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秦拧紧了眉头。
丁秋菊怎么说都是关蓉的二婶，怎么话里听着都容不得别人一些好似的？
他想到上次关堰的话，再亲耳听到她今天说的，不禁上下打量着丁秋菊。
灵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身后走向丁秋菊，只见她双手抱臂气势极为嚣张地怼着丁秋菊说，“什么泼出去的水，你没有娘生吗？你同样是女的，你也是你娘泼出去的水吗？”
丁秋菊认出了灵玉，她连忙笑着说，“你们城里人讲究，和我们农村人不同。我们农村里女孩子嫁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了，回去也叫去外家。”
灵玉不跟她拉扯，唑唑逼人说道：“我现在问你是不是你家里泼出去的水！”
丁秋菊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她低头推着自行车就走，但是灵玉气上心头，哪里肯放走丁秋菊？一把抓着了她的自行车，“你这个人有没有礼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要走吗？”
“这管我什么事？我就是在这里和别人聊聊天，你无缘无故过来跟我较劲什么啊？”丁秋菊心虚地说。
“那你回答我你是不是你家里泼出来的水。你只要说一声是我不就放你走了吗？”灵玉抓着自行车不放气势逼人地问道。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丁秋菊说道：“你又不是我们这里的人，管我们的事情那么多做什么啊？”
灵玉冷笑道：“怎么？你不敢承认你是你家里泼出去的水，还在这里口口声声说着别人是不是？这句话从你嘴巴里出来说别人就行说不得自己了是吗？”
“你这个人简直就莫名其妙！”丁秋菊说着用力拽了一把她的自行车，拽掉了灵玉的手后便推着车快步离开。
灵玉心里依旧不满，对着丁秋菊离开的方向嘀咕了两句后回头走向卫秦。
“愣在那里干嘛？不是说要去吃饭的吗？”
卫秦笑了笑，“你也不是说你不会干预这个世界的事情的吗？”
灵玉仰着头高傲说道：“刚刚那是特例！我就是听不惯她的话。如果不是害怕破坏了这个空间的秩序和平衡弄得你第一次任务就业绩为零，我早就狠狠地教训她了！”
卫秦笑了笑不说话。
来到餐厅，灵玉看着墙上的菜式照片陷入了沉思。
“全部都那么好吃，选哪个好？”
“选你最想吃的。”卫秦说完走到卡座坐下，透过玻璃窗看街道。
公路那边汽车和货车络绎不绝地行驶而过，前面是一些摩托车停在那里等待客人，卫秦望着公交车停下的地方，忽然看到关堰正提着一个跟他身高一样的蛇皮袋经过。
灵玉也终于选好了她想吃的东西，走回卡座见卫秦看着窗外便随着卫秦的目光看去。
“是弟弟啊？弟弟这个时候还不去上学在做什么？”
“他提着的那个蛇皮袋大而不重，我想里面应该都是塑料瓶。”卫秦说。
灵玉双手托腮望着关堰说道：“这个弟弟能处，这么小就知道捡瓶子换钱。他这是想给关蓉上学的学费帮助一下吧？”
卫秦想到了什么，忽然问：“关蓉之前是不是说过她在那里是等着看她的弟弟来上大学？”
“嗯。”灵玉点头。
卫秦一拍脑袋，“我怎么就把这件事情弄忘记了呢？关蓉的心愿就是关堰上大学啊！”
灵玉指着窗外的关堰，“可现在看起来关堰的心愿也是关蓉上大学。”
“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下。”卫秦说完便起来快步往外走。
出了餐厅门就见到关堰提着蛇皮袋翻找着垃圾桶，他找了一个汽水铝罐，拿出来放在地上踩扁弯腰捡起装进蛇皮袋里。
“关堰！”卫秦朝他喊道，“这个点应该要去学校上学了吧？”
关堰看他一眼又转身去翻垃圾桶。
卫秦一把将他拉着，“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啊？你捡这几个瓶子能换多少钱啊？你以为你不上学去捡瓶子换钱你姐姐就会高兴吗？”
“不用你管！”关堰气呼呼地说。翻完了垃圾桶提着袋子朝下一个垃圾桶走去。
卫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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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扯过他的袋子举起，说道：“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来做这件事情，但是你现在必须给我到学校去！你姐姐心心念念着上学，到你手上就是这么浪费的是不是？”
关堰咬着下唇红着眼睛瞪着卫秦，“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不管我现在就去告诉你姐！”卫秦说。
关堰更加愤怒了，“我的事情你凭什么管啊！快将东西还给我！”
“我不要你的，我现在帮你保管着，你放学之后到村口来我还给你！但是如果你现在不去上学我就将它们全部扔了！”
关堰红着眼睛，可脸上都是不服气的倔强。
卫秦知道他疼他姐，如果不用他姐来给他施压，这个小子宁死不屈的劲头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你姐姐现在正在准备初考，如果她之后真的不能继续念书了，那么剩下来的这些日子就是她最为珍惜的。你是不是要她因为你的事情而分心？就算上学也自责？”
关堰的双眼越来越红，最终背过身用胳膊捂着脸无声哭泣。
卫秦的手拍在关堰的肩膀上吗，叹息一声说道，“你要是一个能承担责任的男子汉，在这种时候就更不应该让你姐担心你。你现在要做的是学习好，将来考上大学走你姐没有走完的路，在你姐需要你的时候你有足够的能力帮她，而不是荒废学业在这里捡瓶子。”
关堰始终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哪怕他再伪装坚强，心里的承受能力始终有限。
他越发止不住他的哭声，小小的胳膊将脸埋得严严实实的。
“这些我只是暂时让你保管，我放学就会要回来的。等暑假我再勤快一些，只要我努力我姐的事情一定都会解决的！”
关堰抽泣着说，最终捂着脸跑远了。
卫秦提着蛇皮袋沉沉叹息一声。
这个世界比他更不如意的人多得是，那么他曾经到底有多想不开才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他们都那么努力地朝着目标努力着，那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