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房间和陆地还是有些不同,虽然还未启航,但夜里总会有几道不乖的海浪冲袭而来,摇得房间像是个摇篮。
夜里并未睡多久,直到感觉外面似乎渐渐安静下来,夏初言才起身。
楼船的夜色总是比白日繁华,纸醉金迷过后便留下了一片寂静荒芜的现场。
推开房门,左右两边的人似乎都还未醒,于是她便百无聊赖准备下去看看。
步行至二楼时,噗通一声,是心口突然跳动了一瞬。
有些警觉朝二楼的连廊看去,这里安静非常,似乎并未有什么异动。
噗通噗通——
这心跳声阵阵不息,可明明之前被善意萦绕之时,她的心跳也只会短暂跳动一瞬而已。
“怎么会这样……”捂着自己跳动的胸口,夏初言鬼使神差般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噗通噗通,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如海浪般澎湃,心口汹涌得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似的。
马上,马上就到了!
直到——
“姑娘,这里不是客房。”侍女的声音自夏初言背后传来,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心中的火焰。
转过身去,只见到一个侍女正站在楼梯口处和善的盯着夏初言。
她刚张嘴准备说话,突然惊觉自己心口的跳动又消失了。
二楼确实安静,夏初言淡淡朝着侍女笑了笑:“抱歉,是我走错了。”
重新整理好心情,夏初言折返回了楼上。
慕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刻正拿着面巾从浴室洗漱出来。
“小初言早啊。”正好和夏初言碰了个正着,慕淮有气无力地打着招呼。
看到对方眼底还有些疲惫,夏初言驻足:“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
“可别提了。”随手将面巾一扔,慕淮开始倒苦水,“外面吹吹打打一个晚上甚是聒噪,好不容易安静了,夜里我的床又开始被浪吹地摇来摇去,晕都晕死了。”
“怪不得之前你一听说坐船就面露难色,感情是晕船。”夏初言有些不留情面地嘲笑,“等开船后估计会更晃,慕淮公子可要小心保重才是。”
闻言,慕淮只能一脸绝望,如个游魂般朝着卧室那边飘去。
“怎么又去睡了,还吃不吃早饭了?”看到对方朝卧室走去,夏初言在门口问道。
“不吃了不吃了,我再去补个觉。”慕淮生无可恋地说了一句便不再接话。
夏初言好笑,也没再多问。视线看向钟子清的房间,房门还是紧闭着的。
钟子清并不是个喜欢赖床的人,于是她便走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
“子清?”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夏初言开口试探着。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回应,于是她便准备直接推门进去。
刚这般想着,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你……”原本还想问什么,但看到对方一脸倦容便熄了声音。
“阿言……”带着些鼻音的嗓子显得有些厚重,鼻头红红的钟子清浑浊着眼睛低头盯着夏初言。
夏初言蹙眉,对方周身的清新气息更重了:“生病了?”
说完这话,她便将人推了进去顺手把门带上。
把人按在床上坐下,夏初言有些关切:“发热吗?”
钟子清摇了摇头。
“那便好,应该只是风寒。”看了眼病恹恹的钟子清,夏初言叹气,“早知道昨夜就不带你去甲板上吹风了。”
“我无事。”钟子清开口宽慰,但一说话的嗓音就暴露了他此刻不太好的事实。
“你先躺好,想来这船上应该有备些药材,我去找人问问。”将人重新推回床上躺着,顺手替他掖了掖被角。
刚一出房门,钟子清隔壁的房门就同步被推开了。
夏初言转头看了一眼,对方就是昨夜的那位纪公子。
礼貌性的朝对方点了点头,夏初言便准备下楼去找找侍女。
奈何刚一转头,对方就出声叫住了她:“姑娘留步。”
无奈,夏初言只得转身:“公子何事?”
“我观姑娘神色匆匆,是着急去干什么?”纪公子看了一眼她身边,“昨夜和姑娘一起的两位公子为何不在?”
