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桔继续保持纯朴:“为啥要退亲?你提出退亲你们家没理哦,一百二十块钱彩礼钱在我奶手里,她不会把彩礼钱还给你的,进了我奶手里的钱谁都要不走,你有工资,不在乎这点钱吧,这点钱对你的家庭来说不值一提。”
她把彩礼、一百二十块钱这样的字眼咬得特别重。
一百二十块是一笔巨款,当初订婚时,很多社员羡慕她,说她找了个好婆家。
梁俊生眉心攒成疙瘩,他来本来是想让夏桔尽快嫁过去冲喜,伺候他家老人,这样他们全家人都能轻松点,不知道怎么就说到要退婚。
原来这门亲事非常糟糕!
差点被夏家人给算计了。
他再也不想跟夏桔说话,夏家骗婚,他要赶紧去找他妈,让他妈退亲,还要把彩礼钱要回去。
对,梁俊生还是个妈宝男,想到他会像夏满仓一样对他妈言听计从,半个不字都不敢说,夏桔就觉得窒息。
务必远离妈宝男。
梁俊生蹬着自行车,飞快地跑了。
望着梁俊生骑车远处的背影,夏桔觉得天高云淡,不出意外,亲很快就能退,她不用去伺候俩病人,夏陈氏也甭想扒着她吸血。
还是有手艺好,能养活自己,有底气。
她希望不受任何人操控跟摆布,能够掌控自己的人生。
跟梁俊生退亲,就是很好的开始。
夏桔脚步轻快,进屋继续忙碌。
——
中午,夏桔锁了门往家的方向走,打铁又苦又累,她现在深有体会,比如现在双臂酸痛,腰疼腿疼,脸上、头发里都是炭灰铁屑。
不过系统说这只是个开始,她只要坚持下去,以后会成为优秀的大工匠和机械设计师。
夏桔跟大多数六十年代农村姑娘一样,没出过远门,读书不多,没啥见识,她想象不出来未来什么样,可她知道,打铁是她唯一的出路。
而且,如系统所说,打铁真能给她续命,她的咳血症状减轻了很多。
光打铁就能治好肺结核病,不用花钱吃药,她巴不得多打点铁早把病治愈。
当然,也得经过系统考核,正式绑定才行。
也不知道镰刀评比咋样了?她能不能超过那些老铁匠得第一?
夏桔洗了手脸头发,吃过午饭跟着大队会计一块儿,赶着牛车去供销社买铁料。
铁匠铺使用的铁料钢料都是供销社收购上来的废铁料。
夏桔现在打的都是小件,挑得是小块的铁料,大块铁料需要下大力气把铁料砸开,那才是重体力活。
买完铁料,让会计等一会儿,夏桔要去把自己的长发卖掉。
长发已经给夏桔造成了沉重的负担,总是夹杂着铁屑炭灰,洗起来很麻烦。
一把头发浓密茂盛,可供销社的人说她的头发太黄,最多卖四块,要不能卖十来块。
夏桔痛快地让人把她的头发剪短,只留到肩部,梳成两条干脆利落的短小麻花辫。
四块钱对她来说是比巨款,她手里从来没有过领钱,要搁以前,她肯定会把钱上交给夏陈氏,现在当然要自己留着。
另外还花了点钱,让收头发的供销社职工帮她找票,她要买香皂跟洗发膏,打完铁弄一身脏,她有好好清洁身体的需求。
夏桔一进供销社的门,就闻到一股浓郁酱油的鲜香跟重油重糖的桃酥的甜味混合出的味道,这种好闻的味道让她胃口大开,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洗发膏五毛,香皂六毛八,对一穷二白的夏桔来说,价格高的让人咋舌,不过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购买,开心地把散发着香气的洗发膏跟香皂装进斜挎包,边想到底是啥样人舍得用这么高级的东西啊,是县城工厂的职工吗?
