向他们熟识的摊子。
有了昨日的基础,姚椿的摊子很快也围了一圈人。
为首的就是昨天的第一位客人,旁人喊他左哥。
还没走近就嚷嚷:“今天给我来碗素的。”
“好嘞!”姚椿麻溜给他盛了一大碗。
左丘钱递过去的同时又不放心问:“今儿还能免费续汤吧?”
不止他,其他围过来的汉子也纷纷竖起耳朵听,生怕昨儿热情大方的摊主今天就变卦了。
“当然能!只要金汤菜不停卖,就一直能免费续!”姚椿不仅态度爽快还和大伙开起玩笑,“不过你们得经常来监督啊,不然我哪天失言了,你们也不会知道。”
几个汉子见姚椿如此利索,顿觉他们方才计较一碗汤有些上不了台面。
好在人家摊主不介意,大家微尬一瞬也就过去了。
一旁左丘已经捧起碗吃了起来,同样浸满汤汁的冬瓜软糯中带着一丝鲜,和昨儿的萝卜吃起来完全是两种风格。
原以为素油底的会清淡很多,可真正吃起来才会发现不比荤油底的差,甚至另有一番风味,一看就没少放素油。
左丘呼噜噜一口汤水下去,胃里顿时暖呼呼的,汤口的酸辣度恰到好处,左丘是个不太能吃辣的人,竟也能接受。
其实是姚椿故意没有放很多辣,那日罗氏提醒她孩子不能吃太辣,让她反应过来记忆中大雍朝也就近十年左右才逐渐普及了辣椒的吃法。
像罗氏后院拢共就种了两株,偶尔给菜添个味而已,为了照顾到大多数人口味,姚椿的金汤菜便做了平安和阿月能承受的辣度。
然而对她已经有些淡的金汤菜到了码头却大受欢迎。
没一会儿素油底的金汤菜便只剩个桶底,这回连阿月平安姑侄俩也没捞到一碗。
大多还是冲着新鲜口味和免费续汤的名头来,所以素油底卖得比荤油底快。
姚椿正想着剩下一点就不卖了,她们自家人吃,结果这时张记烧饼摊的儿媳拿着一荤一素两个烧饼过来,小声问能不能换两碗她的金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