“我家公子不慎感染风寒,奴家正准备去给公子寻碗汤药。”夏初言解释着,并不理会对方的另一个问题。
“那可真是巧了,我上船前带了不少药材,要是姑娘需要的话,我可以命人给你们送去。”纪公子倒是热心,连忙推荐着。
夏初言不着痕迹退后一步,淡笑着:“怎敢劳烦公子呢,奴家先去问问东家再说吧。”
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冒昧,纪公子连忙作揖行礼:“姑娘别误会,在下纪珏。只是好结交朋友而已,并无恶意。”
“夏初言。”她礼貌回应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纪珏,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哎!姑娘,初言姑娘!”纪珏没想到对方竟然扭头就走,有些没反应过来。
提着裙摆下了楼,纪珏竟然已经追了上来,跟在了夏初言身边。
察觉对方的视线,纪珏笑着:“顺路而已,初言姑娘不必害怕。”
见对方不走,夏初言索性也不再说什么。
好在两人运气不错,刚下楼没多久,夏初言就见到了一个侍女,于是连忙将人拦住:“我家公子不慎感染风寒,请问这船上是否有药物?”
侍女微微福身:“自然是有的,我马上便给姑娘送过去。”
听到这话,她才松了口气:“多谢。”
带侍女走远,纪珏才感叹了一句:“这楼船东家定然是因为乐善好施之人呐。”
“为何如此说?”夏初言斜睨了对方一眼。
从上船至今,东家似乎并未露面。
“姑娘看那侍女的腰带,锦绣的手工精妙,带尾上还点缀着上好的红玉宝石。想来定是东家慷慨,下人们也才能得如此锦衣。”纪珏回答着。
“登上这楼船的人众多,想必东家定然富埒陶白。”夏初言看了一眼感慨的纪珏,转身上楼。
好在这次纪珏并没有再跟上来,她径直回到了钟子清房间。
推开门,清新之气萦绕在房间里,仿佛置身雨后的青草地般芬芳。夏初言眼神中的红光一闪而过,在关上门时,已经恢复了平日柔弱的模样。
“子清,感觉好些了吗?”来到卧室,才发现钟子清此刻正盘腿打坐,墨色的头发半挽在脑后,被萦绕在周身的灵力吹起。
找了个凳子坐在一旁,夏初言就这么看着对方。
钟子清还真是越素越好看……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她猛然回神。约莫是被这满屋的阳气冲昏了头脑,竟让她生出这种旖念。深吸一口气,清新的气息瞬间充斥鼻腔,惹得她慌忙屏息却不小心把自己呛到了。
咳咳几声打搅了钟子清,他睁开淡漠的瞳孔,此时的声音也恢复了不少:“阿言,没事吧?”
“咳咳……我没事。”夏初言顺了顺气,“不小心呛到了。”
看到对方还盯着自己,总觉得自己那点心思被窥探了去。心虚的询问了一声:“你……好些了吗?”
“嗯。”钟子清应声,起身到桌前倒了杯水,纤长的手指推过杯子稳稳放在了夏初言面前。
端起杯子咕咚喝了好大一口水她才平复了一些。
叩叩——
敲门声响起,门口的侍女道:“客人,您的药好了。”
听到声音,夏初言连忙起身到门口接过了侍女递过来的药。
临走前,她瞥了一眼对方的腰带,确实如纪珏所说,镶嵌着个不太起眼的红宝石。
此时的药温度正好,夏初言端到钟子清面前:“子清,快把药喝了。”
接过药碗,钟子清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
看着对方轻蹙了下眉头,夏初言捂嘴笑着:“觉得药苦以后就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
白日的楼船安静,像是只困倦的巨兽。不知不觉到了夜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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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三人像往常一样围坐在阳台上吃晚饭,夏初言随手夹了个菜给钟子清:“多吃点好的快。”
楼船上的菜式各异,今日又换了许多新花样。
“听闻公子身子不适,现下可大好了?”熟悉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是纪珏在一旁开口询问。
钟子清转身:“有劳挂心,已经好了。”
“那便好,今日碰巧遇见初言姑娘为公子的事情惊慌失措。有如此美人在侧公子可别伤了佳人心。”这么说着,纪珏举着酒杯,“在下纪珏。”
听到对方的话,钟子清眼神流转到夏初言身上,又礼貌冲着对方点头:“钟子清。”
那边两人谈话,这边的两人也在窃窃私语。
慕淮凑到夏初言身边低声询问:“这货是谁啊?”