离开供销社,坐着牛车往生产队的方向走,香气从挎包里散发出来,丝丝缕缕蹿入鼻端,她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洗发膏非常好用,洗完头发不会干涩打劫,香皂的清洁效果也很好,洗完澡,夏桔感觉自己整个人清爽干净,还香喷喷的。
这个女铁匠突然有了个很奢侈的愿望,希望有用不完的洗发膏跟香皂。
这样她的人生会美好得多。
——
忙完社员送来的活计,夏桔想要给自己打一把小巧精致的刀,方便随身携带,锋利可以防身。
至于费用,她跟社员一样,要么直接给钱,要么记账,等年底从分红里扣。
在系统给她提供的各类刀具的图片里,她凭直觉选了一把她最喜欢的,在纸上画出形状并标注出尺寸。
在开工之前,夏桔要先打制一枚钢印,以后她要在给自己的刀具上打上标记,也要在她打制的刀具上都刻上独属于她这个铁匠的标记,这样大家拿到铁器就知道是红星生产队的铁匠夏桔打制的。
她先做准备工作,根据系统给的资料学习了钳工的基本操作,划线、錾削、攻丝、刮削、钻孔等,当然都只是纸上谈兵。
另外还要设计一个铁匠夏桔的专属标记,她的想象力有限,只能想到桔子形状的标记,最开始画的是两片叶子加一个圆圈,圆滚滚的,但她想会被人误认为是苹果,就在圆圈里再加三瓣桔子。
以她目前的创造力跟绘画能力,只能设计出这种简单又直抒胸臆的标记。
之后先打制粗细刚好的圆柱体,一头加了钢料,等圆柱体完成回火就拿錾子对加了钢料那头进行切削,她毫无钳工基本功,只是在凭着本能跟“机械手”金手指进行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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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忙活一下午,钢印錾削完成,夏桔拿着这枚比巴掌稍长,略微有些粗糙的钢印很满意,她以后难免接触钳工的活,这是第一次动手,成品跟她想象得一样,肯定能很轻松地在铁器上印上独属于她的桔子图案。
第二天一到铁匠铺,夏桔就迫不及待地动手打制刀具,有之前打镰刀的经验,打起小刀来非常顺手。
烘炉里的铁料已经烧好,夏桔用铁夹把铁料从烘炉里夹出来,拿起十磅的锤子,开始锻刀。
等刀具打制出预想中的完美形状,夏桔把尚热的刀具固定好,左手拿铁夹夹住钢印,右手敲锤,等移开钢印,刀身靠近刀柄位置马上出现一个小巧的桔子图案。
夏桔很振奋,钢印制作成功,刀具应该也符合她的心意。
刀具淬火后又回火,等待的时候,夏桔甚至还做了木匠的活,给刀具做了木质把手。
从回火箱中把刀拿出来,放在磨刀石上咔咔地磨,就在这时,铁匠铺来了位很讨厌的不速之客。
四歇头站在铁匠铺门口嬉皮笑脸地问:“夏桔,你又打得啥,让我看看!”
夏桔并不搭理来人,把手里的小刀蹭蹭磨得飞快。
四歇头是生产队的二流子,在家里排行老四,懒惰、游手好闲、不好好上工,每天上午、中午、下午、晚上要歇四次,因此得了这个外号。
每次看到夏桔,他都眯缝着眼呲着大黄牙朝夏桔笑,当然,生产队里但凡长得俊俏点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有同样遭遇,甚至性子软点的会被他往角落里逼。
去年麦收过后,公社组织放电影,打谷场上,夜幕掩盖下,好几个女同志遭遇咸猪手,被人摸了屁股,就是四歇头干的。
四歇头是红星生产队最恶心的人,女社员都对他恨之入骨,他已经几次三番到铁匠铺来。
夏桔不语,不跟二流子说话,但凡说上一句,对方就会更加来劲。
手上用了点力,继续蹭蹭磨刀,这柄小刀跟镰刀不同,通体雪亮,小巧,有优美的线条形状,一看就锋利无比。
“你自己打铁多没伴儿啊,多亏我来陪着你,你的小脸可真好看,给我笑一个呗。”死皮赖脸的恶心声音,伴随着几声口哨声。
夏桔手上的动作加速,拿钢钉穿过木质刀把跟铁质刀柄,数次捶打,把手由两枚钢钉固定,安装得非常牢固。
刀具制作完毕,夏桔拿着刀迅速走到门外,站在明亮的阳光下,右手将刀举起,与她的视线平齐。
光线照射下,刀具映照着雪亮的光芒,手腕摇动,光线流转,夏桔的脸上便反射出一道生动的亮光。
等四歇头走到门口,就看到夏桔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刀,凶神恶煞地像盯视着猎物一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