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承言的生日在四月一号,他没有提前告诉江瑶浪,只是在当天把江瑶浪带到空无一人的海洋馆,单承言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鱼尾,对他说。
“瑶瑶,今天我生日,你可以为我游一次吗?”
江瑶浪还处于状况外,他没想过今天会是单承言生日,更意外于他的选择:“确定选这个当生日礼物吗?”
“嗯,只想要你只为我游一次。”单承言再次确认。
江瑶浪点点头,伸手讨要鱼尾:“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单承言没给,只说:“我和你一起上去。”
他抱着巨大的鱼尾,率先走向后台,江瑶浪跟在他身后,在更衣室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江瑶浪已经很习惯被单承言的目光打量,单承言只给他准备了鱼尾,他在储物柜翻找,找出没开封的凡士林。
拧盖准备涂抹的时候,江瑶浪下意识问了句:“你要来吗?”
“啊?”
“润滑。”江瑶浪用指尖敲敲那罐凡士林,“硅胶鱼尾不润滑的话,很难穿进去。”
于是单承言接过凡士林,江瑶浪坐在小椅子上,把腿搭在单承言蹲下的大腿间,托着腮看他用大手抹匀双腿的每个角落。
“这样就好了吗?”单承言抬头向他确认。
江瑶浪看向自己光泽的双腿:“嗯,接下来会有点狼狈。”
单承言拧上盖子:“我可以帮上忙吗?”
江瑶浪点点头,不扫他的兴:“去把鱼尾放地上铺平吧。”
单承言照做,等他弄好后,江瑶浪曲着身体,坐在地上,把腿艰难地放进鱼尾,耐心地顺着中线往前伸,用手小心地往上捋,直到脚掌踩上脚蹼。
穿上后,他又调整了一下,确保贴合腿部线条,同时让气体从鱼尾里排出来。
等江瑶浪穿戴整理好后,单承言抱着鱼走到水族箱顶部的入口,蹲下拉开活板门,把江瑶浪放进水里。
江瑶浪塌身撑在岸边,指向近处挂着的各色鱼尾:“我们一般都是在这里才穿鱼尾,穿好后直接下水。”
单承言蹲着,看向他没带妆的眼:“那为什么今天没有?”
“不知道。”
“今天没化妆,我们就不算是观众与表演者的关系。”单承言捧着江瑶浪的脸,咬上那颗饱满的唇珠,“我也就能肆无忌惮地亲你。”
江瑶浪攀上他的脖子,放松地靠在他的身上,单承言亲得慢,又黏,许久才放开。
江瑶浪舔舔发烫的唇:“你肆无忌惮的时刻还少吗?”
“今天是不一样的,瑶瑶。”
念及生日,江瑶浪愿意纵他:“那要再亲会儿吗?”
“晚点吧。”单承言站起身,江瑶浪还圈着他的脖子,于是也被带了起来,单承言让他坐在池边,叮嘱,“等我下去了,瑶瑶再下水。”
“嗯。”江瑶浪应声。
*
在等待的时间里,江瑶浪动了动腿,看巨大的尾鳍划开水体,缓慢摆动。
单承言给他准备的这条鱼尾很简约,没有过多的装饰,配色是纯白辅以浅色的珠光蓝点缀,让江瑶浪瞬间想起那辆撞毁的玛莎拉蒂。
他又轻轻叹了口气,直到余光注意到等待的人影,才摒弃杂念,翻身入水。
这个水箱比江瑶浪游过的都要大都要清,鱼群的种类也更丰富,里面摆放着装饰性质的破旧神庙与断壁残垣,池底铺放了大量的发光水晶与金币,让它看起来更像是失落的亚特兰蒂斯。
江瑶浪绕过断柱,灵活地游到了单承言身前。
单承言把手机屏幕亮在他的眼前,上面是打好的一行字:瑶瑶,朝我比心。
他想要比心,江瑶浪就对着他做了各种比心动作,他先是抬起双手,让食指与拇指交叠,比出两个小爱心,又把双手合起,放在胸前,不停变换手势,送出一个个对称而标准的爱心。
他把双臂上抬,手掌下折抵在头顶,用上身构出一个大爱心。
单承言很开心,但依旧不满足地朝他撅了撅嘴。
江瑶浪了然,把手背抵在嘴唇上,他腹部发力吐出一口气,同时快速垂直滑动手臂,画出一个巨大的爱心气泡。
单承言大笑着,抬手去捕捉那串消散的气泡。
他在抓泡泡的时候,江瑶浪就浮在水里逗鱼玩,鱼尾顺着水流轻轻摆动,等他送走一群鱼,才发现单承言已经不抓泡泡了,而是含笑看着他。
见江瑶浪看过来,他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意思是问他需不需要换气。
江瑶浪摇摇头,往前游了游。
单承言在他贴过来的时候,把四指合并弯起,拇指下翻,放在透明的壁面上,比出半个爱心。
于是,江瑶浪也做出相同的动作,把属于自己的半个心贴在单承言的心上,爱心合成的时刻,单承言闭上眼,侧头亲向处于爱心中央的红唇。
这是一个有障碍的吻,江瑶浪没有回应。
或许单承言也不在意,他只是在许久后才睁眼离开,然后他又向上指了指。
“我在上面接你。”单承言大幅度地做出口型。
江瑶浪朝他点点头,旋身向上游去。
江瑶浪到达箱顶的时候,单承言已经在等着了,他把江瑶浪从水里拉出来,用干净的大浴巾包住他,和来时一样,大步把他抱回更衣室。
离水的江瑶浪浑身都湿漉漉,把单承言身上的衣物也打湿不少,等江瑶浪脱下鱼尾后,两人一起进了浴室。
窄小的室内水汽蒸腾,两人身体紧贴,单承言在帮他洗头发:“一会去吃粥底火锅?”
