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村子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小镇周围的“尸人”传说开始渐渐消散。
慢慢地,这里的人们恢复了往日宁静的生活,而之前的尸人似乎变成了一个只会在茶余饭后被讨论的故事。
客栈里,夏初言将钟子清的随身衣物等简单整理好装到乾坤袋里,房门便被推开了。
看到来人,夏初言笑着招呼:“子清,回来了。”
“嗯。”钟子清淡淡点头应了一声,看到对方正坐在床边整理自己的东西,又张了张嘴,“多谢阿言了。”
“举手之劳,子清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谢谢了。”东西整理好了,夏初言将乾坤袋递了过去。
外面的阳光和煦,客栈的窗户却只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夏初言看着那被阳光侵占的一点点光痕出神:“外面如何了?”
自然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钟子清回答:“周围已经查探过了,没有尸人的踪迹。”
“是吗……”夏初言木讷地接了句话,“确实没有了啊。”
看着对方愣神的模样,钟子清安静地坐在一旁。眉眼认真地盯着对方,却已经鲜少问出两人初遇时常问的那声“为何?”。
察觉到视线,夏初言转头看着对方认真的模样,没忍住含笑:“这般盯着我作甚。”
钟子清愣了愣,朝着她摇了摇头。
“下山历练这么长时间,倒是学会如何迂回了。”夏初言打趣道,“若是你父亲知道,定会觉得欣慰。”
没听懂这话的含义,钟子清呆呆道:“欣慰什么?”
“欣慰子清成长了。”夏初言学着老父亲般的语气逗弄着对方,最后没忍住还是自己先忍俊不禁起来。
笑着笑着,余光瞥见对方似乎并没有觉得开心,才收起了表情正色回应:“放心,我没有不开心。”
听到对方如此说,钟子清眼神软了软,浅浅嗯了一声。
懒散地舒了口气,夏初言道:“如今这里已经没了尸人的踪迹,子清是否要随之前的打算前往去溯溪?”
“嗯。”钟子清点头,“父亲既然传信过来,那溯溪定然会有线索。”
夏初言扬眉没有再说什么,看着窗外的暖意点了点头:“如今这里安逸祥和,确实也不太需要天师在此了。”
“天师的职责是除却恶灵,但这世间需要的从来不是天师。”钟子清接过话茬,睫羽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说,夏初言短瞬间愣了愣神,脑海里又想起对方之前的话。
【也许人界脱离了这鬼神之说后,所有的冤假错案才能被公平对待,暴露在这阳光之下。】
这世间需要的,确是最难得的。
“天师印难寻,怕是要辛苦子清了。”夏初言笑着,“如果是你,也许真的可以。”
叩叩叩——
门口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正在谈话的两人。
慕淮抱剑站在门口:“我来的不是时候?”
夏初言扬眉:“若说是,你便不来了?”
“那还真不一定。”也没等两人说话,慕淮便自顾自走了进来,“毕竟本公子来都来了。”
将手上的剑搭在窗框上,慕淮一脸心疼:“我的青冥剑啊,耗费了太多灵力现下都不亮了。”
提到剑,钟子清也出声安慰着:“如今青冥剑只是损耗有些严重,多恢复些时日就会好的,慕淮兄也不需要太过忧心。”
“如何不忧心啊,我的剑剑。”慕淮抱着剑一脸惋惜,“我的挚友,我要与你不离不弃——”
眼看对方都快在窗户边唱起来了,夏初言打断对方:“没人要把你和你的挚友分开。”
“谁说没有。”慕淮听闻此话一个滑铲坐到两人桌边,一脸严肃看着钟子清,“子清兄,我与你是不是挚友?”
“……是……是,当然是。”看着对方热忱的模样,钟子清有些结巴,不动声色朝着一边挪了挪。
慕淮眼神一亮:“那你们接下来去哪儿?带上本公子我啊。”说罢,又察觉不对,连忙纠正道,“不对,带上你的挚友啊。”
感情说来说去是为这事,夏初言心下白眼。
钟子清也了然:“若慕淮兄乐意同往,自然可以。”
“当然乐意,乐意的不得了。”计谋得逞,慕淮笑着,“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溯溪。”钟子清回答。
“好!”慕淮一拍桌子干劲儿十足,“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溯溪离这里路途遥远,还隔着一条河呢。”看慕淮真准备立刻动身,夏初言出声阻止,“若真要去,我们还要提前去码头看看近日有没有出发去那里的船。”
“走水路啊。”听到这话,慕淮悻悻。
钟子清起身:“走吧,既如此就先去看看。”
……
几人并未打算长久住在城中,所以选的客栈也在主城外围。此刻出了客栈,离码头倒是不远。
水路慢长,除非必要,很少有百姓会坐船四处奔波,码头边上也多半是些商人来此运货。
一来二去的,客船的轮次就少了许多。
有了慕淮随行,之前的“外交小能手”夏初言也可以歇息一下了。
在码头上,慕淮拉着一个东家便开口询问:“敢问这去溯溪的船是否还有啊?”
