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心悦姑娘出声问道。
对面的钟子清正襟危坐,半垂的珠帘隔开了两人的视线。
“抱歉,在下并不精通乐理。”钟子清如实回答。
闻言,心悦姑娘也只是垂眸笑笑:“看公子这身打扮,倒不像是这城中的人。”
“在下是个天师。”
“天师?”听到这回答,心悦姑娘倒是惊讶了一下,“那今日和天师大人相遇在此,也算是有缘。”
说完这话,心悦抬手轻轻拨弄了下琴弦。
琴音自她指间无规律地溢出:“既然公子不想点,那心悦就自荐一曲如何?”
看着对方作势要弹,钟子清起身:“今日之事实属无心之举,在下并无赏乐之心,这番殊荣愧不敢受。”
铛铛一声,琵琶声停下。
“若有冒犯之处,望姑娘海涵。”钟子清开口致歉。
将琵琶放下,心悦掀开珠帘走了出来:“这每月一次的机会本就不易,不是公子也会是别人。心悦不过是一小小弱女子,公子就连坐下听完一曲的耐心都没有吗?”
“还有人在等我,恕在下不能久留。”钟子清并未理会对方,依旧拒绝。
“是何人让公子如此牵挂?”心悦开口,语气里也带上了些泣声,“心悦只不过是一介小小的歌女,若今日公子离开的事情传了出去,那以后心悦还如何在这揽月阁中自处。”
砰砰砰——
两人正僵持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收起哭腔,心悦开口:“何事?”
“奴婢来送茶水。”
“送茶?”听闻这话,心悦有些疑惑,“我并未吩咐何人来送茶。”
她还没说完,钟子清这边就听出了门外之人的声音,飞快上前将门打开。
“阿言。”看到真是对方,钟子清眼神中也露出些喜色。
而夏初言这边,在看到钟子清的一瞬间,欲骂还休。
她在外面将各个房间里的琴声都听了个遍,遇到像的就进去送茶,结果没一个找对的,反倒是被里面的客人骂了不少。
找来找去,最终下定决心敲了一个没有音乐声的房间,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要是你不听琵琶就早说,害得她平白无故挨了不少骂。
略带幽怨地看了一眼钟子清,夏初言从怀里抽出手帕开始表演。
“呜呜呜,子清~”夏初言低声啜泣,“人家吓死了,以为你不要我了~”
“抱歉阿言,我……”钟子清也有些愧疚,抬手准备去替对方擦擦眼角的泪。
夏初言余光瞥见了钟子清的动作,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继续呜呜地假哭着。
“这位便是公子说的那人了吧。”心悦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听到声音,夏初言噤声。
视线在房间内环视一圈儿,并无任何异常。
心悦房间的布局和方才自己误入的房间很像,想来这二楼的雅间布局都差不多。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心悦笑着开口。
夏初言福了福身:“心悦姑娘唤我夏初言就好。”
“初言姑娘惹人怜爱,难怪公子不愿听我弹琵琶,原来是心有所属了。”心悦笑着开口打趣。
“是子清不懂事了。”夏初言开口解释着,顺道扯着对方的袖子将钟子清拉了过来,“心悦姑娘琴艺高超,能听到是我们有幸。”
“听初言姑娘的意思,是愿意留下来听上这一曲了?”心悦边说着,边拿起了琵琶。
“自然。”夏初言点头,拉着钟子清坐下。
很快,琵琶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许是夏初言在身边,钟子清也放松了不少。
室内的两人安静听着,对视一眼。
钟子清也默默朝夏初言摇了摇头。
这次琵琶声响起,但却并未招到怨力。
一曲终了,夏初言很捧场的鼓掌:“心悦姐姐这手琵琶弹的出神入化,当真绝妙。”
放下琵琶,心悦笑着:“初言姑娘过誉了。”
夏初言起身:“心悦姑娘介意我看看这琵琶吗?”
“自然可以。”虽不知道夏初言此举为何,但是心悦还是将琵琶递了过去。
熟悉的纹路和那只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异,就是这琴头上刻着的,是个悦字。
心悦也出声解释道:“阁里的乐器大都是统一采买的,所以刻上名字方便区分些。”
“这样啊,”夏初言将琵琶递还了回去,“心悦姑娘可知道韵儿?”
