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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议论中心

作者:田心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看,是宋家的马车。”


    “宋大人从不参宴,怎这次竟来了萧家寿宴?”


    “听说宋家多了位女眷,萧家的郎君不少,或许两家都有结为姻亲的意思。”


    “别提了,宋家好像再已和霍家定下姻亲。”


    ......


    还没等宋听雨下车,纷杂的议论声已经传入她的耳朵,待她下车后,这一身白狐裘简直是要将众人的眼睛刺穿,宋听雨顿时成了所有人的议论中心。


    而她置若未闻,仍旧持着一副浑然天成的傲气缓步下车。陈伯走在宋听雨身前,向门口迎客的萧府管家丁财递上贺礼。宋听雨瞟了眼丁财,她做梦都记得这副嘴脸——就是他亲手致使她们母女阴阳相隔。


    她蔑视的一记眼刀刺向丁财,后者在收下贺礼后不禁瞄了眼宋听雨,陈伯见状立即呵斥:“我家娘子也是你能看的?”


    丁财慌忙俯身谢罪解释:“老厮见娘子的狐裘雪白,而今日是萧老夫人寿宴,恐......”


    还未等丁财说完,陈伯已经喝止道:“我家娘子衣着如何也是你能点评的?”


    这时,宋听雨已经停下脚步,她今日未戴帷帽,满脸的厌恶和高傲能一清二楚地被他人收在眼底。


    陈伯转身看向宋听雨,只见她微微颔首,陈伯的巴掌已经落在丁财的脸上,周遭围观的人也慢慢聚集,可无人敢议论半字——丁财只是奴仆,他们犯不着因此得罪宋家。


    连着几个巴掌下去,宋听雨垂眸轻飘飘地瞧着,丁财跪在地上,他的两颊早已红肿,嘴角也已渗出血液,但只要宋听雨不喊停,陈伯便继续掌嘴。而丁财即使疼痛难忍也不敢吱声,只能跪着任打。


    眼见丁财似乎要昏厥,宋听雨这才冷笑一声,漫不经心道:“陈伯,我们进去吧。”


    “谢娘子不与小人计较。”丁财铆足劲跪拜高呼。


    围观的人群赶忙散去,生怕滋长事端。


    待宋听雨三人走进庭院,一位气度浑厚的老嬷嬷不急不缓地拦在她们面前,“宋娘子福安。”


    “嬷嬷有何贵干?”三水应声问道。


    老嬷嬷从容回答:“娘子的席位皆在萧府花园,前院是郎君和老夫人的席面。老奴领宋娘子过去。”


    “哦?”宋听雨轻叹一声,挑眉问道:“我坐不得前院?”


    “按规矩,自然不可。”老嬷嬷不卑不亢,丝毫未被宋听雨在大门处的杀鸡儆猴威慑半分。


    陈伯重重一咳,端起架子垂眸看向躬背的老嬷,肃声道:“宋娘子代表我宋家家主前来,你的意思是我宋家家主不配坐萧家的主席位?”


    许是那老嬷也没想到宋家会这般维护一个刚寻回的女眷,老嬷一时犯难——这毕竟是两个家族之事,又怎是她一个奴能染指的。


    更何况在整个东京城的世家中,能和萧家叫板的也只有宋家了。同样是开国功臣之族,又同样传有爵位,而宋凛冬的官职可比萧家家主的官职高上一阶。只可惜宋家人丁稀缺,从前几年只有宋凛冬一人,往后也仅有两人。而萧家靠着姻亲关系不断扩张势力,要真的较起劲,宋家不一定是萧家的对手。


    而此时一位一桌雍容华贵的老妇人突然靠近三人,她身后还跟着一位老嬷嬷,想来这便是萧老夫人。


    “檀香,怎么回事?怎还未领着宋家贵客去花园落座?”萧老夫人的话语中带着愠怒,更像是指桑骂槐。


    “萧老夫人福安。”陈伯和三水作揖行礼后,躬背的檀香便向萧老夫人解释了原由。


    萧老夫人洪亮贻笑,“老远就看到有人披了一身白狐裘,老身还以为又有哪个不长眼的要触了宋娘子的霉头。却不想就着白裘的就是宋娘子,果不其然,美人配白雪也是极为艳丽的。”


    她这般打圆场却又暗夹讽刺,宋听雨也只好嘴角平直默不作声地凝视着她,眼底已是无尽的克制,心底充斥着暗潮涌动的恨意——好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君,便是她给我娘灌下哑药发卖牙人,或许也是她指使丁财那般行事。


    而今宋听雨却无法出手,只能掐紧手腕,任指甲深陷皮肤,血肉翻翘。


    忽得,一只胳膊搭上宋听雨的肩膀,紧接着就握住她的红肿的手,“原来在这,怎么都不等我?”


    霍长扬嬉笑着问候了萧老夫人,顺势就道:“宋娘子是我霍家未过门的新妇,我带她去主席面落座就好,不劳萧老夫人费心了。”


    一个更会打圆场的人出现顿时打破了僵局,其余人还未来得及反应,霍长扬就牵着宋听雨向正院的主席面走去。


    “宋娘子,忍气吞声方能成事。”霍长扬凑近宋听雨的耳畔低声提醒,从远处看就仿佛是一对热恋的情人正彼此呢喃。


    虽然这番举动不合规矩,但霍长扬从小就是个不守规矩的“衙内”,不然也不会遇到八岁的宋听雨。


    霍长扬将宋听雨安置好,便坐在了她身旁的桌子前。


    宋听雨转头望着他,眉眼间有所不解——方才已经光明正大地拉她入席,为何现在要避嫌似的落座不同桌前?


