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气质出众。
哪怕遮掩着脸，都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同学认出，这好像是平时上课不怎么来的闻行，不免多看了几眼。
有人窃窃私语。
“他怎么来了？”
“那大佬不是很厉害，听不听课都无所谓吗？”
“不清楚。他旁边的是谁？戴着口罩，但眼睛好大，睫毛好长，皮肤好白。总感觉教室里香香的，不会是因为他吧？”
“嘘——小点声吧。别把你恶心的口水滴在我身上。”
“什么时候下课，好想过去看看。你说，要是问他要联系方式，他会给吗？”
“可闻行在他旁边，谁敢去，你吗？还是你？”
“别看了，别看了，闻行好像在瞪我们。”
他们说话的声音太轻，又交头接耳，鬼鬼祟祟的。
季时忻反手捏了捏闻行的手心，小声地：“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来上课了。”
这些同学老是窥视闻行，目光也确实不友善。
“不过你别怕，以后你有课，我都可以陪你过来。”
闻行收回目光，看向季时忻的瞬间，眼神温柔下来：“好啊，谢谢哥哥。”
这些课对闻行而言都很简单，来不来根本无所谓。
但如果这样，可以获取季时忻对自己的关注，那闻行愿意来上课。
闻行忽然弯腰，季时忻以为他去捡东西。
下一秒，闻行拽了拽他的衣袖。
“怎么啦？”
闻行示意季时忻低下头。
闻行问：“哥哥还记得，我们之前在做声音治疗记忆的事吗？”
季时忻点点头。
闻行声音很轻：“我之前研究过乔医生的治疗方案，除了讲故事聊天这些基础层面，可以试着建立更深更强的锚点。”
季时忻不太明白。
闻行拽着季时忻，一点点低头靠近他。
“比如——这样。”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今天的季时忻给了他太多的期待和关注。总让闻行有种错觉，他和季时忻已经变成了一对恩爱的恋人。
恋人是要接吻的。
不知道是谁的鼻尖先撞上对方，脸颊肉被鼻尖顶得微微凹陷。
季时忻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偏偏被对方灼热的呼吸缠绕住。
季时忻呆呆的，饱满水润的嘴唇被磨得酸涩交加，他怔愣住。
却又在听见闻行声音时，下意识张嘴。
闻行低低笑了声，衔住季时忻的下唇，轻咬了口。
季时忻的头有些晕，他不确定是因为自己低头的姿势，还是和闻行亲得喘不上气。
闻行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哥哥，张嘴。’
季时忻却恍惚觉得，这种吻到窒息的感觉，他可能下次记忆重置后，还会记得。
伴随着在室内上课的嘈杂音量，他们躲在教室的最后排。
偷偷接吻。
-
季时忻完全没料到，陪人来上课，最后竟然变成了对方帮自己做声音记忆治疗。
“你这样不听课，真没关系吗？”
季时忻劝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有小组课题作业？”
闻行：“他们都不会愿意和我组队的，大家都不喜欢我。”
为了让季时忻相信，闻行不太情愿地和最近的人搭了一句话：“你们小组还缺人吗？”
前座扭头看见闻行，惊恐地瞪大双眼：“不不不，不缺人。”
开什么玩笑？是要评选最优小组没错，但小组里也会选出最优秀的学员。他们多想不通，去和闻行争这个名额？
况且，闻行根本不需要，这门课他早就申请免修了。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想不开，还过来上课。
下课铃响，同学三三两两离开，季时忻和闻行走在校园过道上。
季时忻思索措辞：“他们可能……嗯。”
闻行享受着和季时忻牵手的时间：“他们不重要，组不组队都没关系。”闻行自然的切换到下一个话题，“刚刚的治疗，哥哥有什么感觉吗？会不会比之前牵手更加印象深刻些？”
季时忻顿时耳朵红了，他虽然对这些事不太在意，可刚才毕竟是在教室里，还是在上课时间。
周围的同学随时都有可能转头，看见在最后一排接吻的他们。
季时忻：“下次不要这样了，会被人家看见的，影响不好。”
闻行略一思索：“哥哥的意思是，下次可以找个只有我们的地方？”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闻行很积极，还没回去，就考虑下一次治疗的时间、场景。
季时忻家里也有个练琴房。
他平时会在琴房弹琴，或是拉小提琴。
但他有些时间没弹琴了，钢琴上都多了层淡淡的灰。
季时忻察觉到闻行视线，问：“你也对弹钢琴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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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行收回视线，重新盯着季时忻：“想看哥哥弹，我不会。”
手指按在琴键上，凭着肌肉记忆，按出几个音节。
季时忻手指修长，哪怕只是随意在琴键上按了几个音，闻行都看得痴迷。
季时忻：“很久没弹了，有些手生。对了，你先前说的新想到的治疗方法，是什么意思？”
季时忻是觉得，循序渐进也挺好，他好像也没有那么着急治病了。
“很好听。”闻行看着落在季时忻手背上的阴影，青年眼底神色流动，“之前我们试验过，只要我再次说出和之前一样的话，你就能凭借这句话，联想到当时的相关记忆。”
季时忻点点头：“不过，还是得冲击力比较大的情景。”
季时忻刚说完，猛地被闻行拦腰抱起。
一排琴键深陷下去，发出连续低沉的闷响。
季时忻抬头，正好撞上低头逼近他的闻行。
一股冷冽的气息扑在面上，季时忻稍有疑惑，却也没有制止闻行的动作。
他觉得闻行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闻行便在季时忻无意识的纵容下，愈发放肆。
“哥哥。白天的时候，你说要换个没人的地方，这里呢？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吗？”
季时忻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闻行慢慢将额头贴上来时，鼻尖相碰的瞬间，季时忻顿时回忆起，白天他们在教室接吻的情景。
热气化作一团流动的水，拂得季时忻脖颈发痒。
少年下意识偏头，闻行弯下脖子，高挺的鼻尖几乎贴在季时忻脖侧。
季时忻怕痒，本能地扭了一下。
空旷的琴房里，响起几声不成调的琴音。
但他还记得，他们在做治疗，只能忍着痒意，身体微颤：“然、然后呢。”
闻行轻笑了一声。
微凉的触感，缓慢贴上季时忻的皮肤。
亲在颈侧时，又和之前接吻不同。
皮肉下是微微跳动的血管，仰着脖子挨亲的姿势，会让季时忻有些被动，也更紧张。
季时忻手指微蜷，身侧响起错乱的琴音。
可琴音中，还伴随着闻行说话的声音，独特的音色，带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哥哥，你在抖。”
季时忻感觉闻行很用力地吮了下，他猛地双手按在琴键上。
后腰一麻，塌陷着撞上琴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