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韩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接上上一个话题：“是姐姐小时候的照片，还有霍诗姐姐，听姥姥说你们同岁。”
晏秋疏皱眉：“不要叫她姐姐。”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这么叫。”
韩迢难得有些反骨：“我不接受这个理由。”
这次轮到晏秋疏问为什么了。
“我可以叫你姐姐，也可以叫步芹姐姐，那为什么不能叫霍诗姐姐？”
晏秋疏沉默了，她盯着韩迢：“不一样。”
究竟有哪里不一样？
韩迢差点就问出来了，但她看的出来，晏秋疏现在心情不好，怕惹她不高兴，便拐着弯道：“姐姐是不是在我之前还和别人在一起过？”
“没有。”
晏秋疏回答地很快，她稍微安下心，其实她最想问的是有没有和霍诗在一起过，只不过她说出口的话将范围扩大了。
但姐姐的回答……也算是否认了吧？
“姐姐和霍诗，现在还在联系吗？”
“怎么了？”
韩迢下意识躲开晏秋疏的目光：“只是好奇？毕竟你们都认识十年了，没有联系是不是有点奇怪？”
好在，她刚刚网有些卡，晏秋疏没发觉到异常。
“上次骨折的人就是她，我自从留学回来，这是四年间她唯一一次联系我。”
“哦——那她应该还是比较重要的吧？”韩迢有些不舒服，那日就是因为她一个电话，让姐姐抛下她的。
“算是吧。”
“姐姐有没有觉得我和她长得像？”
晏秋疏仔细看她的轮廓，点头：“有一点。”
韩迢：“……”
她现在感觉自己一口气不上不下，有些心梗。
“我想睡觉了。”
“这么快？”晏秋疏想到她今天早上起得很早，也理解了，“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联系。”
挂断电话后，韩迢生了会儿气，她关灯闭眼睡觉，想着姐姐没有和霍诗在一起过，那股气渐渐消散了。
人都有过去的，只要现在没关系，她可以不在乎的。
*
挂断电话后，晏秋疏也准备睡觉，她刚沐浴完，就听到门口有门铃声。
朝床走的步伐拐了个弯，片刻后，她打开门。
门外的人是霍诗，两人住的地方不算远，但也有几公里。
晏秋疏站在门口：“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来找你吗？”
霍诗看着将门挡住的人，她想找机会进去都不行。
“没有，只是这么晚了，你不该在这里。”
“那有什么，我们以前住在一个宿舍，现在住在一个房子里有什么不行？”
晏秋疏说：“这不一样，我这里没有客房。”
“……”步芹看了眼她身后好几层的别墅，落下的唇角重新扬起，“我可以和你睡一个房间，也方便你照顾我，不是吗？”
“霍诗。”
她语气太冷，让霍诗眼睛有些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算了，你进来吧。”晏秋疏看向刚跑到门口的护理师，道，“你也进来。”
“抱歉，老板，我没能看住霍小姐。”
“没事。”
一个小时后，霍诗换了身睡衣躺在床上，沙发上只有护理师，晏秋疏不见踪影。
霍诗无可奈何，她一直以为她对任何人都是疏离的态度，直到那天看见她和韩迢通话，脑海中瞬间警铃作响，她知道，她们一定不是外人眼中的普通姐妹关系。
若是四年前，没有发生那件事，是不是就不会让别人插足她们的关系了？
霍诗尽量维持住平稳的呼吸，她就不信一个只认识四年的人抵得过她们十年的风雨同舟。
……
距离除夕还有一天，屋外又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韩迢几乎是扳着手指过日子，每日的视频已经有些满足不了她了，思念在心口蔓延。
她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正在清雪的人，想着黎莞然留下的最后截止时间，她点开晏秋疏的对话框。
韩迢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在微信里提前说一句，然后再回来好好商量一番，这样的话，她说不定有机会去。
【姐姐，对不起，之前我说了谎，其实我很喜欢跳舞的，我……】
这些字翻来覆去的打，韩迢都觉得不是很合适，又一个个删掉。
韩迢坐在靠近窗户的秋千上，在仔细斟酌。
“迢迢，快出来看看！姥姥发现了一个奇迹。”
原本打好几个字的韩迢觉得不太顺眼，又全部删掉，她站起来，边跑边道：“来了！”
靠近墙角的缝隙间长出了一朵花，洁白的花瓣重重叠叠交织，长势不是很好，但却在努力地往外探头生长，韩迢有些惊喜。
“好漂亮，姥姥这是什么花？”
退休之后，晏琼诗除了每日和一起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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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的姐妹逛街，最大的爱好就是养花了，庄园里有专门的暖房用来培育各类花卉。
“是山茶花，白色品种的，又叫观音白。”晏琼诗笑道，“我记得你刚来那几年就不小心把我的种子撒在了这里。”
韩迢有些惊讶：“姥姥你居然知道？”
“当然了，那些种子我都是量过克数的，而且小嘉也告诉我了。”
韩迢沉默：“……”她还以为是那时候隐藏的好，没想到只是姥姥没怪她。
“对不起，姥姥，我那时候应该向你道歉的，但我以为你没发现，所以就自作主张了。”她现在十分愧疚，“这花一定是那时不小心留下的种子长起来的。”
“嗯……要是你把这株花养好，姥姥就不怪你。”
晏琼诗和韩迢一样蹲在地上，她笑容和煦，开了个小玩笑。自家的孙女对种花之事毫无半点天赋，每次送到她手里的花没几天就有枯萎的迹象，晏琼诗觉得她这些年的心得也得找人继承吧？
韩迢一听她这么说，立马点头。
山茶花被小心翼翼移植到盆栽里，她坐在沙发上，面前摆放着花盆，晏琼诗坐在对面给她讲要点和注意事项，韩迢听得很认真。
晚上吃饭时，晏琼诗说：“你姐姐后天回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当然是团圆饭里必然有的饺子。”韩迢想到上次和房瑾一起制作的手链，她终于有机会送出去了，“想吃羊肉馅的，我可以包。”
晏琼诗：“那我来调馅，今晚我们背着你姐姐偷偷吃一顿。”
韩迢很开心：“姥姥万岁！”
一老一少分工协作，一顿饺子不到半小时就包完毕，庄园里的厨师将饺子煮好端出来，韩迢提前拍照给晏秋疏发过去。
晚上十一点，山茶花被她放在阳台上，她边擦头发边来到卧室，期待着今晚的视频电话。
发过去的消息被回复。
【想吃。】
【回来我也要和你吃一样的。】
【今晚可能得凌晨才能处理完工作，明天再视频。】
韩迢擦头发的动作停下，她缓慢回了个“好”字。
目光在“和你”两个字上徘徊，她压下加快跳动的心脏，嘴角自发露出笑容。
时间真的很漫长……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韩迢以为是晏秋疏发来的消息，立马坐直身体，但左面的气泡没有出现。
她返回，发现有人在加她。
备注的名字是霍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