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鲤被安庆这直白露骨的问题问得懵了一瞬,随即整张脸都烧了起来,连忙伸手去捂安庆的嘴,声音都变了调:“你胡说什么呢!”
安庆灵活地躲开,笑得前仰后合,马尾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度:“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屋子里就你我二人,又没有旁人听见,说些体己话怎么了?”她凑近容鲤,挤眉弄眼,“快跟我说说,展大人武状元出身,瞧着那般挺拔健硕,想必房中术很是了得吧?”
容鲤羞得几乎要钻进地缝里去,连连跺脚:“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的及笄礼尚未办,与驸马还未合房呢!”
安庆脸上的笑这才收了收,一拍脑门:“是我的错,竟忘了这茬了。那书册你没看也好,里头的东西太狂野,你既与他还不曾圆房,不看也成。”
容鲤被她羞得不行,只盼她快些将此事揭过去,不想她一抚掌,又绕回去说道:“不过秋猎后不到一月便是你的及笄礼了,眼下说这事儿也不出格。”
她神神秘秘地问:“你可曾注意过展大人的手?”
“诶?”容鲤不知又怎么跳到这一茬上,下意识摇摇头,“不曾,怎么了?”
安庆作出一副极为严肃的模样:“我有一件大事同你说。”
容鲤见她这般严肃,连忙凑过去听她开口。
安庆便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回去若有机会,好好瞧瞧展大人的手指,格外注意无名指与食指。”
“何出此言?”
“若无名指比食指短,甚至是短太多,这便是一件极为要紧之事。你速速来寻我,我为你解决此事。”安庆道。
容鲤从未听说过这些,因而好奇极了,连声问她为何,便听安庆神神秘秘地在她耳边说道:“因为若是太短,那处也必然短小软弱,无能为力。这婚后守活寡的日子太苦,若展大人不成,我提前为你寻几个健壮男子,也好得用。”
容鲤眨眨眼睛,终于将这一长串的话理解过来,顿觉羞得连身上的血都滚烫,讷讷了半晌,才说道:“……我又不重那事……再说了,谈大人替驸马看过,只说驸马身子很好。”
“你还不曾尝过滋味,才说这等话。若是能力甚好之人,日日都痛快。若是遇上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简直比上刑还苦。”安庆嘴一快,越说越没规矩。
容鲤被安庆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震得目瞪口呆,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她自幼长在深宫,下头几个妹妹年龄又小,何曾听过这般直白露骨的闺房密语?偏生安庆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在传授什么了不得的大道理。
她连脖颈都泛着粉色,声音细若蚊吟,嗫嚅半晌才说:“我也不知道……好了,不许再说这些了。”
安庆见她这副羞怯模样,忍不住又笑起来,捏了捏她滚烫的脸颊:“傻丫头,我这可是为你好。你与展大人是陛下赐婚,又不似我一般,不喜欢还能和离,你与展大人可是要过一辈子的。他若不中用,我自然为你排忧解难。”
容鲤也知道她是一心为了自己,也就点了点头,把此事揭过去了,反问道:“光顾着说我的事儿了,我还不曾问你,怎生那混账家里这回如此痛快,舍得与你和离了?”
安庆面上浮出一丝讥讽:“那畜生被我捉到把柄,自然没法,只好与我和离。”
安庆外嫁这些年,她二人时常书信往来,因而容鲤也知晓安庆的婚事很是不顺。安庆与那人有少时相伴之谊,及笄时那人家中谴上门求娶,很是诚恳,安庆才点了头,为着少时的情意远嫁沧州。
不想那人长成了个荤素不急的癞蛤蟆,成婚不到三月便原形毕露,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家里拉,后宅之中乌烟瘴气,闹得安庆极为不快。
只是那人祖上亦有从龙之功,不是那样好相与的,几番争论都不得和离,安庆苦此婚姻久矣。
今次能够和离,乃是因为安庆发现他在外头胡来早损了根基,□□之物已然没了用处,便格外喜欢折腾人,险些弄死好几个良家姑娘。安庆将这几个姑娘救下来了,又托了母亲宋大元帅的面子,那家人才松了口,二人这才和离。
安庆说起那人便觉得满肚子晦气,伸出自己纤细的尾指往容鲤面前一放,怨恨极了:“他那物,还不如我的指头儿大小,却在后宅里纳了七八个姨娘,外头还有十几个外室,这等没用的东西,不如趁早死了。”
容鲤想到她方才一心为了自己,还说要为自己寻面首,一时间也替好友气恼,又受她所言启发,想到她如今既然是自由身,脱离了那晦气地,自当享受一番,于是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回头命人去寻些“得用”的男子给安庆。
安庆自然想不到自己说的那些话给长公主殿下带来了如何一番影响,骂够了之后,终于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说起来,我记得少时你最喜欢的便是那些舞文弄墨的风雅男子,到了要选驸马的时候,你托我帮你打听的也是翩翩如玉的儿郎,怎么如今看上展大人了?”
“是么?”容鲤经她一说,有些恍然,思索了一番,仿佛确有其事,只是朦朦胧胧的,极不清晰了。
安庆也是啧啧称奇:“展大人被陛下钦点武状元那一年,你还在校场看过呢。只是那时候你同我说,展大人的手臂太粗,叫你看了害怕,最不喜欢这等英武男子,想不到时过境迁。”
展钦中武状元那一年,容鲤才不到十岁,因此她也没太困惑,只是笑嘻嘻地说道:“彼时我年纪尚小,怎会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如今我长大了,与从前不一样了。”
安庆闻言有几分默然。
她与容鲤时常通信,二人皆对自己的婚事极为不满,怨声载道,从前容鲤是何等嫌恶这位驸马的,安庆记得十分清晰——甚至就在两月前,容鲤还在信中说展钦冷脸可怖,一点儿也不讨喜,若是有生之年能与展钦和离,她定要嫁个温雅如玉的谪仙郎。
她明明一贯喜欢温柔可亲的君子,却不想摔了一跤后,竟看中了自己从前最看不上的驸马,甚至还记不得自己先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了。
安庆看着面前容鲤欢欢喜喜的小脸儿,不由得一声长叹,很是认真地问道:“你如今,是当真喜欢展大人?”