    霍长扬入座了,余光睨见宋听雨这副疑惑的模样下意识忍不住撇头浅笑,举起酒杯挡在嘴前就开始轻声解释:“你今日代表宋家,我代表霍家,一个家族一张宴桌,不该因为你是女眷而与人共席。”


    宋听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从前不知,如今才知晓这权贵间的礼节当真繁冗复杂。


    只不过她如今可没心思在这规矩上纠结,更能让她动心思的人已经出现了——


    “萧大人,今日这宴席上的酒当真是好酒。”


    “王贡酒能不好吗?百金难求,萧大人一出手就是每桌两坛!”


    ......


    两名男子一唱一和围着中间的男子连连奉承。


    萧家老家主有二子,大郎君萧景枫为妾室所生,自幼文武俱全却在弱冠之年后就成了双腿难行的残废,二郎君萧仁柏为主母萧老夫人所生,自幼处处被他大哥压一头,在萧景枫出事后才入老家主的眼。萧仁柏不仅顶了世子之位,还因官家恩荫入仕,六年前还迎娶了宰相之女为续弦,一时风光无量。


    想来那人就是萧仁柏,宋听雨目不转睛地盯向他,同时举杯挡在嘴前,掩饰其咬牙切齿的恨意。


    “这萧仁柏还真是生得一副好容貌,难怪当年李暮朝的女儿要哭着闹着当他的续弦,多半是被他这副好皮囊骗了。”霍长扬调侃几句,本为逗宋听雨开心,却没曾想得到了宋听雨的一记白眼。


    霍长扬喝下一杯酒,“哐”的一声就将酒杯砸在了桌面上,彼时全场还未安静,但在座的多是达官显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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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会这般失礼地冒尖,于是一时间,霍长扬就成了众人的关注点。


    与他同样受人注意的还有宋听雨,全场单她一位娘子,且未饰面纱或帷帽,达官显贵都关注过宋家这位突然冒出的女眷,皆知她尚未婚配,而今光天化日与男子面面相窥,当真失礼!


    失礼便与守规矩格格不入,便会受人非议,可不论是霍长扬还是宋听雨,她们都不是个在乎名声的主。只见霍长扬抱起一坛王贡酒,就朝萧仁柏走去。


    “萧大人,敬您一杯!”霍长扬举起酒坛大声道。


    萧仁柏总不可能拒绝,他身边眼见的丫鬟已经将盛酒的酒杯递上,他面露微笑道:“敬霍小郎君。”


    一只小酒杯对上一个大酒坛,萧仁柏忽得舔了舔唇,趁还没撞杯时便吩咐丫鬟将酒杯换成了酒坛。


    宋听雨见霍长扬瞟了她一眼,心下了然,眉眼缓缓舒展,嘴角忍不住勾起——这霍长扬又要使坏了,不过她喜欢。


    一位霍家郎,一位萧家子,同站一处本就□□,而今两人共举两坛酒的模样更搏眼球。


    只见两人酒坛相碰,霍长扬立即举起痛饮,萧仁柏同样为之,却不想“哗啦”一声,萧仁柏的酒坛刚举过头顶就成了碎片,一坛子王贡酒如同大雨倾泻精准地浇了萧仁柏一脑袋。


    宋听雨当即忍不住笑出声,众人本在犹豫,听此笑声也便不再压抑。不过当萧仁柏猛地回神后,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霍小郎君,在下先失陪了。”萧仁柏留下这句后赶忙就领着丫鬟走远了,而后隐隐传来几句大喝声:“谁准备的酒坛?!老子要杀了他!”


    霍长扬略有不过瘾地回到席位,接着又扶额装晕,眼神却一直烙在笑颜灿烂的宋听雨身上。


    宋听雨垂眸问道:“怎么做的?”


    “以卵击石,跟我师父学的。要是他没将酒杯换成酒坛,贻笑大方的应是我。”


    “那你怎有把握他会换?”


    “世家子弟都一个德性——要面子。”


    “哦~”宋听雨长叹一声,又勾唇笑道:“那当时我唤你野狗,你讲我拽进浴池也是要面子?”


    “不,宋娘子当时把我推下水,我只是单纯想报复回来。”


    宋听雨白了眼后反讽道:“霍郎君整日笑面迎人,看不出您还是个记仇的。”


    霍长扬挑眉浅笑,淡淡道:“这不是宋娘子说我像野狗吗?我记得野狗是会咬人的,我还记得宋娘子很甜。”


    闻言,宋听雨疑惑地看向霍长扬,只见他摸了摸唇瓣,她立即反应过来,闷哼一声便不再理他。


    而后霍长扬也渐渐恢复正色,轻声询问:“你今日打算做什么?”


    “杀丁财。”


    听宋听雨声音笃定,霍长扬叹了口气,“人尽皆知你今日和丁财发生冲突,若丁财出事,你很难择干净。我不是怕萧家会拿你怎样,是怕他们对你起戒心。”


    宋听雨点了点头,“所以,我要让丁财主动求死。”她稍稍顿声,忽得浅笑道:“霍长扬,得知我的打算后,你又要做什么?”


    “查玉佩。”


    “还要靠近萧仁柏?你不怕他因为方才那事避着你走?”


    “所以就要顺着宋娘子这根藤蔓先靠近丁财,管家嘛,总该知道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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