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风和日丽,霍祁舟提了一袋子零食和玩具,特意去他姐姐家拜访。
姐姐姐夫外出,只有他刚读一年级的外甥和保姆在家。
送出礼物,陪外甥玩了一会儿后,霍祁舟道明来意,对外甥说:“你周六有空吗,帮我一个忙。”
六、七岁的小孩儿已经懂了很多事,古灵精怪的,江嘉泽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意识到舅舅带来的这包东西原来是贿赂,没说话,迈着小短腿先去翻看。
有玩具小汽车、挖掘机模型、乐高积木……还有一个小型无人机。
虽然有一部分比较幼稚,但胜在数量,江嘉泽还算满意,爱不释手地摆弄着无人机,小大人似的,对霍祁舟点点头:“舅舅你说吧,我考虑一下。”
霍祁舟说:“我给你报了个兴趣班。”
“……”
江嘉泽把无人机给他放回去了,汽车飞机什么的也都往原来的大袋子里面装,俨然是不同意这门交易。
“舞蹈班,不用你学习,很酷的。”霍祁舟劝导。
班里确实有人报舞蹈班,他的好朋友就在学街舞,据说真的会很酷。江嘉泽心里纠结了下,觉得可以,但是:“我想吃汉堡。”
这种垃圾食品,他妈妈从来不让他吃,他有点好奇味道。
霍祁舟同意:“可以。”
交易初步达成,江嘉泽又把那些玩具都翻出来,挑挑拣拣,做一些诸如‘这个我已经有一个了’‘这个好幼稚’之类的评价。
最后,还有一包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和其他‘大件’看起来格格不入。
江嘉泽从里面找出一个粗制滥造的迷你奥特曼小模型,惊奇:“这个和老师送给我的一模一样!”
又找出一个粉色的贴纸:“女生才喜欢的东西。”
又几个可爱的发夹:“……”
他发现不对了,大眼睛里闪烁出怀疑的目光:“舅舅,你这是给谁买的?”
霍祁舟随口敷衍:“小女孩。都送你吧。”
霍祁舟还有不少事,顺利把人借到后,就打算离开了。
临走,他最后叮嘱外甥:“记得把周六下午的时间空出来,不用告诉你妈,衣服和芭蕾舞鞋我来准备。”
“!”
“芭蕾?!”
原本已经谈好了的事情,因为霍祁舟最后这多余的一句话,泡汤了。
江嘉泽是个酷酷的小男孩,认为芭蕾舞是女生专属,太影响他的男子汉气概,说什么都不愿意,甚至决绝到把那些贿赂的礼物都还给了霍祁舟,让他拿走。
“……”
霍祁舟无功而返,有点不高兴,要走的时候,恰好在别墅门口碰见了回来的姐姐。
打过招呼,寒暄完,霍祁舟目光一动,突然将视线投向了姐姐旁边的司机。
那是他父母的司机,在霍家干几十年了,彼此双方都知根知底。大概姐姐刚才是回了趟老宅,没开车,所以爸妈让司机送她。
霍祁舟若有所思地开口:“郑叔,我记得你有个小孙子,快上一年级了,是吗?”
-
郑叔的小孙子是个比较健壮的小胖子,年龄比江嘉泽还小一些,轻易被霍祁舟用好吃的好玩的笼络住了。
于是这天,蒋温月照例来舞蹈班上课,发现班里突然多了个小男孩。
很多人觉得芭蕾应该是适合女生的舞种,但其实男孩子学了也没什么不好,反而能练出强大的核心力量,提升气质。
所以她也没有太惊讶。
只是,蒋温月带的算是‘进阶’班,孩子们都有基础,主要练的是更专业性的技巧,学习进度较快,不怎么适合初学者。
一节课结束,孩子们在教室里收拾东西,等家长接,苏晓晴过来找蒋温月说话。
说到新来的那个小男孩,蒋温月问出自己的疑惑:“他以前没接触过吧,怎么不先从基础班开始?”
苏晓晴一耸肩,也很无奈:“他爸爸着急,想速成,听说你是我这儿最有实力的老师后,点名道姓找你。我劝了,没用,不过他基础班也报了……”
正说着,第一个来接孩子的家长到了。
蒋温月原本背对着门的方向,经苏晓晴提醒后回头——
就看到一身白色休闲服的霍祁舟款款走来,嘴角保持着一点上翘的弧度,在和她对上视线后,点点头,露齿一笑。
蒋温月的眉头马上皱起来了:怎么又是他?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的霍祁舟很不一样,穿衣打扮、就连发型都有细微变化,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苏老师,”
霍祁舟先和报班时见过的苏晓晴打招呼,然后才看向蒋温月,装成一副大尾巴狼的模样,好似不认识:“这位……应该就是蒋老师了吧?”