“自然!”容鲤立即应下,两眼弯弯,“驸马生得好看,我一见他,便觉得心喜。”
安庆细细看了她面上神情,没有半分故作喜欢的模样,想到从前他们二人究竟是怎么相处的,一时之间还有些发愁——容鲤从前待展钦可绝算不上好,她如今这样爱重依恋他,当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么?
只是顺天帝已然提点过她,她知道自己绝不可以轻易提起二人从前真正的过往来刺激她,于是斟酌了一会儿,才试探问道:“你这样喜欢他,他待你可好?”
容鲤对她没什么可隐瞒的,便将这些时日二人如何相处的尽数告知。
安庆听了,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展钦对容鲤究竟是何心态,但也听容鲤说起记得零星的对他恶言相向之事。她知道容鲤恐怕压根不知自己先前是如何对待展钦的,便悄悄提点她:“展大人性情冷,我怕他心有芥蒂。你如今这样喜欢他,那我便帮你好好谋划。”
容鲤先前哄展钦,皆是按照话本子上看来的,如今好友愿为她出谋划策,她自然洗耳恭听。
安庆凑近些,压低声音:“那我可得好好教教你。展大人那样的性子,光靠撒娇卖痴可不成,得用些特别的手段……”
安庆在她耳边低语片刻,只见容鲤的脸越来越红,最后连耳根都红透了。
“这...这怎么行!”容鲤羞得直喝凉水,“太不知羞了!”
“这有什么不知羞的?”安庆理直气壮,“夫妻之间,本就是天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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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义。再说了,展大人那样冷硬的性子,若不主动些,难道要等他来亲近你?”
容鲤咬着唇,眼神闪烁,显然是被说动了,却又拉不下脸来。
安庆见状,又添了一把火:“你想想,你既记得展大人与你两情相悦,他见你这般主动,岂能不心动?若他拒绝……”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容鲤,“那我便为你再想法子。”
这话正好戳中了容鲤的心事。她犹豫片刻,终于红着脸小声问:“那要怎么做?”
安庆眼中闪过计谋得逞的笑意,又在她耳边细细分说了一番。这次说的比先前还要大胆露骨,直听得容鲤面红耳赤,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也太……”
“怕什么?”安庆挑眉,“眼下是你舍不得他,自然要豁出去些。再说了,秋猎在外,营帐之中,正是天时地利……”
两个姑娘在内室窃窃私语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西斜,容鲤才心事重重地告辞离去。
安庆送她上马车,还神神秘秘地往她袖中塞了一包东西,分外叮嘱了她,绝不可再叫驸马抓了。
容鲤感念她这样帮着自己,只觉得必要投桃报李,一路都惦记着要给安庆寻几个得用的男子,回到公主府后的第一桩事,便是叫了携月扶云过来,将先前母皇送来的画卷全搬出来。
携月与扶云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殿下自醒来后便再未理会过这些画像,今日怎的忽然又起了兴致?莫不是……与驸马生了什么龃龉?
携月自然喜闻乐见,但也觉得古怪,捧了些画卷过来,小声问起缘故。
容鲤正兴致勃勃地翻看着画卷,头也不抬:“快些都搬来,我要仔细挑挑。”
扶云心思细腻,瞧容鲤神色并非不快,反倒带着几分跃跃欲试,心下稍安,轻声问起:“殿下要画卷是做什么?说予奴婢们听,奴婢们也可帮您找找。”
容鲤闻言,连忙摇头——她总不能公然告知,说自己想给安庆寻几个知心人罢?
是以她随口答道:“无妨,我就是随便看看。再说了,这些都是母皇的心意,既送来了,我总得知道里头都是些什么人不是?”
携月还想再劝,却被扶云轻轻拉住。两人只得依言将那些装在紫檀木匣中的画卷一一取出,在容鲤面前铺开。
烛光下,一幅幅精心绘制的画像铺了满桌。画中皆是京中适龄的世家子弟,个个眉目俊朗,姿态风流,尽是些翩翩男儿。
“这个太瘦弱了,”容鲤指着其中一幅画像摇头,“瞧着就不顶用。”
又指向另一幅:“这个眼神太轻浮,怕是不靠谱。”
扶云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殿下这挑人的标准,怎么听着这般奇怪?倒不像是选驸马,更像是……
她忽然想起今日殿下是去了安庆县主府上,心下顿时了然。定是那位不拘小节的县主又和殿下说了些奇怪的想法了。
“殿下,”扶云委婉提醒,“这些公子都是京中有名的才俊,家世品貌都是一等一的,殿下先前不是最喜欢这些?”
容鲤正盯着一幅画像。画中男子眉目英挺,身姿挺拔,不知怎的,竟让她想起了展钦。然后她马上觉得这些画像都索然无味起来——再好看的画像,也比不上展钦好看。
“罢了罢了,”她意兴阑珊地摆摆手,“都收起来吧。”
侍从们便连忙上前收拾画卷。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宫人的通报声:“驸马来给殿下请安了。”
容鲤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回来,手忙脚乱地指着满地画卷:“快!快收起来!”
这东西,要是叫展钦瞧见了,多半要误会她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展钦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画卷,最后落在容鲤惊慌的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