铛的一声,是心悦不小心拨动了琵琶上的弦。
夏初言看她一眼:“我们两人如今正住在城中武府上,心悦姑娘可认识武生少爷啊?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呢。”
“初言姑娘同我说这些做什么?”心悦变了脸色,笑的有些不自然。
“没什么啊。”夏初言继续单纯笑着,“武老爷都同我们说啦,今日也不恰巧碰到心悦姑娘吗,也是有缘。”
套话这招式,夏初言百试百灵。若是心中无异,自然套不出什么,但若是有异,自然一击即中。
“韵儿已经……武生少爷自己放不下罢了,”心悦重重放下琵琶,不想深聊这个话题。
夏初言眼神微转,指了指钟子清:“心悦姑娘可知道子清是干什么的?”
“天师。”心悦看了他一眼,“方才公子已经同我说过了。”
夏初言点点头:“既然已经过去,为何武老爷还要请天师来府上呢?”
“武家的事情,同我有什么关系。”心悦道。
“自然有些关系了。”夏初言悄咪咪靠近,“心悦姑娘也不想想为何子清会出现在阁楼上呢。”
这话说的阴恻恻的,心悦猛地朝后退了一步:“韵儿是被奸人所害,同我没什么关系。”
夏初言嘴角微勾,笑而不语。
“真的没关系!”看到对方这表情,心悦不自觉放大了音量,“当年韵儿是阁里最受欢迎的歌女,不少人都趋之若鹜,武生少爷也是其中之一。甚至还为了见韵儿一面,不惜抛出万两黄金,这事情当时城中谁人不知。”
“人人都道韵儿和武生在一起,定能摆脱这歌女命运,飞上枝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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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人身份地位悬殊,武老爷不会同意的。”心悦有些没了力气,坐在了榻上,“本就有不少客人垂涎韵儿貌美,加上外面沸沸扬扬都是她被武生抛弃的流言,为了摆脱那些心怀不轨之人,韵儿想不开才喝了毒酒……”
听着心悦的阐述,夏初言看了一眼钟子清。
对方开口:“万念俱灰下不会成为怨灵。”
想到赵庆的纸扎,夏初言询问道:“心悦姑娘可知道韵儿身故后被葬在哪里了?”
心悦摇头:“事情发生后,武生少爷来过一次,也是在那之后他的身体一直不好。”
心悦的这番说辞不能全部当真,想到武生此刻还在揽月阁,夏初言拉起钟子清:“子清,我们赶紧回去看看。”
在钟子清疑惑的眼神里,夏初言拉着人连忙朝着武府赶去。
……
小苑内,武生的房间并未亮光,想来此刻他还未回来。
夏初言指着桃树边的一处空地:“这里的空地上,我看到的那个不是虫子。”
“那处黑点,应该是被火灼烧的痕迹。”钟子清半蹲下身子在草丛上寻觅着。
夏初言点头:“而且这空地周围纵横规整,想来是每天都有人悉心打理的。”
“既然武生这么细心周到,那他怎么可能让这里失火。”夏初言抿唇,想到了之前武生慌乱的掩饰,“除非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抓了抓头发,夏初言想不通:“那他没事在这里放火做什么?”
“不是放火。”钟子清淡淡开口。
“什么?”
“此处空地被人清扫干净了,但泥地不平,里面还是残留了些灰烬。”钟子清指腹上沾染了些,他抬起手给夏初言去看。
“他在这里烧纸祭奠?”夏初言语气有些不可置信,边说着边拿出手帕替钟子清擦干净了手上沾染的灰。
“武府上下并未设立祠堂,但庆叔之前的纸扎确实是送到府上。想来是武生在这里用了。”钟子清淡淡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若是送到祠堂,直接运过去就好,大可不必运到府上再运出去这般劳心劳力。
夏初言沉默,望向那棵桃树:“可这院子里有什么,他要在此祭奠?”
钟子清淡淡摇头,显然也还没想通原因。
一阵风吹过,带起了阵阵花香。
抬手抚上树干上开的桃花,夏初言问道:“子清,今夜在阁楼下的花瓣,是不是也是桃花?”
来到夏初言身边,钟子清点点头:“是。”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不谋而合的想法诞生。
看着长势良好的桃树,夏初言指了指那处空地:“从这里挖吧,若是我们想错了,起码还能弥补。”
钟子清点头,从洒扫的房间里找了个铁锹过来。
替对方挽了挽袖子,夏初言站到了一边:“子清加油~”
熟悉的场景让她不禁失笑,还真是到哪里都得挖啊。
一铁锹下去,夏初言眉心一跳:“若是真的,这武生还真是心大极了。”
两人争分夺秒,而外面的脚步声也渐渐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