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行出门买菜。
一想到留下来的心愿达成,明天,后天,未来的每一天,他都可以留在季时忻身边,闻行冷淡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季时忻。
时忻。
哥哥。
光是在心里默念季时忻的名字,就让闻行整个人异常愉悦。
他买了很多季时忻爱吃的东西,等中午的时候可以帮季时忻做一桌子菜。
“闻行。”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闻行。
闻行脸上笑容僵住,等转过身时,已然变得冷若冰霜。
闻行:“你怎么在这。”
叫住闻行的人,正是他的双生子哥哥,闻渊。
“来这里办点事,刚好看见有个身影像你,就抱着希望来叫一下。”闻渊脸上挂着淡笑,“果然是你。”
闻行一脸冷淡:“哦。看完了,还有事吗?”
闻渊叫住想走的闻行:“等等,你的伤怎么样了?爸爸那天下手是重了些,我替他向你道歉。”
闻行皱着眉,一脸阴郁:“不需要。”
“我那晚和你说的话,难道你没听见吗?”
闻渊:“听见了,但我不觉得我受伤和你有关。那巷子本就老,货物箱摆放的位置也不好,那晚无论是我还是别人,要是运气不好,经过都有可能被砸伤。”
闻行切了一声。
是和他没关,那晚的确是个意外。
单纯是闻渊点背。
可闻行就是不想解释。
闻渊:“你现在住哪?我去你之前住的公寓找你,但他们说你已经好些天没回去了。是搬家了吗?”
闻行手上还拎着好几大袋东西,闻渊一下就推测出,闻行应该住在这附近。
就是有些奇怪,闻行买的东西很多,大部分都不像是闻行喜欢的。他这个弟弟,从小到大没有这么浓烈的生活气息。
更多的时候,闻行像一滩阴湿沉寂的死水。
“问够了吗?可以让我走了吗?”闻行不想和他过多纠缠,更不想让闻渊发现季时忻的家庭住址。
青年冷声道:“闻渊,我受够了和你扮演那些无聊的兄友弟恭。你实在想当好哥哥的话,可以另外去找一个听话的弟弟。”
闻渊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你还在生爸爸和我的气吗?”
闻行不愿再与他交谈,两人侧身经过时,闻行忽然在闻渊身上看见一个熟悉的挂坠。
那个他才见过不久,形状特殊的鸮型挂坠。
闻行:“这东西你哪来的?”
闻渊下意识捏紧吊坠:“怎么了,这是我的东西。”
闻行黑着脸,沉默半晌:“你今天到底过来做什么?”
闻渊:“见一个朋友。”
“呵。”闻行握紧拳,冷笑道,“见朋友?时忻的吊坠为什么会在你这?他给你的?”
在闻行问完这句话后,闻渊露出微微惊讶的神色。
几乎是瞬间,闻渊就意识到,原来季时忻就是他一直苦苦找寻的、那个惺惺相惜的选手。
可为什么之前他和季时忻聊天时,对方没有承认呢。闻行没有对他说谎的必要。
闻渊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在这种事上,根本不屑同他说谎。
闻渊心里千回百转,他轻轻捏起吊坠:“你怎么知道这个是他的吊坠?他也告诉你了?”
闻行额间青筋狂跳,几乎压抑不住翻涌上来的阴暗情绪。
闻行盯着闻渊,见他动作小心翼翼的把吊坠收好,似乎连一秒都不想让他多看。
闻行:“别跟着我。”
看着闻行离开的身影,闻渊将手轻轻按在胸口那儿,正在急速跳动着。
他再一次,卑劣地撒了个谎。
-
门打开后,季时忻歪着头,过了几秒,才确认出闻行的身份。
青年虽然拎着大袋东西,可他没说话。
“闻行?”季时忻试探地叫出。
“嗯。”
见到季时忻的瞬间,闻行身上的阴霾骤然散去:“我买了不少你爱吃的东西,你看看?”
闻行将东西堆在桌上,让季时忻选择中午想先吃什么。
季时忻却一眼看见闻行的手臂:“你的绷带怎么又出血了?是不是东西太沉,你买太多了?”
季时忻刚检查了青年的手臂,闻行慌乱闪躲,季时忻却发现了更多的血迹。
不仅是小臂上,闻行的掌心也团着一簇血迹。
闻行的指甲上也沾着血液,掐出来的?
季时忻摇摇头,怎么可能呢?谁没事闲着把自己手心都掐出血。
“你这是怎么了?出门遇到什么事了?又是之前爱找事的混混?”
可能之前遇到混混的时候,闻行也在场,季时忻竟还能稍加回忆出当时的情景。
闻行好像很‘柔弱’,也很可怜,经常会被那种黄毛混混盯上了欺负。
闻行顺势装到:“出门时,遇到了一个关系不太好的人。我拎的东西太多,走路时我们不小心撞到了。”
季时忻:“那下次我陪你一起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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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个人多个照应嘛,或许人家看见他们两个人就会远远避开呢。
闻行笑道:“好啊。”
他们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约好了下次一起出门的事。
门口忽然传来响铃声。
季时忻:“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开门。等会儿我们再回来重新包扎你的伤口。”
闻行却突兀站起身,他站的动作太快,椅子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响声。
季时忻都被吓了一跳。
因为闻行突然的动作,身上的绷带又崩开几处。
斑驳的血迹,像是在闻行身上开出几朵绚烂的红色花朵。
闻行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激动,闻行神色紧张地重新坐下来:“铃声响得太急,我有被吓到。”
季时忻松了口气;“我说呢,你刚才怎么那么激动?等下我开个门,马上回来。”
“等等。”
闻行拽住季时忻的手腕,深邃的眼眸里透露出几分哀求:“好像不在敲门了,能不能不去?”
青年垂着头,肩膀紧绷,是一个紧张又极度警惕的状态:“我现在浑身是血,观感不好。我怕会吓到人。”
季时忻诧异,他知道闻行比较敏感易碎,没想到被人看见自己狼狈受伤的一面,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闻行慢慢松开季时忻的手腕,骨骼分明的手指、顺着少年的手腕滑向细腻的指尖。
季时忻没由来的指腹一麻。
季时忻吸了口气:“……闻行?”
闻行只低着脖颈,一声一声,可怜巴巴地叫着哥哥。
季时忻看看门口,再看看面前这只受伤的小兽。
心一软。
“好吧。那不去开门了。”
他自己受伤时,也会这样脆弱,闻行可能曾经接受过世界上的太多恶意。
担心这副模样,会受人指点,也情有可原。
季时忻轻轻拍拍闻行的手背:“是人都会受伤生病的。你看,我现在还需要你来帮忙、治疗我的间歇性失忆症。没什么好怕的,以后我们都会变好。”
铃声终止,周围只剩下季时忻清浅的呼吸声。
闻行的阴暗烦躁情绪,被清风拂平。
过去很久,趁着季时忻去洗澡的功夫,闻行脚步轻慢地开门、在门口扫视一周。
地上只有一个快递盒。
上面贴着一张纸片。
【刚才敲门,没人应答。快递放你门口了。】
紧绷的眉头舒展开,原来只是快递,不是闻渊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