“对,蒋温月。”苏晓晴介绍道:“这是郑凯奇爸爸。”
霍祁舟顺势,十分自然地和她搭话:“蒋老师,辛苦了。小郑第一次上舞蹈课,没给你添麻烦吧?”
蒋温月没说话,冷冷凝视着他。半晌,终于看出了是哪里不对。
——他在模仿顾卓年!
之前不论什么时候见到,霍祁舟总是一身妥贴的西装,发型梳好用发胶固定;而顾卓年更喜欢休闲衣服,头发随便抓一抓,是那种比较潮流的风格。
现在,霍祁舟就是一身‘顾卓年式’的穿搭,发型也弄得有点像,个子差不多高,身材相仿……但从背影来看的话,可能真的会分不清。
只不过正面就不一样了,霍祁舟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不是靠外在衣物可以遮盖的,所以在学习别人的风格时,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期间又有别的家长过来,苏晓晴去接待了。
蒋温月心头的无名火烧起来,没兴趣配合霍祁舟这种假装不认识的把戏,直接生气地骂:“东、施、效、颦!”
“另外,”她说:“孩子很好,打扰的是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没有给你眼前一亮的感觉吗?”
霍祁舟挑了下眉,有点遗憾。
“好吧,”
他也不装了,换回自己的风格,原本克制的眼神直直落在蒋温月身上,好像绅士、实质又十分虎狼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夸奖道:“很漂亮。”
蒋温月简直怒不可遏。
但是霍祁舟显然很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不给她发作的机会,说完,就叫上已经收拾好的孩子走了。
这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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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霍祁舟过来送孩子,给蒋温月带了一杯咖啡。
蒋温月拒绝,他也不理会,直接放在舞蹈教室角落的空地上,嘱咐她:“趁热喝。”
那杯咖啡最后凉掉,完整地进了垃圾桶。
霍祁舟毫不在意,两小时后再来接孩子的时候,又给蒋温月带了块小蛋糕,并把自己骚扰人的手段美化成是慰问:“辛苦了蒋老师,给你补充□□力。”
蒋温月故意无视他,他也不纠缠,东西放下就走。
过了会儿,孩子们都走光了,蒋温月检查好门窗,下楼,就看到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围成一个圈,在分什么东西。
苏晓晴看她下来,招呼道:“温月,快来,有学生家长送了糕点,来尝一块儿。”
蒋温月走近,看到和霍祁舟刚才给她的是同一个牌子。
只不过这里的口味五花八门,单独给她的是她喜欢的栗子味。
蒋温月以最近吃不了甜的借口婉拒,并把自己手里原本打算丢的那份也放在桌上,供他们分食。
苏晓晴顺手拿起来,拆开包装,愣了。
“诶,等等,温月!”
她叫住已经准备要离开的蒋温月,把小蛋糕重新包好,脸色有些奇怪地递还给她,说:“这个……还是你自己拆吧。”
蒋温月立刻意识到,一定是霍祁舟做了什么手脚。
打开一看,小蛋糕上面用颜色鲜艳的奶油很小地写了一串数字,并一行字:打这个电话。
搭讪。
而且还是手段低劣的搭讪。
蒋温月始料不及,但是好像也没有多意外。她沉默了会儿,拿起蛋糕自带的小勺子,把那串号码划掉,交给苏晓晴:“没事了,吃吧。”
栗子味喷香扑鼻,混合着奶油甜甜的香味,苏晓晴只是闻到,嘴里就已经在分泌口水了。
但她一时没敢妄动,而是觑着蒋温月的脸色,小心翼翼、又有点尴尬地确认:“那个,温月,郑凯奇爸爸,是不是想追你啊?”
蒋温月没有正面回答,但是皱眉,带点嫌恶地说:“我有男朋友了。”
所以,就算有什么,也是骚扰,不是追求。
“哦哦哦。”
苏晓晴了然,立马扔开那块香喷喷的油腻的蛋糕,和蒋温月站到同一战线,立场鲜明道:“那我以后必然不可能再收他任何东西!”
蒋温月被她逗笑了。
不过她对霍祁舟有什么看法都是自己的事,不会因此而强行要求别人怎么样。
于是笑笑,开了个玩笑:“没事,不用顾虑我,钱还是要收的。”
蒋温月走出大楼,在路边等说有点事要迟来一会儿的顾卓年。
一旁有短促的鸣笛声响起,车窗降下,是霍祁舟。
他还没走,狩猎似的等在附近,一见到蒋温月,就立刻出现,像‘不小心’在街上偶遇到熟人一样,客气道:“蒋老师去哪儿,送你?”
“不必。”蒋温月回绝。
霍祁舟也不勉强,改而问她:“蛋糕吃了吗?”
蒋温月说:“扔了。”
霍祁舟像是早有预料,从善如流地又拿出另外一份,说:“买多了,那这份你拿给卓年吧,他应该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