“溯溪?”东家看着三人开口,“溯溪离这里太远了,要好多时日才能有一轮客船呢。”
“那还需要等多久呢?”慕淮追问道。
“几位来的不凑巧,去溯溪的船前几日刚走了一轮。若是再来,约莫也得等数月才会有一班了。”东家摇头回应。
“如此,多谢东家了。”没了船,慕淮也只好道谢放弃。
“好了,这本是常事。”夏初言出声宽慰,“我们先去一旁的摊位上等等,说不定还能碰上其他客船。”
码头的一旁设立了几家茶水小摊,多半是供来此等船之人歇脚用的。
慕淮将青冥剑放在桌上,随手招呼着:“小二,来壶好茶。”
几人落座,码头边的风有些大了,吹得钟子清身后的发带飞扬。
瞥了一眼夏初言,他默默用肩膀替她遮挡了些风。
嗡鸣的船声一轮又一轮,慕淮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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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茶显得有些百无聊赖:“本公子可是要名扬天下的,如今竟被这小小的客船拦住去路。”
“你说的名扬天下就是去征服溯溪?”夏初言有些好笑。
“这小初言就不懂了,溯溪只是本公子的第一步。”慕淮眼神沉了沉,很是豪迈的将茶水一饮而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酒呢。
几人等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渐变暗,码头的船也越来越少。
钟子清开口:“今日怕是没有船了,先回去吧。”
剩下两人点点头,准备起身离开。
一阵微风刮来,一片桃花瓣落在了还未喝完的茶杯里。
“这哪儿来的桃花?”慕淮将茶杯扣住四下张望着。
还没弄清花瓣来源,一阵悦耳的丝竹之音便从不远处袭来。
如落玉盘的声音开始萦绕在不大的小摊边上,一旁等待的其他客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楼船的东家可是不得了,如今停靠在这里竟然还请了揽月阁的乐师来此演奏呢。”一客人正在感叹着,这话不偏不倚落在了几人耳朵里。
慕淮也顺着着客人的话,将视线投在了码头处:“你们看那里,好大的楼船。”
循着对方的话,夏初言也看到了此刻停靠在岸边的楼船。
暗淡的夜色下,楼船上的灯影摇曳通明,盏盏灯火倒映出的光点洒在水面上,如点点星河。
而刚刚的花瓣,约莫是被风将楼船上的花瓣吹落了过来。
这熟悉的花瓣,是揽月阁无疑了。
几人正看着那华丽的楼船,一旁等船客人的交谈声还在继续。
“听说这次那楼船东家拍卖的是一颗天价的夜明珠,成色更是世间罕见的。”另一个结伴的客人神乎其神道,“也不知道这东家从乌镇哪里弄到的这么些东西。”
夏初言又一次敏锐捕捉到关键词,转身冲着正在交流的客人询问道:“两位方才说,那楼船东家来自乌镇?”
“是啊姑娘。”八卦最能打开话题,那客人热络的回应着,“这楼船正是来城中接客的,要是谁对着夜明珠感兴趣,都可以搭船去参加竞拍。”
“原来如此,多谢二位。”听到这话,夏初言道谢。
慕淮看着对方询问,有些好奇:“小初言也对夜明珠感兴趣?”
“非也。”夏初言摇头,“我是对乌镇感兴趣。”
“小初言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啊。”慢悠悠的语气可把慕淮急死了,急切询问着。
“去溯溪的船难等,若要出发,也许真就如今日的船东家所言等个数月才能有一班船。”夏初言道,“可我们为何非要找直达溯溪的船呢?先去中途临停一次再重新找船出发不就可以了。”
“对啊,这个码头不大没什么船只。但其他地方不一定也没有,我们也不是非要咬死了要直达溯溪的船。”慕淮看着夏初言夸赞,“小初言头脑灵活哦。”
“阿言是说,想上这楼船先去乌镇?”钟子清听着两人谈话,很快捕捉到夏初言的意图。
夏初言点头,托着下巴打量着两人:“要上这船,还是要先做好准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