江瑶浪眯着眼回答他:“好啊。”
*
单承言舒舒服服地过了个生日,然后在第二天被他爸叫了回家。
单锦元在茶室等他,在单承言落座后,给他推了一杯茶。
单承言看向红浓的茶汤,就知道他爸找他谈的是正事。
多半与江瑶浪相关,但他今天不似上一回咄咄逼人。
单承言懒得继续揣摩,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分开了吗?”
果不其然,第一句话就是要拆散他们。
单承言掀唇笑了下:“没有。”
“理由呢?”
念及上次谈话时父母对同性/爱情的态度,单承言装出不在意,漫不经心地回:“我还没玩够。”
单锦元听到这句话以后沉默了许久,用鹰隼般的目光审视单承言。
单承言直面他的威压,毫不退缩。
他看到单锦元用力地闭了闭眼,开口打破凝滞的氛围:“承言,我教过你很多东西,也支持你很多决定。”
“唯独反对你玩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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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给单承言推去一杯茶:“我不会插手你们这段不健康的关系,但从今天起,我会停掉你所有的经济来源。”
单锦元再次看向自己这个少年心性的孩子:“接下来该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
单承言抿着唇,盯着那杯倒满的茶,一言不发。
片刻后,他把杯中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离开了家。
单承言不是第一次被单锦元停卡,他只把这场谈话当作最普通不过的训斥,离开家以后,他清点了一下还能动用的资金。
各类存款加起来,林林总总还有三千来万。
如果是普通人,当然够花一辈子,但对于单承言来说,这点钱还不够他给江瑶浪多买几样礼物。
单承言有点发愁,也意识到赚钱刻不容缓。
想到赚钱,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把自己的画拿出去卖。
他回到别墅,整理了一下计划出售的画作,然后联系上自己师兄,准备把画卖去画廊。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师兄只给他报出来一个低得可怜的价格。
他还想争取,师兄为难地说:“师弟,你的天赋是我们这群人里面最高的,国内外的大奖也拿了不少,但是,你没有名气啊。”
“你的这些画,甚至没有机会在画廊上展出。”师兄实话实说,“我也只能是帮你找找渠道,看看能不能打包卖走。”
然后师兄话题一转:“不过你卖画干嘛,又不缺钱。”
单承言单手插着兜,垂眼看向被评为废品的画:“没什么,嫌它们占地方,所以干脆拿出来卖了,看能不能换点钱。”
师兄伸手拍了拍单承言的背:“那行,我帮你留意一下,争取给一个高点的价格。”
单承言对他礼貌地笑了笑:“谢谢师兄。”
“客气什么!”
半个月后,单承言收到了他的画款,师兄只抽了三成佣金,还给凑了个整,一共打了二十五万。
单承言看着那串数字,自嘲地笑。
十三幅画,也就值二十五万。
他退出界面,关掉手机,不想看那笔闹心的转账,转而看向在书桌旁进行论文收尾工作的江瑶浪。
单承言怕他伤眼,给他买了副防蓝光抗疲劳的平光眼镜,此时宽大的黑框眼镜乖乖地架在江瑶浪高挺的鼻梁上,桌面上的台灯光线明亮柔和,虚虚地笼罩着江瑶浪的半身,让他看起来异常温柔,美好得不似世间之物。
像个天使,只会悲悯地停留一瞬。
江瑶浪察觉到了他的长久注视,在敲下最后一个字后,他把文档保存,转头回看单承言。
单承言盘腿坐在床上,朝他张开手。
于是江瑶浪合上电脑,取下眼镜,关闭台灯,爬上了床,顺从地抱住男人,窝进他的怀里。
单承言安静地抱着人,捏捏他的鼻梁:“写完了吗?”
“唔,差不多了。”江瑶浪闭着眼放松思绪,“明天再检查一遍。”
“什么时候答辩?”
“暂定是五月二十五号。”
“好快啊。”单承言笑笑,“瑶瑶要毕业了,小清也快高考了。”
“到时候我来送你们,好不好?”
江瑶浪没说好不好,只是说:“如果你能来的话。”
单承言亲他:“我当然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