“一个自以为风流倜傥的浪荡公子。”夏初言咬着筷子,显然还在计较对方那句“惊慌失措”。
楼下的音乐声戛然而止,打断了谈话的几人。
“感谢诸位光临楼船,明日一早楼船就要启程,届时拍卖就会正式开始。”一华服女子在台中央开口说着,显然是陌生的面孔,惹得楼船周围的客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对于这场景,那女子笑的得体。从善如流开口介绍:“奴家闻双儿,是这楼船的东家,各位可以称我为——闻老板。”
话音落下,楼上声音更甚,有惊讶有了然也有窃窃私语。
“想不到这乌镇楼船的主人竟然是位女子。”纪珏惊讶出声,“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色,当真是位奇人。”
看着对方的模样,慕淮也和夏初言统一战线。在她耳边悄声说着:“他好装啊。”
夏初言认同点头,难得两人没有斗嘴。
“楼船上一应设施俱全,可保证诸位能顺利抵达乌镇。而楼船上的拍卖会会分批举行,每日都会有各色奇宝,还望诸位赏脸。”楼下的闻双儿还在继续介绍拍卖会的规则。
不知道是哪位好事者大声喊了一句:“那夜明珠是什么时候拍卖的?”
这句话倒是让为了夜明珠而来的人一呼百应起来,纷纷附和着。
“诸位安静!”闻双儿高声道,“夜明珠自然也会是拍品之一,不过此等异宝,自然是压轴出场。”
“闻老板何不先把这等宝贝拿出来给我们大伙儿掌掌眼。”对面的阳台发出声音,“要不然我们怎么知道闻老板口中的夜明珠是不是欺人之谈。”
“就是就是!”
此话一出,一时间现场氛围大盛,有些不可控制起来。
夏初言将视线投到楼下中央的闻双儿身上,她自始至终笑着站在原地,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无措。
这时,隔壁的纪珏似乎有些看不过去众人的做法,开始仗义执言起来:“诸位,这东家的异宝我们并不是头一次听说,想来闻老板一诺千金,断然不会做些欺诈诓骗的事情,既然都已上船我们何不拭目以待。”
一时间高声褪去,但还是有些窃窃私语声交织。
闻双儿在中央福了福身:“诸位莫急,正如这位公子所说,既然是难得一见的珍宝自然要等有缘之人出现。”
说罢,她衣袖一挥:“况且现在船还未启程,若是有人怀疑大可以直接下船。双儿我并不会阻拦,而各位登船时验资的金子也会如数奉还。”
给了退路,但此时倒是没有人起头闹事了。
看着安静的现场,闻双儿笑着,侧身让出身后的揽月阁姑娘们:“既然大家都没有离开的想法,那就好好欣赏乐师们的表演吧。”
“好!”话音落地,纪珏带头喝彩,“有佳人兮姣姣,美人兮见之不忘。如此美景,不负这一遭!”
此话一出,剩下的人也多高声附和鼓起掌来,现场又恢复了热闹的氛围。
吃饭的两人对视一眼,慕淮眼神:我说的吧。
夏初言点头:确实很装。
闻双儿致谢:“如此就不打搅诸位的雅兴了,双儿在此祝各位客人,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